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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語」エク霊/Punishment,1

[db:作者] 2025-08-06 22:40 5hhhhh 8420 ℃

“谁先动的手?”

花泽辉气躺在转椅里翘着二郎腿,一对幽深的金眸犀利地横扫过眼前两个被罚站了还在恋恋不舍互相瞪眼的肇事者。他双手交叠嵌在胸前,面带不悦地随便踹了其中黑头发的人一下,后者便立刻装模作样地收回目光,尾椎至后颈挺得和电线杆一般笔直。

旁边的灵幻新隆见状光速抹了抹嘴角的血,然后趁火打劫似的指指黑发少年,用尽自己平生最乖巧最委屈的声线回答道:“是他,老师。”

花泽审视的视线又重新射回到小酒窝身上,这个比同龄人要高出半个头、不认真学习却爱给学校惹麻烦的不良少年。即使在人群里跳得一逼,许多教师为了自保也不会真的拿他怎样。况且这孩子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出勤率完全能过及格线,就这么毕业也是顺理成章。

某些方面心思倒是出奇缜密的不良少年啊。花泽偏了下头,瞳仁划到角落瞟了一眼额角淤血的茶发男孩儿。至于灵幻新隆,可以说是教科书般的优等生,不仅成绩排名靠前,人缘也相当不错,方才他将两人撵进办公室时还有大堆学生围过来为他说情。

这两个边都沾不上的人是怎么打架打到一起的?

“啧,是本大爷没错,”小酒窝往地上啐了口血沫,而后又很不爽地辩解道,“但这是他先跑来挑衅的,所以——”

“所以你就动手打人?”年长的教师不耐烦地质问。

“…是,所以我打他。 ”小酒窝难得去掉了惯用的狂妄自称,用一种与身份相符却十分别扭的语气、一字一句补充,“您这位三好学生不仅人身攻击我,说话还十分难听。”

他咬牙切齿道:“他活该被打。”

气氛静默了一会儿就愈发尴尬,花泽咳了声,迟疑地对稍矮的少年提问:“你说了他什么?”

“我…”灵幻新隆不安地绞着衣角,大脑皮层细胞飞快运转起来,试图寻找一个令人信服、难以寻求对证、又能挽回他尊严的借口。适当的纠结时间对于他的身份而言也是很必要的,但问题重点是那个不良混球到底在想什么。他一边算计,垂着脑袋悄悄看了眼一旁的小酒窝。那人双唇紧闭,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办公室里飘,似乎在等他自己坦白而不打算插嘴。

……好吧,那就赌一把。

十多秒过去后,灵幻艰涩地抬起头,正面迎上花泽辉气的眼睛撒了个谎:

“我说他强奸了我们班一个女生。”

说完后他赶紧侧目去瞅人,小酒窝也确实向他投来了鄙夷又不可思议的眼神,一副没料到他会这么解释的模样。接着他通过这种安静的目光交流对灵幻暗骂了一句怂逼,发现花泽也顺道在观察他的反应后,嘴角扯动几下,最终弱弱地反驳说我没有,吐词含糊得像混着一碗黏粥。

万岁,这边搞定了。灵幻乐得在内心锤穿墙壁,魂魄跃上天花板欢呼蹦跳,俯冲下来对准小酒窝头上挥舞一拳。到底说来他的形象比较重要,而花泽辉气…应该好应付一点。

意料之中地,男人并没有问女生是谁。他盯着茶发少年看了一会儿,手指贴在桌子边缘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然后换了个角度切入问题。

“谁告诉你的,灵幻?你有证据吗?”

“我…推测的。”接下来的辩论展开式太容易,他倒立着都能编一堆出来,“我只是今早看她身上隐隐约约有伤,又碰巧听到点闲话…”

“行了,不用继续说了。”花泽辉气果决地打断他。既然当事人都选择包庇,之后的问话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对他而言只要事件和平解决就好,并没有探究两个青春期男生之间心理学行为的必要。

“那就是没有证据。最后一个问题,他左眼和脖子上的血痕是你抓的?”

