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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虐血风谱,1

[db:作者] 2025-08-01 21:25 5hhhhh 9150 ℃

日本女切腹秘录·虐悦血风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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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女武者自刃

宝历六年

时间是五月下旬的一个凌晨,距离天明还有至少一个时辰。暮春的天气已经开始温热,路旁的樱花树上,樱花也将落尽。天还未亮的时候,少女独自来到萨摩藩岛津宅邸的后门外。她年方二十出头,穿着白色的麻布窄袖剑道服,下着灰色裙裤,腰带上插着长短双刀,赤着双足,脚底已经磨出了血。少女容貌虽然颇为清秀,但发鬓蓬松,双目失神,看上去仿佛着了魔一般。她径直走到后门门前,举起拳头用力敲了三下门板。咚咚咚的三声在寂静的黎明中听起来格外的响亮。不等守门人走出来开门,少女便后退数步,在离门口约十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坐下去。她从腰带上解下长短双刀,放在面前,然后两手缩回袖筒,再从领口伸出来,两臂一分,将上衣褪下。

少女未穿内衣,亦未缠腹布,雪白细腻的肌肤在夜色中如虾子般反射着门下灯笼的光。她身材健美,两肩可以看到明显的肌肉,显然是长期习武之人。少女将裙裤的腰带略松了松,把裤腰向下推,让自己的腰腹完全露出来。

她的腰肢圆润纤细,小腹平坦,能看略微看到腹肌的轮廓。浅浅的肚脐点缀在腹部正中,充满了青春的诱惑力。少女的腰腹部没有丝毫多余的脂肪,胸脯却很饱满,然而奇怪的是,胸腹之际的水月处,有一大块青黑色的痕迹,仿佛受到重击后的淤痕。少女俯身拿起面前的短刀,拔刀出鞘。青白色的刀身上,映出她憔悴而平静的面容。

这时,门后才传来人声。

“是什么人,这种时候来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守门人弥助睡眼惺忪地卸下门插,将大门推开一条缝,刚好看到少女将短刀刺入自己的左下腹中。

准确的说,少女将短刀刺入的部位是左侧腰部,向下靠近髋骨的部位。她用右手反握着短刀的刀柄靠近护手的部位,左手抓着刀柄末端,上半身向左扭,一口气将二尺长的刀身,刺进体内一半左右的长度。

“哎呀!”

弥助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推开门。少女毫不理会他,两手用力将短刀向右拉过来。锐利的刀锋一下子切开柔软的肚皮,划开一条伤口。随着刀刃的移动,伤口不断延长,血像溪流一般从伤口中涌出来,看起来仿佛是黑色的。弥助朝少女跑了两步,又站住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像舞台上表演哑剧似的。”事后他这样说:“她肯定疼的要命,因为她的脸都变成灰白色了,我能看见汗珠一粒一粒的从她脑门和鼻尖上冒出来。可是她一声都不吭,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不过三次呼吸的功夫,少女已经把刀刃推到了肚皮中间、肚脐下面一寸左右的位置。直到这时候弥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切腹自杀。弥助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少女扬起脸看着他,惨白色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艰难的微笑。弥助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拌在自己的脚跟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女的脸颊抽动着,显然正在承受着极为剧烈的痛楚。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重新积攒勇气与体力,然后猛地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喊声。

“喝啊!”

随着这声呐喊,少女手里的短刀一下子推到了肚子的右边。整个下腹部都被血淋淋的割开了。伤口两边略高,肚脐下面的部分最低,是一条弧线,肚脐左边的伤口略长于右侧。

“你……你……我……”

弥助语无伦次地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的头脑本来就没有完全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眼前着凄烈的一幕,更让他有一种“我还在梦中”的错觉。少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紧紧抿着嘴唇,鼻孔里喷着粗气,猛地一用力,将短刀从自己小腹中抽出来。刀刃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少女颤抖着把刀身翻转过来,让刀刃向左,刀尖重新对准自己伤口右侧尽头的位置,然后嘶哑地对弥助说道:

“去叫人来。”

弥助这才如梦方醒,连滚带爬地转身跑进大门里,扯开嗓子喊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少女勉强轻笑了一下,然两手将短刀狠狠地重新插回进自己右下腹的伤口,和刚才一样,刀身刺入身体足有一尺,她瞪大了双眼,两手用力向右一推。短刀第二次沿着刚才的伤口划开她的下腹部,一路向左,一直剖到肚脐下方才停下。少女再次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左手按在刀柄尾部,一发力,把短刀剩下的一半也捅进自己的肚子里。

