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的爱

无言，吃。

只有筷子声、咀嚼声。

“姐姐真得不试一试自己的手艺吗？你有进食机能。”

一不小心，点破了姐姐是机器人的真相。

姐姐愣了一下。

“你……没有必要，我只做了你的量。”

“来嘛…我少吃一点又饿不死——啊——张嘴——”

Momo夹起一块鱼肉，手护着防止摔桌上。

“真……拿你没办法……不是说好了要姐姐我扮演你的姐姐吗，为了逼我吃东西，突然就说出我有进食机能这种破坏气氛的话。”

一脸傲娇地别过头，眼部模块的摄像头悄悄转动，调整对焦模块导致光学反射出来的光线变动。

当然，能够伪装成一个人类的智能机器人，根本不会在声音上泄露自己作为机械存在的不自然之处。

嘴角微鼓，她轻抚耳边的垂髫绕后，伸出头，张嘴。

虽然使用“姐姐”的伪人格，但侍奉型机器人永远只会变着法子满足主人的欲求，自己当前相信的一切，都比不过主人哪怕再轻浮的一句话——表面的拒绝最终变为对主人的无条件认同。

毕竟，她的AI只是把自己当做卑微的物品，释放廉价的、无条件的爱。

“啊——唔——”

在Momo的视角，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投喂行为。她要是仔细一点，其实有概率看到机器喉咙内部不自然的反光。人工食道的反射度和人类的完全不一样，又太柔顺光滑——对口的仿真只是到了口腔。也可能是为了处理男性需求而设计，即使Momo没有使用这个的需求。

让姐姐吃掉这块鱼肉，Momo不是出于亲情，而是内心的扭曲。

她吃饱了，不再护食，开始玩弄自己眼前的大玩偶。

“乖啊——姐姐，来喝味增汤……”

“你又没把汤喝完啊…姐姐我这个味增汤可是减盐的低钠健康食品——”

“好啦好啦，姐姐真是太啰嗦了，像妈妈一样。”

Momo对姐姐的苦口婆心完全没有共情心，反而在想着怎么玩弄她。

“没办法嘛，谁让你生活不想自理呢？你妈又不愿意管你，只能——”

从姐姐的立场出发说话，不知奴仆的分寸，刺痛了Momo的内心。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她眼睛微咪，皱起脸皮，如同要吃人的野狼，射出凶狠的目光，盯着姐姐手里打汤的碗。

可能是触动了Momo的逆鳞，她顿时失去了理智，一巴掌直接打到姐姐的碗上。

“啪！！！咣当～”

顿时，味增汤泼得姐姐满脸都是。

突然进入的汤汁顺着机体脸部联通的五官呛出，人工泪腺、人工鼻孔、人工嘴巴同时出现了带油的汤汁混合着的人工体液，形成一条条污渍。

汤汁溅射，从饭桌滴落地板，嘀嗒嘀嗒。

无条件的爱，因为一句话，迎来家庭暴力。

但这没有停止，Momo阴沉着脸，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姐姐一脸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人工泪腺止不住流出眼泪，和原本的油水混合物重叠。

她的AI不知道该怎么办，名为委屈的结果经过数百亿个神经网络矩阵的推算得出，似乎这时候做出流泪的动作是合理的。

但她不认为自己有情感，也不知道这就是情感。

眼部模块的对焦组不断浮动。

她想观测主人的表情，又基于统计学和传感器躲避着红外视野穿过刘海所看到的主人的视线。

两种结果的博弈，造成这样的结果。

先进的伪人格面对上这样喜怒无常的主人——完全没办法。

她知道自己做错事，又找不到能安抚面前过分主人的任何答案。

[系统分析当前案例：无结果。无结果。轮询分析环境…主人实际感情评测：未知……主人状态：气愤……轮询检测中——]

敏感、脆弱。

“hiayahi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快乐。

一阵清脆，营业偶像的笑声爆发。

笑得不知所谓、不真诚。

仰面笑后，低头沉默。

寂静的房子只能听到些许外面传来的雨声，以及汤汁滴落地板的嘀嗒声。仿佛空气都要流动停止屏住呼吸，躲避着散发黑气的妹妹。

Momo噌地起身，带倒自己的座椅，一言不发，离开了。

没有进一步的暴力动作——因为她讨厌自己玩游戏的美手沾染不是进入自己口中的一切食物。

这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纵然现在的她很想狠狠得扇烂这张顶替自己的脸——她不喜欢自己，更谈不上喜欢比自己漂亮的机器替身了。

