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迈向未来

梅露克里斯广场

「加烈百！」

巴尔德回到现世就看到加烈百被打得四脚朝天，狼狈不堪，他面前的站立着一位身型巨大，高度几乎要顶破结界的巨像，其身体各处布置着各种魔法，黑气如同枷锁环绕着它，让其听从宿命余孽的命令。

「幻神！？」

少年一看认出巨像的来历，幻神，字面意思是幻想神灵，通过传说和信仰创造出来的虚拟体，只要召唤者魔力充足和召唤的媒介，就能将其召唤到现世，而凌音老师的「霜娥」也是如此。

这也怪不得加烈百会遭重，三方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二打一，这种情况，谁都扛不住。

「你不要管我，先把「绝神」给处理掉，她在搞你的罩子，抢你的马子。」

黑龙余光掠过巴尔德一眼，只见少年朝着巨像举起「孔雀」就要扣下扳机，连忙传音传至少年的内心，不要引开巨像的注意力，随即加烈百艰难地翻身再次朝着着巨像扑去，龙与幻神再次缠斗起来。

而少年脑海冷静，他转身先朝着身后的空间裂缝来了一记魔斗气刃，将其摧毁，拖延光之主的脚步，随后把「孔雀」的枪头瞄准远处正在腐化英芬尼特的「绝神」，毫不犹豫就扣下扳机。

「我日！光之主那饭桶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解决这家伙。」

强光迸发横穿整个广场，直击向那名被黑气笼罩着的女子，她没有光之主那般强大的身体和诡异的魔法，即使黑气笼罩着她仍然被「孔雀」的射击推开数米远。

当然她拨开黑雾的瞬间，发现十几道个目标已经锁定了她，刚才抵御她攻击的浮游受巴尔德指示，撤销了结界，全部飞到「绝神」面前，将她团团包围。

少年意念一动，毫无轨迹可寻的浮游炮同一时间射击。「绝神」看着即将到手的「黑雾」现在又再次失去，它咬牙切齿，逼于无奈只能再次撑起黑气护罩，一边抵御着浮游攻击，一边躲避冲向巴尔德。

「终于，找到你了，巴尔德！」

谁知，就在此时，黑雾附近的空间忽然被划开一条裂缝，光之主化作光芒，无视面前的黑雾，纵身掠过直去少年的首级。巴尔德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所有的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主人！小心身后！让我来！」

幸好，「马缨丹」的索敌功能，二十四小时都运行着，以太飞行再次全力推进，就在光之主即将抓住少年的后脑时，巴尔德再次以诡异飘浮的移动方式，整个人三百六十度往后倒转，反之来到光之主身后。

少年手疾眼快，举刀就贯穿对方健硕的身躯，然后扣下扳机，魔铳的光芒再次迸发，炙热火焰烧毁了光之主的胸膛。

让光之主的身体凭空多出了个大洞，紧接着，大量的漆黑液体涌出，快速修补着他的身体。

而本人只是踉跄了几步，转身朝着巴尔德露出狰狞的笑容。

「就这？」

「遭了！」

因为巴尔德心系少女，导致错误判断了光之主的实力，对方修复身体，年龄都会跨越一个阶段，此刻老态龙钟的他反而是最巅峰的状态。

光之主都用近身隔空朝着巴尔德飞出看似缓慢的一拳，嘭！只见对方跟前的空气被瞬间打破。

强大的拳风还没来到，空间裂缝已经蔓延到少年眼前，裂缝出现数十到黑洞、撕扯在一点点着少年的身体。

巴尔德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此的逼近，他连忙激活右手背的魔法屏障，左手的禁魔立场，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光之主的拳风不是魔法，在立场展开一刻就被扭曲得不像模样，当场被碾碎，而魔力屏障更是不堪一击，气劲还没打到面前已经布满裂痕。

由于无法更好的防御，少年当场被击飞，直接撞在黑雾上，巴尔德咬紧牙关站起来，然而，他喉咙传来一阵甘甜，忍不住朝地面啐了一口，将鲜血吐出。

对方不想让他再次站起来，从右侧逼近的「绝神」，将所有黑气浓缩在一门血色的魔法阵上。

随着魔法阵旋转，因为战舰自爆被炸死的冤魂，仍旧徘徊在梅露克里斯广场上，因为黑气相助它们此刻纷纷化作厉鬼快速飞向巴尔德，「绝神」也潜藏在魂海当中寻找机会投资对方。

然而，巴尔德脸色毫不慌张，反应过来魔斗气再次爆发，举起断剑将魔斗气向四周漫去，同时扣下扳机，这些厉鬼并不厉害，气海瞬间淹没了它们。

「孔雀」的强光也正好击中潜藏里面的「绝神」，不过，这次它学聪明了，身体化为黑气，穿过魔弹，来到少年面前，抬手就举起黑气化成的匕首刺向对方。

「主人！这里我来了！」

「马缨丹」一边说道，一边双眼闭合，她控制的英芬尼特刚好回到巴尔德，当即展开结界把「绝神」阻隔在外。

「臭小子！就在那里不要动我来了！婊子！吃我一发黑龙白炎炮。」

加烈百见巴尔德的那边情况不容乐观，闪身避开巨像的攻击，微妙的飞行轨迹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随后将自己龙息浓缩到极点，朝着「绝神」方向便是临界一击。

