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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萨唯亚和毛毛,4

[db:作者] 2025-08-08 15:45 5hhhhh 3220 ℃

“你真可爱,小穴被看着很害怕吗。”

“你闭嘴……”

毛毛开始舔他,他舔着萨唯亚腿根的血迹,在软肉上撕咬,他的腿部触碰起来果真就像一只小羊,他紧绷的皮肤下,肌肉在毛毛的撕咬下可怜地一颤一颤,软弹的肉体在毛毛齿间挣扎,毛毛听说人肉尝起来和鹿肉很相似,如果真的有机会,他一定要砍掉萨唯亚的腿,吮吸他骨肉之间的汁水。

“萨唯亚,你还记得你炖的那只小羊吗?我干过它,我把它当成你那样干过它,就在这里,它的阴道非常棒,可它太小了,我扯烂了它的子宫,它的内脏从阴道的血洞里面流出来时,我真的很希望那是你。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太好了,萨唯亚,你是我的东西了,你也一定是爱我的,对不对?”

毛毛像个痴呆的孩子那样,随着他的一字一句左右摇着他的脑袋,萨唯亚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但那几乎扯到耳根的笑容也足以表达他的癫狂,他真的像一个动物,像动物那样成长,像动物那样思考,而动物不懂什么是残忍。

毛毛的舌头覆上了萨唯亚的后穴,润湿了每一寸褶皱后,将舌深深挤了进去。

“噫——”

萨唯亚嗓子里发出了毛毛从没听过的尖叫,很可爱的声音,但男孩很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泪眼婆娑地甩头。

毛毛的舌逐渐探进去,让自己的唾液慢慢浸润了肠壁,他的穴内非常温暖,一阵一阵地紧缩着,毛毛抬起头,将一根干涩的手指没了进去。

萨唯亚用胳膊堵住了脸,逃避这让人恐惧的现实,可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感官不断将他推向快感的高峰,他唇齿间挤出的轻呼听起来不像是他自己的。男孩的后穴柔软而黏滑,顺从而下流的吮吸他每一根干涩粗糙的指节,将它吞的更深,邀请他用残忍的方法撕破包裹他的肉壁,毛毛想起那只羊,羊的阴道很黏,但男孩的后穴更加湿滑,更加软弹,毛毛享受着男孩身体的堕落,如果他教的足够好,萨唯亚的身体和灵魂一定可以烙进他的形状。

毛毛增加着手指,一根、两根、三根……男孩的穴口越收越紧,小口无力侍奉这么多侵入的异物,在他的抽动与扭转中被蹂躏的发红,男孩很紧张,他绷紧的小腹勾勒出漂亮的线条,随着毛毛的抽插而颤跳,有活物寄生一般,等到他将四根手指都猛顶进去的时候,萨唯亚发出一声抽噎的尖叫。

“拔出去,拔出去!该死,别再插了……求你了……拔出去……”

萨唯亚虽然堵住了自己的脸,不断甩着脑袋,但他带着哭腔的颤音绵软而娇嗔,这对毛毛来说是最棒的邀请。

“你最好放松一点,不然你会受伤的。”

毛毛更加粗暴地搅动,寻找他最敏感的触点,男孩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而扭转,每当他试图挣扎,毛毛就会用手指玩弄他的肉壁,萨唯亚的身体在男人的支配下变得乖顺,终于,他触到了一块柔软,在他粗糙的指腹刮过它时,萨唯亚腿根的肌肉猛地颤动,男孩发出一声急促的呜咽,他开始刻意按在萨唯亚的敏感点上抠挖,看着他的睾丸在越来越过分的挑逗中缩起,男孩的穴腔被调教的更加温暖而湿润。

“你已经这么想要了吗?”

“我要杀了你!!杂种!”

