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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1,3

[db:作者] 2025-08-07 13:06 5hhhhh 5030 ℃

無名受氣氛影響在心底偷偷發了個熱血感濃重的誓言。

無名還觀察到眾人的裝扮,或多或少幾乎都混有金屬材質,只有自己和南飛鍠是純布衣。但失憶的她暫時分辨不出這是社會常態,還是純屬在俠隱閣獨有的巧合。

「所有新進弟子,立即在雕像前集合站定!肅靜!肅靜!」嚴厲喊了兩次肅靜,最顯眼處那紅衣女人一雙不苟言笑的雙眼掃射過在場全體新人。

旁邊穿道袍的男子一臉無奈,憔悴的臉上寫滿不情願,有氣無力地道:「唉……怎麼每年都這麼多人啊……真是麻煩。」

又轉身對面容帶怒的紅衣女子說:「小柳,別費力了,喊得山人我耳朵都疼啦。」

「但入閣式還沒開始,就已如此失序,這怎麼成!」紅衣女子回話有些惱意與急切,忍不住單手搭在腰間,瞪了一眼慵懶模樣的道袍男人。

「怪了……臺上這兩人,一個是板著臉的道人,一個是配刀的女子……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楚閣主啊!說好的白梅楚大俠呢!」

南飛鍠這句話被臺上的紅衣女子聽到了,女子加重了語氣對道袍男說:「道恆,平時也就罷了,今日閣主不在,又適逢重大儀典,副閣主總該展現應有的擔當!」

原來道袍男子居然是副閣主,但是怎麼看都像沒睡飽的普通道士……

「好啦好啦,唉……真是麻煩。」道恆不甘不願地答應了。

「好啦,臺下的別再吵了!入閣式這就開始!不過閣主今日有要務在身,不克出席。你們安靜下來,讓我把該講的幾句台詞講完,咱們就可以解散啦,這樣豈不好麼?」

道恆說罷,廣場上的嘈雜聲漸漸弱了下來,環顧了在場所有新進弟子,道恆繼續說:「俠隱閣不論出身,對於心念俠義的莘莘學子一視同仁、有教無類。這是東方祖師創建本閣之初,即訂立下的教學宗旨。東方祖師融會各派武學、收納各方弟子、創立俠隱閣。為的是——破除武林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消弭各派間無謂的鬥爭。簡單來說就是這麼回事,其中深意你們自個兒再去思量琢磨吧。」

說完道恆又鬆懈慵懶下來,看到道恆如此隨意,紅衣女子急促地對他說:「道恆!東方祖師的立閣淵源,豈能如此草率帶過!」

道恆並不在意女子看似指責的話語,只是攤手回道:「哎,反正老楚遲早會另外尋個機會說給他們聽,現在何必多費唇舌?既然你這麼重視這些麻煩的程序,後續的就交給你來吧。」

早預料到最後很可能就變成這樣,紅衣女子只是深深嘆了口氣:「唉……」

道恆退開兩步,把主持位置交給紅衣女子,女子朝眾人開口:「各位弟子,歡迎來到俠隱閣,接下來要介紹本閣授業師長。」

第一個要介紹的肯定是身旁的道恆,她忍著些許惱意說:「在我右側這位是副閣主道恆師父,同時也勝任掌法、醫術授業之職。」

道恆趕緊插話:「聽到了沒?沒事別選掌法或醫術啊!來了還要看我臭臉,多沒意思!」

這位師父真有意思,是有多不想教導新生呢?無名不知不覺被臺上的互動吸引,那麼有趣的師門,能來到俠隱閣真的太好了。

她杏眼睜得老大放著亮光,細細長長的劍眉斜飛,全神貫注聽著,全身好似被一圈陽光所包圍著。

沉默寡言的少年原本是偷偷觀察著大家,在視線掃到她身上瞧見這一幕後便挪轉不開了。

紅衣女子一時無言,好半晌,才又繼續介紹:「位在臺前的,依序是教授拳腿搏擊的霍坦師父。」

霍坦是個方臉劍眉,赤裸上半身,膚色黝黑,扎實的胸口腹部都有數塊肌肉,胸口上面有狼與雕的紋身,脖子上有一圈獸牙項鍊,頭上只用一條棉布把瀏海隨便固定住,微捲的頭髮凌亂,腰際和手腳都多少纏繞著繃帶或布條,手臂明顯肌肉鼓起,雙手叉腰,同樣在下巴蓄有短鬍,配著身下獸皮褲裝很是個狂野的男人。

