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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1-78)(重新整理后的合集) - 16,1

[db:作者] 2025-06-21 05:32 5hhhhh 7370 ℃

            第三十一回 金枝不堪折

 

  二人到了京城,从街头远远望去,玉花轩门前车马交织,十分兴隆。

  虚竹躲在街角踯躅发愁,心想孟老贼必早布好了眼线,正等自己进去便来个瓮中捉鳖,忽然背后衣角被人轻轻拉住,回头惊见一个陌生的白面小生。小生细声细气道:「这位大爷,我是宫里头来的,连天在这候半个多月了,刘副总管命小的来领大爷速速进宫。」虚竹一听又惊又喜,想到这必是皇上叫他去商量如何对付孟老贼,便叫双儿看着马匹候在街角茶馆,他随那个小太监赶去皇宫。

  进宫以后,小太监先领虚竹去了浣衣房,拿出一件宦官衣服让他换上。虚竹见安排得如此周密,心里有了几分不安。刘副总管急匆匆走来,见了虚竹,好生一愣,「啊哟哟!叫人几乎认个不出,个头儿怎一下窜出这许多来,人也养得白白胖胖,大人休养得好啊!」接着压低声音道:「老奴奉圣上密旨,人犯抓了都有十几日了,就等大人来问供,快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就走。虚竹莫名其妙不知他在说什么,跟着到了一间地下刑室。

  刑室阴森潮湿,当中一个巨大火盆,刑架上吊着一个赤裸女子,全身肌肤布满伤痕,墙边绑着一溜宫女,神色都惊骇之极。刘副总管走到刑架前,阴阳怪气笑道:「娘娘受苦了!这些日子,奴才们多有得罪。但有一事始终不明,那就是娘娘为何要谋害圣上,到底受何人指使?」那娘娘抬头抽泣:「哀家从未对皇上有过不二之心,你让哀家说什么?」虚竹想不到这个赤裸女子竟是娘娘,又见她嘴里黑黝黝得没了一颗牙齿,更是吃惊。

  刘副总管收起笑容,冷冷道:「孟娘娘,今有证人在此,老奴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说完向虚竹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虚竹胆怯着没动脚步,心里好生不安,忽见这个孟娘娘向他怒目厉叫:「你是谁?为什么诬陷哀家?」登时有如芒刺在背,不由退了一步。刘副总管见此叫道:「来人啊,铜龟伺候!」再向虚竹笑道:「这铜龟之刑最是厉害,但恐有逼供之嫌,现下有你做个见证,我才好用出此刑。」

  两名刑官抬进来一只紫铜铸成的大龟,咣当放在地上,这只铜龟伸出的龟头足有骇人的鹅蛋大小,龟颈布满尖刺。接着,刑官们将孟娘娘从刑架放到一张刑椅上,大大分开她双膝,将两腿各绑在一条椅腿上,使足力气勒紧皮带,箍得孟娘娘啊啊痛叫,但他们面对孟娘娘的神色却显得毕恭毕敬,瞧来令人不寒而栗。

  虚竹盯着孟娘娘完全暴露出来的阴户,纳闷想:「真真想不到,皇上如此急着叫我来,却是叫我来瞧他老婆光个身子受刑。唉!这位孟娘娘的模样和身材都是一流,也真真可惜得紧。」刑官这时又在孟娘娘臀下垫了一块厚厚木板,然后小心放上那只铜龟,调整好位置使得狰狞的龟头刚好顶住孟娘娘的阴户。虚竹不由睁大了双眼,已经知道刑官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心登时狂跳不已,见刘副总管露出一丝狞笑,喝道:「用刑!」刑官当即按动尖尖的龟尾,吧嗒一声,硕大的龟头和带刺的龟颈一下子深深隐没在孟娘娘的体内。孟娘娘一声惨哼。刑官随即操纵龟颈左右旋转,上下乱捅,刮出丝丝缕缕的血丝,令人触目惊心。刘副总管得意哼道:「娘娘,老奴劝你还是招了吧,不然这刑罚再用下去,可不像现在这样好受了。」说完即示意刑官将龟尾用力向下一按,又是咔嗒一响,铜龟仿佛活了过来,居然张开口狠狠咬住了孟娘娘的金沟,随着刑官继续用力,龟嘴如铁钳越夹越紧。孟娘娘摇着乱发,疯狂惨叫。虚竹听得心里直哆嗦,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夹住了,见刑官压住龟尾又是一转,龟口中居然吐出一根细长的针舌,当即刺穿死死夹住的蛤蒂,孟娘娘惨叫一声,耷拉脑袋昏了过去。虚竹瞧得清楚,惊得心里猛地一疼。宫女们见此惨状,骇得几欲晕去,唤着娘娘抑声痛哭。

