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不过是在清剿垃圾罢了！让它们待在最适合的地方，让它们拥有最适合的结局——那就是和垃圾一起被焚化！

邪教？哈哈哈哈，只有愚昧之极的蠢货才会这么评价我们，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世人的未来，如果违反法律是通向美好未来的捷径，那我们愿意牺牲自我、从容就义，世人应该记住我们！感谢我们！赞美我们！

2．完美市第五高中芯片故障事件

玊的个人通讯聊天记录：

5月11日17：40

[玊，你已经一周没上线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担心表情）]

[没事，只是一直在头痛，所以没上线，抱歉让你担心了。]

[什么没事！之前的炎症一直没好吗？（激动表情）]

[应该是吧。我的头彻夜的痛，剧烈的痛。有时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头还是在痛，所以我就会梦见：有一群人压着我的四肢，他们用铁锤和錾子凿开我的脑盖骨，试图把芯片安在我的大脑里。我真的很害怕，每次都会惊醒。]

[（拥抱表情）别怕别怕，摸摸毛，吓不着，梦都是假的。倒是你的身体，有去看医生吗？现在好些了吗？]

[我现在已经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和妈妈一起搬到另一个城市了。]

[这么突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6天前。]

[这是好事呀！玊也可以在新城市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啦！（竖大拇指表情）]

[我不这么认为，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想些有的没的啦，只是我俩不方便见面了，你不要太想我啊。]

[我可能会更想念学校门口赵阿姨的馄饨。]

[（火冒三丈表情）什么啊，你这冷血的吃货。]

[但是如果没有你和我一起吃，也会变得索然无味了。]

[（捂嘴笑表情）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哦~]

[（“切”表情）]

[等你回来，再一起去吃吧。]

[好。]

5月13日10：33

[玊，你的个人介绍为啥要填 “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呢？。]

17：10

[对了，我昨天遇到个特别好玩的事。]

但是玊一直不在线，语善看着对方灰色的头像，陷入了胡思乱想。

5月15日19：02

[玊你那边还好吗？]

[抱歉，我这边暂时不方便聊天。]玊匆匆下线了。

[好的，没关系，下次再聊。]

5月27日17：40

[语善，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有事，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用那句诗，是因为我很向往那样的大草原。]

[语善？]

[同学你好，我是王语善的家长，我们知道你和我们的女儿走得很近，我们也知道你在高中的一些事迹，我们觉得还是不要让我们的女儿和你密切交往比较好。]

[恕我不能同意。请问语善自己的想法是什么？]

[你也知道，小语是个聪明善良的孩子，但是她也很容易受外界的影响，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如果你也为她着想的话，就请不要再来打搅她了。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希望你谅解。]

（0114已将2228删除好友。）

[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发送失败）

[你们这些家长不要自以为是啊！！] ⚠（消息发送失败）

[靠！！！！！] ⚠（消息发送失败）

学生答郑理旬警官问

是的，我是完美市第五高中的学生。

是的，那9月13日那天所有师生的芯片都故障了，我的芯片也故障了。

故障的表现……很恐怖，我的大脑好像失控了一样，会有一些恐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放映在我的脑海里。

什么画面？是一个女生在自习课上，站上讲台、上吊自杀的画面。最怪异的是，这个女生的左侧额头上还长着第三只眼睛。伴随着低沉的怒吼和不明所以的低语声，这个画面被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有人，教室里坐满了学生。

没有，没有人去阻止她。

我想……那是因为，上课是不允许随意下座位的。

玊答郑理旬警官问

警官您好，有何贵干？

没有，我的监护人已经不在了。

不用。不用不痛不痒地道歉。

我自己能独立，所以不需要送去福利院。

发生了什么事？

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况且我也没有芯片，我怎么知道芯片故障是什么表现。

（郑理旬推断玊的作案动机。）

你说的很有道理，好像我也的确会这么做，可是并不能证明我真的做了。我的个人通讯器你们也在调查了，我也在积极配合你们调查，大叔，不要冤枉好人啊。不能因为我打了老师就认定我是犯人吧。

警官，你认为语善的死和此案有直接联系，那么你为什么不去调查调查她的死呢？

是吗，她在6月13日在教室里上吊自杀。

那她为什么会自杀呢？

原来你也知道这种现象的存在啊。

哈，不会吧，你曾是无芯片人？

警官，你寻的是什么理呢？

王语善的个人通讯聊天记录（已恢复）：

5月28日6：14

[玊，为什么要把我删除？？] ⚠（消息发送失败）

[为什么我对聊天记录被清空了？！] ⚠（消息发送失败）

[究竟怎么回事？] ⚠（消息发送失败）

5月28日12：30

[其实，我能理解，交上我这种朋友，会给你带来很多困扰吧？抱歉。] ⚠（消息发送失败）

[我可能再也没办法联系上你了，我知道你收不到我的消息，但是我还是很想和你说话，请允许我一厢情愿地自言自语，假装你就在屏幕对面。] ⚠（消息发送失败）

6月1日23：22

[自此你被学校开除后，学校里对无芯片人的敌意越来越重。我原本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免疫人们投来的恶意的目光。毕竟我就是这么成长到现在的，可是，哈哈哈哈我好像太高估自己了。] ⚠（消息发送失败）