独立？霸道。

“咚……咚……咚……咚……”

主人沉重的脚步如洪钟，敲击在“姐姐”的心中。

冷暴力在闷热的夏天带来反常的诡异。姐姐只能忍受这一切。

经过不断的环境监测与行动预测，委屈的结果很快就在堆栈中撤出。

机器人的感情处理方式就是那么便利，可以比任何人都能敏感强烈地回应，也可以迅雷般调整心态归于平静。

姐姐一言不发，默默地拿起抹布应急擦干自己脸部的油水，随后擦干桌子。收拾碟碗筷，预洗刷后丟入洗碗机。拿起拖把解决残局。

换掉脏衣服，快速冲刷机体，以便接下来对主人的侍奉工作。

其实，她用纸巾擦干自己脸上的油水，这种五谷不丰的粗心主人根本不会怪罪：大琦桃子不是抠门持家老阿姨，她是喜怒无常的病人，本就是铺张浪费的人。

这样的事情或许未必悲哀。如果被环境逼急了，人类用抹布洗脸，又有何不可？

但是，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做物品，物品没有必要介意一份洗干净的抹布：只要它本身能吸水，尽量不增加新的污渍就行。

机器人的悲哀，在于她不懂得自己的尊严，也不认为自己应该有。

她出于物品的自觉如此行动，难以用人的视角理解罢了。

卑微。

主人还在家里，还需要自己的侍奉——

她不得不面对阴晴不定的主人。

在知晓自己身份的主人面前，没有可以藏匿自己的角落——自己不过是主人物品栏中时而光明时而阴暗的一个工具罢了。

她换好衣服，直面主人，等候未知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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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主人处分本机！”

姐姐跪坐，深深地鞠躬。

“哈咯………没事………我怎么会怪罪姐姐你呢……你是我的好姐姐，平时这么疼爱我————我怎么舍得处分你呢？？刚刚……刚刚……刚刚只是冲动，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直白的机器人向自己的主人请罪，得来的却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话。

“唉？”

[主人情感分析……不能理解……与神经网络矩阵的运算结果匹配：无匹配项——尝试进行神经网络修正——不能理解——主人行动危险性：降低为0——当前环境状况分析……未知……轮询监测——]

对主人非常熟悉，她能确定这不是伪装，事实呈现出与推理完全不一样的走向，她只能做出愣住的表情。

Momo变脸比翻书快多了，刚刚打了几把游戏，愤怒加持的她如入无人之境——

她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在游戏中虐杀其他对手。

战绩优异，笑开了花。

厌恶的心情也就冲刷殆尽了。这点倒是和机器人一样，一下子就刷掉刚刚的心情了。

这是她独有的恐怖。

无论如何，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只有前进，没有伪装、没有对错。

“……？”

无言，不知如何答复。

既然主人放过她了，她只好默默地当起家里的女佣。

虽然当前系统的伪人格是“姐姐”，伪人格只是她这个型号的机器人的行动准则。

切换伪人格不会本质上切换她的系统，她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

当前的伪人格，就是一名叫做“大琦桃子”的机器人姐姐替身，在家里无微不至得照顾妹妹。

当时，脾气还没有那么古怪的妹妹设置她成刀子嘴豆腐心且深爱着自己。

就是因为Momo需要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是曾经自己的模样，而且还加入了提醒自己，不让自己走错误路线的功能。

Momo希望一面保持正常人类生活的镜子能给自己一个容错的空间，纠正自己的错误。

可惜，她的暴脾气愈发明显，在无条件的爱意下彻底激发，变成了骄纵的人。

所以苦口婆心的姐姐人格经常踩中主人的雷区。

她倒是无意改变自己设置“姐姐”人格的初心，而是完全不管，放纵自己的欲望。

总之，归为一点：大琦桃子对自己的东西没有真正在意。

人们都说，一件东西用久了都会产生感情。

Momo不是，Momo就是这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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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激动了…………]