毛毛好喜欢萨唯亚恼怒的样子,即使他尖叫着威胁的词句,却还是带着破音的哭腔,毛毛的嘴角咧开,他想自己一定笑的比哭还难看,但他不愿意停下来。毛毛在萨唯亚几乎被指奸到失神时拔出了手指,他的指腹染上一层透明的粘液,毛毛将自己的裤子拉开,将他那对男孩来说堪称恐怖的阴茎搁在他的小腹上,毛毛已经勃起了很久,下体表面凸起的经络随着血脉偾张跳动,顶在萨唯亚红肿张开的穴口,那阴茎的温度烫的吓人,萨唯亚被毛毛紧紧箍住腰部,强迫他感受那肉刃触碰他的恐惧,男孩的视线粘在毛毛的阴茎上,它几乎有萨唯亚小臂粗细,他宁愿死也不想让这玩意插进他的身体,可毛毛还在不断挑逗着他的耐心,像是在报复这个男孩,一边磨蹭着男孩的胯下,将肮脏的先走汁涂满他敏感发红的穴口,一边挑拨他的底线。

“我真应该宰了你!我不想做……该死……该死……放开我……”

萨唯亚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几乎是在恳求身上的男人,但毛毛不会再让他离开。

他狠狠地侵入男孩的后穴,不给男孩任何反应的机会。

萨唯亚纤细的腰激烈地向上弓起,腹部隆起一块形状,脊梁都快被粗暴地折断,它比男孩想象中还要大,毛毛阴茎恐怖的形状几乎要烙印在他的脑中,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活生生撕裂,这异常的剧痛远远超过他曾经受过的任何伤,夹带着极端的屈辱和恐惧,可这还仅仅是刚刚插入。

萨唯亚狠狠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他吃痛的表情已经表示这只是最后的逞强,男孩被毛毛整个人压在身体下,他的怀抱像是兽类的腹部。

毛毛插在萨唯亚已黏滑的穴里一动不动,任凭男孩的括约肌如何抽缩推挤着拒绝。这孩子的小穴甚至比那只羊还要棒,毛毛尽情享受着身下萨唯亚的挣扎与痉挛,被扩张的剧痛和生理的快感交织混合,让男孩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被侵犯的耻辱,可毛毛还是希望能够更进一步,将身下这个纤细的男孩身体整个操开,让他好好的体验一下被当做泄欲工具的快乐。

黏腻的爱液逐渐包裹着毛毛的下体,萨唯亚的后穴被扩张的很好,即使被撕裂也依旧服侍着毛毛的侵入,淫秽地吞进更深,男孩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任凭男人箍住他的腰身继续开发进去。

他的腹部隆起一块毛毛阴茎的形状,几乎要刺破萨唯亚的小腹,萨唯亚第一次在毛毛面前因恐惧而毫无掩盖的哭泣和挣扎,他现在只像一个脆弱而恐惧的幼童,紧张让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他的隔膜收缩起腹部,那被顶进去的形状就从他平坦的腹肉上突出,但萨唯亚依然堵着自己的口鼻,似乎让自己窒息就能逃过一劫。

毛毛硬扯开他的双手,男孩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下的剧痛也随着意识的回归变得更加明显,迷乱的样子显得分外可怜。

“停下……求你了,求你了。”

毛毛将手指插进萨唯亚的口中,玩弄他柔软的舌头,毛毛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舌尖,让它在指尖被肆意揉捏拉扯,任由那湿热的津液覆上皮肤,毛毛的手宽大而粗糙,仅仅是两只手指就几乎塞满了萨唯亚的口腔,透明的津液顺着男孩的嘴角滴下,舌腹难以自持地在男人指尖缠动,时不时因为毛毛过分的深顶而干呕,可他只能被迫张着嘴,男孩给他口交一定会非常辛苦。

毛毛缓缓地动着腰,血浆混着肠液让萨唯亚后穴被他慢慢打开,这男孩像一个廉价的妓女一样大张着双腿,任由身上的男人玩弄,粘液顺着男孩的臀部滴洒在干草上。

他真的出血了,毛毛想,和那只小羊一模一样,血红的穴口紧紧地箍着毛毛硕大的阴茎,在男人退出来时,会带出一截粉色的肠壁,在他重新顶进去时又被括约肌推挤着拒绝,男孩后穴吮吸龟头的力道让他陶醉,他的阴茎更加挺立坚硬,其上的脉络清晰的似乎要爆开,在各个方面碾压着男孩受伤的黏膜,但男人只当这粗暴的折磨为儿戏,越来越狠地撞进去,肉刃撕开男孩的内穴,每一次他都拔出直到龟头,再将整根都重重刺入,每一次都会在两人连接处扯开一道道银丝,又在插入时被撞碎。毛毛蹂躏着男孩最敏感的软肉,两人肉体交合的碰撞黏腻而湿热,在这间羊圈中回荡,男孩随着毛毛的顶撞而悲鸣着,像是替他偿还这么多年受过的凌虐。

