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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が解け、そして雪が降るまで,1

[db:作者] 2025-08-06 22:40 5hhhhh 2080 ℃

●雪融化、然后直到再次飘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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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 ALBUM 2 雪が解け、そして雪が降るまで

白色相簿2 雪融化、然后直到再次飘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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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丸户史明

插画:中村毅

出版:Leaf/AQUAPLUS

翻译:lx_a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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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二年前

 冬马和纱,很讨厌天空。

 春天,当她翘掉自己今后每天都要去的峰城大学附属学园的入学仪式,在河边草丛上躺下来的时候,头顶那片苍蓝澄净的天空,与自己心中的漆黑阴暗显得是那么地格格不入,令她感到十分反感。

  回朔到几天前,和纱的母亲刚刚向她道别。

  那既是日本甚至世界都引以为傲的充满情欲的钢琴师,也是自己唯一一位亲人的曜子,在滔滔不绝地向她女儿诉说了很多自私的理由后,就将和纱一个人抛下,自己坐飞机去了维也纳,将活动据点转移到了欧洲。

  从和纱小时候起,她就没有在大赛以外的活动中来看过和纱。也从来没有做过饭给和纱。还经常以演奏旅行为借口将和纱丢在家里,虽然和纱也知道,演奏会只是理由之一,她其实只是为了和当时的情人去度蜜月而已。

  即使如此,对于这么放荡的母亲,和纱也从来没有过不满。

  那是因为,在一年之中,她还是有一半的时间和自己待在同一个家里,围着同一张餐桌,自己如果在大赛上取得优胜她也会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

  那是因为,她打从心底里相信,自己对于母亲来说是必要的,自己也被母亲深爱着。

  但是……

  『即使带着现在的你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在那本应是自己母亲的人说出这句毫无仁慈的话语时,至今为止的冬马和纱就已经消失了。现在依然名为冬马和纱的少女有着这样的感觉。

  新生的冬马和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不必要的。

  虽然这不是事实,而只是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但对于正直青春期的她来说,这样的道理她自然是不屑一顾。

  从那以后,他人面对和纱的任何声音、表情、感情……

  不,即使不是人,甚至连生物都不是的物体的颜色、声音、气味、味道、触感,各种显露于外的表现,似乎都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并且,这些全都化为恶意袭向她,嘲笑她,监视她,但是却又在无视她。和纱开始有了这样的感觉。

  所以,和纱就对自己身周的一切……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是她眼前那片广阔的天空,怀有了憎恶之情。

  比起憎恶母亲来,这样要来得轻松一些。

  冬马和纱,很讨厌老师。

 在开学典礼的第二天,对来上学了的和纱表示热烈欢迎的音乐科班主任女老师,对于只是一个新学生的和纱露出了满脸卑微的笑容,并且在放学后将她带到了另外一栋教学楼的三楼。

  镇坐在挂有第二音乐室金属牌的教室中央的崭新的古典钢琴上,和纱一眼就看见了雕刻在钢琴上的,「寄赠 冬马曜子」几个金光闪闪的字。

  面对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偶尔发出叹息的和纱,班主任老师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峰城大附属学园,尤其是音乐科对于只不过一个新生的冬马有着多大的期待,并且还光明正大地提出了「校方会全力支持你今后一切的音乐活动」这样的特殊待遇。

  所以和纱,马上就接受了这样的协助。

「我现在要开始练习了,所以你马上给我从这里出去」

  如果班主任老师在这时候生气了,并且提醒和纱要她注意她那没有礼貌的言行的话,也许和纱就会意识到自己只是在赌气,并且会像以往那样老老实实地反省,于是两人对对方的第一印象以及今后的关系也许就会有所好转。

  但是,已经年过三十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老师,只是在一瞬间吓得瞪圆了眼,之后马上拼命地装回了那卑微的笑容,说着「既然这样,那你要在练习结束之后到办公室来哦。因为我要来锁门」这样的话,将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学生那粗暴的言语完全容忍了。

  所以,和纱就对成为了自己老师的班主任,以及让这位班主任表现出这种「大人的态度」的学校管理人员,顺带连同本来没有任何关系的学校老师一起,全都怀有了憎恶之情。

  因为要一个一个去区分敌人和朋友,实在是太麻烦了。

  冬马和纱,很讨厌同级生。

 在开学典礼之后不久,终于正式开始上课之后,每到实习时间,就会有一个男生很亲热地与和纱搭话。

  那个自报家门,名叫松川贵纪的同班同学,很自豪地说着自己以前与和纱在大会上同场竞技的事迹,接着又很自豪地说着自己和和纱是班上仅有的两个被选上去参加下个月的春季全国大赛的人,只是和纱对于前半部分完全没有印象,对后半部分也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极其地冷淡。