抬腿比劃了兩下,霍坦中氣十足大笑:「哈哈哈,小子們好啊!跟著我學拳腿,不會錯的!」

比了個大姆指給自己,霍坦掃視了眾人一圈,幹勁十足。

「兼授腿法與短兵的飛雪皊狐師父。」嚴肅女子手掌移向,轉指那披著毛茸茸亮藍色披肩,藍白毛絨長衣配同色短裙,刻意彎下了腰,讓人能一眼瞧見她胸口那極深的溝壑,裝扮美麗精緻,一頭烏黑秀髮,有雙桃花眼,站姿妖嬈,嘴角含笑的女人。

飛雪皊狐用那雙柔情似水的雙眼看著眾人:「呵呵,今年也收得好幾個俊俏的小生呢。」

不知道是不是無名的錯覺,飛雪皊狐的視線好像在那個沉默少年身上停留了多一會兒。

而飛雪皊狐心裡正驚奇,小墉居然偷偷盯著姑娘瞧?呵呵……看來以後會很有意思。

「教授短柄的木人心師父。」

看到給自己俠隱令的師父了,無名心裡激動起來,沸騰的心情不顯於表,只有眼神有一絲情緒洩露。

木人心注意到無名熱切的視線,快速看了一眼:「我不管你們從誰手中拿到了令牌,如果只是抱著苟且一試的心態來到這廬山之上……」

木人心若有所指又看了無名一眼:「那還是給我早早下山去吧,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成材的朽木之上。」

無名眼神灼熱,對木人心充滿了崇敬,她絕對會努力的。

不論需要花多長時間,她都要報答木人心與段紅兒的恩情。

紅衣女子繼續介紹下一位:「教授劍法的淨師父。」

淨師父臉上戴有黑白面具,見不著真容與表情,只能從優美的身形和一頭結成大長辮子的豐厚黑髮,猜測是貌美年輕的女子。

淨師父抱拳作揖,聲音聽起來果然非常年輕有活力且帶有清冷之感:「幸會。」

她的衣服也很是特別,一身皮制黑色短打帶金屬護肩,前手臂也有金屬護甲,緊身黑色皮短褲配皮制高筒鐵片鞋。

還來不及繼續打量那特殊的衣著,嚴肅女子又繼續說:「我們還有負責教授長兵的唐三長師父,以及教授暗器的寧楚楚師父。可惜他們兩位今日也有外務在身,未能出席入閣式。」

小停頓後,又開口說:「最後,我是教授刀法的柳心萍,也將負責引導各位新生認識閣中事務。俠隱閣收徒不問門派,授業一視同仁,但是絕非不肖之徒得以苟且藏身之所。」

柳心萍眼神掃過無名,無名感覺自己膝蓋中箭了,還是不要對號入座吧。

「本閣將定期舉行考校,檢核弟子的品行及武藝。」

柳心萍嚴肅的繼續厲聲說道:「若是罔顧俠義、為一己之私為所欲為者,或是懶散懈怠,不懂得自我精進者——皆沒有資格留在俠隱閣!」

瞬間空氣都安靜了,柳心萍很滿意這樣的寂靜:「各位要面對的第一場考校,是將於四月初舉行的新生春校。

唯有通過此試驗的弟子,才算是正式拜入俠隱閣。」

原來還有入學考試?無名還以為來了就是入學了……

那、那……自己身上只有少許銅錢,夠不夠撐到考試完啊……

「我知道在場諸位之中,已有數年武術根基者並不在少數。但是要通過春校,可不是單憑習武資歷便能虛應故事,同時也並非欠缺基礎就全無希望。距離春校約莫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奉勸各位相互砥礪、勤加修練,做好春校的準備。其餘細節近期會再作說明,現在,先交由去年入閣的弟子,帶領你們至弟子舍區休息,解散!」柳心萍說完就走,頭也不回。

