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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如水子渊【已断更】,10

[db:作者] 2025-08-06 23:55 5hhhhh 9420 ℃

“那,那那个男孩呢?”乾隆自是知道自己给过夏雨荷龙形玉佩的,和弘昼对视一眼,已对金锁的话信了□分:“他,他怎没与紫薇一同进京?”

金锁一愣,脸上闪过几丝尴尬。

“禀皇上,是这样的。”紫薇也平静下来了,定定的看了永琪小燕子二人一眼,向乾隆磕了个头,轻声道:“当年,我与哥哥才不过两岁,从杭州来了个武功极厉害的人物,叫龙云。那时我外公尚在人世,那龙云也不知与外公说了些什么,外公就不顾娘的反对,让哥哥认他为义父,跟他去杭州学武去了。从那以后,十多年来,哥哥与我们在一块儿的日子才不过一年有余。

也不知那龙云都教了哥哥些什么,总之到最后,哥哥对认父之事并不热衷。他虽未反对我进京认父,但曾严厉叮嘱我,若我把他的存在说出来了,就与我断了兄妹情谊……若非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是绝不会说出哥哥的存在的。”

“义父?!”乾隆差点暴跳如雷:“你外公是怎想的!朕的皇子,怎能认个莫名其妙的人为义父?!”特别是那什么龙云竟然教唆他儿子连他这亲阿玛都不认了!

紫薇垂下眼帘,“皇上可能不知,夏家虽家境殷实,但到后来,已是坐吃山空了。加之我娘的事……街坊四邻对我们都是极看不起的。若不把哥哥送给那龙云为义子,哥哥绝无今日之成就。”

乾隆微微一愣,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汗阿玛!您别听她的!谁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永琪忍不住道:“夏紫薇!那你倒是说说,你哥哥叫什么名儿?!”

紫薇深深看了永琪一眼,一字一顿的道:“我哥哥姓夏名子渊,现是杭州龙家庄的少庄主。”

第二十七章

“夏,夏子渊?!”乾隆几人都愣了,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个俊秀又高傲的少年。那人也是在杭州……不会真有如此巧吧?!

紫薇也愣了,迷惑的眨眨眼:“皇上……认得我哥哥么?”

“你哥哥是不是……”乾隆微微皱起眉:“长得很漂亮,待人接物态度高傲,还会说满语?”

“回皇上,我哥哥的模样是生的极好的,也会说满语……就是待人接物倒不见得高傲,只是对下人的手段严厉些罢了。”紫薇认为“待人接物高傲”并非什么好的评价,故而委婉的为自家大哥辩解。

永琪打死也想不到,看起来单纯到了极点的紫薇,居然会不留痕迹的对他们瞒住了她还有个孪生哥哥的事实,以至于形势到现在突然来了个大逆转。

“汗阿玛!”见乾隆的神色显然是已信了紫薇的话,永琪又惊又恐:“汗阿玛,说不准,说不准是那夏子渊狼子野心想成为皇子,这才秘密策划……”后面的话在乾隆阴冷的眼神中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胡说!我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紫薇第一次发觉这个身体里和她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五阿哥如此面目可憎:“我大哥压根儿就不稀罕皇子之位!”

小燕子忍不住道:“怎可能有人不稀罕当皇子,皇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哥就不稀罕!”紫薇气极了,愤愤的转达子渊曾与她说过的话:“当初我娘临终前叫我哥与我一同进京认父,哥哥拼着不孝的名声也未同意!他说他生性放荡不羁,受不了皇家条条框框的规矩,认父的话有我一人就够了。他在杭州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要什么没有?才不会稀罕当这皇子!”

弘昼低笑着撞了乾隆一下:“四哥,听到没?还有人不稀罕当你儿子呐!”

