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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吉原-雪屋-伊吕波篇,1

[db:作者] 2025-08-05 16:03 5hhhhh 6300 ℃

I

(上接序章)

自从那日初次相见,由纪的内心就被伊吕波深深的吸引。虽然他并未如同倾城般认真打扮,但是他修长的细眉总令自己感受到一丝的熟悉。那是一种透露着危险却莫名令人安心的感觉。那将自己完全看穿的眼神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因此由纪决定进一步了解这个危险的男人。

第二日的午后,由纪如约再次造访雪屋,这一次她必须做出决定,指名一位倾城。

“这不是榊原家的大小姐吗?”伊吕波拿着烟斗斜靠在雪屋的门前,“大小姐可是想好了指名谁?果然还是我家的花魁高尾……”

“我不是要指名高尾。”由纪打断他的话语,走到了他的面前,“负责人难道是要我在屋外指名吗?”

伊吕波听闻,立马走上前来,带领着由纪进入雪屋的茶室,眼神仿佛一点也不意外,“这么说榊原小姐是要指名高尾以外的倾城吗?是哪一位得到了大小姐的垂青呢?”伊吕波打趣地说道。

此时,阳炎走进茶室为由纪斟茶。

“难道榊原大小姐看上了这孩子吗?”伊吕波望向阳炎,吐了一口烟斗中的烟雾。

阳炎警觉的用犀利而冰冷的眼神望向由纪,但依旧沉默不语。

“怎么会,”由纪用手指轻轻旋转着手中小巧的茶杯,“我要指名你,伊吕波。”由纪望向伊吕波,只见他震惊的放下手中的烟斗。却又恢复了平静。

“榊原小姐可知道我是这雪屋的负责人?”

“我知道。”

“负责人是无需赎身的自由人,就算再多的金钱我也不会接客的。”伊吕波继续吸了一口烟斗,微笑着看着由纪。

“就算不为金钱所动,为了权势呢?”由纪放下茶杯,看着伊吕波狡猾的瞳孔,“况且,只是喝杯酒的话负责人又有和理由拒绝呢?”

“哈哈哈,不愧是榊原家的人,可我雪屋也不会被权贵所逼。”伊吕波用手撑着下巴,挑逗的说道,“不过若是有人付钱只是让我喝酒而不是要我的身体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

“哼,原来大小姐也如此不懂规矩。”一旁的阳炎听到了二人的谈话,讽刺道。

“不许对客人不礼貌,阳炎。”伊吕波嘴角渐渐上扬,透露出算计,“那么今晚就让我来陪榊原小姐喝酒吧,况且,我也对你很有兴趣呢,榊,原,由,纪。”伊吕波一字一顿地喊着自己的名字,由纪只觉得心中一阵触动。原来自己的名字从伊吕波口中说出,是这样的让人焦躁不安。

“为我空出一间宴会厅,不用别的倾城们,今天我要一个人侍奉榊原小姐。”伊吕波对阳炎说道。

“这可是我为你而破例的第一次,请榊原小姐别说出去哦。”伊吕波弯下腰来,将食指放置在由纪的唇边。

一瞬间,伊吕波的体温,他的气味,他发丝飘来的花香,全部扑面而来,由纪只觉得嘴唇变得炙热,她努力地想回忆起眼前这个人,到底在何时何地与自己相见过,却如何也无法想起。

入夜的吉原开始了在酒池肉林中的欢愉。

由纪跟随着倾城的带领,来到了雪屋中最偏僻的宴会厅,在这里等待她的,是身着纯青色无纹和服的伊吕波。显然伊吕波也做了一番打扮,他将黑发束起,两鬓垂下两捋发丝。

“不知伊吕波先生会如何进行这一人的宴会呢?”由纪席地跪坐在伊吕波的身旁。

“当然是用雪屋最上等的美酒来招呼客人了。”他说着,将几上的两个酒杯倒满温热的酒,递给由纪。

“就只是美酒吗?”由纪轻轻嗅了嗅飘来的酒香。

“不是榊原小姐说只是喝酒吗?”伊吕波坏笑着与由纪碰杯,“难道榊原小姐想要更多…什么别的服务吗?”