[玊，我该怎么办呢？] ⚠（消息发送失败）

6月12日0：10

[我真的快受不了了，自从你被开除后，我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没有人喜欢我。今天，她们把我锁在厕所的隔间里，从上面倒垃圾进来，羞辱我。那些用过的纸团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真的崩溃了，我嚎啕大哭，可是外面的笑声却愈发强烈。] ⚠（消息发送失败）

[是沉默使我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吗？] ⚠（消息发送失败）

6月13日6：20

[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去吃馄饨了。] ⚠（消息发送失败）

-以上消息记录疑似遭到黑客恶意删除，现已通过技术手段恢复-

3. 3783年·完美市大规模芯片失效事件

电子询问笔录

第3次共6页

询问时间：3783年7月3日23时15分至3783年7月4日2时35分

询问地点：完美市公安局

询问人姓名：郑理旬

记录员姓名：张小驰

被询问人：※玊

问：咳咳，你对自己非法入侵完美芯片系统，并恶意造成大规模芯片失控的行为供认不讳吗？

答：没错是我干的。如果不是那该死的蠢货背叛了我。30万的举报奖励，呵。

问：我知道我这种粗人对付不了你，我以为需要更聪明的人才能抓住你的尾巴，但没想到你只是栽在了小人手里。

答：哼。（冷笑）

问：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答：当然，五年前，也是你审问的我。

问：啊？（被同事提醒）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被矫正到规范的询问流程）你为什么要非法入侵完美芯片系统？

答：为了造成大规模芯片失控。

问：请你端正态度。为什么要让芯片失控？

答：为了不让人成为待宰的羔羊。

- Chapter3.《局外人》

1

3778年5月20日

5月13日我的妈妈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不出来。

哭？为什么要哭？我只感到无限的愤怒！还有无助。

我只想撕碎那个邪教徒！我要用匕首回敬他17刀，我要用剪刀戳爆他的眼球，谁让他有目如盲！我要用斧头，用电锯，一切锐利的东西，撬开他的头顶，让路边的狗往里撒一泡尿。即使让他在地狱的每一层都受难100年，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要夺走我的妈妈……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泪迹）

不过，当人生是一坨令人窒息的臭狗屎时，死亡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吧。对于世间那些奄奄待毙又无药可救的人而言，死亡倒成了唯一的救赎，和永远的解脱。

我的妈妈只是终于摆脱了这个恶臭不堪的泥潭，她前往的地方，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一定都比这里好。

“从上述被告的日记中可以看出，被告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极其残忍、极其冷血，反芯片情结严重，人格不健全，有严重的认知障碍。”语毕，公诉人坐回座位上。

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给玊的律师按捺不住，举起手来：“这是一篇发泄情绪的私人日记。请问被告犯的罪究竟是非法侵入，还是在日记中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亲爱的辩方律师，你显然是太过单纯，没能察觉这两者之间可怕的重要联系。被告出身卑贱，而被告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均直接和间接死于芯片人之手，因此被告对芯片人怀有极深的恶意，继而产生反社会情绪。被告这样一个人，入侵完美人类芯片系统不存在善意的目的，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无辜的人身上宣泄心中的恶意！为了向这个社会报复！”公诉人热烈地喊道，“而且，我还请到了一位十分具有发言权的证人。请您上台。”

玊的高中班主任——那个婚内出轨的男人出现在了审判庭。

“是的，我曾是※玊的高中班主任。这个学生非常的顽劣，她反芯片情结严重，人格不健全，有严重的认知障碍。而且……”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颤巍巍地摸了自己的脸颊，带着哭腔说：“而且她非常的暴力，她曾经把她的耳钉残忍地扎在了我无辜的脸上。哦哟哟哟，现在细想起来都非常的恐怖，我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

老师的证词引起审判庭内一阵哗然，再加上后来公诉人还找到了许多当年“伤人事件”在场的同班同学（现在已是大学生）出席作证，玊曾是个人人畏之的小混混之类的事情，也被他们旧事重提，局面对玊越来越不利。