“是。”

“长得弱不经风,爪子倒是利得很,”小酒窝这会儿偏偏好死不死地插嘴了。他抬手摸摸脖子后方破皮的部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扑在我身上到处乱挠,跟只发情的猫一样。”

我操,可去你妹的吧,谁他妈对你发情?灵幻瞪大眼咽了口唾沫,看在教师在场和自己好学生形象的份上拼命忍住了没爆粗。

这家伙绝对是在故意报复他。

花泽辉气皱了皱眉,往小酒窝腿上同样的位置又踹了一脚示意他闭嘴。少年悻悻地住口,默默朝灵幻翻了个白眼。该死的资本主义社会,果然优等生和不良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还好这脚比上一脚轻。

“担心同学是好事。不过,”花泽慢悠悠地转着钢笔,打算顺水推舟,“就算那位女生真的遭遇了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灵幻?不告诉主任却自己去挑事,是不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了?”

“很抱歉,是我的错。”

“都动手了也就是双方的问题,这事儿你俩都跑不了的。”男人中规中矩地总结完,转过办公椅去拿桌上的资料开始翻阅,接下来的语气却像升了个调一样明显轻快起来。

“同学之间呢要互相关爱,根据我校新出台的政策,凡校内打架斗殴被当场抓获者,为了证明两人的确有悔改意图——”

他故意拖长尾音,狡黠的眼睛朝灵幻点了一下,后又在空中划了半个弧线落向小酒窝,作出最后宣判。

“你们要亲密拥吻一百次。”

Exo me?拥吻?只亲个嘴都够羞耻了,还拥抱?还他妈一百次?灵幻新隆内心一阵卧槽,瞬间觉得他的魂魄都怕得从七窍里逃走了。

“喂喂!有没搞错?”小酒窝两手在花泽面前重重一拍,差点没揪起他的领带瞎嚷一通,“要本大爷跟他拥吻?你们学校领导都是一群变态么?”

“校内打架斗殴属严重违纪,已经给了宽限机会,不服从就作警示处理。”花泽怼得一脸淡定,“小酒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你会留级,再有下次就直接退学。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这个结果的。”

“……”男人的解释正中软肋,小酒窝噎了半天没驳回一个词。留级,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在这个傻不拉叽的学校里多待一年。

灵幻新隆已经放弃挣扎了。他木纳地张了张嘴,眼珠陷在框架里如同龟裂干枯的圆木:“在这里亲?”

“在哪打就在哪亲。我会划分界限,只准在范围里面完成,越界一步就重来。”他恶意地添油加醋,表面看上去却只是在好心提醒,“记得把对方抱紧,不然可是很容易脚滑的。”

卧槽那可是校门口啊,这特么不就是公开处刑?灵幻一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就头皮发麻,更不用说他刚才还形容小酒窝是……

莫须有的羞耻灌入他的胸腔,某种黏腻又恶心的东西从他的喉管里生长满溢,顺着血管跑进肺叶,把氧气和水分全都挤了出去,沉重感和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太惨了。他想。

“离下课还有三十分钟,不想被围观的话就动作麻利点。”

他们正杵在校门的内侧,站成一个三角形尴尬对峙着。花泽辉气百无聊赖地看了眼手表,仿佛铁定了心陪他俩耗时间:“那个粉笔画的圆,对,站里面去。”

他们能活动的空间最多一平方米,平白无故站两个人着实有点挤,偷情的狗男男除外。

而他灵幻新隆现在就要变成光天化日之下的偷情狗男男之一了,这让他万分心灰意冷,可怜无助。小酒窝身材比他高大,跨进去就占了大半个场地,而他机械地把脚微微错开,侧了下身子,坚持拒绝和他正面硬肛。

然而即使他俩之间还矜持地隔着一段空气,这根本毫无意义,反正最终连这几厘米的距离都会掐灭。生人的气息如同张开的牢笼,巨大的阴影从四周束紧,令灵幻没有选择余地地被禁锢其中,不剩一丝抵抗的力气。还从来没有一个同性与他如此亲近过,他能感受到那人正在看他,好奇地把他剥开,像是在琢磨从哪里对一只热腾的烤鸭下嘴一般,不带任何侵略性质的,甚至还有点儿进退为难。

但灵幻根本不想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一秒,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敢,仿佛老天征集了后半生的霉运全附在此刻的他身上了,脚下就是雷池,而他还必须壮烈殉身地往里跳。

“你这样的直男被逼着和同性接吻,感觉如何?”小酒窝伏在他耳边低笑,语气愈是放肆,“不是骂本大爷卖屁眼赚人脉挺欢的吗,刚才被问话的时候倒是怂了?装得那么正义凛然干嘛呢。”

灵幻气得发抖,嘴唇轻颤了几下硬是没说话。他想转过去,喝止他,让他不要再调戏他了,但小酒窝确实很具人情味地帮了一个忙,此刻的状况下他并没有反驳权。

“那句辩解太好笑了,一个gay去强奸你们班女生,啊,让本大爷想想,那女生是叫灵幻新隆?”

