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女王陛下，在下罪该万死，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蒂蒂丝脑中飞快地略过关于姬艾尔的种种异常，此时此刻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蒂蒂丝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感觉到了迪安娜的非凡与伟大，对她产生了真诚的敬爱和愧疚。

“千万别这样，蒂蒂丝，你帮了我们很多呀！”迪安娜拉起伏跪在地的蒂蒂丝，“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琳达·哈雷的女儿，对吗？”

“是的，陛下，我的全名是蒂蒂丝·哈雷。”

“你的父亲是提图斯·哈雷，他为了救一艘失火轮船的乘客而死，留下了你怀孕的母亲，所以我将琳达·哈雷带到了月球。”

“提图斯是一个码头工人，也是伟尔·盖姆的水手。他身材高大，生性固执，不喜欢逃避，也不喜欢退缩，他善良而且有正义感，总是站在弱者一边，这也是为什么你的母亲会爱他。”

“是的，妈妈说过，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男人。”

“我有很多关于你父亲的故事，可是我现在必须走了，战争结束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

“那么就请您保重了，迪安娜陛下，我们会为您祈祷的。”蒂蒂丝和罗兰半跪致意。

“再见，罗兰，蒂蒂丝，谢谢你们带给我这么多宝贵的体验，我也会为你们祈祷的。”

“哈利中尉，迪安娜陛下和姬艾尔就拜托你了！”

“那是当然！”

随着金色SUMO的离开，罗兰的表情突然有些忧伤。

“寂寞了吗？”蒂蒂丝习惯性地搂住罗兰。

“……嗯。”罗兰承认道。他此时此刻显得柔弱而惹人怜爱。

“罗兰可真是花心呢。”蒂蒂丝捧起罗兰的脸，深深地与他吻了一下。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回归军的杰诺亚队在Lost Moutain的挖掘工作有了极为可怕的发现。

“没有核发电设备……难道是……核弹？”

更倒霉的是，挖掘部队与贾邦的队伍遭遇了。

“告诉市民军不要在这里战斗！不然大家都会丧命的！”

仿佛熬过了好几年，迪安娜和姬艾尔终于再次相逢了。

“迪安娜！”姬艾尔热烈地抱住迪安娜，此时在她眼里，迪安娜作为她最亲密挚友的身份更胜迪安娜作为女王的身份。

“姬艾尔，很辛苦吧……”迪安娜同样亲昵地在姬艾尔脸颊上连连啄吻。

两人紧紧相拥，肚子里有说不完的话。

姬艾尔首先向迪安娜汇报，回归军内部的种种动向，军官们的躁动，还有来自月球的各种联系。迪安娜相信，姬艾尔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月球女王。

而迪安娜只说了姬艾尔最关心的两个人——罗兰和苏西叶。

“是吗……可怜的苏西叶……居然用这么痛苦的方式来让自己成长……”

“这都怪我无能，我逼迫苏西叶逼迫得太狠了。”

“这不是迪安娜的错，你是想要为我留住罗兰才这么狠心的。苏西叶向来都是这样急性子的孩子，如果真的要她等到战争结束，那么她会在那之前疯掉的。事已至此，如果再拆散苏西叶与贾邦，那么伤害的就是两个人了，我们就祝福苏西叶幸福吧……”

在另一边，Gallop赶到Lost Moutain的时候，红队直接击中了一架扎古的动力炉，引发了小规模的核爆。

而贾邦的扎古则在交战中落入了一处狭缝困住了，紧跟着又被红队的FLAT攻击，彻底无法移动，刚才抢到的核弹也落入了狭缝深处。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不管是回归军还是市民军！全体注意！停止战斗！马上来离开Lost Moutain！我们是杰诺亚队！我们在Lost Moutain发现了核武器！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炸弹！其中有一些已经激活了！大家赶快离开！”

