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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角斗士和他的罗马小主人,4

[db:作者] 2025-08-05 16:02 5hhhhh 9270 ℃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呵……也还不错”,少年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发出自嘲的嘶哑呢喃。

“刚醒就开始说胡话,怕不是把脑袋也给摔了”,熟悉的冷淡声音从少年视角的盲区响起,吓得少年抖了一个激灵,不小心牵拉到伤口,痛得不近倒吸了一口凉气。

“提、提比——小主人?你、你怎么——我、我没——”

“哼,看来你这家伙的灵魂粗野到就连死神莫尔斯都不愿意触碰”,提比略从阿卡斯视野之外转了进来,嘴上还是一贯地不饶人:“喝水么?”

阿卡斯点了点头。提比略搬了个凳子,从一边的方几上拿过一个银质杯子,从同样银质的小勺子,舀了一勺慢慢送到阿卡斯嘴边——水甜甜的,还带点咸味,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阿卡斯并不讨厌。

“我在蜂蜜水里面加入了一些食盐,腓利斯提翁提到过这种配方有助于伤患或者产后的孕妇恢复体力。”

“老子才不是孕——咳咳咳”

“呵,呛到了吧,喝水都占不住你的嘴”,提比略翻了个白眼,一边的奴隶赶忙凑上前来,擦掉了喷出来的水和唾沫。

一杯水喝完,阿卡斯感觉体力已经稍微回复了一点,至少正常说话没什么问题了。

“小、小主人,这里是哪儿?”

“我房间上面的阁楼,老师和我说通风好的地方有助于伤口的愈合,也能防止感染,所以就找这里了”,提比略放下杯子,拉起阿卡斯的手,用勺柄的尖端轻轻划了两下:“手上有感觉么?”

“嗯”

“脚上呢?”提比略转到床尾,在阿卡斯的脚底划了一下。

“嘻——咳,有”,阿卡斯的脚因为痒感抽动了一下。

“有力气坐起来么?”

阿卡斯费力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能坐起来就好,给你换药省事多了”,提比略坐到阿卡斯背后,小心地解开阿卡斯身上的纱布条,丢在一边的盘子里,用装在银罐子里的盐水细细擦拭过伤口。看到少年背后的肌肉因为盐水的刺激一抽一抽地,提比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还是放轻了动作。最后,再小心地用银质的抹勺涂上药膏:“先坐一会儿,我把前面的药涂好再一并包起来。”

“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多……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本来打算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丢去地中海喂鱼了。”

“这两天,都是小主人你在帮我换药么?”

“怎么可能,你这肥熊比阿特拉斯托举的天球还沉,我一个人怎么弄得动你,伊纳斯他们一起才够给你翻个面的”,提比略转到阿卡斯面前,开始处理胸口和腹部的伤口:“……不过,我以后也有考虑过和老师一样去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做一名祭司,所以……这种事情也算是学习的一环吧。”

虽然提比略一直刻意低着头,但阿卡斯还是看到了小贵族肿胀发黑的眼袋,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缺了几分血色。看着本就娇小的主人似乎变得更加消瘦,阿卡斯感觉胸口深处传来了一股沉闷的压痛。

“上面处理完了,该处理下边了,腿叉开”,提比略招呼一边的奴隶,换了个矮点的板凳,坐下身,掀开被单,脸正对着阿卡斯一丝不挂的下身。

“下、下面?”阿卡斯虽然平时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未经人事的少年,被这么直勾勾地审视下面还是有些害羞,加上提比略的动作,没多时,沉睡的肉蟒竟有了苏醒的迹象。

“呵,刚从冥河边上转一圈回来就按耐不住你那下流的欲望了么,果然化外之民都是些淫虫上脑的野兽。”

“不、不是——下、下面被那么——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阿卡斯语无伦次地辩白,似乎只要一牵扯到这种话题,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被这个看着冷淡而又纯洁的小贵族压一头。

“所以,你打算说明一下么,为什么大晚上和人打架,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子,那天晚上太黑了,我没看清其他几个人是谁。”

“是克雷斯,那个肮脏下贱的罗马软蛋”,阿卡斯一回想起那晚的遭遇,就不觉有些气血上头,甚至没意识到“罗马软蛋”这个不当的措辞:“下药,偷窃,以多打少,下作的罗马手段。”

虽然阿卡斯对于罗马的污蔑让提比略有些不爽,但是并没有在这里纠结这个问题的意思:“偷窃?”