無名鬆了一口氣,至少住的地方暫時沒問題,只要煩惱吃就好了。

無名隨著人流,在數名師兄、師姊的帶領下,與其餘新生一同前往弟子舍區……

領頭的是一個熱情的師兄,乾淨俐落的超短髮,刺刺的,微微露出在紅色護額頭巾外,師兄一臉忠厚,身材高壯,看起來很容易受騙上當,是個會被發好人卡的類型呀。

無名又胡亂腦補了對方的人生。

「師弟師妹們!快到食堂來吧!」

熱情的師兄一張大大的笑臉,特別有幹勁地帶著路。

「咱們的迎新宴就此開始啦!」

前方似乎正在舉辦這位師兄所謂的迎新宴……無名決定跟著前往食堂一探究竟吧。

她不願承認自己是有點害怕這陌生的一切,只會說自己是好奇,還有不認得路,當然得先融入人群才方便打聽自己睡哪。

磨磨蹭蹭走在最後面,路上又一名臉生的師兄對她催促道:「嗯?你也是今年新生吧?迎新宴已經開始了,快去找武大哥報到吧!」

無名露出疑惑的眼神:「武大哥?」

生臉師兄捧腹:「哈哈,居然還不認識一等一的好人武大哥?你往拱門那兒去,馬上就會見識到啦!」

這有講跟沒講一樣,無名腹誹不已,不過生臉師兄發了張好人卡給「武大哥」,無名猜對方說的應該是剛剛那個領頭師兄吧。

謝過生臉師兄,繼續朝拱門走去。

遇到的第一個師兄,就是剛才那位熱情的師兄:「這位師妹!你好啊!」

這種熱情讓無名稍微吃不消,但感到很溫暖。

「這裡是咱們俠隱閣的弟子舍區,食堂、澡堂,還有大夥的弟子房都在這!稍晚會領你們去各自的弟子房休息,但是在那之前,是我們迎新宴的時間!桌上的佳餚珍饈,不用客氣,盡量吃!當然,更重要的是……趁機好好認識閣中同儕!」熱情的師兄暗示無名要多認識一些人。

「我姓武,單名轍,來自坤龍門,在俠隱閣已修習一載。」武轍先示範了一遍給這位看起來有些內向的師妹看。

「興趣是早起練拳紮馬步!」又想想還有哪些該介紹:「武學造詣上不敢自稱前輩,但若是在閣中遇到任何問題,都歡迎來找我!」

「那就先謝過師兄了。」無名抱拳作揖,心裡只是想謹慎些,外在表現就顯得有些怯懦。

「哎呀,這位師妹,我看你好像有點放不開,這樣可不容易融入大家啊……」

武轍師兄果真是個好人,替無名開始擔憂了起來。

「不如這樣吧!讓我來幫你一把!」武轍做了決定,他要好好關照這個內向的師妹。

「師妹叫什麼名字呢?」

「無名。」

「那麼,師妹可有什麼興趣或專長?」

興趣……失憶了不記得了,專長……木人心師父說自己是五炁朝元之體,這個算嗎?

