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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曦澄】虯龍的囚籠-08.緣份

[db:作者] 2025-08-08 15:46 5hhhhh 7230 ℃

08.緣份

  隔日一早,忘羨、曦臣三人便從雲深不知處出發,往西尋找魏無羨口中所說,身懷男人生子秘術的「世外高人」。

  為此,藍曦臣徹夜無眠。

  他心知,這是他最後一次的機會了,若此次空手而回,他將難以在族人與江澄之間做出選擇,不管他最後走上哪一條路,都將抱憾一生。

  他實在不想違背本心,做出令他懊悔終身的決定,他願意再賭最後一把。

  賭他和江澄的緣份,賭他的一輩子。

  懷著揣揣不安的心情,藍曦臣御劍跟在忘羨二人身後。

  一路上,蔥蔥鬱鬱的山林生機勃勃,波光粼粼的水岸碧色連天,可心事重重的藍曦臣卻無心欣賞沿途風光,只專注於御劍之上。

  他沒想到的是,若他願意多瞧上兩眼底下風景,便會發現,那一草一木,盡是熟悉的風情。

  等藍曦臣察覺出不對勁的時候,三人已來到雲夢江家的府邸門前,細木雕刻的牌匾高高懸掛,上頭蒼勁有力地上書「雲夢江府」四字。

  頓時啞口無言。

  魏無羨得意洋洋地從避塵劍上縱身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落了地,神氣地拍拍手,開懷道:「咱們到啦!」

  藍曦臣感覺喉頭乾啞,心絮混亂,費了好半天功夫才吐出一句:「魏公子⋯⋯你說的世外高人是?」

  可魏無羨還沒得空回答,不遠處已傳來一聲震天怒吼。

  「魏——無——羨——!」

  驟然響起的聲音,令藍曦臣心跳瞬間加失速,他死死攛著袖的銀鈴,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背光的林間,匆匆竄出一人,修長的身段、勁揚的髮、凌厲的眉、帶電的眼,來人和他記憶中一般,依舊是氣宇軒昂的模樣。

  此時江澄,俊美的五官正怒火大盛地皺成一團,背光走來的景象,虛幻得叫藍曦臣以為自己尚在夢中。

  江澄⋯⋯竟真在他眼前?他有些恍惚,不敢置信。

  明明分隔不過半月,藍曦臣卻早已相思成災,再次見到江澄,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

  江澄一大早便出門替江厭離跑腿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成日待在與藍曦臣初遇的地方,抱著仙子,等著那人,多少個日出日落、物換星移,可不管他怎麼等,藍曦臣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總算知道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每個等待藍曦臣的日子,都彷彿有一個季節那麼長,時光冉冉,白日是如此地漫長,夜晚又是那樣的難熬,等得江澄心煩意亂,惶惶不可終日。

  可他除了抱著白玉洞簫,像隻棄犬般默默等在原地之外,再無他法。

  這般犯傻的模樣,讓江厭離看了也為之心疼,幾思考慮後,決定稍書予返回蘭陵置辦婚事的金子軒,希望能借用蘭陵金氏的人脈,替她尋尋這「未來弟夫」。

  於是,江澄一早,便是替江厭離寄信去了。

  結果這信才剛交予*驛人手中,一轉頭,那「未來弟夫」便已自個送上門來了。

  看著從遠處大步流星走近的江澄,魏無羨饒有興趣地瞧著對方別在腰間的玉蕭,裂嘴笑道:「好久不見啊江澄!」看樣子,眼前情況與自己猜想的並無二致!沒想到江澄竟會栽在澤蕪君的手裡!魏無羨不禁為此幸災樂禍。

  相較於魏無羨臉上的不懷好意地,江澄面上則是慍色滿怖,怒氣橫生。

  一路走來,他自然瞧見了魏無羨身旁清逸脫俗的藍曦臣,雖不知為何魏無羨會和藍曦臣湊到了一塊,但一瞧見那人,江澄胸口便如擂鼓般作響,心中激盪,宛如懷春少女,丟臉的模樣,讓他自己是又慍又怒。

