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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眠:筆下花淚》胡桃のあ【Astigmatism】(中下)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6840 ℃

  《深眠:筆下花淚》胡桃のあ【Astigmatism】(中下)

  「在這個世上,你得學會說出自己的故事,你這輩子無法求得別人知曉你的名,也無法期望別人能夠體諒你,但你得清楚知道,你曾在這待你不順的殘酷世界奮力活過。」

  起義之士踏響大地,信念之刃砍向眾矢之的,他們堅定的雙眸毫無畏懼。拈起染滿鮮血的鋼鐵,抹去額角的汗水,他們的臉龐滿是悲壯,以及視死如歸,他們是民意的象徵,是人民的憤怒,他們勢不可擋。

  沉默,轟隆的爆炸吞噬了視線內的所有物質,烏黑的夜晚被膨脹的熾熱火光驅散,傾刻,死寂的海水激起懾人的海浪,爆炸範圍內的所有生命瞬間化為數字紀錄,在那個充滿血腥味的煙火秀裡,沒有人是無辜的。仰首,無光的夜幕降下了帶有侵蝕性的雨水,焦黑的地面發出刺耳的腐蝕聲,而一旁熊熊燃燒的火色,卻不見一絲消退,來自地獄的煙火,映亮了這黑暗的世界,照亮了人們灰暗的內心。

  「不知不覺妳已經變成這個組織的中心了呢。」

  「這我也很意外。」

  拔起插在屍體上的利刃,甩去刀鋒上的血液,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蹲下身子,用倒在地上的屍體的衣服仔細清理手上的冷兵器,不放過任何一點血跡。舉起刀刃,看了眼反射在刀面上的笑容,女子吐出一口氣,站在人群中放下兜帽,甩動及肩的蓬鬆金髮,在細綿的雨絲中華麗地將金槍魚刀收回刀鞘。

  指揮眾人引爆聯合政府所控管的邊境港口,拿下防毒面具,安德烈看著部下將所有有用的東西運走,不動聲色地拿出香菸叼在唇上。紙菸隨著吸氣的聲音發出溫暖的光芒,吐息,看見身旁沐浴在雨水中的諾婭捏起鼻子,安德烈將只抽了一口的菸蒂丟到地上踩熄,和身邊如女兒的存在輕聲嘻笑了起來。

  「妳不怕侵蝕雨可真好呢。」

  「少囉嗦。」

  「這次任務也會順利吧?」

  「誰知道呢,我一個人被分配到攻擊隊,看狀況我說不定又要趕回來保護你呢。」

  聽完諾婭的調侃,安德烈難堪地摸了摸下巴的鬍渣,在一明一滅的路燈下苦笑了起來。

  認識諾婭一個多月,這段時間內,反抗組織反覆出了十多次任務,終於聯合整個歐洲起來反抗,而這次的任務,則是打開通往勝利的門的鑰匙,以今天開始為期三天,反抗組織們要佔領港口切斷聯合政府的資源、破壞軍情中心切斷指揮系統、癱瘓或說服軍警單位,而這些事情則意外地順利,不只是人民,其實就連執法者也感到不滿,我們不是孤獨的。

  「總之,別死了。」

  「妳才是。」

  看了看遠方隊友打來的光信號,諾婭邁步向前,走入黑暗,和停留在原地注視著自己的安德烈道別。

  「「晚點見。」」

  封鎖的地下鐵,除了手中的燈光,只有流淌的有毒物質,以及攀滿眼中所以物品的塵埃和鐵鏽。

  軍靴踐踏鋼鐵的聲音在圓環隧道內不斷反射,以安德烈為首,八個全副武裝的反叛組織成員,或是說斬首小隊警戒著周遭、一一摸透地下鐵的構造和延伸的道路,在最糟的狀況下,他們已經準備好要利用地下鐵的複雜線路來打游擊,甚至一舉引爆整個地下空間,他們清楚自己手上承擔了多少生命,他們不期望自己能上天堂,他們本就該死,只是扛著別人的死亡及意義走下去罷了。

  停下腳步,拍了拍固定在戰術背心肩帶上的戰術燈,安德烈順便清點起身上的物資,讓隊伍稍微休息一下,喘口氣,雖然已經完成港口破壞的任務,但接下來還很漫長,只要他們沒能推翻聯合政府,那這個國家的旭日就不會升起,他們人民將成為永夜下的鼠輩。

