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彰人突然发现，他是一种非常难以舍断离的人，仅仅对于青柳冬弥来说。

-07

春假的前两周过得很平淡，无非就是躺在家里或者顶着大热天去网红甜品店排队给姐姐买松饼。他开始想念对方的双色蓝发，想念对方家里苦涩的红茶，想念对方和自己并肩而行的情景。

所以当他在夜晚里迷迷糊糊看见青柳冬弥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几乎有了亲吻对方的冲动——在他看见对方拿着那把枪之前。

明明是进来杀人灭口，对方动作却又轻又柔，踩着月亮的影子走到他的床前，沉默地站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东云彰人闭着眼睛装睡，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做出了才想。怜悯吗？愧疚吗？还是那仅存一点的惋惜？

气愤占据了他的大脑，所以把青柳冬弥压到床上的动作格外大力。

不知道将那把破旧的手枪踢到了床下的哪个角落，东云彰人趁对方还没有开始反抗的时候便吻了上去。

不同与平常地带有侵略气息的吻占据了青柳冬弥的口腔，东云彰人不合时宜地发现对方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睁大了双眼。

果然醉酒的人是没有记忆的，如果有时限也是鱼记忆的七秒。明明当时凑过来的是青柳冬弥、保持着暧昧状态不作解释和表白的也是青柳冬弥——现在却用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

仿佛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似的。

他扼住对方的喉咙，强迫对方的舌与自己的交合。滤液毫不客气地溢出来，沾湿了两个人的衣领。东云彰人喜欢在亲吻的末尾用犬齿咬对方的唇部，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痕迹。

青柳冬弥看向东云彰人。如果这种不合情理的情事能使对方消气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了……

他咬了咬唇，表情看起来有些窘迫。

青柳冬弥一直在对对方隐瞒的秘密有很多，比如他的杀手身份，比如他不想杀掉东云彰人。

再比如……他畸形的身体。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特殊，所以从来不会对于任何人展现出他的身体。除了父母——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彰人……”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能不能不要碰下面……”

东云彰人只觉得好笑。他又凑上去强势地封住对方一言未尽的唇，把对方亲得脸通红才停了下来，喘着气挑了挑眉:

“好啊、”

“那你来给我口交吧。”

东云彰人发现青柳冬弥的性经历几乎为零。对方看起来就是一副禁欲的模样，再加上没有少年时期应该没有主动去看毛片的经历，听见他的混蛋要求之后坐了起来不敢看他的脸，沉默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要我教你吗？”东云彰人当然知道青柳冬弥是不会麻烦别人的人，所以他才敢依赖着这个说出大言不惭的话来。

他看着对方慢吞吞地凑了过来，将他的睡裤解开，和内裤一并脱了下来。

眼前的阴茎已经稍稍勃起，因为似乎是刚洗过澡没多久所以没有太重的味道。青柳冬弥一边用有些凉的手握住了阴茎的下端，毫不知情地触碰着敏感的睾丸，一边用艳红的舌头舔弄着龟头顶端的马眼，然后慢慢将上半部分含进口腔里。

又湿又热的口腔就像那难以触碰的温柔乡一样，东云彰人很快就因为自己身下的色情片段全部勃起，那东西在青柳冬弥嘴里大了一圈。他一边控制好角度让自己不太难受，一边舔弄着对方的柱身。东云彰人在性事上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在对方如此撩拨之下早就失了原来该有的分寸，抓着青柳冬弥的头发往下压。

“唔……、”青柳冬弥瞪大了眼。粗大的东西压着喉咙往里捅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对方越来越快的抽插速度让他有些想要干呕。即使是温顺如他在此时此刻也没有抵挡住抵抗的本能，无意识地扭着腰想得到缓解。

对方突然将阴茎抽了出来，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些射到了青柳冬弥的脸上。有些腥的精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不过他并不讨厌彰人的味道。东云彰人凑上去亲吻青柳冬弥的脸，同时手不安分地隔着裤子抚摸对方因为生理反应勃起的一片，解开扣子不轻不重地玩弄着他敏感的乳尖。乳头因为毫不留情的玩弄开始变硬变红，下面不属于男性的位置也开始有了反应，不受控制地向外渗出着些淫液。

“等等，彰人、好奇怪……”青柳冬弥下意识想推开对方，手却被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的丝带绑住了。东云彰人没有说话，只是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他。