“……闭嘴。”

少年的声音细若蚊蝇,而钻了空子就是占便宜,对于小酒窝来说,欺负一个狂妄自大的优等生简直是人生乐趣。他很熟练地按规矩办事儿,一只手无声无息从对方腰间伸进去贴在他背上,头向他那边凑过去,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你骂脏话的样子还挺带劲,比正经起来有趣多了,刚才是不是憋得很辛苦啊?”

灵幻终于死撑着一张红脸抬头瞪他。靠,这哥们怎么那么烦?都要亲了这时候还不积点口德?太小气了吧!他全然没心没肺地觉得自己应该置身事外,只想考虑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混球安静点。算了算又过了两分钟,时间要紧,然后他心一横,揪住自己的衣角,本着壮士跳崖的牺牲精神和奋战精神,十分生硬地、绝望地、往小酒窝唇上贴了过去。

肉体与肉体碰触的感觉宛如指尖跃向水面,起承转合间涟漪下方展开出纯白洁净的另一个世界,空荡、窒息而安详。那白色从水纹的中心逐渐崩落,卷着他的倒影似有似无地淡去,他看着自己像看着从远方走来的宾客,年轻的容颜近在咫尺,和他如此相似,又和他如此不同。

对方霎时安分下来,仿佛灵幻这个行为打破了什么局面,令两人间的气氛有了种微妙的变化。他从那微微干裂的柔软触感里汲取到一点烟草味,透过唇瓣的纹路绕到鼻梁,又像欲之消散的气流从两旁环住他的脑袋,从发丝间穿过,不知为何还带了点提神的薄荷香。不过学校里是禁止学生吸烟的吧,这家伙没被抓过难道是因为他随身带薄荷糖?

他被那人独特的气息撩得四处分神,然后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人嘴唇的温度尝起来那么凉啊。又或许只有他是这样?

轻轻一压就会凹陷下去、明明底下就有血液流动却远不及人体的温度,渴望接吻就仿佛渴望有什么东西能将他整个人撬开融化、完全吞吃下肚一般。

灵幻新隆双唇紧闭,抿成一股直线,两手像缠了石膏绷带般地僵着,扣住校服的下摆,看似亲密的动作全然没一点是在接吻的意思。他估算着现在应该只是碰到了小酒窝的唇峰,话说这到底要亲到什么程度?不会还得碰舌头吧?那是不是太过激、太强人所难了点?那感觉会很恶心吧。

迷糊之间他发觉那人好像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不知是有意无意还轻轻用手臂晃了他两下。然而他双手还是固执地抓着衣服,并没察觉哪里不对劲。骤然回想起这惨绝人寰的现实场面后,灵幻如同触电一样试图从黑发少年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在这之前还往对方嘴上又深按了个没痕迹的印子。

好,这大概算一次了。终于熬出头了,尽管理论来讲时间还没过多久,但这对于灵幻新隆来说太漫长了,他觉得再也没有哪一刻能让他脑子里能同时装下这么多东西了,至少现在,在他将自己的初吻于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乱七八糟地献出去后。接着他又暗自庆幸道,还好自己没有什么狗屁贞操观,正好这样的第一次也不是值得回忆珍藏的美好事物。

他把眼睛虚开一条缝,悄悄地瞟面前的小酒窝——那家伙正一副十分无语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这什么眼神?

灵幻不想理会他,便嫌弃地转过头去请示花泽,却发现花泽也是同样的表情。

“灵幻新隆,”他沉沉地开口叫他的全名,在那两个字上特地加了重音。

“拥、吻。你手应该放哪?”

“……”我操。

灵幻顿时明悟,又一阵比之前更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脸颊微妙的热度仿佛也在无情嘲笑他,像一团火焰从脖颈蔓延至耳根把他的自尊心烧了个干净,更气人的是小酒窝还趁人之危用口型对他暗骂了一句傻子。带憋笑的那种。

“刚才的不算。重来。”花泽辉气残忍地宣布。

妈的,这吻老子不想亲了!不想亲了!

