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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饥荒,1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4650 ℃

饥荒

“四月忙,收春粮,稻谷菽麦满粮仓…”

月光洒进一幢小院,映上周家的匾额,和着有些粗哑的童谣慢慢渗进一片荒芜,那曾是满溢着幸福的稻谷田,也曾经承载过一片令人愉悦的金黄。

少年轻轻拍着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孩子,口中轻一首童谣,或许是希望这颇为童趣的节奏能把弟弟带进一个比较美好的梦乡。只可惜那个小家伙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漆夜,眸子里坠了一片黯淡的星河。

“云坳哥,我饿…”

小家伙眨了眨眼,瞳仁闪了一道微光,却不是少年的神采,而是眶中打着转的泪花。

“哎…”

周云坳叹了口气,眼睛扫了扫面前的荒地从随身的袋子里摸了一把炒豆,塞进小家伙嗷嗷待哺的口中。

“嘎吱嘎吱…”

豆子的清香在口中晕开,点亮了小家伙的双眸,却不能填饱咕咕叫的肚子。

“好了云峰…吃完这点就睡吧…睡了,就不饿了。”

周云峰点了点头,在云坳的膝盖上翻了个身,紧闭着眼睛想要入眠。

“云峰哥…”

“嗯?”

“你说,云麓哥在救济所会不会过得非常好?救济所…是什么样子的?咱们…也会被送去救济所嘛?”

一连串的问题让周云坳有些难以招架。对于救济所,在周云坳心里一直是一个问号,他看着饥荒以来,自己的家愈发破败。父亲周海作为整个镇子的大地主,开了粮仓赈灾,却不想这个看起来小小的镇子,一下子变成了贪得无厌的深渊巨口。仓里的粮越来越少,而闻讯赶来的灾民却越来越多。是啊,人,总要吃饭啊,一墙之外的那片土地,已经连老鼠都不敢出门了,害怕被活活撕烂吞吃。至于人,人又能如何呢?浅薄的良知让灾民们尚未做出分食活人的疯狂举动,但那些活活饿死,皮包瘦骨的尸体,却只需要几个小时就成了一具干干净净的骷髅。父亲不让他们出去,更不会让他们看到这一幕,但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的残相又岂是不看便可消失的?被灾荒席卷的日子一天天的数着,数着…没有盼头,只有仓里的粮食愈来愈少。

后来,救济所便越来越多,有政府开的,大财主开的,还有不少洋人开的…尽管救济所各种各样,还是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得以缓了口气。只可惜那些救济所一般只收孩子,那些最大不过十几岁的男孩子。这些奇怪的要求令云坳觉得匪夷所思,但却不曾在意,作为大地主家的少爷,云坳并不觉得救济所有朝一日会和自己有关。

但是现在,自己的弟弟周云麓已经因为家境的窘迫送去了救济所,杳无音信。喧闹的家里也逐渐变得冷清无比,饥荒还在继续,整个世界都死气沉沉的,仿佛蒙了一片灰云,遮了老天慈悲的眼。被遗弃的一角满是苟活的人群,人们疯了一般地涌向那些似乎能挽救自己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救济所。

“话说…听说那些救济所,天天的救济粮都是一点米菜,还有大块大块的肉啊。”

云峰舔了舔嘴唇,关于肉的味道,他已经几个月不曾尝过了,自己味蕾上的最后回忆似乎还是年节的杀猪菜,被热油辣椒浸透的厚脂,在舌尖上打着转地飘香,透进了云峰的小脑袋,渗出满头淋漓的大汗。

“不知道,或许是官肉吧。”

云坳摇了摇头,揩去云峰嘴角沾着的豆皮,塞入口中。

“睡吧…”

天蒙蒙亮,黎明的白光洒在依偎熟睡的两个少年身上,小说是骗人的,从来没有光阴似箭,即便是睡去,它依旧在慢慢地爬,爬过了一条难得宁静的光轨。之后拉开了新一天的喧闹,清晨起来抢饭的灾民不少,即便是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父亲周海也有点应接不暇。粮仓里的米少得可怜,用来派发的救济粥,也渐渐成了水多米少的救济汤。

但灾民不在乎,被饥饿和生离死别折磨得早就丧失了理智,于是曾经因为赈灾行为广受赞誉的周海,慢慢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人。

“云坳,过来一下。”

周海走进屋子,脸上的疲倦难以遮掩,身后仍旧是来自灾民们大吼大叫的喧闹。

“爹,怎么了?”

