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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原夜季的追忆:淫想失控的哀歌,3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7440 ℃

雏子在短短两分钟内连打了三个哈欠后,终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累得眼睛都痛了。

很难想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方才帮知久整理完了传真后,闲着没事干就翻开知久的研究报告书读了半天,刚开始是惊得目瞪口呆后背发凉,但没过多久就不断开始产生“再看一页”的想法。加上其中的机械设计图纸与实验流程线路图,甚至还有数量远超一般薄本写真集的清晰相片从多个角度记录了受验者每日的状态,虽说雏子看着就疼到心里,但从未见识过如此真实且这般详细的人体实验照片的雏子还是没有忍住继续翻阅下去。

比大多数的色情片都要刺激。不……应该是甩了多少条大街。一想到这些都是真实事件的发展过程,毫无演戏成分,甚至包含绑架监禁拘束这类强制性措施,雏子一会儿心惊肉跳,一会儿却是满面潮红。

这种头晕胃痛与心脏猛跳的交杂过于缺失规律,逐渐让承受了太多感官刺激的雏子喘不过气来,只得先将报告书扔在了桌面上,背沉入椅中略为急促地呼吸着。

“内裤,湿了吗?”

“啊、哈啊……?”雏子根本没听明白。

知久椅子旋转过来,笑着对雏子再次问道:“我是说啊、你的下面湿掉了吗?”

“下、下面?知久你是指、呃……咦?我是什么时候、你……等等为什么知久你会问我这种事情?!你是变态吗!!”

“哎呀安啦安啦。开玩笑的。”

“就算开玩笑这也绝对过头了!!”雏子挥舞着一只拳头,“你是痴女吗,为什么会突然问其他女生这种问题?!你这、呃,嗯、变态的行为绝不能被继续容忍,我要检举你……!”

“哎呀呀……这可真是让我头疼了。”知久张嘴大笑,“没想到吧,本小组的风纪审核是我。所以说我亲爱的雏子小姐,你没了。”

“你……!”雏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乱揍面前那个神态表情飘上天的滥权组长。但转念一想到自己刚才翻阅的都是些什么惊天骇世的报告书,她又立马怂回了椅子里。

“我……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她抓起报告书咚地起身,也不管大腿撞了桌沿,走到文件柜那儿手指于编号上短划一线,然后狠狠扒开一大沓文件就把报告书捅了进去。

“里面照片折坏的话我就半夜敲你门哦。”

“这文件夹外壳够坚固了,怎么可能弄坏。你以后报告书也写得正常一点。”雏子含糊地责令,但视线一飘,脸上显露出一份好奇。

“看到什么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看了。”

“这个……这不是、组长你也收藏Kakimori的笔记本吗?”

“什么笔记本?噢,”知久远远瞥见雏子扒开的那沓文件中晃眼的淡蓝色笔记本,“原来那个品牌很有收藏价值吗?”

“这是定制的笔记本。好像和秋子经常带着的是同一种……嗯?同一种设计?”

“那本就是秋子带来的。”

“秋子的……笔记本?她不会也和你一起记录数据写报告吧,哇啊、完全无法想象她居然能那么认真地拿自己这么珍惜的笔记本写上那种事情……”

“秋子之前确实跟我一起书写过报告,但她的职责主要也是在我既成的报告上添乱……”知久垂下头,又精神地抬起,“但这其实并不是秋子的笔记本,而是她……‘朋友’的东西。”

“朋友?她的朋友应该、如果不是我太高看自己的话,她只和早见道大学我们的社会学小组成员关系好。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人用Kakimori的定制笔记本,特别是对我来说没必要付出这么一笔非必要的开支,社科的记录量实在是太大了。……”

“哼哼,秋子的那位‘朋友’,确实不是你们团队的人。”

“哎?!”雏子瞬间就不自信了,手从文件沓中飞速抽了出来,“我们果然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

“确实是这样的。”

“啊……我的天,我从来都没发现过这种事情。”雏子就差跪倒在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秋子而言关系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到头来秋子果然是心里有别的女生吗……??

“但、……放心,秋子的这个‘朋友’,甚至不属于早见道大学,不住在千叶县。”

“唉?组长的意思是,那这个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谁?”雏子平静地顶起了从天而降的隐形绿帽。

知久扭了扭手掌:“这个人,将近十年前就死了。”

“已经死了吗?那、……啊?”

“是的没错。秋子用这个笔记本,以及这个定制设计……啊、那么确实就验证了!秋子常用的笔记本为何与这本笔记本都是同样的外型,原来这是私人订制的,难怪……那这样、这意义就不同寻常了。果然是这样、……谢谢你,雏子!你又帮我解开了一个谜题!”知久激动地跳上前去,抓紧了极其惊惧且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雏子的双腕。

“知久你……难道、那这本笔记本是……既然不是秋子的,里面的内容就应该和实验无关了吧?”

“恰恰相反,很可能是有关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们无法确定。”

“啊?……”雏子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面牵扯的背景非常复杂,雏子你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尝试给你解释一番这笔记本的来头有多么特殊。”知久松开雏子的手腕。雏子可以瞧见,面前那不论谈到什么话题都一脸轻松派的组长脸上居然显现出了各种认真与严肃。

“这笔记本的来头……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对我重要,没错。但那是因为我的工作对人类幸福研究中心就非常关键。破译这本笔记本的内容,是我手头第二重要的任务。首要的是给小组寻找新的家庭成员——当然,已经完成一半了,而且雏子你的工作效率与认真程度让我感觉我没必要再找下一位新成员。”

雏子将头微微一缩,啊啊呃呃几下,噘着嘴道:“知久、别这么夸我……但、啊就是,总之先告诉我这本笔记本的事情,新成员什么的以后再说也不迟,我彻底被你搞得好奇心决堤了。”

“嗯……哎呀,真是拗不过你啦。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这本笔记本和研究中心的实验内容有关吗?”

“是的。我还是……果然没能跟上组长的思路,为什么这本甚至都不是秋子书写的笔记本,你们会断言对研究中心的研究有帮助?”

“不过呢,在听我讲繁琐的详细事情经过之前,雏子要不要先试试读一下这本日记的内容?”

“日记?原来……原来是秋子去世的初中高中时代的好朋友的日记吗,那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秋子会那么珍视这本笔记本了。……的话,但直接阅读,这可是日记吧?”

“这本日记的重要程度,已经没法让我们在意它实为日记的性质了。”

“就算这样说也、……”雏子问道,“但是直接阅读的话,对了解事情背后的缘由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吗?”

“差不多吧,不过就算那样也不要指望你能一下子看透里面的内容。目前阅读过这本日记的人不论是里歌他们还是黑谷社长他们,都无法领会其诡异的文字内容。”

“对了……刚才知久就提到了吧,‘破译’这本笔记本的内容。都提到了破译,里面的内容到底……”

雏子忍不住想要立刻翻阅笔记本,却不知为何在心中浮起一丝忐忑,扒在笔记本边沿的手迟迟未翻开第一页。

“虽然我直接跟你讲述也不是不行,还节省时间。”

“但是,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解开里面的内容。所以具体怎么看待,还是取决于我,对吗?”

知久点头。

雏子又问:“那么……你们又是如何确定,里面的内容,——在解开后,会对研究中心的实验起到作用?”

“你甚至可以理解为‘第六感’。包括我在内的小组成员都觉得如果这本日记里的内容属实,那可是一篇抵得上三次E级研究实验的分量。雏子应该知道E级这么危险的实验早就在中村组长任职的时候就被叫停了,那次受验者意外死亡事件导致了中村小组濒临解散,而中村小组是千本小组的前身,而千本小组……是出原小组的前身。”知久从头到尾都没朝那日记看一眼,“不过呢,就算是这样的分量我也非常地无能为力啊。事实上小组早就放弃研究里面的内容了。”

雏子偷偷用余光瞥了眼知久的侧脸——清晰可辨的无奈神情。

转过日记本,封面朝向自己。她用食指肚轻轻拂去封面的灰尘,却刚刚才发现正面封皮上没有写哪怕一个字,甚至连简单的著名都没有。

“这个……我该,直接从头读?”

“随便翻阅就可以。里面少数的关键细节都被我们记录了下来。倒不如说……你可以从倒数第十三天看起。跟我刚才说的,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在第一次阅读就领会其中所藏的一系列秘密。我读了四十几遍都不敢肯定我是否真的弄懂了其中内容。”

“不,比起这种解谜一样的元素、……我其实是想知道有关日记本身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能找到这本日记?是在哪里找到的?”

