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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家庭狂想曲,1

[db:作者] 2025-08-04 11:05 5hhhhh 52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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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十月底的某个早上,本庄若菜还沉醉在幸福的睡梦中。

  到了十月底,早晨就相当冷了。可是,被窝里却温暖得很。今天是假日,没必要勉强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再加上又听到好久没有听到的、在清晨里令人怀念不已的声音。

  那是妈妈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声音。在若菜还没出生之前,就一直吃着英式早点的本庄家,通常都吃烤得脆脆的培根和薄薄的吐司,配上甜甜的炒蛋。饮料则当然是道地的大吉岭红茶了。

  “给若菜一杯,我一杯,还有茶壶一杯。”

  妈妈总是一边哼着旋律,一边将经过严格筛选的茶叶放进温热的茶壶里,再注入热腾腾的开水。大吉岭红茶在茶壶中舞动着;过了一会儿,当红茶散发出甜甜的香味时,亲爱的妈妈就会来到若菜的房间,笑眯眯地打开门。

  “我的少爷,可爱的若菜。”

  短而直的头发在风中飘呀飘,年轻又漂亮的妈妈实在不像已经有个像若菜这么大的儿子。

  若菜听到妈妈的声音也不想起床,等着妈妈下一个动作。

  妈妈走上前来,果然如若菜所预期,那柔软的头发覆在若菜的睑上,给了他一个早安之吻。

  (啊,跟以前一样。)

  若菜在朦胧中想着,然后竖起耳朵等着接下来应该响起的“早安!大懒虫,已经天亮了”的温柔又优雅的叫唤。若菜怀着许久不曾有的幸福感等着那个声音。

  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妈妈,人家还想睡嘛!”

  若菜撒着娇,催促妈妈赶快说。可是妈妈没有出声,反而用炙热的舌头舔着若菜的脸。

  “妈妈,今天叫人起床的方式好奇怪呀!是非洲式的吗?妈妈的舌头还真长啊!”

  半梦半醒的若菜不觉有异,只要是亲爱的妈妈做的事,什么都好,他眼睛也不睁,只是紧紧环住妈妈的脖子。

  “妈妈,你的头发变得好硬,而且鼻子湿湿的,嘴巴好象也很大,咦?还有口臭?”

  还没完全清醒的若菜想跟妈妈搓搓脸,终于发觉情况不对了。

  或许是不喜欢若菜说的话吧?怀中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啊!等一下!妈妈,对不起,您生气了?说你头发硬是骗你的啦,其实你的头发好软,我好喜欢。鼻子湿湿冷冷的,感觉也很舒服,嘴巴也大小刚好。嘴里虽然有点味道……啊,不是啦!我也喜欢那种味道。”

  若菜拼命想留住妈妈。他害怕睁开眼睛妈妈就真的不见了,闭着眼睛伸出手去。如果妈妈又不见了就完了。昨晚又见到了妈妈,好高兴,因为他一直觉得好寂寞。

  或许了解若菜的苦吧?妈妈又回到若菜的怀里了。不但如此,还潜进若菜的棉被中,而且还用热呼呼的舌头舔着若菜的身体,慢慢地移往若菜的下半身。

  “啊,妈妈……好舒服……不,不能这样。我虽然爱妈妈,可是近亲相奸的话就有点……”

  可是,那炙热的舌头很快地就舔到了若菜最重要的部位。

  “啊!妈妈!你好……好厉害……不对,妈妈,这太离谱了。第一,做这种事我们都上不了天堂的……等等,妈妈不是已经上天国了吗?”

