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聚餐喝得太多了」

　　在平安夜與同事過完聖誕活動的雅行本來想找湊一起回家，看是帶學弟去哪裡吃晚餐、慶祝難得的節日，或是買些禮物給學弟、多少表達喜悅之情，但學弟似乎也有自己的部門聚餐。可是當雅行拿出手機，才注意到學弟留了訊息。

　　──今晚部門聚餐喝得太多了，學長方便來接我嗎？

　　學弟居然會喝醉啊？雅行傳送訊息：「好啊。」隨即收一收離開辦公室。

　　在他的記憶中，學弟很能喝，至今從未看過他露出醉相，反而是雅行任職的前一年參加聚餐經常喝得爛醉，等他知道自己的底限也開始學會閃酒。學弟或許只要被敬酒就喝了吧？雖然有些不適當，他很想看學弟醉倒一次。

　　等他到達聚餐地點，悄悄從門口望進去──別說醉倒，學弟還在與同事乾杯，臉不紅氣不喘將整杯酒一飲而盡。然後，雅行想起學弟曾經向他抱怨，上次聚餐送醉倒的同事回去花了不少時間。所以依照雅行對學弟的瞭解，接下來的進展就會是──學弟開始顯得暈呼呼，向同事推辭後低著頭休息。當其他同事又向他敬酒，他又喝了一杯卻趴倒在桌上，雅行想現在是走進去的時機了。

　　他進入店內與同事打招呼，表明要將不勝酒力的學弟送回去，也說著因為他們的住處很近，所以一點也不麻煩云云。當他搖擺學弟的肩膀，學弟一看見他隨即抱住手臂：「是佐伯學長。」接著身旁傳來笑鬧聲：「千紙真可愛，喝醉了就亂抱。那麻煩佐伯了，要好好將他送回家喔。」他撐起學弟的身體，離開聚餐地點。

　　「千紙，能清醒了。」

　　一路遠離聚餐地點，學弟走路從沒晃過，倚過來的重量也很平穩，就算是雅行也知道學弟只有微醺。但學弟收緊抱著手臂的力道：「學長，我的頭還昏昏沉沉⋯⋯」學弟說謊得也太拙劣了，但這或許就與他平常想放縱就得找理由一樣。雅行提議：「我還沒吃晚餐，先陪我去看看吧。」這樣的學弟也挺可愛的，他將心情轉換為想看看學弟微醺會有何面貌。

　　「學長，吃甜點吧。」

　　當雅行要進入拉麵店，學弟卻拉著他走入咖啡廳，入席後點了鬆餅與水果塔，雅行也點了簡餐。他邊吃邊觀察學弟小口咀嚼水果塔──別說微醺了，酒精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但記得他很喜歡吃甜點吧？等等離開再帶一點回去吧。

　　些微的奶油在咀嚼時沾在嘴邊，雅行自然而然伸手替學弟擦嘴角。他看著學弟握住他的手，將手指含進嘴裡連同奶油一起舔舐。溼軟的舌頭繞住指尖，手指卻被慢慢抽出。雅行立時抓住公事包，放在桌上擋住視野──是你先挑逗我的！能讓你說結束就結束嗎？手指頓時塞回嘴裡。

　　「唔嗯⋯⋯」

　　雖然手指被用力咬了一下，不過還是可以忍耐的程度。

　　學弟一手抓著他，一手拿著水果塔，不可能單手推開他。況且他也在剛才那一下靠住椅背，絕不想用身體推椅子發出不禮貌的噪音。雅行滿意地看著學弟有些不情願地含住手指，牙齒不時輕咬幾下表達不悅，彷彿也是在表示：「可以結束了嗎？」當附近有客人起身，學弟急忙將身體靠近餐桌，喉嚨被頂到痛得他皺起眉頭，也將求救的視線望向雅行。雅行抽出手指，表情委屈的學弟也用手擦嘴巴，有些氣悶地吃東西。

　　等雅行去廁所將手洗乾淨，學弟也跟來了。他將學弟帶進隔間。

　　他們在十分鐘後離開。學弟洗手時的表情還有些恍惚，他又趁四下無人悄悄摟抱學弟兩下。

　　時間距離末班車還有餘裕，而今天又是令人喜悅的節慶，學弟不禁提出邀約：

　　「水奈萌之前介紹了一間很新潮的網咖給我，要去看看嗎？裡面有很多書籍與影片，也可以點餐，我認為學長會很有興趣。」

　　──網咖嗎？

　　雅行從沒上過網咖，對網咖的印象停留在充滿了窒悶的空氣與髒亂，學弟怎麼會想去那種地方？但既然學弟都說是「新潮」了，他也不想掃學弟的興：「千紙以前上過網咖嗎？」

　　「沒有，但看過介紹很期待呢。」

　　學弟很期待？那真是令人好奇。

　　等雅行被學弟領到網咖門前，別具氣氛的大廳讓他有來到旅館的錯覺，一點也沒有髒亂的影子，反而像酒吧般高級。顯然也是第一次來的學弟循著櫃檯的指示ｃｈｅｃｋ　ｉｎ，領房卡後帶著雅行尋找包廂：「啊、在這裡。」當學弟打開門，僅只兩坪但鋪滿皮墊而看起來倍感舒適的空間讓雅行睜大眼睛：「很不錯嘛！」除了擺在房間內側的電腦，剩下的空間就是用來躺臥，枕頭與毛毯也備齊了，甚至還有空調控溫，專屬於自己的隱私空間一掃雅行對網咖的壞印象。

