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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骑士娘,1

[db:作者] 2025-08-04 11:05 5hhhhh 3770 ℃

间章 旅途中

“岁。”

“佣兵先生?”

岁背着大大的包裹,轻轻地歪了歪头。

“我刚刚在看书,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佣兵晃了晃手中的西方文学,与他儿时看的版本不同,鸮女士的书籍基本都是作者亲自收集了民间传说后结合历史撰写的传记,内容十分详尽。

岁点头,作倾听状。

“我发现,书上根本没有巴佩琉姆的故事,在人魔战争期间,只有她的母亲—炎妃的活动记录哦。”

“这说明……巴佩小姐她,不到十五岁?”岁试着推断:“不到十五岁就能成为将军吗?那应该很厉害吧。”

她努力地想表达出惊讶,但是终归不理解在魔族将军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这确实很令人惊讶,但是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佣兵插腰,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摇晃着,好像在卖关子,但不等岁提问,他就大声说:

“我八年前在东方看到的骑士小说,可全都是巴佩琉姆的故事啊!”

“唔……预……预知未来?”

岁惊讶地捂着嘴。

“才不是!”

佣兵得意地指着书本:“那群傻瓜哈哈哈哈,他们把炎妃的名字翻译成了巴佩琉姆,他们居然跨越了时间,误打误撞地猜中了炎妃女儿的名字啊!”

“……”

岁愣住了。

“西方和东方,在说不同的话吗?”

她问。

“是啊,并不是只有通用语的,我们那里发音更短,所以西方的名字翻译过来反而更长了。诺顿大叔说炎妃的时候我还觉得有哪里奇怪,现在才发现是名字有问题。”佣兵慢慢地解释。

“……”

“怎么了,岁?”

岁突然沉默了下来,让佣兵有些奇怪。

“佣兵先生……我想起比尼小姐教我的东西。”

“啊,是我和蓝尔战斗的时候啊,比尼小姐有跟你说什么吗?”

佣兵有些好奇。

“我当时帮被困的人搬开了石头,比尼小姐夸我是力克斯,就是有力量的人。”

岁回忆着。

“哦哦!岁好厉害!果然很了不起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想知道更多更多岁的故事!”

佣兵弯下腰抱住岁,蹭着岁的脸颊。

“不……我不是……佣兵先生……等等……”

岁红着脸推搡着,力量很轻微。但佣兵还是察觉到她想继续说下去的心情,乖乖离开了。

“请不要……突然扑过来。”

岁有些生气了,与以往的含羞不同,岁现在面对佣兵过火的行动,从一声不吱的含羞,逐渐变成了如今的羞愤。

(也就是说可以慢慢扑?)

佣兵胡思乱想着,慢慢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不过,岁也开始学会生气了啊。)

这是好事,他想。

在岁的内心,一直隐藏着深深的不安,害怕被丢弃,害怕被排斥。初入沙漠时,岁的一举一动都照顾着他的心情,不敢有丝毫的逾越。这让他既心疼又难过,认为这是岁被圣国遭到的迫害所导致的,所以一直想通过言语来告诉她—岁的优秀,可惜女孩并未完全相信他。幸运的是,这里的人都很善良,依靠这一段时间的旅行,佣兵在恰当的时机向她诉说这一路上人们对魔族的关照,说了很多很多,很真很真。

在这温柔的事实面前,女孩的心终于敞开了。但是,她始终还在担心着什么……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他不知道。

“……是后天赋予的,佣兵先生?”