  若菜终于清醒了,睁开眼睛同时也想了起来。

  是的,亲爱的妈妈在两年前就丢下哭泣的若菜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只留下一句“你一定要幸福”。

  之后,若菜在人前人后整整哭了一个月以上。也因为这个冲击,他当年没能顺利从大学毕业。不,应该说一年下来他能好转已经算是奇迹了。

  要是爱猫艾比没有来到在妈妈死后一年半仍然像个空壳子的若菜身边,不知道情况会恶化到什么地步。在教授的耳提面命下,若菜好不容易才通过国家考试,到牙科医院就职。但是,他一点干劲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先被解聘,还是自己自行请辞的,因为他完全陷入厌世的状态中。

  将若菜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正是艾比,那是妈妈生前和熟识的宠物店订下的契约,钱虽然已经付了,但是一直没能生出小猫,一直到妈妈死后一年半,小猫才送到若菜身边来。

  那是妈妈留下来的小猫。母猫是宠物店的常客,这只小猫是漂亮的艾比西尼亚种公猫,还附有血统书。它的毛色褐中带黑、在阳光底下会闪着金色光芒,而最可爱的要算是它漂亮的杏形金色眼眸。想在宠物店买到这种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是艾比西尼亚种,所以若菜帮它取了艾比这个名字,就在疼爱小猫的同时,若菜也得以从深沉的悲哀和严重的厌世情结中挣脱出来。

  “妈妈死后仍然这么为我担心,怕我寂寞,还留了艾比给我。我会加油的,我一定会得到幸福的,请放心。我会娶一个像妈妈一样可爱的老婆,生很多孩子,当然也会帮艾比找个老婆,我的孩子跟艾比的孩子会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我一定会守住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若菜紧紧抱住艾比,对死去的妈妈发誓,自己将会有幸福的未来。

  总而言之,若菜是个有严重恋母情结的人,所以现在一遇到事睛,还是会梦到已经死去的妈妈。

  那么,刚刚亲吻若菜,甚至还给予那么舒服的肌肤之亲的又是谁啊?那种感觉在若菜完全清醒之后仍然存在。

  不会是艾比,从隆起的棉被大小来判断绝对不是它。那个隆起的体积大得几乎可以躲进一个大人。艾比是猫,舌头比较干爽,可是在棉被里舔人的舌头却是滑润无比的,而且方式很巧妙。若菜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他觉得那是从事特种行业的女人们也无法匹敌的技巧。而且,因为毛发极浓,不只被舔的地方,连腹部和大腿等处都被搔得好舒服。

  可是,被不知名的东西搞得一颗心七上八下也太说不过去了,若菜一把翻开棉被。

  他看到自己的裸体,和紧紧贴在赤裸下半身的奇怪东西。

  若菜不知道那是什么.其实是他拒绝去了解。他只能定定地看着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有着毛茸茸的躯体,还有一对发亮的眼与竖起的尖尖耳朵,甚至还有一嘴白森森的尖牙。

  具体说来,这个东西就是一只大型犬。一只可能有一半狼狗血统,另外再混合其他大型犬血统,总而言之,就是一只大得吓人的狗。

  它张开血盆大口,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若菜最重要的部位,好像品尝着法兰克福小香肠一样。或许再过一会儿,它就会用它白森森的尖牙将小香肠给咬断。

  若菜定定地看着紧贴在自己下半身的猛兽,还无法辨识出那是一只狗。听说人一旦遭遇太过异常的事,当下的判断力就会骤降至零,看来这种说法不是没道理的。

  从过世的父亲身上遗传到四分之一英国血统,有着如希腊雕像般容貌的若菜,真的就像雕像一样静止不动。微带灰绿色的眼睛连眨都不能眨。

  接着,那头野兽奇怪的茶色眼睛和若菜的绿眼珠对撞在一起了。然后,野兽稍微松开了法兰克福小香肠,舔着自己嘴巴四周。

  瞬间,若菜发出惊叫声。

  “来、来人啊!救命啊!我要被吃掉了!妈妈!好可怕!”

  苦菜陷入极度的恐慌当中。也难怪,还有什么事会比现在更让一个男人感到惶恐的?那最重要的男性象征眼看就要被野兽给吃掉了。

  叫归叫,若菜却还是无法动弹。他怕自己一动,瞬间,那副尖牙就会咬上来;因此,整个人僵在当场,只是半疯狂似地哭叫着。

  “不要怕,老家伙不会吃那种东西的。只有人类才会喜孜孜地吃睾丸或阳具那种奇怪的东西。”

  一个冷静的声音从床铺右后方,通往浴室的门那边传来。苦菜虽然仍尖叫着,但已经清醒了点。

  顿时若菜停止了尖叫。他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若菜虽然有点神经质,但是他那仿佛关在象牙塔中的学者见充满知性的睑孔,现在却变得很可笑。

  “妈……妈妈?”