乾隆瞪了他一眼,颇觉老脸挂不住。

“……那,既然照你这么说,那夏子渊身家巨富,你进京时怎会如此困窘,走投无门?”永琪还在做垂死挣扎。

金锁气愤至极,已忘了上下尊卑:“五阿哥这话真真是可笑!当初少爷是要派人送小姐进京的,只是被小姐拒绝罢了……”

就是因为当初子渊极力拒绝进京认父,虽最后夏雨荷也同意了,但紫薇还是认为哥哥伤了夏雨荷的心,对自家大哥颇有几分怨气,执意只带着金锁,主仆二人相依为命的前往京城——当然以紫薇的心软程度,刚出济南她就原谅她哥哥了。

“够了!”永琪还想再问什么,却被乾隆厉声打断:“永琪!你是不是早就知晓紫薇才是你亲妹妹了?!”

“儿臣……”永琪煞白着脸,呐呐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三阿哥,这局可又是我赢了。”子渊屈指轻敲棋盘,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永璋虽已连输三盘,却也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夏公子的棋艺可真真是叫人惊叹啊。”

“我打小就与我义父的……”子渊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打小就与我义父的好友切磋棋艺。那位伯父的棋艺可是顶厉害的,就是放眼整个大清朝,也极少有人能与他匹敌。”

永璋笑道:“夏公子可真是与常人不同,以往的那些人与我下棋,或多或少都会相让几分,还从未有人像公子这样敢使出全力的。”

“相让?”子渊愣了一下,哼笑道:“若下个棋都要小心翼翼的,那活着还有甚意思?”况且他还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情愿让与他下棋的达官显贵厌恶他,也不想让自己背上个“棋艺不精”的名声。再者,他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过“相让”这类的词儿——要让也是旁人让他。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永璋笑着颔首道:“不过还是极少人能做到言行一致。”

“爷!”小易子快步走了来,先给永璋和子渊请了安,接着就略显古怪与紧张的开口道:“爷,皇上身边的高无庸高公公来了……”

“高无庸?”饶是永璋也显出了几分愕然:“高无庸不是跟汗阿玛去热河了么?”

“是去热河了,高公公说他是连夜从热河赶来传皇上口谕的……”

“传皇上口谕?”永璋微微蹙眉,颇有几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顿了一下,转头朝子渊笑道:“夏公子先自己略坐坐,我去去就来。”

高无庸在前堂急的来回踱步,不知往门口张望了多少次,终于见永璋大步走了进来,赶忙迎上前去道:“奴才今儿是携皇上口谕而来,恕奴才无法给三爷行礼了。”

永璋笑道:“我晓得的。……不过高公公怎会突然从热河回来?”

“奴才是奉皇上之命……”高无庸突然上下打量了永璋一番,见他神清气爽,奇道:“三爷身子大好了?”

“啊……是好的差不多了,正想着过几日就去热河呢。”

高无庸笑笑:“三爷,是这样的,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京城接那位夏子渊夏公子去热河的,但他家护卫说他在您这儿?”

“……夏公子?”永璋一头雾水:“皇上怎会叫你来接他去热河?”

高无庸打了个哈哈:“圣上之意,哪是奴才能揣测到的?三爷,圣意急迫,若那位夏公子真在您府上,还请您赶快把他请出来,皇上可是着急的很呐。”

永璋强压下心里的疑惑,朝小易子道:“去把夏公子请来。”

“!”

高无庸显然是被永璋疑惑的目光给看的颇有几分心虚,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又一会儿低头抬头的,把自个儿搞得很忙,让永璋都不大好意思开口问他。

“爷,夏公子到了。”听到小易子的话,高无庸大大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那位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夏公子——马上就是皇子殿下了。

不知是先入为主还是怎么的,高无庸一眼就觉着眼前的少年分明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与那位真正的“沧海遗珠”也颇为相像——他们怎的就没看出来?

“夏公子,这位是皇上身边的高无庸高公公。”

“高公公。”子渊压下心里的莫名其妙,向高无庸拱手笑道:“在下夏子渊。”

高无庸吓了一跳,赶忙侧身还礼道:“夏公子太多礼了……皇上口谕,还请夏公子下跪接旨。”

……下跪?敏锐的捕捉到了子渊眼里一闪而逝的不情愿及不悦,永璋赶忙扯着他跪下——就算这口谕来的再莫名其妙,那也得跪下接旨啊。

“皇上口谕:夏子渊接旨后即刻前往热河,若三阿哥病愈,也一同前往,钦此——”

啥?子渊诧异的抬起头:“皇上叫我前往……”