畜棚内陈旧的异味混着爱液的腥甜腐蚀了萨唯亚的理智,他的小穴开始不由自主地随着毛毛在男孩身上粗暴的奸淫而抽动,迎合着男人的速度而收缩,伤口的疼痛都被快感慢慢占据,他无法再思考任何事,全身心都如一个被肆意撕扯的玩具。

男孩修长的腿紧紧夹着毛毛的侧腹,又在毛毛背部交叠,将男人的阴茎深深地吞入穴内,下流地随着毛毛操干的节奏扭着他的腰肢,男孩的号哭被揉捏成柔软的呻吟,在性侵中泛起红晕的肉体也魅惑般的扭动,毛毛惊讶于这男孩的身体适应的如此之快,就像是个天生的婊子。

毛毛狠拍了一把萨唯亚的臀肉,皮肤上立即留下了一只鲜红的掌印,内里也紧地收缩起来,男孩的穴口被蹂躏地渗血,扩张到了一个残忍的尺寸却还被迫吞吃着男人的阴茎。他的身体既有少年的力量感,又有少女的柔韧,简直像是刻意被如此饲养长大的,他觉得萨唯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诱人,他经常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撩拨和玩弄他人的欲望,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挑逗,随后又像使用一次性吸管一样不管不顾地丢弃,或许这是他引诱目标的方式,但这无疑充满了危险,毛毛决定教训一下这具肆无忌惮的身体,他要让萨唯亚牢牢记住这被男人操干的感觉。

他将萨唯亚抱了起来,男孩的腰肢软的难以置信,毛毛几乎能仅依靠阴茎而将他的胯部抬起,坐起的姿势能够让毛毛巨大的下体完全深入萨唯亚的腹内,男人的双手掰开他的臀瓣,让他的后面张开的更大些,他从男孩娇小的盆骨间隙穿过,刺进了他的乙状结肠。

萨唯亚被紧紧捆住的双手搂在男人的脖颈间,他在毛毛耳边娇嗔地嗫嚅,大滴的泪水落在毛毛衣领上,看来是被顶操到了敏感点,男孩痛苦地将脖颈伸直,只有模糊的呓语从他哭泣的间隙漏出,萨唯亚的阴茎在毛毛衣服的布料间被磨蹭的充血,毛毛只好更加凶残地去开发他,让男孩的喉咙中只剩下无助而淫乱的呜咽,毛毛想用精液狠狠地灌满这个男孩的身体,他想把他变成女孩,干他直到让他怀孕,把那个开朗而可爱的男孩操成一只发情的兔子,眼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

毛毛紧紧地拥住他,腰部动地越来越快,萨唯亚的头软软地搭在毛毛肩头,舌尖从口中伸出,谄媚而顺从的舔舐起毛毛脖颈的肌肉,正在毛毛为萨唯亚的屈服而欣喜的瞬间,萨唯亚狠狠地咬了下去。

和毛毛挑逗的撕咬不同,萨唯亚几乎是赌上了自己仅剩的理智,誓要撕开男人的喉咙一般地将整齐洁白的牙齿深深扎进毛毛的脖颈,鲜血不住地从他的齿间溅出,毛毛在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将萨唯亚小小的屁股紧按了下去,巨量浓稠的精液撞进萨唯亚小腹的深处,连萨唯亚的脏器都在不住地痉挛,高潮的快感让他也射在了毛毛的腹部。

男孩咬的更深,他喝下男人渗出的血,撕着男人坚韧的皮肉,像是在学习毛毛方才凌辱他的方法,但毛毛只是将男孩紧紧拥在怀里,一颤一颤地挤出尿道中剩余的白浊,男孩的腹部像怀孕一样鼓起,有大量精液与淫水因萨唯亚的腹内无法承受更多而喷出小穴,混着男孩被撕开时的血,顺着毛毛的胯部滴下,这孩子真的很可爱,即使他的身体因高潮而绷紧了全身肌肉,即使男孩也更紧的抱住了毛毛宽大的背部,但萨唯亚依然没有松口,他喜欢萨唯亚的撕咬,这样他自己身上也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痕迹。

毛毛把男孩从肩膀上剥离,他其实没费多大力气,萨唯亚已经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男孩被操的失神,死死咬着自己被染成血色的牙齿。