或许是因为短刀足够锋利,也或者是因为手法精妙,亦或者因为少女腹部的肌肉足够坚实,少女刚才切腹时伤口没有敞开,仿佛一条黑色线,只有血流出。但随着短刀的再次深入,伤口一下子裂开了。一截桃红色的小肠从伤口中冒出来,覆盖着油脂、黏液和血的混合物,冒着腾腾的腥臭热汽。肠子从伤口里淌出来,一大团地挂在少女的手腕上,然后更多的肠子在腹压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涌出来,一直垂落到她双膝之间铺着白砂的地面上。少女伏下身子,可以看到她刚才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身体,短刀的刀尖从她后腰靠右边的地方透出了足有三寸的长度。

弥助带着人们赶来时,少女已经停止了呼吸。她身体向右侧躺在地上,双腿蜷曲,腹部被切开逞“丁”字形的伤口。肠脏在身前流成一堆。

“这……麻烦了啊。”

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贵妇人,穿着柳色的五重衣。手里的扇子啪哒一下打开,掩住鼻子,弯下腰仔细地检视着死者的尸体。

“深深的伤口,第一刀就切断了靠近脊椎的腹动脉,所以才能死的这么迅速。”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跟在她身边的一位侍从立刻拿出纸笔和墨盒记录起来。侍从也是位姿容秀丽的少女,年纪与死者相仿,穿着藏青色的衬衣和湖蓝色直缀。

“干脆利落的切腹,再加上掌心生有剑茧,看来是位深谙武道之人啊。死志如此坚决,不惜弄脏大名的家门,又是为了什么呢?”

“法谷大人。”记录的侍从停下笔:“我认得此人。”

岛津家首席家老法谷德子直起腰,回过头,看着她。

“弥香,你说你认得她?”

“是的。”侍从宫田弥香回答。

“她不是昨天白天来府中参加剑道试合,最后以一招之差惜败的那位萨摩示现流的武艺者吗?”

“啊啊。”法谷德子点点头:“她死的太痛苦,脸都扭曲了,你这么一说我也认出来了,她的确就是那位,叫什么来着,东乡千世啊!”

知道了身份,事情就好办一点了。法谷一面派人去通知千世生前的家人与所在道场,一面叫人去准备棺木。弥香看了死者一眼,忍不住走过去,拉起千世压在身下、浸透了血的上衣,把她赤裸的上身盖住。

“这件事情,是要通知大人的。”

她口中的这位大人,就是岛津家新任的当主,故主岛津义诚大人的侄女,领有萨摩藩七十七万石,威震九州的女大名,岛津秀虎。

只要将此事禀明藩主,藩主自可定夺。武者于大名屋敷前自尽,虽不寻常,但也并非不可解决的大事。藩主刚刚即位,国内尚未平定,去年又刚刚爆发了宝历郡上一揆暴动,无论如何,必须尽快将此事压制下去才行。

然而德子并不知道,一场席卷岛津家的血腥风雨,刚刚被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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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虐悦之甦醒

武士的生命是属于何人的?

武士的生命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主君。

为主君而死,乃是武士的本份。

——《叶隐闻书》

尸体被摆放在铺在房间正中的一块白布上,已经被仔细的清洗过,并且换上崭新的白色葬衣。入殓师按摩了尸体脸部的肌肉,让其因为生前剧痛而扭曲的面容归于平静。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啊。”

岛津秀虎今年二十七岁,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辉煌的年龄。她身高六尺——比一般的男人还要高出一点,仪态端庄,无论发饰、衣着和行为,都一丝不乱。

“虽然身为女体,却有人君之相。”

藩内的老臣们这样评价她。

今年二月,岛津藩藩主,岛津太宰义诚在酒后落马身死,没有子嗣。藩内宿老们于是上书幕府,请求将军在义诚的子侄中选取一位继任者。然而出乎人们意料的,将军没有选择男子,却选择了岛津秀虎。

“说起来,秀虎大人的母亲,是将军的乳母啊。秀虎大人算得上是德川将军的乳姊妹,所以才被指名吧。”

这样的猜测与议论纷纷而起,但当秀虎前往府内城就任时,议论之声顿时平息。

“此女有人君之相。”人们都这样说。秀虎不但仪容出众,而且武艺娴熟,为人果敢刚忍,就任后不久,就赢得了家中宿老的一致拥戴。

最令人敬服的,是秀虎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沉稳镇定的态度。人们从未见她在人前显露过丝毫的情绪。她就如同一把保养得很好的刀,干净,整洁,锋利。