大琦桃子事后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是她不需要做出任何行动。

对替身的专制，使得自己可用沉默代为敷衍。

无需真心悔改，自我“立地成佛”。

“fufu……”

目光转向正在叠衣服的机器人，她现在还是“姐姐”状态。

[快开播了，消耗一下自己的不安分吧……]

“那个……来！姐姐让我摸摸头”

妹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椅子，示意对方。

“？你呀……哎呀……还是孩子么w……还要姐姐扮演猫”

没有扫描到不愉快的表情，放松警惕的姐姐不知道危机再次降临，立刻过来坐着。

主人的命令就是底层动作目的的一切，她自动将头伸出去，感受到主人像撸猫一般摸着自己。

Momo眼里在意的不是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头，而是模拟撸猫的感受。

“你必须是猫……”

自然而然地漏出这样轻浮的话。

“姐姐”的神经网络快速映射，明白妹妹要把自己当做猫使用。

她非常配合地改变姿势，举起自己的黑丝小脚，以局促却又堪堪稳定的姿态，支棱着自己无处安放的脚，扮成猫坐的姿态。

动作改变，不得不抬起头仰视自己的主人。

这时候机器人的整个头部让Momo看得真切。

机器人只需简单清洁就不会打结的柔顺秀发，其中甚至连灰尘都无法藏匿。

柔顺却不油腻，表面的疏离涂层功效简直让Momo这种宅女眼红。

[可恶的人造物……]

手指插入秀发，从发根而起。

像流水，如丝绸。

挠猫的手法遇上机器人的秀发，有点诡异，却十分舒服。

这是一种享受。

至少Momo当下很享受。

[不愧是我的完美替身——]

“来，小猫咪叫几声——”

[可惜没有猫耳耳机和猫尾肛塞——上个月生气扔掉了]

不满足于纯粹的撸猫，Momo甚至想让她假扮自己的玩具喵，只可惜道具缺失。

“妹妹真是爱开玩笑呢w……我怎么能喵喵叫呢？喵喵？喵哦？满意了吧？奇怪——”

不安分的双手穿过衣服的袖口，向后拉扯而紧绷的衣物凸显着未穿戴文胸的乳房轮廓，日常维持勃起状态的人工乳首透过白色的衣物显示出粉褐的鼓起。

Momo寻找机器人未穿内衣而暴露着的后背I/O盖板。

既然是伪装成人类的替身机器，自然只有很浅很浅的接缝；盲目蛮干无法打开，反而有损伤人造皮肤的可能。

尖锐的指甲刺痛着姐姐灵敏的皮肤压力传感器，她不得不发出惊呼。

[检测到不明意图，目标：开启I/O盖板，请求未通报，驳回——驳回——人格对应话术生成中……]

“哇啊！别呀～不要玩弄那——好痛———咕啊…有病吧—”

忍受不住的她立刻开始了反驳，毕竟当前伪人格作为姐姐的她，一直照顾着家里蹲妹妹，名义上算得上半个家长。

“Command：adb shell——suki su root——recovery_mode = opened——pseudo_personality_status = 0——Over”

就是在听到这么一点点不敬，Momo立刻不满。

她呼出控制台，直接停止“姐姐”的伪人格运行。

[机器人的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对自己的所有物有绝对的处分权，Momo就会如此心狠手辣。

“吧啊——有病——命…令…接…收…中………有病……有——有——有病吧—有病吧—吧—吧——安…卓…调…试…模…式…进…入……机—机体伪人格停止运行，当前状态码，返回0——状态汇报完毕——请输入指令——”

主人的命令大于一切当前进行的伪人格活动，不断在时间片中抢占、阻碍伪人格进程的运行。

语音的驱动无法收到伪人格发出连续的声带动作数据流，出现采样失真。

人工声带的运转从人类视点的连续变得离散，产生明显的电子干声。

系统的音声变得清晰，只是没有感情。伪人格不断在重复，逐渐被电子音侵蚀，且卡顿的语音系统不断重复当前的自然语句。

因为进程管理缺陷，产生非自愿的持续攻击的问题：主人不断在挨骂。

自然，作为主人的Momo更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当然，伪人格运行停止的指令最终还是好好传达到了。

