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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火蝶(R),2

[db:作者] 2025-08-06 22:40 5hhhhh 2430 ℃

  「妳哥哥,一直在找妳。」

  「我知道,但他必須親自完成這趟旅程,抵達終點後,才能在他自己眼中,留下這個世界的沉澱。我能夠幫他的……就是替他燃燈祈福了。」

  「妳接下來,要去往何處?」

  「我要是說了,你要跟我走?……呵,你還認真考慮了?跟你開玩笑的。接下來,還請你多多關照我哥,他作為見證者,必須獨自經歷接下來這一切。」

  熒遠眺璃月港的十里長燈,幽幽道,「我也要去做我能力所及之事了。」

  晚風拂來,有些涼意,熒摸摸起了雞皮疙瘩的肌膚,上面還殘有五百年前被魈業障青焰灼傷的淺疤,皮膚表層有些脆弱,被臂套巧妙地掩蓋過去。

  魈注意到這個動作,那身材質特殊的白布和她身上的淡淡花香,他想起五百年前在層岩巨淵地表醒來時,被妥善包紮的傷口,以及那根無端出現的竹笛。

  魈知道她要走了。

  直覺告訴他,熒這次是來道別的。這次過後,兩人也許就再也不會見面。

  有股莫名的情緒在魈心中發酵。

  他肯定見過熒。

  不是最近,而是很久很久以前。

  群玉閣那一救,是心中被遺忘但不曾消失的契約驅使,讓他風輪兩立過去接住了空。

  魈確實答應過她,要保護好空。

  記憶碎片刺痛他的太陽穴,魈在熒轉身時喊住了她。

  「……契約。」

  「什麼?」

  「在璃月國土,我會保護妳兄長。但妳必須與我簽訂契約。」

  「世風日下,沒想到璃月仙人也開始要求上供了……好吧,入境隨俗。」熒把髮鬢塞到耳後,側頭一笑,「你想要什麼呢?」

  「妳能給我什麼?」

  熒猶豫半晌,將手上的霄燈遞給魈。

  「這是我親手編的,先當訂金,至於剩下的,下次見面再給你。」

  熒手編的霄燈,自然是比不上城裡的工匠,但卻有她獨有的設計花紋,在布面下緣繪製了一排藍白小花。

  魈想起那袋種子。

  會開出同樣的花朵嗎?

  「魈,好好保重。」

  「妳也是。」魈低語。

  降魔大聖和深淵公主簽下了契約,在璃月,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他們在黑暗中獨行許久,交會後繼續背道而行。

  

  

  

  

05

  一年後,旅行者解開了層岩巨淵的封印。

  說來諷刺,同一對雙生子,卻分別導致了當年層岩巨淵的封印和解封。

  一直對浮舍生死不明心懷芥蒂的魈,也向鍾離告假,特地下探層岩巨淵。

  魈知道此行凶險,出發前特別交代客棧老闆幫忙照料他窗臺上的白花盆。

  「花?」

  菲爾戈黛特和淮安面面相覷。

  魈突然對栽花感興趣,可是荻花洲的一件大事。然而定時清掃客房時,他們偷偷確認過,魈照料許久的花盆,根本沒有發芽的跡象。

  種子是不是早就死了?還是土壤或水質不對?