屋中除了死者外,共有四人,都是女性。

岛津藩藩主岛津秀虎,岛津家家老法谷德子,女侍丛宫田弥香,以及一位身着酱紫色绸缎和服、外罩深蓝色肩衣,年龄与秀虎相仿的女人。

她笔直地跪坐在尸体头部右侧,面色木然,长短双刀与死者的双刀并排摆在身侧。

“请节哀。”法谷对她说。她抬头看了一眼法谷,点点头。

云耀馆馆主,萨摩示现流第六代宗家,人称女性武艺者中九州无敌的东乡千代,此刻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身边躺着的是自己同胞亲妹的尸体。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是个意气风发,活泼开朗的女孩,现在却已经与自己天人永隔。

而且是在大名屋敷前切腹自尽。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自杀,就代表死者对生者的不原谅。以生命脏污了上位者的名声,这样的事情,令她感到手足无措。

“令妹的事情,想必你会有很好的解释。”秀虎和蔼地说道,昨天在我面前的比武,令妹以一招之差输给了柳生新阴流的柳生青柳。然而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新阴流名震天下,令妹亦非代表贵流最高水准,一招惜败,不能算是于武名有亏,她为何要到我门前寻此短见?此事是否有人在背后指使?望你从实说来。

千代伏下上身行礼,不抬头,也不回答。

“骨肉情深,哀恸之情我也能理解。”秀虎依然和蔼地对她说:“这样吧。你先回去。等办完令妹的丧仪之后,我们再说这件事。”

“多谢大人。”千代这才抬起头:“那么,我就把舍妹的遗体带走了。”

“好,不,慢着。”秀虎犹豫了一下。法谷吃惊地看着秀虎,她是从小陪着秀虎一起长大的,如同秀虎的亲姐姐一般,可以说,她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秀虎。

难道那件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

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上法谷德子的后背。千代也吃惊地看着秀虎,秀虎看了一眼千世的尸体,说道:“今天就把令妹的遗体留在此处吧。丧仪事项,由我来负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这于礼不合,而且不合乎常理。法谷想要出声,却终于忍住了。

她看着秀虎的表情,就如同看着一头真正的猛虎。

那忘却已久的噩梦……

淋漓的鲜血,痛苦的呻吟……

“大人。”千代惊讶地说:“但是……”

“就这样吧。”秀虎轻描淡写地说到,语气却如同斩钉截铁。

千代无奈,唯有同意。

“德子。你也出去。”千代施礼告退后,秀虎立刻如此吩咐。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停留在千世的遗体上:“弥香,你去守在门外,我不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也不许进来。”

房间里只剩下秀虎自己,和千世冰冷的尸体。弥香站在门口,背对着房门。

法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说出来的却是:

“好好守在这里,不可以让任何人进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以窥看。”

弥香点点头,目送法谷离开,然后手按刀柄,端坐在门前的地板上。

背后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传来奇异的、粘腻的声响。

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喘息声。

弥香好奇起来。

与法谷不同,弥香并非秀虎从老家带来的侍卫,而是本地人。她的父亲宫田庆左卫门是宫田流小刀护身道的高手,亦是前大名岛津义诚的贴身侍卫,弥香自由习武,尽得父亲真传。秀虎到任后,侍卫不能再用男人,于是弥香接替了父亲的职位。

她很喜欢这位新主公。已故的义诚是个粗野之人,每日饮酒大醉,迹近疯癫。而秀虎却温和沉静,对任何人都很和蔼。

从就任侍卫的第一天起,弥香就暗下决心,要竭尽自己所能,保护这位大人。

秀虎是女人,而且尚未婚姻。

她就任藩主后,藩内除了侍卫之外,其它职位,大多也都换成由女子担任。

本来岛津藩的剑术指南役,是太舍流的丸目家。但剑术指南役既然传授武道,就不可避免的要与藩主有身体上的接触。

女人做了藩主,就要由女人来做剑术指南役。藩内有两家剑术道场是女人掌管的。其一,是萨摩本地的萨摩示现流东乡家的云耀道场,另一家,是尾张柳生家的分支,九州柳生新阴流道场。