罗兰，何雷斯，芙兰，蒂蒂丝还有Gallop上的月之民技术人员心里猛地一惊。

核弹。

“Gallop赶快掉头后退！布鲁诺！雅各布！快撤退！”蒂蒂丝下令，语气焦急。

“苏西叶！快撤退！”罗兰的语气里也表露着恐惧和慌张。

“怎么可以？贾邦他们正在陷入苦战！”

“我叫你们撤退！！这是命令！！”罗兰的语气从未如此严厉过。他用盾牌绊倒苏西叶的卡普尔，自己则加速冲向苏塞德部队。

“全体市民军！马上撤退！尽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核武器是非常可怕的炸弹！只需要一发就可以把整个诺克斯夷为平地！”

“贾邦队长还带着炸弹呀！必须去帮助他！”

“你还没搞清楚情况吗！那是爆炸以后连几公里外的人都可以杀死的炸弹！根本没有时间战斗！”

“所有人！不论你是哪一方的！停止战斗！赶快撤离！尽最大速度离开！不要再战斗了！”蒂蒂丝近乎歇斯底里，“罗兰！快跑！！”

“当然要跑！”嘴里这么说着，但是罗兰却冲向了红队。

白色神像，帮帮我！

“混蛋！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尽管扎古受损严重而且已经无法移动，但是贾邦还是凭借无穷的斗志做着最后的奋战。扎古的每一次射击都震天动地，澎湃的生命力在它身上涌动，但是它的敌人太多了，太多了……

“贾邦！坚持住呀！”

白色神像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罗兰迅速地击退了红队，但是他已经来得太晚了。罗兰扫视着终于回归平静的战场，焦急地通过一切手段寻找着贾邦。

但是贾邦的扎古已经被埋了起来，再也找不到了。

“贾邦！你在哪里呀！”罗兰绝望地呼唤着。

“罗兰……带苏西叶走……”贾邦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里？快动一下，或者开一枪，让我找到你！”

“嘿嘿，别说开动博加农了，我甚至动不了自己的手指。快走吧……艾姆兹，约翰，你们也快走……”

“队长不走，我也不走！”艾姆兹哭嚎。

“走！这是命令！给苏塞德部队保留火种！”贾邦用尽全力大喊着，身上的伤口如同烧起来一般剧痛。

“队长！！”苏塞德部队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狂奔起来。

“贾邦呢！罗兰！贾邦在哪里！”苏西叶的卡普尔依然固执地跑向战场。

“苏西叶！快跑！”白色神像抱起卡普尔，飞速逃离。

“放开我！贾邦还活着！我不会扔下他的！”

“没时间了！”

“骗人！我们还有机会！一定可以把他救出来的！”卡普尔在白色神像怀里挣扎，但是白色神像的力气非常大，根本不让卡普尔挣脱。

“罗兰是大混蛋！罗兰是在嫉妒贾邦对吗！罗兰是故意把贾邦留在那里等死的对吗！放开我！放开我！”卡普尔无力地敲击着白色神像，留下一些划痕。

罗兰沉默不语，和白色神像一样。

“罗兰……对不起……求求你……救救贾邦吧……谁都可以……救救贾邦吧……”

通讯广播里传出苏西叶无助的啜泣，众人无言。

“我们……要结婚了呀……罗兰你不是说……要祝我们幸福吗……求求你……罗兰……救救贾邦吧……”

罗兰依然沉默不语，和白色神像一样。

“嘘……苏西叶……不要哭……我喜欢的苏西叶是个可以忍住泪水的女人……”贾邦轻声安抚着苏西叶，如同一位兄长，也如同一位父亲。

“对不起……贾邦……”

“苏西叶，将来你有了孩子，女孩就叫温妮，这是我祖母的名字。男孩就叫艾卡，这是我早逝的二哥的名字。还可以再生一个男孩叫……加斯特……这是我妹妹难产而死的孩子……婚纱……婚纱……”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我会穿上婚纱的……我爱你……贾邦……我爱你……”