  爬上月台,靠著牆壁坐下,安德烈脫下身上的裝備,吃起冰冷難吃的罐頭,讓自己的身體稍微休息,現在已是凌晨兩點,距離最終任務的實施,只剩下七十多個小時。

  簡單休息過後,安德烈起身指揮眾人先去前面探路,自己善後、蒐集一下周遭的狀況後就跟上去,但有一人、安德烈的摯友弗烈德沒有跟著小隊前去探路,而是走在安德烈旁邊,一起拍下地下鐵目前的狀況。

  「你是想跟我說甚麼嗎?依照我們的交情,你其實不用在意......」

  碰。

  乾澀的槍聲迴盪在廢棄的地下鐵車站中,火光綻現,與之到來的,是漫出身體的血液。

  跌坐在地,沒有穿上戰術背心的安德烈胸口被打出一個洞,而眼前的紅髮男子,只是冷漠地看著自己槍口所指的男子,拎出掛在脖子上的狗牌,那不是反抗組織的狗牌,而是聯合政府的軍籍牌,安德烈陷入混亂,他沒辦法接受跟自己一起打拼了將近十年的朋友,居然是間諜。

  「弗烈德......?」

  「抱歉了,安德烈,你必須死,你對政府來說太危險了。」

  「夢話就到夢裡去說吧。」

  狂躁的風傳來了少女憤怒的聲音,一道人眼沒辦法捕捉到的閃光之後,站在安德烈前背叛眾人的戰友瞬間屍首分離,無力地向前跪倒,流淌出溫熱的腥紅。垂下眼眸,悲傷地將那個曾經很照顧自己的人的眼皮闔上,胡桃將刀刃收回刀鞘,緊張地蹲下身子,牽起安德烈的手,慌亂地查看他的傷口。

  「妳的手、好冰呀......」

  「我不是早就說過吸血鬼的體溫很低嗎?你等著,我馬上送你到醫療站......」

  「吶,諾婭,我想去看花,妳過往在我身邊每天說的花海,妳可以帶我去嗎......?」

  緊握胡桃的手,嚥下痛苦和悲傷,安德烈只是靜靜說了一句想去看花海,他的使命結束了。

  隨後,已經知曉安德烈沒有生存機會的胡桃,眨了眨含淚的雙眼,點點頭默許了。

  就宛如第一次見面,在月色皎潔的夜裡,胡桃抱著安德烈,輕輕躺在破碎的溫室間,看著星空閃爍的黑夜。

  最後的風聲帶來了溪流及夜鶯的啼叫,枕著滿地盛放的淡藍花朵,看了眼上頭反映著月光的破碎玻璃,安德烈摻著穿肺聲的呼吸越來越小,生命最後的時光裡,他選擇了與這只認識了一個多月的吸血鬼一起度過。吞嚥唾液,壓抑血液滲透肺泡的疼痛,安德烈向那位輕輕摸著自己頭、告訴自己這一生已經很努力的少女,懺悔了這一生。

  「吶,告訴我,諾婭、什麼是,守墓人......?」

  「守墓人,其實就是帶著死去的人們的信物活下去的罪人喔,我與你一樣,背負著許多逝去的生命,為了贖罪、記住他們生前的樣貌,我必須一直活下去。」

  「是嗎,那聽起來糟透了。」

  「是啊,真的很糟、很糟......」

  風聲停下,胡桃手中粗糙的手掌,再也握不住自己的小巧的手心。

  看著懷中的男人掛著平穩笑容,胸口逐漸不再起伏、不再挖苦,胡桃的淚水瞬間湧出眼眶,打濕了溫室裡盛開的花葉。她的的淚水沒能換來那個夥伴的聲音,那個躺在柔軟、滿盛花海中的安德烈,死去了。

  「所以,你不要離開我啊......」

  又變回一個人,獨自活過千年的胡桃知曉這就是她的宿命,她必須接受。

  伸出手,顫抖地撫過一個鐘頭前還和自己歡笑的朋友的臉龐,胡桃輕輕拿下安德烈身上的狗牌以及一直以來使用的舊型軍用手槍,收入腰間的槍套。起身,將安德烈的屍體拖到斷裂的樹幹旁,胡桃跪坐在前,說完了最後的道別就戴起防毒面具,獨自一人走出溫室,將視線放在遙遠的彼方。

  所有的所有,就此解決吧。

  「謝謝你在我這漫長的千年間出現,再見了,唯一真心接受過我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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