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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无耻地发一些一两年前写的东西,,7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5380 ℃

《致幻》

就 瞎吉尔写写

新手上路、要素注意:

*cp:怪医组 (已确定情侣关系

*可能是刀?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刀子。本来是想写刀的但是我自己读起来不太刀。想来是我水平不过关=、=

*黑咖(?)(何Σ(•̀ - •́)

*致死量OOC

*文笔极其卡顿滞涩笨重呆滞宛若一台轰隆隆转了200年没停过没保养过却还在拼死运转的社畜单缸柴油发动机(救救语文不好的理科生(去世

*⚠文坛育碧⚠

*⚠乱用成语⚠

*不是学医的,如果本文在生理、病理上存在纰漏欢迎指出

最后萌新求关注求点赞求收藏(怎么活脱脱一个破站阿婆主(捂脸)

【关爱新人写手,从每一个你们手下的小红心小蓝手做起۹(๑•̀ω•́๑)۶✧】

以上,大概

↓↓↓开始↓↓↓

医疗记录

收治干员:华法琳

病症:幻觉,妄想

病因:■■■■■■■■■■

具体病症:■■■■■■■■■■■■■■■■■■■■■■,■■■■■■■■■■,■■■■■■■■■■■■■■■。■■■■,■■■■■■■■■■■■■■。

■■■■■■■■■■■■■■■■,■■■■■■■■■■■,■■■■■■■■■。

■■■■■■■■■■■■■,■■■■■■■■■■■■。

主治医师:■■■

“血先生,”一脸桀骜不驯的菲林少年坏笑着朝她招手,“来医术对决吧!”

华法琳揉了揉眉头。

幻觉又加重了,她想着。看来要加大镇静剂的用量了。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那天的情形朦胧得像一场做不醒的噩梦,让她有些分不清虚实真假。

那天,她和阿被编入一个临时行动队跟随博士去执行一项常规任务。战斗在博士的指挥下有惊无险地获胜了。在清扫战场时,阿一如既往地无视了警告私自在战场中寻找实验对象,然而这次,他终于因为自己的漫不经心和任意妄为惹来了祸端:他在四处寻找适合的实验品时惊扰了几只野生的高爆源石虫。

等驻守在临时医疗部的华法琳再见到他时,他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身上布满伤痕,从被撕裂的衣物中露出的左腰侧和毛茸茸的后颈上爬满了细碎的源石结晶。

因为当时抑制药物不够,且没有高精度手术的条件,阿最终死于急性源石感染。脑电波中断时他半个身子都已经晶构化。一颗晶亮的源石从他的左眼贯出,耸立在散乱的黑发间。华法琳不记得她在那具冰冷的人形源石边站了多久,但她记得握住阿没有晶构化的左手时感受到的冰凉。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体验阿的冰冷。

半身晶构化的阿和那些倒下的整合战士们一起进了临时焚化炉。光环闪亮的萨科塔干员们在不远处合着双手为亡者祷告。华法琳仰头望着混杂硝烟、霾灰和源石粉末的土褐色的天空,如血残阳给新出炉的扬尘披上一层金色。纷纷扬扬。像极了一场灰脏的黑褐色落雪。她想起那不知出自谁口,又已经口耳相传不知多久多远却从未过时的陈词滥调:这片大地吃人时从不挑食。

穿的严严实实的博士走到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节哀。他说。

华法琳终于没能忍住,扑到博士的怀中失声痛哭。博士像在哄哭闹着的婴儿一样一下一下温柔地轻拍着她一抽一抽的脊背。源石粉尘漫天飞扬。

华法琳一如既往地在实验室里。

“阿,帮我拿一下那边架子上第二排左数第四个试剂。”

“阿,给检血机换一只血样。”

“阿,把这几份报告送到赫墨那里去——”

新来的医疗干员不乐意了,“华法琳医生,我有代号,我不叫啊——”

华法琳忽地沉默了。

那次之后不久,华法琳就开始出现不轻不重的幻觉。

华法琳抱着一个大纸箱子独自走着。

半大菲林的声音频频在她耳边响起:

“血先生,”

“血先生。”

“血先生——”

“血先生!”