柳生新阴流,乃是将军家的御用剑术指南,自但马守宗矩一代起,权势熏天,是天下武艺者中最有势力的一家。

为了确定剑术指南役的人选,才会有昨天上午的那场比武。柳生家的柳生青柳,对阵东乡家的东乡千世。

当时弥香也在场,而且对青柳战胜千世的那一招,看得很清楚。

她自己也是武艺人,她知道那一招的奥妙。

双方都持木刀,千世本已占据上风,滑步上前以平突刺击向青柳。青柳取浮舟之式,上步强攻,出剑到一半时,忽然变为回旋打,同时脚下侧移。

双方擦身的瞬间,千世的木刀紧擦过青柳的右上臂,然而青柳却借机进入门内,以刀柄狠狠撞中千世的胸腹之间。千世顿时被这一击打的闭过气去,无力再战。

一招之败。弥香无比惋惜。

因为若以实战而论,胜者其实是千世。

示现流是实战剑法,实战时,武士必定持真剑,着铠甲。

如果是这样的比试,那么结局将完全相反。真剑的剑刃擦过右臂,足以将肌肉截断,而刀柄撞在胸甲上,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之后的事情就是,裁判叫停,秀虎亲口宣布柳生青柳获胜。千世被带回道场,然后在第二天凌晨,就来到府门前切腹自尽了。

秀虎身为武门之女,也懂剑术,她自然不可能看不出这胜负之间的奥妙。本来是胜者的,却被判为失败。

然而即便如此,又何须切腹呢?柳生家虽然只有一万二千石封地,却因为与幕府关系极为紧密,而成为天下人人拼命巴结的家族。

就是说,主公做出那种判断,也是为了岛津家的将来着想。这并非不可理解之事。

就在这时,沉思中的弥香忽然听到身后屋内传来一声苦闷的呻吟。声音似乎被可以压抑,但她听得十分真切。这一瞬间,弥香忘记了秀虎与德子的叮嘱,她本能地跳起来。转身拉开拉门,映入眼帘的,却是难以置信的景象。

两具雪白的肉体交缠在一起,一具滚热,一具冰冷。秀虎紧紧地拥抱着千世的尸体,趴在尸体身上,嘴唇压着尸体的嘴唇,舌头伸进尸体口中。两人的乳房贴在一起,四腿缠绕。秀虎一手搂着千世尸体的腰肢,另一只手竟是从千世腹部的伤口处伸进去,身边堆着一堆已经被掏出来的肠子。

虽然尸体被洗的十分干净,但这场面依然令人说不出的恶心与恐惧。

秀虎抬起头,看了弥香一眼,慢慢放开千世的尸体,站直了身子。

她的手从尸体的肚子里抽出来时,手腕上还黏着一段肠子。

青白色的肠子,啪一声掉下去,发出湿答答的声响。

昏暗的房间中,秀虎的裸体雪白得耀眼,四肢匀称,乳房丰满,健壮而修长的身体,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出去,关上门。”秀虎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和蔼。弥香“砰”一声合上纸门,然后一下子跪在地上,张大了嘴巴一阵干呕。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不能被看到的东西,上位者污秽的秘密……

看到了,都看到了……

她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恶心和恐惧,而是因为震惊。

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

弥香感到一双异常有力的手把自己扶起来。秀虎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披在背后,神色严肃。弥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发抖。

她不知道秀虎是如何把自己扶进房间的,秀虎的手一松开,她就瘫倒在地上。

千世的尸体,也已经被整理好,重新穿上了白色的葬衣,看不出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的痕迹。

“这是一种疾病。”秀虎温柔地对弥香说。

这种病叫做虐悦之症。患有此病的人,会失去常人的情感,唯有看到他人遭受剧烈的肉体痛苦时,才能感到愉悦。

“世间最大肉体痛苦,大概莫过于切腹。”秀虎说道:“从一开始,只是想象着她切腹时所遭受到的痛苦,我就已经兴奋的无法抑制自己。我已经太久没有过肉体上的发泄,所以……”

弥香在听,却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秀虎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当她从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时,秀虎正殷切地看着她。

“主公,我……”

“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为我做这件事情。”秀虎拉起她的手。

秀虎的手依然滚热,掌心滚热, 指背也滚热。

“我会为主公……”

她还没有来得及把“保守秘密”说出口,秀虎已经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她的怀抱很紧,也很温暖,说在弥香耳边的话,却令她全身都冰冷。

“太好了,为了我,切腹自杀吧。哪怕只有一次,我想看你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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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仇讨情愿

武士可以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复仇。

复仇者必须为死者之家人。

复仇者需先上书当地管辖大名,言明复仇理由,得到批准后,在规定的时间与地点进行复仇。

无论复仇结果如何,双方的家人不得重复复仇。

——《家康公律嘱百条》

“到此为止吧,大人!”