“啊嗯,就是小主人你打赌输给我的那条。”

“那、那条啊”,听到腰带,提比略的脸快速红了一下:“那、那条我赏——赐——给你的腰带呀,你、你还留着呢。”

“废话,那破布条值一千三百第纳尔呢,老子出生入死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赚这么多。”

“*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朋友,若是失去了生命,几千几万的金币中都只有被卡戎索取的那一枚对你有价值了*”,提比略的眼神暗了暗,用希腊语小声说。

“小主人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我是说,那种脏兮兮的东西,只有你这样的奴隶才会当个宝”,提比略脸一红,赶忙把最后一处伤口用纱布包好,站起身挥挥手让奴隶去收拾换下来的纱布:“好、好了,我要去睡一会儿了,饭我一会儿会让伊纳斯给你安排。”

阿卡斯盯着提比略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愣了半晌才陡然回神,把自己摔回床上,暗骂了一句:“靠!”

---

因为这次的事件,苏洛也不得不把阿卡斯从酒神节的登场阵容里换下。虽然这对于角斗士来说无疑是一件憾事,但也正因如此,阿卡斯可以留在提比略的别墅里,悠哉悠哉地养伤。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环境下,阿卡斯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做一些运动了。对此,提比略的评价是:“果然是长肉长得快的野蛮人。”

除去一些自主的复健训练外,阿卡斯唯一的工作,就是做提比略课上的“教具”。除去诗歌,哲学,和修辞,医学也是提比略学习内容的重要部分。虽然提比略的父亲马库斯认为医学不过是下等的平民才会去参修的手艺,但还是从雅典请来了曾经在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做过祭司长的学者,狄奥克,为提比略授课。

相比于下层平民的医师师徒之间着重于外科技巧的培训模式,狄奥克的教学内容更侧重与内科理论:希波克拉底的体液理论,植物和矿物的药理,营养学,以及研究他担任祭司长时期从希腊,马其顿,波斯,以及埃及收集来的病历和祭祀仪式。

当然,这并不代表这位开朗健谈的学者拒绝将这些理论应用于真实的患者身上。每次换药的时候,狄奥克都会要求提比略仔细观察伤口愈合的情况,同时为提比略讲授各个医学流派间对于凝血原理和伤口愈合之间的理论分歧,以及与之相关的药理学知识。而阿卡斯结实的肌肉则是最完美的表面解剖学授课样本,每次上课都要让阿卡斯摆出各种姿势来突显不同部位的肌肉。为了让提比略更深入地了解肌肉和运动之间的关系,狄奥克还会鼓励提比略用触摸的方式感受相邻肌块之间软硬的区别。

不过这种授课在阿卡斯看来就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和几乎所有希腊学者一样,狄奥克授课时只会使用希腊语。虽然这对于提比略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阿卡斯却是对希腊语一窍不通。在阿卡斯看来,提比略的课程就是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一堆自己听不懂的怪话,让自己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然后再叽叽咕咕说一堆怪话,之后提比略就会上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有一次因为位置不好,阿卡斯被摸着摸着甚至起了反应。虽然提比略对于把自己的奴隶摸硬了这种事感到有些难堪,但是狄奥克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是借机讲了很久发情的生理学原理以及斯巴达出产的各种诱发情欲的草药。

……

“啊——终于完事了,感觉身体都要僵掉了”,结束了一上午的授课,阿卡斯伸了个大懒腰,枕着胳膊,瘫在提比略的长椅上。

“起开起开,奴隶不能上主人的长椅”,提比略轻轻踢了踢少年厚实的肩膀。

“诶——没关系嘛,这么大的长椅,小主人你这么小只,一个人躺太浪——哈、哈哈哈、好凉、哈、别,别挠老子——”提比略冰冰凉的脚趾伸到阿卡斯空门大开的腋下和侧肋,小力地剐蹭着——怕痒算是这个结实健壮的少年为数不多的弱点。