周云坳能看出周海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各种情绪交织在紧缩的双眉上,而颤抖的双唇似乎堵住了所有本应说出的话语。这样的表情周云坳曾见过的,只是出现在母亲的葬礼上,当时的父亲一如此刻,惆怅,忧郁还有一丝,难以言表的悲凉。

“明天…带着云峰去救济所吧。”

“爹?!”

这个消息来的猝不及防,让周云坳都愣了几秒,时间在一瞬间仿佛凝滞,宛如冰霜。

“爹,我们…”

“明天就去!”

周海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只是带着些许难以捕捉的哭腔。

“哦哦!好,爹,儿去,儿明天就…就带着弟弟去,去救济所…”

周云坳苦笑着,转身进了屋子里,去收拾一点仅有的行囊。周海靠着有些腐朽破败的大门,哭声都被身后的喧闹淹没。

是夜,两个孩子只喝了一碗稀粥,便躺在床上,看着星辰闪过漆夜,一秒秒数着自己在家里的最后一段时光。

“云坳哥,咱们…还能回来吗?”

云峰在小床上缩成一团,用被窝压着小小的肚子,想要缓解一点饥饿的难受感觉。

“爹说了,等饥荒过去了,就去救济所,把咱们接回来。”

云坳翻了个身,抱紧了怀里有些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那…咱们会在那里遇到云麓哥嘛?”

“应该吧…”

两个孩子相顾无言,只是愣愣地睁着眼,等着天渐渐发亮,趁着家的门口还未被饥肠辘辘的灾民团团包围,快步感到了镇口的一间救济所。

“这俩孩子是镇上地主周海的儿子,还有一个云麓也在你这儿,你看看怎么,安排安排。”

救济所并不算大,整个建筑只是用一座废弃的医院修改的三层小楼,一楼挤满了前来领去接救济粮的人群,只是搁着层层叠叠的人山人海,依然能够嗅到空气中饭菜的香气,尤其是那一缕肉香。

“唔…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这里真的在天天吃肉?!”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他们不理解这个看起来环境颇为一般甚至有些破旧的救济所,是怎么能供得起这么多人天天吃肉。

“好了,快跟我走!”

两个孩子被推搡着,像赶猪猡一样,涌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没有其他的家具,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小床,床上铺着干枯的草垫,尽量能让孩子们感觉到些许的舒适。

“好了,这里就是你们仨以后生活的地方了,一会儿会有人来告诉你们这里面的规矩!”领着他们的李崇明说着,直接拿走了两个孩子的行李。过了一会儿,领着另一个不大的少年走了进来。

“云麓哥!”

云峰高兴地喊了出来。

“云峰!云坳哥!”

云麓看起来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以外似乎并没有受到想象中那些非人的对待。原本因饥荒瘦了一些的少年,如今却变得比原来还圆润了些,壮实了一些,身上的衣服甚至被稚嫩的肌肉撑了起来,勾勒出少年的青春身材。

“云麓,看起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啊!”

云坳仔细看了看云麓的身体,视线扫过一片片白花花的皮肉,没有一点伤痕,甚至是磕碰的痕迹,放下心来。

“是啊哥,这些个日子里,这儿的生活要好一些,安心住下吧,等饥荒过去了,咱就去和爹团聚!你看云峰瘦的…”

云麓说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云峰的小脸。

“嗯…”

救济所的生活,一如云麓所说的那样,惬意舒适。不仅有足够的食物,还会有专门的人来监督他们锻炼学习,日子过得十分充实。云坳的心却仍然惴惴不安,救济所每天都在收留新的男孩,但物资充足得令人吃惊,无论是共计数百个正值少年的男孩,还是为前来领取救济粮的人们供给物资,每一天巨量的食物消耗却拖不垮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小救济站,仅凭这些,便足以在敏感的云坳心里种下一个问号。他试图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最后所能想到的答案总是令他寒毛直立。

“吃人…”

云坳也曾见过那些灾民,在极度疯狂的状态下,逐渐失去了理智,残忍地分食一个刚刚饿死不久的男人。男人的血从他们的口齿间溢出,没有多少脂肪的干瘦肌肉被撕烂扯断,就连内脏都没有放过,被人们吃得干干净净。而即便是这样,被吃掉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当云坳被突然带到一件暗室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救济所是多么的恐怖。

“周云坳!”