  松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唯一的好对手」会是这种反应,但是他还是把和纱这种反应擅自当成了傲娇的表现,并且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地纠缠起了和纱。

  毕竟,他完全想不到,和纱有讨厌自己的理由。

  以「一流的人就要有一流的朋友」这种论点为基础展开行动的他,觉得她是能在钢琴技巧与人生道路上和自己一起成长的唯一的好伙伴。并且,他毫不怀疑地认为,她也有一样的想法。

  这样对牛弹琴的时间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事件发生了。

  黄昏的校舍里,伫立在教室里的两人……

  虽然导致那个结果的过程,除了那两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就是松川额头上冒着冷汗,捂着自己的股间满地打滚,而和纱就像是想要消除留在自己脚上那令人不悦的感触一般,将周围的桌椅全部踢翻了。

  顺带一提,对于和纱来说,不用拳头只是出于钢琴家保护手的习惯,而对准股间出脚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先不管这些,那场黄昏中的骚动,由于校方的「宽大处理」,双方都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但是……也可以说是由于这件事的缘故,和纱与其他所有音乐科的同学之间,在仅仅过了一个月之后,就已经形成了不可弥补的裂痕。

  所以,和纱对于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抱持着平等的憎恶。

  如果特别憎恶松川的话,那就像是满足了他那过剩的自我意识一般,这令和纱很是反感,而且更重要的是,班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和她说话了。

  于是,一个月之后,春季全国大赛。

  入学不到两个月的一年级生就获得了第一名,这个建校以来史无前例的壮举,使得特意赶到比赛现场去了的校长以及董事长、教导主任以及年级主任都一致对一名女学生大加赞赏。

  班主任老师也依然用那卑微的笑容附和着自己的上司们。

  同样参加了大赛,并且闯入了决赛的高年级学生们,只是低着头,机械地鼓了掌。

  至于因为同级生进入了全国大赛而前来助威的一年级学生……这样的人,连一个也没有。

  仅仅只用了两个月,和纱与周围世界的关系,就被碾压,撕裂,最后完全隔绝了。

  但是和纱,只是将自己周围那些令人不悦的反应当作耳边风,面无表情地接过奖状,无言地打断了赞赏之声,无视所有人的制止,将奖状和奖杯都留在身后离开了会场。

  那个时候,她心中充满的感情,既不是欣喜,也不是成就感,甚至连愤怒、虚无感都不是,只是十分平淡的感觉。

  本应该,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回到家,打开家门,之后的事情,和纱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自己将放在门口的大包航空邮件打开的事情也好,从包中拿出了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小狗玩偶的事情也好,玩偶上贴着一张写有母亲的名字以及「生日快乐」的纸条的事情也好,自己在大赛上获得优胜的时候自己的生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事情也好,从正面盯着自己看的玩偶的眼睛显得格外地圆的事情也好……

  自己不知何时就嘶吼起来的事情也好,将母亲送的迟了一个星期的生日礼物摔到墙上的事情也好,接着又将它捡起来疯狂地捶打撕扯着的事情也好,自己的视野已经变得一片模糊的事情也好,自己内心中决堤而出的丑恶的情绪已经无法制御地化为言语从自己口中吐出的事情也好,满心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事情也好,这一切的一切,她真的,真的都记不清了……

 和纱获得优胜这件事,在第二天就成为了话题,甚至还在报纸上刊登了照片。

 理所当然的,在那些新闻记事当中,包括标题在内『冬马曜子』的名字一共出现了五次,但是和纱既没有注意到,甚至连去读这些记事的想法都没有。

  冬马和纱,开始讨厌钢琴了。

  对当时的她来说,这就等于憎恶全世界。

第一章 春

「冬马」

「……」

  和纱做了个梦。

  在梦中,那些和纱再也不愿想起的往事如同走马灯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脑海中闪过。这实在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梦了。

