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冰秋同人文】愛護小白花的正確方式05

BY軒彌

　　聽客棧的小二說，珞花鎮算是附近幾個鄉鎮當中規模較大、人口較密集的地方，集市每二個月舉行一次，從四面八方前來趕集的人自然不少，偶爾也會有一些來自遠方的商賈參與，好不熱鬧。

　　熱心的店小二見沈清秋與洛冰河初來乍到，又難得遇上集市，便大力鼓吹師徒倆應該利用機會去逛逛，也可順便補充旅途所需物品。不過因應人潮眾多和維持逛街品質，若要帶馬車進去載貨必須事先申請，否則只能將車輛安置妥當再行前往。

　　「這集市聽起來頗具規模呢，只是不讓我們的馬車進去……」

　　系統你行啊！這種時候反而注重人性化了？沒想到逛個集市連車輛禁入、行人步行區這麼現代化的設計都有！

　　沈清秋搖了搖扇，似乎正在考慮什麼。

　　見眼前之人穿著不似商賈，店小二熱情地補充道：「兩位客官請放心，若不是需要批貨或是購置大型物件，您的車騎可暫時置於本店、直接步行前往即可，隔壁街就是那市集之所在了。」

　　他倆還真不是出來批貨的，況且出門之前洛冰河都打點好了，執行任務途中也不至於忽然缺少什麼。但沈清秋見洛冰河專注聆聽小二介紹的模樣，似乎也對這集市有點感興趣，便主動開口道：「冰河，我們去看看吧。」

　　「可是……」洛冰河反而露出了有點為難的神情，心中還惦記著任務。

　　「不礙事。你不是說穿過珞花鎮再行五里便是那叢林嗎？既然路程不遠、要不了多少時間，入蒼穹山派之後你也難得下山一趟，咱們逛逛便是。」

　　跟店小二寒暄幾句之後，沈清秋便自顧自地往集市方向前進；洛冰河連忙安置好馬車也小跑步跟上，走在沈清秋身側。

　　雖然在現世的沈清秋，這些年有時也會和洛冰河四處遊山玩水，卻不曾到過此地；再想到少年洛冰河自拜入蒼芎山派之後便鮮少下山，而採購尋物之後勤瑣事又都是安定峰負責的工作，便一點也不介意帶洛冰河逛街了。

　　兩人俱是身強體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抵達人聲鼎沸的集市。

　　「那店家所言不假，集市人真多啊……」

　　站在街頭皺起眉頭，沈清秋看著摩肩接踵頻繁交易的市集，突然有點質疑他們是否真的要踩進去。

　　既知沈清秋素來喜靜，不愛紛紜雜沓的環境，望了一眼設在街口的茶棚還有空位，洛冰河體貼地說：「師尊可有想買的東西？不如您在這茶棚稍作休息，讓弟子效勞便是。」

　　「不妨事。為師也沒特別想買什麼，我們就隨便看看吧。」持扇之手輕甩，自帶閒適之氣的沈清秋邁步向前。

　　洛冰河距離沈清秋一步之遙地默默跟在後方，一雙大眼骨碌骨碌地轉，好奇地看向兩旁琳瑯滿目的售物攤位，不時趨前恭敬地和沈清秋聊上幾句。

　　集市上果然什麼都能交易，平凡如家中農產牲畜、器皿傢俱；精巧如各式首飾藝品、糖糕點心，奇特一點嘛……就是私家鑄造的兵器或獨家配製的膏藥也有，還有別家修士出售自繪符篆和術法秘笈。

　　胸口碎大石或是吞火球之類的賣藝表演也有，別說是洛冰河覺得新鮮，饒是沈清秋也看得興味十足。

　　抬首眼見處處是忙於交頭接耳、往返磋商的人群，沈清秋不禁想起以前自己陪媽媽和妹妹去逛百貨週年慶或是市場拍賣會人擠人的事，只是交易的空間和商品類型不同，但逛街購物嘛，男人眼中的模式和場景總是大同小異。