毛毛的阴茎还半硬的插在男孩的后穴,他的肚子色情地鼓起,随着毛毛的一举一动涌出黏白的液体,男人把萨唯亚像布娃娃那样撑着他的腋下将他抱起来,拔出了他带血的阴茎。

精液和血喷涌在地上,染尽了毛毛的胯下,萨唯亚又一次高潮了,毛毛挤压着萨唯亚的腹部,让男孩排尽穴内的精液,好像他是一个酱汁瓶,男孩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悲鸣。

毛毛还没有尽兴,他疯狂摇晃着萨唯亚失力的身体,看着男孩的头无力的摆动,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他只好把萨唯亚扔下。男孩靠着墙角,坐在一地狼藉中间,被扩张开的后穴一片血肉模糊。

毛毛的下面还硬着,他烦躁地站了起来,将阴茎插进男孩的口中。浓烈的腥臭让男孩皱了皱眉头,但毛毛已经顾不了更多,他死扯着萨唯亚柔软的灰色头发,一次一次撞得他的脑袋磕在羊圈的墙上,因痛苦而渐渐找回知觉的男孩挣扎着,摇晃着他被箍住的脑袋,鼻尖蹭着毛毛阴毛下的皮肤,却没能阻止男人深深顶射进他的喉咙,一股浓稠的热流顺着萨唯亚的食道被射进胃袋,等毛毛从男孩温润的口中拔出他的阴茎,萨唯亚立即倒在地上,掐着自己的喉咙驱逐充斥口腔的腥味,呕出大团大团的精液之后,男孩狼狈地俯在地面上喘息。

他扯住萨唯亚脖颈上的缰绳强迫那男孩与他对视,萨唯亚已经勉强恢复了神智,但也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咒骂的气力,他只是拧着他漂亮的眉头瞪视着毛毛。

毛毛摸了摸萨唯亚柔软如兔毛的头发,看着浑身沾满泥土、精液与血的他的爱人,像一只牲畜一样俯在他面前,他才感到一种可悲的安心。

他拉着萨唯亚脖颈上的缰绳,带他走回屋里去,男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第一次行走那样,血淋淋,脏兮兮。而毛毛是拥有他的牧羊人,赋予他新生,血从男孩的腿根流下,流过那双修长而肮脏的腿,又顺着脚踝染在地上,血红色的双眼浸满了沉默的愤怒,显得他更加可怜兮兮。

毛毛向他伸出手去,男孩打量着他,直到毛毛拉起萨唯亚的手。

他们牵着手走进屋里,洞开的大门像是一个黑洞,而身后是血色的黄昏。

为了让男孩能老实一点,毛毛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那根缰绳一直缠在萨唯亚的脖子上,但毛毛还是不放心,换成了一根铁链,萨唯亚什么都没说,实际上,他已经沉默了许久,悠闲地像是在度过一个冗长的假期——在一间破屋里,和一个拴住他的强奸犯一起。

毛毛拆开他身上的脏纱布,那触目惊心的烫伤有些溃烂,烧焦的棕色疤痕下面有水泡和脓血,男人把他带到浴室里,笨手笨脚地为他冲洗伤口,挑破水泡后再用油敷上,一天三次。他从来没有细致的照顾过别人,但毛毛尽力了,看着毛毛在头发之间的眼睛里那股认真的气势,萨唯亚什么都没说,男孩的脚搁在地上,脚尖一翘一翘的,什么事都和他没关系似得。

他们两个都假装忘了那个,在畜棚里被牲口吃掉的那个男人,假装忘记这间屋子之外发生的一切。

毛毛什么都不想要了,他本就一无所有,而这男孩现在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毛毛喂给萨唯亚一口做的万分糟糕的晚饭,半生不熟,浸透了黏腻的油,却有一半是糊的,萨唯亚还是吃了。毛毛以为萨唯亚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走,但他没有,他只是审视着毛毛的生活,审视着毛毛消极逃避的一切。

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毛毛为了保险,会把男孩的锁链固定在床架上绑住,把他抱在怀里入眠,但萨唯亚没有逃跑,他甚至没有挣扎,做爱的时候,他会乖乖把腿打开,除了他每次还是会想尽办法在毛毛身上留下伤痕之外,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

