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天空，层叠的云朵里，从较薄的地方透出亮光，像是饱和度过高的照片，颜色扎眼，惹人不悦。

泛白的柏油马路，路旁的树，就连树叶也都是灰白色的。

——这里是哪？

自言自语着，似曾相识，却又不太一样。

路旁的店铺亮着光，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呢？

伸手去推开面前的玻璃门，却不为所动。面前的两扇拉门，中间似乎是一体的，能看到连接的地方像是没有处理干净的模型水口焊死在一起，十分牢靠。窗户也是徒有形状，能看到里面却没办法打开。

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货架上的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是不是也会是模型呢？有谁会做一个这个精细的模型呢？

——不对……这里是……

我记得，是学校附近的街道。

转过身抬头看去，方才自己的背后，正是学校那气势恢宏的大门。本应是暗红色的字迹，此时也是灰白色的，相比之下略显阴暗。

——学校啊，这里……诶？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孩似有若无的声音。听不真切，也分辨不出是在说什么，甚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在哭着么？还是在笑？分辨不出来。

说起来，我是来找什么人的，是谁呢？为什么要找呢？

记不起来了，但是，总觉得很重要。

——去找吧。

教学楼总不至于是模型，推开沉重的大门，按照记忆里的、再熟悉不过的路去找着教室位置。

走出楼梯间，经过了某个售货机，显示屏好亮，上面好像写了什么的样子。

如果要看清的话好像需要适应好久的样子。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抬头确认了班级名，确实是自己的班级。

握住把手，刺骨的寒意，手指和掌心有被针扎到的感觉。

没有松开手，因为透过玻璃看到有着谁就在对面。

是个女生？在门的对面，她用两只手握住了门把手。

看不到脸，应该说是看不清，模糊的一片，分明是有着精致的“五官”，但是我却在意识里有着“看不清楚”这样的认知。

轻轻下压，想试着把门打开，却好像是焊死了一样，无论如何也转动不了一点。

再抬头，门的那边已经没有人在了。

推开门，迎面而来冰冷的空气，却再也没有那种刺痛的感觉。

——不在这里。

走下楼，往我们常去的办公室走去。说起来，我第一次抱住她就是在那里。

——抱住了谁？

已经很晚了，老师同学早早都回家了，不仅仅是办公室，学校里其他地方也几乎没有人。

用着老师的电脑，排着下一次考试要用的试卷。

有个人坐在旁边，安静的靠在椅子上，不时用手指轻轻戳着我的肩膀。

编完试卷，轻点保存，伸了懒腰，惊醒了已经睡着的某人。

睡眼朦胧，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太过于可爱，于是轻轻地搂住肩膀。

这样的身体接触，我记得，让她当时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眨动着看着我，随后低下头，依偎在我的怀里。

想来，那时候才刚确定关系不久，还很青涩，也不会料想到自己会提出分手，也不会料想到会有这么多事在后面发生。

——刚才的记忆，是看过的电影内容么？还是言情小说？

办公室在的这层，走廊尽头是医务室吧。门口的窗户是坏的。和那时一样，是无法看见倒影的玻璃。

还没走到门前，就闻到了酒精的味道，意外的很喜欢这些奇怪的味道呢，甚至是那种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房间，淡淡的霉味，是不是很奇怪？

——谁？谁喜欢？

推开门，“打扰了。”

并没有人在，这不是早该想到的事么？

酒精的味道好浓，已经到了几乎无法忍受的地步。

快步走过去想去开窗，窗户纹丝不动。

——脚下是什么？

玻璃的碎片。曾经是某种容器的物品，看起来有着很细的口。

是装着酒精的瓶子吧，这不是都碎了吗……

赶紧出去吧，已经到了恶心的地步了，喉咙好痛。

卫生间里，明明没有开灯，却很亮，也显得不是那么压抑了。

简单洗了下脸清醒一下。

走廊原来有这么黑么？这股意料之外的沉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天空上明明看不到太阳，一如既往的灰白色。