“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贾邦迷迷糊糊地唱了起来。

蒂蒂丝放声痛哭。罗兰也已经满脸泪痕。

随后，耀眼的光将视野所见变成了白天。

苏西叶昏了过去。

三十

“不要攻击！不要攻击！这是引发昨夜爆炸的那种核弹！”杰诺亚的WaD高举着两枚核弹靠近。

“你别过来！到别处去！”梅西耶害怕地躲回卡普尔的驾驶舱。

“你要干什么？”蒂蒂丝问。

“求求你们！带着它们逃走吧！”

“什么？我们是市民军呀！”苏西叶感到困惑。

“这种炸弹可是不分敌我的！追兵由我来拦住！”

“你先躲起来！”罗兰灵机一动。

“胡子？”普奥驾驶的银色SUMO看到了白色神像，立刻戒备起来。

“是亲卫队吗？大事不好了！”罗兰通过扩音器高喊。

“怎么回事？”

“刚才有个WaD，拿着两枚炸弹往那边跑了！看起来很像昨夜我们在Lost Moutain发现的炸弹！”

“你们就让他跑了？”

“谁想和那种危险的东西扯上关系呀！我们正准备逃跑呢！拜托你想想办法，把那些炸弹处理掉！”

普奥将信将疑地往白色神像指着的方向飞走了。白色神像和卡普尔立刻带着杰诺亚的WaD朝相反方向稍微斜着一些的方向逃走了。

五个人在躲进树林，交换着对昨夜核爆的恐惧感。

“没错！我们再也不想看到那种爆炸了！”苏西叶斩钉截铁。

“那么就拜托你们把这些核弹藏起来吧，丢到海里，埋到山里，千万不要再被人发现。我要去向迪安娜陛下汇报。”

“你这样要被军法审判的。”罗兰知道杰诺亚携带核弹逃跑已经是叛逃行为了。

“怎样都行，我的部下不能白死。”

看着杰诺亚离开，苏西叶决定了。

“罗兰，我要跟着一起过去，他那样太让人担心了。”

“我也去！罗兰你可要看好这两枚核弹。”梅西耶自然要和苏西叶一起行动。

“我也赞成，如果SUMO又找回来，卡普尔根本不是对手，我们就先处理核弹吧。”蒂蒂丝附和道。

“那么你们可要小心呀，苏西叶，梅西耶。”

但是刚来到太阳花号前，一切全变了。

回归军不出意料地把杰诺亚当成了叛徒，而且试图俘虏苏西叶与梅西耶。

“我带来了昨夜核爆的幸存者！这个人是姬艾尔的妹妹！姬艾尔是迪安娜陛下的好友！她要向迪安娜陛下汇报！”

“那就走出驾驶舱！我们会带你们去见迪安娜陛下！”

为了表示诚意，苏西叶高举双手，如同投降一般走下了卡普尔，但是梅西耶依然躲在驾驶舱里。

杰诺亚也正要走出驾驶舱，但是他看到其中一架WaDom的对空火神炮伸出了武器舱盖。

她们不知道，太阳花内正在发生政变。

“你们敢动一下试试看！”亲卫队们将迪安娜护在身后，与回归军对峙着。情况万分危急。

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与迪安娜打扮得一模一样的姬艾尔在哈利和两名亲卫队的陪伴下从回归军背后走出来。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

一时间，回归军和亲卫队都呆住了。姬艾尔的外貌，气质，声音甚至语气都与迪安娜相差无几。

“姬艾尔，快跑！”迪安娜立刻领悟到了。

“往这边！”哈利带着姬艾尔迅速逃离。

“怎么……不管了，快追！”菲尔突然意识到那个跑掉的女王可能才是真的。

“不许动！”一个亲卫队朝天花板打了一枪，击碎了照明灯。虽然一时间也分不清楚真假，但是既然那一位女王已经有哈利队长保护，那么背后的女王就由亲卫队自己来保护。

菲尔非常恼怒，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是自己这边的回归军迷惑而犹豫。

“迪安娜·索雷尔，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啧啧，喜欢吗？少校，来猜一猜吧，猜一猜我是谁？”迪安娜居然笑了，露出了一种菲尔从未见过的妖媚而危险的笑容，挑衅地做出一个飞吻的手势。

