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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へし宗】京都病恋物語(中国語注意),2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6110 ℃

  

  晚上九点前后,长谷部回到了宗三的宅邸。雨下得太大,雨伞只勉强遮住他的头,他胸口以下的衣服几乎全湿透了,一路冒雨跋涉而归令他十分疲累,只想好好泡一个热水澡再睡觉。但是在做这一切之前,长谷部还有一件事首先要完成。他把湿透了外套脱下,匆匆脱掉鞋袜,赤脚踏向了宗三的房间。他也没顾得上敲门,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迫切,哗得将宗三的房门拉开,将屋里正在无精打采读书的宗三吓了一跳。家主大人先是一惊,看清来人,立刻欢笑起来。他这样的笑颜很不常见,长谷部克制住狠狠拥抱宗三的冲动,也没有穿着湿着的衣服往里走,宗三知道他担忧,贴心的从屋里走到门口,两人离得极近但却没有相触。长谷部在宗三额头处落下一个凉凉地带着雨水气味的吻,他说:“我回来了。”

  宗三弯起眼眸回应他:“欢迎回来。”

  

  短暂的亲昵之后,长谷部就去洗澡了,等他再返回宗三房间时,发现家主大人又睡了。久雨的天气使家主大人虚弱,长谷部知晓这一点,只是轻轻给宗三掖掖被角,就回自己房里去睡了。淋了一通雨,长谷部感觉自己有些感冒了,打了几个喷嚏以后便开始咳嗦,怕搅扰了宗三的睡眠,长谷部抑制住声响,躺了半天也没太能睡着,感觉身上开始发冷,一摸额头又觉得滚烫,自知是发了烧,从包里摸了几片退烧药喝了,借着药效的催眠效果沉沉睡了。

  屋外雨还在不停的落下,天地间连绵不断地水幕浇着京都城,冲洗掉了人们往来的痕迹和气味,却又留下了不详的灾厄和恶兆。

  又过了两天,连日的大雨终于停了,鸭川的水位都涨到了可怕的高度。昏昏沉沉睡了多日的宗三,见到了久违的阳光,终于感觉身体终于活泛了一些。

  痨病像是一个掏空在他身体里的无底洞,他的寿命,他的健康,他喝下去的水吃下去的饭,他吸入的空气,他服下的药,全都被那个无底洞无情地吞下去消耗掉了。只有长谷部竭力去补去填,才能勉强减缓宗三的衰弱。在这几天连绵的阴雨里,宗三时常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昏迷状态,他有时感觉自己灵魂出窍,肉体好像已经死亡了,他垂头可以看到自己渐渐腐坏的身体正被那恶疾的无底洞吸得坍塌。这景象仿佛在警告他,别回来,别醒来,活着对你而言只是痛苦,连寻常的呼吸对你来说都是折磨,连你的心脏都比常人的更操劳。死亡此时又显得更加甜美诱人起来了,一种永恒的安宁,一种真正的解脱和自由。是啊,在遇到长谷部之前,无数个孤独的日夜里,宗三都在暗暗渴求着死的降临,等待着自己脖颈上的吊绳缓慢收紧。可是如果有生,谁又愿意死呢。金囚笼里的雀鸟,是不是也可以拥有自由呢。更何况眼下有着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宗三闭上眼睛,挥散所有死亡的阴影,毅然回到了自己那副衰弱的肉体里去。和长谷川离别,那是比死亡更令他畏惧的事,他可以忍受死亡,但是不能忍受这离别。尘世间活人的牵绊紧紧拴住了宗三的魂灵,唤回了他的神志。宗三苏醒过来,他羸弱的肺立刻激起一阵剧烈的咳嗦欢迎他,提醒他活着时要受的苦难。宗三擦掉嘴角的血迹,又躺回床铺,望着昏暗的天花板想,他爱长谷部或许胜过了生命。