永璋出手如电,指尖狠狠在他后腰上戳了一下,叫他不得不止住话,随后面不改色的磕了个头:“儿臣领旨。”

“夏公子,我方才……”离开高无庸的视线范围后,永璋才轻咳一声,隐隐带着几分尴尬。

子渊赶忙摆手笑道:“我应该谢谢三阿哥才是。我不懂这些个礼法,若不是三阿哥适才暗中阻止我,那我可就得落得个对皇上大不敬的罪名了。”

永璋暗松了口气,也笑了:“夏公子赶紧让人回去收拾行装吧?汗阿玛叫我们最迟明日申末就要抵达热河,照这么算,最迟半个时辰后就得出发。”

子渊皱起眉头,回首吩咐无翼去收拾行李。“记着把骊骁带来。”

“是,属下记着了。”无翼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骊骁?”

“骊骁是我的马。”子渊偏头笑道,眼底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自豪:“骊骁可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名驹,是我义父寻了数年才寻到的宝贝。”

“哦?那我待会可要好好瞧瞧。”永璋顿了会,又道:“我记着夏公子不是最怕热的么?这两日可要顶着毒日头赶路了,怎还……”怎还能笑得出来?

子渊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就变了。

“……夏公子这是怎的了?”

小易子这几日与子渊混熟了不少,也对他了解了些,知道他虽脾性算不上好,但只要不触到他逆鳞,就不会生气。见状大着胆子笑道:“爷,怕是夏公子只想着今儿的药不用吃了,却忘了还得在大热天儿赶路吧?”

“是这样?”见子渊的脸色中除了难看还多了一抹尴尬,永璋禁不住大笑,眼底被温暖溢满。“真真是小孩子心性,以为逃了一次吃药就能高兴成这样?不过你可得白高兴一场了。”

“……为什么?”子渊眉尖微蹙,心里被不祥的预感填满。

“驿馆和热河行宫,哪儿没有煎药的地儿?”永璋忍着笑拍拍他的肩:“你今儿这药是肯定要吃的,不过得天黑后到了驿馆再吃。”

也就是说……他这两日不仅要吃药,还要在大太阳底下赶路?!

“三阿哥。”子渊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一口气:“若我……”

永璋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打什么主意,“你方才接旨时哪有半分不适之感?哪可能短短一会工夫就重病起不来了?况且旨意下来了,你就是真身患重病,那些个奴才抬也能把你抬到热河去——好了,待会别在高无庸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

子渊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三阿哥,皇上怎会突然叫我去热河?”——莫非是那皇帝突然觉得他犯了大不敬之罪,想把他叫到热河……然后杀了他?

“放心,以高无庸的态度来看,皇上不大像是会对你不利的。”永璋笑道:“你也别瞎想了。”这几日两人愈发熟悉起来,永璋在子渊面前也基本上把对乾隆的称呼都由“汗阿玛”变成了“皇上”。

幸好热河离京城并非很远,故而一行人在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从驿馆起来赶路后,终于于当日未时赶到了热河行宫——离乾隆规定的申末只相差了约一个时辰。

当年夫人病重,他从杭州赶回济南都未这样车马劳顿过……子渊表面仍是一副温雅的模样,心里却终是没忍住破口大骂,狠命在脑海里用针扎着乾隆模样的小人。

特别是在进了行宫,见乾隆和那位和亲王正悠哉悠哉的坐在炕上喝茶,再对比一下自己的风尘仆仆后,子渊心里的怨念更深。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现在是在热河,不是杭州。相较皇帝,他明显处于弱势。所以,他不仅不能把心底的怨愤表露出丝毫,还得规规矩矩的给他们下跪磕头……他给他亲娘都没跪过!