“哈哈哈,老子、我、我错了、错了”,自知说错话的阿卡斯赶忙滚到一边,大口喘着气:“真是,小主人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暴躁了,要是踢到伤口怎么办。”

“哼,那正好让你再回去躺几天,省得整天闲着在别墅里到处晃悠,看着碍眼”,提比略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卷书,把脚伸开:“帮我暖脚。”

“好好好,唉,真是个会使唤人的小主人”,阿卡斯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又滚了回来,把提比略像大理石一样透着凉意的白皙小脚放在自己肚子上。这算是提比略对于阿卡斯僭越行为的一种“妥协”——奴隶无故不能和主人同席,但是如果是为了工作,那“暂时”的同席也是可以接受的。

“小主人哟,你这一天天的,成天瘫都瘫在椅子上看书,不觉得闷得慌嘛”,阿卡斯是个闲不住的,没躺多久就又站起来,开始到处溜达:“今天天气这么好,别老是窝在家里,出去转转嘛。”

“今天没有聚会的邀请,也没有需要露脸的活动,出门做什么。”

“兜兜风嘛,去市集逛逛也好啦。”

“都是些闹哄哄的平民,又挤又臭。”

“那去海边,昨天在阁楼上看到了一片不错的沙滩,还可以抓鱼。”

“想吃鱼让伊纳斯去找人买回来就行,不需要自己去抓。”

“小主人诶……不是这个……算了……那就骑马吧,正好那匹马还没送出去不是?”

“骑马?”提比略的声调提了一个八度:“今天没这个——唉,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阿卡斯把提比略拦腰抱起,瘦小的贵族少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猫,被壮实的黑熊稳稳抱在怀里。

“好啦好啦,小主人,今天天气那么好,最适合骑马兜风啦”,提比略的挣扎全然无效,被阿卡斯安安稳稳地抱到外庭,又托到马鞍上:“小主人可要抓好缰绳哦,不然摔下来可就麻烦啦~~”

“快、快放我下来——”提比略第一次骑马,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感觉不由得一阵晕眩,双脚不住地发软:“太、太高了,我……我头晕。”

“那就别往下看,看前面,或者两边都行”,阿卡斯牵着马在外庭绕了两圈,就招呼看门的奴隶去开门。

“要、要出门么……我、我还没换出门的衣服。”

“哎,没事儿,没那么多讲究,走着就行”,阿卡斯说着,就牵着马出了门。

按照法律,市内不允许骑马,所以阿卡斯只能牵着马慢慢走。而那匹马也不愧是专门为阿非利加努斯准备的礼物,性格温和,走起路来很平稳,即使是提比略这样初次骑马的新手骑着也很适应。在最初的恐惧消退之后,提比略甚至有些享受起了这种坐在马上微风拂面的感觉。

“小主人,你往前坐坐”,出了城门,阿卡斯把马牵到路边,对提比略说。

“为什么?”提比略虽然有些不解,但开始往前蹭了蹭:“这样可以么。”

“再往前一点。”

“这样?”

“嗯,可以”,阿卡斯左手牵住缰绳,左脚踩上马镫,右脚一蹬地,轻轻松松飞身上马,顺便把提比略稳稳地圈在怀里。

“你、你这家伙,要、要做什么!”虽然提比略和阿卡斯都还是身形未长成的少年,但是同时坐在一个马鞍上还是稍显些局促,阿卡斯肌肉厚实的胸口几乎紧贴着提比略骨节分明的背,而两只粗壮的臂膀则结结实实的抵在提比略的上臂,把少年固定在马背的中央。提比略感受着身后的躯体传来的热量,不觉得有些口干起来。

“嘿嘿,这么好的马,小主人不会想要独享吧,没事儿,这种成年的高头马驼两个成年都人完全没问题。”

“不、我不是说这——”

“小主人不要说话,小心咬到舌头,驾!”阿卡斯一抖缰绳,让马加起速来。

清凉的风拍在提比略红热的脸上,耳畔马蹄敲打地面的声音和胸腔中狂跳的心脏共振在一起——无论提比略如何想把这种异样的悸动归结为初次骑行的兴奋,他都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在胸腔的鼓动中听到了闪耀着金翅的厄洛斯的呢喃,他的心脏被黄金的箭矢射中。*’

