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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1-78)(重新整理后的合集) - 17,2

[db:作者] 2025-06-21 05:31 5hhhhh 3120 ℃

  晚间,哲宗在灯下写了一道哀表,又拟一道圣旨,要孟太师至诚至孝,安心丁忧等等。他写一句,念一句,虚竹听了也用心记一句,最后端起圣旨,装模作样背了一遍。哲宗不知他不识字,见他念得有板有眼,满意道:「夜深了,你留在这里,明日一早就去下圣旨。」随即吩咐太监为虚竹打理地铺。那些太监无不惊奇万分,从未见皇上寝宫里睡过另外一个男人,有的不免起疑:皇上是不是宫里宫外都玩得腻了,现下又染上了绿袖之癖?不过怎不挑个像点样的,偏偏宠上一个丑八怪!

  天亮一早,虚竹陪哲宗吃过御膳,便带领禁卫和御林军去孟府宣旨。

  到了宫门外,见一个书童焦急地走来走去,却是双儿所扮。虚竹从轿子探出头叫她。双儿见他头上多了一个古怪乌纱帽,愣了一下,惊喜迎上来。虚竹让双儿上了轿,才知她这两天到处寻找自己,拉起她手道:「我有事耽搁,也顾不上给你送个信儿。」双儿眼圈儿红了,委屈道:「公子把我留在那种地方……我以为公子不要我了。」虚竹故作惊讶,大声叫道:「不要你?我死都不舍得,我的亲亲好双儿。」双儿低头不语了,平生头一回听人对她这么说话,心也头一回如此怦怦乱跳。

  虚竹在轿子中向双儿说了皇宫里的奇事,大肆渲染当时如何惊险,自己如何勇斗恶蛇,智救皇上和皇太后。双儿眼睛越张越大,由衷道:「难怪少奶奶说公子少年英雄,要是我,吓也吓死了。」虚竹听她说得真挚,大为得意,深觉跟双儿在一起甚是痛快,笑道:「公子以后带你多长长见识。」

  二人说着话,轿子停下,双儿掀开轿帘念道:「御赐太师府」,念完疑惑地看向虚竹。虚竹心里一惊:「哎呦,光顾得意了,怎么带她到了这里。」忙向双儿说道:「公子要办件大事,你乖乖在轿里等我。」双儿茫然点点头。

  虚竹命令御林军将太师府团团围住,他自己来到大门前,见门大开,孟太师神色肃穆,身着孝服候在院内。虚竹立时有些不安,暗暗给自己打气:我现下是大内钦差,狗贼绝不敢乱来。于是整了整帽子,咳嗽两声,掏出圣旨道:「孟珍接旨!」待他宣读完毕,孟太师口称遵旨,恭恭敬敬接过圣旨,问候道:「段总管,别来无恙?」

  「还好,还好!」

  「段总管不要拘谨,如今你我同朝辅佐皇上,互相不必客气。」

  「是,是,那是自然。」

  孟珍突地大笑两声,接着郑重道:「当日误会,如今真相大白,朝廷早晚会将那些流贼倭寇绳之以法,至于我家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虚竹不想他如此一说,登时不禁喜形于色。

  「岂敢岂敢,太师不怪,已是小的莫大荣幸。」

  「哪里,哪里,你我之间芥蒂既已消除,以后以兄弟相称,如何?」

  「啊?这……这如何敢当?」

  「哈哈,兄弟请上座,哥哥换了衣服就来。」

  虚竹坐上厅堂,东张西望,惴惴不安,心想:早知他不敢乱来,但何至于称兄道弟?哼!这老贼真是老奸巨滑,明明派了什么蛤蟆蜈蚣来捉拿自己,此刻却装作如此亲热。

  不一会儿,孟珍换了一身便衣出来,陪坐殷勤劝茶。

  虚竹端起茶碗环顾四周,讨好道:「太师真是勤俭,为国日夜操劳,住处却如此简朴,丁忧三月未免也太苦了些。」孟珍微微笑道:「兄弟过誉了,我不瞒兄弟,眼前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要说景致么,后院倒还有些看头,兄弟如今不是外人,我便陪兄弟去逛逛。」

