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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中

[db:作者] 2025-08-01 21:26 5hhhhh 8220 ℃

乾枯的樹葉在半空舞旋,於半空中飛散成金黃色的帷幕。他斜靠在樹下,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杯中澄澈的液體,清冽,卻苦澀,只在喉頭微微的回甘。然而,無論在怎麼苦澀,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他就這樣就著金黃色的葉浪,放任自己逐漸沉醉其中……。

  曾經,他不懂為什麼有人願意去喝這種苦到發酸的液體。但如今他卻慢慢地明白了,在更為苦澀的生活面前,這種能迷醉人心的清液,不過是一壺甜到膩人的甜點。

  「淯貴妃,請節制,飲酒過度對胎兒的健康不好。」清冷而不帶感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半倚著樹的他,醉眼朦朧的轉身,一張英朗的臉映入眸中。男人緊蹙的眉頭印刻著剛毅,下垂的嘴角不苟言笑。原本啊!這張臉上時時帶笑,原本啊!這張臉只屬於他……。

  「你好久沒喊我的名字了。」他起身,高隆的肚腹還有些微的醉意,令他踉蹌幾步,彷彿跟男人賭氣般直接抓著酒瓶灌了起來。溢出的酒水順著臉頰流至鬢角,再從流下,潺潺的濕了衣襟。酒氣濃重的似乎已漫漶成霧,壟罩著他的眉眼,恍惚間,竟有種淚凝於睫的哀愁。

  「淯貴妃,自重,太醫正在寢殿等候。」男人低垂著眸,微翹的睫毛輕顫,難以掩藏心中的情緒。

  「我不管,你不喊我就不走。」他猛地再灌了一口酒:「放心,沒人會發現的,這種鬼地方平常也只有我一個人會來。」

  「煊!」他終於抬眼,眸光湧動。微歛的視線,似乎在遮掩著某種情緒。但是在曾經最熟悉對方的他眼裡,男人一切的情緒都已無所遁形。

  他動了動唇,但還未等他說出隻字片語,男人就像早已看穿他一般,打斷他的話語:「淯貴妃,請不要再說任何話。在這裡,不管之前是誰,臣下現在都只是一介宮廷侍衛長,代稱為黑川,請不要給予臣下任何稱呼。現在,太醫以久候多時,可否請淯貴妃移步?」

  他低歛著眸,只是鼻腔重重吐出哼聲,便轉身而行。羅裙隨步皺,婀娜的身形下,地上的枯葉被裙襬曳拖出長長的痕跡。而黑川也亦步亦趨的跟隨其後,兩人落下腳步的節奏是如此相近,如此交融而無痕。

  就如同從前一樣。只是以前……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時值秋日,林寒澗肅,蕭瑟的金風颳過蒼茫大地,為曾經百花競相綻放的大地帶來些許涼意。而此時,他正躺在一張綴滿絲綢的床上,雙腿大張,已一種極為羞恥的姿勢,被一個白鬚近乎及地的老者觀察著。

  「應該近幾日貴妃便會臨盆。」老者捋著鬍子,嚴肅的說:「記得多做點準備,否則可能有性命危險。老夫先行離去,若貴妃身子有恙,再喚老夫即可。」

  「是,恭送太醫。」

  將太醫送出房門後,黑川再次走到他身邊,垂首:「淯貴妃,該……。」

  揮了揮手,打斷了黑川,他用手臂蓋住眼睛:「等一下可以嗎?我想先靜靜……。」隨後,周遭就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這是一個特別黑暗的王朝,現行的君主暴虐無道,征戰連連,民不聊生。許多庶民百姓怨聲載道,卻拿如此殘暴的君主毫無辦法。如此暴君,卻還有一個特殊的癖好—斷袖之癖。

  於是,全國的男子就此倒了楣。暴虐無道的君主成立了鱗魚衛,外出四出抓捕貌美的男子。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多少家庭四分五裂。而抓捕入宮時,還必須經歷一項特別殘酷的手續……。

  至今,他仍然不曾忘卻,那被無數男性恐懼的稱作「寶貝鍘」的小型鍘刀落下之時,那與身體相連十餘載的器官脫落時,那來自身與心的劇痛。鍘刀的寒芒,濺起血花,為鋒銳的刀刃浸染上紅花片片。而他,卻只能捧著那早已軟垂的器官,無聲的嗚咽。