“嗯……”知久用鼻子吐着气,接着深呼吸了一次,答道,“这是我在帮秋子整理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在她枕头底下发现的。够隐蔽吧?确实呵,明摆着是故意要让人找到,你想想对不对。至于为什么我会去她房间里……是因为那时候她自愿要求成为了这个属于她自己的小组的实验对象。虽说一切都是你情我愿,但恶人做成我这样还真的无地自容了,我当时其实没能释怀,三天两头往她的房间跑。后来,就自然而然发现了这本日记。谁会把已故者的遗物枕在枕头下面睡觉啊,不是吗?”

“……”

雏子并未做声——张嘴欲言,却把到嘴边的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

“秋子被‘邀请’到这里,与这日记本的主人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倒不如说,秋子本人亲眼所见的‘一切’,才是研究中心至今都对她抱有极高兴趣的关键原因。”

“所以,这本日记的作者……的确已经死了,对吧。”

“享年十三。”

“可是……为什么能如此确定?我指的是她已经死亡的事情,是直接从秋子那里得知的吗?”

她摊手:“你绝对想不到,秋子根本没跟我提起过这个人。”

“那又是……?”

知久并未直接再次回答,而是从电脑前起身,脚跟随意地踢开旋转椅,走向了文件柜。

“你应该已经猜到,既然研究中心是因为秋子本人的过往经历才将她邀请至此处,那我们理应已对她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

“嗯。”雏子应道。

“我们很容易就发现问题所在了。”知久的食指游离于柜中排列整齐的文件夹侧封上,终于抽出一个看上去已经残破不堪的文件夹,从中取了一沓资料。

“我们如今所有的情报觅集网络,都碰到了无法逾越的难题。而所有的谜题,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知久摘下了正贴在电脑屏幕后方墙壁上的其中一张便签,平拍于雏子身前的桌面上。

便签上面,用鲜红色的墨水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杉原夜季。

“是个人名?写了,杉原……夜季?”

“没错。这个人,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人类幸福研究中心几乎没有遇到过多少次情报的断层或瓶颈,而这个叫杉原夜季的女生给我们制造的困扰超过了其他所有事件的总和。”

“她……你说的这个女生,究竟是、有什么地方特别?”

知久盯着雏子的脸,若有所思。

“咦?我脸上有东西?别盯着我看啦快回答啦。”

“关于这件事……你,真的想知道?”知久问道,“我认为雏子现在就开始接触这个大谜团似乎有些过早了。”

“嗯,想。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不希望前辈要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雏子立即回答道,“不管任何事情,只要能够回答我秋子究竟为什么会沦落到最终被研究中心折磨成如今的模样,我作为她的朋友与同学都有权了解清楚。”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啊……”知久微微摇了摇头,整理起手中的那沓文件。

“根据我们从日记本中所了解到的线索,至少能够十分确定如月秋子与日记本的主人杉原夜季的确是初中同班同学的关系。日记本中出现的关于课表与社团活动的资料,与2021年初秋子就读初中的课表对比时完全吻合。”

“这……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雏子故意质问道。实际上,她心中已经对这件事的疑点有了些许眉目。

“嗯。只可惜在2023年的毕业班名册中出现的学生中,没有一位曾经去世。也就是说,这个毕业班中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杉原夜季这个人的任何痕迹。”

“会不会是因为……她在初二时去世了,所以初三的毕业名册中刻意没有写进她的姓名?”

“很棒的推理。我一开始与你想的完全一样……”知久翻阅文件的手停滞在了原处,“问题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得棘手起来。”

她顿了顿,继续讲述道:“当时负责调查秋子背景的我们立刻便调出了2020年与2021年秋子所在的D班的学生名单,发现也没有出现杉原夜季这个名字。”

“那也就是说……难道前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小时候的秋子凭空捏造出来的虚构之人?也就是……Tulpa?”雏子做了个大胆的推测。

“唉?能想到那方面,看来我清楚为什么黑谷社长那么喜欢你了。但是,非常遗憾!全错!事实恰恰相反,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杉原一定是真实存在之人。喏,喜闻乐见的读统计报告环节要来了。”

雏子接过了知久手中的一张统计文书,定睛一看,标题是显眼的“野田悠作中学重点D班历年毕业学生名单”。而被特地圈出来的部分,并不是其上姓名……而是最左侧对应的学号排序。

更准确地说……是每项列表的最后一项学号,被标了五角星记号。

“这个数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没错。你仔细注意一下每年D班最后的学号分别都是什么数字。”

雏子凝神铭记,翻了两张后发现并没有必要将被标记的数字记在心中,因为所有被圈起来的每年的最后一项学号,都是同样的数字。

可以看出,2018年的D班总毕业人数是40人。

2019年D班的毕业人数是40人。

2020年——也同样是40人。

或者说,从2004年以来,一直到前年为止……只有2023年一年的D班毕业人数仅仅有39人。

“……这样的现象,会不会是那一年碰巧没有招满学生?不……这样的班级一般竞争力极强,梦想进入重点班的学生应该也是大排长龙。就是说……人数没有满40,相当于少了一个人。”雏子几乎是在自问自答。

“而且校方并没有从候选名单挑出新学生补上空缺位置的意愿。唯一合理的猜测,便是封建迷信——这个人并不能找其他人来顶替,席位一直就这样空了下去。这换句话说,也就是原本切实存在的这第40个人,一定是出意外了。”

“我明白……”雏子咽了口口水。

“但我们并不知道缺少的这第40个人是谁。”

“哎……?”她听傻了眼。

“是的,毫无情报,询问了当年负责的班主任,她说确实入学的时候是有40个人——这也直接证明当年不是没有招满学生。但、你信不信?班主任说,原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不知怎么的中途哪天就只剩下39人了,而且校方什么举措都没打算做,身为班主任的她也非常自然顺滑地接受了这个班级只有39人的事实。小组明白地提出了疑点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同意事情有些不对劲。”

雏子听后寂默,过了几秒还是皱着眉摇头:“这种……再怎么想也太奇怪了吧,组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带任何夸张?”

“别吃惊太早,在尝试顺藤摸瓜的过程中,虽说近乎是一无所获,但我们不经意间调查到了一件可信度高出数倍,可考据可追溯,但使小组尤其不愿去相信的意外事件。准确地说……据我俩所知——当然,你说不定完全不知情。神山桑,你与秋子也算接触了好几年,你也有留意到她一直刻意隐瞒自己初中时期的故事,是吗?”

“嗯……没错。但很惭愧的是我没有对这件事关注太多。秋子告诉我们她初中时处于一种抑郁的心理状态,因此不想回忆起糟糕的经历。我……又不太想激起她不美好的回忆。现在有点后悔了。”

“实际上……秋子她提出‘初中得了抑郁症’这样的说法,这样的回答也没有在说谎。”知久摊手道。

雏子问:“组长的意思是……”

知久不紧不慢地提起茶杯,抿了一口仍然腾着热气的拿铁咖啡,放下杯子用略微严肃的语气说道:“如月秋子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她在初中有一个几乎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的朋友。”

“就是这个……杉原夜季吗?”

“错了。不过是合理的推测……嗯呃,或许可以这么评价。”

“……但提到、相依为命?是因为……秋子父亲的意外去世导致的吗?因为没有家人,所以非常看重朋友的存在——”

“嗯哼,这一点我们不能确定,但尚且不提——先再次确认一下,神山桑有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绪方千岁’这个姓名?”

“唔……”雏子绞尽脑汁回忆了一遍,轻轻答道:“好像没有印象。”

“那就更加符合我的推断了。”知久长吁一口气,指向了雏子手中的文件,“你看这里,写着什么名字?”

“哪里?……啊。”

顺着知久的指示,雏子在2023年毕业名单略微靠前的地方找到了“绪方千岁”这个姓名。

“我们去调查了一番,得知绪方千岁的确是与秋子一起毕了业,甚至考取了同一所高中。她在2023年四月下旬,也就是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失踪了。警察对此直接推断为绑架案件。”

“怎么会……”雏子失声惊叹道。

“——但是好在绪方千岁并没有死。直到2025年初,警察局收到一封匿名报案,之后便在一座靠近郊区的小屋内发现了被囚禁两年,早已奄奄一息的绪方千岁。后来,千岁被据说是她已故父亲生前的朋友给收养,领走了。”

不知为何,雏子倒有点想松一口气。

“囚禁虐待千岁的人,至今我们都无法确定身份。但我们几乎可以确定,犯人就是如月秋子。”

“怎……”刚刚才放下心中重担的雏子吃惊得双手捂住了嘴,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那间小屋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经常进出的迹象,千岁出现在那里可谓是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显然是被人故意丢到了那里,再刻意报了警。怎么说呢,之所以我们确信是秋子做的,那是因为……嗯,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之后的话,有时间我会慢慢给你分析。总之,秋子和千岁,都作为‘夜季’的朋友这个身份出现在了日记本中。代表不仅秋子与千岁曾经是朋友,她们还都曾认识这本日记的主人。”