暧昧的甜蜜气味早就蔓延开来，覆盖在双方加速跳动的心脏上。有些东西他们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都知趣地给对方留了台阶。

“彰人？”青柳冬弥和对方青朽叶色的眼睛对视，不过瞬间便垂下眸子，不再注意对方看着自己的神色。

不知何时，他开始不敢注视对方，即使是轻轻一撇的视线交汇也会让他在私下难受很久。

和他不同，东云彰人是还没有被地下世界荼毒的高中生，那双属于太阳的眼睛自然是他不能触碰得到的——

但是即使如此，几曾何时，或者说至今为止，他依旧是迷恋对方干净又脆弱的双眼，几乎已经到达变态的地步。

他想得到那一抹深邃的绿色，不是强占、不是窃取、而是得到。

他无数次一边贬低自己骨子里的卑劣，又一边看着彰人一口吞下一大块松饼笑起来的脸而动坏心思。

他不知道这一段不该拥有的感情到底该怎么处理，但是当他收到那一封被粗暴处理的报纸之后他就知道，这已经会对他造成了影响。

明明是如此，他还是选择了在沉默中知晓一切。在东云彰人的房东挂上租房信息后，他立刻打了电话并提前交了房租；对方人际关系也好各种麻烦事情也好、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在暗地里帮对方解决，即使他知道对方百分之百会离开。

那把枪他还是留了下来。他并非不擅长舍断离，只不过这个是完全不能丢掉的。

那是他多年前，父亲给自己的第一把枪，也是最后一把。

难以入目的纹身总会在无法入眠的夜晚隐隐发痛，诉说着他难以忘记的曾经。

他试着挣扎、试着反抗、试着释怀。大火纷飞的场面似乎像是毒药一般流淌在他全身的血液里，无药可医。

或许、他早就该死在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放的炽热里。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东云彰人没有继续做下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血来潮，只是捏着他的脸，逼着他与那双眼睛对视。

“冬弥？”他好像听见对方在喊自己的名字。

对方的吻再一次落了下来，相比之前来说多了些温柔，落到了他的唇边。他再次看见对方深情款款的眼珠，只不过那也是转身即逝的东西。

什么啊。他在心里自嘲到。

根本抓不住啊。

-08

还是做到了最后。

对方的阴茎狠狠地撞进又紧又窄的小穴，初性事毫不保留的猛烈几乎要让青柳冬弥吃不消。东云彰人似乎格外喜欢折磨前面这处长得可爱的小穴，淫液随着咕叽咕叽的声音从肉壁分泌出来。

青柳冬弥的大腿上有纹身。他刚扒掉对方裤子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不过一直默不作声，等对方累计的快感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戛然而止，然后青柳冬弥便会转过头来红着脸看着自己。

“彰人还硬着吧？”对方难忍地往他身上蹭，然后被推开了。

“Nightingale？”他扒开对方夹紧的大腿，抚摸着烙印上去的文字。

“……这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请你不要再问了。”青柳冬弥咬了咬牙，忍着喘息冷着脸回复对方调情一般的音调。

“然后就一直瞒着，仅仅对我？”东云彰人一边抬起他的腿堵住了还在张合的小穴，一边凑近对方的脸。

“但是这不重要对吗？你没有必要对我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东云彰人几乎是掐着对方的腰插入，顶着对方的敏感点磨弄，其粗暴程度不亚于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飞机杯。对方的呻吟就宛如夜莺一般婉转动听，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听不下去。

“哈……”他喘了口气，忍住了即将溢出来的泪:

“明明凑过来吻我的是你、说我们本就陌路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谁？”

“青柳冬弥到底是谁？”

沉默。卧室里没有光，青柳冬弥却能看见东云彰人的脸——从未见过的冷漠。

扭曲的感情让美好的性都变得不欢而散。等收拾完一切后已经是破晓时分。

青柳冬弥躺在床沿，闭着眼睛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他慢慢地转过身，对方睡得很安稳。

明明知道对方不会听见的。

深吸一口气，他睁开眼，看着对方的橙发:

“可以稍微爱着我吗？”

“……一晚上就可以。”

他再一次慢吞吞地转了回去，闭上了眼。

也就自然没有注意到对方橙色的发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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