可是却给人是在夕阳的感觉，马上就要天黑了，要快点了。

要快点的话，是要做什么呢？

回家么？或许。

——不可以。

走出教学楼的后门，身后的大厅一瞬间暗了下来，外面明明很亮，光亮就只能照进门边大概十几厘米的地方，再远点好像被什么拖住了，能勉强从黑暗里辨认出大厅中间雕像的轮廓。

与记忆不符，那里原本不是雕像吧，我记得……是上一届毕业生送的地球仪之类的。

但是，好黑，还是赶紧走吧。

体育馆开着灯啊，从高大的玻璃幕墙能看到棚顶的灯，好亮，里面还有阵阵欢呼声。好热闹的样子，赶快去吧。

好远，原来有这么远么？但是总归是过来了，走进场馆前的大厅，一瞬间安静下来了，像是又突然变得很远的样子。

那里的门开着，里面有光，赶快过去吧。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场地里并没有人在。

观众席上满满的都是人。

灯……灯怎么关掉了？

看不清大家的脸，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没有热闹的事，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广播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听不清，好难受，不想听。捂住耳朵，抓紧了跑过这条柏油马路，穿过了学校的大门。

好黑，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是路还是灰白色的，好像在发着光，但也只是能勉强辨认位置的程度。

远处的地方，总觉得有哪里有违和感，分明是自己生活已久的地方，却又有哪里不一样。

要回家么？

还是再去什么地方？

——不可以。

If：回“家”吧

计程车的数字跳动着，有谁靠在我的怀里。

“你这么躺着不怕司机笑话你啊……”小小声的悄悄话。

“闭嘴。”同样小小声的回应。

下了车，关上车门，身后并没有车子驶离的声音。

这里是某个小区么？

绕过停车场入口的栏杆，走到保安室门前轻轻敲门，没有人在。

桌子上的茶杯里还有大概是不久前才泡上的茶水，有热气在飘出来。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左上角显示着无信号，掏出自己的手机，明明有信号。

锁屏上显示了最近的未读消息，旁边的时间是六点零七分。

手指去触碰到的前一瞬间，屏幕灰了下去。

算了。

翻过不高的理石围栏，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着。

来过几次，还是有印象的。

走到那个特殊的单元前，按下对应的门铃。

恼人的铃声重复着，没有回应。

说起来，我有钥匙的吧。

将钥匙卡靠近门边，单元门弹开一条小缝，随后缓缓打开，伸手去拉开沉重的门扉。

六楼，坐电梯吧。

Ding

要敲门么？

敲一下吧。

刚敲第一下，门就打开了。

“欢迎回来。”

简单的居家服，马尾垂在脑后，带着大大的圆片眼镜，是小伊。

将手里的包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伸手把小伊揽在怀里。

软软的身体，头发的香味。

“菜要糊掉了，等下再抱好么？”

她用头顶蹭着我的下巴，软软的。

好丰盛啊，味道也好棒。

看着站在一旁的小伊，用筷子点点桌上的餐点，示意她也赶紧吃。

“嗯好。”