抱着一箱杂七杂八的试剂,华法琳恍惚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长长走廊。处于节能模式下的冷光灯吝啬地抛出只够看路的微光。

华法琳独自一人站在罗德岛的甲板上倚着栏杆。罗德岛正用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慢慢悠悠的速度在行进——说是普通,也有时速六十千米了。嗯,对于陆上舰来说的普通。

然而现在甲板上几乎没有风。罗德岛这几个星期正好运行到多风沙地带,这里的风速常年在五十千米每小时以上,而且风向季节性明显。罗德岛现在正顺着风向在沙漠中疾驰。

华法琳注视着通红的落日,心里念起阿陪她看夕阳时吟过的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那天罗德岛也是行驶在沙漠里,不过是大陆彼端的那一片。阿沐浴在沙漠的金色夕晖中,明亮得几乎让她晕眩。她不大懂炎国语,就问他那句诗的意思。他说就是太阳真靓的意思。华法琳总觉得不是那样。

罗德岛现在深处内陆荒漠,落日不及那时红艳,却更亮眼,刺得华法琳晕晕沉沉,眼睛深处都刺痛起来。

“血先生,搁这看夕阳呢?”穿着华服的菲林凑过来,有样学样地倚着栏杆,毛茸茸的大耳朵下的赤绳耳坠随风晃动。华法琳没理他,盯着西坠的小亮斑。

哟,怎么眼睛都红了。半大菲林坏笑着说,不会是想我了吧?

眼睛进沙子了。华法琳淡淡地说。

也是啊,血先生怎么会在意我这种人呢。阿笑着说,那我先失陪咯。

阿沐浴在金光中随风破碎,化成一捧扬沙消失在微风中。

华法琳抿着嘴,眼泪迎风而下,摔碎在落满干沙的甲板上。

华法琳在整理桌面时发现了一张不应该放在这里的照片。

是她和阿的合照。好事的槐琥用自己从侦探所带来的老相机留下的。

——阿来岛后的第二个炎历新年,鲤氏侦探所的三位拿着一堆炎国的传统烟花在甲板上燃放。虽然由于去年某个铸件师的投诉,这烟花会的规模已经小了很多,但把受邀而来的华法琳吓到不知所措已经足够了。阿敢把那种点燃后会的向前冲出去然后爆掉的小烟花捏在手里等到引信燃尽再丢出去,小小的炮仗在“啾”地一下飞上天之后剧烈地炸开,散开一小簇火花和硝尘。华法琳虽然活得久,还真没见过这场面——毕竟长期宅家,既没在新年时去过炎国,也没有去过东国的祭典之类的。

小型烟花放得差不多了,吽点起了那筛子一样的大烟花桶。

炫亮的烟火乒乒乓乓地点亮了这一小片夜空。

照片里,她微微侧过头看着他的脸,他把后脑勺对着镜头,留给她一张被焰光照耀着的侧脸。华法琳清晰地记得,在缤纷的烟火下他红扑扑的脸和倒映着火光的眼。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指尖。她在短暂的惊讶后,轻轻回握住了他的骨节。烟花尽情释放着被压缩进它们的身体的能量,荒漠的一隅亮起彩色的花火。华法琳心中对烟火的感想第一次超出了吵闹、空气污染和焰色反应,爆竹们的不顾一切似乎也感染了她,让她心跳加速——不,不只是因为爆竹的声响,她很清楚。

