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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舞和于半醉(纯编造),3

[db:作者] 2025-08-06 22:42 5hhhhh 8370 ℃

这会儿房间里没有人,再加上产口不那么紧,他的手指进入她也没有那么的抗拒了。宋醉舞见她没有不舒服,轻轻的用手指在里面,慢慢的上下抚弄。于半醉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握住木桶的边缘,似是舒服似是难受的发出一声长吟,她浑身都不舒服,如今身下的欢愉简直像是苦海里的一根浮木,让她想要抓紧着唯一的舒适与欢愉,所以即便腹中的痛越来越长,下身的阴唇却配合着宋醉舞的手指张合吞咽,滑腻的液体流出散在水中,还带着淡淡的血丝。

肚子绷的太紧了,宋醉舞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紧绷的腹底,那里不似他想的那般硬,倒是有些软软肉肉的,他也没有太在意。

于半醉的私处有一年没有异物进入了,如今他的手在那里深深浅浅的拨弄,听着他的呼吸声,她浑身的渴望似乎要烧着了一样,她的长而优美的脖颈梗着,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宋醉舞看着她丰润的胸部,害怕她的伤口沾水,他小心的把她的肩上沾湿的绷带取下,她的酥胸一下就一览无余了,让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手掌在她的胸部比了一下,之前她的那里还可以被他握住,可是现在那里明显比他的手掌涨大了许多。

他苦涩的笑了笑,这么久没见她,她的身体都变得熟悉又陌生。在她身体变化这么大的时期,他没有陪伴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面对,他愧疚不已。

几次三番的挑逗之下,她的宫口终于开全了,可是腹中的痛连绵不断,间隔已经很短暂了,熬了两天两夜,她终于要生产了,也回到床上,几个产婆都进来,催产药又喝了一碗后,她半坐起身子,深吸了几口气,在产婆的指导下用力。开宫口的时候,她亏空的气血还没那么明显,可是现在分娩时她才感觉到力不从心,可面临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她咬着一块帕子,拼命的用力向下,没用几次力,她就软倒在床上,抽咽痛呼。她的肚子一再抽缩发硬,一次次的带给她痛苦。忽然她的身子弓起来,汗流如雨,腹中的压迫到了极点,闷响一声,汩汩热流从产门流出,她破水了。破水后,她开始眼前发晕,软绵绵的身体,抽不出一丝的力气。

她娇柔的腹壁更是如裂帛一般,要生生被撕裂,子宫内如银瓶乍裂,翻滚个没完没了。宋醉舞就在旁边,感受到她的挣扎,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而且这一次模糊了很久,拧不出一丝力气来,胳膊和腿都麻麻的,身子像是轻飘飘又沉甸甸。他捂着她的冰冷的手怎么也捂不热,自己的手也凉冰冰的,他哈了口气搓着她的手想让她清醒一下,可还是看着她的意志消沉下去。

宋醉舞去叫医生,医生号脉过后,在她的手腕施了针,又开了药服用,过了不到一刻钟,她就醒过来。产婆让她侧卧,好让她的肚子有床板做支撑,呼吸可以顺畅一些。

雪白的肚子倾倒在床板上,一个产婆将她的大腿慢慢往上抬压,好让她的产门露出更多,两腿压着膨胀的腹部,也强迫着她用力。于半醉呼吸几下,开始慢慢用力,身侧的产婆跪在她背后的床榻上,俯下身用手肘按压她的腹侧,她本来就又疼又涨的肚子,腹部内外同时施压,让她痛苦至极。

“用力!向下。”

“对,就是这样!用力!憋住气,使劲。”三个产婆不停的按揉压她的腹部,然后让她用力。

她疼的厉害,胎儿发育的本来就好,几次压迫下纹丝不动,还让她痛苦不已,腹中那个硬物虽然没有往下走,可是所有的力量都在逼迫她推动着胎儿用力。她的脊背弯的漂亮,光洁的后背上是一些淡淡的疤痕,却不影响她琼背依旧光滑柔软,弧度好看。因为气虚,所以她用几次力,就有些吃不消,必须休息一下,呜咽几声,才可以继续,这样会大大延长产程,对她很是不利。

