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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son dêtre(中国語注意),4

[db:作者] 2025-08-02 22:40 5hhhhh 1760 ℃

3.阿提密斯與落魄畫家

“真冬…!”

“繼續坐下去吧?”

“んっ!ふん…”

繪名在坐下來後便沒有動作,她的雙頰早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紅暈,無意識地皺著的八字眉和滲著水氣的雙眼格外地讓人動情.真冬看著那樣的她,便下意識地以空閑的手輕揉了一下她的髮頂.

“繪名不動嗎?”

“不,我…”

“誒…真的不動嗎?”說著,真冬便惡作劇一般似地動了動雙指關節,繪名便發出了一聲帶有豔色的叫喚.

即使再不情願,繪名最終還是沒能抵抗過生理需求,她輕咬著唇,自覺地動起身體來.

“嗯,真聽話.”真冬對著繪名勾起了近乎難以察覺的弧度,深邃的勿忘草色雙眼裡映射著只有她一人.唯獨這種時候,繪名才能強烈感受到真冬對她的渴求,即使那不過是膚淺至極的慾望也罷.

像這樣子被誰需要著的話,也是人的存在意義嗎?

不對…應該說,人本來會具有與他人無關的存在意義嗎?

學習和工作也是因為社會的齒輪需要人們去運作的吧;朋友也是因為能從彼此身上獲得快樂和正能量才會當朋友的吧;愛情什麼的,也是因為從對方身上獲得了精神層面的需求才會產生的吧?

即便是她本來的存在意義,不論是想被誰看,還是想被誰認同也好,也與他人有著切不斷的聯繫.

人類若果不被人需要的,還能說是活著的人嗎?

現在誰也不需要我的畫了,那我還算是活著的嗎?

“吶,繪名.”

“ん…”

隨著真冬的呼喚和四片唇瓣的雙貼,她的所有聲音和思考也被一併吞下.

啊…對,現在,真冬還需要著我.

所以我還是活著的.

……

活著什麼的…在談及精神層面的「活著」之前,還是先處理好生理層面上的再說吧.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東雲繪名感冒了,還是罕見地頗嚴重的那種.

“嗚…好頭痛.”

“要喝水嗎?”

“嗯.”

在真冬的幫助下,繪名從床上坐了起來,並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水杯,結果才喝了沒多少,她便搖了搖頭把杯子遞了回去.

“頭很痛…”

“剛剛已經吃了止痛藥吧,忍一下.”真冬從繪名手上接過了杯子後,又說道.“老是熬夜畫畫,我不在的時候三餐又不定時.抵抗力差不是活該嗎?”

“嗚…”

“不過,我沒想到繪名也會感冒就是了.”

“什麼意思?”

“不是說笨蛋不會感冒的嗎?”真冬一臉淡然地說道.

“吓…?你那是繞彎子說我是笨蛋的意思嗎?”大概是因為感冒的關係,繪名的抱怨聲顯然沒有平常的那麼強勢.

“我覺得倒是挺直接的.”

“你…唉,說起來我這次感冒可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前些天完事後讓我直接睡過去的話,我才不會着涼了.”

“說的也是,抱歉.”

“我不要聽沒感情的道歉.”繪名的話裡滲著些許的弱氣,說完她便隨著倦意閉上了雙眼.

“睏了?”

“一點點.”

“那就睡一下吧.”真冬說道,默默地把繪名外露的手腕推回了被窩之中,接著便離開了房間.

以一個無感情的人的基準來說的話,那樣的行為大概是挺體貼的.不過也許不是所有行為也是源於感情就對了,門面上需要做的,被他人要求做的,自己不自覺地做的…若果真冬的每一個行為她也得這樣猜度的話,大概給一天四十八個小時也不夠她用.

在床上真冬對她展示過的一言一行,大概就是上面所說的三個行動準則的混合體也說不定.那到底什麼時候真冬才會有按著‘我想做的’的準則來行動的一天?

……

結果,繪名便與這堆複雜又莫名奇妙的思緒一起進入夢境當中了.聽說人類在生病的時候夢見的事物也是當事人不希望看見的比較多,也就是平常不會做的惡夢.

“我下星期便搬出去.”

“誒?”

晚飯過後,當繪名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滑著手機時,一旁的真冬忽然如此交代道,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繪名露出一臉愕然.

“那是…為什麼?”

“我最近開始找回情感了.”

這樣說著的真冬,話語聽上去卻不知何故地有些冷淡,那不管怎麼想也與話語的內容有些矛盾,那理應是值得高興的事才對.

“所以,我已經不再需要繪名了.”

“那是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既然我能夠靠自己感受到情緒的話,我就不需要你了.”

“不…就算找回情感,你也可以繼續住在這……”

“唉—”

真冬聽上去帶著些許不耐煩的嘆息,讓繪名沒能說完整句話,只是當下便怔住了.

“你聽不懂嗎?我是不想再這樣子,我不想再當你的洩慾工具了.”

“我想離開這裡.”

真冬看向繪名的勿忘草色眼眸裡是前所未見的冰冷,那深處甚至還能看出一絲的嫌惡.見狀,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這樣的,真冬並不是什麼洩欲工具,別用這樣廉價又低級的稱呼.

可是,若果不是洩欲工具,那真冬對她來說又是什麼?

繪名張開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眼前的真冬卻不知為何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不,真冬仍然坐在沙發上,遠去的是她自己.

真冬…等一下!