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他们坦明心意的开始。

本就老化发黄的照片在华法琳眼中越发模糊起来。一两滴湿热的液体滴落到那永远不会熄灭的烟火上,被她用手轻轻拭去。

怎么了。阿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她回身想抱住来人,却扑了个空。

臭小鬼,这还要问吗。

她捂住脸,用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声音低低念道:想你了啊……

华法琳觉得自己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之前还只是会偶尔听到那个烦人小鬼的声音和身影,现在倒好,那个应该早就连骨灰都给扬了的少年菲林正在她的实验桌旁生龙活虎活蹦乱跳,蓬松的橘红色大尾巴一甩一甩的。

毛茸茸的大尾巴对华法琳来说实在是难以抵挡的诱惑,以至于她一个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手向那捧红毛抓去。

??等等,我、抓到了?

疑惑地上手揉了揉。是熟悉的触感。软软的,带着一点熟悉的乙基氢化二硫化物的味道。

完犊子,连触觉和味觉都有了,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被拽住尾巴的菲林抖了抖他的尖耳朵。阿回过头,眼底透着笑意。

“这么喜欢我的尾巴吗,血先生?”

华法琳没有回答,她紧紧抱着那簇温暖的橘红,闭上了眼睛。

……偶尔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她想。大概。

“血先生,”床上的半大菲林只着睡衣,丝绸织的衣襟大敞,露出他覆着白色绒毛的胸膛。他侧躺着,掀起被角,露出一人的空位。阿拍拍身边的空位,“不一起睡吗?”他挪揄着笑道。

——冷静,华法琳。冷静——

——他只是个幻影而已。对。只是个幻影——

——所以,没什么好害羞的——大概。应该——

这样想着,华法琳脱掉外衣,钻进了被窝。

那晚,华法琳在她的幻觉的拥抱中入眠。

——那是她在失去他之后睡得最安稳、踏实、温暖的一晚。

“华法琳医生,这是今天的报告。”一只小巧可爱的沃尔珀捧着一小摞纸质档案,不大合身的白大褂套在她身上接近拖地。她是上个月新进的医疗干员——华法琳连她的名字都还没记住。伏案工作的华法琳抬起头,扶了下有些下滑的圆框眼镜。她扫了一眼,说:“知道了,先放我桌上吧。”小沃尔珀放下了文件,却站着没走。

华法琳感受到她的凝视,抬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沃尔珀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华法琳医生变得温和了不少呢。”

“我原来看起来很凶吗?”华法琳失笑道。

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沃尔珀连连摇头。只是……感觉华法琳医生在我刚来的时候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上去很压抑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最近华法琳医生经常自言自语看起来有点可怕呢。说完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原来我经常自言自语吗?

一只穿着实验室防护服的菲林打断了华法琳的思绪——阿从门口把上半身探进来,他完全无视那位沃尔珀的存在,高声对华法琳叫道:“血先生,我这里有几个新药剂的思路,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食堂?”说罢还扬了扬手上的一摞写满了东西的草稿纸。

这个小鬼……

华法琳暗啐了一口,把眼镜摘下来放到桌上。失陪了。她对那个沃尔珀说。没事没事。沃尔珀回道。

于是华法琳快步走到阿身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嚷着走向食堂。

“呼啊……”沃尔珀拍了拍胸口。她遥望着对着身边的空气大声嚷嚷着“说了多少次防护服不要穿出实验室你这小鬼”的华法琳,喃喃道:“这样看着,果然……很可怕啊……”

“那么血先生,今天我就先走了哦。”阿站在门口回头对华法琳说。

走吧走吧。华法琳冲他摆了摆手,继续低头写着些什么。

阿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候在病房门外的博士看到轻手轻脚走出门来的菲林,递出疑问的目光。