岁疑惑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啊,抱歉,岁的手感太好了让我有些恋恋不舍呢。”

他打趣地想混过溜号的事实。

……

岁害羞地低下头。

(混过去了!)佣兵暗暗握拳。

“岁能从头开始讲吗?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听的。”

他低头认错,然后专注地盯着岁的脸蛋。

“没……”

仿佛感受到脸上发烫的目光呆滞,岁偏过头,吱唔了两声,终于还是继续讲解起来。

“也就是说……魔族的姓氏其实是称号。巴佩的意思是…美丽的女皇,安第斯是……威武的雄鹰,威尔是……疾驰的闪电。称号很多,只有强大的魔族,才会被魔王赐予姓氏。”岁把脸扭开,不敢看他。

“美丽的女皇……”佣兵重复了一遍。

“嗯。”岁点头。

“哦!真是个不错的消息啊,岁!也就是说了解对手的称号就能得知他的能力吗?”佣兵突然明亮地说。

“那个……佣兵先生。”

佣兵转头,看到岁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这些名字……唔,很有趣……我就在想,是不是东方的名字……也会……很有趣呢……”她几乎是背诵似地说出这段话,看得出来,岁试图装作自然地说着过渡的话,她显然意不在此。

(岁想说什么呢?)他没有出声,温柔地看着她。

“所以说……所以说……”女孩在这段旅途中本已经改掉说话磕绊的毛病,掌握了通用语。但被佣兵灼热的目光所注视,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耐心地等待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岁突然下定决心似地,立在了原地,鼓起勇气地看向他:

“佣兵先生……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在西方,别人一般不会随意地问你的名字,他们往往用姓氏或者职业来称呼我们。)

看着小小的少女冒着莫大的勇气问起了这个问题,他不知怎的想起了路卡说过的话。

(为什么?他们一直认为东方人只有关系亲密后才能告知名字,呵,可能是哪本游记里写错了吧,我只在对岸的岛国听过这种习俗。)

岁可能本想用什么话题周转一下,又或者根本没想过问现在这个问题。心脏的跳动清晰到佣兵都听得见。

(有意思的是,久而久之,我们也以为他们对名字不感兴趣,就这么错了下去。)

佣兵笑了笑,俯下了身。

(就这样,西方女性便误以为东方人很浪漫…)

他抱住岁,附到她耳边。

(认为,只要得知了对方的名字……)

岁感受着温暖的拥抱,睁大了眼睛。

(就能和他成为……亲人。)

……

沙漠西部,夜,赛娜姆

……

踏踏踏踏……

奔跑着。

踏踏踏踏……

一个身影正在黑暗中奔跑,轻盈如风,矫健似豹。

踏踏踏踏……

她快速地在屋顶和建筑中跳跃,穿梭,如风的身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踏踏踏踏……

然而脚步声并非是来自于穿梭在屋顶的她,而是来自于她身后那些如影随形的黑衣士兵。她们身着漆黑靓丽的军装,裸露着健康白皙的大腿,端着木制的手弩,健美的双足在追逐中大幅度地交错,死死地咬在她的身后。

无论她逃到什么地形,这些靓丽的女兵都没有掉队。

一个也没有。

嗖!

那名女兵从瞄准到射击不过一秒钟,但还是射空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便躲开了射击,箭头擦着衣服穿了过去,动作之轻微,让人怀疑她从头之尾都没有改变过姿势,好像刚才险而又险的擦身一箭只是射击者的失误。

不等后续的女兵瞄准,她便纵身一跃,把身体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散出一头飘逸的幽蓝短发。

轻盈的四肢在空中舒张着,调整着姿势,同时扭转腰肢,躲避袭来的箭矢,美好的身材空中周转,露出优美的脊背,展现出那异样的深灰色的皮肤。

“趴下!”

一个士兵说。

其他士兵只来得及看见被迎面射来的金属小球,迫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轰!

一记猛烈的爆炸在城市中响起,烟尘四起,火光冲天。

没有确认成果,她在伏身落地后便继续向前跑去,刚刚那一次射击浪费了她宝贵的三秒钟,至于为什么宝贵……

“嗨,蛉兰。”平静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因为她要逃离的,并不是什么士兵。

被换作蛉兰的女人闻声后立即向一旁滚去,就在她离开那一瞬间,原本的落脚点就插入了一柄利剑。剑身没入地面三尺,稳稳地,没有一丝嗡鸣。

蛉兰的身上蒸腾着热气,汗水从脸颊上留下,映出俏媚可人的面容,然而她本该可爱的脸上尽是冷漠,右手抓住短刀横在胸前,纤细的肢体绷紧如蓄势的刀锋。

然而……

啪!