  刘副总管吩咐刑官用凉水浇醒孟娘娘,笑道:「娘娘还是招了吧,按老奴的意思写一笔就可以了。」孟娘娘痛苦万分地微微摇头。刘副总管眼露凶光,吩咐再加刑。刑官打开铜龟外壳,用火钳从熊熊炭火中夹了几块炽炭放入龟腹,盖好龟壳,拿扇子用力煽了煽,龟腹内忽地烧得发亮,孟娘娘惊恐大叫起来,但头脸被刑官用力按下,不得不亲眼看着自己受刑,刺在蛤蒂中的那根针舌,渐渐烧得发红。孟娘娘的神情惨不忍睹,拼命嚎叫:「我招了,什么都招了。」刘副总管反倒无动于衷,笑嘻嘻吩咐再加几块红炭。

  虚竹瞧得面色惨白,忍不住劝道:「罢了,我看她是真得不知情。」

  刘副总管脸色一变,愕然道:「皇上既叫你来问供,你怎还不知圣意?」

  虚竹明白了,皇上根本不管孟娘娘知否知情,只是利用她来对付孟太师。

  这时,刑室内腾起骇人的皮肉烤焦气味。孟娘娘全身绷得痉挛僵硬,连连厉声惨叫,一次次垂下头戛然而止,一个刑官不停泼着冷水让她清醒。另一个刑官继续操纵机关,龟嘴松开已烫熟了的蛤蒂,烧红的龟头接着开始旋转抽动,滋滋发出油煎一样的声响,尖刺的龟颈不断搅出油渣一样烧焦了的碎肉。孟娘娘在昏迷中喃喃求道:「我招了,招了!求求你们,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刘副总管终于示意松刑,刑官按动机关,龟头缩回龟腹。

  孟娘娘如一具行尸走肉,腿间冒着黑烟,按照刘副总管的意思胡乱编造了自己谋害皇上的罪行。

  刘副总管脸上并无多少欣喜,继续问道:「朝中还有谁知道此事?还有谁和你暗中勾结?一并说出来。」孟娘娘痛苦不语,她虽意识混沌,但一听便知刘副总管的险恶用心。刘副总管收好供词,恶狠狠一笑,挥手叫刑官拿来两块黑色的碗样东西,黑碗中间连着一条铁链。

  虚竹盯着这个东西,心里又突突直跳,不知这又是什么歹毒刑具。

  两名刑官接着捧来一口铜锅,放在火盆上不停搅拌,锅里黑糊糊的东西开始沸腾起来,粘糊糊冒着气泡。虚竹见刑官把那两个黑碗扔进锅内,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见刘副总管指着一个乳房较丰满的宫女吩咐用刑,刑官从铜锅里捞出那两个黑碗向那宫女走去。虚竹低下头不敢再瞧,听得一声惨叫,抬头见刘副总管抓住宫女胸前两只黑碗中间的链子用力一拉,其她宫女们同声惊呼,黑碗带着整块烫熟的皮肉掉了下来。那个宫女闷哼一声,痛醒见自己胸前黄黄白白挂着两颗剥了皮的奶子,登时又没了声息。刘副总管接着走到哆哆嗦嗦的孟娘娘身前,伸手一触她的乳房。孟娘娘仿佛受了刑一般惨呼,乖乖在一纸早已准备好的名单上签押画供。刘副总管终于露出了满意冷笑,却又使了一个眼色。刑官将那两只黑碗在热锅里一沾,迅速向孟娘娘罩去。孟娘娘惨叫着冒出一股白烟。

