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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亲爱的

[db:作者] 2025-08-05 16:03 5hhhhh 2070 ℃

阿比盖尔说她开始牙疼了,派勒菲断定她一定是吃多了糖。可是——她咧开嘴,伸进去一根手指,拉起那块遮盖住牙床的嘴唇。在牙根部,她试图辩解,不是牙上面,而是更往下的肉里面。那就是智齿了,最后是露比说的,就埋在你肉里,可能会长出来。

那就是说也可能不会?

对,有可能一直埋在肉里,生长的时候就会疼,不过对于我们而言这点痛也不算什么。但是阿比盖尔可是娇滴滴的呀,不知道谁又加一句,所有人都笑起来,很快就好了,阿比盖尔,大不了就拔掉。连她自己都信了,她在心里埋怨,这样是不是太像人了?小时候的某一天他们发现自己还是很像人的,不仅仅是长相,摔倒了真的会疼,会流血,被玻璃或者碎瓷片刮伤了更是一场血雨腥风。摩根勒菲的药水很管用,再加上妈妈亲一下吹一下。他们经过探讨发现父母没有这种困扰,翡翠和布鲁斯也没有,一直照顾他们的摩根勒菲更没有。应该是神血在稀释。普丽奈查了资料,她总是泡在图书馆,郭斯特说她有点太学院派了。你还知道学院派?她的眼睛在镜片的反光下睁大了。字面意思,普丽奈,你讲话太难懂了。哦,我们是不是三点前要完成什么习作?拜啦。那时候他们接着一哄而散了,和现在的情景一模一样。阿比盖尔有时在疑惑,大家不在一起的时候究竟会做什么?小时候他们天天黏在一起,也无法不黏在一起,赤身裸体地共同洗澡也无所谓。现在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了,意外地,私密性很强,她甚至记不清其中几个哥哥姐姐房间内的布局。她记得特帕兹有很大的标本展柜,太恐怖了,大多数是昆虫,也有哺乳动物一类。她知道那都是特帕兹自己做的,比如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白兔,普丽奈说兔子血是红的,所以白兔原本没有色彩的眼睛也是红的。特帕兹换成了红色的玻璃珠,还托萨芬娜给小兔子做了衣服,最后送给了她。阿比盖尔把小兔子摆在柜子最深处,每天深夜那双眼都像要吃了她似的。你不乖它就会吃了你。父亲拿这件事吓唬她,她脊背一凉,又往爸爸怀里钻。

可我牙好疼哦。她敲敲萨芬娜的房门,没有回应,萨芬娜不在。他们怎么跑的,到处都找不到,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就跑散啦。她决定去三层的书房碰碰运气,午休时间会有人在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会听会满足的人。那扇门很重,她需要用背顶一下才能够抵开,她只是个纤瘦的少女。艰难的声响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对方轻轻松松打开了门,看见后背贴着门框的小小的姑娘。爸爸!她欣喜地侧过身,一把搂住父亲的腰。万稍微欠身把小女儿横抱起来,我像个爸爸怀中的洋娃娃,阿比盖尔想,心咚咚跳。你比你妈妈力气还小呢,万戳戳她婴儿肥的脸颊,坐在木桌后的椅子上,阿比盖尔缩在父亲怀里,有妈妈的味道,她一直很喜欢。爸爸好喜欢待在这里呀。她晃着小腿,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信纸。因为你妈妈在睡觉——而且这也是以前的习惯。她拿起一张空白的,写上两笔,笔尖接触到细腻柔软的纸面,很快晕开了。下笔的时候要注意力度。万攥住她的小手做示范。爸爸捏住她手掌的力气这么大,落笔却那样轻。是妈妈的名字……那行父亲借由她的手写出的母亲的芳名轻飘飘的,室内没有风,不然早像个蝴蝶似的飞了,飞到哪儿去呢。

——爸爸,我牙很疼,露比说我长了智齿。她抬起头,眨着睫毛茂密的双眼,最起码能使父亲怜惜她。怎么搞的?万笑起来,托着她粉嫩的小下巴。张开嘴我看看。就在那里,她含糊不清地一指。有点红,应该确实是智齿。露比说可能要拔掉哇。她垂头丧气的,摸摸一边的脸颊,怎么办,爸爸?

更大的可能性是会自己长出来。万安慰她,别老碰那里,越碰反而越疼。你也更希望它快点长出来,变成一颗新牙吧?

是的,爸爸。她点点头。爸爸也得过智齿?

没有,那是你们这些又小又可怜的孩子才会得的。

那就是妈妈……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母亲也称不上小又可怜。那爸爸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你的哥哥姐姐都差不多有过,尤其是吓唬你的露比,她当时疼得直哭,只不过瞒着你们。

呀……那,只有我说了。阿比盖尔感到难为情,几乎要哭出来,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是特例呢。

怪不得你的哥哥姐姐都跟我说阿比盖尔有时候娇滴滴的。祂去挠她,逗得祂的小女儿咯咯直笑。我就是愿意这样——愿意和爸爸撒娇嘛。一些仆从私下里说阿比盖尔小小姐是个冷漠的女孩,她听了去也要难过一阵子的。

愿意和爸爸撒娇的姑娘是时候去睡午觉了——真希望你们都能趁此机会好好睡一觉,郭斯特喜欢在花园里乱逛,你们妈妈被吵醒好几次。她装模作样打个哈欠,对父亲的提议表示赞同。你靠在我身上,我怎么送你回房间?