刀子断了。

一个身着全身甲的重骑士破开燃烧的火焰汹涌而来,把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真是……给我填了很多麻烦啊,你们这群孤儿。”

骑士抓着她的头,烦闷地抱怨着。

然而蛉兰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抓住断掉的刀柄。

“别想了,这种浓度下无论你等待多久,我都无所谓的。”骑士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便抓起她的头,让她看向前方。

“来看看这个。”

那是城市正中央的立柱,高大又坚实,矗立在城市的中央。

“看到了吗?那种程度的封印,以你那孱弱的体质根本无能为力。”骑士向她说明:“炎妃的事,王自有主意。但如果你们不知悔改,我便不得不除掉你们……”

“你……不……”蛉兰垂下淡紫色的眸子,低声说着什么。

骑士疑惑地歪头。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理解。”蛉兰低语着,将手腕撞到了地上的断刃处,喷出大股的鲜血。

骑士松开手,飞快地后退。

血,肮脏的血,喷涌而出,撒在地上,染红了地面,蛉兰慢慢地站起身,压着手臂向远处走去,她走的并不快,然而,骑士就这么呆呆地停留在原地,没有去追。

“也不知道炎妃的手下一个个为什么都这么倔,该说她教的好还是不好呢……”

骑士走了两步,拔出刚刚插入地面的剑。

“大人?”身后的士兵陆续追了过来,一个绑着马尾的女兵放下背在身后的伤员,向她请示。

“封城吧,跟神官说一声……”想到封城的麻烦事,骑士无奈地捂住头盔:“不要追她,我们只要等就可以了,过两天她自己就撑不住了,呵,真是……在这里拼命只能说是蠢。”

“可是……”女兵欲言又止。

“你是怕她趁机吸收魔力来恢复伤势吗?”骑士摆了摆手:“所以我们要封城,出城全面禁止,至于进城……”骑士想了想,吩咐到。

“她的体质很特殊,这座城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她。除非有来自其他地方的强大战士,保险起见,封城吧……虽然我不认为雄性能对这种毒虫下得去屌。”

“大人,蛉兰小姐在北方可比您要受欢迎得多。”那名女兵解释到。

“什!?天啊,如今雄性已经堕落到只要脸好看其他都无所谓的地步了吗?!”骑士夸张地撇了撇手,显然不敢相信。

“大人,蛉兰小姐的性格可比你要好得多。”

骑士转过了头。

“……”

“……”

“你夜宵没了,跑操去吧。”

!?

沙漠西部,夜,赛娜姆

……

踏踏踏踏……

奔跑着。

踏踏踏踏……

一个身影正在黑暗中奔跑,轻盈如风,矫健似豹。

踏踏踏踏……

她快速地在屋顶和建筑中跳跃,穿梭,如风的身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踏踏踏踏……

然而脚步声并非是来自于穿梭在屋顶的她,而是来自于她身后那些如影随形的黑衣士兵。她们身着漆黑靓丽的军装,裸露着健康白皙的大腿,端着木制的手弩,健美的双足在追逐中大幅度地交错,死死地咬在她的身后。

无论她逃到什么地形,这些靓丽的女兵都没有掉队。

一个也没有。

嗖!

那名女兵从瞄准到射击不过一秒钟,但还是射空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便躲开了射击,箭头擦着衣服穿了过去,动作之轻微,让人怀疑她从头之尾都没有改变过姿势,好像刚才险而又险的擦身一箭只是射击者的失误。

不等后续的女兵瞄准,她便纵身一跃,把身体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散出一头飘逸的幽蓝短发。

轻盈的四肢在空中舒张着,调整着姿势,同时扭转腰肢,躲避袭来的箭矢,美好的身材空中周转,露出优美的脊背,展现出那异样的深灰色的皮肤。

“趴下!”

一个士兵说。

其他士兵只来得及看见被迎面射来的金属小球,迫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轰!