  虚竹不禁惊呼:「她已经招了,怎还……还用刑?」

  刘副总管没有应话,面上阴森之极,抬手给孟娘娘扒了皮,他自知绝不能叫孟娘娘活着,她有万分之一的翻身机会就是对自己的莫大威胁,接着用手一指对刑官道:「这些余党归你们处置了。」说完转身就走,虚竹慌张随他逃出,身后响起了宫女们的惨叫悲嚎,听来宛如人间地狱。

  虚竹心神不宁随刘副总管到了皇上寝宫,哲宗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刘副总管过去小声说了几句,哲宗面露喜色,令虚竹起身后,又发了一怔,瞧出虚竹的体形个头有些变化,诧异地向他上下打量几眼,命道:「你随朕来。」虚竹跟在哲宗身后,刚踏出门口,四名护卫随了过来,哲宗又命道:「不必护驾,你们退下。」然后急匆匆走了一阵儿,到了一间大殿前。虚竹抬头一瞧,见高高的匾额在月光下印着三个大字,他只认得中间一个「安」字。进得大殿,哲宗径直走向殿后的寝室,室内十分宽大,却只燃着一盏微弱烛灯,显得十分幽暗。

  哲宗凑近紧闭的床幔,低声道:「母后睡了么?孩儿请安。」厚重床幔里传出微弱女声:「什么事?」哲宗道:「尊母后所命,贼妃已招认不讳,下步如何处置,孩儿来请示下!」虚竹听了一惊:「拷打孟娘娘原来是皇太后的主意。」

  床幔里沉默片刻,问道:「她果真招了?」

  哲宗回道:「是,招了,既有证人也有供词。」

  「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囚禁了贼妃,那老太婆怎么说?」

  「她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没顾上传唤孩儿。」

  「哦,那老太婆虽然病着,你也不能轻举妄动,还有一个孟太师,现下必须封锁消息,等等老太婆的动静再说。」

  「是,孩儿也是这么想,可如何才能稳住他们?」

  「这事也要哀家教么?派人去责骂他一番就是了。」太后有些烦躁起来。

  「责骂?那岂不要打草惊蛇?」哲宗惊道。

  「不然,孟太师知贼妃出了事,必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你派人责骂他,他反倒心安,若你此时哄他,他反倒明白大祸临头了。」

  哲宗这才恍然大悟,「孩儿立即去办,母后好好安歇。」说完转身要走。

  太后忽然惊道:「你身后是谁?」

  「此人是孩儿的心腹。」

  太后大怒:「此事怎能让外人知道?」

  「母后放心,此人对朕十分衷心,正是他揭发了孟贼一党。」

  太后沉吟片刻,「嗯,让他近些,哀家瞧瞧。」

  哲宗向虚竹喝道:「还不过来叩见太后?」

  虚竹忙跪行几步上前磕头,尖着嗓子道:「奴才跪请太后圣安!」

  太后命道:「你抬起头来。」

  虚竹稍稍抬头,见纱幔缝隙中伸出半只白生生的手掌,纤细的五指各带几个金玉戒指,接着露出一张十分苍白的脸来,浓眉直鼻,十分刚毅,只是脸颊显得有些浮肿。太后眼中闪了闪光亮,虚竹不由低下头去,听她叹道:「宫中许多人哀家都不认识了,这奴才看样子还老实,哀家赏他首领之职,以后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虚竹听了惊呆,不禁瞧向哲宗,心道:「我好像又升官了,怎还是个太监?」哲宗向他微微示意。虚竹慌忙磕头:「谢太后恩典。」