「我會一種叫五炁朝元的功夫。」

武轍點點頭,想到了什麼:「喔!先前聽段師妹提過,今年有位新生能夠任意轉換功體,原來就是你啊!」

武轍嘿嘿一笑:「好,我明白了!看我的——」

無名有不好的預感,但來不及阻止師兄。

武轍用他超大的嗓門對著在場所有人喊道:「大家注意!這位是無名!」

他雙手朝無名比劃,示意大家看向無名,又喊:「她的興趣是轉換五行功體!」

師兄……這不是興趣啊……

「還請大家多多跟她做個朋友!」

這一幕好有既視感,自己以前好像做過跟師兄一樣的事情。

眾人開始嘰嘰喳喳沒完……

「轉換五行功體?真有這種事?」

「原來是她嗎……看起來沒什麼特異之處啊?」

這些低語讓無名的頭又稍微低下去了點,武轍招呼無名:「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無名師妹放心地去認識大家吧!」

「這……多謝師兄。」

「師妹不用客氣!其他新生是你今後朝夕相處的夥伴,快去會會他們吧!」

武轍最後又在無名走前補充:「跟大家聊到盡興以後,再來跟我說聲!」

點頭稱是,無名開始打起精神準備和每個陌生人搭話。

她打量了一圈後,決定先從算比較熟悉的人開始。

「段姑娘。」

段紅兒聞聲轉過身來:「啊,無名姑娘,吃飽喝足了嗎?稍早遲遲沒見到你,我還擔心是不是在途中遇上麻煩,或是不打算來了呢。」

她先是關心了無名一把,接著才鄭重作揖,再次介紹自己:「先前相遇時已經約略介紹過了,我叫段紅兒,往後還請無名姑娘多多指教。因為一些原因,我從小便在俠隱閣長大,幾位師父也是我十分敬重的長輩。不過,希望無名姑娘不要因此對我另眼看待,我和你一般,都是今年才接受入閣試驗的門徒。方才我也和鐘妹妹、南兄、程兄聊了一會,能和這麼多來自各方的人交流,真的很有意思。」

鐘若昕和南飛鍠自己是知道的,但另一個卻不清楚了:「程兄?」

「咦?無名姑娘不識得程兄嗎?我記得他是和你們一塊上山來的……他背著一把傘,有印象嗎?」

見無名點頭,段紅兒便接著說:「程兄雖然話少了一點,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他也很高興能來到俠隱閣。啊……不過……其實像剛才那樣應該也不算是說上話吧……」

想到那名面如冠玉的沉默少年,無名大概猜到那畫面了,不過總算得知了他的名姓叫程墉。

「他不大願意說話……難道是因為他和我一般……沒有什麼機會和人交流嗎?」

段紅兒露出一臉愁容,又很快振作起來:「嗯……不論如何,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我也還有許多地方要學習,也請你多多指教。」說罷又是一個作揖,段紅兒是個禮數極為周全的人呀。

「上回多謝段姑娘相助。」

「無須言謝,無名姑娘當時即便不會武功,卻依舊義無反顧,捨身救人。那份俠肝義膽,更是令我好生佩服。說來慚愧,雖然我在俠隱閣見過許多師兄師姊來來去去……但真正像這樣和大家相處,說上這麼多話,還真是第一次。

小時候我說話的對象都只有閣中的師父們,所以說實話不是很清楚該怎麼和同輩相處。木師父總告訴我別和其他人提起這件事,但我認為朋友相交一場,本該坦誠相待。

此外,我爹爹武功高強,俠名遠播,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作目標,希望能成為像他一般的俠客。為了不讓爹爹和各位看著我長大的師父們失望,我肯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無名姑娘,有機會的話,也請你務必與我切磋幾回。如果我不小心說出了一些不大合適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我會努力改進的。我很期待未來能和你一塊下山行俠,一起努力通過春校吧。」

與段紅兒交談結束後,無名又搭訕起他人,先認識了段紅兒面前溫婉又美麗的女弟子樓煙雨,後又去找鐘若昕。

樓煙雨在日後被同門私底下稱其為此屆最美女弟子,追求者眾多。

她發現自己在這種摸索對話中,身體有種對事物越來越熟悉的感覺,可能這也是找回記憶的關鍵。

發現這點之後,無名更認真的要認識到每一個人。

才走近鐘若昕身邊,尚未出聲,鐘若昕便搶先開口:「無名姊姊,你來啦!我正想著要去找你呢!」

無名正要回話,鐘若昕語氣忽地低沉下去,那可愛的聲音帶著失落:「先前一直沒機會跟你說,我在鄱陽湖畔集合的時候,看到你出手幫助那位老乞丐。我原先也想把身上的乾糧給他,但是聽到路邊的小孩子說他是騙子,就沒給他了……後來這件事卻一直懸在心上,好擔心若他是真的需要幫忙,而我卻沒有伸出援手……」