讲到这里时,知久停顿了三秒。

“而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就算同时掌握了秋子与绪方千岁两个人的背景,除了这本日记以外,我们也没能够寻找到关于日记本的主人杉原夜季的任何讯息。简而言之,这位女生就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但可以说是有种无形的魔力,让我们背景调研部门每个人都无比坚信,她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我们猜测夜季的死给秋子与千岁带来了直接的心理影响。但具体的细节如何,我们至今都没有弄清楚。换句话而言,哪怕这本日记的内容再至关重要,也只进行到2021年4月21日为止。背景调研部门对之后发生了什么,仅有依靠官方权威数据和各种遗留的蛛丝马迹进行臆断。原本我还期望着神山桑与秋子的关系不薄,或许会知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看来,秋子这个家伙,心中真的死守了太多的秘密。”

“我……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你刚刚跟我讲的那些信息——也就是说,夜季去世之后,秋子把千岁囚禁虐待……但是,这样也太说不通了,究竟是为什么她们会……秋子她、秋子她真的曾经绑架过自己的好朋友,还虐待过其他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信息量的确有些太大了——所以嘛,我才想神山桑在听我说这些事情之前,先读一下这本日记的内容。”

雏子听罢,几乎是立刻放下野田悠作中学的记录文件,翻开了手中的日记本。

“……但是,希望你不会后悔。”知久的语气与方才完全不同,流露着几乎能够被形容为悲痛的情感,“至少,我并不希望神山桑也被卷进这一系列事情中。我读完这本日记的时候……已经有些后悔了。”

“但都过了那么久了,出原桑你还在尝试弄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吗?既然出原桑你坚持不懈地想要解开谜底,那我作为出原桑的搭档,又有什么资格逃避呢?”

“……唉。”知久叹了口气,微笑着道,“真不愧是日常一针见血的神山桑呢。如果你真的能够接受任何可能写在这本日记里的内容……就请翻开吧。”

雏子并未作进一步的回答。

——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月秋子——自己的好朋友曾经亲眼目睹、经受的一切,或许便始于这本日记中的故事。

终于……距离搞清楚发生在秋子身上的这堆烂摊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近了一步。

雏子沉思了片刻,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将日记本翻到了十年半前——2021年4月8日的位置。

2021 年 4 月 8 日

天气阴 uAu这几天一直都很冷

今天上网确认了一下信息,在编辑部那里也有核实。原定本该在去年黄金周就举办的Comiket98应该还是会延期至今年冬季 ₍ ˃ ⤙ ˂ ₎ 。我们几个写手与漫画作者憋了好多存稿,虽然都有多多少少在电子书籍的商店上架,但就算是我也喜欢收藏实体作品,电子稿什么的一想到盗版有多容易找到就令人气愤

哎呀我可会找盗版了,目前还没有我无法顺利在12小时内查到踪迹的资源,就算给我半张图,只要不是付费解锁全网独占的,我绝对找得出来

之前本来还打算约写书新结交的薇尔维特酱去吃烤肉,但是因为第三次紧急状态宣言的关系那家店好像也关了❛༥❛,整条日本桥街道感觉都空荡荡的

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全国好像已经死亡超过10000人了

记得之前千岁跟我说学校可能会停课,昨天夜里老师给家长发了邮件通告说并不会,但至少一个月内也将转为网课授课,终于可以待在家里懒着了,甚至还能去秋子家里蹭网蹭饮料边上课,简直浪漫!!(•̀ᴗ• )

提到的家长当然指的是……千岁的家长。我妈还在北海道硬拖着拉面店的生计不倒闭,估计给我发消息要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明天居然不用去学校,感动得痛哭流涕

昨晚也有和中国朋友的しのだけとび酱联系 她终于又给我发消息了ヽ( ゚▽゚)ノ!但应该是用的谷歌翻译器! ,她仍然像懵懂期发芽一样成天问我关于瑟瑟的玩具的事情,她说以后想试试看买更多的玩具

就是那个……性玩具啦,好像单纯的跳蛋功率太低了,她不确定是自己买的太便宜了是山寨货,还是说所有的玩具都差不多这样让人失望,我跟她打了剂预防针说多半是后者

我都没用到过什么让我大开眼界的性玩具˙³˙

主要是,玩得太疯的话据说是会影响身体发育的,等我15岁以后在尽兴整刺激的吧,到时候拉上秋子一起,哎嘿,拉上秋子……要是千岁的话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她会凶我的,毕竟千岁扮演的永远是类似我们三人里照顾人的嗯……像大姐姐一样的定位,虽然她是我们三人里年龄最小的

之前有试探性地问过千岁关于色色的事情,有幸见到了她气成鼓包的脸 (,,•́.•̀,,) ,我送她吃了两包巧克力她才原谅我

但这样的千岁果然也好可爱噢……想要把千岁揉成团丢到浴缸里,跃进去泡澡

明天就周五了,这周六要去心斋桥面基KiriSame,不知道能不能从头玩到尾不冷场

他会不会完全不知道我是个13岁的初中女生?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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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9 日

天气阴 比昨天更冷了一点 (´д`)

起床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待会就要上第一天份的网课了

其实要早知道这周开始网上授课我可以挂个登录然后就早点去面KiriSame的,不过周末的时候确实会玩得更尽兴一点

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应该会阴转多云,心斋桥大量的玻璃结构除了下雨的时候就只要出太阳好看了,我讨厌一滴雨都下不下来的阴天

刚才与秋子line的时候她又提到关于我说话方式与思考方式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一个13岁女生,我好像也完全意识到这一点了(,,•́.•̀,,)

我真的不是刻意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思维方式就比周围的同龄人要超前了,甚至还能写出这些小说故事来

除了秋子和千岁,以及我妈,应该就没人能猜到我居然就是那个R18官能系列小说的作者“米泉町”吧,谁能猜到编辑部会让我一个未成年出版成人限制级的书籍?(•̀ᴗ• )

索引至同日记簿2月5日的内容:

[ よないずみまち ——

原本是想设置为角色的姓氏,结果发现用这种东西当姓氏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σ`∀´),

那么我也不想开辟怪异的新例,

最后我用这个笔名代替了曾在写同人网文时使用的“辣椒树” ]

今晚崛起打掉了雷神龙,应该暂时通关了吧。本体也太短了,不知道DLC要到什么时候才上架(•̀ᴗ• )

写了几小时的短篇脑洞h文,虽然想记录一些心得灵感但我快累得猝死了,明天还要面基呢,眠了 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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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4 月 10 日

天气晴 今天有些热起来了 ORZ !

…………

……

雏子短暂地合上了笔记本,将两根手指夹在刚才那页的位置充当书签:“……先、嗯,我没太懂。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在这之后真会出现有趣的行句吗?”

“嗯?你看到哪里了。”知久以放松的口吻问道,“稍微提前几天读确实没错,毕竟直接从11号开始读会无法领会到很多情绪冲突,所以的话……”

雏子略有所悟,嘟哝着接道:“我确实还没读到11号。目前读上去就是一本很普通很寻常的初中女生写的日记。”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至少针对先前的部分来说是。”知久毫不避讳地应道,“不过你快要读到有趣的部分了。”

“我信你了哦。”雏子翻到了下一页。

杉原夜季的追忆:淫想失控的哀歌

“所以说你真的觉得我在人物刻画方面的水准要很高吗?!好激动好激动,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对话以外就没什么特别出众的长处了。”

“米泉町老师的作品本来就是我见过在意识流派系中较为出众的。真的就是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小了整整六岁……”

“唉嘿嘿。”身着黑色哥特风洛丽塔连衣裙的幼小女孩似乎是为了遮掩羞涩,双手捧着圆滚滚的茶杯低头猛喝。

那男生用手抵着下巴,迟疑几秒,用奇怪的语气开口言:“今天……天气很好呢。”

“这就像是什么不得了的教科书级尬聊开篇。”女孩抿嘴偷笑,直起身子抬起头,不客气地接道,“但我还真的以为今天不会顺利转晴。这附近的商店街道果然还是下雨和出太阳好看。”

“米泉町老师是喜欢晴天吗?”