  魈沒問,他們也不敢建議。幫花盆澆水,也許是仙人的特殊愛好。

  層岩巨淵剛解封不久,總務司陸續安排了探險隊和礦工下去確認環境。魈避開他們的路線,一路朝深處前行。

  經過倒反的古城遺跡時,沿路似乎總有視線盯著他看,然而越靠近淵底,浮舍的氣息就越發強烈。

  這裡不太對勁。

  魈站在岩壁上,遠眺散發蒼藍光芒的巨大柱子,底下突然傳來騷動聲,他這才發現旅行者也來了。

  身旁還有幾名璃月人和稻妻人,似乎起了口角,氣氛劍拔弩張。

  和孓然一身的熒不同,空的朋友一向很多。

  不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

  轟地一聲,地面塌陷,眾人驚慌失措,紛紛墜落下去。

  魈想起和熒之間的約定,他應承過少女的願望,必須替她保護好空,便戴上儺面縱身躍下。

  ……

  …………

  ……鵬………

  ……金鵬……來這邊……

  終究還是和他們分散了。

  魈走在錯綜複雜的地道中,繞了半天仍找不到出口,耳畔不斷傳來他再熟悉不過的殘魂囈語。層岩巨淵的地脈異常,也加劇了業障侵蝕。

  「住口!」

  魈掄槍朝牆面劈去,意外劈出一條隱藏路徑,盡頭有著一汪清潭,上方不見天空,卻投下了燦亮的日光。

  而清潭前方豎立著一扇巨門,和稍早見到的古老遺跡是同一種風格。

  不僅空間,恐怕連時間都是錯亂的。

  他伸手碰觸機關,石扉上下打開。

  前方是一片燒焦的荒原。

  魈沒有再往前。

  這個場面他再熟悉不過,每隔一段時日,就會造訪他的夢境。

  被夢之魔神奴役的期間,他折斷過的每根骨頭、流過掌心的每滴鮮血,魈都記憶猶新,直到今日他都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魈的喉嚨一陣乾澀。

  如果出路就在前方,那麼他必須走過這些荊棘。

  焦黑荒土漫出鮮紅髒水,淹沒他的腳踝,魈舉步維艱,每一步都像是在凌遲他,舊時的回憶像鉗子,拔掉他的翎羽和利爪,鮮血淋漓,再也無法飛翔。

  一柄巨大岩槍砸入地面,照亮天際,帝君斬斷束縛他的鐵鍊,賜予新的名字。

  --魈。

  那也是他學會的第一個璃月文字。

  清風纏成他新生的魂,盤岩鑄成支撐他的骨。

  彷彿在回顧自己的一生,魈接著看見了淹沒荻花州的洪水,眾仙護送璃月先民,從歸離原遷居到天衡山下,建立了璃月港。

  仙眾夜叉隨摩拉克斯出征,取得了魔神戰爭的勝利,他第一次感受到擁有同伴的喜悅。伐難、應達、彌怒、浮舍等人,待他如親兄弟姊妹。夜叉精於殺戮,時常被命喪手下的怨魂侵擾,最終走火入魔。