  哲宗带虚竹回到寝宫,笑道:「你年纪太轻,朕当初一时高兴,封你做了从三品的大官,今日太后对你很喜欢,如此便好多了,朕以后为你正名,你回去且不要声张,替朕照顾好刘婕杼。」

  虚竹喜形于色,连连谢恩。

  哲宗突然一拍龙案,声色俱厉:「大胆奴才,你可知罪?我收到官折,说你打家劫舍,奸淫女子,简直罪不可恕!」

  虚竹吓了一跳,登时战战兢兢,冷汗直流。

  哲宗见此语气又和缓下来:「朕已派人查得明白,并通告各地周知,俱是流寇所为,与你无干。」

  虚竹明白哲宗在为自己开脱,忙磕头如捣蒜:「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哲宗接着训斥道:「以后为朕办事,切不可鲁莽,凡事要如实上奏,如隐瞒不报,决不轻饶!定按欺君大罪论处。」

  虚竹又是连连磕头,方有点悟出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待出了皇宫,仰天用力吸了几口气,但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匆匆去茶馆找到双儿,带她回到了阔别多时的玉花轩。

  花姐惊喜见东家隔了半年一下子长高许多,身形也整个粗了一圈,全然变成了一个魁梧大汉,且精神头十足,眉宇间尽是让人身软的阳刚之气。虚竹顾不上寒暄,吩咐花姐安顿好双儿,便急急去了二楼。

  刘婕杼躲在屋里死活不应声,直到虚竹说皇上有命,门才开了,但见刘婕杼羞答答捂着大肚子,满脸通红。虚竹大吃一惊,皇上让他照顾好刘婕杼,原来真意在此,心里清楚这事可马虎不得,如若有失,那失了皇上欢心不说,好不好就要失了脑袋,忙向刘婕杼好言相慰。

  下楼后,虚竹吩咐花姐给刘婕杼专置两个手脚利索的丫头,再请两个生育过的嬷嬷贴身陪伴,饭食要单独另做,刘婕杼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花姐也似知此中厉害,连口答应。

  虚竹接着问起木婉清,花姐笑道:「东家刚才吩咐的那些话,我对木姑娘统统照做就是。」说着比划一下自己肚子。虚竹瞪目惊呼:「你是说……?你倒是快说个明白。」花姐扑哧笑道:「东家走后,两位姑娘同时显了身孕,奴家是不是该恭喜东家。」虚竹惊呆之后,脸上慢慢露出了几分惊喜,「怎会这样?我去瞧瞧她。」花姐忙拦住道:「木姑娘依旧神智不清,恐怕不好见东家。」虚竹变了脸色,吃惊道:「她还那样么?没找郎中看看?」花姐轻轻叹道:「郎中早来看过了,说是受了惊吓,至于能不能好,他也说不准。我叫道士来烧了符,也不见效果。」

  虚竹随花姐悄悄来到木婉清的房前,从门缝里瞧进去,见木婉清靠着被褥半躺床边,脸上消瘦得脱了相,小腹却醒目得高高隆起。虚竹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直想去摸摸她的肚皮。一个丫头这时端过去一碗汤,拿勺一口口喂,木婉清一口没含住,汤汁滴到了胸前,丫头忙用手巾擦了,而木婉清始终盯着某个方向,无神的眼珠丝毫不动。虚竹又是心疼又是惊疑:「这么长时间不好,莫非总不能好了?」回到房间,连连叹气。花姐问道:「一直没见香菱那孩子回来,她没有跟东家在一起吗?」虚竹听了心里又一紧:「她问的是,香菱在哪里?昨日在地牢中没见到,那必定还留在宫里,岂不十分危险!」想起宫女们的惨叫,烦闷道:「你自去忙吧,我累了歇歇。」