他尽他所能的维持着他和那个男孩的生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他重复着威尔逊夫妇交给他的工作,喂食那些已经没有存在意义的牲畜。他觉得自己对待萨唯亚已经很好了,毛毛不会像父亲对待他或者任何猎物那样伤害萨唯亚,他没有把他关进漆黑的地下室里,没有侮辱他,没有让他挨饿,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像毛毛幻想中那样生活着。

只是随着食物一点一点减少,连毛毛都觉得窘迫,萨唯亚也只是双手抱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乱作一团,毛毛有一种预感,萨唯亚最终还是会离开他,这份执念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塞在他的耳朵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倒数。你无法控制这个男孩,你永远无法控制他,即使这男孩就坐在他边上,被他搂在怀里,毛毛还是会在心里倒数,他不知道那一刻会怎样发生,他抱着萨唯亚的时候就像是离他千里之遥,毛毛永远无法读懂。

然后萨唯亚说出了他三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打算在这里待到死吗?”

“……”

“已经没有多少食物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还可以宰了那些牲口……”

“……。”

第二天,那只疲惫的老母牛死了,她的肚子胀地老大,她原本骨瘦如柴,皮肤贴在肋骨上,你能看到她脊梁一块一块的凸起,但她死的时候,看起来却像个气球。

不断地鼓胀,不断地胀大,她还在用最后的力气发出一声痛苦而沉重的鸣叫。

然后炸开。

“砰”

毛毛以为她会像是一只气球那样发出一声巨响,但是没有,她被绷紧的皮肤先是呈现出毛下的血管,随后呈现出龟裂的纹路,那纹理鲜红而炽热,最后,带着浓烈恶臭的鲜血从某一条再也无法支撑的裂纹中直喷出来,就好像她的内脏是先在她的腹中腐烂,然后她才死掉。黑红色的脏器从她腹部的裂口涌出,它们散发着炽热的温度,生命的温度,冒着散发恶臭的热气,那气味相比于垃圾桶最底部飘着彩虹色油脂的陈年的泔水还要浓烈上百万倍,黏滑湿润地铺散了一地,那头牛还没有死,她的四肢抽搐,硕大的眼睛水灵灵的,比她活着的大部分时候都显得更有感情。

毛毛清理牛棚的时候,萨唯亚坐在附近的台阶上,将两腿直直地抻了出去,伸了个懒腰。

毛毛做饭像是在和厨具搏斗。他什么都不会,却依然在尽力,男人小心翼翼地切菜,小心翼翼地开火,却还是做的很糟糕,案板上,他留下的血迹像是在细细的凌迟自己,每当他小心着一切发热的地方,他都会被烫到,食物一天比一天少,而那些在冰箱里腐烂的菜叶最后也只能变成半生不熟的垃圾。

毛毛因此十分沮丧,他想念自己被关在地下室的那几天,他想念那锅美味的炖肉,想念萨唯亚烹煮的那只小羊。

萨唯亚坐在旁边的案台上,他只穿了一件威尔逊的衬衫和底裤,脚腕和腿根布满伤痕。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那天的小偷,他不是镇上人,他是被谁雇来的,那个雇主肯定很了解威尔逊和他们俩的产业。”

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用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捏着一把菜刀,却拘谨的像个高中女生。

“他们还会来的,你就算永远躲在这,他们还是会找上门来,连威尔逊都想逃跑,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他们会让你还清威尔逊夫妇欠下的债。”

毛毛慢慢地点了点头,他蓬乱的毛发上下抖动着。

“我可以把那些钱还给他们……”

“笨蛋!我不是说钱!”

那男孩从案台上跳下来,抢过他的刀来。

“他们都在靠人口贩卖的档子捞钱!这个镇上的所有人都在无形中吸那些受害者的血,这怎么可能是钱的问题,威尔逊死了,他们就会需要另一个威尔逊来,这个人要么是你,要么是别人,永远不会有终结。”

“如果这么说,我不干不就行了,让别人去,我还是可以和你一起……”

“砰”

萨唯亚猛的将菜刀扎在案板上,对着毛毛怒目而视,瞪的他脊梁一寒。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毛毛这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萨唯亚舒了一口气,将菜刀拔出来。

“你切菜的时候可以慢一点,这样按住,我只给你教一遍……”