  伐難、應達、彌怒紛紛死於非命,五百年前,那場重創層岩巨淵的漆黑災禍,也帶走了浮舍。

  魈握緊和璞鳶。

  如果說這個地方能夠讀取他的過去,那麼他應該會在這裡找到真相。

  走過一條幽暗的隧道,前方有著微弱的火光搖曳。

  那是正在埋葬浮舍的熒。

  她用長劍挖著坑,浮舍體型巨大,耗費一段時間,連手都用上了,才終於挖好合適尺寸。

  熒的面容嬌嫩如花,神情卻平淡得近乎冷漠,她苦澀一笑。

  「浮舍,我和你一樣,都是為了保護人民而站出來,天理和七神對坎瑞亞的所作所為不可饒恕,我沒得選擇。」

  熒把最後一坏土覆上。

  「但也謝謝你,知道我是坎瑞亞一方,還告訴我出去的方法。金鵬的事我既然答應了,就會盡力做到。」

  「但願他……不要一看見我,就拿武器指著我。」

  畫面一轉,熒和過去的他在狹道相遇,魈擊斃偷襲他們的漆黑巨獸後,槍尖指向熒,質問她身上為何有浮舍的氣息。

  魈有點想笑。

  原來他們的第一次初遇,熒就騙了他。

  他跟在兩人身後,看清了熒在幫他包紮傷口時,摘了失魂草的小動作。

  也看清了熒吻他時,不畏懼他身上業障侵蝕的青焰,而被燙出的疤痕。

  在最後的逃脫階段,他們護著彼此,直到藥效發作,進入假死狀態,千岩軍的怨魂總算放過他們。

  兩人突破回到層岩地表時,熒率先醒了過來,陷入假死的魈沒了心跳跟呼吸,卻仍緊緊護住了她。

  魈承受了來自怨魂一半以上的攻擊。

  熒有些暈眩氣虛,慢慢從他懷中起身。耳畔腳步聲雜沓,千岩軍注意到這裡白光乍現趕了過來,熒知道自己的身分複雜,不能久留。

  熒離開前,撥開了魈散亂的髮,指尖輕觸他額間的紫菱紋,露出一抹笑。

  「金鵬……不,魈,你可得好好活下去,千萬別讓我失信於你大哥。」

  接下來,就和魈的記憶對得上了。

  但幻影卻還沒結束。

  他撿到竹笛那天,熒剛離開他的房間,翻上屋頂,晃著兩條腿聽他吹奏了一下午,甚至和著他的笛聲哼唱幾段旋律。

  有一年在他困守深山,神智恍惚,捧起雪團正要吃下,熒悄悄扯動樹枝,樹上積雪砸了他一身,回過頭去卻沒見到任何人,只有一盒新鮮冰鎮好的杏仁豆腐。

  數年前的海燈節,魈孤雲閣獨自斬殺魔物,與旅人裝扮的熒擦肩而過,她在樹上掛了一盞霄燈,融入遠方璃月港的燈火長河之中。

  逐月節望舒客棧人滿為患,言笑說有客人給魈送了一盤杏仁豆腐,熒也在樓下占了一個位置,吃著金絲蝦球。

  群玉閣一戰時,熒和深淵教團隱匿氣息,在港口邊等奧賽爾被擊殺,看魈護著空平安落地後,才悄然離去。

  還有幾回,魈在清理魔物時業障侵蝕發作,熒驅使深淵法師,暗中清除掉剩餘的魔神邪祟,再將失去意識的他抬回望舒客棧。

  「公主殿下,您為何不露臉?」深淵法師們短短的四肢抬著魈,悄聲問。

  熒的幻影聳聳肩,「解釋起來很麻煩,等他想起來再說吧,我可不想又被他拿長槍指著。」

  原來熒所言不假。

  五百年來,她一直都在。

  每個他被侵蝕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夜晚,都有她在背後無聲的看照。

  幻影消失,魈也走出密室,回到了原地。

  光線在水潭中流動,映照出他的五官,訊息量之龐大,令他恍如隔世。

  --魈,你在嗎?

  魈聽見了空的呼喚。

  此地時空扭曲,聲音模糊而破碎。他依煙緋的建議,施展風輪兩立攻擊脆弱的節點,終於成功撕開通道與他們會合。

  為了回到地面上,他們費了不少功夫,魈也終於得以和浮舍的幻影交手,還有機會用這種方式與大哥見面,也算了卻一樁遺憾。

  最後一戰,打得很好。

  浮舍是真的不在世上了。

  「魈?你還好嗎?」空問道。

  魈搖頭,「無礙。浮舍的死,我早有心理準備。」

  而且,知道有人陪他走過人生的最後階段,魈意外地感到平靜。

  即使瘋魔的結局不變,但他們仍有善終的可能,仍然會有人惦記著他們。

  下一個秘境,淵底讀取眾人的記憶,在秘境中製造幻覺,其中之一便是與空有關的深淵。

  熒背對著大家漸行漸遠,原地留下了太威儀盤。

  魈看著熒,明知那是幻影,視線卻被她深深吸引。

  既熟悉又陌生,胸腔隱隱作痛。

  這是什麼情感?他似懂非懂。

  像是一個人迎著風雪低頭走了千年,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有人執傘,一路與他為伴,替他遮去了另一側的風雨。