灵幻新隆吼出一段咆哮的默剧,觉得他的底线在被同一个人接二连三碰触,不仅碰触了还十分欠打地在底线里外反复横跳,边横跳还边极其动感地甩肩。

这场面太魔性实在能把人气死,在这之前他本以为他还能像个大老爷们儿一样,对待小酒窝就如同对待多年失散的兄弟,至少也能有个互相勾肩搭背的姿势,先不谈能一起看向落日美丽的余晖,下一秒面向夕阳扛起酒瓶就是干,那也算是一幅雄心满满的感人景象,友谊的小船没翻,还顺便能打个掩护写进中学生教材。

但现实是小酒窝不留分说地拿出抱女人那种姿势从腰间扣住灵幻劲瘦的脊背,而他,在气氛的暗示下没有其他选择,就只能抬起双臂娘里娘气地回应他,环住他的脖子。说环显得太阴柔,其实他只是在粗暴地吊着小酒窝,箍紧对方的脖子用力把人家往下按,一副到死也不踮脚的纨绔神气。

太糟糕了,这举动真的亲昵到过分。他们头对准头,脖颈以下的部位紧紧相贴,隔着校服分享彼此的体温与心跳,口鼻间紊乱的呼吸如同狗尾草痒痒地搔在脸上。在这情热气氛的牵引下,他们纯黑的眼睛望着对方,像蛟龙钻进深邃的潭水探究彼此的秘密,在幕帘下想方设法灼出个洞来,除了吻下去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末了小酒窝还调戏般地摸上灵幻背后凸起的两块肩胛骨,指尖滑到中央的凹陷处意味不明地画着圈,让人猜不透这么做的目的。这手法搞得他一阵毛骨悚然,黑皮鞋的小矮跟贴在地上磨了磨,本着一种躲避心理挺起胸膛黏紧眼前的高大家伙。

那人笑得更猖狂了:“这招对你竟然有用?”

“操你的,别乱摸。”灵幻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地被迫伏在他耳边,用最小分贝恶狠狠骂道,“…吻的时候也不准张嘴,否则老子踹碎你的蛋。”

“真野。”小酒窝好气好笑地说,“刚才本大爷可是提醒过你了,自己亲得太舒服忘了按规矩来怪谁?”

卧槽,谁在跟你说那件事?都过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了?你不是要亲我吗那你来啊!废话别那么多好吧!灵幻差点没对他开连珠炮,内心又实在不想承认他那会儿的确亲得很忘我,以及这份愚蠢的认真被否定后他的自尊心深深受伤的事实。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虽然和一男人接吻这档子事儿根本谈不上啥浪漫,但…但…好歹是要亲的吧,对自己好点可以的吧,这下好了,创造的气氛全毁了。没戏了,尽管本来也不该有戏。

靠,好气人,但气成这样的自己又好可怜。灵幻新隆自暴自弃地想。

小酒窝看了他一眼,开始侧过头亲吻他。

他的吻比起本人简直轻柔得不像话,全然没有外表那种凶如猛兽的气势,就如同灵幻跟他打了一架,就觉得这个人要是去亲吻别人,肯定是撕咬不过血流肉破不罢休的侵略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耐心而虚伪。

或许他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又或许他只是在赶时间,他对待自己就像礼尚往来,但的确如他所要求的,没张嘴,也没打算让他张嘴。他的唇轻抿着,回味地琢磨着他的,在上唇、下唇、或其他什么部位不厌其烦地游动。有凉软的两瓣组织在挤压他,轻轻地仿佛是含着渗出汁液的果冻,生怕弄碎了他,又生怕抓不住他。缱绻缠绵的气息就如他本人一般,冷淡、陌生、捉摸不透、来历不明。

灵幻没忘了默念次数,但当他真正做起这件事时又觉得好困难,小酒窝每吻他一次就仿佛要把他自己的存在感挤进他的脑袋里,把那个上涨的关键数字甩飞出去,把他的理智搅成一滩浆糊。他好整以暇地擦过他,挑逗他,却要把他亲得脑细胞无法运作。他向来细腻的神经也生锈了,腐烂了,碎成粉末或者是残片,那些重要又无用的东西就这么堵塞着。