已经被死亡的恐惧紧紧攫住的弥香,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了观世音菩萨拯救世人苦难的纶音一般。秀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她。

法谷德子站在门口,她大步走进来,一把抓住弥香的手腕,把她从秀虎身边拉开。

“你先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不许和任何人讲起。”德子脸色严峻地说道:“如有一字泄露,我亲手斩了你。”

弥香嘴唇哆嗦着,用急促的碎步退出房间。德子看向秀虎,秀虎也毫不示弱地看着她。终于,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请控制自己的情欲啊。”

秀虎低下头。

“我明白。我会控制自己的。”

德子点点头:“这具尸体,尽早安葬吧。我会想办法让弥香对此事保守秘密。必要的话,就……”

“不要说了。”秀虎打断她:“这女孩没有错。错的是我。刚才如果不是你及时来到,也许我真的会强令她切腹,甚至可能亲自把她……”

她忽然跪下去,抱住德子的双腿,无声地抽噎起来。

这种痛苦,唯有在这个亲姊一般的女人面前,方能流露。

虐悦之症是绝症。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种病症时,只有十六岁。

厨房里的一个女仆,误将有毒的海螺混入食材。虽然被即时发现,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但她却被严厉斥责,并在当晚就切腹了。

女仆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厨房,在遗书中写明自己的悔恨,然后用收拾鱼类的短刀,剖开了自己的肚皮。

那天晚上,秀虎只是饿了,想到厨房找点吃的——她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会拉上德子。

十六岁的秀虎,与二十岁的德子,亲眼看到了女仆切腹的全过程。她三十五六岁,是个身材丰腴的妇人。秀虎已经忘记了她的相貌,只记得她将短刀刺进自己肚子里时,发出的如同野兽嘶吼般的痛苦呻吟。

不甚锋利的短刀,一点一点地割开厚软的皮肤和脂肪。不喑武道之人,根本难以承受那种痛苦。女仆趴在厨房的地上,指甲在木头地板上刮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她低声喊叫着,把刀柄顶在地上,用力把身子往下压,硕大的乳房从衣襟里露出来,秀虎甚至能看清黑褐色的乳头周围一粒一粒小小的鸡皮疙瘩。难道这种痛苦会带来快感吗?一定是这样,因为仅仅是在暗处看着,秀虎就觉得自己的小腹中升起一团滚热的火焰,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种绝顶的兴奋冲击着她的理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将德子压在身下,双手伸进德子的衣襟里……

德子的乳房也坚硬地鼓胀着,秀虎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嘴唇压在德子嘴上,用力把舌头伸进去,分开德子的牙齿……

“少主……不可以……”德子小声的反抗着,秀虎不理她,只用眼角的余光紧紧地盯着还在切腹的女人。女仆已经在自己的肚子上剖开了足够长的一条伤口,歪歪斜斜,边缘粗糙,黑色的血水淌满一地,带着新鲜内脏的腥臭气味。

秀虎张开鼻孔,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女仆并非出身武门,没有受过专业的切腹训练。她艰难地继续用刀子戳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妄想尽早结束性命,伤口弄的很不利落,肠子和鲜血到处都是。她伏在地上,颤抖着把短刀拔出来,想要刺进自己的胸口,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刀尖在她苍白的乳房上划开好几条细细的血痕,却连一次都没能刺进去。

德子的脸上满是秀虎的口水与自己的泪水。她扭着头,看着女仆在垂死中挣扎,忽然猛地用力将秀虎从自己身上推开,一下子跳起来,几步跑到女仆身边从她手里夺过短刀,双腿跨过她的肩膀,弯下腰,左手搬起她的下巴,右手将短刀伸到女仆脖子底下,狠狠地一刀割断了女仆的喉咙。

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愉悦,充斥着秀虎的全部身心。看着女仆脖子被割断的瞬间,她感到自己小腹中那团火焰一下子爆开了,难以言喻的巨大快感把自己的灵魂抛入一片虚空。之后,她就如同虚脱般,四肢摊开躺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德子刚才被她紧紧揉捏的乳房,青肿十余天方才消退。