“呵,真是老奸巨猾的负责人。”由纪将酒杯放下,她并不准备喝,“我可以问问你为何不接客吗?”她看向伊吕波。

“那我倒想问问榊原小姐,为什么会选我呢?”伊吕波看着由纪并不准备喝酒,自己也默默放下酒杯,“明明有这么多的倾城可以供你选择。”

“明明是我先提问的…”

“我保证若你回答这个问题,我也必会回答我的问题。”伊吕波得意的笑着。

“你这家伙…”由纪皱起眉头,“好吧,我会指名你是因为你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因此我想更加了解你。”

“……”伊吕波惊讶了一瞬间。

“我已经回答了,到你了。”由纪有些不甘地望向伊吕波,仿佛在拒绝着对方把自己完全看穿。

“呵呵,我不接客的原因啊。”伊吕波沉默良久,将头转向他处,“是因为我有着深爱之人,我无法背叛她。”

由纪没有看清伊吕波的表情,只觉得无比震惊,“既然…那你为何…”由纪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提问是否合适。

“榊原小姐,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恕我无法回答,除非你也回答我的问题。”伊吕波再一次微笑着看着由纪,眼神里流露出算计的微笑。

“这一次,你又要问什么问题?”

“榊原小姐,”伊吕波不怀好意的伸出手去,抬起了由纪的下巴,“你,不是榊原家正室的孩子吧……”

“…”听闻伊吕波的话语,由纪立马将桌上的杯中酒向伊吕波的脸庞撒去,顷刻间让伊吕波连连后退。

伊吕波说的没错,自己是侧室所生,过继在父亲正室的名下,可是这就算在榊原家也是极其隐秘的事情,伊吕波究竟为什么会知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由纪一时间警觉起来,生气的说道。

“还真是火气大啊,榊原小姐。”伊吕波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水珠,“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雪屋的负责人罢了。”

“普通的负责人又怎么会知道榊原家的秘事?”

“那是因为我认识你的生母,你和长得很像。”伊吕波按住由纪愤怒的双手。

“你认识…母亲…?”由纪愣在原地,伊吕波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怎么会认识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的母亲也曾是这座岛上的人。”伊吕波微微笑着,平静的讲述到,“她曾是这座岛上出名的美人,吉原的倾城都争先恐后地吸引她,可是她前往了本土,离开了这座岛,后来就嫁给了你的父亲。”

“这…”由纪从未听母亲说起过往事,但是伊吕波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种事情你又如何得知?”由纪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动摇,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危险。

“呵,我只不过是活的比平常人更久一些罢了。”伊吕波拿起自己的酒杯,“话说大小姐将酒撒向我是要亲自喂你才肯喝下吗?”伊吕波将杯中酒一口气喝下,抱住由纪的脸庞,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瞬间,温热的酒与伊吕波炙热的嘴唇向自己袭来,为了不让酒撒出来,由纪只能吞下灼烧喉咙的酒。而伊吕波的舌头却依旧在自己的口腔里翻搅。

“唔——”由纪将伊吕波推开,她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

“这么生疏的吻技,榊原小姐,难道是第一次接吻吗?”伊吕波擦拭嘴边的酒,“既然我无法用身体侍奉大小姐,就让我再次为大小姐斟酒谢罪吧,当然了,是用我的嘴。”

由纪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宴会伊吕波只身一人,他早已想好了这一招。

而自己却也不争气的开始想要再一次的接吻。

“再来一杯吧?”伊吕波再次将酒杯倒满。

“不要再…”由纪很想说出不要再用嘴巴喂自己了,却还是期待着伊吕波的温度。

“如此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榊原小姐,你的身体可是很诚实。”伊吕波看见由纪将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得意地笑着。

“唔——!”