  他恍惚地低语着。他甚至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要被猛兽吃掉了。

  也难怪,出现在门口的是现在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妈妈。

  头发虽然比记忆中的多,却仍然乌黑光泽。像雪一般白皙而光滑的肌肤、可爱的脸孔、杏形的黑眼睛和像玫瑰花瓣一般的小嘴唇,如假包换就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妈妈的脸。

  而且,她比记忆中的还美,不,应该说是年轻许多。可是却不折不扣是若菜引以为傲的妈妈的脸。

  可是,和妈妈相似的地方就只有这样。

  若菜将视线从令他陶醉的妈妈的脸孔开始往下移,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和妈妈有着神似脸孔的人大概是刚洗过澡,几乎全裸着,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可是他的身材跟记忆中的妈妈完全不同。

  他有结实的胸肌,但胸口却是扁平的;没有纤细的小蛮腰,却有着发达的腹肌;臀部的肌肉虽然紧绷,却缺乏圆滑的线条。底下是一双线条虽美,却长满腿毛的腿。而且,身高几乎和若菜引以为豪的身高不相上下。也就是差不多在180公分左右。妈妈的身高却比若菜矮一个头,大约160公分。

  更不巧的是,脖子以上跟妈妈神似的人,采上围着的那条浴巾偏偏在这个时候滑了下来。

  而出现的是若菜不熟悉的……不,是再熟悉不过,而且气势相当可观的东西。那个东西从两腿之间悬垂下来。

  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只是个长得跟妈妈神似的男人罢了,可是对现在的若菜而言,一时之间,他没办法理清头绪。

  (妈妈有那个……)

  若菜默不作声,只是盯着那个地方看。

  那个东西在若菜的视线中摇晃着,一边摇着一边靠过来。

  (为什么……)

  若菜的意识突然整个暗下来。若菜的意识无法再负荷任何的打击,所以选择了逃避。

  “喂!你怎么了?振作一点!”

  呼唤声回荡在若菜渐渐远去的意识当中,他再度回到梦中。

 

  若菜再度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若菜一醒来就跳了起来,环视着房间。

  没有其他人,什么都没有改变。

  配合若菜的高大身材而做的双人床、古典的家具、色彩稳重的墙壁和窗帘、放在床边的爱猫艾比的藤床(艾比不在)都一如往常。房里只有若菜一个人睡着。

  接下来若菜战战兢兢地翻开棉被,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那穿着睡衣的身体。

  没有那头猛兽,他也没有裸睡。也没有紧贴在他下半身的妈妈。但是,睡衣只扣了一个扣子而已,这种差异太微小了。

  若菜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做梦。太好,不过真是一场恶梦啊!妈妈变成了男人,命根子还差一点被奇怪的动物吃掉……”

  可是,若菜安心不了多久。

  “终于醒啦?睡回笼觉固然好,可是睡太久眼睛会很不舒服!”

  恶梦再度来袭。

  脖子以上是妈妈的睑,现在已经穿上衣服,却如假包换是男人的那个家伙又出现在门口。而且,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头像猛兽的大狗,还有一只漆黑的猫也都跟着来了。

  (不是梦!)

  若菜差一点又昏了过去,还好早上的冲击给了他一点免疫力。

  可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虽然长得像妈妈,可是若菜并没有兄弟。母亲那边的亲戚也在外婆于十年前过世之后就没有其他人了。或者还有他不知道的亲戚?不会是妈妈的私生子吧?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妈妈说死去的爸爸是她的初恋,而且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因为太爱爸爸了,妈妈在爸爸过世之后就不打算再跟任何人结婚。美丽的妈妈有很多追求者,可是妈妈说只要有跟爸爸神似的若菜就够了。

  是的,怀疑那么贤淑的妈妈有私生子简直大逆不道。

  (对不起,我在瞬间竟然怀疑起妈妈。其实先问过他就不会有这种怀疑了。他虽然长得像妈妈,但一定是我不认识的人。)

  若菜战战兢兢地想问对方的身份,对方却先开口了:

  “喂,既然醒了就吃饭吧!我跟它们也都饿了。我不能随便开你的冰箱,一直在等你起床哩!”

