夏天果然要談戀愛？但早婚要問過小舅子

*年上au

午後日照漸轉溫潤，透過婆姿樹影灑落淺澗，金光又化成幼蚤在水面翻躍；夏蟬嘒嘒，枝葉窸窣，她穿梭其中，麻粉色的馬尾辮像蝶翅在林間忽高忽低地扇，鱗粉折射惑人的光芒。

奔跑之際，交疊的掌心磨擦出零星火花，像觸電又像加熱，為初夏升溫，但撫過她身側吹拂而來的風卻微涼而舒適，輕輕抹去他滑落額角的汗珠。

多久沒像這樣腳踏實地跑過？

她就是有這個本事，把他輕易從半空拉下來，撞到地上滾一身泥。

「哈、跑到這裡就沒事了吧？甚爾先生也沒有很認真要追的樣子。」

少女慢慢緩下腳步，鬆開原本緊扣在他指縫間的五指，但他依然緊抓著，沒有鬆手的打算。

「五条？」

她疑惑地轉過身來。

清風掬起髮絲掠過臉前畫半個弧，光影在她的臉上交錯，照落蜜棕色的眼睛裡像夾著流金的時沙，頭上堪堪是顆顆細白飽滿的吊鐘花，一串又一串穿插在新綠間。

飽滿愛笑的粉嫩嘴唇此刻擒住溫婉的笑意；那雙瞳孔注視著他，虹膜只有自己的倒映，就像那天少女從天上掉到自己懷裡時一樣。

文字上的意思。天降之物。她伴隨著一聲驚呼從大樓頂跌落，剛好在正下方的他下意識就伸手接住，咚一聲像接了個千斤重的鉛球。少女半點不輕，但柔軟而溫暖的身體卻能恰恰好嵌入他懷內。那時她抬起頭，顴骨頂的兩度劃痕之上，琥珀一樣的雙眼也是這樣直接透過墨鏡撞進他眼底。

『小姐你這是？搞自殺？』

『怎麼可能！』她失聲大笑。『總之謝啦！高專的。』

那是，能點燃世界的聲色。

高專的⋯⋯？反應過來前，人已經像野貓般一點一彈幾步助跑就奔脫，快到自命最強的他撈都撈不住，指間空留幾條長長的髮絲。

他在幾乎被殺死的瞬間與世界接合起來。空氣是手足的延伸，重力是力量的一環，五感提升到極限，就像重新在世界找到位置。但承擔住她重量、被她注視著的時候，世界又不同了。

未曾遇見少女，他以為世界的構成就是百分之幾幾幾的粒子、百分之幾幾幾的作用力，加上百分之幾幾幾的這樣加那樣；但遇上了，他才知道，原來有這麼一個人，是組成五条的世界的一部分。

就像她此刻站在溪澗邊，呼出的是他吸入的濕潤草香，腳下是他踏著混雜泥濘的粗沙，新水悠悠搖曳了白鳶尾。

如果有人問，五条悟你相信命運嗎？他可能會一笑置之。

——少女有問必答，但即使她是詛咒師，弟弟卻是還在高專的宿儺也好；救下禪院甚爾的事也罷，遇上了就是遇上了，認定她就是必然。

他相信的不是命運，而是自己，和自己胸前的悸動。

一個星期。那是從接住她到兩次約會到碰上那個男人被她拉著跑到林間的時間。仙台的一切如快馬略過，但踏出的震盪足以翻起海潚，浪濤非她不能止息。

「悠仁。」他說。

遠處的牛蛙叫得洪亮，蜻蜓拍翼和蟬鳴特別煩人，潺潺水流和空氣和呼吸全部送進耳內，卻蓋不過敲擊耳膜的鼓動。

他空著另一隻手，緩緩覆上了原本就握住不曾放開的、少女溫熱的手。

「虎杖悠仁。」

也許是不合常理地快，但是⋯⋯

「嫁給我，好嗎？」

————

設定好長，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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