  宗三在日光下复苏了,长谷部却陷入了长久的感冒和低热之中。家庭医生没太分过多心思给自己,只是每天吞些药片,尽力保证睡眠。雨过天晴,他要加倍把宗三前几日被损耗过的身体补回来。他又竭力去照料宗三,两个人都抱了病,没什么精神,闲暇时没有太多气力闲聊,只是头靠在一起打盹。但是宗三虚弱的躯壳里正存着一颗燃烧着爱意的炙热灵魂,他不浪费力气闲聊,也不想浪费所有时间打盹,他的命注定不会长久,那就要更加珍惜同长谷部的每分每秒。这种异样的情热支撑着他的活动,他吻过长谷部小憩的面容,把玩家庭医生微微发烫的结实手掌。等长谷部苏醒时,宗三又同他热切地接吻,相拥,身体紧紧地相贴,敏感地下体也被蹭得发了硬。于是两个发着低烧的病鬼就在昏沉之中相互手淫,亲吻,相互吞食对方的性器,急切地从彼此身上索取一些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他们在淫欲和热病的深渊里沉沦,成了彼此唯一的水妖,相互拖着向潭水的最深处坠去。

  这种昏沉的发热中的胡乱性事持续了几日,长谷部的烧终于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该恢复不少精神,但身体内芯里盘桓着的疲惫感并没有散去多少。他隐隐觉察到一点不详的预兆,但是又选择蒙上眼不去看。宗三调养了几日以后不再那么虚弱了,于是他们之间亲密的边缘性事就更加火热了。插入行为显然不是宗三可以承受得了的,于是长谷部便叫宗三将大腿夹紧,使用宗三那一点不算丰盈的腿肉,抵着宗三的囊袋和会阴抽插。宗三在与奸淫行为最相似的活动里又领略了全然不同的新鲜快感,而发烧痊愈后的长谷部又展现出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冷酷气质,他对宗三更有侵略性和占有欲,此刻板着面孔俯身在宗三身上摆动腰肢,像个无情的暴君,动作却依旧处处顾虑着宗三,没有伤到宗三分毫。宗三沉醉在这温柔的残暴里,被反复顶蹭的性器硬得更厉害,最后被长谷部钳着腰身射了精。长谷部也闷哼一声达到了高潮,他故意将性器对准宗三赤裸的上身,将精液稀稀落落洒在宗三苍白的前胸,像是进行一种所有权的标记。他们做完,宗三很快就睡去了,而长谷部发了很久的呆,最终穿好衣服从宗三房里离去了。他想去接一盆清水来洗把脸,将那种刻入骨髓般的疲倦感打散一些。某些恶兆的影子已经庞大到他即使偏过头,也要蔓近他余光的视野里。长谷部叹气,手从木盆里捞起一捧清水,还未拍到脸上,肺部却立刻痉挛一般抽动起来,拧着他的喉咙拼命的咳。长谷部咳,咳出了自己的眼泪和唾液,无法抑制的喉管抽搐令他咳得几乎无法呼吸,喉头涌上一股铁锈味的腥水,长谷部向水盆里咳出了一大口血来。

  咳嗽终于停下了,长谷部望着水盆里慢慢晕开的血迹,知道被自己避而不见的事实,已经膨大得逼到他眼前来了。即使不用对自己做什么别的诊断他也知道,他染上了肺结核。

  家庭医生望着水盆发了一会儿呆,将那盆水倒净,用开水将周边冲洗消毒过,转身回到宗三房里去了。他没有和宗三透露任何一点关于自己得病的事,如常同宗三亲昵,照顾宗三起居,在安顿宗三睡下以后,他去和管家谈了辞职的事。因为事关疾病的预防处理,他没有向管家隐瞒自己患病的事,好让对方安排好消毒清洁相关的事项,但是他也恳求管家,不要将自己的病告诉宗三,只说自己的合约到期,另有打算,要先行离开了。管家捏着笔点点头,他本来正在写账本,上面整洁的钢笔字显然和之前的邀请信函上的字迹显然相同。管家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解除合约的单子来,双方各自签好字,他将最后的薪水算好递给了长谷部。长谷部数了数,发现数额多出了许多,他还没问,管家率先开口道:“谢谢您,长谷部医生,一直以来承蒙您照顾了……真是非常抱歉……”管家从桌子后面站起,隔着桌面向长谷部深深鞠躬。长谷部捏着那叠钞票,最终还是塞进了衣兜。