一记猛烈的爆炸在城市中响起,烟尘四起,火光冲天。

没有确认成果,她在伏身落地后便继续向前跑去,刚刚那一次射击浪费了她宝贵的三秒钟,至于为什么宝贵……

“嗨,蛉兰。”平静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因为她要逃离的,并不是什么士兵。

被换作蛉兰的女人闻声后立即向一旁滚去,就在她离开那一瞬间,原本的落脚点就插入了一柄利剑。剑身没入地面三尺,稳稳地,没有一丝嗡鸣。

蛉兰的身上蒸腾着热气,汗水从脸颊上留下,映出俏媚可人的面容,然而她本该可爱的脸上尽是冷漠,右手抓住短刀横在胸前,纤细的肢体绷紧如蓄势的刀锋。

然而……

啪!

刀子断了。

一个身着全身甲的重骑士破开燃烧的火焰汹涌而来,把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真是……给我填了很多麻烦啊,你们这群孤儿。”

骑士抓着她的头,烦闷地抱怨着。

然而蛉兰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抓住断掉的刀柄。

“别想了,这种浓度下无论你等待多久,我都无所谓的。”骑士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便抓起她的头,让她看向前方。

“来看看这个。”

那是城市正中央的立柱,高大又坚实,矗立在城市的中央。

“看到了吗?那种程度的封印,以你那孱弱的体质根本无能为力。”骑士向她说明:“炎妃的事,王自有主意。但如果你们不知悔改,我便不得不除掉你们……”

“你……不……”蛉兰垂下淡紫色的眸子,低声说着什么。

骑士疑惑地歪头。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理解。”蛉兰低语着,将手腕撞到了地上的断刃处,喷出大股的鲜血。

骑士松开手,飞快地后退。

血,肮脏的血,喷涌而出,撒在地上,染红了地面,蛉兰慢慢地站起身,压着手臂向远处走去,她走的并不快,然而,骑士就这么呆呆地停留在原地,没有去追。

“也不知道炎妃的手下一个个为什么都这么倔,该说她教的好还是不好呢……”

骑士走了两步,拔出刚刚插入地面的剑。

“大人?”身后的士兵陆续追了过来,一个绑着马尾的女兵放下背在身后的伤员,向她请示。

“封城吧,跟神官说一声……”想到封城的麻烦事,骑士无奈地捂住头盔:“不要追她,我们只要等就可以了,过两天她自己就撑不住了,呵,真是……在这里拼命只能说是蠢。”

“可是……”女兵欲言又止。

“你是怕她趁机吸收魔力来恢复伤势吗?”骑士摆了摆手:“所以我们要封城,出城全面禁止,至于进城……”骑士想了想,吩咐到。

“她的体质很特殊,这座城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她。除非有来自其他地方的强大战士,保险起见,封城吧……虽然我不认为雄性能对这种毒虫下得去屌。”

“大人,蛉兰小姐在北方可比您要受欢迎得多。”那名女兵解释到。

“什!?天啊,如今雄性已经堕落到只要脸好看其他都无所谓的地步了吗?!”骑士夸张地撇了撇手,显然不敢相信。

“大人,蛉兰小姐的性格可比你要好得多。”

骑士转过了头。

“……”

“……”

“你夜宵没了,跑操去吧。”

!?

第13章 (西方路线)战!诅咒铠甲!

佣兵一行人最终还是决定前往西方,搜寻巴佩琉姆的下落。

(按照鸮女士感知到的情况,西方的封印应该还是完好无损,想必敌人也一定很想解放它吧。)

换位思考后,佣兵断定巴佩琉姆已经到达了西方,为了解放她的母亲。

……

路上,他们为了休息,绕路前往最近的水源处。

听说那里之前盘踞着一伙高等级的沙匪,人数不多,但极为狡猾,几次剿灭都没能抓到他们。于是商人们不得已放弃了这处水源。

佣兵当然不在意这种事,和岁简单交谈后就决定去那里休息。他满心期待着碰见那群沙匪。

“抢劫,抢钱,嘿嘿……”

岁奇怪地听着佣兵在那里傻笑,她不知道佣兵的钱包已经岌岌可危了。虽然诺顿将军作为感谢也给了他一些金币,但是城镇才刚刚恢复秩序,伤员,需要修缮的建筑,缺损的物资,无家可归的人……就算诺顿敢给,他也不敢收太多。