  啟動太威儀盤回到地面的過程並不順利,魈為了護送大家回地面,險些犧牲自己,所幸摩拉克斯即時相救,這才保住了璃月夜叉一族最後的血脈。

  那天魈在銅雀廟外待了很久。

  層岩巨淵一行,顛覆了他過往的價值觀。

  給別人添麻煩也沒關係,他不是一個人,即使前路黑暗,也總有人與他並肩同行。

  他得找到熒好好談談,浮舍的遺言到底是什麼。

  魈深吸一口氣,轉身躍向夕陽落下的方向。

  

  

  

  

06

  熒夢到那片開滿因提瓦特的大地。

  她曾經以為坎瑞亞是能夠安居一世的淨土,卻沒想到引來天理降下裁罰。連哥哥都來不及告別,一個人離開坎瑞亞,開始逃亡之路。

  花海的盡頭立著一位少年,綠髮仙袖,瞳眸中浮沉著一整個燈海,熒只是靜靜看著他,直到夢醒。

  當熒被蝕骨痛楚喚醒時,面對的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裡是層岩巨淵下的崎嶇石廳,深淵教團意外發現此處的地脈,與坎瑞亞磁場相近,非常適合安裝淨化裝置。熒想要幫助坎瑞亞復國,讓人民從詛咒中解脫,這點從五百年前就沒變過,即使遇到魈,熒也沒改變過主意。

  只是為了護著他,推遲了幾百年而已。

  然而不出意外,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的淨化行動失敗了。

  於是熒改變了方針,以自己作為實驗體。

  說起來,還是受五百年前浮舍和魈的對話而啟發。

  微弱的燭火搖曳,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旁的深淵使徒一直盡責地保護著火光--這是深淵公主的命令。

  「公主殿下。」

  「嗯?抱歉……我太累,不小心睡著了。」熒打了個呵欠,掬起透明泛著藍光的池水,從指縫間滑下,垂眼笑道,「研究了四百多年,總算找到了淨化詛咒的方式,上次失敗了,不過沒關係,這次一定會奏效的。」

  「但這麼一來,您也會……」

  「坎瑞亞覆滅五百年了,我至今仍會夢到那一天……面對天理和七神的征討,我無能為力,只能被宮廷護衛隊送出來,我不願再做膽小鬼了。」

  砰!

  拱門外滾進一名深淵法師,摔得鼻青臉腫,不等牠起身,沾染業障的青黑色風元素撕開空氣,一雙金邊長靴踏過牠身邊,魈手提長槍,另一名深淵法師被他拎在手上,長耳朵垂下,掙扎著揮動寬大衣袖,呀呀哀鳴。

  「……熒。」

  熒愣住,但隨即整理好心態。

  「放了牠吧,不過是聽令行事的棋子。」

  魈鬆手讓深淵法師落地,雖然情勢劍拔弩張,但深淵使徒聽令於深淵公主,她一個眼神便讓諸位退下。

  熒仍然背對著魈,從池水中站起來。她穿著白色長裙,因為吸飽水而緊緻貼合曲線,透出底下的膚色,貼身衣物若隱若現,髮絲上著水珠滴答落下。

  她現在的模樣,讓魈想起海妖,擅長以歌聲迷惑眾生。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你兄長曾提過,在這裡看見過妳配戴的花。」

  沒想到是洩了底。

  熒也怪自己不夠細心,竟然留下了因提瓦特,讓魈陰錯陽差找到這裡來。

  「……五百年來,為什麼要瞞著我?就因為妳來自坎瑞亞?」

  「說來話長,但我無意與你正面衝突,要討伐深淵教團的話,能不能再等我一會?再過兩個時辰……也許,他們就能恢復人樣了。」

  熒口中的他們,便是那群走入層岩巨淵等死的丘丘人。

  「我的職責是守護璃月,並非斬殺坎瑞亞人。」魈解釋道。

  熒笑出聲,「坎瑞亞覆滅那日放出的漆黑野獸,導致了層岩巨淵的死戰,可是折損了成千上萬你想守護的璃月士兵和子民。」

  魈苦笑,「我殺過的璃月人,未必比牠們少。」

  魔神戰爭時期生靈塗炭,在魈淪為夢之魔神爪牙的那段時日,他啖食俘虜的美夢,腳下踏著屍山血海,為虎作倀。

  熒當然記得浮舍說過這段故事,讓魈用這種方式提起過往,她有點歉疚,甚至聽出了魈藏在話中的安慰之意。

  魈用很迂迴的方式表達,他並不在意熒的真實身份。

  「你怎麼這麼拗。」熒嘆氣,「既然不是來殺我的,那你就直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看到了一些畫面,妳答應替浮舍完成的遺囑是什麼?」