　　「先來看電影，一起去選片吧。」

　　原來學弟是想和他約會啊？他們雖然會在假日一起出去，但很久沒有去電影院看電影、做那些在交往期培養感情的活動了。對於喜歡情調的學弟而言，能找時間陪著他或許就是最好的聖誕禮物了吧？

　　雅行放好公事包跟著學弟去影視區選影片，一排排書架陳列在寬敞的室內確實讓他對此很有興趣：「我先看看附近的書，你先去租借吧。」進入漫畫區走道，連載中的少年漫畫已經很久沒看了，有太多分不出客群的漫畫也從未看過，當他轉進角落──喔！居然有成人漫畫啊！他拿下畫風最對味的一本漫畫細細翻閱，捕捉到養眼的畫面後又拿了幾本返回包廂。

　　「學長好慢，快點過來看吧。」

　　當他進入包廂，電腦內的播放程式已經準備就緒，脫下外套的學弟也側身撐著身體坐在皮墊上，頓時讓雅行察覺──學弟還想與他做愛！那根本就不是打算一起看電影的模樣。他用最快的速度觀察環境，門鎖上了！隔音良好！才放下漫畫坐到學弟身旁先是試探性地親吻，得到了回應才解開自己的領帶，也挪了身體逼近學弟，等學弟伸手捉住他才一口氣往前抱將學弟壓倒。

　　在只有一張單人床大卻又比膠囊旅館舒適得多的空間，全心全意想與他做愛的學弟舔舐他的臉頰，隨後被吸吮頸側烙上吻痕。門上的對外窗雖然掛上外套但沒有完全遮擋來自外界的動靜，雅行想將縫隙遮好，他被學弟環住頭拉回唇前，而他又俯身去親吻學弟。

　　「唔嗯、嗯⋯⋯」

　　當他與學弟緊密地貼合並抱著他擺動，學弟就像往常為了不發出聲音而咬住他的肩膀。但當襲來的快感讓他鬆了口、抑止不住地發出喊聲，雅行稍微放慢了速度親吻學弟。與他交纏的唇舌有些喘不過氣，但當他恢復常速，他好好地放輕聲音而發出僅有雅行才能聽到的喘息。

　　經過汗水淋漓的一晚，影片掛著沒放、漫畫放著沒看、附贈的吃到飽與餐食也沒嚐試。他們在網咖待到隔天早晨，就只使用了付費的淋浴間，也就算時間臨近ｃｈｅｃｋ　ｏｕｔ，意猶未盡的學弟還纏著他索吻。

　　「千紙，要退房了。」

　　雅行拍了拍學弟的背。儘管發情的學弟很誘人，時間差不多了。可是當學弟又將唇舌貼向他，受到蠱惑的雅行也抱住學弟親吻。

　　「但學長還超用力地抓著我喔。」

　　等退到耳邊的聲音氣若游絲說，雅行才意識到那隻摟著腰的手確實用力地抓住了臀瓣，而靠在胸前的學弟也隨著按壓發出小小的喘息聲──這下不來個第二發不行了！雅行頓時放開學弟：「等我一下。」一股腦兒坐到電腦前用最快的速度點開訂房系統，早晨大多是出遊時間而讓包廂空出餘位，太幸運了！他連忙將時間延長到中午，還沒轉身就發現學弟從身側鑽進臂彎，他也迫不及待地將手伸進衣服按住肌膚。

　　這次，在中午退房前，他們總算嚐到網咖的吃到飽與自費餐點，味道雖然令人驚豔但仍然有改善之處。一想到要離開這個與學弟纏綿的小空間就令雅行不捨，將學弟按在電腦前看他擺臀、將他壓在皮墊上聽他小聲卻又用盡力氣地呼喚「學長」、或是在忍受不住時緊緊抱住他虛弱地哭泣，都讓吃完午餐的雅行無心看漫畫，而是盯住了學弟的臉品嚐回憶。

　　「下週就要跨年了，學長要回我家的神社參拜嗎？我會替學長準備好新年的食宿，也會再換一個新的護身符給學長。」

　　比起聖誕節，過年對於家裡經營神社的學弟更重大，雅行想也不想就說：「好啊。」記得上一年，他也是陪學弟回家跨年。學弟在學時每次都是將護身符特別拿給他，但他也是直到上一年才知道，原來他的護身符都是由學弟親手縫製。神社每到節慶都忙得不可開交，學弟從早忙到晚、半夜還偷偷爬起來縫紉就為了把護身符準時交到他手上。雅行當然毫不猶豫地戳破學弟，將他拖回床鋪睡覺，隔天再趁著閒暇讓學弟好好縫完。

　　「我也親自替你做點什麼吧，有想要什麼嗎？」

　　手工禮物與金錢購物雖然都含有心意，但學弟收到他的手工活也會很開心才對。

　　只見學弟將頭悄悄湊到他耳邊，輕聲：

　　「學長，我還沒吃飽喲。」

　　接著，學弟單手環住頭與他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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