一片和谐的样子，却总觉得……不对。

小伊，还是没有在吃，一直在看着我。

只是把菜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堆积起来已经从米饭上滑落下来掉到桌子上了。

“小伊？”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

……

昏过去了呢。

是太累了吧，真是的，弄得满脸都是，帮他擦干净吧。

好重。

那就在椅子上休息吧。

把手臂，像这样弯曲过来，靠近肩胛骨的位置。

然后，用绳子先把手肘绑起来，再把小臂缠住……五圈，接着是竖向的加固，这是很重要的步骤呢。

然后，绕过脖颈，这里要预留好空间，再回到手腕，把脖子和手腕的位置限制住固定在一起吧。

头仰起来，对，这样以后也会方便很多。

从腋下绕过去，把腰腹也和椅背绑在一起。

腿脚也要绑好。

嗯，很牢固。

这样的话，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的，我的小透。

窗外，楼房坍落着，地面崩解，细弱的惊叫声，只是一瞬即逝。

黯淡了的星空，世界停滞。

废墟之下，还掩埋着白色的某物。

似有若无的啜泣声。

那个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城市，在一瞬间被碾作一片。

不管是那个小女孩，还是被囚禁起来的某人，还是别的谁，大家都没有未来可言了。

-bad end-

If：还是回家吧，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人在等着我吧。

校车的轰鸣，喜欢坐在最后一排，旁边没有人，能独占清静的短暂时光呢。

到了小区附近，不走正门，熟练的翻过栏杆。

这样比较近，脸上有异样的感觉，下雨了么？

自家单元前的空地上，有着谁在。

撑着伞，朝着我这边么？

不管了，已经下雨了不是么，赶紧回家，可不能感冒啊。

挤进单元门，身后好像有着谁的样子。

回过头，那人正收起雨伞，将水甩到地面上。

“怎么会突然下雨啊。”

“哎嘿嘿……”

“嗯？视线的角度，难道说……唉，先带我回家吧，换身衣服……”

明明是我的卧室，小伊却能从衣柜里拿出她的衣服。

转过身去的我，心里很是奇怪，不过多少知道是为什么。

“猜到了么？这是在梦境里的事实。”

“嗯。”

“本来想……像你之前那样来一次表白。结果雨越下越大，你也没理我……”小伊的脸偏了过去，眼神冰冷，有点似有若无的凶狠。

“抱歉啦……”我伸手想去揉一揉小伊的头发，看起来很柔顺的样子。

用雨伞挡开了我伸过去的手，视线重新锁定在我的脸上，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又回到我身上了，久违的安心感。

“现在的你，想起来什么了没？”

“小伊你是说关于我们恋爱的事么？”

“恋爱，啊对……我们之前是在谈恋爱来着，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有我家，多亏我找到了自己的日记才能想起来那些事。”

果然，这里的小伊，并不是完整的她。

下意识看向她的手腕。

“我在想，你把我们带进来你不会是想……但是……”

按照她现在的状态来看，还是在热恋中的少女，在伪装着的她吧。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害怕的应该就是那件事。

“小伊，我一直以来，甚至一直到久远的未来，都会一直一直爱着我的小伊哦。”

有了之前的、那段时光的经历，我得以看清她的表情，并不是毫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真的表现得很不明显。

脖颈处白皙的皮肤略微有点不易察觉的红色，眼神略微压低，嘴唇稍微抿了起来。

是在害羞呢。

原来，一直以来是我的问题。

“小伊，我爱你。”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我曾多少次想像这样再次触碰到她的肌肤，以这样的角度俯视她的眼睛，看清她精致脸庞上每一处的可爱。

“小伊，我爱着的，是全部的你。”

“不管是我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

“不管是我见过的，还是我未曾见过的。”

“还有隐藏的，你认为的，我会不喜欢的你。”

“我都喜欢。”

“小伊，别害怕，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的。”

怀里的少女生平第一次表情管理失败，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身体几乎要瘫软下去，大口喘息着。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样子，手臂稍微用力想要推开面前的某人，把头低下了。

“别……别看我……”

抬手，摘掉了她圆圆的眼镜。

“看着我，小伊。”

听到我呼唤着她的名字，她一下子抬起头，湖水般的眼瞳，倒映着我的样子。

也倒映着玻璃穹顶的之上，不知何时变得梦幻一般的星空。

那是另一片银河。

下过雨之后的、凉凉的风划过指间，冰冷顺滑如绸缎远去着。

滚携着热泪，划过凝望着的两人。

眼睛里的悲凉，怅然，倏尔快意。

世界以二人为中心开始坍塌下去，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流沙，层叠交错着坠落。

始终抱拥在一起的两人，距离逐渐减少，被某人拿在手里的眼镜，不知何时飘飞出去好远。

“小伊。”

