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重逢丽儿-二莺争娇

　　我摇了摇头，停顿片刻，向赵氏兄弟吩咐道：“好了，帝王家的事情，不是咱们做臣子能够随便议论的，你们这就回去吧，派好城头监视守卫的军士，让军中的大部分弟兄们都换下来修整一下。他石敬瑭现在冻得都找不到北了，该不会再向洛阳发动攻击了。”

　　两人依命离我而去。我想到适才李从厚与五叔的争执，以及事后五叔懊恼的神情，心中顿时有股茫然若失的感觉，隐隐感到时下的危机虽然刚刚过去，可皇城中一场将从内部衍生的更大的动荡就快要到来临了。

　　心情郁闷地赶回到中军大帐，先将可可真送出城外，与这个异族郡主依依惜别后，再把已经是娇软无力的丁灵送回了王府，嘱咐阿奴安顿好一夜疯狂后，体力已经不支的丁灵，便独自来到洛阳的街头，想排解一下烦闷的心绪。

　　昨夜通天的大火和已经四处传扬开来的敌军撤兵消息，让整个京城的街面上恢复了不少往日的生气：摊贩店铺纷纷开始开张营业，市集纷攘的感觉再次降临到洛阳大大小小的街道上。

　　我顺着街道，慢慢向翔闰客栈走去。自围城以后，便几乎没再去见过英儿，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这几日兵荒马乱的日子中是怎么过的。我走进客栈大堂，正见身着粉色丝衫的英儿和他父亲周宗坐在一张桌旁，一边品着香茶，一边再谈论着什么？

　　“大哥哥！”英儿眼尖，声音刚到，身子便带着少女特有的芳香冲到我身边，紧紧拉住我的手臂。若不是周宗在旁，这小丫头一定会直接扑进我的怀中。

　　周宗见来人是我，忙微笑着施礼道：“王将军少年英才啊，石敬瑭数十万围城大军谈笑间便被将军自如退去，周某敬佩之至啊。”

　　我正欲谦逊几句，周宗拉住我的手说道：“上回还未找机会谢过王将军搭救小女之恩，这回你来得正好，将军说什么也不能推辞周某的一点心意。”

　　望着身边英儿闪亮而美丽的眸子中不住流露出对我的情意和敬佩，我不由一阵心动，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三人一起来到方桌前，不由我吩咐，殿中的“汤圆”老板——钱老板见是少东家莅临，便已经招呼着好酒好菜地端了上来。正和一老一少吃喝得欢畅，突然一声熟悉已且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哥哥！”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似花香般的气息扑面而来，怀中已然多了一个灵秀无双的少女。

　　“丽！”我惊喜万状，眼前真是我朝思暮想的‘丽’，但看她几月不见，此刻正身着青色的丝衫，眉目如画，体态盈盈，当真成了一个绝色的美丽少女，悄生生地立在我面前。

　　“哥哥！”‘丽’亲切万分地拉着我的手。想来我那吴师伯这几月里定然也教了丽不少当代的礼数和见识，若按照上古部落中的习惯，丽早就用手吊住我的脖颈，快活得和我疯闹起来。但她见到我后依然兴奋得不得了，拉着我的手不住喊着哥哥，激动的泪花从双眸中滚滚而出，但月牙般微笑着的眼睛却饱含了欣喜和快乐。

　　“大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呀？怎得和大哥哥这般亲热？”我正兀自和‘丽’处在喜极重逢的愉悦中，没注意英儿已然走到我身边。我回头一看，英儿一副淡然的表情，有些冷漠地注视着拉着我手的‘丽’。我心中顿感不妙，两个少女年龄想若，又都是和我情深意重，她们不会似丁灵和珑儿她们一般知道谦让和包容。从‘丽’也默然盯着英儿的表情上我似乎感觉到：同时少年时代的两个女孩子，现在彼此都认定对方是自己的“情敌”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万万没想到初次和‘丽’重逢，就会遇到这么敏感而棘手的问题。我求助般望了望周宗，希望他能将英儿暂时带开，好详细问问‘丽’这些日子来的情况。