  「這個啊,浮舍他要我看著你,在生小金鵬之前不能死。」

  魈大受震撼。

  生……什麼?

  「你大哥無非盼著你成家立業,璃月現在安全多了,雖然這話由我這個深淵公主說很沒說服力,但起碼你已經不再需要兢兢業業、枕戈待旦了。」

  魈想起帝君也說過類似的話,讓他放長假,去看看璃月以外的地方。

  魈神情複雜,「那妳呢?妳又如何?」

  「我?」熒愣了愣,「難不成,你想跟我生小金鵬?」

  史詩級的理解錯誤,但耳根紅透的魈居然沒有立刻否定她。

  熒索性踏出池水,長裙下的柔軟曲線若隱若現,膚若凝脂,水珠沿著她的腿側滑落,在腳踝處駐留後流到地板上。

  熒挑起魈的下巴,「很抱歉,在我心中,哥哥第一,坎瑞亞和深淵教團第二,你的話……目前只能排上第三。」

  第三?第三什麼?

  但魈無暇細思她話中蘊藏的深意,因為看到的景致讓他更加錯愕。

  熒肌膚上遍布著細微蒼藍裂痕,不仔細看,就像是紋身一樣,隨著呼吸流動著星海般的閃光。

  她像是被詛咒的公主,關押在高塔上,卻沒有人能來救她。

  熒從丘丘人身上轉移過來的詛咒已經蔓延開來,作為實驗載體,她的身體很堅韌,而且握有淨化邪障的能力,副作用也少很多。

  「妳打算……用自己去淨化詛咒?」魈握住她的肩膀,咬牙低聲問道,「妳兄長怎麼辦?這五百年來,妳只想得到用這種方式拯救他們?」

  「魈,你可沒資格說我。」熒淡淡說道,「一個人獨活是什麼滋味,你再清楚不過。你敢說當時墜下淵底時,你沒有感覺到一絲解脫?」

  「至少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護送他們上地面,妳這樣無非是自尋死路。」

  「成功率我說了算,如果真想阻止我--」

  熒喚出配劍,露出微笑,「就打贏我再說吧。」

  熒護了他五百年,耽擱正事的進度。恰好空不久前剛醒,她便想到請求魈護著空,這樣一來,既可以保障哥哥的安全,魈也必須為了遵守約定保護空而活下去,可謂之一舉兩得。

  她這才放心繼續執行復國計劃。

  面對熒的挑釁,魈感到困頓和無力。

  魈不明白,熒為何為了一群喪失神智的遺民做到這個程度。

  正如同熒也不明白,魈為什麼堅持在黑夜剿滅魔神殘渣,引業障上身。

  在黑暗行走久了,便以為自己不再需要光,甚至嗤笑飛蛾撲火,卻忘了向光而行是生物的本能。

  熒率先發起攻勢,舉劍橫劈,劍刃與槍尖相擊,發出令人牙酸的鏗鏘聲。論體能來說,熒自然是占下風的,但她看出魈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傷了她。

  長裙飛盪,熒削落魈的髮絲,坎瑞亞的劍術輕盈靈活,招招直指要害。魈終於反應過來,他畢竟是擅長殺戮的夜叉,經驗比熒豐富很多,化解攻勢遊刃有餘,甚至反過來變換走位消耗她的體力。