一个男人喊着他的名字,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李崇明。李崇明把少年连拉带拽地推搡进一件小屋,屋子里满是各种锈迹斑斑的金属刀具,一台金属架立在正中,被一闪一闪地烛光照着,跳动的火苗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躺上去!”

李崇明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面前的金属架,推了一下周云坳的背,让他跌在金属架之前。云坳的手撞在一角上,吃痛地缩了回去,却又被人强行压住,纤细白嫩的脚踝被捆绑在金属架的正中,把周云坳整个倒吊。

“不是!你们要干什么!”

云坳挣扎着,将浑身的力气都用来反抗李崇明的桎梏。少年的力气终究抵不过几个成年人的合力压制,很快便伸展成了一个“大”字,以一个逆十字的姿态捆绑在金属架上。

“放开我!你们要干…干什么!”

云坳挺起身体,躯干上的一块块肌肉都绷紧突出,原本平坦的肚子变得错落有致,两块胸肌也变得饱满鼓胀了不少。

“不错,看来这一个月的粮食没白喂,你看这壮实的!宰了以后肯定能在做个四五天的救济粮!”

李崇明的手在周云坳的身体上来回摸索,用掌心去感受一个17岁少年的活力肉体和顽强生命,尤其是这条生命还在为了自己能存活下去而不断挣扎,这样的感觉让这个宰杀了不知道多少个少年的男人无比的兴奋。

“宰…宰了?!不!不要!放开我!快放开我!”

周云坳毫无意义的挣扎让李崇明更是激动不已。他把手按在云坳的胸口,按压着胸膛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年轻心脏,尔后另一只手提了一把尖刀,毫不犹疑,也毫不留情地刺进少年深邃性感的肚脐。

“噫!”

周云坳能清晰感觉到异物入腹的恐怖感觉,冰冷的刀刃和温热的血液交织在肚脐下方,让男孩感觉有些冷,又热的发烫。尔后,刺痛才慢慢灌进周云坳的大脑,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个陌生人开膛破肚。

“别叫!老实点!”

李崇明看了看窗外,还好并没有好奇的孩子循着惨叫声来一探究竟。松了口气,转头拿了块破布,塞进了少年的口中。

“老实点!老子就给你个痛快!”

“唔唔!唔唔唔!”

周云坳挣扎着,想要吐出口中的破布,却不想李崇明又是一刀,直接从剑突的下方深深地刺进了腹腔。疼痛犹如潮水,反复冲刷着男孩脆弱的神经,令他的四肢都不自觉的抽搐,拳头紧紧地攥着,五根脚趾都紧绷绷地死抠在红嫩的脚掌上。

“噗…”

只听得一声脆响,刀尖在周云坳猛的压进几分,把少年肚子上的豁口开的更大,随后向上一拉,锋利的刀刃划破少年的脂肪和皮肉,一直开到肚脐上的大洞,殷红的血汩汩流出,顺着一块块的薄薄的腹肌轮廓肆意流淌出来,把冰冷的金属架子都变得温热,满溢着血腥的味儿。几根肠子在绷紧腹肌的高压下咕噜噜地从肚子里捅出来,倒挂在腹肌上微微蠕动,粉嫩可爱,看起来十分健康。

“呜呜…”

周云坳抬起头,被泪水浸湿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的腹部被人活生生地切开,肚破肠流的样子就像过年时被宰杀的年猪,唯一的区别就是年猪是死的,而自己还活着。

“呼嘶…呼嘶…”

剧痛和紧张凝结成豆大的汗珠,顺着少年颇为帅气的脸庞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刺激着被划开的皮肉止不住地抽搐。眉头几乎要拧成一股,大口大口地呼吸也让周云坳的胸脯颤抖不停。很快,他感觉到一抹温热突进自己的腹腔,比自己肚子里那团纠缠不清的小肠还要温暖柔软,也比自己胸膛里那颗顽强搏动的心脏还要有力。周云坳强忍着剧痛,半睁着左眼,只看到李崇明早已把整个手掌探进了自己的腹腔,开始搅弄肚子的杂乱无章的乱肠,尔后又把这团肠子从肚子里拽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唔…呜呜…”

那团肠子还是鲜活的,在蠕动,在消化。尽管周云坳腹中空空,却仍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李崇明看起来颇为满意,将一团肠子直接扯出了周云坳的肚子,刀刃紧随其后,将肠管一根根切断。

“唔!唔!唔呃!!”