「什么傻逼的爬虫，怎么还这么烦人啊。」

「绝神」破口大骂，可是危险逼近她也不得不撤退，此时，光之主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它身后，他双手展开，胸前的空间闪烁着红色的闪电。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你继续给他施压，这里我替你摆平。」

闪电中央忽然扩散出巨大的黑洞，这龙息球如同牛入大海般，一点点被黑洞所吞噬，加烈百见状不对，立即停止攻击，可惜，太晚了。

「快，用巨像搞他。」

在光之主的提醒下，「绝神」一心二用，控制着巨神一巴掌就把加烈百拍飞到结界的壁垒，紧接着巨神的五指浮现魔法阵，贴着黑龙身体紧紧地镇压着他。

「我*你妈，说好了不准打脸，臭小子，快跑进梅露克里斯之门！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脸被压在壁垒的加烈百骂骂咧咧，还不忘提醒巴尔德带着黑雾躲到，遗迹里面，这话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几乎不可能。

光之主和「绝神」已经封锁了他所有去路。

不过，少年仍然没有拖着的意思，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双手握住断剑，他身后就是「女神」，作为骑士他已经不能再撤退。

「我说过，我不会再逃避，我想守护大家，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死去，即使是要燃烧自己的生命，我也开辟这段未曾有过的未来，配合我，马缨丹……」

巴尔德现在全身没一块是好的，就连魔导战装都被打得凹凸不平，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盯着眼前两人，他的喃喃低语传到「马缨丹」耳边。

「主人！！不可以！生物传感，使用率:100％」

小萝莉愣了愣神，似乎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她还没来得及阻止，系统直接被强制发动，巴尔德虚弱无力的魔斗气顿时不再飘忽，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就连气势都跟刚才不一样，勉强把两人对他施压的威压给顶回去。

魔斗气是如同体力一样，长期使用不休息，就无法补充，然而，也有例外，也就一个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巴尔德此刻的情况也可以这样解释。

「哼，要拼命了吗？真是可悲之人，绝神，人都快死了，你的女神怎么还没出来。」

「少在这里叽叽歪歪，先杀可他再说。」

光之主的话并无绝对，「绝神」也是觉得蹊跷，按照它的计算，宿命之力应该将玉兰的身体完全渗透才对。

但，它没想到，识海内种子对于这无尽的轮回早已经厌倦，同时原主不像以往那般好忽悠，也就将选择权交给了玉兰，间接性抛弃了光之主和「绝神」。

两人闪身夹击巴尔德，少年即使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战斗，依然不敌两人，他的身影快到化作看不清的幻影，断剑使得行云流水，每一次都正好格挡住两人的攻击。

「真是倔强！」

光之主一拳就将他压到几乎贴近黑雾的位置。

「我才不会倒在这里！！」

巴尔德的魔斗气再次爆发，强劲威力让光之主也不禁退来数步，少年转身断剑横扫更是把「绝神」避开，再怎么说，魔斗气这种纯粹的力量对他们有着克制性的作用。

但巴尔德败相也很明显，他只有防御没有进攻，再好的防御迟早都会有被攻破的一天，而且，他的身体将近到达极限……

战斗拖得越久，少年就也越发感觉身体的不适，他这次单手握住断剑，将「马缨丹」的技能使用到最近，迈步化作流光，向两人迎去。

「够了！停手吧，巴尔德！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了，我不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

核种内的少女虽然双目闭合，，但是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她仍然一清二楚，看着巴尔德为了保护她，死守不退，那揪心的感觉如果被无数蚂蚁啃完，痛不欲生。

她不懂，少年明明已经选择了沉默，为什么还要做到这种层度。

与此同时，一道道如同花纹般的印记如同绳索逐渐束缚着少女们的身体，这是种核她进行觉醒的仪式。

无论如何被宿命污染，她们的力量都来源于花，两者并不排斥，但是她们与生具来本质是无法改变的，因为这样她们的未来而变得有「绝对性」。

但是，当进行觉醒仪式来到最后的时候，也是种核力量最充盈的时候，只要她们意思仍存，就能选择自我毁灭。

「终结这无尽的轮回，是我与妹妹们的愿望，我们的本质是邪恶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存在世间只会给大家带痛苦，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是消失最好。」

