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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荒夜裡殉道》-08(上)

[db:作者] 2025-08-01 21:26 5hhhhh 1330 ℃

「嗚姆,真是壯觀呀。」

煉獄杏壽郎仰頭看著由玻璃做成的隧道,隧道的上頭與兩側,自然都是色彩斑斕的魚群,還有漂亮的珊瑚,周遭滿是對於這驚艷景色的讚嘆,還有孩童的嘻鬧聲。

在炭治郎的提議下,兩人來到了位於池袋的水族館,水族館本身與百貨商場及附屬遊樂場結合,在接近市中心的鬧區有這樣多元的設施實在難得,在近年一直都是地方上享富盛名的遊樂場所。

已經太久沒有這樣在熱鬧、歡愉的場域中,炭治郎顯得有些不大自在,整個人無自覺抓緊身邊的手時,得到了一個來自對方十指緊扣的肢體答覆。

這下更不自在了呀──炭治郎想著。

今天的煉獄杏壽郎難得不是平常所見的西裝,穿著時下流行的休閒襯衫及休閒褲

,搭著名牌棒球帽配著運動鞋的模樣,讓人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普通的大學生或是研究生,有誰會察覺在此處的兩人僅僅是糖爹與寵物的關係呢?更不可能知曉眼前的大人物可是地下幫派的首腦之一,此時此刻在那些看著魚群的人潮中,可埋伏了不少變裝後的保鑣。

對於這種勞師動眾的狀況,也是炭治郎鮮少提議出遊的原因,他只是想要回報對方給予禰豆子的恩惠,並且支付代價,無意造成他人更多的工作負擔。

他們從熱帶海洋五彩斑斕的世界,一下子走入了深海隧道,深海中的魚類發散著奇幻的光芒,猛然從石縫中竄出的海鰻,嚇得炭治郎一下子又抓緊了緊扣的手,不過在發現煉獄杏壽郎動也沒動一下,發現自己正盯著他看的同時,炭治郎猜這個人大概也被嚇到了一下。

緊接著他們來到了最受歡迎的企鵝館,兩人花上了一點時間,好不容易才稍微能湊上前看個仔細。

煉獄杏壽郎有著相當多稀奇古怪的知識,常常性子一來就說個沒完,上一次在輕井澤別墅周遭的觀光區散步時也是這樣。

只要離開了床,就很難說明兩人的關係,雖然陪伴「爸爸」逛街,也算是爸爸活的工作內容之一。不過一般來說不是這樣的吧?炭治郎納悶地想著。

就像是在交往一樣,要是真的就好了──炭治郎被自己猛來竄出的想法嚇住了腳步。

自己怎麼會這樣想?要作夢也不是這樣──

「唉!炭治郎你看,那個就是鯊魚呢!果然還是賣場的玩偶可愛多了。」

煉獄杏壽郎突然的叫喚,打斷了炭治郎混亂又不知所措的思緒。

「畢竟賣場的玩偶牙齒是圓圓的,眼睛也呆呆的吧。」

實在難得看到這些景象及生物的狀況下,炭治郎並沒有發現自己順勢就接上了煉獄杏壽郎話語的同時,那人在一旁露出了有些欣慰的微笑。

「嗚!哇!」

「好大!」

「媽咪妳看!」

一隻足足超過三米長的鯨鯊自大家的面前悠游而過,一旁還有著也有相當尺度的鬼幅魟游過,完美呈現海洋世界的奇妙與壯麗──

把海洋世界的生物搬過來,簡直就像是在作夢一般。

炭治郎突然想起了一些幼年的回憶,小時候去過的水族館,跟此處相比,簡直就是小水族箱吧?但即便是這樣就相當滿足了,他可以跟禰豆子,後來還多了竹雄,三個人可以這樣趴在一個小窗口前就看了好久好久……

「聽說之後會有好──大──的水族館,就會有超大的魚喔!」

竹雄說得盡興,還不太會講話的花子跟剛學會走路的茂聽得是一愣一愣,一家人曾經約定好,等茂再大一點,有一天要全家人一起去水族館看超大的魚。不過待水族館真正鄰近完工開幕時,當時的六太才剛出生,而也是在這時,父親罹病,由於發現時就已經是末期,僅僅半年便撒手人寰。

為了一家的生計,竈門麵包坊就由母親一人扛下,由炭治郎協助,照顧弟妹則是由禰豆子跟自己分擔……生活雖然艱苦、忙碌,但倒也踏實,只是當年那個水族館的約定,就這樣延宕到如今已是遙不可及的夢。

「嗚……」

怎麼會忘記了,這個約定?