  然而,更加殘酷的是,每一位曾經走過此道手續而入宮的嬪妃,不只必須因應暴君的愛好身著女裝。每天還必須要進行一項更加慘絕人寰的「工序」……。

  「來吧!我準備好了。」仍舊蒙著眼,他含糊地說,從懷中掏出一快絲綢小帕,緊緊的咬住。

  看著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黑川嘆了口氣。拿起一顆馬鈴薯,猛力撕開

了器官切落後,留下的傷口亦旁所結的痂。嫣紅的血水伴著黃稠的膿水緩緩流出,黑川便已血液作為潤滑,將馬鈴薯塞入傷口中。

  他悶哼了一聲,忍受著傳來的劇痛。傷口被撐開的疼痛讓他清秀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他卻緊要著綢帕,死撐著硬是不發一聲。每日的工序就是如此悽慘的酷刑,為了防止傷口癒合影響排尿以及君王行房的興致,每個嬪妃都必須每日將物品塞進傷口中,強烈的擴張感就像那曾經每夜的夢魘……。

  夜晚,是極為黑暗的。光裸的軀體雌伏於兇殘的暴君身下,狂野的衝擊不斷洶湧的浪潮般襲來,淒厲的哭喊和著暴君殘忍的狂笑,劃開了漆黑的夜空。若僅是如此到也還好,奈何暴君卻有諸多奇特的愛好,諸如大被同眠、鞭舞指戲,嬪妃們身上或青或紫的傷痕便是每個黑夜的附隨的贈禮。

  其實,原本的並不需要塞入馬鈴薯如此龐大的物體,只需要插入些細木棒一類的即可。奈何,他卻懷孕了。

  是的,他懷孕了,他以殘缺的男兒身,懷上了暴君的孩子。經過太醫檢查,應該是由於他的身體與尋常男性不同,體內同時具有女性的器官,才造成此等情況。據說古籍紀載,此種症狀數百萬人中有此特徵之人,屈指可數。

  而為了幫胎兒拓寬出生之路,他必須每日塞入馬鈴薯,為日後的生產做準備。

  強烈的痛如同電流般刺激全身,甚至連眼角都擠出幾滴淚水。傷口內部敏感的神經,感受到馬鈴薯在經由狹窄通道的擠壓下,已逐漸的支撐不住,緩緩的震顫著,很快的,將迎來爆炸……。

  終於,在一陣細微的碎裂聲後,他感覺到馬鈴薯在他體內爆炸而開,裂解成兩三塊。然而,即使碎裂了卻仍然不能取出,按照太醫叮囑,必須於裡面置放一個時辰方有效。

  於是,爆炸開來的馬鈴薯逐漸在他的身體裡被擠壓成更小塊,再經由體溫的溫養,逐漸變成凝膠狀。而黑川也拿了一個碗接在他的身下,接住逐漸流出的凝膠狀馬鈴薯,而這些凝膠馬鈴薯,也將於夜晚時分端上暴君的餐桌,成為一盤美食,滿足暴君奇特的癖好。

  終於,一個時辰已過,爆炸後的凝膠馬鈴薯也幾乎盡數流出。黑川站起身剛要離開,卻被抓住了袖子。

  「淯貴妃?還有何事吩咐?」黑川扭頭,疑惑的問。

  「可以陪我一下嗎?還有,不要用那令人厭惡的稱呼叫我。」他低低的說,聲音仍因剛剛的酷刑而略有些虛弱。

  黑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默默地坐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黑川啊!孩子誕生到人世之後,你可否將他帶出宮外?」

  黑川迅速地彈了起來,嚴厲地望著他:「淯貴妃!」

  他不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叫我的名字。」

  黑川放緩了語調:「煊,你也知道,只有為君主蒐羅男子的鱗魚衛方能絲帶物品出宮。而且,若是留在宮中,你的孩子必定可以當上皇子,這可是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殊榮。」

  「我相信你如此聰慧,一定能想出其他辦法。」他的雙眼望向窗外,望向遠方:「宮中,實在是太殘忍了。」

  如今的後宮,只餘他一個,原本的數十位嬪妃,在一夕之間,死傷殆盡。

  暴君或許也沒想到,男人間的勾心鬥角,有時候比女人更加恐怖。那一夜,只因為兩個嬪妃間細小的爭執,卻捲入了整個後宮,刀光劍影不息,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花和殘肢。

  而其中,也有著曾經和他最親近的嬪妃,那個嬌小可愛,總是笑臉迎人的魏妃,斕。

  總是在他身旁跟前跟後的斕;經常拿著自己的點心和他共同享用的斕;曾經和他稱兄道弟的蘭;總是用怯懦的聲音喊他哥哥的斕。曾經啊!斕是他生命中的一縷夕照……。

  那天晚上,斕就這樣倒在他懷裡。他是從斕的衣物和身材認出他的,只因斕的頸部以上早已空空如也。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其實,他本來也是要死的,只是那時,他懷有身孕,暴君特地調遣了他身邊的是為保護他的安全,也就是黑川。