荷马的诗句无端地跳进提比略的脑海,那是描写帕里斯遇到海伦并堕入爱河时的句子——提比略觉得这句诗在种种意义上都很贴合现在的自己。

一个体面的贵族不应该喜欢上一个奴隶——单纯用来发泄欲望的交合姑且不论,对一个奴隶投入感情却毫无疑问是不体面,甚至是软弱的。更何况,喜欢的人还是一个毫不掩饰对于罗马的厌恶的粗野蛮子——提比略甚至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旦还他自由,他就会马不停蹄地回到高卢,重新拾起武器,转头对准罗马的士兵。

这并不是合乎道德与常理的感情,并不是贵族之间体面的感情,更重要的——这也并不是会得到回应的感情。无论是朱诺还是维纳斯,甚至至高的朱庇特和奎利努斯,都不会祝福这样的感情。

到底是初次骑马,不到半个小时,提比略就已经被颠的有些难受。无奈,阿卡斯只得找了一条靠着小溪的树荫,自己先下马,把马拴在树上,然后小心地扶着提比略下马。待到把一人一马安顿好之后,阿卡斯便打算去一边的小溪里摸两条鱼来。提比略则自己靠在树下,晕晕乎乎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提比略再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微微有点泛红,而阿卡斯则坐在一堆炭火边上,摆弄着三条手掌大小的烤鱼。

“小主人醒啦,正好鱼也快烤好了,稍微吃点儿呗”,阿卡斯的脸因为摆弄炭火有些脏兮兮的,手上也沾着弄鱼留下的血污。

“不了,没什么胃口。”

“别这么说嘛,我从树上采了些酸味的浆果,能开胃的。”

“树上?”提比略抬头看了看距地面至少三人高的树冠:“没想到笨重的狗熊还能像猫一样爬树。”

“啧啧啧”,阿卡斯摆了摆食指:“这就不知道啦吧,熊可是很灵巧的,不然怎么能爬上树去偷蜂蜜呢——好了,新鲜烤好的鱼,可是老子的得意作。”

看着一脸邀功样的阿卡斯,提比略叹了口气,无奈地接过插在树枝上的烤鱼。鱼的样子有些奇怪,并不是像丁鳜或者江鳕这样自己常吃的种类——虽然提比略也不知道活的丁鳜和江鳕究竟长什么样子。鱼鳞很细,撕开鱼皮之后底下就是冒着蒸汽的奶白色鱼肉,小小的咬一口,浆果的酸味和略带脂香的鱼肉配合很好,入口也没有什么刺。没有用鱼露与胡椒调味的鱼肉味道虽然有些单薄,但也因此带着一种清爽的朴素——提比略并不讨厌这种朴素。

……

两人回到密涅瓦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看着走在前面牵着马的背影,提比略冷不丁地说:“我还以为你这家伙今天会趁机逃跑呢。”

“哎呀,我竟然忘了,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嘞”,牵着马的少年做作地怪叫一声:“不过小主人你不是说过嘛,什么军团,什么阿尔卑斯山之类的,总之我也逃跑不了不是吗。”

“哼,算你有记性。”

“更何况……”阿卡斯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没接下去,毕竟那是对自己的誓言,并不是什么能与人说的东西。

‘更何况我已经对自己和战神艾波纳发誓,要用你拯救的生命来守护你。’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提比略迟疑着,但最终还是发问道:“假如你真的攒够了买回你自由身的钱,那你是还打算会高卢呢,还是……要留下来?”