  熒最終不敵魈的步步逼近,跌入池水中,雙手被他箝制,高舉過頭。

  配劍霧化消失,噴水池濺了兩人滿身的水,髮絲貼在肌膚上,讓魈的目光更加冷澈。

  「妳鬧夠了沒?」

  熒直勾勾地看著魈腥紅的雙眸,抬起下巴靠在魈耳側,像是在撒嬌。

  「魈上仙,你為什麼捨不得傷我?憑你的實力,怎麼可能讓我毫髮無傷?」

  「……」

  「這五百年我看著你一路走來,從沒對任何人這麼上心過,更別說情緒起伏到這種程度,你該不會--」

  「住口!」

  「我知道你聽不慣這種話。」

  熒早就看出來了。

  魈再怎麼掩飾也沒用,答案呼之欲出。

  熒一個鯉魚打挺逃出魈的控制,翻身將他壓在水池中,水聲嘩啦。

  「不說話,用做的。」

  熒低頭,攫住了魈逐漸不穩的呼吸。

  深淵公主和降魔大聖,五百年後,終究還是糾纏到了一塊。

  

  

  

  

07

  然而做比說要難多了。

  熒自己其實也是第一次。

  在璃月土地上強搶仙男,讓熒對摩拉克斯有點抱歉,但畢竟是魈主動送上門來的,她沒道理拒絕這塊到嘴的肥肉。

  魈掙扎的動作微弱且無效,從耳根一路紅到下頷,沒入了黑色高領中。

  底下肌膚,是否也染上了誘人的紅?

  「把嘴張開。」

  熒跨坐在魈身上命令道,見仙人仍像塊木頭緊閉雙唇,便沿著胸膛肌理撫摸,握住他的念珠串,向下用力扯斷。

  念珠叮叮噹噹落了一地,降魔杵劃過魈的胸膛滾進水池,濺起水花。

  魈蹙眉剛要出聲制止,便被熒以吻吞去話語聲。

  唇瓣冰涼,但舌尖熾熱。

  熒擊碎他表面的冰層,卻不知道下面是足以將人滅頂的危險漩渦。

  她很好奇,魈的的底線在哪?

  玷汙仙人,會遭天譴嗎?

  熒撿起一顆白色念珠放在唇畔,如同孩童吃糖般,小口小口輕舔,念珠外包覆甘美的口津。她手拿珠子深入長裙,隔著衣料磨蹭陰蒂,順著濕潤的縫隙緩緩推進窄穴。

  珠子冰涼略低於體溫,含入這個異物,刺激得熒一陣顫抖。

  而這暗示意味十足的動作,足夠將魈的理智燃燒殆盡。

  「魈,幫我拿出來。」熒的聲音比糖還甜,「你不會想讓我用你的念珠達到高潮吧?」

  「……荒唐!妳不該……」

  「為什麼不行?」熒笑道,隔著長褲摩蹭他灼熱的勃發,前端分泌出液體,魈喘息一聲,「住手……」

  「你若不想繼續,就推開我。」熒拈起第二顆念珠,碰觸魈的薄唇,「不然,我要放第二顆進去了。」

  熒把沾染魈津液的念珠貼在胸口滾動,隔著衣料擦過綿乳,乳尖敏感地立起。熒撩起長裙叼住裙襬,分開水潤的陰唇,正要推入第二顆念珠,便被魈按住了手腕。

  他眸光震顫,正在與道德認知拔河。

  「我拿,妳別再放了。」

  魈終究還是向她妥協了。

  熒繼續叼著裙擺,雙手主動撥開濕淋淋的花瓣,露出粉嫩穴口。

  魈脫去手甲,長指順著縫隙滑下,生澀地摸索並侵入窄徑。什麼都還沒碰到,長指上的繭摩擦內壁,就酥爽得讓熒渾身戰慄。

  陰道不斷收縮,將念珠吃得更深。他曲起長指,在甬道內掏挖著,卻將念珠越推越進去。要不是魈的神情過分端重,熒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故意推磨念珠,故意挑逗蹂躪窄穴,故意讓她達到高潮。

  仙人會有這般惡劣的心思嗎?