产婆指导她不断的换姿势,侧躺一会儿,就让她正着躺下,雪白的腿打成平角,血红的唇瓣一阵阵的颤抖,还紧紧的闭合着,预示着产程的不顺。产婆不断的扒开她的软瓣,手在里面掏弄,整只手都埋进花穴,也没有摸到胎儿的影子。

她从宋醉舞的怀里支棱起上半身,弓着背,紧抿嘴唇,伴随着腹中的坠痛和压迫,用了一次长力。她下身无比憋闷,身子颤抖的如同一根琴弦,一声压抑变调的尖叫,她的腰几乎要断了。宋醉舞看着她,手在她雪白的背部按摩,恍惚间听见她骨骼似乎都在作响,盆骨到脊椎,连接处吱吱作响,像是即将破碎的傀儡,身体即将散架一般。

“唔呃~呼,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再也压抑不住,爆发出痛苦的尖叫,尖叫后又粗喘不止,“呼~呃”

腹中的胎儿纹丝不动,让她感到无比委屈无助。眼前发黑,她的身子落下后,就晕厥了过去。

很快腹痛又让她醒过来,她疼的模糊,可是还是不断的用力,只要凝出一丝力气就拼命的往下推挤,胎儿太大了,她脑子里混乱一片,在产婆不断的催促下机械的使劲,胎儿就快入盆了,可是太大了,紧紧的卡在她的体内出不来还四处碰壁,简直如同困兽一般冲撞着她的子宫和神经。

她痛的胡言乱语,平日里她很能忍痛的,到这个时候却连喊疼的力气好像都没了,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宋醉舞的怀里,颤颤癫癫的像是个孩子,脆弱的扭动身体不安的乱动,宋醉舞抱着她忽然听见她冒出一句,“宋醉舞,你,你跟他打个商量让他出来好不好。”他知道她很疼,说的话孩子气。他根本没法回她,只能握住她的手给她擦汗。她疼的闭着眼睛,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疼的急了没头没尾的说话,用这种方式排解痛苦。疼痛洗净了她平日的淡然,露出了她脆弱的一面。

很快她脆弱的一面就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于半醉到后面晕过去好几次,腹中的痛已经是高潮迭起,一次次的搅扰她。她用几次力就会晕晕乎乎的失去意识,再疼的醒来,继续用力,如此重复,身体有些吃不消。忽然腹中巨大的胎儿,那块沉重的石头在无数次的推动下,开始晃动,下移,她用尽力气,终于胎儿向下移动了一点,但是也就只有一点,很快胎儿就停在她的盆骨中,酸涩胀痛,可是总算是有了些进展。

她有些激动的想要继续努力,艰难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宋醉舞慌张的脸,她头痛的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就看见他和她说话,在看周围的人也都慌张的看着她。她有些疑惑怎么了,张了张口,胸口撕裂的痛翻涌上来,嘴里熟悉的血腥又回来,一股腥甜的液体翻涌上来,她的食管灼烧的痛,耳鸣的厉害,嘴角流出了什么,她想去擦可是根本提不起力气来。她吐血了!宋醉舞吓得手都在抖,冷汗一下冒出来,手足无措,恐惧感涌上来,还是旁边的雨儿反应过来,将医生找了过来。医生说身体太虚弱了,而且用力过度,所以身体透支了,虽然身体没事,可是这会减缓她的产程。所有人都沉着脸,帐篷里一片寂静。

这样下去不行,当务之急是生下孩子,否则就真的危险了。医生想了想,恐怕是要铤而走险了,现在她是进退维谷,不如试一试,还有一线生机。

宋醉舞抓着产婆和她们说,“保大人!无论如何保大人!”产婆看着他,他像是一个小男孩无力的恳求,可是她们也不能欺骗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保孩子和保大人了,如果可以她们也想有选择,可是孩子再不出来恐怕两个都会有危险,这已经超出她们的能力所及了。

医生开了个猛药,但是这个药只能喝一次,之后再喝就没有用了,所以只有一次机会。药进入身体后,于半醉终于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脸上居然有了血色,精神了一些,也有了些力气。可是她要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胎儿要进入她紧致的产道,情况依旧危急。因为胎儿过大,所以羊水没有流失太多,一小汩一小汩的往外流。

随着她身体情况暂时的好转,她的出血也多了一些,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出倒。她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擦去,含了参片后,她勉强可以生产了。

于半醉醒来看见宋醉舞的脸,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是,“疼。”

疼!