　　總之，自由貿易市場就是只有你想不到能交易的東西，沒有不能拿出來買賣的物件。

　　以前是他給媽媽和妹妹提東西，如今可是有貼心徒弟專門替他服務啦……

　　對了，說到徒弟，洛冰河怎麼從剛才就沒聲音了？

　　沈清秋正準備回頭詢問，卻發現原本走在自己身後的洛冰河不見蹤影。

　　這……莫非他們被人流沖散了？

　　沈清秋心想：既然這條街不算太長，洛冰河也不是幼童了，大概是看見什麼好吃好玩的自己跑去買了吧！也許自己在這裡站一會兒他就走過來會合了。

　　沈清秋恰巧停在一互動熱絡的攤位前方。

　　正站在佈置怪異的攤上滔滔不絕介紹自家產品的老闆，看起來笑得這麼熱情又帶了點……猥瑣，是怎麼回事？攤前客人竟清一色都是男子，路過女子則紛紛掩面走避，如此兩極的現象倒是勾起了沈清秋的好奇心。

　　沈清秋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發現這攤顯然兒童不宜……但既然目前沒有未成年在身邊，那他在等洛冰河的時候就順便聽一下攤主的介紹好了，等洛冰河一來，他就馬上離開這裡。

　　這攤該不會是賣小黃書的吧？看著又似乎不太一樣。

　　沈清秋有些疑惑的望著攤上掛的薄紗美人圖和擺在桌上的錦盒，還有幾個竹籃裡那一大堆看起來像贈品的紫色小罐子，與其說是賣色情書刊的，更像是賣什麼壯陽補藥的攤子。

　　「來來來！天香樓獨家研發催情聖品『要你歡』，無論男女均可適用，外服內用皆可行，保證效果絕佳又毫無副作用，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那腦滿腸肥活似皮條客的老闆一邊說得口沫橫飛，還一邊指使身邊的夥計發送籃子裡的試用小罐子，圍在攤旁的漢子們則是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十分熱烈。

　　「我跟你說，上回他們擺攤時我買了一瓶回家試過，我家那兇婆娘在床上可是乖得像小貓似的，一整夜纏著我叫不要停呢……」

　　「當真有如此神效？」

　　「他說得一點也不假。我家的婆娘用了之後，可是騷浪得我都受不了啦！我今天就是要來補貨的啊！」

　　「沒錯，去年我買來用過，今年我就順利抱了個大胖小子啊！催情還包生子，你說神不神？」

　　「神，真是太神了啊！老闆，先給我來一打。」

　　……

　　「呵呵。」

　　眼見攤前的男人們討論得格外起勁，順便炫耀自己的體力有多好，沈清秋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心道：原來這攤賣的是春藥嗎？這名稱也太……太蠢了吧！倒是很有向天打飛機的取名風格。

　　『系統，這種十八禁的東西真的可以擺在大街上亂賣嗎？吃死人也不要緊嗎？』

　　系統：【購買相關道具可增加主角爽度。】

　　『謝謝你可以下去了。誰要買這種東西增加主角爽度啊！？』沈清秋忍不住在心裡怒吼。

　　跟著人群圍觀湊熱鬧之際，突然也被塞了一瓶紫色小罐子的沈清秋，向來最不喜歡生意人這種強迫推銷的手法，當下便想直接將這小罐子給放回籃子。

　　「客官且慢！」攤主突然衝出來拉住了沈清秋的手。

　　「什麼？」

　　見人群之中容貌出眾、身姿清俊的沈清秋好奇地拿起手中的小罐子仔細端詳後又想丟回籃子裡，老闆趕緊靠過來笑道：「這位客官，感謝您在這兒給小店捧個人場，就是不掏腰包給俺捧場，這贈品還是不能少給的！」

　　沈清秋一愣。「贈品……這是什麼？」

　　「客官，俺見您這一身玉樹臨風、風姿卓絕之相，品味肯定不一般。」老闆吞了吞口水，故作神秘地低聲續道：「這贈品『必定濕』乃是滋潤聖品，由天然植物混合動物油脂提煉而成，絕不傷身，不但可以用在女子身上，若是您喜好男風、要用在小倌身上，那效果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老闆真會說話……等等，這紫色小罐子裡頭裝的居然是潤滑液嗎？

　　沈清秋頓時瞪大了眼。

　　事隔多年，但曾經深受其害的沈清秋，當然知道幹那檔子事之前的潤滑非常重要，但對方憑什麼直接把他分類成基佬呢？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沈清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溼什麼溼，誰、誰跟你說我要找小倌了！」沈清秋抽了抽眉，又是打飛機菊苣的命名風格，系統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下沈清秋更想把贈品還回去了。