  孟珍说着起身邀客,虚竹随他走去,穿过后堂二进门,连着两道高大精美的玉石屏风,分别镌刻着沧海晓月和峨嵋山月。转过屏风后,眼前豁然开朗,湖光山色,烟雨蒙蒙,楼台亭榭,桃红柳翠,真是庭院深深不知几许。

  虚竹吃惊道:「原来这里藏着这样一处地方,太师真是……真是……」说到此处,腹中辞穷,脱口说了句:「……真是高深莫测!」孟珍变色道:「唉!树大招风,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为官不久,哪知做官的苦处,还望在皇上面前多多帮衬哥哥。」孟珍说完躬身拱手,神态十分诚恳。虚竹至此也明白了,孟珍这是在刻意招纳自己。他却不知,他陪皇上睡觉一事,在夜里已传遍宫中内外,满朝文武皆知,暗传他是皇上的男宠。高太后和孟娘娘死后,孟珍在宫中没了靠山和眼线,不敢轻举妄动,因此需要利用虚竹来稳住刚刚亲政的哲宗,至于此人在孟家山庄的所作所为,相比孟珍暗地筹划的大事来,份量自然轻得多。

  孟珍陪着虚竹一路欣赏流水游鱼,假山怪石。虚竹渐渐发现,此园其实并不十分大,只是曲折深邃,布置规划得十分精巧。二人登上聚土而成的小山,眼前一泓碧波,这汪截流积成的湖水便是园子的尽头,只见水榭中央的亭台上有几个轻纱曼妙的女子,一位妙龄女郎坐在石凳上抚琴,此时琴韵正在渐缓,似乎乐音不住远去,在琴音似止未止之际,极低极细的弦音接着响起,声调清丽,如珠玉跳跃,随着琴声渐响,又如鸣泉飞溅,群卉争艳,回旋婉转,此伏彼起,渐渐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虚竹如梦初醒,虽不精通音律,却也不禁心驰神醉,此时已走到亭前,见那抚琴女郎体形微丰,粉腮饱满,眉如秋夜钩月,眼如秋水盈盈,好一派雍容华美的温柔体貌。其她女子躬身行礼,匆匆退走,只余这女郎慌张躲去亭柱旁,秋波暗流,娇腮欲晕。虚竹只觉耀眼生花,迅速将这女郎与平生所见的美丽女子做了一个比较,那些女子或温柔矜持,或绝尘出俗,或招摇妖媚,或清纯如水,眼前这个女郎却多了几分叫人说不出来的娇贵风流,顾盼之间引人为之心醉;行动之时叫人不由为之神迷。

  「哈哈,人如其名,琴儿的琴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虚竹正盯着那女郎,听孟珍如此一说,不禁接着话头赞道:「不错,真是美妙无比!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

  「哦?兄弟平时也好此兴么?」

  虚竹连连摆手,慌张道:「不敢,不敢,我只会一首的。」

  孟珍听了肚中讥笑,故作谦逊道:「我这个外甥女自幼痴迷琴技,兄弟可否赐教一二。」不料虚竹稍一迟疑,居然应道:「哪敢说赐教,只当献丑了。」

  虚竹坐到琴前,深吸一口气,拨了几下琴弦,倒真有几分大家风范,随即手中抚琴,口出箫音,奏出了那首「龙淫凤靡」,琴声铮铮,箫音绵绵,虽不如那女郎所奏之错落有致,声符音繁,但大气磅礴,声势逼人,间或琴箫缠绵,高吟低哼,高亢处峰回路转,轰然共鸣,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虚竹奏罢,吐出口气,抬头瞧去,见孟珍一脸吃惊,叫道:「兄弟,不想你精通于斯,琴箫合鸣,神乎其技,真乃绝音矣!」孟珍这话倒是出自肺腑,他想不到一个妓院里的小混混竟有这般技艺。虚竹笑道:「哥哥过奖,我这曲子难登大雅之堂,献丑,献丑了!」