“更喜欢雨天。不是所有场所都适合晴天的嗯然后就是……呃嗯,其实我的真名叫夜季。你直接称呼我为夜季就行。”

“夜季、桑?……这样不太好吧,直接称呼你的原名什么的。”

杉原夜季听后摇了摇头:“哎呀干脆一点啦。我本来就比你小那么多,你当我是一般过路的小学生都行。”

“老师也太谦虚了,你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学生该有的成就。而且……要真是小学生的话就不会跟我交谈这么顺利了吧。不过米泉町老师真的是非常地、……唔,怎么形容好呢,‘早熟’不太对、……成熟?像大人、听着也不怎么正常。就是……和你交谈没有任何代沟。”

“我也是呢。很荣幸!”夜季就差直接从椅子中兴奋地弹射向前,满脸堆的都是笑容。

KiriSame心中暗自感慨,果然本质上还是个很容易被哄开心的小孩子。

不过现在的初中生居然能写出那么硬核的色文来……是时代变迁的原因吗?已经无法理解当今未成年的h知识面有多么广袤高深了。

“虽然这样问不太好……米泉町老师下一篇打不打算写洗脑催眠类的文章?上次有看到少女被绑架洗脑后光是通过想象就能取得呃、……”

“嗯?”夜季大致能猜到面前这个19岁的大哥哥是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对着一个13岁小妹妹讨论这么黄暴的话题而瞬间卡壳,“没关系的,说啦。”

“不不、这里……咖啡店也不太方便。”

“会一直通过想象不停地‘去’?我正好也想尝试一下类似的故事唉,感觉会很有趣。而且……也比较适合我意识流风格的发挥。像是这类文章,如果灵感突然涌上来的话一个晚上就能解决。”

“问这个会不会不太礼貌,米泉町老师应该还要上学?”

“最近刚刚改成网课,会轻松好多。挂个在线就可以拼命地写文啦。”

“听老师一说突然感觉老师好勤劳。不知道为什么更新的量却没那么……”

“啊、那是因为……”夜季挠了挠额头,“因为嗯……我一直喜欢开新坑,开头写了好多好多,却没法补上结尾。倒是短篇很容易写完,但我因为喜欢打包发布,因此光是写出了一小篇也没法直接公开,就导致……网站上乍一看实际的作品数量少得离谱。”

“是啊,在脑袋中写文果然最爽了呢。因为实在太爽了直接满足了,导致干劲也完全飞走了呢……”KiriSame顺势自然地瘫软在椅背上,“深有同感。”

“我还没怎么读过KiriSame写的故事呢。到时候回去我要好好拜读一下!”

“没有你写的好。我只是像随笔一样写了一些东西,不至于吹嘘成‘轻小说’那种级别。”

“也别这样说啦,每个人适合的故事类型本来就不一样。像我,如果要我描写人物之类的,我绝对会当场死给你看的。”

“道理确实是这样。”他一番苦笑,随后改变了话题,“究竟为什么米泉町老师你的思维会跟我处于同一个频道上呢?难道是童年经历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就、偷偷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夜季从椅子上起身,一手遮在嘴旁神秘兮兮地靠近了KiriSame,“其实我所感受到的时间流动,比其他人要更缓慢哦!”

“哦?哦,还不错的解释。”

“是吧是吧!写进小说里一定会很棒的。”她扑腾地一屁股坐回椅子,“只可惜啊,果然我还是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要是一天有36个小时就好了。实在不济26个小时都非常不错……”

“那样的话其实人也会累的吧。人类就是适合24小时的周期,突然变长的话睡觉时间和苏醒的周期无法完整衔接人的生物钟会渐渐失常掉的。”

“也是啦。而且那样说不定每天就要上十几小时的课了,感觉某种意义上也要更累了呢……只是把平时的工作量重新分摊了一遍而已。”

“还不如说,一周四天工作,三天周末,反而可能会更轻松。”

“那样黄金周就会不翼而飞了吧。”

“也是呢……”二人陷入了毫无意义的苦恼之中,就好像找寻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式就可以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律。

不过……通过小说所达成的,充其量也不过是这种事情不是吗?

拟造、创造、更改这个世界的构成、社会的运作方法。能以写书来完成的伟业,是常人身处现实世界恐怕永远无法抵达的高度。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喜爱书写属于自己的物语的人,会一直深爱并沉迷着这一项事业吧。

夜季与KiriSame的面基一直持续到了晚餐结束。将他送到了位处御堂筋的心斋桥站后,夜季则乘相反路线到难波站。从这里开始靠走的回家便可。

天空尚未完全转暗,于夜色下的千日前通象征着这自己归家的常用路线。顺着这条路走到近铁日本桥站附近便离自己的公寓房仅几步之遥……显然,她是能转乘到家门口下站的,但对夜季而言,在城市的傍晚戴着个耳机一边听歌一边走回家要更加符合她的Emo爱好。

宽广大道的正上方是与路线平行延伸的15号高架路。虽说无法同时瞧见街边两侧的全景略有些可惜,但夜季的注意力全在歌词上,只要周边城景的氛围到位了便已足够。

手中抓着的是一个米白米白的双球甜筒。虽然今晚已经花了太多钱了……但经过冰激凌铺子的时候果然是欲罢不能。她一边伸出小舌尖挠着香草球的弧形表面,美滋滋却又过分当心地品尝着嘴中的冰凉。嗯……草莓味售完了,实在是觉得抹茶味对比普通香草那飙升一个档次的价格让她没必要去买。

“喔噢。”她刚舔三分之一,抓在左手的手机就震了起来,耳机里播放着的歌目也消失无踪。略有些不情愿地用右手的食指中指扣紧甜筒上沿,腾出拇指按动了接听键。接通后才发现给她打来电话的是自己的个人编辑茜。

“杉原妹妹,我就是打你电话例行提醒。黄金周特别刊的稿件记得要准备好哦。”

“嗯、知道的。我真的已经写……写完一半了。”

“有遇到什么故事进行障碍的话也可以跟我交流。嗯题外话、或者说题内话。剧情发展的情况走到哪一步了?小世衣和蝶有第二次交合了吗?”

“就是卡在那里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收尾了。……但是我大概有办法,我之前考虑过用突发情况唐突打断,两次都以心满意足两人累瘫收场肯定会让读者审美疲劳……但我又想不到什么好的打断方法,后就考虑设置成——两人打算一直进行下去,然后类似画面渐暗感构建起来,转到第二天早上两人美美地醒来,发现已经睡过头了。”

夜季滔滔不绝地陈述着脑内所装的灵感链中自认为最合理的一条。或许是因为原本就没有在心中整理过描述方式,途中好几次说了一半就卡了好几秒,构思合适的语句让茜听懂。

“……大致明白了。应该写出来还很不错的,可以在截稿前一周交初稿吗?我到时候要帮你审阅一下。黄金周特别集刊的故事任何一篇都不能出太明显的差错。”

“放心啦,我至少不会拖其他作者同志的后退的。”夜季打包票道,“我今晚回去就看看自己能写到什么地步。”

“我帮人给杉原妹妹捎一句话,玲珑博士说下一次销售量会翻你四倍起算。”

“什……”夜季捏紧了电话,气得咬牙切齿,“那家伙不要得意忘形,我迟早要压过她的成绩。在那之前我反正先把这次写出来!”

“切记!尤其是杉原妹妹你一定要记住,这次的故事尽可能不要超出原定字数5%,绝对不能超出8%!”

“虽然有点困难但我会尝试一下的。因为本来就是中短篇嘛实在不行的话将开头几段的进行节奏加快然后按此重写,应该就可以省出不少字数空间。”突然有点想尿尿。夜季左右张望,拐进了千日前街区。并不算是回家的路线。

“先写完后面的再修改之前的,不然你会发现自己到后面字数还是严重超限,不把整个第一稿早点写出来你绝对吃苦头。”

“已经吃了不少次苦头了……这次我会记在心里的,这回是真的!相信我。我尽可能依靠分段式创作然后之后再衔接起来,这样子不至于因为写并不太有动力的过渡段错失了最好的写精彩片段的时机。”

“总之,话说得再好听也没问题,记得真的行动起来。三天后期待你的好消息,晚安!”

“嗯嗯,晚安!”夜季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将整个嘴含在外圈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甜筒上。一口满足!!……但是有点腻,融化之后不就是给冰球涂了一层厚厚的奶油嘛,奶油是名副其实最没趣的甜品组成成分。

咽下嘴中的冰激凌:“完全是晚上了。”她缓缓地抬头,注视着曾经就算是这个点也必定点亮的几盏大型招牌灯。

什么时候这里要是能再度繁忙起来就好了,就算是不喜欢人山人海的她也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不过现在她只想要尿尿。几口吃完手中的甜筒之后就去找个厕所吧。

索引至同日记簿4月20日的内容:

[

我其实在那时非常清楚自己离家有多近,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公共厕所。

而且因为深知客流量巨大的商店街就算在疫情期间也绝不可能有干净的厕所,我绕到了一个只有常逛千日前的本地人才会知道的比较偏僻的厕所,加上绝大多数商户关门,那个厕所几乎是不可能有人去使用的。

所以我在夯完甜筒之后……绕路去了那个厕所。

那是我犯过最大的错误。

我当然不知道那会是一个错误,但 我

我的人生,因此被 彻底 毁灭了

全部 结束了

我现在 已经是

某种 别的东西 了 ]

草草地扫了一遍男女厕所的标志各自处于哪面墙上后,夜季直直地朝着左边的墙后拐去。她自认为自己对这里已经熟悉到根本不用看图案了,绝不可能走错。

因此在夜季在厕所门口撞见了至少两个成年男性后,她吓得往后一跳,连声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就折返回去。

但……

……今天也会有那么多人来用厕所?