　　但天下之事就这么巧，只见一个家奴打扮的人匆匆跑近周宗，在他耳边耳语了片刻，周宗便起身对我说道：“王将军，老夫的家中来人有急事相见，先赎老夫先行一步。如果大人有空，劳烦将军带英儿去街上转转，她缠了我一早上，可老夫总是脱不开身子。”说罢，也不等我同意与否，便匆忙跟着家奴离开大堂上了楼。

　　周宗这么一手，让我感到他有意在让英儿和我接近。以他如此精明的外使官员，能不看出英儿对我的痴缠么？想来他也是非常看好我的前景，并没有阻止小女儿和我的有些过于亲密的往来。此次还有意无意地制造了机会让我们在一起，但是周宗万事考虑都很精明，却唯独忽略了‘丽’的出现。

　　洛阳的大街上，‘丽’和英儿两个秀丽无伦的小丫头，一左一右地挽着我的手臂，正兴致勃勃地逛着。两女毕竟年幼，‘丽’第一次来到如此庞大热闹的“部落聚居区”；英儿被关在客栈多日寂寞难耐，两个丫头同样好的兴致和心情，可却经常不同样的想法。

　　“哥哥，‘丽’要那个小风车！”‘丽’拉着我的向一边正在奔去；而英儿却发现了另外一边漂亮的面人，便把我拽向另外一边。于是经常出现：我被两女各拉着一只臂膀，向不同方向行进的情况。幸好我今日还身着的军中野战时使用的结实异常的军服，否则普通衣衫不被两个丫头撕扯烂了才怪。

　　我满头大汗应付着两个小丫头，感到真比行军打仗还要操劳和忙碌。因为你不能丝毫得罪你的“敌人”，一旦她们发觉我有一丝懈怠，便会拿出同样的杀招——瘪嘴流泪，让我一直都在疲于奔命般得应付着她们越来越刁钻古怪的要求。渐渐地我发现不对头了，两个丫头明摆着不能把对方怎么样，便把心中的不爽统统发泄到我身上。不行，我得找点什么乐子，转移一下两个青春而精力无处宣泄的美少女的注意力，否则今晚回中军帐时，本将军岂不要累得爬回去了？如果再让赵光义这小子看到，那小子坏脑子中指不定又会歪想到主帅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我有些气喘嘘嘘地对两个美少女几乎是哀求般地建议道：“忘忧湖此时应该早已结冰，我们不如去那里玩耍一下，堆堆雪人，滑滑雪橇。”

　　英儿来自江南，少见这白皑皑的景色，听到能够去冰湖玩耍，自然是高兴不已；而‘丽’年少贪玩，虽然过去的岁月中见过无数的冰湖雪景，但触景生情中，也乐得和我一同去冰面玩闹一番。

　　终于让两个小魔头达成了共识，拉着她们便向忘忧湖跑去。

　　来到湖边，但见几场大雪和降温过后，湖面已然变成了一面晶莹剔透的大水晶镜子。不少才从战火围困中解脱出来的洛阳市井百姓，都在冰面附近玩耍着，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似乎在努力忘却战争给大家心头长时间来所带来的阴影。

　　英儿和‘丽’见此情景，欢呼着冲到湖面，一不留神，两个小家伙都滑倒在冰面。欢快的笑声中，两个少女相互扶持着勉力站起来，彼此相视一笑，似乎把适才彼此之间的抵住和摩擦给冲淡了不少。

　　‘丽’毕竟是在冰天雪地中出生长大的，瞬间便适应了湖面的状况，不住用脚面在冰面上滑来滑去，乐个不停。而英儿就惨了，在短短的时间里，小丫头就摔了十几个跟头，小脸上满是白色的冰粉冰屑。但她看到身边滑动自如的‘丽’，好强争胜的性子顿生，不过结果只是增加了更多的跟头。

　　终于英儿被摔得再也起不来了，她两只明亮的眼睛中立时晶莹闪烁，小嘴便欲咧开。见情况不妙，我忙从身边的小贩手中购得一个木质雪橇，轻轻滑到英儿身边，双手将她从冰面上扶起来，抱着她坐到雪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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