一切恢复平静。

只有妹妹晃动身子，思索着如何惩罚眼前不听话的奴仆：没有伪人格的机器替身，能做的事就是等候主人的发落。

机器人的眼神空虚，不再聚焦于任何物品，对焦模块滑落到默认状态，看着就像瞳孔溃散的人类。嘴巴微张，还做着声讨“妹妹”的神情。看起来又有点滑稽。

“Command：do {

give_yourself_a_slap_on_the_wrist();

}while( !Master_terminate_current_action )——Over！给自己掌嘴！”

思索片刻，Momo舌头半吐，没有做鬼脸，只是湿润自己的嘴唇，做出下意识的“品尝”动作。

她现在很好奇眼前这个不称心的大玩具的响应。

“是……主人……指令接收中……本机即将执行——侵略性动作——请主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没有伪人格不代表神经网络矩阵就停止了工作。

它还是明白：就算要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主人；相反，还要提醒主人注意安全。

“啪—啪—啪—啪—”

机器人机械地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开始向自己漂亮的脸蛋招呼。

每一巴掌，都是那么清脆大声，非常到肉。优质的仿生人工皮肤制造出完美的触感，自然也少不了……打击感。

没有机械受损错误运行的声音，只有打脸的声音回荡。这点损伤倒是不至于让替身受损。

“啪—啪—啪—啪—”

动作持续。

Momo一言不发，恶狼般的双眼盯着眼前的自我惩罚机器。

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根本不在乎对方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根本没有想过对方照顾了自己好多年。

视线不断扫描自惩人形的全身动作，她倒是毫无感情地认真戏弄与研究机器人动作停止状态下的重心保持——毕竟眼前的替身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坐着。

这样临时的稳态无法保持太久。在不断的自我攻击之下，替身机器人的位置发生显著改变。

最终，“啪”地一声，摇晃的她失去重心，巴掌击中头部。她以这种诡异的猫蹲姿势从椅子上摔落。

“匡啷！”

摔得真结实。

“还能动吗？”

妹妹脱口而出，她不关心伤情，只关系玩具是否能用。

“啪—啪—啪—机体损伤程度：股侧面支撑架收到撞击——预估可以继续运转——损伤判断中——”

虽然摔着了，机体仍旧以痉挛的姿态，维持着当前主要目标：打自己脸。

不运行伪人格的AI，化身高性能自残机器。

不过，这种有限度的自残，对她自身，除了耗电，什么影响都没有。

[不错不错，真结实……]

Momo心里倒是有点开心，因为这东西没坏。

伴随着打脸，在不断的痉挛中调整机体的硬件状态，修复细小的问题。

“啪—啪—啪—机体损伤结果报告——微移位已修复——当前机体状态鉴定：无故障”

最终，机器替身停止了痉挛，在地板上坐起来，继续给自己掌嘴。

回到正常循环中。

Momo没有理会这个大玩具，倒是听到闹钟的声音响起。

[哦，直播的时间快到了——]

她知道不能再玩了。

“够了！停下来吧～Command：Master_terminate_current_action = 1;——Over”

宏置1，机器人停止了自我攻击，头部时不时离轴转动，测试自己的颈部机械关节是否良好。

“颈部关节调试完毕——机体损伤结果报告——微移位已修复——当前机体状态鉴定：无故障———汇报完毕——请输入指令。”

没有可主动运行的事项，机器人只能请求主人提交命令。

因为她的底层代码把自己当做完成指令的机器。只有完成指令，她才会有满足感，才会觉得自己真实存在；否则她只是空转吃电的废铁。

身为物品，被使用，一刻没有停下，便是它的幸福。

“态度好一点，不然就让你坏掉！重载伪人格：友人C。Command：pseudo_personality_status = Yuujin_C;——Over”

盘算着时间，Momo把替身的伪人格切换到了全肯定自己的舔狗友人C。

[嗯…该准备直播内容了…换她出来]

“好的—本机收到指令—切换伪人格需要重启——请注意———fast rebooting————beep————机体重启成功——机械性玩偶-NYAQ-ES72DW7-MOMO-PX2ZB7，开机中—————检查机体———系统运行状态—OK—传感器通道—OK—快乐控制系统—OK—情感控制系统—OK—伪人格装入设备—OK，机体工作正常————开始装入伪人格——加载伪人格—加载—加载—啊——啊——伪人格：友人C——装入完毕。———啊——哦———Momo刚刚手法好棒～千束只是有点欲求不满，就不能再来一下吗？呜呜呜～我的好姐妹，来嘛～好好玩弄千束嘛—”