而且、他们堵在门口干什么?

一边困惑而一边小跑出厕所的夜季顺着自己所面对的方向微抬起头。男厕所……确实是另一边进入的。

——不要去在意这些线索。

那自己出来的地方就是女厕所没错。那么那些男人又在干什么?

——不要去想这些。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夜季想要偷偷地多看一眼,至少听听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有趣的东西。夜季摘掉耳机,收回了蓝牙耳机盒中,塞进腰间黑底紫纹的挎包。

——不要回去。不要再想了,不要回去。

大脑正在莫名其妙地警告着自己。但夜季不愿去听从,就算是第六感忽然开始全部报警,整个人的后背都因为一种莫名的畏惧而一片冰凉,她却也没有停住步子。

——不要回去。不能回去。不要回去。

就好像……这种恐惧感来得太突然、太迅速了,她的思维受到了压迫,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处理这来源不明的负面感官,促使她就算知晓自己不应该往回走,却还是在不经意间已经走了过去。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也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千万不要回去!!

而这次……在略微将头从墙后冒出来后,她终于瞧见了厕所里的情况。

——别看,千万别看!快点逃走!!

或者说,就算视线可能会被那至少三个成年男人所遮罩大半,不再用耳机听歌且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厕所内部的夜季这回也能辨别出确实是属于女生的话语声。

——杉原夜季,快点逃走!!

话语声……?不、比起“说话”时会发出的声音,这更像是……那种类似于、色情片的配音声。那种完全是性爱场合才会发出的声音。

——不要看!!!快点转身,逃!!!

只不过好像,远比那种还要有气无力,还要凄惨得多。

——再不逃,就……

彻底来不及了……

尖声惊叫的同一刹那,早因思绪慢了数拍而将自己置于最坏最危险境地的夜季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目睹了一次轮奸现场。她意识到自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喊已经立即吸引了里头所有人的注意力,赶紧双手捂起嘴闷着头就朝厕所外拼命逃窜。尽管如此,尖叫还是顺利地透过自己的指缝传了出来。

太害怕了,自己实在是太害怕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撞见了什么样的惨祸,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就算她是情色文的写手,也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自己的眼前直接发生,被自己无意间亲眼目睹。必定不行,绝对无法接受,要报警……!来得及逃出去吗?!

低着头使劲朝前奔去的夜季在撞上一个坚稳高大的身躯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进路线上早就拦了人。她一头撞得直叫自己两眼一晃,洛丽塔小裙撑的前半部分也完全折断。

“呀啊、……!!”

退路……被封锁了。而面前的男人,以夜季根本不可能躲闪的速度在眨眼间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不……不、不、!不要、!!!放我出去!!我错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不会报警的求求你放我走、!!”

夜季彻底陷入了恐慌,胡乱地对着那已经死死抓住自己双腕的壮汉说着潜意识中蹦出来的求情话语,哪怕知晓自己已经毫无逃脱的可能性。

“小妹妹,你是初中生吗?”伴着充盈酒气的吐息,那男人贼笑着问道。

拼力气是绝对不可能胜利的。而对方……绝对不会听理。

甚至……不会在意自己只是个13岁的初中生。

自己,要被……

要被……!!!!!

她整个脸都吓得扭曲了,终于放弃求情,打算以最高音量的嗓门大喊一声救命。

……但就在自己能如此照做之前,从后背处伸来了一只巨大的手掌,牢牢地将什么球形物体扣在了她的嘴唇正中央,捂住了她小半张脸。

再也喊不出来了。夜季知道这是什么:能剥夺自己交流、喊叫能力的口球拘束具。

绝对不可能来得及逃跑了。

自己……自己不想被弄成那样的下场、这群人为什么不放过自己?!自己、她年龄明明是那么小、为什么……?!!

她被拉扯进厕所内部,粗暴地推倒在中间的地板上。因后脑勺撞击而一阵晕眩的她恍惚间瞧见了倒在自己身旁的,那个蓬头垢面,已经眼神涣散的大学生年龄的女性。

自己也要被变成这种样子……

那群男人一哄而上,举起剪刀将自己最常穿,也是回忆最多的这套黑色洛丽塔服给剪开了数个窟窿,里面的衬衣与裙撑也被剪断拽飞。

夜季整个大脑已经完全是空白状态。她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还会做什么?她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要逃走。

要逃走。怎么逃走?

毫无途径。思维如此简单地陷入宕机状态。

而在自己最后的防线:内裤,也被损毁抛走后,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男人俯下身,将她的双腿用腋窝架起,将仍沾满不明肮脏黏液的阴茎二话不说地捅进了夜季连毛发都未长全的私处。

——好痛。

钻心的疼痛。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处女膜的撕裂。本不该在这个年龄遭受任何暴力对待的,女孩最重要的贞洁的关键象征。……

……已然粉碎。

严重醉酒的这群痴汉根本就不可能在意自己会不会痛,是不是处女。他……以及之后他们每个人,捅进来的力度明摆着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对待。

一点点的快感都没有。就像是有人拿粗棍痛殴自己的私密部位一般,这种感觉怎么可能带得上分毫舒适。

纯粹的痛苦。剧痛。

撕心裂肺的苦痛。因此她也撕心裂肺地惨叫——却可惜被口球遮拦了大半,绝无可能传到这间地狱般的公共厕所厚实的墙面之外。

身体突然的大幅度扭动并不是因为高潮。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绝顶。这是自己……感受到阴道出血而以仅剩的意志力最后一次尝试挣脱的无用的尝试。

如是所言,完全无用。

而就算如此,这场噩梦也仅仅是在开幕之际罢了。

夜季根本数不清自己在度秒如年的这大约两小时内总共被这几个男人侵犯了多少回,被射在自己满是淤伤的皮肤上多少回,被直接射在未熟的阴道与早已外翻的直肠中多少回。

她只知道自己在被这四个男人全部侵犯过一遍之后……他们又重新将自己又走了一次流程,每人又强奸了自己一回。

在终于错误地认定这炼狱般的折磨快要走到尽头,自己终于能够爬行出去寻求帮助时,他们……叫来了更多的人。

更多的人。

每个人……都至少又在自己的身上践踏了不知多少次。直到最后自己的一只鼻孔已经被凝固的鼻血所堵塞,另一只鼻孔随意地、微弱地尝试吸一口空气都只能嗅到浓臭至令人由心底作呕的精液味与男性下体的恶臭(终于……懂得了这会是什么样的气味)。

究竟自己有……高潮过吗?绝对不可能的吧。但那群男人,看上去确实是很满足的模样,似乎征服了什么庞大的事物般满脸的自信、成就感、令人作呕的荣耀。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

他们只是单纯地将她也强拉过来,对着她连番释放兽欲罢了。

事了,他们可以大摇大摆地提起裤子离去。

而夜季……

这般年幼的夜季。躺倒在自己的尿液,这沾染了几丝鲜红的淡黄色水潭之中,浑身上下就连发丝中都沾满了属于雄性的体液和与之相对的剧烈气味。她想要呕吐,但她失去了翻身的力气。如果就这么呕吐的话,会把自己给噎至窒息的。

身上那压迫到自己无法喘息的重量失踪了超过三十秒,终于想起动一动手指借此试探自己是否还活着的夜季,隔着口球“呜”地痛哭起来。

眼泪完全模糊了视野。……不,更有可能是因为自额头留向低处的黏稠的浑白色浓浆糊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面。

根本没有力气去擦。

根本已经没有必要再擦了。

此种残暴的强奸方式,数人份醉酒状态下的蛮劲,共同施加在这13岁的娇小身躯之上……夜季感觉,自己可能身上有几处骨折。不过至少那里的裂痛,早已无法与私处最中心那堪比肉体被撕毁般的已经称不上痛觉的触感相比拟。

不是喘不过气。

是放弃了喘气。

在开始就算是三十分钟后也还做梦能够突然获救,逃出生天的她,在幻灭后却也被像对待牲畜般蹂躏至今。

夜季的脑中……仅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

自杀。

在这之后,在逃出去之后……在、重获足以将自己给杀死的精力之后。

夜季不知以多大的力量才将手抬至了后脑勺附近,拼死才终于解开了口球的搭扣。她“哇”地将口球吐出嘴中,一大口口水顺着嘴角汹涌而下,接连的是她持续时长不短的呛咳声。

空荡荡而地板一片狼藉的厕所,仅剩下两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一大一小两名女生。

不知是就这么静静地在原地躺了几分钟,抑或是几十分钟……首先不再被侵犯的那个大学模样的女生,终于颤颤巍巍地半坐起身来。

夜季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微微地转过脸,视线几乎是以以不呈直线的形式投射至身旁那女生的双眸之中,就如此四目相对了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对旁人来说,夜季的目光就好像述说着最令人恐惧、最令人窒息的绝望与苦楚。

那女生似乎是这才发现与自己同被轮奸的人居然只是个这么年幼的小女孩,先是吃惊地捂住了嘴,尔后便飞速地扭过了头,回避着夜季的一切目光,颤抖着、摇晃着起身,却倒向了一旁的公厕墙壁。

“不、不要走……帮我、求……求你帮……”

虽说话语声已经虚弱到就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夜季还是确信那女生必定听清楚了自己想要表述的话语。

但她……那个大学女生,仍是一步一颤地,一步一颤地……双臂扶着墙,朝着公厕外部蹒跚而去。

“不要走……求你——救、……我……”

然而,无济于事。

她……离开了。

“不要……抛弃我……”

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明明两人都同是被轮奸的受害者不是吗?明明她才是年龄更大的大姐姐不是吗?