  瞬间,若菜不禁生起气来。他为什么可以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大剌剌地讲话?而且,还带着奇怪的动物。就因为这样,所以平常总会来叫我起床的艾比才会不见踪影吗?

  这时若菜猛然一惊。

  “啊!艾比!”

  一想到艾比,若菜就把眼前这些动物和自己的爱猫联想在一起。艾比一定怕死了这些大型动物。不,搞不好已经被这些动物,尤其是那只大狗给袭击了。而且,现在受了重伤,正哀鸣着求救呢!

  正当天生有悲观倾向的若菜即将陷入恐慌之际。

  “艾比?就是那只艾比西尼亚种的小猫吗?它爬上餐具架,说什么都不下来。我一伸手过去,它就张牙舞爪,我只好不理它了。目前的它根本不想下来呀!”

  “你害它受伤了?”

  若菜怒吼着跳下床。

  “啊?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不是让它受伤了?你那只大狗咬了它吗?”

  苦菜忘了恐惧,逼近男人。

  “喂,你什么意思嘛?老家伙绝对不会袭击猫的。我可是把它管教得好好的,不要把我跟不负责任的饲主混为一谈。这些家伙是不会欺负弱者的,它们只会找旗鼓相当的对手较劲。”

  若菜见对方气势不输自己,反而有点畏缩。可是,现在还不知道艾比是生是死,他绝对不能认输。

  “可是,那只狗想吃我的……”

  “早上不跟你说过了吗?老家伙不会吃那些奇怪的东西。它是因为那上面有我的味道,才会去舔的。”

  “你的味道……为什么我那里有你的……不对,是什么味道?”

  男人对若菜笑了笑。

  “当然是那个嘛!谁叫你用力地推挤我,害我受不了就射出来了。事后我帮你清理过身体,不过大概还残留了一些在上头吧?其实是你先射在我里面的。”

  “推挤……出来……什么出来?”

  若菜不懂男人说什么,一脸蠢像地问道。男人焦躁地说:

  “你想想嘛!今天早上我们都是赤裸的。你现在穿的睡衣也是我帮你穿上去的。你太激动了,最后昏了过去,我希望你再度醒来时能镇定一点,所以帮你穿上睡衣。拜你之赐,昨天晚上我几乎都没有睡。你发泄之后就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了,善后工作全都丢给我。”

  若菜的心扑通扑通跳。

  眼前景物不停地旋转着。

  难以想像的记忆朦胧地在脑海中成形。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若菜无力地问道,不知名的男人耸着肩回答:

  “我可声明在先,是你主动约我的。你突然莫名奇妙地大叫,紧紧地抱住我,后来还把我带到这里来。”

  现在,若菜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明确的画面。

  在赤裸的若菜底下的是只有脖子以上神似母亲的赤裸男人。两个光溜溜的男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

  “我不会要你负起责任,但至少要遵守约定。”

  “约定?”

  “你答应让我带着它们一起住进来。你说你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我一起住,可是我觉得这样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我会付饭钱跟住宿费。我还在念大学,太多的费用我付不起。啊,对了!昨天我报过自己的名字了;不过,你好像全都忘了。我就再说一次好了。我叫铃生勇平,叫我勇平就行了。这只大狗叫老家伙,这只猫叫船长。你叫什么?我看到门牌上写着本庄,名字呢?”

  “若菜。”

  若菜老实地报上姓名。

  “咦?若菜?好可爱的名字啊!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吧?好,从今天开始就叫你若菜。”

  没有经过人家同意竟然就迳自叫得那么亲密。而且,他还是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大学生。

  “就是这么回事,以后请多照顾,若菜。”

  这个男人就这么淡然地把若菜的疑团带过,然后又催着若菜要饭吃。

  “哪,我们赶快吃饭吧!”