阿一边把门轻轻合上一边摇了摇头。博士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说起来,

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拾壹

医疗记录

收治干员:华法琳

病症:幻觉,妄想

病因:一颗紧贴颅骨上的源石结晶与左脑皮层部分组织结合,大脑皮层视听区域受到影响。部分主要神经被压迫,使大脑产生认知性障碍。

具体病症:干员华法琳完全沉浸在自己所编织的幻境中无法自拔,具体症状包括认为干员阿已死、无法感受到任何除阿以外的人给予的刺激,也不会对阿以外的人的行为表现出反应——应该说是完全发现不了其他人。会对干员阿的行为作出一定的回应,但认定阿已死的华法琳似乎在幻境中将阿当成了自己的幻觉。

源石结晶目前已经停止生长,但仍需高度注意。一等病情稳定就要准备手术。

根据已确认症状及资料推测,干员华法琳应是患上了人物认知障碍,但不知为什么可以认知到干员阿的存在和活动。

按照现阶段情况来看,阿很可能是华法琳恢复的唯一希望。

主治医师:

凯尔希

拾贰

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那天的事情对阿来说宛若刻在大理石碑上的言简意赅的墓志铭,简洁而不明了,叫人看的清楚却看不明白,手抚上去只有一个个凹陷的刻痕与冰冷的事实,而没有实感。

那天,博士带领的临时特别行动组从龙门赶回罗德岛。途中遭遇了整合运动的截击。虽然这段时间在龙门附近整合运动已经收敛不少,然而罗德岛当时也没有几个精英干员在场。在博士的指挥下他们勉勉强强获胜,也有不少干员受伤。阿挂了彩,留在临时驻地里。华法琳则提着血包在战地里进行援救工作。

这也是被几个漏网之鱼抓到的机会。

在华法琳搀扶着一个伤者向临时驻地走时,一颗准星遥遥挂上华法琳的太阳穴。

铁铳的扳机因为生锈扣了两下才打响。听到响声的阿一抬头,看到倒下的华法琳,目眦欲裂。他大喊着她的名字冲上去,奋不顾身地把她抱了回来。

所幸,不知是因为风向,抑或是校准不精的准星,还是因为卡手的扳机,子弹打到华法琳的侧额骨抛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不是狙击手料想中的左耳进右耳出。

阿和她被两名近卫干员护送着赶回罗德岛本舰。一路上华法琳紧闭着眼,嘴里喃喃着什么,阿听不清。他只觉得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实验也好,药剂也好,医道也好。阿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耳鸣不断。华法琳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但偶尔还会有一些暗红色的血一小股一小股的涌出来。阿紧握着她几近冰凉的手,仿佛那只手随时都会失去那仅有的一丝余温无力地滑落下去。那个脸上有道疤的近卫干员把载具开得飞快,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阿就紧张地站起,看着眼前的人一语不发。

……手术还算成功,弹片都取出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凯尔希摘下口罩和手术服的帽子,看着阿的左手说道。阿腿一软跌坐在长椅上,悬在舰桥上的心小心翼翼地落到甲板上。

但是——

凯尔希拖着长音的两个字直接把阿的小心脏送上了“坏家伙”号。

弹药里有一些源石晶块,一些较大的碎屑顺着这个伤口进入了颅内腔。凯尔希拿出一张一张透视片递给阿。阿颤抖着接过,左手大拇指的指甲上还留着新鲜的咬痕。

你应该知道,这种地方不能随便动。必须要等伤势稳定下来……

凯尔希后面的话阿没太听清楚,他只觉得浑身乏力。他把头靠在冰凉的墙上,用那张透视片盖住了脸。

拾叁

华法琳刚醒来的时候阿简直高兴得像活捉了斯卡蒂一样。

然而当他发现他的血先生看不到他时有点失落。

不过他当发现血先生不止看不见他也还看不到其他人的时候他就不那么失落了反而有点恐慌。

很快华法琳就开始抱着头一直喊他的名字而且喊着喊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阿这下反而沉静下来了。他脱掉白色的防护服坐到病床边,轻轻地把华法琳圈在怀里。