是啦,我想让爸爸抱着我,可能就没有那么疼。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不过在父亲怀里面的感觉总能让她心跳加速,因此也把难过的事情忘记了。

爸爸的体温很烫,直到她进入自己的床,她仍旧想着温暖的皮肤贴在自己胳膊上的触觉。被褥是凉的,肯定没有爸爸的怀抱令她留念,还有父亲身上若隐若现的母亲的气息,在某一刻,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那气息会放大,她知道的,她可怜的没在母亲身边多待一会儿的小小身躯总是追寻着或浓郁或轻盈的母亲的气息,妈妈的体温是微凉的,又和父亲不一样。

快睡吧,阿比盖尔。万起身离开,她的床单因为父亲的停留而留下一小块细密的褶皱,她伸出手捋平整,爸爸,我还是疼。

他们说妈妈亲一下就不疼了。

她再次眨眨眼,双手拽起被角遮住小嘴,她看见父亲又走回来,说好吧,拉开她被掩住的属于少女的嘴唇,轻轻蹭一下,那速度太快了,宛如穿梭过黑夜的一缕电火,短促又艳丽明亮,温暖的,她说爸爸午安,爸爸。

午安,我亲爱的。窗帘被拉上了,她睡在床上就像睡在世界的小小一隅,随着风和浪漂泊。她做了很多梦,哪个姐姐说午睡就是容易做梦。梦见什么她记不清了,醒来后黏连的汗水在她后颈部扯几根头发,好热,热得她心惊胆战的。柜子最里面小兔子的玻璃眼珠在发亮,她轻轻叫一声,爬下床拉开窗帘,骄阳似火,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她到了下午才发现。我还小呢,她想,穿上拖鞋,她要踏上熟悉的走廊,小时候她有极少数梦魇后去寻找父母的经历,多数情况下是父亲坐在她的小床边安抚。那时候父亲也不会怪她,不会再说一遍经常挂在嘴边的不要麻烦你妈妈的那些话,她偶尔地,十分偶尔地,在父母床上睡一觉,背靠着母亲,她总是被父亲搂在怀里,那时候妈妈是什么表情?

她在心里构思该如何敲响那扇门扉。爸爸妈妈——是我,是我,阿比盖尔呀。然后母亲迎出来,我亲爱的,你怎么穿着拖鞋乱跑?祂当然不会怪罪她了,她就说她做了噩梦,然后美美再睡一觉,父亲说她长大了不能这样,可她已经睡着了。她离得更近了,马上就要碰到沉重的扶手,拉动那扇门也会有吱吱呀呀的噪音,父母就知道她,或者别的兄弟姐妹在门外,还是应该先敲门?她的小鼻子贴在金属制的扶手上,是哈哈镜,她的眼睛显得很大,在反光中。随后她连呼吸都停滞了,她闻到母亲的味道,不是父亲衣服或者皮肤上带着的浅浅的香味,也不是母亲头发下或者指尖相对浓厚的气息,而是可以称为甘醇而馥郁的,就从门缝里飘出来,飘向她贴着扶手的小鼻尖。孩子会认得母亲的味道,所以你们从出生的时候起就知道哪个才是你们妈妈了。摩根勒菲这样跟他们讲过,他们就是依靠这一本能去亲近温柔体贴的热源,亲近流淌着乳汁的乳房。可能长大后就闻不到了,卡尼尔总是喜欢说丧气话,阿比盖尔在心里偷偷说我闻得到呀,我可怜的小哥哥卡尼尔。

这味道几乎令她落泪了,如同丝带般缠绕在扶手上,她没有勇气开门,或是敲门,她都没有勇气表达礼貌了。这是属于爸爸妈妈的时间吧,她垂下双眼,几小时前爸爸还搂着她呢,体温那么烫,她喜欢呀,妈妈肯定也很喜欢,天哪,她都快忘了爸爸应该被妈妈独占才对了,可是妈妈也被爸爸独占着,属于小女儿的又有多少。她小心翼翼地转动脖子,耳朵贴上木门,脚尖要比跳芭蕾的还夸张,又不能太用力,她好怕这扇门发出声响,她刚才还想着怎么制造出声响呢!她细细辨认被木门阻隔的声音,听不真切,但是她认得清低沉的、温和的、动人的女声,她连母亲的气息都难以忘却,怎么能分辨不出母亲的声音!平日里喊着她名字,低低的,带一些女人的磁性,喊得她的心被牵着左顾右盼。她听着,和她记忆中的母亲大相径庭,她回忆起哥哥姐姐们说阿比盖尔可是娇滴滴的呀,父亲也说他们向祂告密了,说阿比盖尔有时候娇滴滴的——怎么会,她听见妈妈撒娇的声音了,她下次要开口说这也是遗传了妈妈在的,可她心里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她嫉妒的地方太多了,她才是经常在爸爸怀里撒娇的那个呀,可她又没有听过妈妈撒娇的声音,这个词和妈妈太不搭了。妈妈会给别人示弱的,这不就是给爸爸示弱嘛。她本来不想哭,还是掉下几滴眼泪,她甚至担心泪珠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也会惊扰门后的爱侣。现在几点了?什么时候到晚饭时间,那时候全家都聚在一起,她离妈妈最远了,从桌子这头到那头,桌布也很长,她在这边滴落一滴酱汁,那边的母亲都无法察觉到。父亲的声音也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那是必然的,可是隔着一道门呢,一道宽阔的她熟悉又陌生的门。

她听了一会儿,倚靠在墙上,壁纸的磨砂质感越过她的头发去打击她。她侧耳听了一会儿,向前走,记得绕开立柱上那个花瓶,她怕发出声响,不小心碰到的话一定会叮当、叮当。她想再听听的,一块壁纸上大概有五十三朵形状相似的花的纹样,错落排列,中间相隔两指的距离。她已经走到前面了,她心想后面好黑呀。特帕兹喊她,阿比盖尔,她愣愣神跟过去,她发觉特帕兹身上有肉桂的味道,那居然是她不愿意闻到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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