  孟珍接着问那女郎道:「琴儿,你觉得如何?」

  那女郎粉面含春,神色惊羞,似听出了其中的靡靡之音,低头道:「谢公公赐教,小女子心佩之至。」

  虚竹猛地一愣,自学了口技之后,对特殊语声就入耳难忘,这女郎的声音弱弱的,带着微微喘音,好像一面莺莺说话,一面娇娇轻哼。他越想越吃惊,忍不住说道:「小姐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在贵阳见过有人比棋招亲,当时我两次拣到了绣球,那个招亲女子说话……」他话未说完,女郎已抬起头,满目惊诧,当听他说拣到了绣球,张口一声惊呼。孟珍也十分惊讶,哈哈笑道:「兄弟必是认错人了,琴儿待字闺中,何来招亲之说?」

  那女郎低头避开虚竹火辣辣的眼光,向孟珍道:「宝琴在贵阳家中为了给父亲冲喜,确有比棋招亲一事,当时天作不合,不想今日巧遇故人。」女郎说着不由又看了虚竹一眼,心里好生奇怪,当日听说拣到绣球之人是个和尚,如今怎又变成了宦官?

  虚竹听着女郎说话,紧紧盯着她的朱口,只见双唇饱满,艳润欲滴,他直想去亲一口,心里默念着:「宝琴,宝琴……」霎那间醒悟,莫非她就是薛姨妈的女儿薛宝琴?而孟珍之前未闻比棋招亲之说,惊奇叹道:「原来如此,当时天作未合,如今你们再次巧遇,不也正是天意?」虚竹想到眼前女郎就是自己只闻其名而素未谋面的薛宝琴,正恍惚间,突闻「天意」二字,当即狂喜之极,向孟珍作揖道:「太师作主,大恩大德,必当铭感!」

  孟珍好生尴尬,无心一言,不想这厮如此厚颜无耻,竟然就坡下驴。他脸上的鄙夷之色一闪而过,笑道:「我这个外甥女向来顽皮鲁顿,她哪能入得兄弟的高楣?哈哈!兄弟说笑了。」

  虚竹发觉了自己失态,登时面红耳赤。那女郎更是羞恼之极,顿足道:「姨丈,你老人家今日怎么了,这位公公初次相识,你怎当着一个外人,尽说些琴儿不懂的疯话。」说完转身疾走,虽然碎步急促,但目不斜视,体不回翔,端的是一派温柔娴雅。虚竹痴痴望着她的背影,垂涎好逑之意,尽表无遗,直到丽影消失不见,才黯然转过身来。孟珍笑道:「年初新科状元及第,姓秦字少游,在江南小有名气,琴儿向慕此人,老夫受其母所托,已向秦状元提了亲。唉!枉费兄弟美意了。」虚竹尴尬之极,又忍不住向孟珍问明,这女郎果然就是薛姨妈的女儿薛宝琴,登时心中惨然,心想:「即便她不是名花有主,如问薛姨妈,自己也多半不成。唉!贵州时只知是个知府小姐,却不知那小姐的名字,难怪当初见到那个叫袭人的丫头好生眼熟,怎早没想到。」

  孟珍不想虚竹继续纠缠此事,岔开话头道:「哥哥收藏了几张字画,不知是否真迹,请兄弟的法眼给瞧瞧?」虚竹已然没情没绪,索然道:「谢太师,天已不早,我也该回宫复命了!」

  二人返回前厅,虚竹告辞,孟珍送出门口,互相连连作别,亲热无比。虚竹刚刚上轿,便有人送上一个盒子,说是太师的一点意思。虚竹从窗探出头,再向孟珍拱手致谢。孟珍拱手相送,直至虚竹的轿子拐出巷口。

  虚竹坐好伸个懒腰,长吐一口气,见双儿垂头不语,笑道:「双儿,叫你等急了吧。」却见双儿肩头颤动,忙端起她下颌,惊见两颗泪珠滑落下来。双儿扭头泣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可是你……你却和那个大坏人在一起。」

  「好双儿,你误会我了。」虚竹握住双儿的手,想了想,接着再道:「也罢!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我已将老贼所作的坏事全部告诉了皇上,皇上大怒,可是担心老贼狗急跳墙,便让我今日来哄他,以后一准收拾他。」