“夏公子快起来,不必多礼。”弘昼火急火燎的放下盖碗,两步上前,亲自把子渊扶了起来,别有深意的笑容叫子渊心里隐隐发毛。

乾隆淡淡的开口:“永璋也起吧。”

好歹乾隆和弘昼也是子渊的亲爹和亲叔叔,子渊给他们下跪也算是天经地义。但他们可是永璋的亲孙子……给曾经奶声奶气叫自己“汗玛法”的孙子下跪——不愧是曾小小年纪就斗倒权臣的圣祖仁皇帝,永璋忍功一流,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才站起身:“谢汗阿玛。”

“不知皇上叫草民来……”见眼前这两人都只盯着自己看不说话,子渊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开口了。

“夏公子曾说你是随你娘姓的?”乾隆开门见山的问题让子渊颇为莫名其妙,怔了怔才颔首道:“正是。”

弘昼回到炕上坐下,眯起眼笑道:“那你娘叫什么名儿?”

子渊顿了顿,才道:“草民的娘姓夏,名讳是一个云字。”

夏云?永璋诧异的看他一眼——那日不是说他娘的名讳里有个罗字么?他作甚要说谎?

“原来是叫夏云?”乾隆笑道,眼里闪过几抹异色:“那你娘是哪儿人?”

难不成这皇帝如此着急把他叫来,就是为了问他这个的?!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沉默半晌,才道:“草民的娘祖籍山东。”

“那就是山东人士了?”弘昼哈哈笑道,似是极满意:“好了,你们出来罢!”

话音刚落,一个神色激动,着麻鞋布衣,颇有几分落魄之感的中年男人和两个骨瘦嶙峋,一看就过得极不好的老人急急的进了来。

“真,真像……”那中年男人眼眶含泪的看向子渊,也忘记给乾隆和弘昼见礼了,大步跑过去想把他抱进怀里。

子渊下意识闪开,一头雾水的看着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像什么?你是哪个?”

男人急了,一把拽住子渊的手腕,速度之快,竟让他连躲闪都来不及:“我是你阿玛啊!”

“哈?!”

子渊愕然的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中年男人——他,他阿玛?!

永璋也颇为惊讶:夏公子的阿玛不是早就殁了么?

第二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实在有事,只能在这个时候放上来一点点了,不过我明天会补偿亲们的,至少会发上来四千字喔!^_^  

“……你混说些甚么!”子渊回过神,一把甩开那男人的手,目光凌厉,杀机森然:“我阿玛在我出生前就病逝了,你怎可能是我阿玛?!”

“夏公子,是这样的。”弘昼挥挥手示意中年男人先莫讲话,把盖碗重新放到炕桌上,笑道:“你前儿个不是说你阿玛是乌雅氏的么?却不晓得你阿玛叫甚么名儿,那支还剩下多少人,我与四哥就寻思着帮你查查。便叫了乌雅氏的族长把族谱给带来了,不论贫穷富贵,只要是乌雅氏族人,姓名年岁俱在族谱之上。你今年差不多十七是不是?我跟四哥把乌雅氏的族谱由乾隆十五年初翻至乾隆十八年末,但整整四年间,乌雅氏总共只殁了七名男子,其中六个均是夭亡,最大的尚未及十一岁,最小的出生逾月旋殇。而唯一一个弱冠之年病亡的,却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常年缠绵病榻,连家门都未出过几步,绝不可能是你阿玛。

正巧这时有人来禀,说是阿林阿……哦,就是他,在乾隆十七年左右去过山东,与一名夏姓女子偶遇,有过一段露水姻缘,那夏姓女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他因畏惧家中悍妻,不敢把那母子接到京城,只对那夏姓女子说就当他死了罢,便只身回京了,至今从未联系过。”

那阿林阿含泪接口道:“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没有一日不念起你们母子的,但……我晓得你肯定恨我,但看在我那嫡妻已去了,膝下仅有的一双儿女都殁了的份儿上……我不求你为我养老送终,只求你叫我一声阿玛,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声泪俱下,叫旁观者看了,纵然知道是他的不对,也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你认错人了。”子渊沉默半晌,才道:“我娘虽也姓夏,但她绝不是与你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那名女子。”他面色沉静,心下却无语的很——这皇上与和亲王爷忒热心了……

“怎么可能!”阿林阿急的声音都尖了:“你那眉眼,与你娘一模一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

“那你就真是认错了。”子渊皱眉道:“我虽是与我娘有几分相似,但巧的很,我眉眼与她无一分相像。”