  呵!說來巧合,暴君的隨手一送,居然送來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黑川啊!黑川,你還記得以前曾經跟我說過的話嗎?」他低低的說著,聲音越來越輕。

  曾經說過吧?要一起白頭到老,奈何……奈何……在時光的流動下,一切只能盡歸奈何。

  「煊……。」黑川輕輕喚著,聲音有警告、有擔憂,還有心靈最深處,那深藏的一縷情愫。

  「你以前對我真的好好……」他說,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只是後來,我入宮為嬪妃,你入宮為侍衛。」正說著,突然身體一縮,傳來了一陣劇痛,比塞入馬鈴薯還要強烈的痛,讓他不禁呻吟出聲。

  「怎……怎麼了?」連一向淡然的黑川也慌了神,正要去請回太醫,袖子卻再度被抓住。

  望著黑川,他輕聲的說:「拜託你了……。」

  黑川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解下握住自己的袖子,便急急忙忙趕去尋找太醫,將他獨自扔在劇痛之中。

  疼痛,彷彿要將人分筋錯骨一般持續不斷。偶爾疼痛間歇性的舒緩之後,他能聽到太醫絮絮叨叨地叮嚀著,但隨即又陷入更劇烈的疼痛。

  身體幾乎已經痛到麻痺,五臟六腑似乎被擠到易位。他緊咬著下唇,原本蒼白的下唇被咬出炫目的紅。鮮血的鐵銹味刺激著他的味蕾,為他找回些許清明。

  他感受到身體裡有某樣物品在被慢慢擠出,他忍不住發出吼叫,嘶啞的嗓音傳遍每一個角落。慢慢的、慢慢的,長期霸佔在他身體裡的東西被一點一點的挪移,速度卻慢的令人髮指。

  在經過漫長的時間之後,他終於感覺到身體久違的一鬆,正在等待著嬰兒的哇哇大哭時。突然一聲慘叫傳來,黑川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再辛苦一下。」說完,就塞了一件事物到他的傷口中,他立刻察覺出是他最熟悉的事物,近乎本能的將馬鈴薯自身體擠出。這一次,由於方才經歷生產,鬆弛的路徑讓馬鈴薯不再爆炸成凝膠狀馬鈴薯,而是完完整整的被擠出體外。

  「這樣就行了。」黑川吐了口氣,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他居然從黑川眼中讀出些許悲傷。他突然有種預感,這似乎是他跟黑川最後一次見面了,濃重的悲傷讓他脫口而出:「再見。」

  黑川沒有再次看他,只是轉身離開。秋風襯著他黑川的背影,幾許淒涼。

  「承天皇詔,普告天下:

  今有妖人煊,貴為淯貴妃,卻誕下馬鈴薯,殺害太醫。如此禍亂國綱,罪無可涉,特賜毒酒一杯。」

  聽著暴君的詔令,拿著酒,站在湖畔,他不禁大笑起來。

  沒想到啊!黑川竟然是用這樣的方法,用馬鈴薯換走了孩子。將馬鈴薯塞入他的體內,大概是為了沾染他的體液,提升可信度吧?不過,如今自己將要赴死,大概再也沒機會見到孩子了吧?

  他舉杯,就這太陽的光芒,喃喃道:「這杯就敬你吧!我素未謀面的孩子。」隨後一飲而盡,身體一歪,跌入湖中。

  他一直都認為,水,是最純淨之物。能映照一切,能孕育萬物,還能釀成撫慰人心的酒。或許,能就這樣在湖水溫柔的環繞中消逝,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他慢慢下沉,在背部觸到湖底的砂石時,輕輕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城外,黑川也站在湖畔,手中抱著一個啼哭不止的嬰孩。

  「你好傻,你真的好傻。」黑川低吟道:「你怎麼不想想,說不定從接近你的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呢?」

  其實,宮中的嬪妃並非無緣無故的爭吵,他也不是全無目的的接近煊。

  手中的嬰孩劃出一道拋物線,伴隨著啼哭落入水中。黑川轉身,只留下一句意義不明的喟嘆:「要怪,只能怪君上對你們沒有興趣了吧!唉!又要去找下一批了,君上這種喜新厭舊的性格真應該改改,每次都要下屬收爛攤子。不過,游魚果然要養在河川中啊!」

  秋風緊緊追趕著賦歸之人,吹開身穿的長袍,腰際赫然掛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鱗魚衛首領—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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