“真的要开火吗？”WaDom的领队请求确认命令。原本就对杰诺亚是叛徒这个说法感到怀疑，太阳花号居然下令要将杰诺亚连同一起来的市民军消灭掉。

“我知道了，把那个市民军消灭掉，再捉住杰诺亚总可以了吧。”毕竟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领队妥协了。

看到WaDom的对空火神炮瞄准了苏西叶，杰诺亚感到大事不妙。

“快找掩护！”

回归军开火了。

为了掩护苏西叶，杰诺亚的WaD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

杰诺亚的半张脸粘到了驾驶舱的玻璃上。

“杰诺亚！杰诺亚！你们这帮混蛋！混蛋！！”

“苏西叶，快上来！”

梅西耶驾驶卡普尔上前挡住苏西叶，与回归军战斗起来。

“菲尔少校！金色SUMO护送着迪安娜陛下的专车离开了！”通讯器响了。

“亲卫队，我们先撤回舰桥。”迪安娜与亲卫队缓缓向走廊后退。

“可恶，居然玩弄我！”菲尔恼怒地砸碎了通讯器。

“是那个金色的家伙！”看到了哈利的金色SUMO，苏西叶戒备起来。

“苏西叶，梅西耶！快逃！”通讯器里却传来姬艾尔的呼叫。

“怎么回事？迪安娜？姐姐？”

“金色的机械人偶是我们的同伴！跟着它一起撤退！”

梅西耶立刻靠近专车，用卡普尔当做盾牌挡住袭来的火力。

哈利的金色SUMO也开火了。

“怎么回事？”约瑟夫的FLAT看到金色SUMO居然和卡普尔在一起与回归军交战。

“苏西叶，是你吗？”通讯器里传来约瑟夫的声音。

“约瑟夫？快来帮忙！金色的家伙是我们这边的！”

“且战且退吧！诸位！且战且退吧！”哈利大喊。

激烈地交火以后，一行人终于成功逃离了战场。

三十一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而不回去保护迪安娜？”姬艾尔用通讯器询问哈利。

“这样子会让菲尔更加确信你才是迪安娜陛下。”

“这样的话，迪安娜就会被当成我，菲尔会伤害她的！”

“不用担心，菲尔现在肯定非常混乱，连下一步要怎么做都会犹豫不决。而且亲卫队会保护迪安娜的。”

“亲卫队？上次他们就没保护好我，如果不是我以前学习过自由搏击……”

“上次暗杀你的女刺客叫蒂蒂丝，她已经重新效忠于迪安娜陛下，陛下和罗兰都非常信任她。”

“那么我们先去和罗兰汇合吧。”

虽然人数有限，但是太阳花号上的亲卫队却严密地控制了舰桥区域。

他们将各种物资集中起来，用家具和设备在走廊里设置掩体，把守着每一个路口。

“迪安娜陛下！菲尔少校希望与你谈话！”走廊尽头走过来传话的回归军士兵高举双手。

“可以，我们就在这个房间谈，菲尔可以带着自己的士兵过来。”迪安娜拍了拍墙壁，她已经预料到了这种事。

菲尔带着普奥和几个回归军来到迪安娜指定的房间，这个房间非常小，只有一张小桌子，迪安娜和两个亲卫队士兵站在桌子旁，菲尔也只带得进他自己，普奥和一个士兵，房间一下子变得很拥挤。门口的回归军与亲卫队都可以用一阵扫射杀光房间里的所有人，所以双方都没敢轻举妄动。

“陛下，请不要玩游戏了，您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我们还有讲条件的余地。”

“哼，又是这套，如果我真的走投无路，你还会来找我谈话吗？”