“嗯。”

清醒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在某人所不知道的地下。

传来了细弱的哭声。

什么？

下一瞬间，自己出现在空中。

花了一秒时间分辨出自己是什么情况，高速流动的空气，远处逐渐逼近的景色。

自己就在大概百米高的空中，而对于自己的身体来说，应该是数万米。

下面黑色的楼体，房顶有着大型中央空调的外置机

不过，好像马上就要摔死在上面了。

“啊啊啊啊！！！！”只是本能罢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已然分辨不清，自然也注意不到身周陡然间变得潮热的空气。

……

灵魂困于梦境的少女，身体被本能还有残留的某样事物占据，无神的瞳孔，倒映着面前有些眼熟的景致。

又有些不同，现在的城市，好像比当时要小的多。

周围的小方块，很少有超过自己脚背的，大概不会超过五厘米的样子。

仅仅是迈出步子而已，没有踩到的房子也碎掉了。

远处的那个黑色的、眼熟的房子，莫名有着想要去吃掉的想法。

看起来就很可口的样子，好饿，好想吃东西，一定……应该会很美味吧。

身高超过了一千米高的少女，正一步一步走向被视线锁定的黑色大楼。

由于不知从何而来的疲惫感，还有莫名其妙的、既空虚又幸福矛盾的感觉让少女无法思考。

对于避无可避的，踩碎了街道这件事，少女即使是清醒的状态下估计也不会在意。

本就对人类没什么情感的少女，对于他们的造物也是如此。

除了，除了那个人。

满溢而出的感情冲昏了大脑，本就身体虚弱的少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扬起的建筑物的碎渣悬浮在空中，在清晨的阳光里折射着光芒，闪闪发亮。

那个黑色的小方块，就在前面不远。

身体在渴求着，灵魂在抗拒着，痛苦夹杂着的欣喜。

复杂的情感，不可理解的意图，身体的本能和意志相悖。

一方面想要拿取最后的缺失的部分，一方面，那里又有着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

承载着特殊记忆的事物，也还在那里。

无意间瞥见手掌边的图案，像是自己的家的小区。

抬起手，掌心已经碾碎了那座巍峨的大门。

自己的手指，只差一点就把自己家的那栋楼压碎了。

虽然一片狼藉，但是，姑且还能住进去吧。

不，以现在的身体，已经没办法住进去了。

撑起身体，身下稀稀拉拉的声音。

那家常去的罗森，应该是这一片么？已经完全被压碎了。

好难过……自己，到底做了多么错的事。

——没关系的，只要能拿到最后的碎片的话。

被某个声音蛊惑着的少女，拾起了毫无缘由的信心，缓慢的朝着那个黑色的小方格爬行着。

手掌拍击地面，指甲扣进五六米深的地下。

膝盖在勉强保留着形状的城市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身体太过巨大，以人类的身体结构来说，即使是强化到极限的强度也就快要支撑不住。

喉咙里渗出血来，随着喘息无意识地沿着嘴角流下来，打在身下的废墟上，将破烂的房屋变成血色，砸在地上，绽开巨大的血色花瓣。

不过都没有关系，少女的死活，好像并不重要。

——只要，只要能拿到的话。

熟悉的黑色大楼，有着百米的高度，在现在的少女眼中，也不过是只有十五厘米罢了。

收起长腿跪在地上，俯下上身，张开嘴。

深红色的，高悬天穹的深渊停在了距离楼体仅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少女的身体，沉重的喘息着。