  「魈……!」

  熒軟下發顫的身子,肉縫淌出愛液,淋了他整隻手的濕滑黏膩,圓潤白珠被陰道排出,連同一團清液一起落在他的掌心。

  場面彷若產卵,情色至極。

  甚少離身的念珠染上少女體香,包裹著透明液體。魈鬆手,沾染了俗念的法器落入水中,濺起寂寥的水花聲。

  念珠蒙塵能被洗淨,但沾染了感情的仙人,卻再也無法回到最初。

  他曾是枯藤老樹,世界一成不變的蒼白,守著契約,坐等靈魂日漸腐敗,但熒卻在他這片荒原埋下了種子。

  她的守護是涓涓細流,她的招惹是耀眼日照。在淵底看見那些被刻意藏起的記憶,成了發芽破土的契機。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早已在他的心上盤根錯節。

  理智如同稍早被熒勾在指尖的念珠,啪地一聲繃斷。

  契約也好,仙人也好,界線也好,此刻通通拋諸腦後。

  千年前他受制於夢之魔神,見多了這種場面,只覺得骯髒反胃。

  如今熒的所作所為,一顰一笑,卻勾起了他深埋千年的欲念。

  是食慾,也是情慾。

  她是綻放於幽暗深淵的白焰之花,誘使迷路的蝴蝶逐向殉道之火。

  魈扣住熒後腦,第一次主動吻她,技法生澀而直白,像是野獸啃食獵物。少年褪去衣物,坐起身,岔開熒的腿環在腰上,憑著本能佔有了她。

  結合的那瞬間,熒腦袋空白,指甲嵌入魈的背部肌里,留下痕跡。她是第一次,魈太過碩大,初經人事的蜜穴無法完整容納。即使已經潤滑過,被撐開的滿脹感,依然使她疼痛得說不出話,下意識喊著他的名字。

  聲音破碎而嬌軟,反倒更激發魈的施虐欲。

  「疼?這就是妳要的?」

  魈面對面將熒壓在水池岸邊,性器狠狠紮入深處,像要將熒釘死在這淨化之泉裡。熒的大腿肌肉幾乎抽筋,呼吸急促,緊緊攀住他的肩膀。

  「魈,輕點……」熒的身體嬌顫,「太滿了,你出去點……別……啊!」

  昏暗的地底不見日照,但魈卻覺得熒的身體彷若月光,蕩開淡淡白暈。熒身上的深藍咒疤因為情緒起伏而透著星芒,魈終於扯回理智和意識,放緩了速度,慢慢撞軟磨開她的窄徑,直到吞吐順暢。