血先生,

我在呢。

拾肆

阿倚着甲板的栏杆。今天是阴天,风有些冷。

这段时间华法琳已经逐渐可以发现他了,但她只把萦绕周围的他当作她的幻觉。阿只好一边安慰自己好歹算是进步,一边尽心尽力陪着她。

陪他吹了会儿风的长头发重装干员好像知道华法琳的事情,在下去之前拍着他的肩膀用维多利亚语说了些什么,他听到了,但是脑子没有把拼音平仄转化成有意义的信息,任凭那段声音扩散传播渐弱消逝。那个个子很高的重装干员走之前还给他递了根烟,他拿在手里,没说什么。

看着明明没有太阳却明亮得刺眼的天空,他朝衣服内侧掏了掏,发现带来的榴莲糖已经吃得一颗不剩了。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划着了一根火柴,点起烟吸了一口。烟味不很浓,不知道是那个高个女人自己就抽这种没什么味道的还是照顾他。阿抑制住咳嗽的冲动,又吸了一口,把烟雾压进肺里,再缓缓吐出来。香烟带来的干燥感让他感觉清醒了些。呼出的烟雾和着破碎的烟灰散入风中,纷纷扬扬,潇洒曼舞。

阿好像明白烟瘾是怎么回事了。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过头,身着病服的华法琳正挥着手向他走来。她身后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重重云卷为阳光让出一条道路。阿随手把燃尽的烟蒂抛下甲板,笑着,迎着阳光,向着他的血先生走去。

拾伍

阿本来以为华法琳可以痊愈,

可以恢复正常,

可以像原来一样一起做实验做到两个人都又困又累相枕而眠,

可以在一起闯祸之后被凯尔希挂舰桥,

可以……

还可以,以活着的、她的恋人的身份与她交流,而不是一个幻影。

拾陆

华法琳终于还是死了。死在手术准备完毕的前夜。那颗狡猾的源石晶块在半年的不动如山后因为已经找不出的原因崩裂成了几个尖利的小块,其中一两块顺着血液义无反顾地撞破了脑内大动脉。

拾柒

葬礼那天是雨天。人来了不少。少有的几名和华法琳关系不错的干员在棺边失声痛哭。闪灵背着她的剑为华法琳做祷。能天使双手合什闭着眼念念有词。全身罩在厚实外套里连脸都看不到的博士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为默默抹着眼泪的阿米娅打着伞。调香师把新摘下来编成的几捧花簇围着棺材放好。赫墨和白面鸮低垂着头。一向彪悍的嘉维尔在来回踱着步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紧绷着的眼角却只显出悲伤。

阿站在甲板边缘,一只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上夹着只燃到半途就被淋灭的香烟。没有打伞。被打湿的华服紧贴着他的皮肤,平时对湿度无比在意的他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乱发和眼神都发直。平时挺立得不可一世的尖耳朵被雨水灌得低伏。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哀悼着的人群,仿佛事不关己。

他甚至不感觉悲伤。只觉得内心毫无波动。很平静。

——不同于闲适安逸或自在悠闲的平静。

……大概是空虚。

他的余光看到献过花的槐琥和吽向他走来。他们没有说话——也可能说了但阿没有听见。槐琥紧紧抱住阿,一些温度传到阿冰冷的身上。吽在槐琥松手之后一手揽着阿,让他的头埋在成熟佩洛的颈窝处。他沉声说了什么——想来是些安慰的话吧——但阿耳中只有耳鸣阵阵。

他们一脸担忧地下了甲板,阿继续一个人倚着栏杆。

人流渐渐散去。眼角瞥到一个青色的身影。她走到阿身边,也靠着栏杆。阿现在不太想与人共处,但他又不太想挪窝,于是任她与他并排站着。

一丝烟气飘来。他扭过头,青色的菲林递过来一支烟。他接过之后摸了摸兜里被打湿的火柴盒,说道:借个火吧。凯尔希递过来一个铁黑色的老式打火机。不知道是因为老旧还是因为雨天,阿搓了好几下才打着火。只吸了一口,浓浓的烟土气就呛得阿剧烈地咳嗽起来。盘踞一旁的Mon3tr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从鼻孔里哼出两团气。