好像是在犹豫，好像有着似是若非的挣扎。

——对，就这样咬下去，让一切都结束吧。

最后的距离，被少女一瞬间突破，嘴唇已经接触到了楼顶的边缘，牙齿碰到了玻璃幕墙，在一瞬间崩碎了。

不知为何，少女的动作停下了，缓缓抬起头，手指颤抖着触碰自己舌尖的血迹。

在少女的手指上，黏住了一个几乎看不到的东西。

（待续）

-true end-

If：白色教室。

远远的就看到这里有个不符合常理的凹陷。

果然是在这里。

巨大的坑洞，边缘覆盖着白色的胶质，摸起来黏黏的，却并不会粘到手上。

往下看去，是完全想象不到的，奔腾着的、纯白色的河流。

本应是阴影的地方，也是白色的。这么大的流量，也应该产生很大的声音，但是声音却很小，不仔细听几乎察觉不到。

很是奇怪，不过，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奇怪……

如果要救下小伊的话，果然还是这里。

站在边缘，任凭重力将自己拉入深渊，一头砸进那白色的河流里，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泛起。

……

过度曝光。

第一眼就有这这样的想法。

不不不，应该说，更像是负片么？

窗户是流动着的，不祥的黑色。从窗缝挤进来，随即消散在教室里的空气中了。

在靠近走廊的窗户里，也是类似的黑色，只不过好像有着扭曲的眼睛在看着的样子。

前门被攒动的人群挡住了，贴着封条，不知道是防止里面的人出去，还是防止外面的人进来。

不只是墙，就连黑板也是白色的。

黑色的粉笔印，歪歪扭扭的字迹。看起来好恶心。

讲台的边缘躺着一个纯白的人偶，胳膊被捆在身后了，应该是嘴巴的地方被挖开一个洞，塞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纸张，上面有着黑色的字迹。

仔细看人偶的手指，有一根手指变成红色的。

还是不要去碰它了。

哭声，在教室的中间，有一个白色的课桌，趴着一个白色的小女孩。

已经没有在动了，但是还有哭声。

伸出手，手腕却被站在旁边的某人拉住了。

是小伊，表情凝重，但是过分可爱，我一时呆住了。

大眼睛盯着我，慢慢的摇头。

拉着我走到教室后面的小仓库里。

关上了门，沿着玻璃小窗朝外面张望着，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蹲下来凝视我的眼睛，而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很小，并不是体型，而是年龄。

大概只有刚上初中孩子的身高，刚才也只能勉强到小伊腰腹的位置。

之前这样的视角看的实在是太多了，最开始居然没有意识到。

而她现在蹲下来，以一个较低的姿态仰头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意。

像是要表现出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拉住了我的一只手，依然漂亮的眼睛，带着这里不常见的颜色，显得格外好看。

“有温度！是活着的！”她这样惊呼着。

紧接着很快的冷静下来，用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顶，“不怕不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姐姐会保护你的。”

姐姐？保护我？

“小伊？”

“啊，你认识我吗？”

“我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女朋友啊。”

“这个声音……是小透么？”

“除了我还能是谁啊。”

“哇，好可爱，是小时候的小透。”

“稍微轻点……别那么用力，好难受。”

被她揽在怀里，头埋在她肩膀上，头发的香味，充斥了整个脑海。”

“不过，小透，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这重要么，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喂，别哭啊……”

“抱歉……我只是有点……”

“嗯嗯，没事的，我能理解。能和我说一下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某个故事的讲述者，她只是静静地，有些机械地叙述着。

从其中可以听到一些令人动容的细节。

如此具有感染力。

也许，对于她自己来说，她的故事已经在那一天走到尽头，心灵死掉了。照她的说法，现在的小伊，只不过是某种行尸走肉。

她的爱已经燃尽，甚至不惜毁灭自己。

留下了那个白色的小女孩在那个教室里，独自前行。

说着要回去接她的话骗着自己，拖着这副僵硬的身体挣扎着爬行着。

也许，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说实话，如果我经历和她一样的事，或许我没有勇气走出来。

所以，接下来交给我吧。

“小伊，我会带你出去的。”

“嗯嗯，我相信小透。”

“我爱你。”

-Dream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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