  当晚长谷部便走了。他的东西当时一个皮箱拎着来,此时又一个皮箱拎着走。宗三家宅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夜幕之中,巨大的宅邸轮廓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长谷部知道,自己的爱人就在那巨兽的腹中安睡,只不过他已经失去再陪伴对方的资格。长谷部最后望了一眼宗三家,然后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三个月后,长谷部踏进了一间小教堂,他走进忏悔室里坐下,对着隔板那头的人,开始叙述。在离开宗三家不久之后,他就开始感到一种极其痛苦的悔恨来,之前被他刻意压抑忽视的除了真相,还有自己的情感。他痛恨自己当时没有克制住去吻宗三的唇,痛恨自己因为轻率而将理智抛开,痛恨自己的虚弱导致患病,全都是他自己的错。长谷部之前还还在心中起誓要将自己全善的心肺掏出来换给宗三,可到头来反而是他先把自己的心肺先搞坏了。痨病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牵系在一起,又将他们一同拖入死亡的深渊里去。长谷部无数次幻想如果自己依旧保有健康之躯,是不是现在也可以守候在宗三身边,将他轻薄的命数在延续下去呢。不过想也没有用了,他作为家庭医生愧对那样丰厚的薪水,他早已失职,患病离去才是他唯一应得下场。在每一次因病发热的奇怪梦境里,他都梦见了宗三,宗三皱眉,微笑,落泪;坐着,躺着,站着;安静的,哀伤的,情色的。然后他从悲怆的从梦中醒来,现实里只有一个宗三,不属于他的。

  他也无数次思考过自己这样不辞而别是否正确,这一次他走到教堂里来在忏悔室里虔诚地提问:“我是否应该,再回去见他一面呢?”

  忏悔室另一头一片安静,长谷部侧耳细听,听到了细微的呼声,从留着孔洞的隔板探头窥看,一个老牧师正坐在里面打盹。

  

  一个月后,宗三死了。

  这位神秘富有的没落贵族家主大人的故事一时间登满了城中所有的报纸,还有许多东京人跑来想看看热闹。平民百姓对于这种凄美的贵族故事总是津津乐道,连给长谷部来做饭的那个厨娘都要眉飞色舞的将这半真半假不知哪里流出的故事给长谷部讲一通。长谷部默默喝掉味噌汤,也没和厨娘打招呼,径直走出了屋子。

  宗三死讯见报的前一晚,长谷部做了一个梦。梦里自然又是宗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宗三,死亡的气息几乎可见一般在他身边环绕。长谷部对梦里的场景十分熟悉,正是宗三的房间,那些曾被他们一同采购回来的各种小物件依旧在房间各处摆着,梦境里的它们都泛着莹莹的光泽,星星点点坐落在房间各种,在死亡的阴云之中闪烁着。长谷部没多看那些闪光的小玩意,他跪到宗三的枕边痴迷地打量对方的面容。宗三瘦得可怕,面上毫无血色,像是一张白纸般,轻飘飘地被夹在被褥之间。宗三好似察觉到了长谷部的靠近,缓缓抬起眼睛,看清长谷部的面容后,灰暗的眼睛立刻泛起了光彩,他对长谷部低语:“我好冷啊,医生,不要对我呼吸,我要结冰了。”说完他便彻底没了声息,他的死相是如此安宁,仿佛真是只是被冰冻住了一般,这画般美丽的贵族男子,终于在痨病的折磨中与世长辞了。

  

  半年后,京都里一间暂时被荒废的无主宅邸突然着起了大火。火势蔓延开之前就被扑灭了,这间宅邸过大,被烧掉的只是一角,可最先起火的那间屋子已经被毁坏的差不多了。那间被烧得漆黑的房间里,一具半焦的人尸躺在其间,半蜷缩着,怀中揽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骨灰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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