  花姐走后,虚竹一头栽在床上,只觉被褥松软香腻,不知不觉睡去,直到花姐回来取什么东西,他才惊醒翻个身,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时候了?」花姐笑道:「东家带回来的美丫头刚刚在问你,没想到东家在这里睡着了。」虚竹哦了一声,发现天已经黑了。花姐接着关切道:「我叫人送来饭菜和澡水,东家好好解解乏。」虚竹点点头,本来想问花姐什么事,此时却又不记得了,吃饱后坐在浴桶里,热乎乎一泡舒畅之极,闭眼吁了口气,想想木婉清,想想香菱,不觉握住底下撸了撸,触到自己的茎头,却又想起地牢里的那只铜龟来。

  门声一响,花姐端着茶点进来。虚竹哗啦一下从浴桶中跳了出来。花姐吓了一跳,像没见过男人似的,慌得几乎拿不住盘子,盯了一眼他那翘大东西,腰麻脚软地暗叫:「我的妈呀!好个大家伙!」见虚竹擦着身子说要出去,忙放下茶盘给他递衣服,红脸问道:「东家这时候出门,晚上还回来吗?」

  虚竹没有应她,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去救香菱。

 

            第三十二回 真鸾戏假凤

 

  虚竹出示腰牌进了宫中,却被拦在内宫门,大内禁卫道:「深宫已关,不得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虚竹退出禁卫们的视线,跃墙偷偷而入,以他此时的功夫,在宫内如履平地,只是黑黢黢地不知道路,到了一殿前,抬头一楞,见匾额中间一个大大的「安」字,正是太后寝宫。他刚刚跟随皇上来过,因此不知不觉又到了这里。

  这时,远处有一点灯光绰约移动。

  虚竹有些惊慌,随即心想:自己穿着宦官衣服,还怕什么?再说自己这么瞎转也不是办法,恐怕转到天亮也找不到香菱,不如现下向人问问。眼见那点灯光越来越近,渐渐看清,有两人走在回廊上,一个打着灯笼,一个提着盒子。虚竹闪身出来,寻思着如何开口打听孟娘娘寝宫,突听身后一声轻叫:「咦,什么人在这儿?」虚竹的心差点跳出,踏出凌波微步便逃,眼角瞄见一个小太监正从殿内走出,登时大为惊急,此人大声一叫,岂不十分糟糕!

  那小太监见殿外立着一人,便张口一问,不料人影倏忽消失不见,他吃惊地揉揉眼睛,正疑自己眼花,觉胸口一麻,身子便不能动了。虚竹点倒小太监,伸臂将他抱住,轻轻放去近旁一颗树后,忽然触到小太监后腰有一硬物,便顺手将其掏出,只觉握在手里温润潮湿。此际眼前一亮,灯光从回廊里拐了出来,虚竹忙将那物塞在腰后,见来人一胖一瘦。

  胖子到虚竹面前打量一眼,问道:「小林子呢?又去偷懒了吧。」虚竹低头含糊了一声。那胖子也不再问,却将手中灯笼递过来。虚竹愣愣接过,惊讶地瞧瞧胖子,胖子有些惊异,又问道:「太后睡了么?」虚竹这才清楚,原来他们是来找太后的,忙提着灯笼进了殿内。他跟哲宗来过一次,正好认得路,领着二人穿过前殿,到黑乎乎的寝室前。胖子在珠帘前立住,从瘦子手中接过盒子,又诧异看了虚竹一眼。虚竹又是一愣,忙将珠帘掀起,只得随他进了室内。胖子将盒子轻轻放在桌上,小心拿出一碗一碟,瞧瞧紧闭的床幔,极小声道:「你怎么迷迷瞪瞪的,新来的么?主子睡了,咱们做奴才的可不能犯困,千万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伺候着。」