“……”如果是一个月前,阿卡斯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立刻给出一个毫无悬念的答案,但是现在,一向心直口快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感觉。

“不,没关系,你不需要回答,那是你成为了自由人之后的选择,是你的自由了”,提比略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他已经从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事实上,提比略自己也清楚,问题的答案无关紧要,即便阿卡斯选择留下,也并不说明什么——可能是因为不想再见到背叛过自己的同胞,可能是因为留恋作为角斗士积攒的名望和财富,可能是因为城市中便利的生活——对自己的感情,那是最没有可能的理由了。然而,少年的沉默,让这飘渺的可能,彻底变为了不可能。

第七章:急转

那次“说走就走”的兜风似乎并没有对阿卡斯和提比略的关系产生什么影响——提比略依旧每天读书上课,阿卡斯则除了在上课的时候兼职一下教具之外,整日游手好闲。在这种养尊处优下,少年的伤势恢复地很快,不出一周就已经基本痊愈了,可以回训练场去了。

“伊纳斯,明天就该让那家伙回训练所去了”,提比略躺在长椅上,手撑着腮,看着天边的满月。

“还有四天就到酒神节了,到时候还要再接他回来。”

“奴隶角斗士呆在训练所是规定,多跑一趟也没什么麻烦的。”

“好的,明白了,小主人。”

“说起来……厨房里的酒是不是快坏掉了,那家伙走了之后就没人能打扫掉了。”

“是,明白,小的会处理的”,伊纳斯无奈地摇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主人话里是什么意思,说到底,提比略可是从来滴酒不沾的。

“还有一件事,老师送了我一些斯巴达产的草药,你让厨房的人一并煮到酒里去吧”,提比略指了指放在一边圆几上的木盒,盒盖上镶嵌的水晶在跳动的烛火下折射着暧昧的光。

“药草……是么”,伊纳斯挑了挑眉,毕竟阿卡斯的伤势已经痊愈,基本没有补充治疗的需要了,但既然是主人的要求,自己也没有什么反驳的道理,便也答应了下来。

“最后还有一件事”,提比略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小步小步地踱着:“今晚有些凉了,不需要守夜掌扇的奴隶了,让他去别的地方帮忙就行。”

“嗯……好”,伊纳斯看着提比略回房的背影,心中没来由地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

‘我是一个邪恶的人’,提比略这样想:贪婪,怯懦——贪图一段感情,又怯于正视它。但若仅是如此,提比略只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可悲的蚁虫,而非邪恶。真正的邪恶并不是这些可以言说的情感,而是埋藏在一切之下,如同腐臭的污泥一般翻滚的,那令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准备吞没一切的黑暗。

纤细少年坐在宽大的床边,浑圆的月亮挂在天顶的正中,就像狄安娜的眼睛,冷漠地不带一丝温度。

提比略的背后,健壮的少年四仰八叉地躺着,打着满是酒气的呼噜,轻薄的被单在胯下被顶出一个令人脸红的凸起。

正如提比略的计划,还不懂节制的少年遇上喝不尽的美酒,结果便是把自己喝到晕晕乎乎,以至于甚至没有多余的精神爬回自己的阁楼,而是在提比略的床上倒头边睡。原本守夜的奴隶会负责把烂醉的少年搬回他自己的房间,但是也被提前支走。提比略站起身,带上了白银的半遮脸面具,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转身跪坐在床上,指尖轻轻骚动着阿卡斯的鼻翼。

“啊唔——嗯?这是哪儿,我是在……做梦?”健壮的少年还半梦半醒,双眼朦胧,感觉到的只有浑身的燥热。

斯巴达产的草药,在雅典名为“阿莫尔的黄金”,在罗马则更常被称作“维纳斯的秘银”,是催情药的一种。

“嘘……这是梦,是天上和地下的众神都注视不到的狭间”,提比略不动声色地将一块黑色的木牌倒扣——那是他按照书上的说法,制作的用来屏蔽众神视线的咒牌,毕竟这肮脏邪恶的僭越,若被发觉,必然会遭到诸神的惩处:“吾乃是墨菲斯,三梦神奥涅伊洛斯之首……”提比略的声音很轻,比起表明身份,更像是对自己的暗示。

阿卡斯还因为酒精和药物的作用有些晕晕乎乎,似懂非懂地看着赤身裸体,只戴着面具的提比略。浅蓝色的月光给少年如同大理石般素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似乎更加表明了,这不过是个梦。

纤细的少年慢慢爬到阿卡斯身边,阿卡斯满是酒气的鼻息喷吐在少年脸上,吹起一抹情欲的嫣红。少年的宛如果冻般微凉的嘴唇,贴上了另一对厚实炽热,干燥到有些开裂的唇瓣——粗糙的触感加上葡萄酒的香味,让提比略有一种在用陶土杯喝酒的晕眩感。