难道是……先去叫警察来帮忙了?绝对不可能是直接离开了,绝对不可能。

……就这么等着,一直等下去,就好像又过了半小时一般,仍旧……整个公共厕所都一片死寂,外面也未传来任何清晰的声响。

她……真的将自己给抛弃了。留下了她一个人在这间公厕,满身伤痕地……无助地躺卧在地。

就这么留下夜季一人,身着再也无法恢复遮挡功能的,已经近乎碎成布条、大面积浸湿并散发着一股极端恶心的臭味的黑色裙装。

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放在自己的挎包之中。而挎包……在之前被强上的时候,本被压在自己身下,又从胸前横过的挎包背带已经被直接扯断,连着整个包被踢到了较远的地方。虽说保住了里面的物品,但挎包本身应该是再也没法使用了。

她静躺在原地,抽泣着,试图拉开挎包的拉链,但抖动得厉害的两只手并不听自己的使唤。或许是由于私处的又一阵剧痛,她将挎包搂紧在了怀中,低声地抽泣着。

就这样倒在公厕的地面中央,低声地抽泣着。

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活下来。

但自己的人生……果然,已经完了,从刚才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自己是被玷污的残缺品。自己失去了贞洁,像是动物一般被疯狂地泄欲,现在浑身都混合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基因与异性的体液。

此刻的她是个肮脏的存在,就连自己都厌恶至极的垃圾。

这样的垃圾……不配活下去。

不配活下去。

不配活下去。

……

是时候起身了。

起身后……好好地,结束这一切。

永远结束这一切。

对这个龌龊至极的,黑暗的世界,已经彻底……

……彻底……

……有、人的声音?

是……什么人正在接近这里。

不止一人。公厕外传来了男男女女的谈话声。语速快且语句清晰(虽然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交谈的内容),绝对不是其他的醉汉。

是……前来帮助自己的警察。

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

是刚才那个大学女生帮忙报的案吗?太好了。果然……她还是个好人的吗。

夜季根本没有在意如果是报警成功的话,为什么会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才派来警察施予帮助。她的神智早就不足以支撑自己进行逻辑推断了。

这些人……对她而言便是救世主。

他们是来帮助自己的。只要知晓这一点就够了。

只要知晓这一点就够了。

哪怕这是误解。但她……早已不去思考自己是否正在“误解”任何事物。她松了一口气,沉沉地闭上了眼。

“实验目标姓名‘杉原夜季’现已陷入半昏厥状态,开始植入增幅程序。”

“注射合成药。”

咦……?

“唔呃、——!!”感受到什么尖锐冰冷的东西刺入自己的头颈时,夜季还误以为这是止痛剂。但当数根细针接连不断地刺进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后,兴许是借着疼痛,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不太对劲。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

“实验目标存在抵抗倾向。请求上级许可剥夺目标行动能力。”

“回、回答我、……!!你们要拿我做、……什么!?”

自己的手脚被按在地板上。只见他们掏出了什么月牙形的机械零件,扣在了自己手腕与脚腕之上。伴随着瓷砖些微碎裂的声响,她的四肢已被这合成金属牢牢地拘束在了地面。

这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们……他们……

“请求批准。空埜,剥夺实验目标行动能力。”

夜季一听到好像他们在聊什么剥夺自己的行动能力,立刻一边尖叫着一边制止:“等一下啊啊!!你们听我、……呜啊——!!!!!”

伴随就连大半个公厕都被照明清楚的,在夜季腰间炸裂的电光,她的眼前一黑,后脑勺落到了地上。

动不了了。自己……被强力电流冲击得四肢麻痹,心脏剧痛。整个脑袋都神经性地传来尖刺般的阵痛。但……

……但她,并未昏厥。

她仍旧维持着神智。

这种事……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那必然是电击没错,那自己为何又保留着意识,甚至能依稀地听见他们仍在说话?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为何自己终于能够辨识自他们口中道出的单词短句,拼在一起却对背后的信息毫无概念……

就好像……自己本不该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

又或者自己早已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

“实验程序最终步骤。”

“——仪式展开!□□□□□□□□□□□□□□□□□□□□□□。□□□□□□□□□□□□□□,□□□□□□□□□□□□□□□□□□□□□□□□,□□□□□□□□□□□!!”

□□□□□□□□□□□□□□□□□□□,□□□□□□□□□□□□□□□□□,□□□□□□□□□□,□□□□□□□□□□□□□□□□□。

“□□□□□□□□□□□□□□□,□□□□□□□□□□□□□□□□□□!□□□□□□□□□□□□□□□□□□□□□□□□□□□□□□□□□。”

□□□□□□□□□□□□。

□……□□□□□□□,□□□□□□□□,□□□□□□□□□。

□□□□□□□□□□□□□□□□□□□□□□□□□□□□□□,□□□□□□□□,□□□□□□□□□□□□。□□□□□□□□□□□□□□□□□□□□□□,□□□□□□□□□□□□□□□□,□□□□□□□□□□□□□□□□□。

□□□□□□□□□□□□。

□□□□□□□□□□□□□。

□□□□□□□□□□□,□□□□□□□□□□□□□□……

……□□□□,□□□□□□□□□□□□□□□□□□□□□□□□□□□□□□,□□□□□□□□□□□□□,□□□□□□□□□□□□□□□□□□□□□。

□□□……□□□□□□□□□,□□□□□□□□□□□。

□□□□□□□……

□□□□□□□□□□。

□□□□□□□□□□□。

□□□□□□□□□□□□。

□□□□□……

□……

……

四周一片漆黑。

但那是因为……

不论灯泡或手机荧屏……所有的光源都在一瞬间以物理形式完全粉碎。玻璃炸裂声尚未散去,周身数人的大呼小叫便已相互重叠。

躺在地面上的夜季睁开双眼,轻松地甩开了那四件已经被几股未知的重力压坍成A4纸张厚度的金属拘束环,无声无息地自地面上起身。

“实验对象失控了、!快点逃!!”

“这混蛋艾华斯,居然直接抛下我们逃了?!”

——别想离开。

正在逃离的三名男女,手脚的动作忽然缓下了数十倍。

想必他们也完全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然,该怎么解释他们的惊恐求饶与连番脏话?

——那么,该迎来下一个步骤了。

她用脚尖轻轻地点地。霎时间,地砖由她为圆心释放出一圈冲击波,细灰夹杂着地砖的碎块飞舞于空中,在分界线越过那几个仍摆出逃跑姿势的人时,将他们直接化散为了一片猩红浓厚的血雾,半秒内凭空消失。

“不、我不要死!!饶了我!!!啊、!……”

——爆散为鲜红色的浓浆,在滴落至尘土前消散为烟,被空气所吞噬。

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

就好像这世界从未存在过这几个人一般。

不……

……这就是“现实”。

我所幻想之事,皆将转变为现实。

所以凡人必将,拜倒在……我的身前。

因我之权能而拜倒在我的眼前,死在我的身前。

所有……曾凌辱我之人,我将幻想你们……死在我的身前。

夜季轻轻闭起双眼,控制想象功能的右脑区域瞬间进入高度活跃状态。逐渐,此活跃区间转移向了用于构筑逻辑定理的左脑。

现实世界,以此公厕为中心散播的无规则图形之中,数个仍行走街道的男性,肉体无端被炸碎成块,唯独留下头颅完好无损,使他们在不解与极致的苦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不会让你们那么简单就死去。

……失去意识。

不,无法失去意识。

无法失去意识。

——不会……绝不会让你们,简单地偿还罪孽。

无法死去。仍旧活着,就算是已经处于此等情境下却无从寻死。

明明仅剩下滚动的头颅却仍在拼命尝试哀嚎,可发不出半丝声响的那几个在数小时前羞辱夜季的男人,就算是整个头逐渐融为血浆,被车辆所碾压飞溅,却也不曾失去知觉,不曾死亡。

我能够目睹你们受苦的模样。

我已亲眼看着你们承受绝望。

——而我……将继续欣赏着这一切,品尝汝等苦楚的甘甜。

夜季的脚部逐渐离地。半浮于空中的她,表皮甚至尚未完全结痂发青的伤痕血迹在短暂的瞬间皆数渐隐而去。她身上碎散的漆黑肮脏的布条逐渐重组为一件令人眼熟的黑色洛丽塔连衣裙。

——让你们……永生永世,承受这样的苦痛。

仅在我一念所控之下。达成此等真实。

目光无神的少女,悬浮于公厕的正中央。她的身边,神秘的幽蓝色光线正温柔地萦绕着她的肉体凡胎,好像在歌颂着她终于成为了……

……成为了……

——最终步骤。

是最终步骤哦。

仪式展开……哈哈哈、仪式、……!仪式展开!!什么混蛋仪式,不管什么凡人的东西我都打破给你看……!