肠子在肚子里被人生生切断的滋味着实不算好受,尤其是每次切割李崇明都会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小肠,以至于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令他有些想吐。肚子里没有食物,泛入口中的只有血液的腥气和胆汁的苦涩。周云坳默默忍受小腹传来的拖拽感,闭上眼,妄图压抑泪水。

血液排干,少年的小腹也随之变成了一个空壳,那些饱满粉嫩的肠子都被挖了出去,一同带出的还有周云坳的膀胱肾脏等脏器。鲜红的背肌露了出来,在李崇明眼中颇为诱人。李崇明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却看到周云坳的肉棒早已因为剧痛挺立起来,被深深包裹在一层嫩皮之间,随着急促的心跳来回摇摆。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春色的时候,李崇明要加快速度宰杀周云坳,才能赶得上转天的救济粮制作。于是刀刃再一次捅进周云坳的心口,沿着两扇肋骨的边缘划开了整个肚腹,肝脏和胃袋暴露出来,在肚子里冒着热气蠕动颤抖。李崇明笑了笑,随后掐住周云坳左胸的乳首,沿着肋骨和胸肌的缝隙一刀刀切下男孩的整块左胸肌,右胸也是如法炮制,周云坳的胸脯很快便只剩下森白的肋骨和脂肪在勉强起伏,左胸的肋间还能看到心脏在噗通噗通地搏动。

“行了,躯干大概处理好了,先把四肢卸了,然后再挖去心脏,比较新鲜!”

李崇明说着,换了把大砍刀,对准周云坳的肩膀关节狠狠砍了下去。

“呃!呜呜呜!!”

虚弱不堪的少年突然被四肢砍断的剧痛刺激了神经,血肉模糊的躯干再度疯狂挣扎扭动起来,心脏在拼命鼓动,让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腹腔又弄了一片血泊。一刀!两刀!三刀!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折断声,周云坳的手臂被砍下,仅靠着系在手腕的绳索,在架子上来回晃荡。

“还挺有活力!肉肯定很好吃…可惜我吃不到啊!”

李崇明感叹着,摸了摸周云坳的心脏,继续卸下了男孩白嫩的双脚。少年的躯干和头颅应声落地,在肮脏地面上挣扎着抽搐爬行,拖着流了一地的内脏,一点点靠着求生的本能向外蠕动。血流如注,就连周云坳自己都不知道,这条仅17岁的命,居然这么的硬,肠子被剖了,四肢被砍了,就连肚子和胸脯上的肉都被切了个一干二净,而少年却还活着,还有意识,还有心跳。

“小子!你做的不错。能挺这么久,挺厉害的,真的。”

李崇明踩住周云坳的背,强行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不顾那些健康粉嫩的脏器沾满了泥土,只是看着少年肋间怦怦跳动的心脏,用手摸了摸,心脏被手按压得停了一下,随后便开始毫无规律地跳动。周云坳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濒死的青紫晕上他的双眸,嘴角的血也逐渐变得干涸。

“噗!”

“呃!”

周云坳的双瞳骤然缩紧,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声息。李崇明把手从少年的胸膛里掏出来,掌心握着一颗还在强劲搏动的心脏,心脏里的血泵在他的手上,发达的心肌顶动着他的掌心。

宰杀完成,周云坳身上的肉和脏器很快便送到了后厨清洗烹调,厨师们把少年青春的嫩肉炖成软烂的肉汤,浇在几粒米饭上,派给了一个个前来寻求救济的人。周云坳的肉不知为何比之前的男孩子们更香,竟惹得人们争相哄抢,甚至是开办救济所的老板,都忍不住尝了一碗,并且对此赞不绝口。

大人如此,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晚餐自然更是不可多得。云峰和云麓固然还在疑惑自己的哥哥去了哪里,去问李崇明,也只是被告知“送回了家里。”

“云坳哥…居然抛下了我们,自己回去了?”