  这时候若菜终于知道自己面临了妈妈死后,首度遭逢的离谱事情。 

 

  吃饭的工作全部由若菜打理。

  因为铃生勇平以“我不知道怎么用别人的厨房”为由,什么忙都不帮。他带来的动物们当然也什么都不做。

  倒是在若菜准备料理的当儿,勇平把自己为什么决定来若菜家打扰的窘境说清楚了。

  勇平是某国立大学农学院兽医系的四年级生,二十一岁,比若菜年轻了五岁。

  他说他因为养动物,昨天被房东从出租公寓中赶了出来。

  “以前房东太大答应我可以养动物的。可是,一开始我只养了船长,后来多了老家伙;大概因此让她不高兴吧?偏偏这个时候船长又跟房东家的猫打架了,房东家那只小虎体格强壮,态度傲慢,而且性格又差,一直都在找船长的麻烦。船长很聪明,根本不理它,可是昨天小虎欺负附近的小猫,船长为了保护小猫,所以才跟小虎闹开了。船长体型虽然比小虎小,但是擅长打架,将小虎打得七零八落。房东太太很宝贝那只笨猫,为了这件事而大发雷霆,便把我赶出来了。”

  勇平莫可奈何,只好带着动物们离开了,但是一下子没办法找到住宿的地方。于是他带着两只动物想去求教授,让他暂时住在大学的研究室里,结果住在附近公园的流浪汉竟然主动找上了他。

  那个老人若菜也认识。

  附近的公园不是区公所所有,而是私人财产,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住进来一个流派老人。他在公园的厕所后面盖了一间临时小屋,就住在里面。而且不只他一个人,他还养了一只大晰蜴之类的稀有宠物,因此而声名大噪。

  “那个流浪爷爷找我喝酒。我本来就不排斥酒,而且天气又冷,所以我就去了。就在我们喝的正高兴时,你出现了,一看到我就跳了过来,而且说什么都不肯放开我。我刚刚说过了,我也正好愁着没地方住,便顺水推舟,结果就来了。”

  若菜终于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了。

  说着说着,他也渐渐想起昨晚的事情。

  若菜昨天跟女朋友分手了,一个人喝闷酒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的路上,在附近的公园里遇见了勇平。当时的情形若菜依稀还记得,但是之后就一概不知了。其实应该说他的理性拒绝去想起。那是当然的,喝得再醉,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毕竟还是很离谱的事情。

  不过不难想像,为什么喝醉了酒的自己会将他带回家,而且还发展出那种关系。因为他有一张神似妈妈的脸孔。

  若菜实在懊悔得不得了。

  如果勇平是女的还可接受,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就算他带再多的动物来都无所谓。

  可是对方是男的,脸孔再怎么像妈妈,脖子以下却不折不扣地是个男人。这个对象将自己答应妈妈的承诺,和自己所描绘的幸福家庭给完全颠覆了。

  自己终于偏离了正道。

  勇平他们没有发现若菜沮丧的心清,在旺盛的食欲驱使下,毫不客气地将人吃的炒饭、狗和猫吃的猫食(原本是为艾比准备的高级猫食)给吃得精光。

  爱猫艾比仍然蹲踞在餐具架上,毛发倒竖,低声鸣吼。若菜为了安抚它,什么也没吃。

  然而,艾比并不理会饲主的呼唤,仍然不停地哀鸣着。连若菜伸手过去,它不是张牙舞爪,就是不停地倒退,一点办法都没有。

  然而,像暴风般闯进来的这些“人”,却完全不理会艾比受威胁的可怜样、这都是他们害的,他们只想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这里是我的家,那是我做的饭,那是艾比的猫食,你们给我客气一点!)