“这怎可能……”阿林阿像是受了极大打击。

“夏公子,你怎如此确定你阿玛不是他?”弘昼慢条斯理的开口,却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你也只是从你娘的口中得知你阿玛已病逝不是么?难道就不能是你娘骗你的?况且你并不晓得你阿玛的名儿,而整个乌雅氏一族,能与你阿玛对上号的,也就只有阿林阿了——我与四哥查过,乌雅氏族人,那四年中到山东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我……”他怎知道?!他亲爹在这坐着呢!但这话是决不能说出口的,子渊沉默半晌,勉强道:“和亲王随意找个人出来,就叫我认他做阿玛,这也忒离谱了些。况且……我才忘记说了,我娘虽祖籍山东,却打小就随外祖父去了杭州,这位爷说在山东遇见我娘,岂不可笑?”

平静下来后,他心里疑窦渐起——那乌雅氏,不过是他随口编的罢了,怎会……

呃……弘昼没想到子渊会这么说,转眼看向乾隆:四哥,怎么办?

乾隆笑道:“既是露水姻缘,他与你娘相处不过逾月罢了,又是在你未出生前,你怎知道你娘那时没去过山东老家?”

“……草民的娘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可能跑那么……”

“皇上!和亲王!奴才有证据!”阿林阿突然打断了子渊的话,道:“当年他出生后,奴才抱过他,奴才记得很清楚,他脖颈前有一颗红痣!那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就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去掉!”

子渊的身子陡然僵住,惊骇万分的抬眼看向阿林阿。

他脖颈前却有一颗红痣不假,但这事只有义父,夫人,紫薇与无翼无尘无轻三人知晓,他怎会……紫薇?!莫不是紫薇在这人手里?不对啊,紫薇如今是宫女,怎可能好端端的被外人挟持?退一万步讲,紫薇就是被这人挟持了,又怎会莫名告诉他这种事?

见眼前的少年脸色变幻莫测,惊疑不定,兀自沉浸在震惊中,乾隆咳嗽一声,眼神四处乱瞟。弘昼装模作样的低头喝茶,强忍住笑意——叫这小子前儿个在龙源楼信誓旦旦的说他阿玛在他出生前就殁了,还摆出一副伤心模样……不整整他怎对得起自己这个“荒唐王爷”的名号?

“我的乖孙子啊——”那两名老人突然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争先恐后的扑向子渊,一人拽住他的一只手臂,然后那老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开他的衣领——行动敏捷,力气颇大,完全不似花甲老人。

“你们干甚么!”子渊又惊又怒,一把甩开两人,想拉紧衣领,却已晚了。脖颈前那颗刺目的红痣被屋内众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他脖颈上还有一条细细的银色丝线,底端似是坠着甚么东西。

“对了,夏公子,你前儿个不是对我说这玉佩是你阿玛当年送与你娘的么?”永璋在一旁看了很久,虽是一头雾水,但也觉着这叫阿林阿的中年男人不大像是子渊的阿玛。看到银丝线后,陡然想到了那日在府中子渊对他说的事,于是上前两步笑道:“既有信物在此,不就好办了?夏公子,你先叫这阿林阿说说看,这玉佩上都镌刻着些甚么?若说错了,那他就绝不可能是你阿玛。”

子渊满脸黑线的看着笑容满面的永璋,嘴角抽搐不已——您真是太会帮忙了……三阿哥。

永璋被子渊满含怨念的眼神给看的颇有莫名外加无辜——他觉着他这提议挺好的啊……夏公子作甚用这种眼神看他?

“对对对!那谁,阿林阿,你说说看,那玉佩上都镌着些甚么?”弘昼赶忙在一旁煽风点火。

乾隆摸摸鼻子,强忍下笑意——永璋真不愧是他儿子啊!果真是父子连心!他正想着怎样才能叫子渊拿出那块玉呐,永璋就给他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阿林阿拱手恭声道:“回和亲王的话,当年奴才确实送了一块玉给夏氏,那块玉上用满文刻着奴才的姓名。”

“这你可说错了。”永璋呵呵笑道:“那日夏公子分明对我说,这玉上刻着的,是他母亲的名讳。”他面上笑如春风,心里却奇怪不已,总觉着这事儿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儿。还有……关于那名讳的事儿,夏公子到底是对他说了假话,还是对弘历他们扯谎了?

