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冰秋同人文】愛護小白花的正確方式06

BY軒彌

　　系統：【恭喜貴方抵達任務目的地。】

　　系統：【「密林蕩妖行」任務正式啟動。】

　　「哈……哈啾！好冷啊……」

　　伴隨著系統語音在耳邊響起，沈清秋先是重重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被沾在身上的溼寒之氣給徹底凍醒了。

　　沈清秋甩了甩頭，意識還有些迷茫。

　　吃力的睜開眼之後，沈清秋不怎麼意外地發現自己和洛冰河都被手臂粗的麻繩緊緊綑在粗壯的樹幹旁，一人一邊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髮絲和衣服都有些溼黏的貼住肌膚。

　　側首一瞥，只見洛冰河依然歪垂著頭，似乎還未甦醒。

　　普通的粗麻繩又不是捆仙索，哪裡困得住沈清秋？偏偏早些時候他中了暗算，如今整個人還暈乎乎、手腳癱軟，難免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既然暫時感覺不到危險，一動不如一靜，沈清秋打算先仔細觀察一下周遭環境，再把洛冰河叫醒。

　　畢竟他是師尊嘛，總要先行掌握情況，以免失了面子。

　　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俱是爬滿青苔和藤蔓的參天巨木，上層枝繁葉茂，底部則是高低錯落、層層疊疊的雜草和闊葉，宛如一張細密的大網由上而下罩住了整個林子，已看不清來路。

　　此地光線微弱，氣溫甚低，潮濕冷冽的空氣讓人渾身不適，風幾乎吹不進來，也沒有蛙鳥蟲獸之聲，對叢林生態而言實在過於靜謐了……加上林間霧氣氤氳，視線不清，容易令人迷失方向，整座林子彷彿有意將人封裹其中，使之難以逃脫。

　　他們所在位置應該勉強可以算是森林中的一小塊空地吧。

　　動了動鼻子，沈清秋總覺得薄霧繚繞間，還摻雜了淡淡的血腥味，若要說這種不尋常的地方沒有妖怪，他還真想不出來哪裡會有妖怪？

　　『系統，這裡就是那片林子了？我記得是叫……隱光林是吧？』

　　系統：【貴方判斷正確。】

　　沈清秋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喂，你可沒事先預告我們會被人暗算啊。』

　　系統：【突發狀況可增加活動樂趣。】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貼心設計啊……系統你可以滾了！』讓人弄暈綑綁的樂趣到底是什麼？他又沒有喜歡受制於人的特殊興趣！

　　要不是無法違逆兼毆打系統，沈清秋當真分分鐘都想撕爛系統的嘴。

　　話說回來，他們又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必須將場景拉回師徒倆陷入昏迷兼被綁住之前──

　　各自懷揣著不明心思、一同逛完集市回到客棧的師徒倆，總覺得此次任務的可知資訊相當有限，因此在取車離開珞花鎮之前，沈清秋決定先向客棧打聽那近日有妖邪出沒傳聞的叢林。

　　「客官，小的自幼就在鎮上生活，真沒聽過附近有什麼妖怪出沒。」

　　沈清秋和洛冰河互看了一眼，甚感不解。

　　「師尊，前些日子確實有一人來我派報那林中有妖邪作亂之事，但後來就沒那人的消息了。」洛冰河如實道。

　　沈清秋暗道：這我當然知道，系統指定的任務嘛！這個世界除了總能源洛冰河之外，根本就屬系統最大，既然是指定任務，就不可能讓他們輕易跳過。

　　沈清秋微微頷首，低聲云：「其中必有可疑之處。冰河，給他一點碎銀。」

　　扶額抽了抽嘴角，沈清秋想：這什麼修仙世界，打通關探消息還不是得靠銀子，向天打飛機你最好可以再隨便一點……

　　開心接過碎銀子，店小二笑得合不攏嘴，態度恭敬的說：「謝謝客倌！小的雖然沒聽過有什麼妖怪，但說起距離珞花鎮五里外的那片林子嘛……」

　　「但說無妨。」以為對方有什麼顧慮才吞吞吐吐，沈清秋神情更顯嚴肅。

　　店小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沈清秋和洛冰河，笑道：「我們稱那林子為『隱光林』，林子內部古樹參天、樹叢茂密，終年陰暗潮濕。近來，我們聽說那兒盛產一種特別見不得光的果實『白果』，採擷後製藥可有壯陽動情之效，所以海老大主張那整片林子都是他們天香樓的，不但會派人定期去採果製藥，平日裡還總讓人守在那兒，完全不讓其他人靠近呢。」

