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Nothing／甚虎

不知是被蟲蛀還是女人指甲抓破的紅布簾，帶著一股褪色的假奢華感勉強掛在窗邊，被滲過髒污窗戶的月光蒙上一片發霉般的塵埃。

進房時興在頭上，夜視能力好得很的兩個人壓根沒想過要開燈，窗子向著內巷，三面都是打佯建築，四五樓的高度城市霓虹照不進來。現在人靜下來，才發現最便宜的時鐘租房居然愣是浸出一片魚缸的空靈。

如果沒有隔壁傳來隱約的撞擊和女人尖聲，的話。

嘛，看著那面牆紙有點剝落的薄壁，實在不能旨望它會發揮甚麼隔音功能。甚爾半個背挨著床頭板饒有趣味地聽著，反而跟上了那個在他聽來有點太慢的敲擊節奏，嘴裡輕哼，手上本來緩緩的進出也逐漸變快，讓不久前才從一片止不住的顫抖中沉靜下來的軀體，又開始不安地抽動。

淡白的月色之中，悠仁整個人都染上曖昧的粉紅，齒痕、咬傷和瘀血滿佈被汗水和精液泡得又濕又亮的皮膚，在悠長的呼吸間收縮又舒張。

每次和甚爾做愛，完事後悠仁都會震顫著蜷縮在他懷內——或者腹上，把亞麻粉的頭顱藏在自己腿間，像死裡逃生後的自我防護。甚爾在生命中從來沒有養寵物的餘裕和興致。如果有，那一定就會像眼下，手背從凸出的頸椎開始，拂過那條弧成蛋形的脊柱，又從尾龍骨游移回肩背，力勁是他自己不曾覺察的輕柔。

高潮的餘韻還未完全離開悠仁神經，肌肉無以自主一抽一抽，肩胛骨正對著甚爾，兩道深刻的陰影隨著微搐擺動如貴蛾扇翅，害甚爾有點著迷。他彎腰低頭，張嘴就往凹陷的地方咬下去，原來溫吞吃著他手指的內壁吃驚一縮，幾乎要把指頭咬掉——就像不久前貪婪地吸吮著自己陰莖一樣。

可別忘了，腹上這頭拍著尾巴的貓可不是甚麼溫馴的品種，而是一頭野生大籔貓，發起情來屁股癢了自己跑來野狗身上玩的，還特別喜歡咬，自己身上的咬㾗絕對不比他少。

想到悠仁那副栓在自己那根上馳騁的模樣——腹肌幾乎被巨大的龜頭撐平，攏起的弧上上下下不斷衝撞，撞到最深處幾乎要把內臟頂開，肚子都變形那刻，他總會仰頭無聲尖叫——肉器緊緊咬著狠狠絞著，幾乎要甚爾的精水全搾光——原來就不曾完全平靜的下腹，又有熱度開始匯聚。

「嗯⋯⋯甚爾⋯⋯別鬧⋯⋯」才剛休息的大貓被弄醒了。只是甚爾心情好極，一點作俑者的罪惡感也沒有，還愉快地聽著隔壁愈來愈快的節拍加速。

「哈、嗯⋯⋯夠了、真的⋯⋯等下還要回去上課⋯⋯嗯、不做⋯⋯腰要斷了⋯⋯」

「你聽。」野狗鬆口，那個紅印位置不低，保證悠仁那前輩明日一拉連帽衣就能看到。「你聽你聽，他腎虧嗎？怎能輸？快起來！」

「嗯⋯⋯是是是，你腎功能最好啦⋯⋯」

眼見大貓又要嘴饞含著自己手指睡去，甚爾黑眼睛一咪，手下使勁往熟悉的一點捅。

「啊！」貓咪一個激靈，就著屁股裡插著根手指的姿勢，矯健地翻過身子，瞪著甚爾的眼裡蜂蜜全溶化開，濕轆轆滴出略紅腫的眼角。「甚爾！」

「吃著我的東西就乖乖聽我的。」被點名的人勾了勾指頭，搔著不安蠕動的腸壁，嘴角含不住的笑意被舊疤抹開。「陪我玩。」

「還不是因為你太大了！」悠仁抱怨。「每次做完都特別奇怪，感覺風能直接吹進肚子裡啊？」

「加點勁把屁眼閉緊就不用拿我手指來堵了，你知道你這肛塞值幾個億嗎？」

「蛤？那不如乾脆把你那根削幼點、啊！」

還嘴之際，甚爾一口氣抽出所謂價值幾個億的手指，五指收攏往本就抖著的臀肉大力一拍，啪一聲震得兩瓣臀互磨，中間合不上的肉穴吐出幾泡濃稠濁液，黐上大腿根又緩緩流落床單，拉出一條白絲反射不亮的月光。

「陪我玩。」

他壓下嗓音，刻意把氣息全灑落已然燻紅的耳窩旁——悠仁對他這種聲線最沒抵抗力——又把手指粗魯塞回黏黏糊糊一塌糊塗的小洞裡——肉穴溫馴地把兩隻手指含好，但長滿厚繭的食指和中指，加起來也沒有他粗重陰莖的一半，吃慣了珍味的嘴一旦被挑起食慾，又怎可能這樣就滿足。

果不其然，棕蜜開始變深，慾望在月光中盪漾。甚爾借機俯身，咬住紅腫的嘴唇把悠仁到了口邊的微弱抵抗悉數吞下。

「唔⋯⋯」

換氣間，交纏的粗喘中，聽得一道被情慾磨得沙啞的青年中音斷斷續續囑咐。

「幫我、嗯，打給高專請假⋯⋯理由你想⋯⋯」

「好好好。」

「前輩要是殺過來你負責⋯⋯」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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