就算是落得被告席的位置，听别人谈论自己的事也仍是一件趣事。可是在两方语速极快的攻守之下，玊很快就没了听的兴趣。她发现这个审判庭针对自己个人私事的讨论，比对罪行的讨论还多。而且自己的律师和对面的公诉人，其实是一伙的啊，这些家伙都是一样的主张：被告有罪。

对面摇旗呐喊：有罪！罪不容诛！

这边摇尾乞怜：有罪！罚不当罪！

“该当何罪？”这夹在牙缝之间的声音，只有玊自己能听见。

“被告的行为导致了全国性的社会危害，严重违反了国际芯片法，被告人必须予以严惩。我的陈述完了。”公诉人看向审判员。

她看见审判长把眼镜摘去，掐了掐眉心，宣布休庭十分钟。

玊的律师过来看她，律师对她滔滔不绝，但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看了看律师的脸，律师看她的眼神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从未变过，冷淡的目光之中掩藏着是极端的嫌恶。

是啊，他也是一位芯片人啊。

再后来，铃声响起，她被再次拉入审判庭。她听见公诉人叽哩哇啦地引用法典，审判员叽哩哇啦地说着法规，她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被告，你清楚了吗？”

她当然屁都没听清楚，“怎样都行。”

“被告，你享有最后陈述的权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哦，有啊。”她漫不经心，“我听说这个环节是让犯罪人表现出诚恳的态度认错的环节。但是我得说，去你妈的！”庭内一阵哗然，夹杂着记者们按下快门的声音。玊的律师手忙脚乱地捂住了她的嘴，但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2

“本庭宣判，被告人※玊，犯非法侵入完美人类信息系统罪、非法控制完美人类信息系统程序罪，犯罪证据充足，犯罪事实成立。且被告态度极其恶劣，本庭决定……”她听着审判长用一长段拗口生硬的话宣布审判结果——以完美人类的名义将其斩首示众。

“喂，这是你的决定，还是芯片的决定？”玊的目光却看向了摄像机的镜头。

大家按照规矩退庭，没有人理会她最后的发言。两个法警把她卡在中间架了起来，后面还有人大力推搡她。但是罪人全然不顾这些，伸长了脖颈寻找摄影机，她怒目圆睁，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窠里飞出来，口中仍在嚎叫：

“哈哈哈哈！不喜欢听我讲这些歪理邪说是吧？我也许会死，但是我的病毒是不会死的！只要芯片存在，每一个完美人类都逃不掉！都给我等着！完美？哈哈哈哈哈！”

在这吵吵嚷嚷的混乱之中，玊被押离了审判庭。

这个年仅21岁的罪犯被狱警麻利地套上沉重的手铐和脚镣，又被粗鲁地摔进了监狱的禁闭室，这是专门关押不老实的囚犯的地方。典狱长特意下令让无芯片人看守禁闭室，禁止让玊接触植入芯片的人，即使是看一眼也不行。

玊翻了个白眼，倒在铁皮床上，她知道会来探望自己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她死期已定，最后的日子只能在这6平米大的禁闭室里度过，但是更糟糕的事还在等着她。

第二天，一位出乎意外的不速之客前来探望玊。玻璃对面是那个让自己锒铛入狱的人的脸，即胡子拉碴、吊儿郎当的郑理旬警官的脸。玊拿起听筒，不怀好意地假装热情：“哇，郑sir，好久不见啊。”

“脚本小子你最近怎么样？”

“托大叔你的福，我睡得很好。”混蛋，敢叫我脚本小子。玊暗中不爽，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哈哈哈，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哈哈哈，只有芯片人才是你口中的‘人民群众’吧。”

“唉……20年前，也有一个黑客入侵了完美人类芯片，造成了社会混乱。”

“不错啊。”

“他最后被判了死刑。”

“啧，真他妈操蛋啊。”

“哈哈，是挺操蛋的。操蛋的是你们要与完美人类为敌。你们自以为是地觉得是在为人类争取自主选择的权力，但难道要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抛弃芯片，就自由了吗？”

“不对！我只是想提供给人们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

“那么得到你提供的‘机会’的人们选择了什么？”

“……”玊噎住了

“你生在芯片的统领下，认同且遵循它，相安无事，不认同不遵循它，那就毁灭。”

“那么我妈呢？语善呢？那些在底层受尽苦难与歧视的人呢？她们为什么要被毁灭？她们明明认可且遵循它啊！”玊止不住怒吼，狱警粗暴地敲打了她的后背，示意她控制情绪。

“或许致力于‘完美人类’的芯片本身就不够完美，但是我也看开了，既然没有办法推翻它，那就顺从它吧，至少这样我的日子可以好过一些。或许你以为自己的出发点是正义的，但是你知道你的行为造成了多少人，多大的痛苦吗？”