  「当真如此?」双儿抬起头来。

  「我怎会骗你!好双儿,你不知刚才有多危险。老贼十分猖狂,皇上都奈何他不得,我适才若有一丝疏漏,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公子怎不让我陪你进去,也好有个照应。」双儿眼露惊慌。

  「我是怕你见了老贼忍不住生气,你如有好歹,我怎对得起杨家?」

  双儿低下头,涌泪道:「三少奶奶说了,我出了杨家的门就是公子的人,无论公子生死贵贱,我都是公子的,只要公子准我陪你。」虚竹听了此言,心怀大动,张臂抱去。双儿身子僵住,吃惊躲避。虚竹箍住她腰便要强吻,突觉手臂和手掌都麻酥酥得一疼,犹如被无数细针同时扎了一下,哎呦一声放开手。

  「你……你身上什么东西?」

  双儿也吃了一惊,抬头向他一瞧,低头道:「这是……这是软猥甲。」

  「你说什么甲?怎么穿这带刺的东西?」

  「三少奶奶给我穿,叫我防身,也是为了……为了……」

  双儿停口不语,耳根、脖子都羞红了。虚竹此时想起,来时路上那大汉拉住双儿肩膀,为何大叫一声即放手,原来也是这什么甲的缘故,气急败坏道:「哼!也是为了防我,对不对?」双儿委屈道:「不,不是,我总穿在身上的。」说着又落下泪来。

  虚竹只得悻悻道:「好了好了,你说不是就不是。」收手坐好,打开孟珍送他的盒子,见是一串明珠,便拿出递给双儿。双儿慌张推辞道:「那大坏人的东西,我不要。」虚竹叫道:「哪里是他的东西?还不知是从哪里搜刮来的呢,只当是公子补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

  双儿犹豫一下,双手接过,说声:「多谢公子。」拨开脑后青丝,将珠串挂在颈中,珠上宝光流动,映得她一张嫩脸更增丽色。虚竹见了又想亲她,但终未敢触她身子,暗暗恨道:「杨家少奶奶也真是可恶,送我个如此妙人儿,却偏偏让她带刺。」

  虚竹再看盒子,见内还有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怔了一怔,又叫道:「老贼居然这么大方!好双儿,你还想要什么,公子一并送你。」双儿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帮杨家报仇雪恨,洗去冤屈。」虚竹一挺胸脯,「好双儿,你放心,单单为了你,我不要性命也要杀了那老贼。」双儿吃了一惊,慌道:「我不要公子拼命,尽力就是。」说完看着虚竹,眼光里尽是关切。虚竹心里一动,想到:「这小丫头对我真好。」仔细瞧她细挺的鼻子和眼底的碧色,问道:「好双儿,你的眼睛、鼻子、头发,处处都与别人不同,你父母是哪里人?」双儿又摇了摇头,「三少奶奶在抗击西夏的战场上将我捡到,那时我还不记事,也不知父母是谁?」虚竹听双儿身世与自己一样可怜,更生了几分亲近。

  轿子到了宫门口,虚竹让双儿在轿中等候。双儿急道:「那么危险,公子又不让双儿陪你。」虚竹笑道:「好双儿,这里是皇上和皇太后住的地方,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去的。」

  哲宗听了虚竹回禀,点头道:「办的好!非常时期用非常人,朕已然把你当作心腹,你更要忠心护主。」说完,神色忽然变得阴鸷起来,狠狠盯着虚竹接着问道:「你在太师府怎呆了恁长时间?」虚竹吃惊道:「臣在他府中……他想将外甥女许配给臣……可臣未答应。」哲宗微微一笑:「老贼那是在拉拢你,此事你做的很好!」虚竹瞧一眼哲宗神色,松了口气,心里叹道:「说书的总说『忠孝难两全』,现下我却是『忠色难两全』。唉!」听哲宗再道:「还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孟家树大根深,你明日即前去应天府,以调查东海倭寇为由监视孟家的动静,伺机消减他们的势力。」

  虚竹大喜过望,只当得了美差。

  「请皇上放心,只要多给我些人马,臣保管将他们一网打尽。」

  「胡说什么,哪个叫你带兵了?哪个叫你去一网打尽了?如果发现了南唐公主的行踪,你倒可以调动地方军队捉拿,但不可妄动孟家的人。」

  「啊?那我……那臣去……岂不十分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朕封你为钦差大臣,并赐你尚方宝剑。」