　　「客官，您就別想隱瞞了。俺老吳做這生意幾十年了，堪稱閱人無數，客人喜歡的是女人還是男人，一個都別想逃過俺的法眼！」老闆邊說還邊拍拍自己胸脯，露出得意的笑容。

　　「少胡說八道了。」撇過頭，沈清秋故作鎮定地搖了搖摺扇。

　　「不過，俺看不出客官您喜歡在上面還是下面……但這種好東西送人自用兩相宜，您一定要親自試試呀，肯定一試成主顧！」老闆依然熱情的拉著沈清秋推銷，企圖再塞兩瓶紫色小罐子到他手中。

　　「你這個奸商……」沈清秋一時羞憤難耐。

　　「師尊？」

　　被老闆厚臉皮的銷售話術堵得無話可說，沈清秋本想再駁斥什麼，洛冰河青澀的嗓音就從身後出現了。

　　直覺必須趕快帶洛冰河離開這兒少不宜的現場，沈清秋心裡一焦急，只好趕緊甩開老闆的手，並順勢將原本手中的紫色小罐子塞進懷裡，轉身拉著洛冰河就走。

　　一手拿著燒餅、還來不及多問兩句的洛冰河，就這樣被沈清秋直接拖離那個品項有限卻比肩接踵的熱鬧攤位。

　　失神望著師尊拉著自己的手，洛冰河心跳頓時加快，兩頰浮現紅暈。

　　系統：【主角爽度加五十。】

　　無暇理會系統語音說了什麼，在人潮洶湧中有些困難的疾行了一段路，確定身旁都是些點心果乾之類的安全攤位，沈清秋才停下腳步喘口氣，鬆開洛冰河的手。

　　「冰河，你方才去哪兒了？為師怎麼一回頭就沒見著你。」

　　「師尊，弟子方才見一小攤上有賣您可能會喜歡的燒餅，便去買了兩個，沒想到就這樣和師尊走散了，找了好一陣才瞧見師尊……」

　　「哦？」

　　「弟子想著若是今晚要夜宿叢林，這些尚可果腹，擅自離開還請您見諒。」奉上香氣誘人的燒餅，洛冰河的眼神和語氣真摯無比。

　　不愧是他的小白花，根本就是貼心小棉襖啊！大人的世界好邪惡，如此純潔的少年怎能被隨意玷污，幸好他們已經離開剛才那個攤位了……沈清秋暗道。

　　洛冰河想起沈清秋方才那慌亂模樣，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尊，方才那攤位賣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你一個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讓我看看你買的燒餅。」沈清秋故作冷靜地接過燒餅聞了聞，又將燒餅放回洛冰河手裡，伸手摸了摸洛冰河的頭。「這味道真香，還是你設想周到。」

　　「謝謝師尊，但是弟子不小了。」

　　沈清秋展扇輕笑：「在為師眼裡，你不管幾歲都是個孩子。」語畢，又揉了揉洛冰河的頭髮。

　　「師尊！弟子真的不小了……」微微扁了扁嘴，對於沈清秋摸頭的動作，洛冰河卻很是享受。

　　旁邊忽然傳來賣糖葫蘆的吆喝聲，洛冰河轉過頭靜靜看著那一大把裹著糖漿凝固後的果子，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沈清秋看著洛冰河恍惚的神情，旋即邁開腳步叫住了賣糖葫蘆的小販，掏錢買了一枝，轉身遞給洛冰河。

　　「還說不是小孩子，吶，這冰糖葫蘆你還要不要了？」沈清秋好看的眉眼之間盡是寵溺神情。

　　連忙將燒餅塞進懷裡，洛冰河伸手急急地接過糖葫蘆，珍視地看了一眼後笑道：「師尊買的，弟子自然是要的。」

　　系統：【主角爽度加五十。】

　　『給他買糖葫蘆也可以增加爽度五十？系統，特別活動裡是不是比較容易提升爽度啊……該不會還沒打怪就先達標了吧？』沈清秋暗忖。

　　系統：【不可能，請依活動指示參與任務。】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沈清秋略帶敷衍的回應。