他的眼泪终于在听见这句话后落了下来,抱住她抽噎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刚从地狱里走出来,可她如今下坠的肚子仿佛在提醒他,他离会失去她不远。他知道于半醉的性格,她之前都疼的说胡话了也没喊过一个疼,如今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开始用力,因为肚子里的憋涨感已经超出极限了,太大了,她用力,不断的向下推动,终于在盆骨里的胎儿开始慢慢往下移,因为移动的太慢,他不断的在里面动弹。于半醉的小腹如今被撑的圆润紧绷,下一秒就要破裂一般,她睁圆了眼睛,开始嘶吼着,扯着身下的褥子用力。

“对!用力。向下,呼吸!”产婆还是说着同样的话,随着于半醉的肚子垂坠在两腿间,产婆们一个将她的腿撑住,另一个覆住双手,开始在她的腹部的最高处有规律的按压。

不要,不要!太疼了,她的意识很清醒,感受着腹中羊水冲击着巨大的胎儿一次次的往外走,腹顶那两只手像是铁做的,越来越用力,肚子被压的陷下去一块,硬生生的不断增加力量,凹陷处越来越深,直到她的肚子最硬的地方按压不动才放开,而且频率很快,她连气也喘不上来,上半身挣扎,长发散乱在床上,伴随她扭动上半身慢慢变得更加凌乱,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拽住床单,手指的指间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

胎儿开始往她的产道里走时,到了一个瓶劲期,巨大的弧度里面夹着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横冲直撞的进了那里,出也出不去,退也退不回,大部分还在小腹里,可是产道里的那部分紧紧的蹩在那里,哪里都撑的快裂开。低哑的呻吟声源源不断的传来,于半醉的肚子里热闹非凡,也疼痛异常。那个小家伙真的一点也不体恤她的身体,盆骨,胯骨,还有她的私处,都憋涨到了极致。

观察她谷口的产婆倒吸口气,这个胎儿很大她是知道的,可是堪堪进入产道的胎儿已经撑开了她的谷口,那里裂开了一条缝,仅仅是看着都觉得痛,恐怕于半醉此番还要遭罪。

她的身体弓起,落下。直到再也用不出力来,才瘫软在床上,松弛下来。还是下不来,就卡在花瓣上方了,她感觉一用力,就要出来了,可是还是不行,寸步难进。她再一次掰开自己的双腿,用力的搬着大腿,好让胯骨那里有更多一点的空间。

宋醉舞看她难受,去看她的私处,那里裂开了一条缝,随着她用力,黑漆漆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止了怎么都出不来。产婆还在握拳按压,她叫了另一个产婆在她平缓了一些的上腹一次次推动,小腹蠕动一番后,更加垂坠,落在在花瓣的上方,鼓鼓坐动,凹凸不平。

她用力几次都出不来,有些奔溃的半坐起来,抬起胯部,喃喃道,“出来,快出来!唔~嗯。”几次低吼,她浑身的力量都要被榨干了,可是还是不出来。产婆们的手还在推动和揉压,催产药有下去了几碗。

不行了,她感觉真的到极限了,腹中的痛已经让她彻底的想要放弃了,可是产程一但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或者暂停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身子有折起来,颤抖。

“不行了,宋醉舞,你救救我,啊!呼~太大了~太大了,我~他,他出不来。”尖叫完,就虚弱无力的低吟。

她浑身的力气真的被榨干了,一丝也出不来,可是只要有点就往外挤。肚子真的要裂开了一样,还有她的产道每次用力都会被挤开一点,随着胎儿的缩回又合上,她倒吸一口气,慢慢用力推。

宋醉舞看着她挣扎,燥热的天气里,他冷汗满身,手脚都是冰凉的。产婆的手用力到床都吱吱作响,洁白的孕肚变形的可怕,每一次按动,他觉得她得肚皮都要破裂了,绷的紧紧的,四周都因为凸起下面的血管隐约可见,肚子中发出闷响,细碎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和羊水冲撞胎儿拥挤在腹中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她的痛呼声被按压打断,按压完又接上,断断续续。按压的时候,连呼吸都仿佛要停滞了,等到按压停歇时几乎是从口中倾泻而出,哭喊里夹杂着痛吟夹杂着抽噎。没抽噎几声,就又被按着,痛呼声被迫暂停,被按的狠了,会随着重压哼哼两声。

