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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3

[db:作者] 2025-08-02 22:39 5hhhhh 5200 ℃

03、姫始め

  這種爛俗劇一點也不華麗,我們兩個才不會變成這齣爛戲的演員——即使聽天元這麼說,狛治還是無法靜下心,在寬大的懷抱裡一夜無眠直到天明。

  在天理離開後,多少明白為什麼天元每到年節就會變奇怪的狛治一言不發地收拾起凌亂的殘局。他不曉得自己能對天元說什麼,更不曉得自己該對天元說什麼,最後他只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似地窩進天元的懷中,縮在裡頭轉著電視節目和他聊起漫無邊際的瑣碎話題。

  新年的初日就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潦草地結束,初詣時的美好就像許久之前的過去,咕嘟咕嘟地在狛治胸口冒著酸澀的泡。他並非不相信宇髓對自己的感情,而是因為深知對方真心待人時感情都會放很深,才對他得面對的現實感到難以忍受的苦楚。

  一邊是自己,一邊是家人——縱使宇髓嘴上不斷說著不在乎他們、已經和老家斷絕關係,狛治還是能從他皺成一團的臉讀出他還是放不下血脈相連的親人,並再次為就是喜歡他的溫柔這點的自己感到無可救藥。

  天元一直不提家庭狀況也是在顧慮我吧,因為我們認識的時候我的態度就是……說到底以前的我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家人以外的誰,這就是眼界不夠寬廣的報應嗎?

  邊苦惱著邊動手將門口的落葉掃成一堆,內心亂糟糟的狛治從今天的第一道陽光灑進窗沿時就跳下床,披上針織外套下到一樓反覆打掃已經被他掃得乾淨無比的教室,最後在發現連白板溝都沒有一點屑後才轉去打掃外頭。

  而就在他蹲著把混在落葉裡頭的不可燃垃圾挑揀出來分類的時候,一雙踩著木屐的腳進入了他的視界。

  「早安。」

  「欸、啊……您早。」

  愣了一下才從好不容易進去的、可以什麼都不想的無我世界裡反應過來,狛治一手拿著裝滿落葉的垃圾袋一手拿著寶特瓶,舉止僵硬地向昨天宣告過會再來的男子——也就是宇髓天理鞠躬打招呼。

  雖然他是說會再來,但這會不會太早!我現在甚至還只穿著睡衣!不免對天理這早上七點就過來的行為感到一陣慌張,尤其是抬起頭時掠過耳邊的那聲輕哼更讓狛治心慌意亂,只能僵著身子等待對方說明來意。不過說是等待對方說明來意,可他想應該是——

  「天元人呢?」

  ——這樣沒錯。

  猜中答案令狛治悄悄在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全身上下僵硬的肌肉也得以鬆弛下來、恢復正常的運作。把手裡的分類工作先放到一旁,狛治強撐起一個不致失禮的笑容回應:

  「天元他還沒起床,畢竟是難得的連休,我想讓他多休息一下。」

  「竟然已經墮落成這個樣子了,這個廢物。」

  ……什麼?

  「不好意思,您說……」

  「去把那個廢物叫下來。」完全無視狛治的話,下完命令的天理雙手環在胸前,口調充滿鄙夷:「鬆懈成這副德性,真是宇髓家的恥辱。」

  「所以我問你是在說什麼鬼話!」

  「——?!」

  一個箭步上前揪住天理的領口,由於身高不如人狛治還先踢了一腳踹低那只比天元矮了幾公分的身軀。被踢得一腳跪地一腳忽地使不上力的天理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晚了幾秒的試圖掙脫也被狛治壓制,雙手都被比他小了一圈卻年輕有力的手腕緊縛住。

  「你這傢伙,到底在對你兒子說什麼鬼話!明明是父親卻對兒子說出這種話,你知不知道他會多痛心多難過!」

  「那種感情他不——」

  「你憑什麼擅自決定他需要什麼跟不需要什麼!」

  直接打斷天理的話也順勢再打斷他手部的攻勢,狛治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在這時被天理不帶人性的話語捅出一個洞,就像被颱風毀壞的水壩,所有他想了或沒想的話通通一口氣潰堤:

  「天元他很辛苦!因為他是很溫柔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是幹嘛的,但他會離家出走一定也是為了不要讓你們這些血緣至親跟他的鴻溝持續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他才選擇用離開作為暫停的手段!

  「因為他很溫柔!所以每到這種全家人在一起的節日他就會很苦惱!不知道要怎麼讓彼此互相了解互相尊重互相重新認識!因為、他很溫柔!對真心在乎的對象都是用他一百二十分的心意在思考要怎麼做才會對彼此都好!