再一次,伊吕波将口中的温酒送去由纪的口中。待由纪将热酒悉数咽下,伊吕波和舌头再次与由纪缠绵起来。

二人一次次的吻着,自己也开始享受起来这种触碰。由纪早已喝下了不少烈酒,只觉得头逐渐恍惚起来,而与伊吕波的吻感的熟悉感却越来越清晰。

“还要…更多…”由纪的精神逐渐飘离,思绪逐渐混乱。顿时心头对伊吕波的爱意如同瀑布喷涌而出,这种强烈的情感仿佛是自己的却又不是自己的。

而伊吕波也逐渐燥热起来,顷刻间,伊吕波的身躯泛起白光,竟然变成了白发的模样。由纪望见他头顶的角逐渐生长出来,而瞳孔也被浸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伊吕…波…”由纪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只见伊吕波将自己推开,他似乎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气息,“你醉了,榊原小姐。”

“你不再…亲吻我了吗…?”由纪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看向伊吕波。

“呵,这副模样,已经没有丝毫的矜持了呢。”伊吕波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将由纪小姐抱去休息。

“伊吕波…”由纪很少见的酒后失态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保持理智,却还是被心中的另一个声音盖过,“盛信…你不再…拥抱我了吗?”由纪的声音逐渐虚弱。

“什么?”伊吕波没有听清,他转身问道。

“盛信!”由纪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随后昏迷过去。

——

伊吕波仿佛全身触电一般,愣在原地,瞳孔颤抖着望着由纪——

【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II

等由纪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昨夜的记忆仿佛越来越模糊,自己依稀只记得与伊吕波借着酒劲吻了无数次。而随即而来的,是伊吕波的逐客令。

“榊原小姐请回吧,”伊吕波倚靠在门前,吸着烟斗,眼神如同锋利的刀片,“榊原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再造访雪屋了,昨夜的宴会就当是最后的体验吧。”

“为…为什么?”由纪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她很不适应伊吕波如此冷库的眼神,“我做了什么?要伊吕波先生亲自下逐客令?”

“既然榊原小姐看不上我雪屋的倾城们,自然就是雪屋招待不周,还请去别的屋逛逛吧。”伊吕波转身准备离去。

“可我想指名你,伊吕波,就不能像昨夜…”

“请不要再开玩笑了!”由纪被伊吕波严肃的打断,“昨天只是侍奉小姐喝酒就已经有不好的言论了。身为雪屋的负责人此例一开便会后患无穷。”

“抱歉…”由纪低下头去,“可是我…或许真的喜欢上了伊……”

眼看着由纪的 爱意即将说出口却再次被伊吕波打断,仿佛不想让她说出口一般。“我已经说过我有心爱之人了,请榊原小姐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罢转身离去。

伊吕波的话语如同刀刃一般冲破了由纪心中的底线。她忍住泪水整理好衣服,踏出了雪屋的大门。

“大小姐?是否要在下去安排别的屋?还是…就这样会本宅去?”门外的半藏赶来接由纪,他第一次看见大小姐如此无力失望的表情。

“今天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住处…”由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装平静的说道。

“这怎么行?我必须时刻陪伴小姐,保护小姐的安危。”半藏坚定的说道。

“不必多说了。”由纪用低沉的语气说着。半藏见状也无法再说什么,下定决心暗地里跟着由纪小姐保护她。

午后,由纪来到吉原的神社,午后的阳光照耀慵懒的山坡和石阶,由纪坐在神社前的石阶上,将头靠在石柱上,恍惚中仿佛在回忆中看到一个白发飘逸的武士身影,陌生又熟悉,仿佛这不是自己的回忆。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无数个陌生的身影,由纪被数个中年妇女包围。

“你们是谁?”由纪警觉的站起,手早已警觉的放在佩刀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天资绝色,不过如此。”

“就是,不过是个仗着家里的小孩子。”

“凭什么你可以获得伊吕波的侍奉?”女人们推搡着冲着由纪说些难以忍受的话语,充满着嫉妒和愤怒。原来伊吕波所说的不好的传闻就是这个,传播竟然如此之快。

“我无话可说,但是这种不成熟的行为实在是对不上你们眼角的皱纹啊。”由纪本就心情压抑,碰上可以发泄的对象,更是肆虐的讥讽着,“有本事也让伊吕波接待你们啊?在此处与我叫嚣又有何用?”