  虚竹连连点头,本来想打听道路,现下却不便问了。

  胖子伸手从虚竹手中拿过灯笼,出屋和那瘦子走了。虚竹站在黑暗中静静等了一会儿,估计他们走远,便移步准备开溜,突然传来一声:「唔……这汤赏给你好了。」声音十分得慵懒,正是床帐里的太后。虚竹大吃一惊,屏息听得太后不再出声,小心向门口走了两步,不想床上的太后又哼道:「小林子…快把话儿敬上来。」虚竹又是大惊,「话儿……不知是不是这个?」乱想着从腰后抽出那根在小太监身上搜出的棒状物,胆战心惊走到床前,试着从帐隙递了进去,果然被太后从里面接住。虚竹顿松了口气,退后几步,转身再要溜,又听得床上翻了翻身,「嗯……小林子,那汤你还未吃么?」虚竹不敢出声,只得到桌前端起汤碗喝了一口,不想汤味十分甘美,忍不住一口喝完,刚刚放下汤碗,便听帐里哼唧道:「嗯……哼……喝完过来吧。」虚竹心里叫苦,只得跪去帐前,努力模仿那个小太监的声音,支支吾吾道:「奴才在……太后吩咐。」

  「嗯……哀家再舒服一回儿……好睡了。」

  虚竹含糊应一声,盼她快些睡去,黑暗中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

  太后没再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粗重急促,忽然喘出了柔腻腻的异声。

  「嗯……嗯哈……嗯……嗯啊……啊哈!啊……」

  虚竹越听越惊奇:「这娘们……莫非……她在发骚吗?」想想自己适才递进去的那物,猛然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那物的模样应该极其明显,只是虚竹怎么也不敢想,一个小太监身上会有这样的东西?更加不敢去想,尊贵无比母仪天下的皇太后竟然会用这东西发骚!再听下去,心里已确信无疑,自己遇上了匪夷所思的奇事,正不禁暗暗惊笑,突听一声娇叱:「狗奴才,还不进来……」虚竹大惊失色,呼一下站起,正要不顾一切溜之大吉,却见床帐动了动,从缝隙中缓缓伸出那棒来,棒头闪着湿漉漉的夜光。虚竹只得伸手接住,觉得满掌温润,心下当即一荡,听太后接着哼唧道:「小林子……哀家舒服了,明日赏你。」

  此际月亮忽然钻进了云层,屋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虚竹心跳如雷,又听得一声:「嗯嗯……狗奴才……找打么?还不快?」便如鬼使神差一般,趁黑闪身进了帐内,眼中漆黑,满鼻尽是撩人腻香,不禁稍稍弯腰试着一摸,触到一片汗津津的柔肌,登时像被定住了一般,接着觉出太后挪了挪身子,分开双腿,似乎在「张口」以待,便一手举着玉棒,一手就势小心地捂住热乎乎的茂密,轻轻摸了几下,中指慢慢滑进油腻的穴口,胆子不觉大了几分,将棒塞进腰后,另一只手也向下摸去,摸出太后肌肤滑腻,细腰绵软,双乳分外娇弹趁手。

  太后扭动双腿,越哼越美,赞道:「好奴才……伺候的好……」

  虚竹听了胆子更加大了,勾起手指去拨弄圆滚的穴珠儿,心想伺候皇太后倒也不难,以前伺候丽春院的二姨也是这般,便多伸一指去绕弄水滑的肉壁,勾弄得淫水湿了满手,另一手去轻轻抚她胸乳,太后哼唧着不胜瘙痒地挺了挺,乳头已涨成了樱桃大小。虚竹忍不住稍稍一捏,太后突然嗔道:「刚说你……像死人似的,今儿……突然大了狗胆。」虚竹正自一惊,太后又吃吃笑起来:「再用心一些……哀家有赏呢。」说完高高屈起了双腿。虚竹暗笑着放下心来,但他的手指已无处用力,蛤嘴里湿滑不堪,那穴珠儿滑溜溜地转个不住,心想若是被这滑珠磨动茎根,那该是何等滋味?欲火不由越来越盛,几要无法自已,抽空揉了揉自己撑满的裆底,听太后命道:「嗯嗯快些……啊啊……用那话儿……」忙从腰后抽出那只玉棒,摸准了蛤口,试着将棒头转了进去,越插越惊异其深,终于插到底后,不禁上下摇了摇。