他终于认识到他再也没办法清醒地数数了,尽管他的眼里、鼻子里、口里全是薄荷,全是他不喜欢的烟草。他讨厌的味道占据了他,他讨厌的人也在试图占据他,还是那种随随便便的态度。糟透了,他想,更糟的是被一个男的亲到有感觉的我可能也不太直。

拥吻,都怪他妈的拥吻。buff加得太多了,被人从面前抱紧的感觉与环住别人脖子的感觉好似张开了什么甜蜜的结界,他俩都困在里面中了不知道是谁的法术。灵幻新隆渐渐地开始头晕,看不见小酒窝背后的景象,也看不见他俩究竟有没有出界,有没有按照规矩承受惩罚。

他还是保持黏人的姿势环着他,并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重心已经在向后倒了。可是小酒窝把他抱那么紧,那么紧——让他十分有安全感,冲涌而上的不自在让他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只好这么被控制着,很没骨气地软在他结实的胸膛里。他的掌心因为某种兴奋感而颤抖,不停地摩擦过对面少年的耳尖与鬓发,像是抚摸爱人一样缓缓抚摸过那人的后颈。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太正常的温度,接着那双唇也慢慢升温起来,全身的血液仿佛也开始加速循环。有什么高热的物体在烫他,令他眼前出现一阵高压电泄漏般的白光。灵幻新隆囚禁在那道刺眼的光里,浑身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软,然后他傻乎乎地总结道,原来人的嘴唇会随着亲吻的次数变多而发热的。

那他呢?

灵幻浑浑噩噩地自我反省,他自己现在也和小酒窝一样么?和他一样,耳朵尖发红发烫、后颈的血脉狂跳、呼吸的频率也深浅不稳么?

人一呆滞控制口部的肌肉就不再紧张,小酒窝最后吮吸过他时不小心含到了内芯,这不是他的本意,但那份滑嫩又湿润的触感还是令两个人都一怔。灵幻赶紧噘嘴推开他,肉体分开气压爆裂的瞬间他们唇间发出了极其暧昧的“啾”的一声。

然后他们默契地同时睁开了眼睛,互相对望。

想再来一次刚才那个。

小酒窝抵住灵幻发烫的额头,用他那双狭小犀利的眼仁注视着面前这个很明显还没刹住车的人。这人也没自觉地眯了眯眼睛,以一脸欲求不满渴望亲吻的表情、被什么蛊惑一般地又往他嘴上啄了上去,啾了一下。

小酒窝没拒绝也没回应。半晌,他问道:“几次了?”

灵幻新隆回过神的弧要长很多:“你说什么?”

“本大爷问你亲了几次了?你不是一直在数吗?”

“哦…哦,”灵幻一个激灵瞬间复原了脑细胞残骸,他的目光越过校服的褶皱去瞟花泽的剪影,缓慢不确定地点头又摇头,“我是说,嗯,四…四十七次。”吧。

“才一半?”黑发少年懊恼地诅咒了一句,看向灵幻的眼神充满失望与不甘,“明明本大爷努力了这么久,日。”

灵幻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十分智障地随口乱绉:“那就五十七?”

“……”

“六…再往上加就不太靠谱了。”

“本大爷觉得你这个人本身就很不靠谱。”小酒窝百般藐视地瞧着他,像要把他瞧不起到和地上的蚂蚁同一个海拔,“所以你没数?顾着享受去了?”

“…什么意思啊你,以为自己吻技很好?”灵幻新隆翻了个白眼,张口就是一句谎话。他不知怎的从这个欠揍的对话里回忆起了一点日常感,于是条件反射地把锅扣回去,“凭什么是我负责这个?这不是我俩的事情吗?那你刚才不也顾着享受去了?”

小酒窝没打算在这种无聊事情上和这个人精辩论,也刻意无视掉了他刚才措辞奇怪的地方,转而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灵幻,你是认真考虑过想免除留级的吗?”

茶发少年被问得一懵:“是啊!”

“没看出来?”他在界限范围内后退一小步,站直,彻底放开了他。

他盯着他,用一种迷之闹别扭的语气说:“本大爷突然有点失去干劲了。”

“你不至于吧。”灵幻冷笑道,当着小酒窝的面嫌恶用力地擦了擦嘴,好像刚才亲他的是一头苍蝇。人处于激动状态理智就没在线,所以他也没注意自己的举动与用词有多讽刺:“想知道你自己牺牲了多少个吻,去问花泽不就行了。”

“你觉得那家伙会告诉你?”