無名以為鐘若昕就要掉金豆子了,正想安慰,就見到鐘若昕給自己打氣:「果然還是應該像無名姊姊這樣,相信自己的直覺,即時出手助人才是。」

她說完突然笑了,那陽光的笑顏照亮了無名的眼。

鐘若昕的情緒真的變化得好快呢。

「我會好好向無名姊姊學習的,以後還請多多指教!我來自四川的日月山莊,練的是家傳的腿法武學,我們鐘家人各個都是練腿法的喔!對了對了,這是來自我家鄉四川的朝天椒,要不要嚐嚐?」

四川、朝天椒,這些字眼都好耳熟,無名點頭接過:「恭敬不如從命!」

朝天椒下肚,一股辣浪和熱意散開在四肢。

見無名面不改色的樣子,鐘若昕開心的雙手一合:「看來無名姊姊也喜歡吃辣呢!那就別客氣了,多吃一點!」

又一把朝天椒下肚,無名這才終於感覺剛剛那辣椒開始發威,一股嗆辣從舌尖一路延燒至胃裡……

「哇……一把朝天椒下肚,居然面不改色……太厲害了!」

鐘若昕高興地左右腳交互小小跳了跳,無名面上鎮定,內心在流淚,還聽到鐘若昕繼續稱讚她:「無名姊姊果然是個奇才,一拜入閣就能認識這樣的朋友,好開心呀!」

她不敢繼續待在鐘若昕身旁,和鐘若昕身邊兩位弟子快速打個招呼就走吧。

「喔!你就是那位能夠轉變功體的奇人吧!坤龍門姜鴻波,請多多指教啦!」說話的人一張乖巧的娃娃臉,講話卻特豪爽。

姜鴻波跟武轍師兄都提到了坤龍門,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呀。

「坤龍門?」

「咦?不會吧?無名姑娘沒聽說過我們泰山坤龍門?我們可是當今武林第一大派啊!」斯文清秀的姜鴻波作勢絕倒。

「咱們門中弟子遍及各省,上有達官顯要,下至販夫走卒,就是小孩子也能打幾招門中拳腳!只是功夫簡單歸簡單,要練至大成也得經年累月,希望在俠隱閣觸類旁通,能進步的快些。」姜鴻波很有宏願,光看樣貌還真看不出他喜歡練武,會以為他是個書生呢。

無名又轉朝旁邊的女弟子搭話,麥芽膚色的女弟子率直的回:「北焰衛唐韻!」

無名表情尷尬,有些結巴:「北……焰衛?」

聽出無名語氣中的不肯定,唐韻很生氣:「北焰衛!你不知道北焰衛!」

唐韻臉上寫著——不知道簡直天理難容。

「赤色長城!北疆雄獅!你是從什麼荒郊野外的石頭蹦出來的嗎!」

越說越氣,唐韻下了戰書:「找一日,我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北焰衛的雄風!」

旁邊鐘若昕和姜鴻波見狀連忙幫著轉移唐韻的注意,示意無名趕緊開溜。

下一個搭話對象先找南兄好了,陌生人好可怕。

「哦!無名姑娘,你來得正好!先來陪我喝壺酒吧!」南飛鍠拿著酒壺搖晃著,一手一壺,遞了其中之一到無名面前。

酒?什麼味道?