云峰有些难以置信,他每晚都幻想着自己可以回家的一天,那天哥哥会领着自己和云麓,一齐跑向在远方对着他们微笑挥手的父亲。这一幕在他心里上演了千遍万遍。

“别瞎说!云坳哥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有事先回去了。云峰你不要害怕,接下来跟着你哥我继续生活下去吧!”

云麓拍了拍稚嫩的胸膛,强装成熟的样子怎样看去都觉得十分好笑。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感,让云峰都觉得身子暖了不少。但这份温暖过于渺小,以至于连李崇明脸上的冰霜都无法融化。

“好了,问完了快回你们的屋子里去!”

李崇明朝着两个孩子摆了摆手,转头拿出一封信件--是下午老板加急送来的信,写着下一个阶段救济所的日程安排等琐事。李崇明一行行读下去,直到最后一行,目光便被纸张死死锁住。

“我听说,今天宰了个17的小伙子肉不错啊,说味道好,口感棒。”

“这小伙子的肉,我们几个老东西可从来没有吃过,而且现在非常时期,吃个人什么的虽然正常,但也要有点理由。”

“你看着安排一下,回来我会带着几个官员去救济所尝一尝。”

“务必办好了,救济所能不能吃到下一笔补贴金,就看这一顿饭了啊。”

笔记很是潦草,看起来老板似乎心情激动不已。很明显周云坳的美味有目共睹,以至于让这些在饥荒时代都不愁吃穿的老家伙们愿意来一品少年鲜肉的美味。

“这人肉…能这么好吃?”

李崇明摇了摇头,翻了翻手里档案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救济所才开了多长时间?这里面才几个孩子?外面的灾民尚且应接不暇,要是这些大人们也好了这口…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有自己一口吃就得了…”

李崇明把档案册合上,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家里那个年方十一的小儿子。竟觉得有一丝不安。

“只希望饥荒快点过去吧…”

窗外,依旧是黑压压的人群…尽管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让妈摩肩接踵都变得有些困难。

而屋子里,几个孩子还在互相打闹,他们从未感觉过这般的无忧无虑…没有父母的约束,没有饥饿的折磨,一切都完美的仿佛一场梦。孩子们自然不知道梦是会醒的,只有大人明白。还有两个正在做噩梦的小家伙明白。

“云坳哥…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

云峰抱着云麓的胳膊,轻轻咬着牙关,小小的身体在轻轻颤抖,语气中掩盖不住啜泣的声音。

“云坳哥只是先回去了而已!你不要想这么多了。听…听说央城的救济粮…就要来了…饥荒也会过去的…那个时候,咱们,咱们就能回去找父亲和哥哥了…”

云麓抚摸着弟弟的额头,心里却压抑着将要夺眶而出的苦涩泪水。他看到了,看到了云坳被他们开膛破肚的每一刻…那条通往小小暗室的密道,让他曾以为是可以逃离的底牌,但这次在尽头亲眼目睹的梦魇,让这个14岁的孩子永远不能忘记。

“嘶…呼…”

云麓叹了口气,只觉得身上凉凉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入冬了,饥寒交迫的灾民们还在救济所外挣扎苟活,但维持他们生命的血肉,却是来自如他们一般正值青春的少年。

“或许,我也会有这样一天吧。”

云麓仰躺先去,抱紧了怀里的云峰。

“只希望…至少…云峰可以…”

“云麓哥…你在说什么?”

云峰的头紧贴着云麓的胸口,耳朵敏锐地捕捉着那些夹杂在心跳和呼吸声之间的只言片语,犹如夜半梦呓的猫,发出断断续续的声息。

“没…没什么…睡吧。”

云麓轻拍着弟弟的肩膀,不算结实的臂膀在暗暗用力…

清晨的光透进了薄如蝉翼的窗帘,一起送进来的还有冬日的刺骨寒风,和一队急匆匆赶来的男人。

“起床!快起来!”

一个男人把云峰从云麓怀里直接拽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

云麓想要拽住云峰的袖子,却被其他两个人一起压在了地上。

“走吧!”

云峰被这些人连拉带拽地拖出了屋子,只剩下云麓一个人待在小屋里面。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

云麓大声质问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几个男人,心里满是慌张和恐惧。

“你应该知道啊,每一次屠宰,你小子不是都在好好地看着吗?”