  「哎呦!死奴才…你想找打么?」

  虚竹赶紧抽出,虽是弄花老手,却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犹豫一下,小心再插进去,三浅一深,时不时轻轻送去最深处,不敢再稍稍用力。太后这回好像真正受用了,扭着双腿不住哼哼,声音又软又腻,与她刚毅的相貌浑不相称。

  「乖奴才,今儿个……长进了……嘻嘻……再深一些……嗯啊……」

  虚竹听太后越叫越浪,他裆里越发涨得紧,暗暗咽口唾沫,忍不住将鸡巴掏了出来套动,如此一来,便有些顾不上那只玉棒。

  太后突然怒道:「这时候停下……真得想找打么?」

  虚竹一惊,忙抽插几下,细着嗓子支吾:「小林子……想要方便些……」

  「哼哼,那就脱鞋上来,莫让话儿凉了。」太后笑着往床里挪了挪。

  虚竹听她发笑,胆子又壮了一些,脱鞋上了床,跪在太后臀下,一手抽动着玉棒,一手套动着自己,嗅着汗腻浓香,听着淫声浪哼,渐渐到了最亢,却不敢大声喘息,忍得面热脑涨好不辛苦。太后似乎也到了紧要时刻,叫出的呻吟却有些与众不同,在娇喘中发出奇异的嘶嘶鼻息,嘶嘶声越来越急促,双臂开始扭来扭去,突然抓住了虚竹垂下的衣襟,吃惊道:「你—!你衣服解了?」

  虚竹心里惊叫:「坏了!坏了!想必那小林子从来不敢如此放肆。」慌张拔出玉棒,又生出逃跑的念头,不料太后噗哧一声,腻声笑道:「我说你……胆子突然大了,原来……开了窍,嘻嘻……你想学男人……就脱了衣服抱抱……哀家也喜欢呢!嗯……小乖乖来么,来抱抱哀家么。」这一句越说越狐媚,虚竹听得热血沸腾,脑中一阵迷糊,丢开玉棒,双手顺着细腰摸去双乳,一下子扑上合身抱住,隔着一层宝贝背心,也能觉出身下柔软之极,不由自主一下一下揉压着如绵的小腹,便觉出怒爆的龟眼已抵到了蛤口的那片滑腻。太后此时忽下嗅到浓烈的男人味,熏得迷迷糊糊道:「小乖乖,快些呢……哀家把你当男人……要好好舒服这一回……」说着那话儿已悄悄进来了,当即闭眼美滋滋等待。虚竹听她如此发骚,禁不住挺腰收腹,便觉蛤唇稍稍一顿,热乎乎裹住了茎头,当即止住了呼吸,双腿越颤越急,这不痛不快的滋味真真令他难受之极。

  太后也痒不胜痒,见他迟疑不动,正要开口呵斥,忽然生出迷惑:他双臂抱住了自己,那他又是如何用那话儿的?吃惊一睁眼,小腹却突来狠狠一胀,那条话儿深深顶去了内腑,这次受力极大,却没觉出玉棒的枯硬润凉,而是软弹弹硬翘翘得带着一股子火热,烫乎乎地用力炜在花芯里,比平时又大又粗,烧出一波波的酥酥麻麻。太后长嘶一声,一下子麻了筋骨,眼睛无力张开,心里也无力再想些什么了。

  虚竹实难自己,猛一怂身之后,惊惶之极,却也畅快之极,按住太后急急驰骋起来,急茎在蝴蝶谷里禁锢了大半年,此时乍得柔软火烫的花心,即如久旱逢甘霖,情难自禁。太后啊啊春叫起来,美美享受这甘美之极的充实火热,恐怕遗落半分,没受几下就溢出汩汩烫浆来。虚竹这时彷彿受到雷电一击,浑身不由打个激灵,茎头铃口突被什么细小东西刺入,且蠕动吸吮,挑得铃口大开,登时教他麻痺彻骨,失声惊呼,却连舌根也麻住了,哼哼几声,气息不觉下沉,茎头暴挺急抖,抖出了颗颗弹丸似的精珠。太后娇颤着抱紧了身上这个真男人,尖嘶到声音沙哑,才止声软绵绵摊开了双手双脚。虚竹这时才想起,自己那能忍住射精的「鸡巴神功」已经没了,便慌忙乱顶,贪婪享受最后几下,不料随即发现贪茎射过之后非但没有疲软,反而越发坚挺。