“不是吧?堂堂榊原家的大小姐要在此处向我们拔刀相向吗?面对没有武器的我们,这样怕是会有损榊原家的名声吧?”一个女子嘲讽的一步步逼近由纪。

“不要再上前一步了!”由纪呵斥道。

“听说你也因此被雪屋拒客了?真是不知好歹,自作自受。”女人们卷起袖口,“看来要让大小姐您好好了解一下这吉原的规矩了?这可不比本土!”

说着,四五个人冲上前去,她们抓住了由纪的长发,将她的佩刀夺走,抓住她的衣领。

就在此时,在半藏从暗处冲上前去之前,伊吕波出现在了由纪的面前。只见他的发梢微微发白,眼中写满了愤怒。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让她们放开由纪的头发。

“真是够了!各位,不懂雪屋规矩的是你们吧?私下找客人的麻烦!这样的人不适合做雪屋的客人!”他的瞳孔散发着微弱的红光,愤怒的青筋在手臂上凸显,女人的手臂仿佛就快要被伊吕波捏碎,脸上浮现出扭曲痛苦的表情。

“可恶!”女人们匆匆离去。由纪瘫坐在地上,她的手臂上浮现出淤青的痕迹,脸上的伤口也逐渐浮现,被指甲抓伤的伤口溢出血滴。伊吕波的眼神里浮现出一丝的心疼,却又快速的消失了。

“大小姐还是尽快与我撇清关系吧,不然这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伊吕波使用妖法为由纪治疗伤口,由纪只觉得一阵暖流涌入身体,疼痛不再明显,伤口也逐渐恢复。

“呵,这就是重置的法力吗?”由纪冷笑道,“原来伊吕波先生也会如此关心人啊?”她望向伊吕波,眼中充满了冷漠。

“我无法重置你,这不过是因为榊原小姐您曾经是雪屋的贵客罢了,所以为你疗伤。”伊吕波转身准备离去,“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的背影仿佛说着:这样的温柔不会再有下次了。

莫名的委屈与愤怒突然涌入由纪的胸口,“伊吕波!”由纪大声吼道。

伊吕波驻足了一瞬,还是消失在了由纪的视野中。

一瞬间,仿佛这个转身由纪曾经看过无数次,飘忽、孤独、冷漠的背影。泪水不听话似的自己流下,由纪用指尖抵在脸颊,滚热的泪水将自己心中对于伊吕波深沉的爱意全部诉说出来。这太奇怪了,明明自己只认识伊吕波这么些时日,明明二人只是喝酒接吻罢了,为什么心中会有难以磨灭的痛苦。

这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自己忘了些什么,却又无法想起。

就这样由纪一直在神社前坐到了入夜。不同于吉原中充满欲望的气氛,山上的神社在夜晚荒无人烟,而在远处值守的半藏也逐渐放下警戒打起盹来。

“咚——”一声敲击,由纪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终究无法发出声音,晕倒过去。等自己再次醒来,已被蒙上双眼绑起双手,她只知道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真是愚蠢。”

“要怎么做?小姐?”

“随你们玩乐吧,就算是性命也无所谓…”

由纪逐渐恢复意识,她的耳畔响起两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而这名女子的声音,正是午后被伊吕波制止的人。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由纪努力的睁开双眼,眼前只有微弱的光,她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原来是自己额头的血在缓慢流下。

随着一阵阵的钝痛,疼痛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刺痛,遍布全身,仿佛全身上下布满刀痕。可是自己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

“呵,你可曾想到过如此光景?”女子邪恶的语气加强了由纪的刺痛,她一把抓住由纪的长发,“你是靠什么指名了伊吕波?你可知有多少姐妹想指名他都被拒绝了?凭什么你可以?”说罢用由纪的佩刀将长发一刀斩断,发丝撒落在地上,而由纪也只觉得头上突然变轻,隔着眼罩什么也看不到。

“唔——!”由纪痛苦的挣扎着,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两个陌生男子将自己的手脚束缚,身上的衣物也逐渐离开自己的身体。