我是神弃的虚伪圣灵,我是仅凭想象力就能够扭曲现实的存在,我……!!!

我要……将这一切,这无数的经历,被完全抹除。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存在。

凭借想象力就能让事物成真什么的……

或许是我的脑子坏掉了吧。

杀人什么的……又怎么可能将人化作血雾?我在想些什么?

我应该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就算事实不是如此……

我也不想成为拥有如此权能的存在。

我……不要。

所以……

将这一切抹除。

将这一切无效化。

将这一切归零重置。

重置……?

是的,将这一切重置到某个时间点,从根源上避免遭遇这些灾祸。

让自己不曾经历这些,让自己……什么痛苦的回忆都没有。抹除自己的回忆,抹除自己方才的体验、感官的记忆。

决定如此。

她开始努力地回想这一切的起始。

在这一切的……悲惨经历发生前的,那一瞬间。

到自己……寻找厕所的那一刻。

到自己……与网友相见的那一刻。

寻找着那最适合设置为起始节点的一瞬,将之后的事物完全抹除。

找不到……找不到,该设置为什么时间点才好?自己会在记不清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的前提下做出完全相同的举动,这一切都将循环。

所以……需要保留“不要前往这间公共厕所”的信息。

——想象达成。

将时间重置到,今天的早些时候。

没错,最合适的是……与KiriSame所相见的那段时间。

——想象达成。

将我的记忆……

这段痛苦的回忆……给……

想象……

……随着空间与光照的歪曲,夜季只感觉自己整个身躯落在了一张椅子上。

她抬起双手,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毫无伤痕。身上的洛丽塔……完好无损。

“……以嗯?米泉町老师?是想到什么了吗?”

夜季愣愣地抬头瞧了瞧面前的KiriSame。

是那间咖啡馆。

装潢……熟悉。点了一样的饮品和蛋糕。

……“一样”?

是“那间”咖啡馆?

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种念头……就好像我有离开过这间咖啡馆一样。

但我……我应该,一直在这里。看KiriSame已经和我彻底聊开了的模样,我应该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我怎么回事、……头、有点晕。

眼睛也好酸,简直像是周围的光线强度忽然变亮数倍一般,有些刺痛,有些眩目。

……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是、我难道是……无意间睡过去了?

“我……我刚刚,是睡着了?”

“你刚刚在跟我聊关于练习文笔的话题。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们两人可以提前散伙的。”KiriSame在小桌的另一边关切地慰问道。

也是……睡过去了的话,就不会在恢复意识时听到KiriSame正在兴奋地尝试与自己交流了吧。

“我好像……刚才,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像是我被……轮奸了。”

“是新的小说题材吗?时停流?听上去应该会很不错。米泉町老师终于也要写有关时间停止系的故事了啊。”

“不、好像……唉?也有可能就是那种。”夜季抬手扶了扶额头,“我……完全、记不清楚了。应该是我……昨晚没睡好吧。我起床上了两次厕所,可能是那个原因。”

“不好意思,那应该这回是我的错。下次面基的话我们约个从下午茶开始的怎么样?难得的周末,让老师你好好地美美地睡一觉。”

“没关系的啦。我……我现在好一点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你不舒服的话可要告诉我啊,我可不想喜欢的作者因为身体原因断更。你晚上也记得要早点睡。”

“知道了、知道了啦。”夜季连连点着头,提起玻璃小茶杯,却发现中间的饮料已经见底。

——要是还有留下很多就好了。

一晃眼,杯中的饮料居然近乎是满溢的。

……?

是、自己……

大概是因为刚才头晕的原因吧。要真的是不小心睡着了,那自己必然是睡晕了。

以后和朋友见面……不能再这样。

她闭着眼嘬了几口柠檬茶,继续聆听KiriSame欣然再启的话闸子。

自己的身体……

应该……不、是肯定没事的吧。

二人逐渐回归畅快的谈话,夜季也在不经意间忘记了方才那诡谲的体验。

分别之刻,一切都无比地正常。

……与上一次的分别几乎完美一致。

当晚,手握着双球冰淇淋,刚与编辑的茜通完电话的夜季只感觉有些尿急。虽说知道附近就有一间无人光顾的隐秘公共厕所,她却只想着赶紧回家比较好。

方才与KiriSame聊天的时候有讨论到关于强制发情的话题,届时她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发情了,就连体温似乎都提高了几度,怎么喝冰水都无济于事,晚饭点了冷荞麦面才将身体里燃烧的性欲给压制了些许。

不过在和编辑讲述自己想要蝶与小世衣经历百合调教的时候,夜季一直感觉自己的私处正传出一阵一阵隐隐的性快感,甚至真实到不太像是大脑的想象力作祟。

如此情形,夜季显然不可能去多想,回到家虽说憋着尿,却也没急着上厕所,而是搬出了自己珍藏的正好能围住小腹不划开的束腰带,躺在浴室浴缸里,将沐浴露的沙漏型瓶子塞到了束腰带间,在挤压小腹产生的尿意渲染下,激烈地手淫,迎来了一次绝妙的高潮。

“简直太满足了……哈啊啊。”

当晚,入睡十分顺利,毕竟一天下来面基终于结束,又舒舒服服地冲了一回,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进入长眠模式了。

而在入睡前,似乎是因为习惯通过在脑海中想象自己被绑架强制调教的遭遇来助眠,她在进入梦乡前,意淫了如此段落:

——真羡慕我自己笔下的那些女主角。要是我也能体验到无限寸止就好了啊。

只可惜,只能通过幻想才能体会到类似的感觉,而且这些体验还全部都是自己虚构出来的。真实的强制调教、无限绝顶无限寸止之类的,一定会非常痛苦,令她反悔的吧。

就算如此也没关系啊——因为绝顶太多次或者无法绝顶而疯掉的话,那可是过于幸福了,哪怕清楚自己会产生反悔的想法也没关系。

最好……再用什么咒语,让自己不论如何都不会疯掉就好了。

唉。……

假如我能将想象到的事物全部化为现实的话,这样该多么幸福啊。

办公室内,雏子咽了下口水,注视着4月10日日记最后那句“总感觉今天确实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完全想不起来了。好像忘记了特别重要的东西,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而出神。

在默默地沉思许久才意识到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霎时间灵机一动弄懂任何东西后,她便将日记朝后翻了一页。

—— —— —— —— —— —— ——

2021 年 4 月 11 日

天气 晴<后被重重划掉> → 多云

现在是凌晨,看到日记本没有合上就开灯写几笔

大半夜的因为被子没盖紧被冷醒了

去上了一次厕所之后总感觉很想要手淫。明明昨晚刚刚才自慰过,不知道怎么自己的性欲会突然这么高昂

我严肃怀疑是因为昨天自己与Kiri君聊了太多涩涩的话题

但总之……很想手冲。

晚点起床之后再冲吧

<此后似乎是她自然醒之后很久才写下的内容>

我简直不敢相信

刚刚冲的时候非常有感觉,整个人特别地舒服但是居然 完全 去不了<字迹非常用力>

我不太相信是我感官出问题了 所以就拿橡胶小触手试了试在阴道前段按摩了很久,都已经感觉只要再多一点就能去了 但就是去不了 无论如何都去不了

我现在全身全体都是发情状态 我写这个的时候左手也在用手指自慰 我想要去 想要去 去不了 怎么回事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 <这里的字迹似乎非常仓促>

医院被新冠病人塞爆了 我决定还是别去 去了也是白搭

但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法高潮 我按摩了私处还是小豆豆都已经感觉再过半秒就要爆发了但就是怎么都没法达到那个点 我按摩乳头也没有帮助