「冬马…喂…不好意思,不过你还是先起来一下」

「…嗯?」

  醒来的感觉当然也十分不好,所以即使面对着那让自己脱离恶梦的,本应称之为恩人的对象,当时的和纱心中所有的也只是愤怒。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几年的和纱,对任何人都不可能怀有好意。

「啊…」

「…?」

  和纱抬起头,发现一个穿着制服的男生睁圆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表情已经僵硬到了,会让和纱做出这种解释的地步。

「………」

  各种情报开始流入和纱的头脑之中,比如现在已经是那个梦的两年之后,现在自己正处于普通科三年级的教室里,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第六节课…不,从周围的喧嚣来看,应该已经放学了,等等。这些情报,让她逐渐回到了现实之中。

「………咝」

  虽然是这样,但是那个男学生只是呆呆地站在和纱面前,所以她一边觉得庆幸,一边再次将头埋到了桌子上…

「啊啊!?抱歉抱歉,你是冬马和纱对吧?」

「…嗯~」

  接着马上又被叫起来,导致她心情越来越不好了。

  身体状况暂且不提,由于恶梦而变得极其不佳的心情,再加上中途被人叫醒,使得和纱将自己的愤怒与不满毫无保留地写在了脸上。

「从开学典礼以来你一直都没来上学吧?身体状况,还好吗?」

「…哈?」

  和纱对他的第一印象…说实话,没有任何印象。

  没有特点的身高,没有特点的体型,没有特点的发型,没有特点的面孔。

「所有科目的教科书。学生证。各种各样的申请表。都帮你按照上交的顺序整理好了」

  唯一一处勉强可以称之为特征的地方,就是他扣上了其他男学生全都没有扣上的第一粒纽扣。

「在冬马休息的这段期间,虽然课程上没什么进展,但是各种通知却很多…」

「………」

  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瞪着和纱看,而是用沉稳、亲切、关心对方的态度,似乎是在努力地想要解除对方的警惕。

  只是,他的视线依然没有要离开和纱双眼的意思,这还是让至今为止从来都没有和别人四目相对的和纱感到不快。

「还有这个…以防万一,我还帮你拿了学生票的申请表。你家住岩津町,所以是搭电车上学的吧?」

「………」

  他依然盯着和纱的双眼,开始在和纱的桌上堆积起了各种书和通知单。

「然后,最不能忘的就是这个。家长见面会的通知。下周就要开始了所以今天就要交给监护人」

「监护人…」

「本来我打算直接送到你家里的,但是我还有很多其他事情…抱歉」

「………」

  他明明对和纱的事情一无所知,言行却戳到了和纱的痛处,让和纱感到更加不悦了。

  他那自以为亲切的强加于人的态度,让和纱觉得很讨厌。

  那助长他强加于人势头的见风使舵的道歉,让和纱觉得很恼火。

  总之就是对眼前的少年的所有一切都看不顺眼。

「那么到目前为止,有什么问题吗?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回答的」

  那名男生的态度正在让和纱心中的怒火不断增幅,但是和纱只是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

  和刚入学的时候,那对所有令自己不满的事物都针锋相对的态度比起来,和纱也许是已经获得了经验,但是更多的只是嫌麻烦而已。

「是吗,太好了。那么…」

「呼…」

「…那么接着开始说明各种表格的填法。首先是这个运动衫的购买申请」

「………………」

  但是,眼前这位厚颜无耻的男生,却将和纱难得的让步当作字面意思上的「没有问题」理解了。

「…怎么了?」

「……烦」

「唔?」

「你很烦啊」

  他非常地烦人。

  和纱最近好不容易克制自己,不要直接将自己的负面感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虽然这么做的原因是「跟人争吵真是麻烦」这种完全的消极理由,但是多亏了这一点,她至少没有和周围产生摩擦了。

「我经常被人这么说,但这都是必须的事。如果觉得我烦那你一次性记住比较好哦」

「………」

  但是,但是…

  眼前这位男生却是一副完全不看对方的反应、既蛮横又傲慢的态度。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

「啊…对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啊。我叫北原春希。姑且算是E班前期的班长」

「我没有问你的名字」

「可你从刚才起就摆出一副『你哪根葱啊?』的脸」

「…」

  而且和纱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虽然刚才似乎听到了,但是她完全没有要记住这名字的想法…