“哦?”弘昼状似惊讶的探过身子,伸手道:“是这样?夏公子,把那玉佩给我看看。

子渊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一语不发的垂首站着——他总觉着……他好像钻到了一个套里啊?不过管他是不是套,再在这儿待下去可就危险了。

“皇上,和亲王。”子渊微微躬身,不去理会弘昼的话:“草民有件很要紧的事儿要与这位阿林阿……大人私下说,还请皇上……”

乾隆没露出丝毫不悦,愣了一下后,居然应允了子渊,扬声吩咐高无庸把他和阿林阿带到不远处的一间空屋里。

弘昼也不要看玉佩了,笑呵呵的摸着下巴:“你们父子俩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面呐,不急,慢慢聊。”被乾隆狠狠瞪了一眼——什么父子俩?!那是他儿子!

子渊已经隐隐有了个念头,只有永璋是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看看,心里颇为郁闷——这么多年了,他素来都是最先洞悉一切的存在,这样的茫然迷惑,还是第一次出现。

两人一进厢房,子渊就阴着脸反手狠狠摔上门,高无庸生生后退了一步,这才堪堪保住了自个儿的鼻子——这位爷脾气可真是挺暴的……

阿林阿也被唬了一跳。

“是哪个叫你来做这种事儿的?”

“……你说甚么?”阿林阿背上簌簌冒着冷汗,面上却急道:“我是你阿玛!阿玛来认儿子,不是天经地义么?我知道你可……”后面的话被抵到颈边的匕首给吓回去了。

“你怎会有匕首?!”阿林阿这下是真惊了:难不成见皇上前他没被搜身?!

子渊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眼里划过一丝得意:“我自是被搜身了,不过我这匕首可是藏在了一个绝妙的地儿,哪是随便摸两下就能搜到的?”

阿林阿僵了半晌道:“你拿匕首对着我是甚么意思?”

“没甚么意思。”子渊微微眯起眼,冷笑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我怎不知道,我有个姓乌雅的阿玛?”

阿林阿却道:“你不是说你阿玛是乌雅氏的么?你阿玛不姓乌雅还能姓甚么?”

“……是皇帝叫你这么做的?”子渊沉默半晌,突兀开口道,满意的看到阿林阿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愕。

现在细细想想,这种事也就只有皇帝能策划的出来了——哦,那位和亲王可能也参与了其中。而他脖颈前有一颗红痣的事儿,定是紫薇告知他们的——不过紫薇怎会突然被皇帝知晓身份,还把他的身份也给捅出来了?!

他对他这个妹妹还是较了解的:紫薇那丫头虽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但应下的事却极少会反悔,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难不成紫薇是出甚么事了?!

子渊把乾隆丰富的想象力继承的很好,逻辑也不错,故而七拐八绕的居然想到了点子上去,与真相八九不离十。

“我脖颈前有红痣的事儿是紫薇告诉你的吧?”子渊眉头紧锁,沉声道:“她现在在哪?”

第二十九章

阿林阿本就只是奉弘昼之命来戏耍子渊一番,想逼他自个儿说出他的身世来,现在见他问出了紫薇的事儿,也不再装出一副激动模样了,往后滑了两步,让颈部离匕首远一些:“我听说紫薇姑娘只不过是还珠格格身旁的普通宫女罢了,夏公子怎会知道她?”

子渊冷笑一声:“普通宫女?倘或只是普通宫女,你又怎会知道她?我只问你,紫薇现在怎么样?”

阿林阿沉默半晌,才道:“紫薇姑娘能怎样?她自是安全的——不过夏公子怎会如此关心紫薇姑娘?”

对于皇家血脉,他到底还是不敢只呼其名的,又不能在这时就口称“公主”或“格格”,只得在后面加上“姑娘”二字。

“……行了,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子渊来回踱了几步:“能叫你来做这种事,想必你是皇上的心腹吧?我且问你,好好的,皇上怎就知道紫薇的身份了?还逼的她连带出了我?”