但如果就这样无论如何都去不了

那和我之前写的那些内容岂不是非常相似?在这样的场合被绑架调教的话会超级刺激的吧 虽然那样我肯定就没办法把感受记录下来了。

如果有什么既能让我书写体验感 又能让我在这种情形下经受强制高潮所拥有的程序岂不是太完美了 但现在还是乖 <这句话在此处忽然中断,甚至最后一个字都没有写完>

书写日记。

现在我正被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拘束在地下室中。他已经使用了各种炮机与转轮,玩弄折磨着我身体从上到下的各种敏感点,瘙痒与性快感自身体各个部位炸散而开的体验快要让我疯了。

我现在没有办法逃走,这些束缚太牢固了。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的。我记得我是在一边手淫一边写日记,眨了一下眼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已经是被拘束后的状态。

简直不敢相信我会遇到如此离奇的事情,但现在我正被束缚而承受强制高潮调教的事实却绝不可能是捏造的。

逻辑根本不可能走得通,可我不仅能感受到真实的快感,而且已经快要被冲击得脑子里只剩高潮的欲望了。

没错……我仍然没有办法高潮。

就算是在此等速率的抽插与各种转轮的瘙痒下,我也无法绝顶。就像身体在对我开玩笑一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使我满足。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再不想出办法逃离的话,听那男人的话他是想把我永远囚禁在这里,用机械折磨一辈子。

我……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不能绝顶的前提下,一辈子都要被这样刺激……太恐怖了,绝对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救命,谁来救救我……!!

私处的快感已经累积到几乎是将我定格在高潮边缘持久不上不下的程度了。

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绝顶会是何等光景了。必定……会是一场盛大而宏伟的高潮现场吧。

那样的话,我会在剧烈的高潮刺激下疯掉的。

只不过……就算是在那之前,自始至今都未能获得半次高潮的我也快疯掉了。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保持着清晰的神智?

为什么我能以这样完美的体感、充沛的精神,持续感受着这本该早已将我理智夺去的绝顶禁止强制快感地狱?

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我看的那些小说故事的情节。

怎么可能又是单纯的小说故事,我不能接受!这太荒唐了,我怎么会眨一下眼睛就陷入了小说中的场景、那这样谁来救我出去?!有人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吗?!!

又过了一小时、我……我受不住了好舒服、真的炮机太猛烈了转轮那里好痒、脚底、腋窝……特别是腋窝不要再转了好痒、好想夹紧胳膊快把我的束缚给解开啊变态!!我饶不过你、快点让我……绝顶、……!!!

不行、私处就像在发海啸一般舒服、就好像海啸完全堵在了堤坝上只差片刻就要冲破阻碍汹涌奔流但完全无法动弹、就硬生生卡在了原地的此等性快感,这种、这种……我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唔、呜嗯……!!

太——舒服、!但、要胀死我了整个大脑都不对劲了、却好像……!什么都很正常、不可思议的太痛苦放开我放开我谁救救我!!!

啊好像要、要高潮……!!我要高潮!!!!真的是要高潮了吗终于要、……!!!高潮、高潮……!终于、快要……!!

真的是要高、……!真的要高潮了呜呜呃啊啊啊……!!

……!!!!、……!!!、…………!!!、………………!!?!

这……?!

不、不可能、明明是这么强烈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去……?

怎、怎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都不能高潮!——、我想要高潮、让我高潮啊啊啊受不了了、太舒服了为什么那么舒服还不可以绝顶、要承受不了了……!!会疯掉、会疯掉的、!

让我疯掉、让我疯掉就不需要思考去不了这种事了、……!!!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已经、受不了了。……

真想……睁开眼,就回到家中啊。

想象着……自己房间的模样,自己届时书写日记时的模样。

我现在怀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在写着这段话

我甚至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完全找不到

我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在经历了那样的高潮禁止地狱之后 居然莫名其妙就回到了这里

而唯一能够解释两次瞬移的,便是我当初正在脑中进行的妄想。我知道这样说很离谱但是……我无法断定是其他的原因

而且 我验证成功了 (我认为成功了)

绝对没有错

我现在的推测,是我真的拥有了凭借思维将幻想变化为真实的能力

我刚刚幻想自己能吃到很好吃的关东煮,关东煮就连着我想象中的巨大金属方格锅一起出现在了我的课桌上,溅得汤汁到处都是,日记都被淹没了

但现在这本日记是完好无损的

没错 我想象日记什么汤汁都没沾到,房间里一直很整洁 这也化作了现实

就在几秒前 我试着给自己的衣橱塞满了白花花的日元纸币 成功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拥有了如此恐怖的能力

我可能现在拥有改变世界 甚至改变整个现实的力量

而且这股力量,似乎并不受我控制 所以我必须想到一个办法让我能够自主控制这种幻想成真的超能力

我给自己进行了心理暗示: 只有我在心中连说三次“实现”后,上一次幻想才能成真

之后则是: 只有我说“开始”和“结束”中间夹着的话语,才会被判断为愿望

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差错

现在胡思乱想出来的事情终于不会成真了

我想用这番能力做许多大事

如果是如此强大的能力……我现今能够轻而易举实现、经历的事情,是对曾经的我而言绝无可能实现、经历的纯粹的妄想

我要 好好地用这个能力 玩许多有趣的东西

太好了

终于能够 体验到那些事物了

—— —— —— —— —— —— ——

2021 年 4 月 12 日

天气 阴

很早就醒来了,由于昨晚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我眼睛一睁开就根本没有心思睡觉

但这样不久就感觉有些累了 我便“想象”了自己精神满满的模样,果然脑中的倦意无影无踪

不用刷牙洗脸,太棒了

但冷水洗脸好舒服的 所以我还是瞬移到了厕所洗了一下脸 刺激 提神

虽然精神本就是满格

我觉得阴天什么的又一滴雨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沉闷了 就让天空下起了雨

果然……整个大阪市立刻下起了绵绵细雨,天一瞬间都暗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不撑伞在外头走得云里雾里 呃 雨里

真是抱歉——我让所有没带伞的人的手上都出现了一把一次性纸伞

希望他们不会多想自己手里的伞是从哪里来的

左想右想,深思熟虑后,我认为自己这种改变现实世界的能力太危险 我根本不想要这种能力,所以目前我将自己的这种能够影响到超过我自身范围的“妄想”暂时地封印了

只不过我封印前忘记提前设定解除的方法 我现在解除不了了 非常遗憾

所以现在我的能力,只能对我自身起效

可恶啊啊!!

当然,虽然没法瞬间制造一衣柜的钞票,我却能给自己的钱包塞钱,看来能间接影响到他人的妄想还是能正常使用 我松了一口气

我甚至使这本日记能够自己写出我想要写的内容,现在的我其实根本就不在日记旁边,我正在大街上尝试露出play

当然,他们看见的我是衣着体面的非常普通的过路初中生

这种并无道理的羞耻感实在是太刺激了,简直是极为强烈的背德体验 简直无法想象这种能够不穿衣服肆无忌惮在大街上乱跑还不会被异样目光对待的场面

或者说……我正是“想象”了这样的画面,才能在此刻于路上裸奔

我甚至尝试了用比全世界现存所有主流按摩棒加起来刺激感还要强三倍的按摩棒,插进了我的体内,并“妄想”我三小时内绝无可能将它取出来

真的……好舒服

这种体验 真的是太棒了,爽到头晕目眩,走路都走不稳,但我又用心理暗示强迫自己坚持着长跑的动作,一边在大街上畅酣淋漓地奔跑,一边体会着世界上可能是功率最强的女用按摩棒对私处的蹂躏,肯定没有人想得到如此诱人的长面会是真实发生过的。

对我来说几乎就是完美的天堂 露出play,而且是在经历如此剧烈的快感与连续绝顶的情况下 我太喜欢我才觉醒没多久的这个超能力了

再玩 再玩好一会儿

玩些更刺激的,让自己高举双手朝前奔跑,再在腋窝设置瘙痒机器吧。

高潮了无数次

甚至我都没能数清楚具体的高潮次数 只记得自己一边潮吹一边举着手和彻头彻尾的变态一样私处插着按摩棒在大街上裸奔

这画面美到不忍直视

最后我在大街上玩到将近虚脱才罢休 往前走了几步结果直接晕了过去,甚至连脸砸地面都没来得及体验就失去了意识

苏醒的时候我已经被不知道谁送到了临近的警察局,身上穿着简单的衣物,怕是在晕倒的期间凭借自身思维而维持的视觉幻象失效了

好丢脸,而且我现在无法对周围的人或物施展超能力,完全没有办法抹除掉他们的记忆

太羞耻了,果然玩着玩着就变成货真价实的露出play了

最后他们还误以为我是被人威胁才会走上大街做这种事。在他们询问我姓名与父母联系方式的时候 我赶紧依靠想象力瞬移回到了家中

这下完蛋,完蛋透了,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给撞见了

还好是疫情期间 大街上不至于有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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