而向强盗要钱,就不用顾忌什么了。混乱时期,不守法的人往往更加富有。

……

然而,没有强盗。

……

他们到达水潭,只看见一地的凌乱,两匹马,和一位长发的姑娘。

水潭周围是并不茂密的草木和稀疏的白花,随着黄昏的风一摇一摆,幅度并不是很大。空气很清新,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来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生火的痕迹……

(可能是错觉吧。)

他想,看向那个长发的姑娘。

那个姑娘优雅地跪坐在清澈的水潭边,清洗着双手。从体型来判断,年龄应该并不大。

她穿着纹花的深红长裙,栗色的卷发柔软地铺在身后,发梢随风微微地飘起。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被这道身影所吸引。

在沙漠,穿着这种装束行动不仅不方便旅行,而且还容易吸引沙匪。少女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要么说明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要么……就是和商队走散了。看着她略微破损的装束,答案显然是后者。

踏,踏。

佣兵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理所当然地,少女转头,露出明媚的俏脸。

最醒目的是那大而明亮的双眼,清澈而温柔,几乎能倒映出二人的身影。再就是直而小巧的琼鼻,薄而水润的双唇,细而优美的下巴,对称得仿佛傍晚水天交接的一线,每一处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她不经意间抬头,露出些许白嫩的脖颈,配合其衣物下凸显的身体曲线,纤细又脆弱,精致得如同一具人偶。

柔弱,美丽。

她停下动作,回望二人,没有什么动作,就只是这么看着,平静又淡然。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她面上没有表情,看了来者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自然地戴起了放在一边的黑手套。

面前的少女,就像画一样,印在这本应枯燥的风景中,像一块石头,一个雕塑,精致,平淡,像是死物,像是某种本应在这里,亘古不变的东西。可她的眼睛却又像是在说话,灵动,美妙,晕开了这画里的颜色,让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活的,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岁拉了拉她的衣摆,让他回过神来。

并不是被女孩的样貌所震惊,他刚刚,在想别的事。

(果然……不可能这么巧,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碰到……巴佩琉姆)

少女的样貌太过精致,而这种僻静的地方独行的女人无论怎样都很可疑,说不定就是炎妃的女儿……这种猜想,最终还是没有成真,他冷静下来,发现对方无论是穿着还是年龄都和情报中的女人对不上,硬要说符合的,就只有精致的外表这一条。

他想起比尼的话:

‘我对第二军的了解并不深,她们在炎妃被封印后就一直没什么消息。不过,巴佩琉姆的身份在外界并不是什么秘密,黑发白衣,外表在二十五到三十岁,最重要的是容貌精致,很好辨认。’

他一直都想吐槽什么样的精致才算好辨认,但是看到少女的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以至于下意识地要拔出剑来。

……

他最后并没有真的拔剑。

对不上,除了精致,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对不上……

(果然是我多虑了吗。)

“咳咳,那个……你是一个人吗?”

他有些拘谨地问。

少女站直后歪着头看他,就好像在说‘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有强盗出没,很危险的。”

他提醒道。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

没有回话。

(糟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是要去赛那姆吗?”

虽然说是灵机一动,但佣兵这么说并不是没有根据。

根据比尼小姐的消息,塞那姆的暴乱在威尔将军的活动下已经彻底平息了,所以最近去那里的人很多,想必她也是这么计划的。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虽说这么说有些不负责任,但赛娜姆这一段时间可能并不安全,也许,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他这么提议道。

如果蓝尔的情报是真的,那巴佩琉姆必然会在西方掀起新一波的混乱。

少女没有说什么,撩开垂到耳边的发梢,温柔地笑了笑。

佣兵愣了一会儿,然后恍然。

她在表达‘感谢’。

佣兵脸红地挠了挠头。

“没关系,我们也正要去那里。”

……

夜晚降临

……

生火,架锅

……

采集

……

晚饭时间!

