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柔软的肌肤在相互试探中碰触到起收手早已来不及，他的香气穿透略微干燥的唇面，如同指缝里倾泻的沙砾般不受控制地铺散开，缠绕住脑内绷紧的神经。

上下轻颤的眼睫在阴影里抖落数块剪影，影山律尚未闭紧的双眸在悉窣声响中宣示着不屑。他微微昂起下颚，然后那毫无焦距的眼睛便恰好对上了花泽辉气——巧合的是那人此刻也在瞧他。

实际上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接吻的时候双方都没沉迷进去也称不上多有情调。所以他们的目光只是安静地交缠了半秒，影山律就不太情愿地阖上眼皮。

奇妙又糟糕的初吻。

律想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外面去。当他感觉到年长金发少年温润的吐息浸入口中时，舌缘碰触的一瞬间轻微的恶心感便席卷了他，然后脑内自动浮现出了口腔细菌分布密度和表面积计算公式。

也并不是不能享受。相反，花泽的吻技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仅是漫不经心地抵进唇间便轻车熟路地顺着微张的犬齿滑过去，红嫩的舌尖蛇一般狡黠地描绘他，卷动软肉滑腻地推进推出。从最开始适应性的挑逗渐循到逼迫的捕杀，他能感觉到氧气在慢慢被夺走，然而这窒息的捉鬼游戏里谁也不想率先逃离。简言之，花泽的吻令他感觉挺舒服，舒服得近乎不爽。

影山律从来就不喜欢任人摆布，而花泽辉气意图与他抢占带节奏的主动权，顺从闭眼显得束手无策，一口咬下又暴露了气急败坏。晶亮的唾液濡湿了唇瓣，激烈的水声中律直接把舌头粗鲁地伸到对方嘴里去。

他听见花泽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顺着校服衣领摸过来啪嗒解开了他的第一颗纽扣。

“……！”外来的空气刺得律打了个激灵，他条件反射地抓住花泽辉气的手腕。对方相当识趣地放开他的唇，情热的呼吸萦绕鼻尖，两片粉红的软肉在拉开的黏稠银线中各归各位。

律小口地喘息着，调整呼吸频率的同时抬头瞪向眼前的另一名少年。该死，头有点晕，更该死的是花泽连气都没喘一下，安静地任他抓着没有半句疑问，仿佛早就料及事态会这么发展一般游刃有余。他墨蓝的眼瞳里满含笑意，那笑意包裹着影山律此刻狼狈的影像。

“还想要继续吗？”花泽辉气率先打破僵局。

影山律冷笑着拉下了那人的领带作为答复。

“可是你刚才拒绝我了呢。”花泽朝他晃晃还被压制着的手腕。律瞥了一眼，满脸嫌弃地拍掉。

“反正又不会伤你的心。”

花泽辉气不置可否，只是抬手整理了下衬衫的立领，半垂的眼帘掠过蓝色明眸。

“会影响心情。”

“哈！”

脱口而出的淡薄语气却令影山律想立马在他面前放声大笑。影响心情，说得跟他们俩是对真正热恋中的情侣，在偷鸡摸狗的过程中因为被从天而降浇了盆冷水而思忖着如何互相挽尊似的。

“您还挺认真呢，花泽前辈？”他嘲讽道。

“不然陪你拉小手玩家家酒？”花泽反唇相讥，侧身向律压过来捏紧黑发少年小巧的下颚，字句间的恶意展露无遗。

“别忘了这是你主动找上来的，弟弟君。你在占有我的时间，还有你的接吻技巧实在不怎么样。”淡金的碎发即使是在微弱的灯下也温暖得如同一束光，这总归使他平常桀骜的棱角看上去柔和了些。

律比他矮了一个半头，加上之前在街边初次邂逅时因为超能力的天差地别碰过瓷，花泽辉气总能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然而这人在自家兄长面前却收敛又贴心，恬静得跟个小媳妇，捉摸不透的轻佻使得再平常不过的友好微笑在律眼里也变得烦不胜烦。

但以花泽的立场来看他的说辞完全没什么问题。刻意从复习计划里挤出空闲时间的是他，打电话用谎言瞒过哥哥的是他，没有事先招呼就敲响花泽公寓大门的是他，在主人开了门便旁若无人地踩进玄关踏上木质地板的是他，然后向花泽提出这种匪夷所思要求的也是他。契机？没有。

理由？律抬头看向花泽辉气，沾满对方津液的舌头缓缓舔过齿缝。

不想说。

花泽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确认影山律有没有被什么事刺激，如果有那八成是关于影山茂夫。他的脑子贴在时间轴里飞快地转了转，依次排列出相关者后又默默咂舌。那孩子那么冷静聪颖，不像会大脑一热做出冲动之事的人啊。