胎儿在几番用力下终于进入了产道,那一道缝越来越大,直到里面顶出了一个粉呼呼的肉臀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宋醉舞这才回想起她腹底的手感,确实不像是胎头。

胎儿的小屁股已经快出来了,随着她的用力,慢慢的往外冒,又往回缩。她的私处弧度冒了起来,因为胎儿进入了产道,那里肿胀异常,像是一颗巨大的花苞,里面裹着的肉臀分量很大,像是两片肉肉的花瓣,又像是一颗小桃子,一顶一顶呼之欲出,饱满的撑的她的花瓣都泛红。

于半醉瘫软了身体,依偎在床上,任凭产婆的推压,她闷闷的喘息,疲惫的闭着眼睛,呜咽几声。快出来了,她已经感受到了那个有分量的小家伙已经在产道里了,可是几次用力,因为过大的身形,加上羊水都被堵在产道里,所以她的私处又疼又涨,简直磨的她快要疯了。

可是肚子里的痛和生理的强迫,只要那里的硬物卡着她就要拼命的用力推动,怎么会有这样的折磨。那个小家伙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洞,要不断的吸收她的力量和精力,可是又将那里填的满满的,一用力就像是要裂开一样。

产婆都有些累了,也暂时放开了手,休息一下。于半醉喘息两下,从床上跪坐起来,不断的推着自己硬硬的孕肚,往下走。她以跪起身子,胎儿的坠势明显加强了,直揣揣的往下走。一立起身子,腹中的羊水全都积攒在盆骨处,坠痛和宫缩都让她仰着头,用力向下。

宋醉舞从后面一手撑着她的玉臀,一手从胯下伸过去扶着她的坠腹,不但感受到里面的索动,他能看到她下面的花朵早就被肥润的胎臀撑开了,软嫩里裹挟着胎儿不断乱动的身体。于半醉是将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虽然她皮肤光滑细腻,可是身上的肉都很紧实,她因为用力,腰腹都向前倾,曲线柔美中带着一点野性的美,宋醉舞的两只手抚摸着她前后的两个高点,因为用力她的翘臀和玉肚都紧紧的,显得她像是玉琢的雕塑一般。

“呼~呃······嗯······呼~呼~呃~啊!”压抑的痛呼细碎的传出。

下身的肉臀像是小荷一般露出了尖尖的角就怎么都出不来了,虽然好看,可是疼痛至极。于半醉跪着用了好几次力,都下不来,几次都觉得那里松动了,要往出冒,却都死死的卡着,出不来半分,空欢喜一场。于半醉几乎要哭出声,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哪怕她中过箭,断过腿,都没有这么痛。

那股郁结在腹部的憋涨感和撕裂感已经持续了足足三天,她浑身被汗水洗了无数遍。她痛的几乎一头扎在宋醉舞的怀里,颤颤巍巍的和他说,“呃~呃·······嗯,好胀,快要裂开了。”可是宫缩不肯放过他,她很快就在他怀里,僵着身体用力。“不行,不行。出不来,呃······嗯,啊~”说了一句,“好憋啊。”就向后跌去。

宋醉舞生怕她把好不容易分娩出的胎臀给坐回去,慢慢的护着她,跪坐下来。似乎是胎儿太大,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坐下,还是让产穴里的胎儿受到压迫,虽然没有缩回,可是疼的于半醉如坐针毡,几乎立马就跪起来。

产婆给她喂了一些补充体力的汤药,扶着她慢慢躺下,又压住她高耸的小腹推压起来。于半醉撑腰挺腹,看着她的腹顶用力,一口长气下来,她软倒身子,感觉底下的硬物终于松了,一鼓作气的又一次在产婆推腹的时候,提气屏息,向下用力。