健壮的少年没有拒绝这个突然的接触——倒不如说,从下腹升腾的欲望正在渴望着这样的触感:提比略微凉的唇瓣就像一滴甘冽的泉水,滋润着被情欲炙烤着的肉体。

阿卡斯起初只是被动地接受着亲吻,但很快就反客为主,蛮横的把舌头伸入对面少年小巧口腔,掠夺着空间和气息。两边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唯一可以依凭的,就只剩野性的本能了——而这点上,阿卡斯的优势是显然的。

提比略那如同去了皮的牛蒡一样细白手腕撑在阿卡斯饱满的胸肌上,微凉的手指不经意间蹭过胸口的茱萸,而阿卡斯胯下的巨物似乎也回应着这样的触碰,跳动了一下,打在提比略的腿上。

因为缺乏经验,没掌握好呼吸节奏的提比略因为深吻而有些缺氧,双颊上飞起两朵红云,腰身也软塌塌地失去了力气,整个伏在身下少年壮实的肌肉上。

半晌,阿卡斯才放开了已经小贵族那已经有些红肿的嘴唇,像是标记领地的猛兽一样,从脸颊,脖颈,肩头,一路吻到胸前,在粉嫩的肌肤上,留下殷红的小径。阿卡斯的双臂从小贵族的腋下穿过,娇软的身躯像是抽调了骨头,搭在壮实少年的怀抱中。

不过,这种温和显然不足以平息阿卡斯从下腹不断烧起的欲火,还没等提比略从方才的缺氧中缓过神来,就被一股大力摔在床上。阿卡斯小山一样的身躯就像一只刚从冬眠中醒来,饥饿难耐的棕熊,趴在提比略上方,喉咙中还不断发出如同猛兽一般的低吼。猛兽这样的形容并非单纯的比喻,几乎完全丧失理智的阿卡斯啃咬着提比略骨骼凸起的肩胛。提比略强忍着牙齿刺入肌肤的痛感,努力克制着不要发出声音——如果因为尖叫引来晚上做工的奴隶,自己的计划就要被迫终止了。提比略的双手抱住阿卡斯宽厚的后背,因为疼痛而控制不住动作的指尖,在阿卡斯线条分明的背肌上留下几道红痕。

背后的刺痛和口中的血腥,似乎更加激发了阿卡斯的凶性,胯下赤红坚硬的巨物随着阿卡斯的身体不断摆动,误打误撞触碰到了一个仿佛可以进入的穴口。野性的本能驱使着少年对着那未被开拓的处女地发起冲锋,没有循序渐进的开拓,甚至没有丝毫的润滑,只是毫无章法地猪突猛进。

在这粗野凶暴的攻势之下,提比略就如同暴风中飞舞的一片树叶,只得任由摆布。即便小贵族事先已经自认为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低估了对方那能与雄狮互角的怪力。失去理智的少年的野蛮冲击,完全没有莎孚的抒情诗中描写的那样温文尔雅、循序渐进,甚至在那些北方蛮族的口头诗中,提比略都不曾记得阅读过这样暴力的交合。

在如同攻城锤般猛烈的冲击之下,原本禁闭的雏菊也逐渐脱力,慢慢绽放开来。粗壮的肉刃进入窄小的穴道,仅仅是一个小头就已经把开口的褶皱完全撑平。电击般的刺痛感让穴口猛地一缩,穴道内温热的紧缚让阿卡斯终于摆脱之前隔靴搔痒的不满足感,干净利落的快感让少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

想要更多——阿卡斯心底的野性如此叫嚣着。健壮的少年再次反转身体,整个抱着提比略,盘腿坐在床上。少年健壮的腰背可以轻松承受提比略的体重,甚至还有余力继续挺进。阿卡斯力道十足的攻势,加上重力的作用,让纤细的小贵族被动地“吞下”了整条巨蟒,撕裂的肛周疼痛地甚至已经麻木,流出的鲜血充当了润滑,让被痛苦蹂躏的身体能浅浅尝到一丝快感,但这丝若有若无的快感,也很快被新一轮的冲锋吹散。

