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做了什么……」

　　「别担心。只是一种温和的镇静剂，它可以抑制你的记忆。再过一会儿，你就记不起前一个小时发生的事情了。我们不想破坏你新婚之夜的惊喜，对吧？」她站在检查台边低头，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她的手抚摸着艾琳的脸。

　　「你知道。」她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她的指尖轻轻地顺着艾琳的脖子，向下抚摸着她的肩膀，「通常情况下，我不应该以任何可能干扰患者培训的方式与患者互动。但是你……」她的手指沿着艾琳胸部丰满的圆弧滑动，「很快你就不会记得我做过什么了。所以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欢的事，而不会惹上麻烦。」

　　艾琳颤抖着，她太疲倦了，哭不出来。

　　「求你了。」她声音嘶哑地说。

　　她的目光游移不定，她感到头昏眼花，无法集中注意力。

　　「请不要伤害我。」

　　萨曼莎笑了，她的手离开了可怜的艾琳。

　　「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我可以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

　　她声音好像变小了。一场大雾似乎笼罩着艾琳的心，使她难以理解听到的话语。艾琳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护士说的话上，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她似乎不太明白那是为什么。一切都变得遥远，感觉超然，仿佛自己刚发生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在艾琳意识的边缘某处，那个说话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存在。她脸上有一种柔软湿润的东西，那是什么？一条毛巾，好像是。站着的女人在擦她的脸。

　　雾变浓了。那女人还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听不懂。当护士从她胳膊上抽走一小瓶血时，她几乎没有意识到刺痛，即使那个女人把她从检查台上解下来，帮她穿上衣服，她也不能专注于周围的环境。当她站着的时候，墙壁在她周围移动，护士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扶着她。

　　「就这样。慢慢来，甜心。你会半昏迷一阵子的。」

　　她扶着艾琳走出检查室，沿着走廊走到候诊室，帮她坐在椅子上。

　　「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她离开了她的病人，走到玻璃窗前，「梅雷迪斯，你能帮我把病人的培训计划打印出来吗？另外，安排两周后回访。我得去把她的装备准备好。」

　　接待员灿烂地笑了笑，拿出预约簿开始记录，护士消失在门后。艾琳独自坐着，试图回忆起她在哪里，她应该做些什么，有人叫她等着，她在等什么？

　　她听到远处有人说话，隐约感觉到她们在做什么事。跟她有关吗？她觉得是的，但她不确定是什么，或者是怎样。

　　她觉得自己一定打了一会儿盹，接着，护士又在喊她，她叫什么来着？——她站在她旁边，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皮箱，比公文包小一点，但厚一点。

　　「小乖乖，拿着这个。」她把它塞到艾琳手里，艾琳茫然地望着它。

　　「把它给你的未婚夫，还有这个，这是你下次检查的预约卡。」

　　艾琳摇了摇头试图赶走眩晕，但大脑里还是一团浆糊。她机械地接过箱子和卡片。在她身后，她听到门开了。她还在等什么？

　　「啊，她回来了。」一个声音喊道。

　　熟悉的声音……她皱着眉头，心里似乎有微微阴影升起。安东尼！就是这样！她在等安东尼来接她。

　　他轻轻地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结果怎么样？她给你添麻烦了吗？」

　　护士笑了。

　　「没问题，但你要做很多工作。她不会是一个容易的受试者。」

　　「受试者」这个词让艾琳莫名熟悉。那是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能把脑子里的迷雾赶走的话，她就会明白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的初步评估报告就在这个箱子里，还有一些你需要使用的器件。你度完蜜月回来后，医生想再测试她，做进一步的评估。」

　　他点了点头。

　　「我会确保她到这儿来的。」他转过身来，伸出胳膊给艾琳，「我们走吧？」

　　她几乎全部重量靠在他身上，让他搂着她走到车旁。下雨了，车顶上雨点不停的啪啪声很快使她睡着了。她的梦里充满了模糊的形状，站在她身边，对她做着不舒服的事，总是在她够不着的地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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