“你不问怎么知道?”灵幻压抑着无名怒火冲对面的人低吼道,完全不顾自己此刻的语气就像是在责备小酒窝为什么不继续亲他,仿佛他是那个单恋人家许久又突然被甩了的深闺怨妇一样,抱有的期待全数落空还让人笑话的可怜虫。太丢脸了,但无所谓了,他想,什么惩罚,什么制度,都他妈的滚吧。

他近乎失控地揪住小酒窝的领口,朝他大声嚷嚷,颇有要拼个鱼死网破之感。

“行行,老子去问,你特么冷静点吧,还嫌惩罚不够狠?”小酒窝息事宁人地敷衍道,终于有点好学生样地朝一边举手。

灵幻觉得他做这个姿势特别好笑,特别是当他现在站直了,目光认真地盯着不远处,有种上课时积极回答问题的感觉。然而他那流里流气的语调可能更适合惬意地躺在板凳里,两条腿交叠抬至书桌上,下面东倒西歪地铺满着洁净如新的本子教材钢笔。

他还没笑,就听见那人响亮清脆的声音说:

“我要求谈判条件。”

花泽扬了扬下巴。

“时间不够了,希望能减少次数,”小酒窝顿了一下,“提升难度也无所谓。”

“哦~好呀。”对方狡黠一笑,拖着下颚沉思了会儿,给出了回复。

“你们还剩不到十分钟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互相把对方亲硬,任务就算完成。”

“……”该死的老变态。小酒窝骂道。

“亲硬。”灵幻绝望而麻木地重复了一遍。

“当然,必须是双方共同完成,其中一方失败或是弃权都不作数。”花泽坏心眼地补充一句,“动作不限制。”

妈的,还能用手的意思?灵幻新隆下意识地一抖,即刻有了今天他的舌头要遭强奸的觉悟。他惊恐地看向小酒窝,整个人都呈极度警备状态,而站他面前的家伙好似已经用视线把他强奸了一遍。灵幻突然有了放弃的念头,他实在不想再把各种各样的耻点暴露出去了,最初也是,最后也是,总感觉只有他一个人被强烈的处刑感支配,这算什么惩罚啊,明明就是在针对他一个人吧。他感到万分委屈。

想掩饰的东西当然是有的,那就是他现在已经——已经微微勃起了。好在他校服下摆比较长,从小酒窝的角度应该不太容易发现,只要他特么的别往上前走一步,像刚才那样贴紧他,以一种傻子都会发觉不对劲的方式揭他老底。还没湿吻就有反应,对象还是个男的,还是他曾经嘲讽过坐台的,那可真是笑死人了,就好像显得他灵幻新隆这十多年来没有过性生活一样。虽然的确是没有过。

“你…你想怎样?”

话出口了灵幻才发觉这问的简直是废话,此时此刻应该是他俩之间重新讲个条件,以至于他的下场不会那么惨烈。他敢打赌,要是小酒窝再亲他一下,法式热烈的那种亲,就能让他完全勃起,然后他的下体就会硬得跟个硌人的石头一样顶上那家伙的胯部,不带半秒的反应时间,如同世界末日。

黑发少年很没耐心地抓住面前这个耷拉着肩膀的家伙,迫使他站直,抬起脸。灵幻吓得一哆嗦,双手抵住对方的锁骨试图拉开距离,口齿不清地辩解道:“等…等下,还有其他办法的,你…你看,我们其实可以瞒过去。”

他胡乱地用手指小幅度比划了一下,继续自圆其说:“反正不会变态到用手确认,有没有达到要求其实…看不太出来的,对不对?…啊你别离我那么近!”

小酒窝轻笑了一声,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这个嘛,本大爷稍微目测下还是能看出来的。”

“什——”

“所以你就别装了,嗯?”