……

三人围坐在篝火边,中间则架着一个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小锅。

里面放了附近采到的野菜和风干的腊肉,再加上岁的收获—一条肥美的草鱼。本来以为夜晚抓鱼会比较困难,但是岁意外地能干,被开心的佣兵一顿乱揉。

“岁果然还是好厉害啊!”(揉,揉)

“啊……佣兵先生……不要……痒,好痒……”

岁羞涩地抵抗他愈加娴熟的手法。

“哪里痒,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不是……不是这样…………还有…………姐姐,姐姐还在这里…”

“啊?”

佣兵慢慢停下了揉搓的手,羞涩的岁瞬间就挣开他的爪子,啪嗒啪嗒地跑开了。二人旅行惯了,那个漂亮小姐也不说话,一时间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差点忘了还有别人。)

他歉意地向少女示意。在和独行者同行的情况下,和同伴太过亲密往往会让同行者产生被孤立的感觉。虽然谈不上不礼貌,但总归要照顾到别人的心情。

少女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她的嘴角上扬,望向他的目光似乎温柔了不少。

“小姐,你……喜欢小孩吗?”

佣兵便和她聊天。

岁刚刚好像有点生气了,按照以往的经验,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不过她又经常怕人担心,从来不会走太远。

(吃饭的时候再去找她吧。)

他这么想着。

栗发的少女眯了眯眼睛,慢慢地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掌比了比高度。好像在说‘小孩,好小只,很可爱。’

(是有弟弟妹妹吗?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啊。)

栗发少女从刚刚开始她就表达出对岁的兴趣,不过岁太害羞了……

她的眼中蕴含着真实的喜悦。

(看样子不光是喜欢,而是有亲近的晚辈。)

“小姐是要去亲人那里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身旁的长方形皮箱。

“唔……”

佣兵捏下巴想了一会儿:

“你是说,虽然那里有你的亲人,但你只是去工作?”

她点了点头。

“唉,在这种时候……还真是辛苦啊。”他拿起勺子搅了一下鱼汤:“小姐真是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四处奔波了,像我,这个年纪估计还缩在训练场挨骂呢,真好啊……小姐是魔法师?还是圣职者?”

她没有说话,温柔地笑了笑。

(唔,都不是?还是说我说话太多惹人厌烦了呢……)

他偷偷地看她,看到她温柔的微笑,少女的眼中,并没有不耐烦的味道。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其实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是我的通用语说的不好吗?还是说……)

他反应过来了,语言不好的是对方那边。

她一直在用肢体语言代替说话,所以佣兵怀疑是她的发声器官出了问题。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更有可能是少女并未熟练掌握通用语,无法开口说话。

至于为什么不学通用语,原因就很多了。

最有可能的是她的家乡有自己的语言文化,因为地理隔绝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缘由没有纳入通用语,所以那里的人去往发达的城市就需要后天学习语言。这是他曾经的外国朋友告诉他的,通用语在某些地方并不吃香。

……

对于没有熟练掌握语言的人来说,只要别人语速一快,那种语言到了耳中自然就成了天书。

(看来要慢点说话呢。)

佣兵本就是个急性子,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越说越快。所以他常常留意别人的感受,经常会想,自己是不是会让别人心生不满……

她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武器,眼里的好奇清晰可见。

“武器…怎么了吗…啊,你是好奇我的剑为什么这么大对吧。”他尝了尝汤的味道,点点头后,盛出一碗,递给了对方:“其实这把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的,我刚开始做出它的时候,它只是一把平平的直剑,既不坚硬,也不锋利……啊,抱歉,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而且并不有趣,你真的要听吗?还是说换点别的,我在沙漠也碰见不少新鲜事……”

少女摇了摇头,接过汤碗,没有喝,就这么捧在手心,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他。

‘请说吧’

她这么示意着。

“哈哈,就从一开始说起吧,从海的另一边……”

佣兵开始讲起他铸剑的故事,说得很慢,很怀念。

少女一眼不发,捧着汤碗安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岁也回来了,把清洗干净的食材放到了锅里,盛起一碗汤,坐在他身旁。