  若菜涌起一股无名火。

  可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做的荒唐事,他又觉得不能这样对他们。最后,若菜只能呆呆地瞪着这些闯入者。

  但是,这个人外加两只动物真的有够厚脸皮的.不管若菜怎么瞪,他们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面对在架子上张牙舞爪的猫,还有睡衣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蛋,全县散发出怒气的若菜,他们却依然只顾吃他们的。

  吃过饭后勇平终于开口说道:

  “船长,去让那小个子镇定下来。”

  然后对若菜说了一声“多谢招待”,就带着狗离开了餐厅。

  那只叫船长的猫吃完若菜帮它准备的猫食,正在打理身体,听到饲主的声音,突然就抬起头来,然后瞄了架子一眼,像人一样叹了一口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之后,它缓缓地站起来,走近餐具架。

  (咦?好漂亮的杂种猫啊!虽然是黑的,毛色却很有光泽。眼睛是绿色的吗?咦?它的眼睛好奇怪,还有脚也一样。)

  若菜定定地看着船长。他一直没机会好好地看看勇平带来的动物。现在他面对的不是大狗,而是一只猫,这多少让他平静一点。仔细地观察这只叫船长的猫。船长右眼的颜色好奇怪,和有漂亮绿色的左眼不一样,带点红,而且浊浊的。同时,后左脚好像比右脚短一点。

  (原来它坏了一只眼睛跟一只脚。)

  若菜忍不住定定地看着船长,船长倏地一缩身,奋力一跳,就从地上跳到餐具架上。动作之敏捷实在看不出它用了一条腿。

  在若菜的惊愕声中,船长走近低吼着的艾比,对着艾比张大了嘴巴。

  “艾比!”

  若菜发出惨叫声。

  船长当着若菜的面咬住了艾比的脖子,然后像叼着猎物一样,衔着艾比从架子上跳下来。

  (艾比被咬了!)

  船长在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的若菜面前松开了艾比。艾比大概是受到过度的惊吓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船长舔舔艾比的鼻头,又舔舔它的脸。艾比好似吓了一跳,温顺地任船长舔它。它不再竖着毛发,也不再吼叫,好像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若菜抱起艾比,船长又像人一样,抬眼瞄了若菜一眼,然后一副工作已经做完的样子离开了餐厅。

  “艾比,你有没有受伤?”

  若菜帮艾比检查了一下,却找不到一点伤。

  “难道它不是咬艾比?”

  艾比大概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像往常一样,在若菜怀里喵喵地撒娇。若菜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他实在很难放心。

  “艾比,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啊……那些家伙会不会占据了我们的家啊……”

  留在像被狂风扫过的餐厅里的若菜抱着爱猫,对往后的生活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现在回溯到发生事情之前的十八个小时。

  若菜为了跟女朋友碰面,兴奋地从医院赶往约定的地点。

  若菜现在的女友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交往的女性。二十六岁的若菜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在母亲生前,他对别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妈妈死后,他更是痛不欲生,根本无暇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有了艾比之后,若菜变得比较开朗一点,认识了一个长得像妈妈的女孩子后,他战战兢兢地提出交往的要求,对方也很干脆地答应了。而现在,他们正不断地进行又喜又羞的约会。

  若菜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

  离约定时间还有一点距离。十月底的夜气已经相当冷了,没有穿外套的若菜冷得直打哆嗦,便走进附近一家餐厅,想利用等她的时间取取暖。当他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之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被观叶植物挡住的后方座位上传来。

  “真是太差劲了。”

  “啊,一开始你不是说是个条件很好的男人吗?”

  “一开始是啊!可是现在却觉得那真是个大笑话,简直就跟诈欺一样。”

  那是他正在交往的女朋友,以及一个他不认识的女性的声音。

  “他太过分了。每次约会老是去平价的餐厅吃,那边的客人几乎都是带着又脏又吵的小孩子去的。而且,老是点那种两千圆的套餐。喝酒的时候也都只选居酒屋,而且都是以廉价为号召的连锁店,四周都是穷学生或者寒酸的上班族。”

  “啊?这么小气啊!可是他不是医生吗?收入应该不错啊!”