「…身体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保健室?我陪你去也可以啊?」

「…不要碰我」

「? 不,我还哪里都没有碰啊」

「………」

  他明明只是一个路旁的小石子一般的存在,为什么偏偏狂妄自大地想要成为自己人生中的障碍呢?而且,这颗石子既不大又不重又不尖锐,甚至还没有挡在道路中间。

  在和纱心中,这样久违了的纯粹的愤怒…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延后。啊,对了。这样的话,放学以后,送到你家里…」

「不要碰我!」

  一瞬间,就超出了极限。

「…呼」

  当春日温暖的阳光逐渐西斜,周围的气温也冷却到了会让人想起冬天刚刚过去。此时,和纱正一个人走出校门。

  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刚才那愤怒的表情,紧闭着的嘴,眯细的眼,以及和往常一样的鼻梁,酝酿出了一股令人难以接近的锐利美。

  而那些对她敬而远之的行人,自然不知道导致她有着这样美到恐怖的表情的契机,只是一件非常无聊,非常小孩子气的事情。

「这全都是那家伙的错」

  当和纱如同砸一般地打开门冲出教室的时候,包括那名男学生在内,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呆呆地目送着突然变得很粗暴的和纱。

  那简直和直到去年为止,自己还在的音乐科的教室完全一样,是和纱非常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因为这样的话,自己转到普通科来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在别人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别人的新班级里,本想着这次终于可以度过平淡无聊的日常生活的和纱,在来到普通科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自己很不情愿的,一如往常的情况。

  所以,和纱一如既往地绝望了。

  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在峰城大附属学园这个被封闭的世界中,能够在理解、认同自己的前提下以正确的方式对自己置之不理的人,连一个都没有。

  …虽然从这个说法来看,任何人都会觉得她与周围产生摩擦完全是自作自受,但是由于「任何人」中间经常是不包括和纱的,所以这种决裂事件每年都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并且之后大概也会继续下去。

 自从开学典礼那天,她仰望天空以来,早已过了两年…

  冬马和纱,依然讨厌天空。

  她一直讨厌着,春日里这种广阔薄云的白色天空。

  并且,也讨厌老师、学生,以及周围的一切。

  对于进入自己视野中的一切事物,当时的她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憎恶。

  所以冬马和纱…对于今天遇见的,那态度十分亲近的男学生,也很讨厌。

  峰城大学附属学园里,一共有三间音乐室。

  位于主教学楼的第一音乐室,会在普通科音乐课时使用,在放学以后则是由音乐系的学生社团在使用。

  位于新校舍的第三音乐室,则是音乐科的专用教室被整日占据着,而且也由于位置距离普通科十分遥远,所以一般学生从来不会靠近。

 然后,是第二音乐室。

  位于第一音乐室隔壁,在音乐科教室依然在主教学楼的时候,它曾经是音乐科的专用教室,但是现在,不管是上课还是社团活动都没有使用这间教室,所以它实质上已经成为了一间没人用的教室。

  本来,为了方便校内复数的音乐社团,本应在放学后开放使用的,但是之所以学生和老师都没有对这间教室的封闭提出不满,是有其理由的。

  这个理由,并不是都市传说、七大不可思议或是学校的鬼故事之类的,而是由于处于各个立场上的人们的认识不同积累而成的。

  普通科的学生,依然认为这间教室仍然和以前一样,是音乐科专用的。

  音乐科的学生,已经不认同这间教室的存在价值了。

  至于教师们…都在有意识地回避着和现在这间教室的使用者有关的话题。

 今天,那间无人使用的第二音乐室里依然响起了钢琴的音色。

  从开学典礼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到头来,升入三年级,转入普通科的今年,和纱依然还是老样子,不论是上课时还是放学后都依然是这间教室的居民…依然是「第二音乐室的主人」。

 在钢琴音色的间隙之中,「Highway Star」的吉他独奏随风流淌了进来。

 和纱第一次被带来这里,是在两年前的春天。

  那是她将带她来的班主任老师赶走,占据音乐教室,将自己「以家人的知名度和捐款为后盾的旁若无人的问题儿童」的评价板上钉钉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从那以后,这间教室就成了即使和它有所关联的人也不愿接近的地方,那台她母亲捐赠的视另外三百万捐款为粪土的古典钢琴,到头来却成了她女儿专用的玩具。

  和纱没有归还音乐室的钥匙,自己保管着,在自己有兴趣弹琴的时候,或者是没兴趣干其他事的时候,就会擅自进入这间教室,开始不顾时间地埋头弹奏钢琴,有时也会将音乐室里其他的乐器顺手抓来弹奏一番。