他说到激动处便站起来,声情并茂地模仿当时的情景。说到开心处便露出纯真的笑,唠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我和盖亚组队,奋战了六个小时,战到剑磨成了锤子,铠甲磨成了纸片,终于还是把金狮子赶到了预订的炮击位置,我去牵制,盖亚负责开炮……说实话,村里的大家总是不看好他,小时候的盖亚瘦的像猴子,连刀都提不起来,哪怕长大了,取得了佣兵资格,说话也还是文邹邹的,太小声,像个娘们,同行的朋友常常说他的坏话,没实力,心气窄什么的。久而久之,就连我也有些信不过他,甚至一度怀疑牵制只是个谎言,他只想借此开溜。”

佣兵说到这里,有些伤心,连声音都轻了几分。

“不过也许真的是我们看错他了,山穷水尽的时候盖亚反倒凶狠起来,把铳枪一扔,三两下地就爬上了炮台。他往台子上一站,就像一根定在那里的柱子,一动不动。我知道,他是在瞄准,他相信我能拖住对手,所以我为了回报他的信任,拼尽全力为他创造机会……终于,金狮子倒了。就一瞬间,就在他倒下后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回头,吃炮!’,然后轰地一声炮弹就射过来了,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啊!当时我都吓傻了,平时那么轻声细语的一个人,居然有那么男人的一面,这炮开得,太果断!”

佣兵捏了捏嗓子,咳了两声,便咕嘟咕嘟地喝掉鱼汤。

“成长了呢,那位盖亚先生。”

岁贴心地递给佣兵满满的一碗鱼汤。

“是啊,成长了呢……”

佣兵有些感慨道。

“那,大家,一定对盖亚先生,改观了吧。”

岁怯生生地问,像是在期待什么。栗发的小姐则抱着汤碗,专注地等待着后续。

“唔……”

好似被问道痛处,佣兵支支吾吾了起来。

“?”

“这个……”

岁有些奇怪。

“佣兵先生,难道没有告诉大家吗?”

岁这么问,一旁的小姐也对此十分好奇的样子。

“没打中……”

佣兵小声地说了一句。

“?”

岁有些吃惊。

“那样都没有打中吗?”

她在担心盖亚先生的名声。

“当时,啊,那个,就是说啊……”

佣兵乱七八糟地组织着语言。

“本来是打中了的。”

岁担忧地摸了摸佣兵的头,佣兵先生又开始说胡话了。

“但是盖亚叫它回头,没想到,它真的回头了,所以,就,那个……”他好像想辩解什么,双手在空中变化了无数个手势,最后还是两手一摊:

“就没中。”

……

……

……

“岁,你在笑对吧。”

佣兵捏了捏了岁的脸,赌气似地看着她,岁虽然没有笑,但小脸红扑扑的。

“没……没有。”

岁的眼神在游移。

“明明刚刚还在为盖亚担心,现在却反过来笑他了,真是过分啊,岁。”他摇着岁的小脑袋。

“唔,不,不是……”

“岁变成坏孩子咯……”

他语气幽怨。

“因为……因为……”岁憋得眼睛都红了。“佣兵先生……一本正经地为朋友辩护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这次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太过分了!连小姐你也在笑。”

……

气氛逐渐放松了下来,佣兵也不似先前那么拘束。

少女的每个动作都很优雅,配合那人偶般精致的外貌,仿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某种古老王朝的深宫礼仪,精准,刻板。他不禁担忧起来,自己在她面前会不会很粗鲁,很失礼?这种担心……被少女肯定的眼光驱散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

自豪感。

他很喜欢和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不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因为这样,就能有更多人知道‘他们’的故事,做到这点他就满足了,如果这故事能博得他人一笑,那就更好了。人是故事的载体,他承载的一切,通过一个个偶然化作他人的养料,成为他人的一部分,以此,他得到了,分享的喜悦……

被鼓励的自豪感,和分享的喜悦,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他又讲了一个故事,虽然那件事岁已经听过好多遍了,可依旧专注地听着,听他诉说。她把头放到膝盖上,一动不动,盯着他在回忆中逐渐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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