　　隱光林？感覺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所以，你們平時真的都不會靠近那裡嗎？」沈清秋問。

　　「那是自然。海老大在鎮上頗有勢力，誰都不想得罪他呀！」

　　沈清秋皺了皺眉，續問道：「天香樓？海老大？」

　　嗯？總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呀。

　　沈清秋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方才他在集市遇到的攤販，攤主在介紹自家販售的春藥時，似乎也提過「天香樓」一詞。

　　店小二接著說：「啊，客官您有所不知，天香樓是咱們鎮上有名的花樓，兩年前開張，老闆是咱們這地方鼎鼎有名的惡霸海老大。那裡不僅做皮肉生意，還販售一些特殊藥品，生意可好了，也沒人敢去鬧事。」

　　「果然是勾欄院嗎……」沈清秋沉吟。

　　妓院之類的風月場所對原裝貨來說可能不算太陌生，但對他這個現任沈清秋而言就不是那麼熟悉了。

　　若說沈清秋不好奇煙花之地是假的，畢竟過去他只在小說戲劇中看過，實際體驗次數為零，更別說後來被洛冰河纏上，那是想體驗都沒機會了。

　　忽地想起自家的混世魔王洛冰河那動不動就怕被拋下的神情和泛淚的目光，沈清秋不禁有點心疼又覺得好笑，於是忍不住瞄了身旁的白衣少年一眼。

　　沈清秋想，這年紀的洛冰河雖然已經嚐過不少苦頭，但自從拜入清靜峰之後，在自己的刻意維護下，性子還算直率單純，為人也是一等一的敦厚樸實。

　　除了不甘心自己地位被取代的明帆之外，洛冰河倒是很受其他同門師兄弟的肯定。

　　雖然難免有一點少年人喜歡逞強的特質，但對於自己的實力有多少斤兩，洛冰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大多時候看起來要比同齡人來得老成世故，偶爾又會忍不住對著自己撒嬌，好像……也沒那麼愛哭？總之算是挺可愛的吧！

　　等等，他怎麼逕自讚美起小白花洛冰河來了？莫非就是因為自己這種偏心袒護的態度，才不慎把種馬文的男主角養成神經病戀愛腦的基佬嗎？他最初只是想抱緊冰哥大腿、不想被削成人棍啊！沈清秋有些震驚地想著。

　　「師尊？」察覺到沈清秋看向自己的眼神，洛冰河懵懂的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瞳依稀透著澄澈光芒。

　　沈清秋對一臉茫然又單純的洛冰河搖了搖頭，展扇輕搖。「沒什麼。」

　　店小二見沈清秋望向洛冰河，又見洛冰河一臉涉世未深模樣，不知是誤解了什麼，竟也跟著眼神曖昧地瞟了洛冰河一眼，再對著沈清秋說：「客官若是有興趣可去逛逛，天香樓的姑娘和小倌都是遠近馳名的上等貨，而且每隔一陣子就會上新貨。若是您想帶身旁這位小公子去開葷也……」

　　沈清秋沒好氣地的瞪了店小二一眼。「打住。」

　　開什麼葷呀！這小二把人當貨品販售來說嘴就算了，沒瞧見他身邊的洛冰河還只是個稚氣的青少年嗎？想讓自己帶洛冰河上勾欄瓦舍體驗嫖妓？姑且不提他們修仙之人應當潔身自好，這簡直是殘害國家幼苗啊！