“出来了!出来了!”产婆们鼓励她,身下的肉臀圆呼呼的顶出了全部,又大又圆,很有分量的吐露出来。宋醉舞看的颤抖,他竟然要两只手才可以包裹住那个胎臀。

于半醉没有激动,她汗涔涔的颤抖着嘴唇,口中冒出更多呻吟。太撑了!一用力她的软穴就是撑胀感,胎儿太大了,艰涩的磨着谷底。产婆们一点点拉动胎臀,不管于半醉的尖叫,可是她们不断的调整胎儿的位置,时不时就要将出来的部分慢慢塞回去,调整位置,再慢慢拽出。这样的迂回战术是于半醉最喜欢的,如今居然被用在她分娩的时刻,折磨的她几乎肝肠寸断。

太疼了,于半醉眼前发黑,感受着胎儿顺逆变换,只能喘气隐忍。等胎儿的身体出来一半,她的命仿佛也豁出去一半,仿佛已经是在地狱中走过一遭。

她在这里痛苦生产的时候,不管是将士们还是京城的皇帝都在设宴,大庆于将军的英明领导。皇上的桌案上还放着两封密报。讽刺的是,一封写着,于将军难产三日,生死未卜。另一封写着,密谋成功,如果于半醉在战场上大难不死,也逃不过难产而亡的命运。皇上心情大好,居然宴请宾客三日。为了打消将军府和太尉府的疑虑,于将军和宋老太尉都被请去。道貌岸然的皇上大赞于将军守边的功绩,丝毫没有提到她难产的消息。

很快又入夜了,自从于半醉怀孕以来,夜晚都代表着危险,如今也不例外。她的身体又开始在关键时刻虚弱下来,药效即将过去,而她的产程才行进到一半。产婆们已经因为疲惫轮番来接声,换下去的那一个可以补一些觉。于半醉又乏力起来,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意识甚至体温都在快速的流失,她顾不得这些,只能使劲用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推动孩子。

产婆们已经不再喊她用力,而是小心的想把胎儿的身体全部拉出体外,一个用热毛巾包裹胎儿的出来的身体,一个还在往外拉动。

在弯月挂在山头的时候,终于孩子的身体从她狭窄的产道里全部被拉出来,药效也彻底过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可以勉强用力,现在身体像是透支了一样,是真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身体里的痛没有间隙,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糟糕的是,胎儿巨大的头还没有出来,几个产婆想拉动,试了一下卡的死死的,真的无可奈何。

宋醉舞看着她的脸,他第一次明白油尽灯枯,形容枯槁是什么意思。她的脸惨白的可怕,烛火打在身上,看上去可怜极了。他看她意识模糊,直接和产婆说让把孩子拽出来,只要可以让于半醉活下来,他什么都不怕。

产婆们对视一眼,也觉得事到如今只有一试,轻轻拉动几下,胎儿像是感觉到危机似的,开始挣扎起来。胎儿的挣扎直接让昏迷的于半醉清醒起来,她挣扎起身,脱口而出,“不要···不要,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声音虚弱的厉害。宋醉舞想阻拦,她已经撑起上半身又开始努力,随着她的用力,胎儿的头竟然开始慢慢的往外冒。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接着即将出来的胎头,慢慢的拉动。出到最大的地方的时候,于半醉喘息两下,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样是很危险的,如果胎儿的头埋在产道太久是会窒息的。

可是胎头太大了,紧紧的卡在那里,于半醉的花瓣都磨的肿胀,想要从那里出来很困难,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于半醉此时已经开始走马灯了,她回想起和宋醉舞的点点滴滴,想起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点点滴滴,她打仗从来都没有输过的,总是告诉将士们,有的时候胜败就在于战场上谁僵持的时间久,她是一个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的人。这个产程是她二十年生涯里最难过的一道卡,可是她都坚持了这么久了,马上就看到希望了!

她想起孩子的第一次胎动宋醉舞就错过了,难道要让他给他们的孩子收拾遗体吗?胎儿在她的肚子里待了十一个月,那种血缘纽带是真实的。她之前带着孩子打仗苛待了胎儿那么久,如今她要作为母亲为了这个孩子拼尽全力,搏上一博。她想要他看着孩子出生,让他抱抱孩子,她想和他幸福的生活,这些她想要的!