……没想到,这老太婆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抽的烟这么重。

阿想着些失礼的话,猛嘬了一口。粗犷的烟土气息在他的肺叶里横冲直撞,让他在这阴雨天气还能感觉到口干舌燥。

他们各自沉默着,抽着手上的烟。

凯尔希掸了掸烟灰,不去看看她吗,她对他说。阿低头抽烟不说话。

凯尔希拍了拍阿的肩膀,带着Mon3tr下了甲板。甲板上只剩下阿和她。

阿丢开还剩半截的烟头,向她走去。

葬礼的主角静静地躺在未盖上的石棺里。苍白的皮肤还有光泽,肌肤看起来还富有弹性。梳理过的长发披散在身下。双目轻闭,樱唇微启。一切看起来都还像她活着时那样,好像她随时都会坐起来,拍着手大笑着说“这不过是个玩笑啦看把你吓得”来让他安心。

并没有。当然没有。心电仪和脑电波仪没有故障,血魔也没有起死回生之术。

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她和阿的身上头上。阿蓬松散乱的卷发已经被雨水浇成一缕一缕的。雨水打在华法琳的脸颊上,汇成一小股一小股地向下流。阿不再看她苍白无瑕的脸,抬头望向无垠的灰色天空。热而咸的雨水顺着阿的脸颊滑入嘴角。

从此,两名怪医的小实验室依旧是彻夜常亮,也依旧每日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只是再没有往日出双入对的诡异奸笑声。

——华法琳没有想到,也没有机会再知道的是:她以为是幻觉的阿,才是她漫长生命中最后的微小瞬间里唯一的真实。

三个月后,阿死了。不是因为悲伤过度或是顽疾缠身。甚至不能说是阵亡。

那天,阿被编入一个临时行动队跟随博士去执行一项常规任务。战斗在博士的指挥下有惊无险地获胜了。在战斗结束后,阿叼着根烟自己在战场旁的废墟里瞎晃荡。眼神空洞脚步虚浮的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脚边的野生高爆源石虫。

等他被救回临时医疗部时,他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身上布满伤痕,从被撕裂的衣物中露出的左腰侧和毛茸茸的后颈上爬满了细碎的源石结晶。

阿最终死于急性源石感染。脑电波中断时他半个身子都已经晶构化。一颗晶亮的源石从他的左眼贯出,耸立在散乱的黑发间。

像个山峰,像座墓碑。

半身晶构化的阿和那些倒下的整合战士们一起进了临时焚化炉。光环闪亮的萨科塔干员们在不远处合着双手为亡者祷告。捂得严严实实的博士仰头望着混杂硝烟、霾灰和源石粉末的土褐色的天空,如血残阳给新出炉的扬尘披上一层金色。纷纷扬扬。像极了一场灰脏的黑褐色落雪。他想起那不知出自谁口,又已经口耳相传不知多久多远却从未过时的陈词滥调:这片大地吃人时从不挑食。

他摸出从阿的身上摸出来的那包烟,掀开面罩点起一根抽着。烟雾升腾,余烬破碎在风中潇洒曼舞。源石粉尘漫天飞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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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写手写的不好请多包涵|

一点点想写的:

这个小故事真的是脑洞来了然后“手自己就动了”.JPG(笑)

其实有将近一半的字第一天就写出来了(接近3k吧)但是为了把故事圆上再加上作者是黄鳝精(bushi)善变的烂人所以小修小改小了不少地方加上学校老师们在“即使是不在学校上课也不能阻止我们从身心上摧残锻炼学生们”的信念下布置的超多作业以及晚上睡觉前会拆掉我的电脑键盘的老妈作者只能苦巴巴地在网课的间隙里偷偷码(卑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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