  「就是因為、天元很溫柔!所以他、才會每年每年每年地困擾!才會在你昨天說完那些後一直一直一直思考到早上才好不容易睡著!結果你竟然、說他、那樣說他!你啊、你這傢伙到底——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注視過你的兒子哪怕一分鐘!」

  拚盡全力地吼完後狛治總算放開天理,自己則受反作用力往後一個趔趄,撞上一旁在假期間不會拉開的鐵捲門發出震耳欲聾的硄啷。看著眼前不斷用袖口擦拭因激動流出的眼淚的狛治,天理再次露出了昨天只顯現片刻的動搖,隨後隱去那層情緒再開口:

  「你說我沒認真注視天元,那你又是如何?」

  「如、何……?」

  「你自己說了,『不知道你們家是幹嘛的』,代表他沒跟你說過他從何而來吧。」

  「那是、因為天元……」

  「你又要說『因為他很溫柔』了嗎?這只是你一廂情願幫他找的藉口。」冷冽的紅眼睨向狛治,其中隱含的殺氣看得他無法動彈。「那小子的個性我很清楚,不過就是把婦人之仁的懦弱包裝成溫柔的懦夫。」

  「你為什麼總要——」

  「不然你能說你很了解他嗎?」

  這次輪到狛治的話被打斷,依舊身著一襲正裝和服的天理俯視半靠在門上的狛治,滿臉都寫著不屑:

  「你知道他是在怎樣的環境出生嗎?

  「你知道他是受怎樣的教育長大嗎?

  「你知道他是用怎樣的態度逃家嗎?」

  「你根本,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是嗎?」

  對這單刀直入的質疑、這不假辭色的神情,狛治陡地發現自己失去回話的聲音。因為,天理並沒有說錯,他確實不曉得天元生長在什麼樣的地方、不明白天元究竟在什麼情況下選擇離家出走,所以他回應不了天理最後的問句。

  可是就在他沉默的同時,過往和天元相處的點點滴滴也逐漸聚集在一起,潤澤他喑啞的喉頭替他找回對答的勇氣。是啊,素山狛治你在害怕什麼?不了解的過去和實際相處的經歷哪個值得相信你怎麼分不清?

  「我是不知道天元的過去,但那又怎樣?」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到它慢慢平穩下來後狛治揚起一個淺淡的微笑。「我喜歡的是我和他生活過的宇髓天元,不是你說的我不認識的宇髓天元。」

  「這漂亮話說的,」挑了挑銀白的眉毛,天理被歲月蝕刻的臉龐總算出現了冷漠跟不屑以外的第三種表情,混雜驚訝與譏誚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就算他這輩子都不告訴你真相,你也能當作沒這回事地繼續和他在一起?」

  「如果天元不願意告訴我真相,那一定是我還不夠格,我會努力成為讓天元願意告訴我他的過去的人。」

  「喲,還真是博愛,充滿奉獻精神的小鬼——」

  「——是啊,我家小狛就是這麼華麗的可愛,不用太嫉妒本大爺。」

  天理嘲諷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突地插入的嗓音截斷,正在組織反駁話語的狛治則被來自後方的擁抱給納入懷中,抱得他腦袋霎時一片空白。溫暖的胸膛傳來和自己別無二致的和緩心跳,讓聽了一整晚亂糟糟心音的他困惑起來仰望頭頂上的男人那顯得格外自信的面龐。

  「天元你……」沒事了嗎?在逞強嗎?還是、「喂不要亂揉!我現在很認真在跟——」

  「我也很認真,左手過來。」

  「左手……咦?」

  揮手阻止宇髓抓亂自己頭髮阻止到左手腕被扣住,狛治才後知後覺感到陣陣鈍痛從上頭傳來。定睛一看映入眼前的畫面是左手掌的掌心跟指頭都被劃了一刀在汨汨流血,袖口、褲管跟地板也都被染出一塊一塊的殷紅,他這幾分鐘卻恍然未覺。

  怎麼回事?記得左手是……剛剛拿來壓制天理雙手怕他反擊的?是那時候嗎?所以不只是氣勢,連本人都是練家子?

  驚愕地看了天理一眼再聽話地伸手給拿醫療箱過來的宇髓包紮,擰眉思索的狛治即使在包紮好後還是任憑宇髓繼續把自己抱在胸前,乖巧地就像是隻安座在主人懷裡的貓。

  熟知狛治只會在信任對象面前陷入這種全心投入思考、暴露出自己全身上下要害的狀態,宇髓不由露出溺愛的笑臉,笑嘻嘻地用下巴蹭了蹭下方軟軟的黑色髮頂,最後抬頭對著天理擺出毫無迷惘的神情。

  「天理,我很討厭你,或許也可以說是恨你也不為過。」

  雖然選用的言辭激烈,但這次宇髓的眼裡不再有昨天的痛苦跟憤恨,有的只剩不含雜質的純粹平靜;一字一頓的語氣也如同他澄澈的眼神,淡然地像是普通的閒話家常:

  「我恨你一直逼我奪走生命。

  「我恨你總是干涉我的交友。我直到逃家前附近都沒有一個可稱朋友的對象,那好歹是個我生活十二年的地方耶。

  「我恨你從不把人當人看。不只是對我還是對你的『生意工具』,這是我最恨你的一點,所以我絕對不會回去繼承家業。」

  「我恨你很多很多東西……但就像狛治說的,就算我恨你這麼多,我還是無法輕易割捨跟你的血緣關係。

  「所以我想,我可能還是有點……喜歡你吧。」

  終於把積壓多年的話語通通吐露,宇髓斂下眉眼將頭埋進狛治頸肩嗅著他和自己一樣的洗髮乳香味好安定心神,吸得狛治只好中斷思考伸手安撫他這像極一隻大型犬的Alpha。不過就算在全力思考,狛治還是沒漏聽方才的對話,因此他想自己現在或許可以說出口。

  「說得真好。」也反過來揉亂那剛起床一點梳化都還沒做的半長髮,狛治笑瞇瞇地稱讚道。

  「……真是場鬧劇。」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曬起恩愛曬了好半晌,天理忍不住出聲提醒他還在這裡。雖然狛治有立刻反應過來收回手,不過被打擾親密時間的宇髓一點想收斂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把人箍得更緊不給他有掙脫的餘裕。

  「天元——」

  「有什麼關係,我看那老頭也差不多要走了。」

  「是啊,隨便你吧。」

  一早上下來,天理說出了最不帶攻擊性的詞句,聽得兩人異口同聲地「欸?」了好大一聲。而從被狛治放開後就沒離開過原地的他從袖袋內掏出一把鑰匙,往前丟給天元抓住。

  「這是老家的鑰匙,有空帶狛治回家給你母親看。」

  「欸?」

  二度欸出聲的狛治覺得自己趕不上對話進度,不過宇髓貌似懂了,同樣的一個欸字被他拉長成一個明瞭的應聲。

  「我本來也不指望家業能傳給你,」自顧自說出一連串爆炸性言論,天理的手又習慣性地環回胸前藏入袖袋。「來這一趟,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會哪天在外受挫逃回來吃本業。到時我都收乾淨了可沒有你再回來的地方。」

  「本大爺人脈可廣了,現在的工作也很穩定,用不著你操心。」

  抱著還在懵的狛治,宇髓笑著回應道。

  而天理轉身離去的步伐,從側面看似乎可以見到一抹不太明顯的淡笑。

  ◆◆◆

  「啊,就結論上來說,籤也沒寫錯耶。」

  收拾好門口的垃圾堆後兩人就回房去洗澡,基於狛治左手受傷不便這個正當理由讓宇髓逮到機會,快樂地把人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洗得乾淨溜溜。而狛治坐在床邊享受宇髓替他吹頭髮的服務時忽地想起昨天看過的籤詩,腦袋向後對著一臉不懂他在說什麼的男人伸出一指指向眉心。

  「就是你昨天求的吉籤啊,上面不是寫『家庭:會好轉』?」見宇髓好像想起來了,狛治咧嘴一笑:「太好了,真的有好轉。」

  燦爛的笑靨綻開在可愛的童顏上,在窗外灑入的晨光中閃閃發亮;有些濕潤的髮尖還滴著水珠,透過折射散發出微小的彩虹襯得他彷彿正在發光。

  ——真是華麗得令人目眩神迷。

  喀嚓一聲暫停掉吹風機,宇髓再次從背後用力地將狛治攬入懷中。就算狛治說我頭髮還沒乾你的衣服會濕掉喔也構不成他停止擁抱的原因,靠在頸肩反覆聞嗅著混進沐浴乳跟洗髮精的、如今最能讓他安心的淡淡清香。

  不是什麼Omega還是Beta的發情費洛蒙,而是存在於狛治身上的體香。

  淡淡的、清爽的,就像狛治本身。

  「我想會好轉不只是指這個。」

  低聲在白淨的耳廓吐露一句就起身重新啟動吹風機,宇髓壞心地用嗡鳴遮住狛治追問的話語裝作聽不見,直到頭髮全乾後才把人壓上床榻,落下如雨點般親暱的吻。

  「因為我想,那個籤的家庭還把你也算進來了,」舔弄著狛治最敏感的頸子意圖使人動情再順勢往上舔,在同樣敏感的耳珠咬下一個牙印後他才悄聲回應:「你說是嗎?本大爺親愛的『內人』。」

  「——!」

  看著面紅耳赤到無法應聲的狛治,宇髓笑得是這三天以來最開懷的一次。

  而緩緩充盈進室內的青草芬芳跟甜膩花香,也為接下來的白日宣淫拉起序章的帷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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