 吉他的音色转变成了「Crazy Train」。

 自从两年前的大赛以后,身为钢琴家的和纱就再没有出现在舞台上了。

  毕竟,自从那天以后,和纱就不会再开心地弹钢琴了。

  所以,这既不是练习也不是玩耍,只是惰性而已。

  她既不会追求技术,也不会在意失误,也不会感叹自己的水平有所退步,只是什么都不想地,为了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思考而弹着钢琴。

  她只是为了让讨厌的事情,痛苦的事情,悲伤的事情全部从自己头脑中消失,而专心致志地弹着钢琴。

  虽然开心的事情也随之一并消失了,但是没有必要去在意这些。

  因为,开心快乐的事情,和纱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遇到过了…

 吉他的音色变成了「White Album」…

「啊~,真是的—」

  但是那天的和纱,像是放弃了以往什么都不想的习惯一般,焦急地敲击着键盘。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钢琴技巧感到绝望了…

「弹得真烂啊!」

  那只是因为那随风飘来的吉他旋律,实在是太过不成熟,让她无法接受。

 那个旋律,在这几天,会随着夕阳一起出现。

  当吹奏乐部和合唱部的全体练习结束,第一音乐室空出来后,似乎还有谁留在那里进行个人练习,于是那错误百出的吉他独奏,就会与和纱那洪流一般的钢琴旋律重合在一起。

  说实话,这对和纱来说是再烦心不过了。

  这大概是某个趁着入学的时期一时兴起想要组建乐队而开始学吉他的新学生,但是他技术和素质的匮乏,对于天生就拥有最大限度的技术和素质的和纱来说,实在是无法容忍。

  而且他的吉他也对和纱的演奏产生了负面的影响,她甚至有好几次感觉自己的手指弹出的音符都有些错位,于是她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弹下去了。

「回去吧…」

 对面的吉他,依然在演奏着错误百出的「White Album」。

  和纱怀着绝对不让这噪音再进入自己耳中的决心,捂着耳朵快步走出了教学楼。

  在回家的路上,为了治愈她那由于无聊的事情而疲惫不堪的大脑,她下定决心,要补充大量的糖分…

  冬马和纱,非常喜欢滑软的布丁。

  更准确的说,不只是布丁,只要是甜的东西她都很喜欢。

 这不知是由于她那铁杆甜食党母亲的遗传,还是她母亲以甜食养育她的结果,从小时候起一直到现在,和纱那很小孩子气的味觉一直亘古不变地在与她牙齿的健康展开着壮烈的战斗。

  …不,改变还是稍微有一点。

  只不过这个变化,就是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喜欢甜食了。

  从小时候起就不能吃的辣味现在当然也不吃,苦味、酸味也被她从嗜好中排除,现在连冷或热的食物也开始挑剔了,使得她那本来就狭窄的食物选择范围变得更加狭窄了。

  比起冰淇淋她更喜欢布丁和饼干,比起柠檬茶她更喜欢奶茶,至于碳酸饮料和果汁她根本就不喝…

  虽然只有咖啡被她容忍到了现在,但是那大概也只是为了做样子给周围看,如果不用大量的砂糖和牛奶将味道瞒混过去的话,那刺痛喉咙的苦味和热度就会让她无法忍受。

  现在,和纱本人并没有在意她这个喜好的变化。

  但是,如果是心理咨询师或者精神医生对她进行诊察的话,也许就会注意到,是她内心的黑暗对她的味觉造成了深刻的影响。

  和纱本人还不知道,她的大脑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发出悲鸣了。

  在喊着,至少不让味觉受到刺激。

  在喊着,至少不让舌尖感到痛苦。

「再来一份同样的」

「………好、好的」

  现在,和纱依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在铲平了第二份布丁之后,很自然地点了第三份。

  虽然只要是布丁,不论种类、材料、价值如何,和纱都很喜欢,但是这家店…goodies南末次店里推荐的滑软布丁,是和纱最中意的。

  毕竟这家店的布丁和其他店里的比起来实在是太甜了甜到别人一看就不会吃了甚至还以会让人觉得「这算是哪门子的推荐啊」的浓烈的甜味引以为豪,让和纱手里的勺子完全停不下来,顺带也让她脸上满足的微笑丝毫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于是,就在和纱满脸浮现着在学校里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到的,充满幸福的表情,准备吃下最后一勺的时候…