“陛下，您要想清楚，我们可以直接把你们继续困在舰桥，你们的食物终究会吃完的。如果您要用舰桥逃生船飞走，我们就击落它。”

“如果要杀我，那就现在就可以动手！”

迪安娜拿出一把手枪拍在桌上，然后推向菲尔。

“你这家伙……”被震慑到的菲尔恼怒地拿起枪，对准迪安娜。

亲卫队正要发难，迪安娜举手制止。她散发着极为强势的自信，锐利的眼神逼视着菲尔，使菲尔极为动摇。

“你难道不明白吗？不管你在这里杀死的是谁，和哈利在一起的那位都会立刻成为真正的迪安娜，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迪安娜真是糊涂，原本就不该让军队来实施回归，结果居然还选了你这种人当回归军的指挥官……”

“你……你！”

“少校……”普奥按下菲尔的手。尽管立场在菲尔这边，她还是对迪安娜怀有敬意。她更希望迪安娜主动退让，不要和菲尔冲突。更何况眼前这位或许真的是姬艾尔。

“普奥是在担心我吗？”迪安娜突然柔和地轻抚普奥的脸，“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菲尔究竟给了你什么承诺？难道他说要你当女王？”

“我……我已经决定要和菲尔少校一起走到最后了。”普奥有些愧疚，一时间，她又把面前的女人看成迪安娜陛下了。

“那就劝劝他！”迪安娜顺势牵住普奥的手，“战争正在刺激地球人加快挖掘，回归军能找到的，地球人也可以找到！不管是阿美利加还是其他大陆都肯定还埋藏着许多武器，你们能有地球人多吗！如果地球人有了核弹，你们如何应对？”

“我们……我们也在寻找核弹……”普奥又忍不住哭了。她仿佛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军官，此时正在接受迪安娜陛下的训斥，不由得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种武器是不会区分敌我的！只要一个不小心，还没有打到敌人就先把我们自己杀掉了！”

“够了！要和你交谈的是我，不是普奥！今天到此结束！”菲尔把枪放回桌上，搂着普奥离开了。

“对不起……少校……我……我……”

“不要多想！你赶快去把另外一个追回来！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女王了！”菲尔突然想到，“把她杀掉也可以！只要她死了，我们这边的女王是真是假也无所谓了！”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女王的名号和地位在此刻的普奥心里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三十二

与罗兰汇合的姬艾尔在Gallop的护送下靠近伟尔盖姆。

一路上姬艾尔沉默不语，罗兰和苏西叶也无法确定她究竟是谁。

古恩怀疑地看着跟随Gallop的金色SUMO，想起了莉莉的忠告。罗兰会不会倒戈了？

市民军布置好了阵地。

姬艾尔在两名亲卫队的护送下走下专车。

“我是迪安娜·索雷尔，希望与古恩·莱茵福特阁下交谈！”

“月球女王就这样之身前来会见市民军，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头呀。”迈克尔打量着，质疑起姬艾尔。

姬艾尔一言不发，只是背着手，用带着寒光的双眼与迈克尔对视。

“失礼了，迪安娜陛下，我这就帮你引见。”迈克尔最终还是无法顶住姬艾尔带给他的压力。

“叫港口的军舰帮忙掩护！”吩咐完以后，古恩乘坐着红色的WaD从伟尔盖姆里走出来。

“失礼了，陛下，请谅解市民军的戒备，但是和他们一样，我也很难推测迪安娜阁下亲自到这里的意义。”

“我是来此劝诫你们，不要擅自动用去月球的阶梯。现在去月球，会使各位死得不明不白的。”

“诶？”连罗兰都一时间没有搞清楚这位女王为何会这么说，Gallop的众人也议论纷纷。

“你说谁会死呀？”迈克尔轻蔑地说。

“我知道所有地球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我依然真诚的希望古恩阁下不要以身犯险，那个阶梯之所以被称为是禁忌是有原因的。”姬艾尔知道，古恩这样的人最喜欢去探索禁忌与秘密，越是要劝阻他，他便越好奇。