正当自己的双腿被强硬的掰开之时,只听见脚步声突然闯入,刀剑的声音伴随着打斗声和尖叫声。

随后,一片寂静——

这时,由纪感到自己的束缚被斩断,身上被盖上了衣物。由纪已经没有力气摘取眼罩,只能感受到身上传来阵阵的暖流,是伊吕波在用法术为自己疗伤。

“伊吕波!”由纪用尽力气将嘴上的束缚和眼罩撤下。

在她面前的,是一袭白发的伊吕波,瞳孔透着血光的颜色,就如同他洁白的和服上的鲜血。那三个人都被伊吕波斩杀了。

一瞬间,伊吕波的模样唤醒了由纪的记忆,那是从很遥远的初始经过无数轮回。痛苦伴随着幸福的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呢?自己明明曾经想起,明明就差一点就能认出他来了。

“盛信…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由纪一把将伊吕波拥入怀中,“盛信——!”由纪忍不住泪水,跨越两百多年的所有记忆全部涌上心头,所有的爱意,所有的离别,所有的一幕幕…

“对不起,还是让你想起了我…”伊吕波用力的拥抱着由纪,他挽起由纪的断发,“抱歉,我唯独不能重置你,还让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为什么要阻止我想起你!我决不允许自己把你忘记——”由纪痛苦的大哭着。

“对不起,你明明知道…”伊吕波紧紧皱起眉头,却还是无法阻止泪水的流下。

这次的重逢虽在计划之外却在意料之中,是二人经历了两百多年的枷锁、桎梏。二人交换着舌尖的吐息,由纪只觉得自己的记忆逐渐清晰——

伊吕波也逐渐想起第一次遇见由纪时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姊川之战后,盛信的父亲作为德川家的反对者,被榊原家的巫女咒杀,而那个巫女正是由纪。盛信为了调查父亲突然病故的原因与由纪决一死战,二人的剑术不相上下,让盛信不禁的感叹起来,就算是女子也有着自己的武士之道,二人不过是立场不同,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在那之后二人互生情愫,由纪也摆脱了榊原家,度过了十年的和平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作为父亲的儿子,在父亲去世后获得了武田家的支配权,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责任与义务。然而随着对盛信家族的清理,盛信的最期终于来临了。盛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护住了由纪,自己却最终以"十文字"的方式切腹自尽。由纪用尽所有的法术将盛信重置,而代价,就是自己的性命和自己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当盛信再一次复活后,由纪伏在他的膝上说道,“盛信,等我…我还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就这样,盛信成为了白鬼,白的颜色,代表对神族最高太阳神有白云遮日之征兆,是禁术的结果。而由纪也陷入了无限的轮回,每次都会降生到这座岛上,用着由纪的名字,找到盛信,而一旦二人相互靠近,由纪的性命都会被逐渐吞噬,直到二人结合,由纪便会立马死去。

“快三百年了…”伊吕波抱着怀中的由纪,忧伤的说着,“每次你都是这样在我的怀中死去,一次次,我都无法阻止。”

“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无论在何处,我都会回来。”由纪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数百年来与伊吕波交合后死去的瞬间,那是一种不舍和满足交杂,绝望与安心的纠缠,因为自己明白,伊吕波永远都会在等自己。

以前的雪屋是杂货店,是茶室,是舍命,现在的雪屋是吉原,伊吕波一直在以不同的方式等自己。

(*雪 ゆき 屋日语中与由纪发音相同)

“我一直在等你,却也希望你可以远离我。我很矛盾吧。”伊吕波苦笑起来,从前的种种冷漠,都是为了让由纪远离自己,正常的过完常人的一生,“如果你选择了高尾或是阳炎就好了…看见你幸福我也会很开心。”

“这就是你拒绝抱我的理由吗?你明明知道就算知道结局我也不会后悔。”由纪摸了摸伊吕波的白色长发,每当伊吕波情绪激动时便会呈现出白鬼的状态。

“呵呵,我偶尔也想看看由纪活成老婆婆的样子。”伊吕波平复下心情,头发再次变成了黑色。

“可惜你无法重置我。”由纪看着自己胸前的断发,又看向伊吕波浓密的黑发,想起曾经自己也不同的时候为伊吕波梳头,在江户中期也会为伊吕波剃月代。

“许久不见你长发的样子了,我的脑海里还是你月代的样子。”由纪笑着说。

“只是对不起,我无法用法术恢复你的长发。若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伊吕波再一次低下头来,因为他知道,一旦由纪想起了自己,那么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她的死期了,而后又会是数十年的等待。