不是這樣的,真冬!

“真是可惜啊.”

“誒…?”

聽見了一把帶著些許稚氣的聲音,繪名回過頭後,便看到了一個身穿神山高校的制服的自己站了在她的身後.

“你好喔,來自未來的我.”

只見她把雙手放到了背後交握著,邊笑道,邊繞至繪名的正前方,而在她的背後,是距離甚遠的真冬.

“吶,於你而言,朝比奈真冬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她是依舊需要著我的人.”

“需要……嗎?那麼對你來說,何謂需要你?”

“呃…”

“喔,是嗎?”高中時期的繪名側起頭思考了數秒,接著又像是得出了什麼結論似地邊說道邊點了點頭.“思考的東西太多了反而看不清原來的本心了嗎?還真是個笨蛋呢.”

“…….”連續被兩個人相繼地在現實和夢裡喊她笨蛋,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她自己,那說不定她真的是個笨蛋.

“不要想得那麼複雜,你會繼續與她發生這樣的關係,難道不是因為‘她會看著你’嗎?”

聽見對方的話,繪名便下意識地回想起一些羞人的畫面,瞬間她便慌張起來了.

“你突然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啦!///”

“…要不,我讓你看一下吧?”少女在沈默了數秒後,似乎絲毫不在乎繪名的慌張,她只是向對方發出了一個提議.

“看什麼?”

“若果你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朝比奈真冬這個人的話.”她說著,漸漸地便從繪名的視野裡消失了.

“呃?吓??”

……

“…!”

“繪名?怎麼了?”在繪名面前的,是一臉擔心的瑞希.

繪名不禁再度眨了一下雙眼,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有一瞬間跑到哪裡去了,眼尾瞄了一眼四周熟悉的SEKAI,那是一個以灰白色調為基底的醫院大堂.

對了,我因為繪畫比賽沒能獲得認可,跑到奏的SEKAI來了…奏讓Rin唱了她特地為我寫的歌,然後奏,瑞希和……咦?不對,然後奏和瑞希便來找我了.我本來想說的是什麼來著…

“以前,父親也這樣說過我,說我沒有才能…我很不甘心,想說才沒有那樣的事,便一直畫下去了.”

“但是…雖然很不甘心,但的確如那傢伙所說的一樣,我沒有才能.所以才沒辦法獲得任何人的認可.”

“若果這樣下去誰的認可也沒辦法得到的話,我畫下去的意義…不對.”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討厭這樣子,不被誰認可的話便畫不下去的自己!”

繪名緊握著拳頭,把一直以來也不願說出口的心底話說了出來.而在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裡的,是靜靜地聽著她說話的瑞希和奏.

“繪名……”瑞希輕皺起眉頭,為那樣妄自菲薄的繪名感到難過,他開口道.“繪名,雖然你說自己沒有才能,但我不這樣覺得喔.”

“不用安慰我了.”

“才不是安慰的話!繪名的父親之類,雖然可能你口中的那個誰的確不認可你,但至少,讓我說的話,我很喜歡繪名的畫喔.”

“……說得對呢.”一直在旁沈默著的奏,也開口附和道.“而且我並不覺得繪名是不被誰認可便無法畫下去的人.”

“誒……”

“所以我才會被繪名的畫吸引到,才會把你邀進25時的.”奏說著,把手掌按了在心口前.“繪名,若果你需要人認可你的話,我來認可你.對25時來說,繪名的畫是不能缺少的.”

“對對對!我們可是最認可繪名你的喔!”

“奏…瑞希…!”

“哎呀~繪名你別哭了,再哭的話妝都要給花掉了啦!”

“吵…吵死了!”

都被這樣說了,要是不感動的話便是假的.

對,25時需要我的畫,難道有奏和瑞希的認可我還不足夠嗎?可是…

——我討厭這樣子,不被誰認可的話便畫不下去的自己

不……別胡思亂想了,奏和瑞希也認可我了.而且如奏所說,就算沒有誰的認同也罷,我也能畫下去的.

畢竟我就是這樣一路走來的…我一定能繼續走下去的.

“吶,你察覺到了嗎?我們…在真冬身上獲得的,到底是什麼?”

熟悉的聲音穿透了空間,再度傳至繪名的耳邊.而在那一瞬間,原來的記憶便全部回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想獲得認同這件事,有什麼不好?

——為什麼只要想到自己「想獲得認同」,便會討厭自己?

那一天,直接地回應了她盛載著滿滿的自卑心的那句話的,就只有真冬.

真冬向來對她們也不會有所避忌,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因此這句看似只是出於好奇心的,再普通不過的詢問,反而暗示了她並不認為「想獲得認同」是該反感的特性.

因此在那天,連同她自身所厭惡的部分也一併接納了的人,也就是真正意義上地接納了「東雲繪名」的人,不是其他人,就是朝比奈真冬.

即使那時候的繪名並沒有察覺到也好,但實際上她在真冬身上獲得的,就是無與倫比的「認同」,作為一個瑕瑜互見的,完整的人的認同.

那才是,朝比奈真冬於東雲繪名而言的,存在意義.

…可是,這又代表了什麼?

“吶.”

思考之際,繪名聽到了過去的自己的呼喚,便轉過頭看向對方.

“代替我,去完成那件我永遠也無法完成的事情.”

語畢,她便扭過了頭,邁向了黑暗的一端.

而繪名並沒有錯過,對方扭開頭前,從眼眶裡滑落的一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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