還是不願意想起來曾有過?

「炭治郎?」

似乎發現了炭治郎的不對勁,煉獄杏壽郎連忙轉過身關心。

炭治郎又覺得無法呼吸了,他急促的喘氣著,整個人的四肢也跟著不聽使喚,下一秒整個人就癱軟了下去。

「炭治郎!」

宏亮的驚呼引起了騷動,部分隱匿在人群中的保鑣也湊近到炭治郎的身邊,周遭七嘴八舌地傳來已經通報館方的耳語、或是是否叫了救護車的詢問,這時有人突然遞上了紙袋,炭治郎的口鼻就這樣被掩蓋在紙袋中大力的喘著。

──

「是過度換氣呢,現在已經沒事了。」

醫院急診部門的醫生這麼說著,似乎對於這種一般人小題大作的狀況見怪不怪。

「抱歉,今天被我搞砸了,下次……」

離開診間向醫院大門前去時,炭治郎低頭說著,對於工作上未能克盡職責所在,他是滿腹的愧疚,不過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被煉獄杏壽郎擁入懷中。

「我提出邀約是希望炭治郎開心,就算今天是你出門前突然不想去,我也都不會生氣,何況今天的狀況非你所願。」

煉獄杏壽郎說著,口吻就像是溫柔的慈父、信任的兄長,今天的插曲,比起炭治郎的狀況,在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下次想再去哪裡就再慢慢想想,今天的你需要好好休息。」

「咦,不對,我還可以……」

兩人坐上了轎車,炭治郎隨即把接著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他已經好了,還是可以陪煉獄杏壽郎做愛,這才是今天出遊的最終目的才是。

就當車子行駛上快速道路,炭治郎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時,他突然發現了隨身背包上的異樣。

原本掛在上頭的吊飾不見了……

那是去年竹雄帶著花子還有茂外出時,在商店的扭蛋機紐的吊飾,如同祭典會出現的狐狸面具的造型,上頭還有一個類似太陽的圖案,雖然在旁人眼中是相當微不足道的東西,但卻是幾個弟妹集資想要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花子吵吵鬧鬧的說「就說要給哥哥扭狸貓的!」「一開始就讓我扭就好了嘛。」竹雄這麼說著,茂則是跟著六太在一旁,兩個人還在研究扭蛋中圖紙上的其他造型吊飾。

非常微不足道的小東西,但是卻是在一切灰飛煙滅下,僅存有著珍貴回憶的物件。

***

炭治郎覺得自己又在做夢了,在夢裡他不斷地下墜著,那個深淵無盡的深邃也無盡的陰寒,有什麼東西正在拉扯他——

平日傍晚的池袋,下班、下課的人潮聚集著,熙來攘往的人們並未注意到夾雜在其中身著黑色西裝,繫著藍色領帶的人正在往某處聚集著。

──位於水族館內部。

「到底在哪裡……」

炭治郎喃喃自語的說著,由於前日的插曲,他實在不好再請煉獄杏壽郎陪同返回找尋遺落的吊飾,私下致電詢問醫院跟水族館方面無果後,最後還是決定在善逸與伊之助的陪同下,尋那一日的路線再找一回。