然后是仅剩的两只猪疯了一样分食了第三只。等到早上毛毛发现的时候,那一只猪的嘴里还嚼着同伴的眼睛。下午的时候,剩下的一只将另一只性侵致死,然后在墙上撞断了脖子。

毛毛没问“为什么”,他只是久久的观望猪的尸体,看着铺了满地的猪下水,然后打开猪圈的锁,低下头去干他该干的活,处理他应该处理的残局。

等他回到楼上,萨唯亚正躺在床尾,将脑袋从床边垂下去,上下颠倒着看一本从床底下翻出来的色情杂志,那本杂志旧的卷了边,毛毛抓住他的脚踝,和他做爱。

“你要不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毛毛从掏出那只戒指盒,盒子中的储存卡缩在角落。

我有种预感……它很重要。”

男孩抄着双手打量他。

储存卡里只有一段视频,名字是一串乱码,两人面面相觑,察觉到一丝诡异。

屏幕上先是一段雪花屏,刺耳的噪音几乎穿透了整个屋子,随后是一些破碎的片段闪烁,视频像是从一盘老式录像带上拷下来的,画面极其粗糙和混乱,噪音越来越大,几张人脸先出现在破碎的画面中,动物总是对视线更加敏感,那些画面就是如此,一只只眼睛在屏幕前摇晃,变幻,像是推开芦苇一样散去,嘈杂的人声也正在变成窃窃私语,其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私语中扎出来,摄像机的镜头拍着地面,拍着众多鞋与裤腿的雨林,那地板两人都很熟悉,就在他们脚下,就是那间地下室。

“这是……威尔逊拍的?”

萨唯亚问毛毛。

“不……父亲他……以前从来不这样拍,他平常都会架好摄像机,也没有……这么多人。”

画面突然向上抬去,因灯光而过曝,亮的什么都看不清。

黑红的血液先从画面中溶出来,随后是一条腿、腹部、身体、乳房,最后是一张女人的脸。

她的脸因尖叫而扭成一团,整张脸是猪肝一般的红色,透着青色的血管,她的声音则像是动物,而周围那些鞋与裤脚,像是丛林。那是一个孕妇,正在生产的孕妇,满地血水从她的下体流淌成一摊,她被绑住手脚,躺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尖叫,灯光直打在她身上,像是一个铺着红毯的舞台。

“你怎么才来,她要下崽了。”

“催你妈催,这台破机器怎么搞的?”

那是威尔逊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迷幻,画面终于转向那些鞋与裤脚的上方,周围是许多毛毛与萨唯亚都十分熟悉的面孔。

“记得拍清楚点。”

那个一直和威尔逊对话的人个子矮小,毛发稀疏,是那个餐厅老板,周围站着的,几乎全都是镇上的男人,餐厅的伙计,农药店的店长,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冷漠和玩味的神情,真就像看一个动物那样。

“真可惜,她本来能卖个好价钱的,让你们玩成这样,生意还做不做了。”老板嘴上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却比谁都阴险。

女人的哀嚎几乎改过了所有言语,他们能看见周围人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但没人能听见。她顶起的肚子布满了鲜红的妊娩纹,像是要活生生撕开她一样,流出的鲜血混着排泄物,扩散的越来越大,周围的人像是怕弄脏自己的鞋一样向后退了几步,她狂乱地挣扎,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下体被内部顶出的异物一点一点撕裂,那是一块青绿色的肉团,新的生命,却是尸体一般的颜色。人们总是谈论母亲,总是谈论生命和职责,但却很少有人直视妊娩的本质,一个寄生的异物,吞噬母体的生命力,撕开母亲的肉体,最后消磨她的意志……

“真是,磨磨唧唧的。”

画面下方出现一只脚,威尔逊狠狠踩在那快要爆开的肚子上方。

随着一声垂死的哭嚎,毛毛吐了出来,他捂住自己的嘴,可呕吐物依然从他的指缝间喷出。只剩下萨唯亚怔怔地站在屏幕前,让那血色的光映在他脸上,他在最后一瞬间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是和毛毛一样的金棕色。

毛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颤跳,一下,两下,三下。

他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响,只有心跳声,嗡鸣包裹着他的脑子,是女人的尖叫。

一下,两下,三下。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所有人都知道威尔逊在做什么,但没有人说出来。

一下,两下,三下。

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操纵了一切,所有人,所有那些聪明、快乐、正常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则要在死后才能想通,或者永远不。