事实上他在屋里坐着时便察觉出了来自门外不速之客的气息，夹杂着那么点戾性，却并非敌意。独处时的宁静增强了他的敏锐度和判断力，片刻的思考过后他站起身，迈步走向玄关，同时收好了从沙发绒毯下嗖嗖飞出来的刀。

他和影山律的关系实在称不上熟稔，更扯不上亲密，除了初次邂逅时通过握手放出去的超能力把狂妄自大的优等生从头到脚电了一遍来做自我介绍，其他有交集的时刻除了战斗过程下达指令和一本正经探讨策略外再无多言。律对他的哥哥有着近乎狂热的执着与重视，理所应当对他这个外来兄长好友持有一份嫉恨。那时他倚在沙发里闭眼小憩，发自内心认为影山律像极了数学课上无聊至极的几何图形，仿佛用尺规在脚下划过一道规矩的雷池，让自我意识不得跨越半步。相比起来他更加怀念初遇时明明已经双腿发抖快站不稳还试图逞强装逼的律，倔犟又厌恶、然而却怕得不敢说话的神情恍若一只炸毛的幼猫，好笑中带着一丝可爱。

即使那少年意料之外地叩开了他的家门，毫不客气地把书包丢到鞋柜上去，熟悉的劣性和傲慢又卷土重来打搅他的生活。

花泽辉气蜷曲的手指掖在外套袖口下动了动，还是忍住了把人按墙壁上提问的冲动，十分绅士地先将他请入客厅。

他没有问原因，律也没有作解释。矜持和别扭在心照不宣中打了个结，破碎的纸片重新黏合，把花泽辉气和影山律的倒影从平行线提取出来肩并肩放到了一起。超能力者的交锋在未碰触起就已结束，他们彼此的呼吸染上了那么点过度的桃色，舒缓的气流漫过房梁屋顶，街道郊区，层层楚楚溢为最初的地面，广袤的平原，天涯回归海角，莫比乌斯环。

比起敷衍更像私心，他拇指的掌纹抚过律薄而软的双唇，按住嘴角从下方红嫩的组织吸咬着吻进去，禁欲冷淡的甜蜜。

黑发少年洗发露的牛奶香顺着另一个人的轻点从耳后蔓延至脖颈，花泽压着他的胸膛一颗又一颗慢慢推开纽扣，隐藏在少年瘦弱体内的心脏在骨骼上剧烈敲击，与他截然不同的脉搏通过手掌传了过来，轻快而鲜活。

他从锁骨上方的经脉按压至律右边的乳头，随着白衬衫的拉开他清楚地看见了那挺立的小东西，中心的缨红往四周渗入水粉纸般变浅，嵌在那片白皙的皮肤上蒙了层柔光似的粉嫩。很漂亮，他没忍住又在上面揉捏了几下。手感也不错。

上方传来的一阵急促喘息将花泽从入情入景里拉了回来。失态，他抬眼看向律疑惑不满的目光，笑了笑将另一只手卡进他的腿间。

“不好意思？”花泽辉气习惯性挑挑嘴角，指腹抵在律温润的勃起处调戏般地抽动，“速战速决吧。”

“你在那道什么歉？”律不动声色地够过膝盖去勾住花泽同样的地方，无视那人瞬间的惊诧神情伸手一把崩掉他胸前好几颗暗扣。他长长的刘海融在纯黑虹膜里，球形晶体上泛着挑衅的神色。

“别老得意忘形，衣服给我脱了。”

妈的，真有趣。这小鬼。

一股强烈的冲动从下腹烧上来，花泽辉气任凭律细长笔直的腿支撑在自己胯下，三下五除二将外衣剥掉顺势甩在地上。

影山律扬眉。他以为花泽辉气日常生活中是除了依靠超能力什么都不会做的废材，没想到还会注重身体机能训练——不如说，训练得还很出色。深浅不一的沟壑埋在精健的躯体上，看起来很紧实的腹肌占据了大块面积，人鱼线从两侧蜿蜒至裤腰，消失在若隐若现的下腹。学习棒，气质佳，生得一副好皮囊，床上功夫应该不错，左右逢源深谙会谈技巧，进退有维彬礼相待，怪不得身边老贴着各色各样的女人。

这种大功率中央空调究竟是怎么认识哥哥的？

影山律吊着眉梢百般嫌弃地扫了花泽几眼，再扫了几眼，把他美好的身体特质刻在视网膜里揉碎，然后狠心扒拉下自己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