剛剛鐘若昕的朝天椒還讓無名心有餘悸,但是為了找回更多記憶,無名覺得自己該多多嘗試。

「就喝一壺!」

南飛鍠見狀愈發開心,笑得瞇起雙眼:「哈哈!答應得真爽快!來,這壺是你的,一起乾了它!」

她爽快地接過酒壺,一股濃烈的酒香灌入口鼻。

「這酒呢,名為李渡酒,是我遊歷至鄱陽湖南岸時,在一處名叫李家渡的鎮子買的。要是無名姑娘也中意這味道,咱們下次便一起去那李家渡,找間酒鋪喝個夠!」

這酒不難喝,但無名也沒有很喜歡,僅喝了一口便轉移話題:「南兄喜歡遊歷?」

「哈哈!與其說是喜歡遊歷,不如說,我更喜歡四處與人交流的感覺!」

他又舉壺喝了一口酒才接著說:「但是,我最大的嗜好,果然還是鑽研武藝吧!」

還好他最大的愛好不是說喝酒,不過恐怕喝酒也能排上南兄喜好的前三吧。

「哎,好想快點展開修業啊!趕緊學習新的劍術,再把我這套匠心劍訣發揮到極致!」

南飛鍠再度喝了一口酒,比手畫腳假裝自己在舞劍才又繼續說話:「啊……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南飛鍠無門無派,興趣是喝酒、遊歷,以及和厲害的高手較量!第一次遇見能自由轉換功體的武者,我等不及要與你切磋一場啦!」

怎麼大家都想找我打架?無名肯定自己失憶前,絕對是愛好和平的人,非必要不動手。

後方座位坐著一名豪邁的男弟子,那弟子短髮朝天,像顆栗子,很是張揚,見二人氣氛融洽,開口喚無名回首:「呦!老子大名項天磊,武夷雙虎的名號,別說你沒聽過!」

無名不知該作何反應,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老子從小跟著義父做攔路強盜,咱父子倆名頭,在閔粵一帶可是人盡皆知啊!哈哈哈!」

強盜?這不是什麼好名聲吧?為何項天磊還如此得意?

「方才那姓南的兄弟來跟老子乾了壺酒,嘿,好氣魄!你呢?敢不敢和老子喝上一杯?」項天磊等著無名反應。

「在下酒量不佳,敬謝不敏。」

剛剛無名明明才喝過南飛鍠給的酒,這個理由項天磊實在不能接受。

「嘁……怕我在裡頭加了蒙汗藥嗎?你和那邊那個京師來的公子爺一個樣啊。」項天磊看向後方那位髮型很像剪壞香菇頭的公子。

「別搞錯了!我和義父可不是胡亂劫掠,魚肉鄉里的官府和地主才是我們的目標。哎!老子幹嘛和你解釋,去去去!不敢喝就別在我眼前轉,婆婆媽媽地真讓人心煩。」

無名心知項天磊是誤會了,她只是純粹不喜歡酒,剛剛試喝那口之後,頭還有些暈。

她也不再多做解釋,乾脆地朝項天磊說的公子爺走去。

香菇頭公子頭髮遮掩住雙耳,顯得臉型特別小,一副斯文乾淨的模樣。

早就聽見項天磊大嗓音提到自己,那位公子主動轉身面對無名:「初次見面,在下田韜,來自仙風觀。」

仙風觀又是一個沒聽過的新名稱,無名趕緊打聽:「仙風觀?」

田韜很有教養,見無名提問就回:「是,仙風觀是過去的道門六派之一,建觀於黃山,在江湖上以掌劍功夫和養生丹道著稱。」

這個介紹讓無名想起道恆,猜測道恆也來自仙風觀。

「十多年前魔教大戰後,觀中道士多選擇避世清修,潛心鑽研醫道,少與他派往來。不過在楚閣主拜訪在下師尊絕塵真人後,我們也開始進駐閣中,與各派弟子一同習武。在下雖然於醫術一道有些心得,拳腳兵器仍是不大嫻熟,今後也請姑娘多加指教了。」

行了個揖,田韜又說:「話說回來,無名姑娘既身懷五炁朝元的特異內息,想必對這五行相剋之理也是頗為熟稔了?」

五行自己好像有些印象,但還是想聽聽田韜會有什麼見解,也好加以學習:「其實我對五行是一竅不通。」

田韜沒預料到會是這種回答,一般人至少都懂水剋火,火剋金……之類的吧?