凌晨三点,电视依旧放着毫无意义的内容,毛毛的头埋在萨唯亚的胸口,紧紧抱着他。

毛毛的呼吸都显得疲惫不堪,他不吃不喝,也不移动半分,像是死了一般,他几乎放弃了思考,只是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蜷缩起来,他身上还带着凝结呕吐物的恶臭,萨唯亚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怔怔的凝视天花板,整间屋子似乎只有电视的嘈杂是活着的。

“毛毛……”

萨唯亚开口,这是自那段录像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是强奸犯的儿子。”

毛毛抬起他哭泣到发肿的眼睛,萨唯亚的脸在电视冷光的映射下惨白惨白,面无表情。

电视上放映着一场狂欢,画面中间有一位短发的女郎和一名男子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那是毛毛第一次感觉到萨唯亚的语气里充满疲惫和真诚,像是外壳腐烂剥落后剩下的种子。

“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我从小就很喜欢她,但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婊子。

她明明比谁都坚强,她教导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即使是她的家人也那么恨她,只因为她想把我生下来。

直到她自杀,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强奸我母亲的人没被通缉,所以他不是强奸犯,没人会指责那个男人,他们只会嘲笑我母亲,说她愚蠢,说她肮脏,因为她是受害者。

她生下我就是为了复仇,就是为了让那个男人的骨肉亲手杀了他。”

画面中,欢乐的人们在沿街的盛大游行中尽情狂欢,他们追随着游行的花车,追随着从花车边上撒下来的彩纸,五彩的塑料彩纸在天空中旋转,可萨唯亚的身体冷得可怕,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冷光屏中翻飞的装饰品在男孩的眼睛中反射出彩色的光,可他看起来像个死人。

“混乱让人们团结,苦难让人们勇敢。

所有人都相信真相永远是隐藏的更深的东西,一个阴谋,或者一个寓言,可以让他们教训那些受害者的寓言,就像是古罗马斗兽场,人们看着奴隶们血腥的厮杀、搏斗,以此充当调剂,维持生活的平和。

但从本质上来说,人与人是没有区别的,但当个体与个体,个体与集体相遇,矛盾就不可避免,所以多数杀死少数,集体消灭个人,我们永远需要牺牲品。”

萨唯亚突然坐起身子,捧着毛毛斑驳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要将毛毛吸进他可怖的红色眼睛之中。

“只有成为混乱本身,我们才能阻止这些该死的恶性循环,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我……”

“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把你也变成那样,不是威尔逊成为,就是成为你母亲!!”

毛毛因恐惧而颤抖着,他猛的摇着头想要逃开萨唯亚的视线,却被男孩拽着头发按了下来。

“你再怎么逃避,他们都会找到你,不如让他们付出代价吧。”

萨唯亚的瞳孔中写满了疯狂的愤怒,不知为何,看着萨唯亚的眼睛,毛毛第一次这样安心。

“你……真的想成为你母亲说的那样?”

毛毛小心翼翼的开口,萨唯亚却还给他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把我父亲淹死在马桶里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那些毛茸茸的小羊在一场大火中变成了一堆焦黑的尸体,它们一只挤着一只,一只叠着一只,连带着整个羊圈,毛毛整个童年度过的地方和那些伙伴,变成了一团死亡的焦炭。

萨唯亚站在毛毛旁边,看着尚有余温的废墟,抬脚轻盈地跃过倒塌的横梁,揪起一只死羊的皮毛,对着毛毛笑道:

“你看,这都比你做的菜看起来好吃。”

男孩的嘲笑声讽刺而清脆,而男人没有生气,他笨拙地附和着,干巴巴地挤出一些笑声,毛毛只把这离奇而残酷的一切当做是自己应该支付的酬劳,和恶魔的交易,就算殃及自身也没关系,起码他现在是幸福的。

萨唯亚却突然吞下了所有表情,他直勾勾地看着毛毛。

“你决定了吗?”

毛毛被问的一愣。

“什么?”

“你好好看看。”萨唯亚张开双臂,环视整个荒芜的农场,“那些被威尔逊准备来当做伪装的牲畜、田地、一切,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打算躲在家里,直到他们找上门来吗?”

“可是……”

萨唯亚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他冲着毛毛尖叫。

“醒一醒吧!!”

毛毛从床上惊醒,他猛地弹起身来,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毛毛捂着自己的脸,努力分清现实和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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