  始作俑者明明是她,魈卻覺得自己彷彿加害者。

  抽插的水聲密集而使人羞澀,泉水激盪到岸邊潑濺出去。魈不放過熒的任何表情變化。他要她痛,記住這一刻,招惹和欺騙一名夜叉,會有什麼下場。

  穿過腿彎將熒抱起,突來的失重感讓少女下意識環住魈的肩膀,長裙被褪到腰間,露出的雙乳正好抵住魈的鼻尖,他順勢含住一隻,品嘗她的甜美和柔軟。

  一次次由下而上的頂撞,因為重力墜下而加劇了結合的快感和緊密度,熒被操得腿心痠麻,汁水橫流,饒是經常鍛鍊如她,也經不起魈這種程度的掠奪。

  但這樣的結合卻讓她有種滿足感,圓滿得想落淚。

  高潮來臨前夕,窄徑絞緊了魈的性器,不讓他出去。抽插變得困難,魈扣住熒的手背,十指嚴絲合縫,喘息聲低啞破碎,染上欲色的眼尾越發紅豔。

  一股液體打進熒體內,她嗚咽一聲,在他懷中攀上高潮。

  魈並沒有馬上撤出,而是抱著她坐進泉水中,咬住她的後頸,與她緊密結合,延長高潮餘韻。冰涼的液體順著縫隙滲進體內,稍微動一下,磨人的酥麻感誘使情欲再次瘋長。

  初嘗雲雨,在情事上取得完整支配權的魈顯然仍意猶未盡。

  但咒疤隱隱作痛,熒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

  現在讓他離開,啟用淨化裝置,還來得及一搏……

  「……上回給了訂金,這次就當是一次支付剩下的酬勞了,如何?」熒試圖放鬆身體,忽略體內深處一波波甦醒的快感,聲音有著貪歡後的慵懶,「從此之後,我們再無瓜葛。你就當今天沒來過,你當你的降魔大聖,我當我的深淵公主……」

  魈被她撩撥升溫的血液瞬間冷卻。

  對熒而言,魚水之歡不過是換取保護兄長安危的代價。

  魈扣住熒的下巴,目光灼灼,語氣森冷,「對妳而言,我是什麼?是五百年的看護,是妳兄長的保母?」

  「這個答案很重要嗎?」

  魈終於明白為何他無法卸下責任。

  他曾是啖人血肉的修羅,倘若不用契約加以束縛,不強迫自己注視璃月的山川百岳,一但入了紅塵,擅長殺戮的他,便只會化身惡鬼。

  這是深植在夜叉靈魂中的嗜血性。

  熒不能理解魈為何動怒,但他生氣時確實格外好看。

  一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像融化的太陽,光芒流動,熾熱而明亮,每個眨眼的瞬間都蘊藏蓬勃生機。

  彷彿他為她而活。

  「償債,妳以為一次就夠了嗎?」

  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

  魈將熒帶回他的洞天。

  連他自己都很少回來,洞天會反映主人的心境,滿地荒蕪,天空是黯淡混濁的藍,與傳聞中的仙境相去甚遠,但至少宅邸還算是寬敞明亮,掐了幾個仙法,臥室浴廁等生活機能便一應俱全。

  在魈的地盤,熒更是脫離不了他的控制節奏。欲與求如同荊棘,貫穿了兩人的靈魂,難分難捨。

  少女的頸脖滿是記號般的斑斑吻痕,徹底染上魈的味道。情事間魈很少說話,他傾向用行動填滿她所有的思緒。

  少年銜著念珠沿背脊啄吻,最後推入了花徑內。熒被按在床上,承受他從身後深深插進的佔有,不留任何一絲縫隙。性器頂著念珠輾撞陰道,甚至一次次磨到了宮口,酸爽得讓她幾乎瀕臨崩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便是不敬仙師的後果。

  熒這才發覺自己錯估了魈的容忍度,就算被操死,也是她咎由自取。

  熒的眼角淹出生理性淚水,即使是在轉移詛咒時,那劇烈的灼骨之疼,她都沒有哭,卻被魈操到了落淚。

  魈發覺她的哽咽,將熒翻過來,這才發現她哭了。少年頓時像是弄壞玩具的孩童,無措地啄吻她的臉龐。

  「熒……抱歉,別哭。」魈撤出性器,將念珠掏出來,長指的動作彷彿又在侵犯和擴張,一顆、兩顆,都沾滿了熒的水,「我拿出來了,妳別哭。」

  怎麼有人能這樣又兇又奶?

  「你氣消了沒?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我不在意了。」魈的吻落在她的鼻尖和眼角,笑容無奈,「累贅也好,保母也好,妳就繼續把我當成工具吧。」

  「哪方面的?」

  念珠被扯出後,體內湧上了空虛,急迫地需要魈來填滿,熒用腳踝蹭過魈的性器。面對熒的主動調情,魈的喉嚨燒灼似的乾渴,急欲飲下她來止渴。

  少年虔誠地垂首吻上熒的陰部,舌尖舔出那隱藏在花瓣間的小珠,在晶瑩花液滋潤下紅腫挺立。

  舌尖擠入窄道,模仿抽插的動作吸捲著她的軟肉,品嚐每一道皺摺間泌出的甜液。她沒想到仙人的底子這麼好,竟然能夠無師自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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