阿林阿愣了愣,不答反问:“夏公子这是承认自己身份了么?”

他倒是没想到这位看上去颇不好对付的殿下会这么快就承认了身份,以为还要再费上一番工夫才能逼他自行说出呢。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还死不承认,那岂不是徒惹人发笑?”子渊冷嗤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紫薇怎会突然被皇上知晓了身份?紫薇那性子我了解,就是不为了她那个甚么好姐妹,她也没胆子自个儿向皇上表明身份的。”

怎会突然被皇上知晓了身份……阿林阿的神色略略古怪起来——他虽是知道缘由,但……若说出来了,皇上定会砍了他!

“……这种事皇上怎会告诉奴才。”阿林阿闪身到了门前,打开门,躬身道:“既是殿下承认了身份,殿下可亲自去问皇上或……公主殿下。”

“公主?”

“皇上的血脉,可不应当是公主殿下么?”

“嗳,子渊啊,你也莫要怨五叔,我就是想逗你玩玩儿罢了。”子渊刚踏进门,弘昼就大步走过来搂住他的肩,陡然亲昵的语气叫子渊抽了抽嘴角,浑身不自在。

“来,我瞧瞧你这玉佩。”弘昼一面说,一面自动伸手顺着银丝线把那块玉佩从衣领里拽了出来——温软的羊脂玉配,一面用刻着金色盘龙,一面镌着当今圣上的名讳。

爱新觉罗……适才乾隆与弘昼已把这事儿给他说了,故而永璋此时看到这玉佩时,莫名觉得自个儿很蠢——他当初怎就没想到这满文的罗字是爱新觉罗的罗?不过正常人谁又会往这边想呢?

乾隆“唿”的站起身,疾步走过来,激动的都不知该说甚么好了:想当年登基之初,他特意命人制了两块玉佩,与弘昼一人一块。后来在情浓时,头脑一热把玉佩赐予了夏雨荷……给了后才不过第二日,就彻底后悔了,但他又是面子大过天的,死都拉不下脸再把那玉佩要回来。

这都快十八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他的玉佩了……

见乾隆激动的眼眶都快泛红,子渊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的取下玉佩递到他手里,稍稍后退一步。

“皇上,草民想见舍妹一眼,还请皇上应允。”

“都这时候了还称什么草民?”乾隆大手一挥:“高无庸,去把紫薇叫来——永琪和小燕子也给朕一块儿叫过来!”

见乾隆说到那两人时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子渊怔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

莫非……紫薇是因为那两人才把他身份也给说出来了么?

不大一会工夫,就听高无庸恭敬的通报声在门外响起。“禀皇上,五阿哥与公主殿下,小燕子到了。”

子渊有些想笑——这称呼改得还真够快的!

“叫他们进来。”

“。”

永琪先拉着小燕子的手,冷着脸走了进来,紫薇则是落在最后面,怯怯弱弱的模样,打眼一看,竟还比不上小燕子有气势。

紫薇一眼就看到了子渊站在屋里,满是惶惑的眼里陡然迸发出惊喜之色,竟是连给乾隆请安都忘了。“……哥!”

子渊两步走过去,拉着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虽神情怯弱,气色却还好,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到底还是担心这个妹妹的。

“你无事就好。你把我也给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了甚么事呐。”

“哥,你不怪我?”紫薇惊喜的泪水涟涟。

子渊却不答话,反而问道:“你先给我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面说,余光一面在永琪和小燕子的身上流连。

紫薇下意识看了乾隆一眼后就泪眼朦胧,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乾隆拼命向她使眼色,声音哽咽,似乎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

“哥……皇上要让我做他的嫔妃!”

“不不不……是这样的。”弘昼干咳一声,赶忙上前两步,迎着子渊惊愕的目光,尴尬道:“这事儿是我向四哥提的,况且那时哪会想到紫薇居然是……”

乾隆在一旁又忍不住狠瞪了永琪和小燕子一眼——若非这两人,他能差一点儿就把亲生女儿封了嫔吗?!特别是永琪,亏他还是他最喜爱的皇子……他怎会生出这么一个为了个野女人就不顾自己亲妹妹死活,甚至要把亲妹妹置于死地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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