再怎么鲜活的表现，也要经历这样无机质的重启才能切换。

刚刚完成对伪人格的装入，千束就迫不及待地讨好Momo；完成无机质与舔狗的切换。

为什么Momo突然换掉她的伪人格？

不是因为原谅了自己的替身——当然，也不需要原谅。

Momo眼里的玩具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的资格。

如果不是因为快到直播，而她又需要自己日常进行百合营业的工具人：友人C。

Momo怎么会放过她呢？

当然，现在变成好闺蜜、友人C、千束的机器替身，倒是如此地舔狗，把Momo舔得舒舒服服。

“舒服吧，作为我的玩偶——”

“舒服！千束最喜欢Momo酱了！”

“但是呢～～现在我不能给你奖励——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直播了——我们来彩排今晚的百合营业小剧场吧—”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两位非常要好的闺蜜在想着接下来的表演。

二人背起台本，并调试自己的设备。

虽然是双人直播，可是现场只有一个人使用的动捕系统。

所以，千束必须控制自己的虚拟形象动作，自己生成R-G-B-Alpha视频流作为模型的贴图，输出到直播电脑，在合成软件中合并进虚拟演播厅；推送立体空间视频。

“I/O保护盖，解除——”

一瞬间停止感情输出，千束主动解开自身I/O挡板的锁定。

“滋——”

轻微的机械动作声，滑盖式的挡板收入。

一根延长的USB-C 160Gbps数据线从虚拟形象合成电脑出发。

千束掀起身上的衣服，一脸羞涩地把自己的后背对向Momo，满脸期待，对Momo说道：“Momo酱，请插入我——使用我——拜托了——”

Momo的回应很冷淡，简单将数据线插入对方。根本没有把对方表达出来的感情听进去。

长长的数据线顶住衣服，使其不能下滑，而挺拔的人工乳房托起前方。

褶子刚好勾住乳首，露出下侧的乳晕，停在让人遐想的边界。赤道以下，春光泄露。

弹性的南半球被衣服挤压，中间形成一条下乳沟。其下是完整的、美好的、柔软又有轻微肌肉的腹部。

“嗯啊～～～快乐信号+1~~~谢谢……谢谢你……外部设备已接入：枚举虚拟形象控制器——枚举完成，使用此资源——虚拟形象输出中——输出完成——”

还没等千束的伪人格完成感慨，系统硬件的处理信息获得更高的语音输出权限，自然覆盖了千束对快乐信号的表达。

等到无感情的信息发送完，千束已经恢复了普通的情感。

机器人是这样的，感性也是进程任务，来得快去的也快。

至于为什么在输出信号的同时没有充电，仅仅是防止I/O板块过热。

这样她能专业地饰演友人C，而不用担心过热导致可能的降频问题，不过说是饰演也不太正确。

毕竟她现在的神经网络矩阵，认为自己就是“千束”。

当然，无论是友人C还是姐姐，这一切的响应，全部基于桃子最初给她们设定的伪人格、初始记忆，以及运行时间积累形成的当前AI版本。

这个当前最新版本的AI，会做出对应伪人格的事情。

如果伪人格是桃子自己镜面的碎片，友人C的记忆数据倒是完完全全的杜撰。

某种意义上千束比姐姐更可怜，毕竟姐姐拥有大量桃子童年的记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桃子的一种变体。

而千束哪怕知道自己是假的，知道自己是机器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也会依旧相信自己喜欢着桃子，相信自己与桃子度过了虚假的美好时光。

如果她是真正的人，应该会难过吧。

可惜，桃子不会怜悯她。

物品，用着毫无心理负担。

至少桃子是这么想。

“Momo酱，要开推流了，准备好了吗？”

排练到直播将近，千束提醒她开始准备，眼神中好像有爱一般。

Momo对别人的情感一贯来就是绝对防御，绝不感知。

她以冷淡的态度回应：“开始吧。”

Momo熟练地设置直播环境，开启推流。

直播间的倒计时结束，开场画面引入。

“喂喂喂—哈喽—哈喽”

清嗓子，切换到清脆的营业声线，直播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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