懊悔與自責,幾乎佔據了所有的思緒──

本館今天的營業時間已結束,請……

耳邊傳來了廣播的聲響,炭治郎滿是焦慮的同時,突然被人叫住。

「你在找的是這個吧?」

炭治郎抬頭,在不遠處,水族館的幽幽藍光之下,一位染著白髮、面色蒼白,臉上還有著刺青的矮小少年,手上正拿著他極力尋找的吊飾向著他晃著。

為什麼會在那個少年的手上?炭治郎有些錯愕,混亂的腦子一下子還轉不過來。

「還給我!」

擺了明要玩弄炭治郎,白髮的少年晃了晃手中的吊飾,就往水族館的深處快步離去。炭治郎腦子是一團亂,雖然早已感覺事有蹊蹺,但太過心急的狀態下已經讓他完全荒亂了手腳,想也沒多想的便追了上去。

「紋治郎!你等我一……」

陪同炭治郎前來的伊之助正要追向前時,一位高壯的男性擋住了他的去路。

「炭治郎——」

此時在另一頭的我妻善逸呼喚著,想當然爾沒有任何回音,今天本來僅是跟伊之助陪著炭治郎來找似乎在前日遺落在此的重要吊飾,卻沒想到狀況似乎有些異常,除了似乎被人刻意與炭治郎支開外,水族館居然還提早打烊。他想起了今天在外頭聚集的黑衣人群,早在那時就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這裡池袋他依稀記得是水組富岡義勇管轄的地方。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呀小鬼。」

尖銳的嘲諷聲傳來,善逸尋聲看去,遊客早該散去的水族館,從仿岩石的造景牆後,走出了一位白髮的年輕男性,臉上的刺青跟露著凶光的雙眸,怎麼看都絕非善類。

──

「沒想到累居然會知道要用這種手段。」

白髮少年身旁的少女笑問著,他們同樣染著銀白頭髮,並且有著相同紋樣的刺青,兩人正坐在水池旁,那是本應該只有工作人員能進入的餵食區,在下方的正是整個水族館主打飼養鯨鯊的大池……

「他一直在低頭看那個吊飾呀。」

同樣失去過親人的累明白,那是看著非常珍惜的牽絆才會有的眼神,那怕那個東西微不足道,這就是大人不懂的地方了,那天在水族館,炭治郎抬頭仰望壯麗的景色時,時不是撫摸上在背包上的掛飾若有所思的景象閃過了累的腦海。

受「那位大人」底下的人馬命令進行跟蹤,現在竈門炭治郎被炎組那邊的人保護得緊,不用些伎倆是無法除掉這個似乎對於那位大人很棘手的少年。

「那個大人真的要做到這一步?」

少女支著下巴,可是將百貨內的各大名牌記得清楚的腦袋,就是弄不清累口中的那位大人到底為什麼要對高中生如此小題大作,當然對她而言這並不重要,至少遠不及於累會給她的報酬;與此同時,炭治郎這才追了上來。

「還給我!」

炭治郎喘著氣說著,對於為何分明不是工作人員的少年得已進入應該是工作區的空間已經無暇思考。

累只是歪了歪頭,隨後勾起了一抹冷笑。

「阿,你要的東西,剛剛不小心落到水裡了。」

他說著,手一揮那個狐狸面具吊飾在空中劃出一到閃爍的弧線──像是流星一般落入了一旁深藍的池中,太過輕巧,所以安靜無聲。

「你……」

炭治郎震驚得一個字句都吐露不出,整個人連忙衝向了池邊,就在試圖伸手將吊飾趁著還未沉得太深時打撈起,在手掌抓握上那個心繫之物時,炭治郎感覺到被後被人推了一把──

嘩啦──

時間彷彿被切割成好幾個片段,吊飾從那個少年的手中落進水中的畫面被無限放大,時間被放大成了好幾段。

炭治郎抓住吊飾的同時,也整個人在往水中下墜,他覺得自己又落入了無盡的夢中,究竟哪裡才是真實?