怎麼會回答一竅不通呢?

「咦……?啊……是了,無名姑娘乃是出身農村……失禮失禮……」

又發現自己說的這句話更加失禮,忙著補救:「說起這五行相剋之理,本是我等道門一脈,內家武學行氣之基礎。武林各派發展至今,俱是內外兼修,門下弟子多少都需對此理有所了解。仙風觀在教授我等五行之理時,曾用過幾個比較淺顯的意象來幫助記憶。無名姑娘既對五行之理生疏,在此我也說與姑娘聽聽吧。」

緩了口氣,田韜認真講解著:「金剋木之意象,如山樵執斧伐木。木剋土之意象,如大樹落地生根。土剋水之意象,如土堰吸納洪水。水剋火之意象,如雨水撲滅林火。火剋金之意象,如烈焰熔煉金石。」

確定無名有聽進去,田韜問:「如何,這麼一想,這五行相剋之理是不是容易記些了呢?」

無名沒想到田韜會這麼認真講解,有些不好意思,謝過田韜後又去找下一個談話對象。

這次從角落開始吧!

角落正巧有名穿著很不一樣的人,舉止風雅,穿著輕軟且半綠半白衣袍,內裡還穿了緊身深綠長褲,腳上穿和長褲同樣深綠的金邊軟靴,手上也套著同款手套。

髮色是較淺的黃褐色,綁著半頭高馬尾,跟南兄是一樣的髮型,只是比南兄的整齊多了,髮長也長了一點,頭上也沒有綁奇怪的布條,而是帥氣的梳了半邊空氣感十足的瀏海,眼睛是西域的碧綠杏眼。

露出來的耳朵上居然有翡翠耳釘,這位兄臺很喜歡綠色吧?

無名潛意識覺得綠色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麼。

見無名靠近,他主動開口,語調令人聯想到狐狸:「嗯?無名姑娘想跟我做個朋友嗎?」

以手掩口,狐狸男微笑著:「呵呵,看來你識人眼光還不低。雖然你出身鄉野,卻有一股渾樸自然的文人氣息……」

再度被說成鄉下人,無名已經無力反抗,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我不是鄉下人,絕對不是,我只是失憶。

「說不定有朝一日,能與我對上一首詩呢!」

狐狸男對無名的信心好像高過他上一句話的評價。

「在你我兩人有幸深交之前,暫且將就一下,去會會其他弟子吧!」

最終還是沒有問出狐狸男的名字。

無名有心想問,可被狐狸男再度打發:「無名姑娘,還想與我多聊聊嗎?然則很遺憾的,我並不是今年新生……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晚生了一年半載。」