  太后受了这一波激射,美死一会儿,缓过气来嘶嘶得只是急喘,既不惊呼也不挣扎,搭在虚竹手臂上的两条腿没骨头似得软绵绵摇摆。虚竹一面大动,一面惊喜,心想:「虽然穿帮了,但她身份尊贵,自然不好乱叫,我一溜了之,她不知我是谁,能奈我何?」如此想来,便彻底放开了色胆,一不做二不休,抱紧太后吻了吻,吮出香舌又滑又软,香热中却又混着一丝凉意,不禁心叹:「皇上的母亲到底不同凡人,相貌虽然平常,身子却如王母娘娘一般,到处都香,到处都滑的不能再滑,再加上丰乳细腰,真不知她平时怎么保养的。」

  太后被他吻住,越发喘声如泣,死死抱住虚竹肩头,伸出舌尖相凑,双脚也紧紧勾住了虚竹后背,缠得虚竹渐渐不能尽情动作,不得不脱出身来,双手按住她手腕,双膝压住她双腿,再继续奋力冲刺。太后被他制住四肢,嘶嘶地摇头喘不胜喘,滑溜溜的颈胸不停耸来耸去,忽似不堪承受之极,嗷呜一声,双臂双腿又死死缠住了虚竹。虚竹一挣之下居然挣脱不出,急切间支腿跪起,不想太后汗滑的小腹紧紧贴着他,整个人竟随他凌空悬起。虚竹微微吃惊,不知她哪来的这股蛮劲儿,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她从身上摘下来。太后一离开他身子,手脚就软成了面条,但虚竹已被她抱得有些怕了,急忙摆弄她翻趴过去,揉着滑臀急急再去了最深处,龟眼突来一阵痒麻,铃口里又被什么细小东西刺了进去,麻得虚竹不由抽逃出来,连连再试,只要在深处稍稍多偎一会儿,心眼便要麻酥了,如此几回,终于发觉了奇处,每当茎头偎进花芯,花芯就变得肥大一圈,并吐出一根细细肉针一样的东西吸吮铃口,居然有这样的奇事?若非身临其境,此种滋味实在难以想像。虚竹不禁想起香菱来,香菱的小白虎也很不寻常,像一张滚烫肉嘴也吸得人麻痹彻骨,但论惊心刺激,却不及现下这颗会扎人的小肉针。

  虚竹知晓了如此异秘,当即兴奋之极,箍紧太后的细腰提她跪伏起来,挺腰急进急出,狠撞软塌塌的腻臀,尽情领略那颗小肉针的一刺一吸,没受几下便痒到了极处,正要含不住阳精,手里忽然一空,太后好似上了皮筋一般,不知怎么就转过身来,突然坐起和他面对面,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发亮。虚竹吃惊地伸手一推,却扑了一空,太后突然又去了他身后,须臾间从后将他紧紧抱住。虚竹再一次挣脱不得,只得气喘吁吁任其所为,觉自己被一团慢慢蠕动的柔软香腻紧紧包裹着,大腿和小腹都被热呼呼的柔腻死死缠住,黑暗中也不知太后是怎样坐进了自己茎上,嘶嘶急喘,频频振动,软绵火烫的花心一收一缩,小肉针挑拨着铃口一吸一放。虚竹定下神来顿觉比自己尽兴大动还要刺激几分,不由自主抖将出去股股阳精,正遇着花心吐出来热流,铃口里的小肉针也登时热得发烫,叫他再次麻痺得彻心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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