“您为何如此肯定？”古恩怀疑地思量着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迪安娜还是姬艾尔。

“请你们不要用古旧时代的认知猜测开化者的善意。”

“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们是落后的蛮族吗？”迈克尔被激怒了。

“上校。”古恩示意迈克尔稍安勿躁，“迪安娜陛下真是口齿伶俐，连‘白痴没资格拿刀’都可以说得这么委婉！但是有智慧的月之民却喜欢动武，回归军则打着你的名义四处掠夺，又比古旧时代的认知高明多少呢？”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了MS靠近的轰鸣声，一齐看去，一架金色SUMO和四架从未见过的MS正在靠近。

“看吧，难道这就是迪安娜陛下的诚意吗？全体准备战斗！”古恩下令。

“哈利上尉！把你带走的女人交出来！”虽然菲尔的命令是可以杀掉，但是普奥没有杀死迪安娜的勇气。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普奥中尉？女人？你怎么不敢直说迪安娜陛下呢？菲尔肯定把头都挠破了吧！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帮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希望和平解决这件事！”

姬艾尔朝亲卫队点点头。

“罗兰！哈利！不要让普奥攻击伟尔盖姆号！”嘱咐完，姬艾尔和亲卫队开始向市民军的阵地移动。

“全体注意，优先攻击银色SUMO和那四架没见过的飞行器！”古恩挥挥手，示意市民军不要朝姬艾尔开火。

四架飞行器居然开始变形，伸展出人形躯干，抽出刀刃。

“普奥，我若说不把陛下交给你，那又如何？”

“那么我就用抢的！”

“亲卫队！保护陛下！”

战斗开始了。

普奥带来的Mutto速度极快，市民军的数量优势没什么用，连罗兰和哈利都大吃苦头。

就在战斗正酣时，银色SUMO突袭来到伟尔盖姆的装货口，瞄准了姬艾尔。姬艾尔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所有人听着，我正瞄准这个女人！立刻停止战斗！女人，跟我走！”

普奥却没有发射，依然执意带走姬艾尔。

双方立刻停止了战斗。哈利在偷偷地与罗兰联系，准备伺机偷袭普奥。

姬艾尔却拿起WaD的扩音器话筒。她隐约猜到了普奥的想法。

“普奥，你为什么不杀我呢？只要你杀死我，不论真假，就只会剩下太阳花号上的女王了呀？”

“菲尔给我的命令是带走你！你另有用处！”

“不，是因为你不想伤害我，对吗？”姬艾尔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普奥。

“闭嘴！”普奥掩饰着自己的惊骇。她已经彻底无法分清楚姬艾尔与迪安娜了。

“普奥，我知道的，你不想背叛我……”

“你这家伙，不准你冒充迪安娜陛下！”普奥嘴里这么说着，眼泪却流下来。

“如果普奥坚持的话，我会跟普奥走的，我知道普奥不会背叛我的……”姬艾尔放下话筒，走向银色SUMO放在甲板上的手掌。

又一次，普奥看到女王陛下的身上放射出神圣的光辉。

“迪安娜陛下！不可以！”哈利没想到这种情况，但是姬艾尔与银色SUMO太近了。

普奥动摇了。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女王陛下走上了SUMO的手掌，就等于自己真的彻底背叛迪安娜了。

银色SUMO缩回了手，武器也放下了。

“迪安娜陛下……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没关系的，普奥，我都明白。回去吧，我相信你。”姬艾尔继续安抚着普奥。

“陛下保重！”普奥哭哭啼啼地带着回归军撤退了。

此时已经没有人怀疑了，连通过气味来分辨迪安娜与姬艾尔的哈利都动摇了，但是他依然选择把这个女王也当做迪安娜本人来保护。

唯有罗兰能够肯定，面前的女人至少不是迪安娜。苏西叶也有一些切实的感觉，但却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古恩则更加谨慎，他把这位女王同时当成是姬艾尔与迪安娜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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