　　再說了，無論過去或未來，洛冰河都是他沈清秋一人專屬的……咳，更正，是他清靜峰座下的重要弟子。

　　「小二，你說天香樓是兩年前才開張的勾欄院，那為何集市上有一位販售相關藥品的攤主說他做這生意幾十年了？」

　　更可恨的是那攤主還一語中的說自己就是喜好龍陽，沈清秋光想到就覺得火大，他才不是天生的基佬！還不都是因為洛冰河硬拖他下水，為了蒼生他才被迫深陷其中的好嗎？

　　聽沈清秋提起那賣藥的攤主，店小二便露出輕蔑的眼神道：「哎呀，您說的是老吳吧！他那張嘴騙死人不償命，以前是個賭徒，不知怎的竟和天香樓扯上關係，這兩年平日在天香樓幹活兒，有集市的日子就弄個攤子幫忙賣藥哩……」

　　雖然對天香樓取隱光林內之「白果」製藥一事有些疑慮，但既然從客棧店小二這裡也問不出更多消息，沈清秋和洛冰河決定直接往隱光林一探究竟。

　　離開珞花鎮後持續驅車前行，沈清秋和洛冰河發現當他們愈接近隱光林所在方位，沿途所見人戶數量愈少、草木愈顯繁盛，蟲鳴鳥叫聲漸歇，光照亦慢慢變得不足。

　　為求審慎，車內的沈清秋微微掀起簾子觀察周邊環境，在前方駕車的洛冰河也更加專注的留意四周動靜。

　　「冰河，你可要多留神。」

　　「是，謝師尊提醒。」

　　馬車行進間經過了一段光線黯淡的無人區域，直至洛冰河看見一幢木屋，旁邊還立有「隱光林」字樣的殘破木牌處方猝然停下──

　　正確來說，他們是被幾個黑衣人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天香樓的地盤嗎？呿呿呿，快點離開！」

　　大概是因為聽見馬車聲響靠近，從那木屋裡衝出幾個面色不善、一身黑衣，看起來像地痞流氓似的男子將他們的馬車攔下，大聲喝斥要他們離開。

　　「師尊，看來我們遇上了一點麻煩。」洛冰河身手矯健地跳下車，暫將馬車安置在那木牌附近，態度自然的對掀開前簾的沈清秋伸出了手。

　　這裡已經夠陰暗了還穿一身黑衣？怎麼看都覺得這樣非常詭異吧。

　　「為師知道。」沈清秋習慣性的扶住洛冰河的手，也迅速下了馬車。

　　對他們來說，如果對方是什麼妖怪魔族之類的倒好辦，直接拔劍相向看誰拳頭比較硬就好了……

　　偏偏眼前這些都是一點妖氣都沒有的普通人，只能試著溝通看看。

　　「幾位兄台，在下乃蒼穹山派清靜峰峰主沈清秋，據傳此地有妖邪作祟，故特來查看，煩請諸位行個方便。」沈清秋讓洛冰河跟在自己身後，面帶微笑對眼前之人拱手作揖。

　　「隱光林作為我們天香樓的私產，哪有什麼妖邪？簡直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回事！你們快走！」

　　為首之人並沒有因為沈清秋態度謙和而變得比較友善，反而急躁的伸手就要去推他；洛冰河兩三步就越過沈清秋又拔出正陽劍，神色凝重地盯著眼前數人，大有不畏與對方拚鬥之意。

　　對方被洛冰河突如其來的攻擊姿態嚇得後退了幾步，但也紛紛拔劍舉棍，其中一人還手拿不穩的掉了劍又趕緊撿起來裝模作樣，眾人姿勢看來相當怪異，但仍形成雙方對峙之勢。

　　「咦……」沈清秋下意識的驚呼。

　　自從穿進這個世界之後，多年來沈清秋嘗試過各種修鍊方式，早些時候也曾一對一的教導過洛冰河步法，或許比不上夢魔傳授的心法高明，可也不是隨意糊弄他的。

　　目光粗略掃過，就知道身著黑衣的這群人根本和自己手上的武器不熟，所以那拿劍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彆扭，活像拿著鋤頭和耙子。