原本这样坐立位的姿势,对于上位的人有更高的体力要求,也更能把握抽插的节奏,但是,被健壮的少年揽在怀中,像玩偶一样软做一滩的提比略却是被整个抱着,被动的上上下下着。

疼痛,晕眩,以及若有若无的一丝快感,一切都让纤细的贵族少年无法消受,冷汗涔涔。贵族的少年低估了身下这头猛兽的耐力,持续了快半个小时的冲锋让少年快要维持不住意识。

‘呵,用下作的计划贪占自己不应得到的感情,企图蒙骗、甚至僭越神明’,在清醒与昏迷的交界,提比略还是忍不住自嘲,银质的面具吊在一边,露出少年迷蒙的眼神,‘真是……真是……愚蠢……’

随着身下少年的喷发,纤细的小贵族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

“唔……好吵闹”,不知过了多久,迷蒙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周身上下都如同被玛尔斯的车轮碾过很多遍,每一块肌肉和骨骼都在发出剧痛的尖啸,耳旁的嘈杂让提比略甚至不能逃进梦里,来回避肉体上的痛苦。不得已,少年只能慢慢睁开眼睛,强忍着全身的疼痛,把上身稍稍从床上撑起来——这已经是现在几乎遍体鳞伤的少年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白色的亚麻床单乱作一团,上面已经干掉的黄白污渍,以及大片的血迹,都清楚地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暴行——至少在除了提比略以外的人看来都是如此。

下身早已止血,也被涂上了药膏,想必是在自己还在昏迷的时候伊纳斯安排奴隶做的——这几天给阿卡斯上药,估计都已经练出来了。

而在床下,昨夜如同野兽般暴躁的少年一脸失神的跪在地上,两边各有一个奴隶,用钢叉抵在少年背后,就像一个囚犯。

没错了,任谁看到这一番景象,都会认为是酒醉的阿卡斯侵犯了自己,甚至连被酒精和药物蒙蔽了记忆的阿卡斯自己也会如此认为——这也一如提比略的计划。

总体而言,一切都按照着提比略的计划,自己得到了一夜的“贪欢”,也没有沾染上“勾引奴隶的欲主”这样的污名,作为完美的受害者,甚至道德上都站在高点。

‘呵,我真是肮脏而邪恶的人’,提比略甚至不禁想要大笑出声。邪恶的贵族扮做神灵,玩弄自己手下的奴隶和平民,提比略敢肯定自己在一些庸俗的三流剧作中看过无数类似的桥段——但现实和戏剧不同,邪恶的贵族最终获得了想要的一切,而现在,是让这邪恶的三流剧本走向落幕的时候了。

“提——小主人!”阿卡斯看到提比略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轻易地挣开束缚自己的钢叉,连滚带爬地爬上了床。那张以往只会露出坏笑和愤怒的脸上,痛心,愧疚,关切,以及松了一口气的庆幸交在一起,纺织成一张提比略从未见过的表情。

“几时了”,提比略转过脸,努力压抑着疼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已经快到白天的第七个小时了”,伊纳斯回答。

“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今天不是该送他回训练所的日子么。”

“小主人……”阿卡斯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眼神也重新暗了下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任何责骂和惩罚,无论是把他吊在房梁上,还是抽鞭子,甚至钉上十字架都没有问题——但是这样冰冷的无视,却是阿卡斯最无法接受的。

“不,小主人……那个……小的打算等您醒过来,然后再……”伊纳斯看着提比略强作平静的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伊纳斯原本以为的,提比略醒来后肯定会暴怒这吼着把这个不知廉耻的恶心牲畜钉在十字架上,然后活活烧死,再把尸体拖出去喂狗。

“把他送回训练所,卖掉,还是怎样……都之后再说”,提比略最终还是支撑不住,跌回床上:“今天太难受了,让我休息一下。”

“小主人……我……”阿卡斯看着提比略挂着冷汗,满是青紫淤伤的惨白肌肤,伸出手,想要握住那毫无血色的手,却被躲开了。

“都退下吧,和狄奥克老师说一声,这周的课先停一下,把酒神节的礼品一并送过去”,提比略就像往常一样,安排着工作:“拿些柳叶水和蜂蜜过来,其他的东西就不需要了,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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