“盛信,这次,你会接受我吗?”由纪说着,将手伸向伊吕波的衣领。

“不。”伊吕波一把将由纪的手握住,“我还是不会放弃让你活的长久的想法。”

“你每次都是如此。”由纪缩回手,她知道,在她的回忆里,每一次伊吕波都会对自己百般推脱,但是自己却很少能真正的放下对伊吕波的爱意。

“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我会尝试着爱上他人。”由纪起身,离开伊吕波的怀抱,低眉说道。

“我深爱着你由纪,可是我不能将自己的身体给你。作为榊原家的下代家主,至少也该剩下孩子再死去。”

伊吕波说的没错,由纪的每一次轮回都是独立的一个人,每一世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阳炎那孩子不久就要正式接客了,我希望你做他第一个客人。”伊吕波起身,为由纪披上外套。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由纪低下头去,“如果你无法将身体给我,至少,请让我再为你剃一次月代…”

“除了我的身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伊吕波挽起由纪的手,在经历过无数的轮回后,让由纪继续活下去已经超过了由纪自身的意愿,这是伊吕波的执念,也是他最后的救赎。

III

次日,由纪身着正式的访问和服再次以客人的身份造访雪屋,这一次,是为了知道阳炎的初次而来,而由纪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伊吕波依旧拿着烟斗斜靠在雪屋的门前:“下午好由纪…啊不,榊原小姐。”不知道伊吕波如此半推半就是否是故意,而由纪也明白这一切,低眉说道,“我如约而来,今夜就让我认真指导阳炎吧。”

而此时,阳炎身着一件纯白底色的访问和服,上面画着淡淡的粉色山茶花,仿佛出落成熟的倾城。他冷淡的的眼神如同淡色的山茶花,洒在由纪的身上:“不应该是更加成熟的女性指导我吗?”他不满的对伊吕波说道,“由纪小姐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吗?她该不会还是处……”

话音未落,就被伊吕波打断:“不可以对客人如此无礼。”他微笑着欣赏着由纪的打扮,“榊原小姐可是经验丰富的客人,我的选择不会错的。”

伊吕波打量自己的眼神让由纪觉得不自在,虽然自己在无数轮回中早已和伊吕波有许多夫妻之实,但是自己这一世的身体还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而伊吕波为了让自己爱上阳炎,不惜将自己送入深渊,但这也是自己与伊吕波的宿命,她暗自想着,如果这是伊吕波所希望的,那自己或许也可以…

“当然了,阳炎,如果你无法放心,我可以在一旁旁观指导。”他朝着阳炎微微一笑,仿佛这不是打趣的话语。

“这!这怎么可以!”刚刚还恶言相向的阳炎突然脸涨红起来。

“呵呵。”伊吕波浅浅的笑了,“开玩笑。”

由纪的内心百感交集,复杂的情感在舌根化作苦苦的滋味,而自己内心的苦楚,伊吕波一定也明白。但是,在数次的轮回中,伊吕波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早已漠视自己的感受。一次次的离别和无法死去的痛苦,无数个自己无法在他身边的日夜,伊吕波的爱逐渐扭曲,是将自己吞噬的爱意。

晚宴上,由纪疯狂的灌醉自己,她不在意阳炎鄙夷的眼神或是他精美诱人的三味线。她只是一味地,将温酒悉数吞下,胃部的灼烧或是喉咙的痛苦都比不上伊吕波将自己拱手送人的痛苦。她恍惚间突然想起,在之前的轮回中,自己也曾被伊吕波赠送给地方番主。而自己在悔恨和自我讨厌中度过了痛苦的余生。而这一次…

“别喝了!”阳炎一把夺过由纪的酒杯,“就这么想醉过去吗?这样还如何教导我?”