半透明的膏状体被挤入清水，附在指节上随着搅拌荡起漩涡。花泽将手指插在稀释液里试探浓度，数秒过后他捻着一捧润滑液伸向影山律。不错，温度刚刚好。

他就着那点东西往律紧窄的臀缝里摸去，停在一处突起缓慢揉动。他涂得很仔细，尽量避免指甲盖与肉体的直接接触，仿佛在对待一件珍惜艺术品，而少年娇嫩的身躯在他眼前轻颤，如同在无言地哭泣着诉说不适。

影山律近乎狰狞地抓住花泽辉气线条匀称的臂膀，齿尖不住地嵌入下唇。他想象着自己正面对着九千丈悬崖，遥远的对岸消失在空茫的白雾里，而他站的脚下好似也虚实不清。这是他人生第二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深呼吸，看着他自己全裸着跨坐在花泽的大腿上，对方也和他一样全裸，而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自己最隐私的部位，一个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角度。明明不是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却要作势捅进来。

他想起来了，但好像又想不起来。毕竟第一次很久远，掩埋了太多岁月。那大概是小学的时候，和哥哥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群高中生拦截要钱，因为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被狠揍了一顿。那时小小的律被悬空提起，缩紧的衣领夹得他无法呼吸。他青紫的双手抓住救命稻草般攀在高中生的手腕处挠弄，瘀血的眼睛向一旁机械地转动着。

“哥、哥……”

横躺在水泥地上的身体一动不动，律惊恐地再次扯着嗓子绝望地嘶喊。他的哭腔被凉风卷入天边，这次那身体动了，头脚从水平线重叠着离开，整齐利落的黑发不受重力地飘散。影山茂夫的肩部发出一声龟裂的脆响，暗血染半的面孔从低垂的脖颈里缓缓抬起。

“马上来救你……律。”

然后冲击波惊走驻留的飞鸟，他如同一片被风鼓动的白纸，轻轻地抛起又轻轻地落下，从天旋地转的世界里跌入他兄长稚嫩的掌心。

他觉得自己像烤箱里端出的巧克力熔岩蛋糕那样被人从头顶切开，灼人的热流混合着铁锈的血腥从碎肉组织里满溢而出，一阵眩晕里他再也看不见心心念念的容颜。天是白的，地是黑的，记忆宛如泼洒出的浓墨，他所处的空间一点一点地缩小、变暗。有光源，金色的闪跃的光源，薄红勾勒出了那人的轮廓，周边丝线般缠绕着他的超能力。

所有的色块像个螺旋桨收束于深邃的海蓝，然后他从自己的眼中看到了花泽辉气。

他挺翘的性器贴着律半硬的分身隐隐蹭动，干涩，太干涩了，数次尝试失败后他有点焦躁不安，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

“你很紧张呐，弟弟君？能不能自己稍微放松一下呢？”他歪头看向面色潮红的黑发少年，指腹弯曲着戳戳他小巧的入口，极具引诱的低沉声线。

放松？影山律琢磨着这话里的含义，迟疑地将手摸向下腹，握住了那根茎身。

“你还是挺明白的嘛。”花泽辉气微笑着看他一下一下地摩擦分身，变换角度施加挤压，突然觉得这场面光是用来欣赏也蛮有价值的。

影山律柔顺的黑发紧贴地粘在白皙的皮肤，胸脯向上扬，挺立的乳尖随着起伏微微晃动。脊柱从脖颈延伸至细若无骨的腰际，他的手臂越过迷人的腰窝撑在精致的脚踝处，眉头因为快感疯狂的席卷而紧皱。清秀的面容扭成一副说不出的情色，配合上隐忍的喘息竟有几分冷漠到令人抓狂的味道。

确实是很美。

少年的叫声像是风筝卡在繁茂的枝头抽噎，断断续续的落珠拼凑成不完整的颤音。手头的动作很熟练，一前一后的推进吞吐着顶端粉嫩的头部，马眼处湿润得能反射出透亮的微光。

影山律的细腻皮肤上已经泛起一阵和羞耻心没什么关系的绯红，意料之外的是他觉得在花泽的注视下自慰完全没什么问题，尽管他们并不了解，也没这个必要。他像是执行日程安排那样跪在床边解开皮带，不知道喊谁的名字把榻榻米射得黏黏糊糊。若要说在家里他会敏感地顾及到哥哥，在花泽面前他就再也懒得装作圣洁害羞的白莲——如果可以进一步的话他还想射他脸上去。那张看了就无比讨厌的脸。

“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啊，弟弟君。”花泽辉气玩弄着他敏感的下体，向他投以息事宁人的浅笑。“既然是自己搞出来的事，那就好好享受一次如何？”