李崇明笑了笑,不安分的手从衣服的下摆伸入,直接抚摸在男孩滑嫩弹爽的肌肤上。

“屠…屠宰?!不!不要!求求你,放了云峰吧!要不!要不你们把我宰了,我比云峰大5岁,肉也比他多,你们班把我宰了,然后放了云峰…行不行…求你了…呜呜…”

云麓扭着双腿,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压住少年四肢的大汉犹如铁砣一般,令他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嗯…你说的没错,你的肉更多,身子也更壮实,我也不晓得为啥那几个老东西点名要吃那个小崽子的肉…”

李崇明的手仍在云麓的肉体上肆意地摸来摸去,嘴角还快速地舔了舔唇。

“不过啊,没关系,反正你早晚也是要变成肉的…早死晚死,不都一样嘛?”

李崇明在云麓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尔后一拧,便在男孩白嫩的胸口留下一道红印。

“不行啊!云峰!云峰他才9岁啊!你们!你们好狠的心!连一个九岁的男孩都不愿意放过吗?”

云麓大声喊着,但李崇明却不再理会他了,反而看向了窗外,看向了那群黑压压的灾民。

“你看!外面那些饥饿的人们…就是被你们喂饱的…所以,我个人倒是很感谢你们啊…”

阳光透进了窗子,照在李崇明的眼睛上,竟闪了几点泪光。

“小子,好好活几天吧…我…谢谢你们。”

“但是…!”

云麓还想说什么,但话仿佛是被噎在了喉头,难以吐露。他才14岁,还有数十年的人生可以享受,他还不想死,还想和兄弟父亲一起活下去。但是现在,兄弟已经没有了,而父亲也是生死未卜,云麓感觉自己已是形单影只,甚至没有了一个可以亲近的人。少年呆坐在屋子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我回去!云坳哥!云麓哥!救我啊!”

云峰还在挣扎着,但一个9岁男孩,力量实在过于弱小。别说挣脱,男孩甚至没有让那些钳住自己四肢的双臂动摇半分。很快,云峰便被送上了一张餐桌,四肢被绑在桌腿上,一旁是一架紫铜火锅,里面正咕噜噜地沸腾着滚汤。几个看起来年纪不轻的男人,正围桌而坐,眼睛一齐直勾勾地盯着被绑在桌子上一丝不挂的周云峰。

“这小子真嫩啊,这年头还能被喂得白白胖胖的,不容易啊。”

一个老头带着金丝框眼镜,镜片上被锅子的雾遮了一层,他拿着筷子,用筷子尖捅了捅周云峰的大腿,随后点了点头。

“这还是俺第一次吃人肉,听说挺好吃的,没问题吧?”

一个看起来粗野的汉子挠了挠头,也用手掐了掐周云峰的小肚子。

“你们放开我啊!!”

周云峰大喊大叫着,但似乎并未影响几个男人的兴致,而是让他们更加兴奋,迫不及待地拿了刀,跃跃欲试地要去割周云峰身上的嫩肉。

“呃啊啊啊啊!”

寒光一闪,刀刃便贴着周云峰的小臂骨剜下一块鲜肉,还没发育的稚嫩肌肉混着一块不算薄的白花花的脂肪,还渗着血水。在冰水里汆过之后,直接被扔进了火锅里面。周云峰的身子疼到抽搐起来,连绵不断的惨叫使得原本尖锐的童音逐渐变得粗哑,汗水混合着满溢痛苦的泪,淌到少年起伏不停的胸脯上。

“这现割下来的肉啊,是最新鲜的了!而且看这小子的白嫩身子,肉肯定不少,今天啊,我们几个老家伙,算是打了牙祭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汉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从周云峰的身上割了一块腿肉,扔进了滚汤。

“这不还得感谢李先生?要是没有他,咱们今天也没有这口福!”