想到这里,她睁开眼睛,再一次用所剩无几的力量推动那个巨大的胎头,所有人都看的出她的状态恐怕很不好,她却没有放弃,双眼布满血丝,气若游丝的问产婆,“出来了没?出来了没。”产婆们看看那里纹丝不动的胎儿,又看看这位年轻的母亲,谁都不忍心告诉她胎儿不但没出来,而且已经开始发紫了,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死在腹中了。

于半醉听着房间里的寂静,也明白了情况,她虚弱的瘫软身子,倒在宋醉舞的怀里颤抖。有个产婆没忍住,和她说,“夫人,孩子有些发紫,再这样·······”她还没说完就被宋醉舞打断,还有其他两个也拉住她,摇摇头。

不行!她想要拼一把的,她渴望着孩子的出生的,盼了那么久,明明就快出来了。这时候孩子也微微挣扎,小腿在外面乱动,激起了于半醉母性的本能。

她胸口又开始疼,浓重的热血翻涌出来,她嘴角又开始溢出血来。她拼命的吞咽一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和宋醉舞焦急的阻止下,她牟足了一股劲,绷起身子,嘶吼尖叫。凄厉的尖叫声几乎是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在沙漠里,月光下传出很远。她痛到了极致,是真的强弩之末,奄奄一息了。

她弓着身子,眼角流出眼泪来,面容惨败,手紧紧的拽着身下的褥子进行最后一次努力。所有人都目光中带了泪水。宋醉舞甚至听见她浑身的骨头都开始悲鸣,颤抖的像是筛糠,浑身绷的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如残阳泣血,春蝉丝尽,蜡炬干泪。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的盆骨发出铮铮之声后,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直到她每一个骨头缝里都榨不出一丝力气,她才晃悠悠倒下。穴口里的羊水和鲜血生猛的涌出,随着羊水的涌出,巨大的胎头奇迹般地从她的软嫩里挤了出来。

终于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月亮是新的月亮,婴儿是新的婴儿,只有她的身体像是风沙裹挟的沙弥戈壁,千疮百孔,苍苍莽莽。

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出生了,代价是于半醉的身体彻底垮了,她下半辈子都没发再骑马练兵,要靠汤药为生了。这副残破的躯壳为了带来新生,盆骨断裂,花谷处缝了又缝,像是一个老旧布偶。于半醉昏迷了整整三日,才开始转醒。

尾声

宋醉舞抱着她又哭又笑,她倒是乐观,觉得自己可以见到一个喜形藏于色的人对着她像个孩子又哭又闹,她的这一次就值得。更何况他们千盼万盼的小女儿终于出生了,宋醉舞觉得肯定和于半醉一样是个爱折腾的人。

他高兴是高兴,可是账也得算,之前皇上派来的秀儿和太医纷纷被他抓回来,他决定要护着她的,如今这个公道是要连本带利的帮她讨的。

皇上这边虽然可惜于半醉没有难产而亡,却也稍微卸下一些心防,毕竟她生了个女儿,如果不是像于半醉这样的将才,她将来是没法继承太尉或将军的位置的,而且于半醉主动交了兵权,她的身体是真的在这一次事情上伤了根本,需要好好调养。

宋醉舞难过,她曾经金戈铁马,挥斥方裘,如今只要稍微受寒就咳嗽不断。她却觉得可以早早卸下军权是件好事,看看于将军就是前车之鉴,与其一直被疑心倒不如主动的上交。

皇上在两年后“病故”,细节无从得知,只知道年轻的太子坐上皇位,而他的宠臣还是宋醉舞。宋醉舞最终还是帮于半醉陶了公道。太子因为早年听闻于半醉的丰功伟绩请她在兵书和军事方面做老师,对她非常的钦佩敬重,她也重新提起了大漠如雪的沙,如钩的月。

如果真的想看到当年她看到的美景,那就要他亲自去那大漠孤烟走一遭了。

死去的皇上怎么也想不到,于半醉的小女儿比她更加的英勇,和她母亲一样拥有一段传奇的人生,而于半醉和宋醉舞的生活也甜美的继续了下去。

啊,对了,宋醉舞的小女儿起名叫宋长醉。如果和于半醉的生活是个梦,那他“但愿长醉不愿醒”,愿和家人相伴到白头,永远不分离。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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