影山律从鼻腔里不屑地冒出一声冷哼，半眯着眼看花泽的手从他双球底下绕到后腰，滑腻的液体比方才凉了几度，恶心地再次灌入。

他的身体被刺激得痉挛，但在这方面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花泽，并且他也不打算坐享其成，那实在是没出息。所以他加快揉搓分身的频率，上身前倾将对方的性器握到一起相互推搡。花泽低低地沉吟一声，犬齿不轻不重划过律的乳尖，舌头游走到他蝶翼般的锁骨处落下没有任何痕迹的舔吻。

肉棒与肉棒的伞面蹭着凹凸不平的部位激烈摩擦，细长灵活的骨节从后面刺入他，一根，两根，三根。花泽辉气像一把匕首从他的缝隙里直劈而下，被窒息的体温咬紧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开扩的动作小心翼翼，搅荡出一江春水而浑然不觉。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和你做吗？”他凑近律含住耳垂轻咬至外缘。

“我有什么必要知道吗？”律挤出一丝轻蔑的嗤笑。“我提出来，你默许罢了。”

“嗯哼。”

花泽随意应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吐在耳边，湛蓝双眸穿过细碎的金发与他交汇。影山律知道这个动作与他们方才的谈话内容完全没什么关联，他只是简洁明了地告诉他他要进来。然后他被慢慢放倒，视线触碰到了一旁扎眼的方形套子包装袋。

撑开的瞬间影山律还是没忍住发出吃痛的呻吟，绷直的神经从脑袋电流一般穿透到发白的脚趾。他的指尖攀缘上花泽紧实的两腰，脖颈向后仰成一段优美的弧线。细密的黑发像散乱的绸缎，他被捣鼓着恍如一只濒亡的天鹅。

少年蜜色的私处被狠烈地抽插，花泽强大的手劲箍紧了他的胯部，硬挺的条状物沾满了润滑液在肉穴微肿的入口处来来回回。力量在他体内发酵出热浪般的情欲，放荡的水声里影山律嗅到了一丝清冽的乳木果香。

花泽那混蛋居然给他用了这么个玩意。

律痛苦地扬起头部，然而他身体发软，使不上太多力气。半晌过后他才发觉小臂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为了保持平衡他撑住了上身，皱巴的床单将面下的皮肤压得一片血红，意识到这点后他才发现连脊椎也被硌得生疼。

要说是什么分散了他的注意令他半天都没撑坐起来叫停，他只能没脸没皮地承认眼前的少年技巧好到不行。但他现在的状况确实非常难受，透支的体力拖不起摇摇欲坠的躯体，他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柔软的肠壁仿佛公开处刑般又把那根东西绞紧了。

花泽在上边倒抽一口气。那家伙夹得很紧，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差点想把整个人都撞进那温暖的肉穴里去。片刻后他感觉到了别扭，于是半怀揣着施虐心对少年调戏道：“把腿缠上来会比较好受些哦。”

“哦，这样吗？那多谢了。”然后那双光滑匀称的小腿还就真不客气地缠了上来。

花泽辉气一时被噎得好笑。果然影山律就是影山律，无论外表装得多乖巧依然掩饰不了狂野的本质。

事情比他预想的顺利很多，肉体与肉体紧密契合的动作操干起来十分方便，所以他虎口卡住律微凸的胯骨，对准肠肉的内里一连串窒息的进攻。他舔着嘴唇捻住律胸口两点红肿的乳首往外拉伸，顶入的力道轻准有力，试图把身下的人肏到控制不住拔高媚叫。

黑发少年诱人的身体随着花泽的节奏而律动，在紧要关头一丝甜腻的呻吟从他喉咙里倾泄出来，像抽丝的翻糖在滚烫的熔岩里搅拌得发白。一阵战栗的快感里他去了，同时模糊地感觉到与体温截然不同的微凉液体兜在容器里离他远去。

律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放空闲置了那么十多分钟。身边没有人，他想看看手表，确认离学生会述职报告剩余的时间，在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没碰到任何金属质感的物件，这才想起来他的表早就收入到了书包里，而他的书包在进门时随手扔到了玄关。

他很不情愿地从床上光溜溜地爬起来。下半身的刺痛又席卷了他的大脑。还行，还行。他暗自庆幸没蠢到让花泽辉气内射进去。

花泽从热腾的浴室走出来时撞见的就是赤裸的影山律冷着一张脸擦过他湿热的肌肤，无视掉他人存在径自走到身后去拿校服。他淡淡地往后瞥了一眼，纤瘦的少年身上干净得没有一丝交欢的痕迹，就像他来时那样高傲得目中无人。他弯下腰开始穿内裤。

他的大门又在一阵风中摔上了，绕梁的回声里花泽辉气渡到窗边，侧身杵在帘子旁看向无人的街道。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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