  哲宗轻轻咳嗽一声,再道:「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了?」

  哲宗不禁十分尴尬,此人屡次立功,自己和母后都口谕封了他官职,现下却忘了此人大名,说出来也真是天大荒唐。

  虚竹也是一楞,张口答道:「臣名二呆子。」

  哲宗拍案大怒:「朕问你大名。」

  虚竹被他唬得张口结舌,结巴道:「臣大名……大名叫作段虚竹。」

  哲宗这才记起应天府奏折上的这个罪名来,沉吟道:「段虚竹,一段虚竹,竹乃君子,性格坚韧,品质高洁,然则又虚虚实实,似竹非竹。好,很好!这名字起得好!『虚竹』二字本有禅意,再加上『段』这个姓氏,更加不俗!」

  虚竹有生以来头回听人这么赞他名字,目瞪口呆,由衷说道:「是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是皇上有学问。」

  哲宗登时龙颜大悦,接着道:「『段』亦与『断』同音,你就去给朕断了孟家这根空竹子、假竹子!段虚竹接旨!朕派你去应天府,要你办好三件事:一是打击孟家势力;二是监视孟家一举一动;三是搜集孟家谋反证据。三月为限,到期返京述职,卿家可否明白?」

  虚竹道声接旨,心里叫苦连连:「若遇见李秋水,又或是李梦如,只怕过不了一时三刻便一命归西,哪里还用三个月?」

  哲宗再命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有人向朕密报,说孟家匿有重宝,你此去一并打探清楚。」

  虚竹磕头称是,暗暗心惊。

  哲宗接着又吩咐虚竹安排好刘婕杼,说自己这段时间刚刚亲政,不方便出宫去看她,望她自己珍重。

  虚竹向哲宗跪安后,退出殿门正要离去,来一个小太监向他道:「太后召见副总管。」

  虚竹有些疑惑,猜想太后是不是又要自己服侍。

  到了慈安宫,小太监停在殿外,向殿内一指。虚竹自行去了后殿,见寝室里严严实实合着床帐,不禁一笑,以为自己猜想的不错,跪下觐见后,却听太后在帐内说道:「哀家听闻孟氏山庄匿有宝藏,你知道此事么?」

  虚竹心里一惊,回道:「奴才没有听说此事。」

  「你真得不知?你拷打孟娘娘,她也没说么?」

  「奴才不敢隐瞒,孟娘娘确实没说。皇上命奴才明日前去探查,回来一定据实禀告太后。」

  「皇上叫你……明日就去么?」

  太后说了这一句,好一阵儿没发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虚竹等得有些心焦,忍不住道:「太后若没别的懿旨,奴才去办事了。」

  「嗯,哀家还有些事问你。」太后说完,突然轻轻一笑,腻声道:「过来服侍哀家。」

  虚竹不由吃惊,她怎么转眼变了口气?慢慢走到帐前,忽然嗅到一股又凉又甜的奇异香气,陡然醒悟,向后急跃,一条白绫从帐内迅急穿出。虚竹逃出屋外大叫:「来人啊!护驾!」刚叫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个白影,接着墙头上传来咯咯一笑:「小坏蛋,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几个太监闻声跑来,虚竹带着他们冲进屋内,突然听得帐内叱道:「大呼小叫做甚么?」太监们瞧瞧虚竹,面面相觑,又听见向太后打个呵欠道:「哀家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你们去吧!多叫些人来守在外面。」

  太监们答应着退下。

  虚竹不知自己应否随之离去,犹豫着瞧瞧床帐,心想:「原来假太后又一次挟持了真太后,她也真是胆大之极,必是回来找那个藏宝图。可她怎么也问起了那个宝藏,难道假太后怂恿皇上拷打孟娘娘,便是为了打探宝藏么?」

  这时,帐内忽然轻轻唤道:「你……你进来服侍……莫让人瞧见。」

  虚竹又是一惊,脑中一阵迷糊,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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