奔跑著,無止盡的奔跑著,然後下沉──

紅褐色的眸子看著水面上模糊的光源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周遭的事物開始模糊,那些從身旁游過的魚群,化作了模糊的景色,比如學校旁行駛而過的公車,老家淺草商店街斑斕的旗幟與招牌、永遠絡繹不絕的人潮……

每天放學回家時,會在屋外澆花與自己打招呼的三郎爺爺的笑容、隔壁本田阿姨家圍牆上的貓、小時候跟對面的大哥哥還有禰豆子去河堤邊看到的彼岸花、根竹雄還有禰豆子一起看著的水族箱、回家時父親忙碌的背影、母親與弟妹說著「歡迎回來!」的笑容——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不斷的奔跑,然後映入眼簾的是燃燒入天際的熊熊大火,火燒得很旺,但他卻很冷,吸入口腔內的空氣寒透了骨子,劃傷了呼吸道與聲帶,將五贓六府千刀萬剮。

他不再呼吸也不再說話,希望不再想起卻也怕忘卻……

要是能早點回去就好了……

「跟我來吧,我們到溫暖一點的地方去。」

「……該說是好孩子還是壞學生呢?」

「你不是為了這種東西才來的嗎?」

那個在鏡面之下,被那個火焰包覆、被猛虎撕咬的畫面浮現,炭治郎突然覺得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似的。整個身體被那遞上鈔票的手、說著讚美與淫穢言詞的嘴吻過之處,此時泛起了極度難耐的搔癢感。

「你說過她喜歡金平糖,但我更想要知道你喜歡什麼。」

竈門炭治郎可以輕鬆的答出家中每個弟妹喜歡跟挑剔的食物,知道母親這週可能會需要的菜色,他記得伊之助特別喜歡搶他午餐的炸天婦羅,記得善逸稱讚過他的飯糰很好吃,明明是平常不太愛吃的口味,還是多吃了好幾個……

對了,善逸跟伊之助呢?會不會也遇到危險了?又是我,好像又是我害的——

「那不是你的錯……」

沉穩低喃,是誰對自己這麼說著?

好像在無數個筋疲力竭的夜裡,整個軀體與火相擁時,所有愛、慾的氣息從鼻息侵入流竄全身之際,如此的耳語囊括了全盡的愛與關懷,一遍又一遍敲打在耳膜上。

「我覺得年輕人應該都會喜歡這個。」

「嗚姆,果然比起牛排,還是巧克力聖代比較有吸引力吧?」

「你累壞了,先喝點水?」

「衣服這不都濕了嗎?」

「已經不冷了……」

不是,我只是個……不需要對我——

「已經沒事了。」

是誰曾經抱著自己在耳畔悄聲說著?

那張在巨大水族箱前仰望著鯨鯊與魚群的深邃面龐,閃閃發光的樣子突然躍入了腦海中,然後那人突然轉過了臉,朝自己露出了笑容。

就在此時,炭治郎突然感覺到原本下墜在無盡深淵的腳下多了一道推力,模糊的視線中,腳下浮現的是那天看到的鯨鯊亮麗的斑點花紋,突然間一陣拉力拖著他,旁邊的模糊景色更是飛快地流轉……

「你沒事吧!」

「拉上來了富岡先生!」

「胡蝶小姐在嗎?」

炭治郎渾身顫抖著,明明常常冷到發抖,但今天這種空洞又恐懼的感覺更是頭一遭,他整個人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周遭有大量身穿黑西裝的人士,剛剛的白髮少年被一名扎著馬尾的長髮男子用手槍指著,身邊的人聚集著,善逸跟伊之助也在其他黑衣人的帶領下出現了,然後是一位溫柔的女性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說了什麼?

「沒事了竈門君,等等帶你去找他……」

他是誰?炭治郎霎那間如此想著。

明明周遭應該很吵雜,但炭治郎卻覺得很安靜,好像自己在一層泡泡裡看著默劇,像是在水族箱外看著裡頭的魚群。

他靜靜地看著景色轉移到外頭,然後是一台陌生的轎車,窗外的景象一直變動,像是那些飛梭的時光,最後車子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邸前,宅邸的門開啟的霎那,就像是在水底看著天際的光源一般——

他又開始奔跑,一頭撞進了那個帶有檜木、檀香的懷抱中,然後他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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