“我……并不想让他们痛苦，我不知道脱离芯片的控制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我真的做错了吗？”

“你们这些小孩怎么总是喜欢纠结对和错。你知道你这个人其实很幼稚吗，你不是什么伟大的反抗者，你只是一个芯片制度下偏激的、理想主义化的、思维局限、厌世的混蛋。”

“你来这里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

“哦，没什么，想来揶揄你一番罢了。以及为了防止没有人来告诉你：你所坚持的东西，其实屁都不是。”

厌世的混蛋愤然摔下听筒，狱警上前中止了探望。

3

禁闭室里昏暗浑浊，玊坐在脏污的床沿上，耷拉着脑袋，郑警官的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的信念第一次受到严重的考验，她的魂儿像一叶扁舟失迷在暗潮涌动的心湖里。

下午，玊的炎症引发了头痛。多亏典狱长安排了无芯片人来看守她，如果是芯片人绝对不会理她的任何请求。其实，她自己里心想，其实无芯片人也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她运气好。她拜托好心的看守帮她弄到了一点抗生素，看守带回来的药她以前没吃过，但是疼痛难忍的她没有别的选择。

晚上，玊对这种抗生素产生了严重的胃肠道反应。胃肠道反应，是由于药物对胃肠道的刺激作用，产生呕吐、腹胀、腹痛等消化道的症状。这些字看起来好像轻飘飘的，实则苦不可言。

这天凌辰，玊醒了，她不停地哆嗦，虚汗淋漓。为了缓解胃痛，她尽力把身躯蜷曲紧缩，但是一点用没有。她感到自己被子里和外面一样寒冷刺骨，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风，她努力把被边压到身下，但是一点用没有。她还是不停地哆嗦，虚汗淋漓。寂静的禁闭室里，什么都没有，因为没有窗户，所以甚至没有月光，玊的颤抖让她的床微微晃动，垃圾桶被她放在床边，为了防止夜里又呕出来。

门外的看守睡意正浓，但是他艰难地撑着眼皮。因为典狱长很重视这个十年以来最罪大恶极的犯人，甚至派人巡视看守的工作情况，要是被逮到偷懒，看守的饭碗就不保了。

玊瞄了一眼时钟，现在是凌辰两点三十六。

该如何形容她的胃痛呢？最痛的时候，就像一头陆地上体型最大的食肉动物在撕扯咀嚼她的腹部，而同时，胃里又像是囚禁着成千上万的冤魂，他们哭天抢地，一个挤一个，誓要抓破这层困住他们的胃黏膜。

更痛苦的是，这是玊必须承受的，因为如果她不吃药，她的头痛就会痛不欲生，但是如果她吃药，她的胃又会痛不欲生。

她就这么折磨了自己一周。之后，某天夜里她想到，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即使我痊愈了，也没有几天日子可过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选择受苦，我直接去死不就解脱了吗？

她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郑警官的话，原来我所挣扎的一切，我痛苦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都是个屁，因为结局早已注定。

哈哈，我真是个笑话。

倏然，她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轻轻地坐在了自己旁边。玊抬头望过去，是妈妈。

“我们的小玊呀，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呢？哎呀，为什么哭呢？有心事了吧？过来吧，跟妈妈说说吧。”妈妈轻轻将小玊拥入怀中。

“妈妈一直都知道的，小玊是个懂事的孩子，一个人默默地消化所有的不易。没关系的，可以哭出来的。小玊一直都很努力啊，妈妈全都看见了哦。我一直为你骄傲，妈妈我一直支持你哦。”

“玊已经做得很棒了呀，剩下的事也没什么办法了，这是命运，是比我们所有人更强大的存在，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因此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语善在小玊的右边坐下，“下辈子我们也要做好朋友啊，一起去吃赵阿姨的馄饨，一起去看‘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的大草原，好吗？”语善的笑容恬静而明净，像一只装了清水的玻璃瓶，在温暖的光线下清澈而透明。

行刑前的晚上，看守人称自己听见那个女人时而自言自语，时而泣不成声，在凄切的寒风之中，又忽然没有了声音。看守觉得奇怪，便去牢房里检查，发现狱中的罪人已没有了生命体征。第二天，在完美人类的广场上，玊的死刑执行了，然而他们斩首的不过是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牢房陈腐的墙壁上，有一行新写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字：“为了替一切画上完美的句点，也为了叫我不觉得那么孤单，我只企盼行刑那天能聚集许多观众，以充满憎恨和厌恶的叫嚣来送我最后一程。”

End

·原作

Chunchun《完美人类》

·借鉴了以下作品

萨都剌《上京即事》

安东尼·伯吉斯《发条橙》

芥川龙之介《竹林外》

阿尔贝·加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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