玉兰通过感知感知注视巴尔德战斗的身影，想到两人相处的一幕幕，那每一夜的温存，许下的承诺，这随着刚才的坦白，一切化为泡影，巴尔德应该痛恨她才对。

「从一开始，我们这趟漫无目标的旅程就是有目的的，我们想知道自己诞生在这世界上的意义，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消失才是对这个世界有益，所以，你别管我们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少女内心还是有一点不甘，但是，她与过去的自己相比，的确改变了许多，可这次不能让她明白复杂的情感。

有很多东西，她都积聚在内心难以表达。

「怎么可能不管！」

巴尔德神色严肃，双手挥舞着断剑，拼命抵御光之主和「绝神」的攻击，为了改变劣势，他还尝试反攻对方。

「每次一次吟唱，你内心真正所渴望美好的愿望和痛苦都会传达给我，这两种情绪每增加一次，我都能感受到你内心在哭泣。」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传音还是非传音，两人对话中，他久违地顺从着内心的想法，无视场合，大声开口回应道。

「什么！？你终于疯掉了吗？」

光之主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边讥笑讽刺着巴尔德，一边出手将全身冒着蓝色火焰的少年弹开。

在他眼中，对方这种行为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产生幻觉在胡言乱语而已。

「我说过，我会让你笑起来，但是，每次都只能看你在我眼前哭泣，我怎么可能会放任你不管！」

巴尔德的出手越来越快，即使在这种消耗生命和体力的状态下，他依然冷静地处理眼前的攻击，凭借着技巧居然轻易反格「绝神」的攻击。

「这家伙怎么还有力气啊，他到底什么时候死啊。」

女子惊讶于巴尔德强悍的生命力，正常人战斗到这里早就倒下，而巴尔德却越战越勇，这可不行，必须得动真格终结对方。

「如果我们就此消失，束缚着你的命运也会随之消失，大家都会因此解放，白之神也就失去追杀的目标，接下来，你就不再受我们的影响，可以尽情去开辟属于你自己的未来！」

识海内，玉兰已经无法继续冷静，她并不想看到巴尔德为了自己再继续战斗，她也正在思考着与娅斯米当初想到过的问题。

女神的命运像是一只冥冥之中的无形大手，这只大手操控着她们，玩弄着她们的人生，不单止如此，还她们身边的人遭此厄运。

如果，自己和妹妹消失，是不是大家和巴尔德都能够不再堕入轮回，有着美好的未来？

「所以……」

「那就没有意义了！我想要的未来，是和你一起开辟的未来！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玉兰还没说完，战斗中的少年已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他疯狂地忘我式挥动着断剑，这发疯似的战斗，只有光之主敢近身。

「绝神」没有这么坚实的身体，一直从旁侧击，试图绕开巴尔德，偷袭抢夺黑雾，不过，少年怎么如它所愿。

「巴尔德……」

玉兰已经忍不住了，她的心思已经无法再进行自我毁灭的术式，就连附近的妹妹们也感受到了她内心波动，纷纷苏醒过来。

「我愿意成为你的骑士！成为你的剑！为了实现你和我的愿望，我一定会斩断这无尽的轮回，开辟那未曾到达过的未来。」

噹！噹！噹！巴尔德喘息说道，攻击的速度越发变慢，他终于感觉到累意，但是，少年很明白，如果，手停下来他就必死无意，

「所以，我们一起迈出那一步，一起去确认吧。确认你究竟是为何而生，确认我和你的未来，究竟要前往各处，希望你相信我！」

可是比这更重要的是，他想将自己的心意，准确给传达给少女，他将全部魔斗气灌注这一剑，全力一击将光之主击退，随后双手紧握，仰天朝着那无常的命运，发出「挑战」。

「为了你，我不会再让命运愚弄你的人生，所以，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全部都交给我吧！」

巴尔德很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如果不这样，他会死不眼闭，同时感觉到庞大的魔力正涌向光之主和「绝神」两人身上。

可就在此时，他背后的神格似乎与什么产生共鸣，变得越发清晰，数条蓝色如同翅膀飘在他背后，这些翅膀着根部分散与互相形成一个圆环。

在这圆环中央是复杂、无法言喻、无法判断的线条的交织物，像是符文、却又有很大的区别......

光之主似乎察觉到少年即将消逝的生命忽然变得活跃起来，当看到对方背后的印记时不禁眉头紧锁。

同时他们居然没发觉，与少年链接的黑雾在「马缨丹」漫长渗透下，已经看不到宿命之力的流动，代替黑雾保护玉兰的，是巴尔德魔斗气！

「这！是神格？不能再拖了。」

他身影一动，下一秒逼近到巴尔德面前，拳大的拳头让空间扭曲破碎、黑洞静止不懂，这势不可挡攻击即将夺走少年生命的瞬间，时间突然被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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