说罢他就堵住了灵幻那满口谎言的嘴。

小酒窝仿佛终于抛弃了温柔的伪装,像只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占有眼前的猎物。他右手的拇指强硬地挤进他的唇间,抠开闭得紧实的嘴角,迫使他向自己敞开领地大门,接着舌头长驱而入,顺着那湿滑肉体的边缘搅混着唾液擦过去,一下子进到最深。

靠。靠。他妈的。一阵灼热的冲动向下腹撞去,灵幻瞬间就投降了。

是他先输了,他想。他现在裤子紧得难受,想无视胯下精神抖擞的那玩意儿都不行。充血的不仅是性器,还有他的脑子,他的全身,他被强吻和被侵犯的每一寸敏感地带。他觉得他的耳朵红得发烫,他的口中也热得窒息,太要命了这感觉,呼吸之间连本来不多的氧气都被对方夺走,如同濒临死亡。

沾满津液的那只手此刻又摸到少年的下颚,像是故意弄痛他一般用力掐他,又像是在作什么不允许他分心的危险警告。那人灵巧的舌头还在他嘴里示威,像一阵龙卷风扫荡过他敏感的腔壁,滑腻的尖端,肉体缠绕着肉体来回搅拌,在流动的气压间制造出滋滋的水声。

“唔…唔嗯、嗯……”这声音透过骨髓最先传达到灵幻的听觉神经,他从中得知他现在正被吻得一塌糊涂,里面外面没有哪儿是干的。他的肉棒直挺着,撑着裆部那层布料,血管里的血都要从另外一边倒流出去了。而小酒窝还在继续嘴里的动作,给予他浪潮般的快感与刺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灵幻被亲得双腿发软,两只手颤抖到揪不住对方的衣服,只得毫无目的地在上面摸来摸去。他的喉咙里无意识地泄出一阵舒服的细微呻吟,两腿之间也燥得不行,然而他还是倔强地弓着背,维持最后一点距离。如果,如果这里只有他们俩,管他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哪,他现在立马就想蹭到小酒窝身上去,夹住他的腿自慰到高潮。

但,旁边还有人,所以他就算死也不会这么做。他宁愿在这混账面前没出息地泄掉,也不要在外人的注视下跟个婊子一样在他身上扭着腰承欢。

反正光是湿吻就够爽了。他厚脸皮地想。

“你离本大爷太远了,灵幻。”

小酒窝没头没尾地这么说了一句,接着左手溜到茶发少年的腰后去,狠狠抓了一把他挺翘圆润的屁股。

“嗯……!”他软绵绵地惊叫起来,整个人顺势扑到对面这个家伙怀里,胯间那根硬物就这么往对方柔软的大腿上一顶。

好舒服。

他不自觉地又在上面磨了两下。

小酒窝装作没看见灵幻的举动,满怀着恶意继续揉弄他手里窄紧的臀肉。他不再像方才那般气势凶猛地亲吻他,只是伏在对方耳边嘲弄道:“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哈?你再说一遍?”

“取悦男人的时候,要、这样、”他扣住他的手往自己下半身探去,按在了一个同样微微凸起的位置上下捏了几回。他喘息得很无力,牵制手腕的力道却一点没松:“这样才会舒服。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动不动就兴奋。骚货。”

“妈的你这疯子…有人在看!”灵幻索性把整张红到滴血的脸都埋进黑发少年的肩窝里,从狭小空间里传出的抱怨更像是嘀咕。但这样的好处在于,他既然身处被动一方,就不会那么丢人现眼,因为小酒窝的主动行为慷慨地包揽了这个焦点。

但他的如意好算盘总是不尽天命,在他听见那人轻描淡写地说花泽早就走了之后。

“除了本大爷根本就没人在看你啦,”黑发少年笑得十分放肆,将灵幻的惊诧尽收眼底后继续补充道,“我想想,就在你这家伙被亲得一副要张开腿求操的时候。”

“……”灵幻新隆认为他们如果还有遇到的一天,他早晚会被这人气死。然而即使他巧舌如簧,在这没理儿的面前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反驳。打人是不对的,打人是不对的,打人是不对的。他默念了三遍,走马观花般回想了下至今为止的遭遇,最后只是翻了个白眼。他瞪了小酒窝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吐出句话来:“那你他妈还有什么碰我的理由?把手放开!”

小酒窝只是半眯着那双黑眼睛瞄他,似笑非笑地打量怀里的人,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攥得极紧,生怕勒不死他似的,找茬的手劲让灵幻差点儿以为小酒窝会直接将他提起来扔出去,继续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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