　　估計這些人本來是幹農活的，不過利用農閒時期幫天香樓打零工，勉強在這兒嚇嚇一般鎮民呢。

　　「師尊，讓弟子保護您！」

　　望著毫不猶豫擋在自己前方的白色身影，沈清秋竟忍不住懷念起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總是習慣擋在自己面前的呢？明明一開始都是他這個師尊不管不顧地替男主角挨刀，後來怎麼就都成了洛冰河奮不顧身想保護自己？

　　「冰河，冷靜點。他們只是普通百姓，眼下還不到亮劍之時。」劍拔弩張之際，沈清秋以扇點了點肩，並貼近洛冰河耳邊輕聲提醒收劍。

　　「可是師尊……」

　　沈清秋突如其來的靠近不禁讓洛冰河頸側一陣顫慄，旋即自覺失禮地拉開距離，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沈清秋不以為意，輕笑道：「你仔細瞧瞧，他們幾個像是習武之人嗎？」

　　聞言，洛冰河跟著定睛一看，對方雖然看似人多勢眾，但握劍拿棍的方式倒比較像是拿農具的，確實並非習武之人，顯然只是故作窮兇惡極之貌以威嚇他人罷了。

　　「依弟子所見，他們確實不似習武之人。」

　　「那就對啦，你先把劍收起來，到為師身邊來。」沈清秋伸手將洛冰河拉至自己身後。

　　聽了沈清秋的話之後，洛冰河雖面露不甘，卻也乖順的依照自家師尊的意思站到後方，右手則緊握正陽劍柄，蓄勢待發。

　　沈清秋先是朝洛冰河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再轉頭對天香樓派駐在此的幾人道：「幾位兄台，在下和弟子初至貴寶地，著實無意與各位起衝突，但除魔衛道乃是我輩職責所在，蒼穹山派既已接獲消息，自是不能袖手旁觀。況且，閣下真的覺得自己單憑手中武器，就能打得過我師徒二人嗎？」

　　沈清秋這番說辭讓對方頓時無言以對，幾乎要亂了陣腳。

　　「諸位多方阻攔，莫非……天香樓與隱光林之間真有不可告人之事？」沈清秋挑眉道。

　　眾人先是面面相覷，接著那為首之人與旁邊的幾個小弟交頭接耳一陣後，又舉起劍指著沈清秋，虛張聲勢地喝道：「這、這裡哪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我不管你們從哪裡來，總之快走就是了！再不走，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看來這隱光林內之物真的不簡單，天香樓才會派人守在這裡。都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嘛！抱持能不打架就不打架的和平主義，沈清秋還是希望動動嘴巴就能說服對方放他們過去一探究竟。

　　「唉，幾位兄台這又是何苦呢？正所謂……」

　　其中一人突然喊道：「老大，你又何必跟他們多費唇舌！」

　　「對呀，反正距離天香樓要送人進去的時間近了，咱們明兒就能回家休息，既然他們不想離開，不如直接把他們交出去──」另一人隨即呼應。

　　交出去？交去哪裡？

　　說時遲那時快，站在為首者身旁的另一人忽然發難，向著沈清秋和洛冰河播撒出不明粉塵。

　　仍不放棄曉以大義的沈清秋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對面拋撒過來的一陣粉霧弄得暈頭轉向；洛冰河心急地撲向沈清秋，反而瞬間吸入了大量粉塵，竟先一步不支倒地。

　　「師、師尊……」昏迷前一刻，洛冰河還緊緊揪住沈清秋的衣袖，原本緊握在手中的正陽劍則落在一旁。

　　「冰河……」

　　在完全失去意識倒地之前，沈清秋忍不住在心裡重重翻了一個白眼，腦中瞬間閃過許多畫面，萬分無奈地想著：臥槽，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跟在雙湖城那次不是一樣嗎？只是上次他低估了系統開啟的「簡單模式」，才不慎中了剝皮魔的暗算……這回中的卻是一群連殺手都算不上的普通人的暗算，還真是千算萬算，獨獨算不過人心呀！

　　雖然「金身不破」是男主角特權，但他好歹也是被系統邀進來參加特別活動的人，應該不會在這裡就輕易領便當了吧？

　　可惜沈清秋當時來不及叫出系統詢問或抱怨，師徒倆就這麼昏死過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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