　　「不過就是冰糖葫蘆罷了。對了，你以前吃過嗎？」沈清秋有些好奇的問。

　　「弟子以前吃過……掉在地上的。」洛冰河微微垂首，彷彿憶起什麼往事。

　　養母的日子本就不好過，要照顧他已是不易，平日裡靠著在大戶人家幫傭維生，他母子倆能有一口飯吃就要偷笑了，哪裡還有閒錢給他買糖葫蘆呢？

　　後來養母病重逝世，洛冰河自己在外流浪了一段時間。有一次他實在餓極了，恰巧看見一個孩子手上的冰糖葫蘆不慎落在地上，那孩子的父母直說不要了就轉身離開，他便將其拾起……

　　雖然落了地不乾淨，但拍拍灰塵之後，依然可以嚐嚐味道，那是他第一次吃到糖葫蘆，甜甜的很是美味。

　　洛冰河一句「吃過掉在地上的」又狠狠刺中沈清秋的心，知道洛冰河可能想起不怎麼愉快的往事，若不是兩人正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沈清秋是真想當場給他一個擁抱的。

　　「沒事，以後你想吃就說，師尊給你買就是了。」舉扇輕敲洛冰河的頭，沈清秋淡淡地道。

　　師尊好溫柔，待自己真好……

　　洛冰河覺得只要能一直和沈清秋在一起，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低頭伸舌舔了手上的冰糖葫蘆一口，洛冰河先是瞇著眼睛笑了笑，接著睜大了雙眼專注地看著沈清秋，目若懸珠。

　　不自覺地被洛冰河的笑意所感染，沈清秋也微微勾起嘴角。

　　「算算時間，我們也該回客棧取車了吧，還有正事要辦呢。」

　　洛冰河覺得此刻自己的嘴裡和心裡都變得甜滋滋的。

　　「是的，師尊。」

　　以後他對冰糖葫蘆的回憶，就不再是那個可憐兮兮只能撿起地上沾滿塵土的糖葫蘆的孩子，而是有師尊疼愛、想吃就能吃著的寶貝徒弟。

　　眼見集市裡熙熙攘攘的人潮，沈清秋向前走了幾步，唯恐洛冰河又再度跟丟，或是逛到不該逛的攤子，又轉身停了下來。

　　「師尊？」

　　沈清秋的眼神有點飄忽，展開紙扇一邊對著自己搧風，一邊朝洛冰河伸出手。

　　「那個，時間有限，為師擔憂咱倆又被這擁擠人群沖散……你……要不要牽著為師的手？」

　　沈清秋剛說完話就後悔了，偏偏基於自己身為師尊的面子，又不好意思馬上縮回伸出去的手。

　　天啊！他居然說出這麼羞恥的話，肯定是因為剛剛被洛冰河的一席話給刺激到了，都怪自己同情心氾濫，才覺得雖然不能抱抱這孩子，不然摸摸頭、牽牽他的手也好。

　　總之，沈清秋覺得只要能為洛冰河做點什麼都好。

　　聽見沈清秋的話，洛冰河頓時瞪大了眼，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停止在這個瞬間，一時無法言語。

　　「你不要就算了！」

　　沈清秋冷靜地想了想，覺得自己此舉實在尷尬到不行，哪個青少年還會想跟父母師長牽手呢？轉眼就想把手放下，洛冰河卻趕緊將手遞了過去。

　　「師尊，這兒畢竟不是熟悉的地方，集市裡的人又那麼多，弟子怕一不小心又走丟了，想牽著您的手。」

　　「那、那便牽著吧。」沈清秋不自在地左顧右盼，確認真的沒人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才牽著洛冰河緩緩前行。

　　師尊的手好溫暖……

　　洛冰河看著兩人交疊的手，略顯羞赧地揚起嘴角。

　　系統：【主角爽度加一百。】

　　『得了吧……這主角身世也算是夠慘的了，只是牽個手也能提升爽度。』沈清秋在心中沒好氣地道。

　　於是，不忘裝逼輕搖摺扇又忍不住偷偷觀察路人反應的沈清秋，暗自慶幸這條街上的人夠多，大家忙著交易根本沒空注意他們，就這麼一邊牽著洛冰河的手走過集市。

　　洛冰河一手拿著沈清秋買給他的冰糖葫蘆，一手緊緊牽住沈清秋，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此刻簡直幸福得快要死掉。

　　即使沈清秋一離開集市就急著放開自己的手，洛冰河也覺得手中的餘溫足夠讓他記上一輩子。

　　兩人回客棧取了馬車之後，整頓一番，準備向五里之外的叢林出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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