“哼,你放心。”由纪眼神迷离,艰难的用手将自己撑起,缓慢的起身。

“你这样献媚于伊吕波,他还不是照样不接受你?你还这样听命于他?”阳炎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刺痛着由纪的内心。阳炎扬起嘴角,用手扶住由纪的腰身,阳炎仔细打量着由纪的眉眼,竟然也是出众的美丽。虽然自己无法认同这个谜一样的大小姐,但是既然伊吕波认可她,自己也不妨就好好享用一次。

阳炎扶着由纪进了自己的卧室,是伊吕波精心装扮的卧室,烟灰色的帘子,棕色的樟木屏风,宛如曾经和盛信从前的卧室一般。借着摇曳的红烛,由纪将阳炎的身躯和脸庞误认成了伊吕波,随机便吻了下去。

“等…唔——”阳炎无法挣脱,他只觉得两个缠绵的舌头紧紧交织着,温热的口腔中唾液纠缠在一起。

此时,阳炎突然感受到脸庞上有温热的液体滚落,他将舌头从由纪的口中解脱出来,原来是由纪的泪水顺势滑落。

“盛信…”由纪满脸忧伤的看着阳炎,但仿佛又不是在看他。

“你在说什么呢?盛信是谁?”阳炎用手指抹去由纪的泪水,他虽然不知道由纪与伊吕波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看到如此梨花带雨的美人也为她的忧伤动容。

由纪愣神了片刻,随后才看清眼前的人并不是伊吕波,而是阳炎,她苦涩的笑了,“抱歉,刚刚说的就当没有听见吧。”随后将自己的和服脱去,“阳炎,开始吧。”由纪熟练地将手伸进阳炎的两股之间,“这就是你取悦我的工具。”由纪温柔的爱抚让阳炎的处子之身无法忍受。

“啊…突然这样…”阳炎痛苦的皱眉,自己敏感的身体炙热起来,由纪是自己第一个客人,在那之前,自己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抚摸。

“好了,快进来吧。就是这里。”由纪握住阳炎的根源,抵住自己的身体。既然是伊吕波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应该不带感情的完成,一切,都不过是伊吕波的任务罢了…由纪这么想着,脸上露出赴死一般坦然的表情。

随着阳炎的挺入,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由纪的背猛然的挺起,双手也搂住了阳炎的脖子。

“啊——好热…”阳炎迷上眼睛,皱着眉,专心的抽动着。

既然无法抗拒,就只能接受这个宿命了,既然不能是伊吕波,那就闭上眼睛,将面前的人想象成伊吕波了。

由纪闭上双眼,将双腿环扣住阳炎的腰,让他无法离开。

“喂…”阳炎困难的呼吸着。

“好了,快动,再深入一些。”由纪的身体尽力的索要着阳炎的一切,可是这与伊吕波完全不同。无论是身体的形状、深入的角度和方向都完全不一样。自己的身体伊吕波完全熟悉,而眼前的少年,却只是毫无目的的蠕动、撞击。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想象成伊吕波。

【终究,你是独一无二,无人可以代替的存在。】

由纪闭上双眼,任凭泪水滑下,而阳炎也在频频的压力下,终于将白浊悉数吐出。但是由纪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的快乐,心中的痛苦让她陷入了迷茫。

她起身穿上了衣服,“就这样吧。辛苦你了。”说着走出了门外。谁知刚刚走出几步,就遇到了在门口的台阶上吸着烟斗的伊吕波。他披散着长发,盘腿坐在月色之下,是由纪最最熟悉的身影,从前的无数个夜晚,自己也是如此与伊吕波秉烛夜谈,彻夜恩爱。而现在的他仿佛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怎么在这里?”由纪平静的说道。

“多谢你指导阳炎,你一定也累了吧,今夜就去我房间休息吧。”伊吕波微笑着说道,带着由纪前往自己的卧室。

“就只有这样吗?”由纪看着伊吕波,空洞的眼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嗯?”伊吕波疑惑地看着她。

“我在你眼中,就只是教导阳炎的工具吗?”由纪无力的说道。

“怎么会呢?由纪,我最爱的由纪。”伊吕波用双手环抱住由纪的身躯,“我深爱着,这毫无疑问,可是我不希望你爱我。所以,这都是必要的苦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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