說到這個,無名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歲呢。

看過的那些新進弟子,年齡好像也很混亂,不太統一。

順著路線走,又去搭訕一位氣質娟秀的女子,女子身著天藍底色綢緞,外面多層次的覆蓋白色、棕色衣料,形成一種獨特的美感,白色長襪配平底軟綢緞鞋,完全不像習武之人。

極長極長的髮絲深藍中帶黑,只餘下左右兩邊修短的鬢角自然垂下,其他全都用深藍色髮髻整齊的高綁成一束馬尾。

她身段輕盈優雅的轉身,朝無名微笑柔聲道:「嘿,你是無名師妹吧?托武大哥的福,我已經記得你囉。」

無名無聲凝噎,僵著臉訕笑:「多虧了武師兄的大嗓門。」

「嘻嘻,看來無名師妹是個風趣的人呢,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囉!」

看來師姊其實也知道無名有多尷尬。

「我叫蕭芊菱,和武大哥同樣是去年拜入閣的弟子。今天受武大哥之託,來幫王大娘打理迎新宴所需。師妹可要玩得盡興些,趕緊去和其他同門說上幾句話吧!」

旁邊那應該就是食堂的王大娘了,無名想問問之後可不可以打工換一些吃食。

「您好。」

「嗯?你瞧老娘像是新進弟子嗎?」王大娘凶巴巴地大聲道。

看她壯碩的體型和那不好惹的表情,無名求生欲達到極限:「像長我一歲的師姊。」

王大娘被逗笑了,用力拍著無名的肩,把無名拍得乾咳了一聲:「哈哈哈,好個愛說笑話的女娃兒!」

她轉身從廚房拿了綠豆糕來遞給無名:「來!這綠豆糕請你吃!」

剛開始想問的問題沒問到,得了幾個免費的綠豆糕也不錯。

只不過肩膀有點疼就是了。

旁邊正在排隊領食物的人,懶得理會厚臉皮拍馬屁的無名,無名只好繼續去其他地方搭話了。

剛要繞路便被一個同項天磊一般,匪氣十足的男子攔住:「在下姓王,單名一字齊,幸會!第一次聽說有人能夠轉換五行功體,找個機會切磋一場,讓我見識一下吧。」

叒是找自己打架的人,無名縮了下肩膀,隨意打個招呼就走了,沒想再繼續深入對話。

看著無名有些害怕的樣子,王齊側過身讓出位置給她過去了。

這……嚇到她了?王齊心裡有些抱歉的感覺。

旁邊座位的一桌人,都小聲說著無名的閒話,無名對此很是反感,便不打算向他們搭話。

身旁可見沉默的程墉正在不斷觀察地面,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無名打算把程墉留到最後再招呼。

偷偷摸摸地繞過程墉,沒發現程墉剛剛曾抬頭看了自己一眼。

有桌自顧自憐的弟子,正在大吐苦水,看起來不好接話,其他弟子也不太願意搭理她。她左看右看之後,抱著忐忑的心,重新鼓起勇氣對一旁一個束了包子頭,單獨站在角落的高傲男子搭話:「您好。」

「小爺複姓公孫,單名個鳴字,哼,你可要好好記清楚了。」

對無名剛剛出的風頭不滿,公孫鳴的語氣很衝。

「不出數年,待我殺遍天下惡人……就要名揚天下了!」

殺殺殺——殺人!?

木人心師父去救無名時,和段紅兒擊殺的也不過是機關怪物,這個社會居然可以殺人的嗎?

有心問清楚是不是特例,想要殺人也能入閣嗎?

無名正經且循序漸進的問:「公孫兄怎麼會來俠隱閣?」

「哼,你是想問這令牌吧?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是那女賊飛雪皊狐某夜潛入了咱們公孫家……」

女賊?那不是師長的稱謂嗎?

公孫鳴發現失言:「唔!不……不對!小爺和你說這幹什麼?忘了它忘了它!」

他以拳遮口,清清喉嚨:「咳嗯,聽好了,這令牌可是淨火紅蓮柳女俠親自登門給咱們公孫家送上的!」

他說完迎來無名一陣沉默,不過柳師父的稱號真帥氣呀。

公孫鳴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擺手打破自己的謊言:「嘖,罷了,矯情飾行,亦非大俠風範,我就認了吧,俠隱令確是那女賊飛雪皊狐給我的。」

公孫鳴扶額煩躁,聲音小了許多:「真是丟人,想我公孫家這等名門家世,竟是從那竊天塢的賊子手上接下俠隱令……」

公孫鳴矛盾的話語無名都聽進去了,不知道對方口中的竊天塢是什麼地方?

她有心想繼續追問那些有的沒的問題,公孫鳴卻不想再繼續往下聊了。

只剩下程墉了,無名心跳快了一點點,她當成是壓軸的緊張感。

「您好。」怕驚擾程墉,無名的音量收到最低,幾乎都沒聽見自己有出聲的感覺。

但程墉確實聽到了,他一直注意著她:「幸會……竊天塢穴獾寨,程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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