「所以说,你不用想太多了啊。只是和大家一起去玩而已啊」

  从自己的正后方,传来最近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到了现在,这是吹了什么风啊?三年级之前,你不是一直没有和我说过话吗,饭塚君」

「那是…因为小唯你不是在和高田交往吗?」

「…你真了解啊」

「因为我一直都想追你啊。听说你有男朋友的时候真是很受打击啊」

  顺带,还听到了最近似乎在哪里听过的轻浮台词。

「原来如此,于是最近,你就获得新情报了,知道我们分手了吧」

「…你很敏锐啊」

  和纱尽量不让对方察觉地回过头,发现那里坐着一对穿着峰城大附属制服的男女。

  和纱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那个男生她是见过的。

「什么啊,你以为我现在就会陪你去吗?你以为谁都只要被你宠一下就乖乖跟你走吗?」

「你会乖乖跟我走吗?那真是大欢迎啊」

「如果我说,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生呢?」

「那就很有追的价值啊,还是大欢迎」

「你还真是很懂得怎么对待女生啊。我从小泽那里听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哦?」

「你要不要试试那家伙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纤细的身体,茶色的头发,更重要的是他那如同猫撒娇一般的声音和他的语气,让和纱昨天的记忆极不情愿地复苏了。

  他就是昨晚,和纱回家的时候,在校门口纠缠和纱的男学生。

  『你是E班的冬马和纱吧?』

  『我是G班的饭塚武也。你不知道我吗?』

  『那春希…北原春希你该知道吧?就是坐你旁边那个』

  『我是他朋友,你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就是这样,我想跟你更亲近一些,所以才来和你说话的』

  『真是吓到我了啊。一开始竟然还不知道我们年级里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可以算是我一生中的最大失误吧?』

  『你现在要去哪儿?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和我一起喝杯茶?』

  『啊~,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你似乎是很认生的人啊』

  『好像到去年为止你都是在音乐科啊?从音乐科转到普通科的人真是罕见啊』

  『说起来,你好象是那个冬马曜子的…』

 他就像那样无止境地对着和纱说着各种话题,但是他那轻浮的嘴也由于某件事不得不合上了。

  由于和纱的回旋踢。

「嗯~,说的也是啊,如果不是最开始就单独两人约会的话,那也是可以考虑的」

「哦,即使这样也是大欢迎哦。像这样欲迎还拒的我也很喜欢啊」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黄金周期间怎么样?」

  即使如此,他今天的战果,看起来似乎比起昨天更值得期待。

  坐在他对面的——和纱猜错了的那一半,她本以为自己不认识,但是其实就是坐在自己前两排——的女学生,虽然似乎是在和他争论,但是她的声音却显得她乐在其中。

  简单来说,不管怎么看都很有戏。

「那就定在三号吧。早上10点在南末次车站检票口前怎样?」

「那我就去请另外一个人了哦。如果确定了我就会打你电话」

「OK,先记下双方的手机号码吧」

  听着那个轻浮的男人与女人的对话,不论是心情还是感受都差到了极点的和纱只好转移地点,在她刚准备以不被他们发现的方式慢慢移动的时候…

「哎~北原君?那还是有点…」

  接着,这个最近经常听到的名字让她停下了脚步。

「哎,为什么啊」

「因为北原君…就是那个班长君吧?」

  跟昨天一样,今天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那是班上第一个和她说话的男学生。

  那是实在太不看现场氛围,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的班长。

  那是唯一一个至今仍然会和本应被班上孤立了的自己说话的同级生。

  那是眼前这个轻浮男生的朋友。

  那是把自己的情报泄露给这个男生的大嘴巴。

  那是将自己原来是音乐科的学生并且是冬马曜子的女儿这件事调查出来了的,以窥视他人为兴趣的人。

  那是在知道这些之后才特意来接近自己的令人讨厌却又精于算计的最烂的人渣。

  因为这些,所以和纱的愤怒,已经不再是针对着眼前的男生,而是转移到了『北原春希』这个让她完全记住了的名字上。

  于是她和他第一见面时的印象就直接变成了『全都是这家伙的错』…

「那当然是因为,邀请他一起出去玩的女孩子会很可怜啊」

「为什么?他有什么不好吗?」

「…你也知道吧?」

  ——我当然很清楚。

「他的样貌也没那么对不起观众吧?没关系,服装我会帮他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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