金框眼睛笑了笑,脸转向一旁的一个洋人脸上,筷子夹着刚烫熟的肉,殷勤地放进洋人的碗里。

“刘先生您过奖了,要不是您的审批,咱也没法建设个救济所啊。”

洋人摆了摆手,手里的餐刀在周云峰的肩膀削下一块肉,烫了起来。

“呃呃…呜呜…呃啊啊啊…”

周云峰还在惨叫着,每一次在身上的割肉都让他痛苦无比,这宛若地狱般的劫难,让少年有些难以支持,有几次疼得他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但很快,冰水便泼了下来,强制让少年保持着这该死的清醒。

“可恶…呼啊…呼啊…快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哈啊…哈啊…”

周云峰的四肢已经没有完整的地方,有些圆润的小臂和大腿被剜出一块块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深可见骨,两只可爱白嫩的脚甚至已经被切了下去,做成了炙烤脚掌送上了餐桌。而那些原本深埋在皮肉间的血管被截断切碎,殷红的血流淌出来,顺着桌子上的血槽一路流淌到铁桶里面。失血逐渐严重,周云峰原本白嫩红润的小脸也蒙了一层骇人的青紫。

“这小子…感觉快坚持不住了啊。”

洋人摸了摸周云峰的胸口,点了点头。

“是啊,心跳越来越弱了,估计快要死了,得趁着新鲜,快点入菜。”

说罢,刀尖之间插进了周云峰的锁骨下缘,沿着粉嫩的乳晕和厚实的胸肉轮廓划过一圈,把整块胸肉从周云峰的肋骨上铲了起来。

眼睛男也没闲着,一只手握住男孩因濒死而挺立饱满的肉棒,连带着睾丸袋一起拽了起来,刀刃按进肉棒的根部,切断了连接着的血管和输精管,随后从睾丸袋里挤出一丸淡粉色的睾丸,切断了连接扔进锅里,另一侧的睾丸也如法炮制,而整根白嫩的肉棒则从周云峰的肚子里连着两颗小小的肾脏一起扯了出来,周云峰的下体瞬间只剩下一个小洞,想开了瓶盖的香槟,把腹腔里的鲜血一大股一大股地喷射出来。

“呃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周云峰几乎耗尽了惨叫的力气,哀嚎逐渐变成细若蚊吟的哀鸣和啜泣。周云峰眼看着自己的两个胸脯被削去,露出下面还没长好的柔软肋排和淡粉色的心肺,只感觉自己似乎离死去越来越近。周云峰闭上眼,眼角流过不甘的泪水,而身体也只能随着刀刃和手掌的剖杀扭动抽搐,他的肚子被剖开,肋骨被砍断,然后是被扔进锅里的肠子,还连着周云峰的身体,让他能感到那一阵阵来自肠道的炽痛。

幼嫩的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但却不能阻止肝脏和胃袋被活生生切除,离开他逐渐支离破碎的肉体。男孩摇了摇头,试图睡去,但源自身体深处火辣辣的疼,硬是令他清醒无比。而来自体内的每一分疼痛,都在提醒着男孩失去了一个脏器。

“呜呜…”

周云峰累了,他放弃了那些无谓的挣扎和惨叫,男孩仰躺下去,任凭刀刃在自己的胸腹间游走切割,把自己的身体掏成一个空壳,那些在锅里烫熟的胸腹肉和内脏,早已变成了几个男人腹中的美餐。而现在,他们干脆将刀刃伸进去,开始切挖男孩的背肌和侧腹。血还在流淌,流出男孩的身体,流进床下的铁桶。几乎慢慢一桶的精血,榨干了这个曾经活力四射的少年,那颗强壮有力的心脏,也在这一刻最后抽动了几下,便在停止了仅仅9年的搏动。

“这个崽子他死了。”

大汉注意到男孩的肋骨不再起伏,左胸的肋间隙也不再能看到心脏顶撞肋骨的一幕,心里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撒手人寰,而原本白嫩可爱的肉体,如今也几乎变成了一具骷髅。男人剔了剔周云峰肋骨间的肉屑,随后挖出了一颗鲜红微粉的心脏,扔进了火锅。积留在心腔内的血液很快便晕开,将整锅清汤染成鲜红。少年鲜血的新鲜气息快速氤氲了整个屋子,发出一阵阵令人难以拒绝的异香。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之前的品尝只觉得人肉比起牲畜只是更加嫩了一点而已,至于味道则与他们几乎无异,甚至可以说稍逊一筹。而当这阵异香飘散的瞬间,男人们的味蕾似乎被唤醒了,一切对于这一餐少年肉体的美好幻想被再度勾起。几个男人迫不及待地捞出里面残余的鲜肉,塞入口中,只感觉被少年血浸过的肉更加美味馋人,而那颗心脏也被众人分食,无不赞美它的鲜爽弹牙和美味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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