快乐结束后,秀虎便被恐惧和罪恶感折磨。德子为她翻遍医典,最后才在一本明国传来的医术中得到了答案。

虐悦之症。病人缺乏感情,无法从一般的男女鱼水中获得乐趣,唯有目睹他人承受剧烈痛楚时,才能感到愉悦。

此病无药可医。

秀虎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知道这种疾病意味为何。

这是我的秘密,一个德子会帮我保守下去的秘密。

她也决心承受这种病症的折磨,但被任命为藩主之后,在一定范围之内,近乎无限的权力掌握了在手中。

生杀予夺,决于一念之间。

虐悦之症,像是一头蛰伏饥饿已久的怪兽,被千世之死唤醒了。

德子与秀虎都不知道,这头猛兽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啮咬着秀虎的理性。

并最终将会把一切都吞噬。

第二天,千世的遗体被德子简单而郑重地安葬了。但事情却并未因此而结束。四天后,一封复仇情愿书,从示现流道场,送到了秀虎的面前。

仇讨情愿

舍妹东乡千世,于日前自尽于大名屋敷。玷污大人家门庭之事,隐情如下。

舍妹自尽前一日,于大人府中与柳生新阴流之剑士柳生青柳的比武,其结果并非公允。青柳以下流手段取胜,欺骗大人,致使大人做出误判。舍妹心中痛楚不平,乃寻此短见,此皆为青柳之卑劣兵法所致。

草民东乡千代,为替舍妹复仇,恳请大人恩准草民与柳生新阴流之剑士青柳的决斗。叩首再拜。

东乡千世敬上

宝历六年五月二十二日

萨摩藩云耀馆道场

“荒谬。”法谷德子将情愿书往地上一丢,愤愤地道:“青柳乃是在公开的比武中,以堂堂正正之剑艺取胜。东乡家的人说这种话,是在指责大人目光不明,判断错误。仅凭这一条就是大不敬之罪,可以处其闭门之罚!”

“并非如此。”秀虎已经看过了情愿书。她沉重地说道:“法谷,你学过剑道,我也学过。当天那一招之差,究竟谁胜谁负,你我心里也都明白。千世虽被击中,但以剑理而言,她才是胜者。只不过我想要对柳生一门示好,才做出那种有失公允的裁判。”

“大人!”

秀虎摆摆手,阻止德子继续说下去:“千代对妹妹的死感到不忿,乃是人之常情啊。如果不批准这场决斗,我的心中难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其实她知道,但是她不敢面对。

我要看到血,更多的血。

我要让鲜血,将这萨摩藩变成一片红海。

只有血,才能平息我腹中那团饥渴。

她写下了判决。

为死去的亲人复仇,乃是武者的本份。故此批准东乡千世与柳生青柳之决斗。

决斗定于五月二十六日上午辰时,地点在府内城竹中府邸后的平地。

望双方能恪守武家之本份,以堂堂正正之身心,参加决斗,以免留下遗憾。

无论决斗结果如何,双方不可重复复仇。

特令藩内宿老,法谷德子为决斗主持这。本人将亲自担任见证者。

萨摩藩藩主岛津秀虎(花押)

宝历六年五月二十四日

“大人亲自担任见证者?”德子惊讶地看着这封许可书。以岛津藩藩主的身份,做一场两个无官职之武者的决斗见证人,可谓破格的纡尊降贵。

“事情发端因我而起,我当然要进行见证。”秀虎说。

与此同时,那头蛰伏在她内心的野兽,也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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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一之太刀

武者交战,己刃及彼,彼刃及己。如胆怯而逃,以背向敌,则断无幸理。

战场之上,求生者死,求死这生。武士道为追求死亡之道,即为此故。

——《武艺书歌谣百首》

“大人已经准许了示现流的复仇许可。”柳生青柳环顾四周,狭小的茶室里共有六人,除青柳外,具是九州柳生一门中的高手。青柳虽然年仅二十八岁,但已经尽得新阴流剑术之妙。而其余五人中,亦有三人进入柳生新阴流中目录以上。

北畠八重,女,二十五岁,志摩出身,柳生新阴流中目录免许皆传。

长野伊织,女,二十七岁,上州出身,柳生新阴流中目录上。

天德寺铃音,女,二十七岁,大和出身,柳生新阴流中目录入,佐分利流枪术中目录。

这三人都与青柳同门出身,剑艺在九州柳生一门中,仅次于青柳。

此外还有二人,也端坐于青柳身边。

柳生绯柳,女,二十四岁,柳生青柳胞妹,柳生新阴流下目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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