  “他还只是菜鸟,而且又在综合医院上班,收入没有想像中的好。跟一般上班族差不多。”

  “哦?可是,他未来还是挺有发展的啊!我看你还是忍耐一下好了。以那种年纪就可以在都心地区拥有一栋附有庭院的独栋房子,这种男人不好找,而且又是那么漂亮的西式建筑。”

  “那更离谱了。”

  “啊?怎么说?”

  “他呀,背了一大笔贷款。你想想,在日本,遗产税扣得很重啊!他妈妈死了,所以他继承了房子和土地,为了支付相对的税金,他好像跟银行借了不少钱。听说要几十年才还得清。所以他的小气作风还要持续几十年哪!我哪受得了?”

  “那就有点伤脑筋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没婆婆的男人,她好歹也留一些钱付遗产税嘛!啊,等一下!既然遗产税那么重,干脆就把房子卖了嘛!卖掉房子,付清税金之后应该还有剩吧?你们再用那笔钱买间公寓。现在他的收入虽然不多,到时候一定会有所改善的。”

  “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耐着性子跟他交往的。等结婚之后,我要好好劝他,把房子和土地卖了。不过,我想可能没办法。”

  “为什么?”

  “那家伙根本是恋母狂。疯狂到随身携带着他妈留下来的真丝手帕,说是要当护身符。不只是这样,只因为他妈妈生前很在意那栋房子,所以他现在老是把家里打扫得干于净净的,简直到了神经质的地步。上次假日我去找他,结果看到他拼命打扫房子。他是不可能把房子卖掉的。而且,他还养了一只很坏的猫。”

  什么?那个时候是谁说会打扫房子的男性最好了?称赞艾比可爱的又是哪个女人啊?

  “话又说回来,最让我不高兴的是,我们交往将近半年了,他却从来不想碰我。不管他是小气还是恋母情结,毕竟是个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的英俊男人啊!难道他不期待大人式的交往乐趣吗?”

  “这么说来,你们还没上过床?不会吧?”

  “就是啊!不要说上床,连亲吻也没有。现在连国中生也没有这么清高的交往方式。我想提醒他,便在饭店前面装作身体不舒服的样子,你知道那个傻瓜怎么样?他竟然想要叫救护车!而且,是用那家饭店的电话!”

  另一个女人哈哈哈地笑起来。

  “什么嘛!真好笑!”

  “才不好笑!我怀疑他是不是阳萎。”

  “搞不好是同性恋。听说同性恋很多都有恋母情结,你不会被选为假结婚的对象吧?”

  若菜听得全身颤抖起来。他是因为很珍惜这个脸孔有点像妈妈的女孩子,所以觉得应该等结婚之后再有进一步的关系的,没想到竟然被说成同性恋、恋母情结……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当什么假结婚的对象。”

  “说的也是,还是放弃算了。”

  “是啊,虽然够高够帅,但是不能用也是废物啊!既然这样决定了,今天就跟他断个干净吧!告诉他,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这时若菜的忍耐到了极限。

  “我……我才要跟你断咧!”

  若菜怒吼道,看也不看惊愕地转过头来的女孩子们,飞奔离开店里。

  之后,若菜找了一家居酒屋,当然是全国性连锁的那种便宜、但味道还可以的店去喝酒。一个人喝闷酒时酒精发作得更快。喝得烂醉的若菜踏上了归途。

  “反正我就是这么差劲的男人。我小气又贫穷、还有恋母情结。真是对不起哦!害你看走眼了。是我不要你的。哼!什么最擅长做料理?我做的比你好吃千百倍!妈妈可是教了我好几手。笨蛋!”

  若菜三更半夜在街上发出困惑的怒吼。有户人家探头出来骂道“吵死人了!”可是喝醉酒的人哪管那么多?

  “哼!开玩笑!什么把房子卖掉就好?那种女人,一点都不像妈妈。我竟然觉得她们有点像,我真是瞎了。”

  若菜踉踉跄跄地走着,经过附近的公园时,看到一个小灯光。好像有人在公园的一角起了篝火。小小的火焰给人一种安心感。或许就因为这样吧?无法藉着酒精疗伤的若菜,在火焰的吸引下,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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