  慶幸的是,自己多日來的等待並無白費,他終是等到了藍曦臣。

  可顏面上他卻拉不下臉,覺得自己這般春心蕩漾簡直丟臉到家,惱羞成怒之下,只能將一腔砲火全灑在魏無羨身上。

  奔到魏無羨跟前的江澄,二話不說一記拳頭就掄了過去,怒道:「你還知道要回來!大半年不見都跑去哪裡鬼混去了?!知不知道阿姊會擔心你!」

  魏無羨和江澄打打鬧鬧十數年,對方的脾性他自然清楚,輕輕鬆鬆閃過江澄虛有其表的拳頭,帶點歉疚地回道:「這事說來話長……」

  兩人一邊打一邊話家常,瞬間過了十數招,雖然都只是些拳腳功夫並未動上真格,但卻看得一旁的藍忘機眉頭緊皺。

  眼見魏嬰被人欺負,藍忘機根本無法袖手旁觀,身形一動便閃身至魏無羨身前,右手一翻,對著江澄一掌拍了過去。

  可那蘊含三成氣勁的掌心還沒落到江澄身上,便被突然伸來的朔月劍給架了回去。

  幾乎在藍忘機出手的瞬間,藍曦臣便跟了上去,他伸手一拉,把沒反應過來的江澄帶入自己懷中,接著一旋身,用帶劍鞘的朔月,擋住忘機的掌擊。

  一掌一劍拍出了「碰碰」的撞擊聲,朔月並未出鞘,卻仍被其勁力反彈了回來,藍曦臣首當其衝,他抱著江澄原地畫了個圓,將勁力沿著離心化解後,這才站定,憂心地低頭看向懷中依舊茫然的江澄,溫聲問道:「晚吟,沒事吧?」

  藍曦臣的舉動叫在場三人全都傻眼了。

  藍忘機從未見過自家兄長如此親暱地摟著他人,臉上表情雖無波瀾,眼中卻難掩驚訝神色。

  魏無羨則為了澤蕪君的那句「晚吟」而心驚,要知道打他認識江澄以來,喊江澄字號的人屈指可數,因為*「晚吟」二字總讓人聯想起當年蓮花塢被剿之事,江澄為了不讓師姐難過,便不讓人喊。

  可沒想到,他竟然肯讓澤蕪君喊他晚吟⋯⋯

  江澄則是沒想到,上一秒他還在氣惱自己不知羞恥,甚至將這把窩火發洩在無辜的魏無羨身上,結果下一秒他整個人便已和始作俑者黏成了一團。

  藍曦臣摟著他的手很用力,兩人幾乎是胸貼胸靠在一起,毫無間隙的距離,只要江澄稍一抬頭,便能看見對方臉上白璧無瑕的肌理,那股曾經嗅過的幽幽暗香撲鼻而來,讓他本已失速的心律跳動得更加劇烈。

  他能感受到藍曦臣微揚的髮絲,輕輕撩在臉上,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宛如貓兒在他心頭撓癢,讓他想不顧一切回摟身前這人,想將雙手穿過對方如瀑般的長髮,讓每根手指深埋其中……

  宛如入魔般,江澄執起了藍曦臣的一綹細髮,繞在指尖,輕輕搓揉。

  看著江澄的舉動,藍曦臣的眼光沉了沉,臉上的笑意卻更深,聲音輕柔地問道:「晚吟?」

  這一聲「晚吟」幾乎是貼在江澄的耳邊訴說,低沉如絲綢般滑順的嗓音,成功將那神遊物外之人給喚了回來。

  回過神來的江澄,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攀在藍曦臣的身上,臉上大驚失色地跳了開來,胸口怦怦作響,滿臉通紅地朝魏無羨怒喝:「魏無羨!你帶回來的都什麼人!」

  魏無羨有趣地看著江澄惱羞成怒的狼狽模樣,聞言,賊笑了一聲,拉過一旁的藍忘機,嘻嘻笑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藍湛,字忘機。」

  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是我未來的夫君。」

=====

  雲夢江家的大堂中,幾人紛紛入座。

  江澄身為一家之主自然坐在上位,他讓僕役給在座幾人上了茶水,自己倒是一口沒喝,支稜著腦袋,腦殼生疼。

  魏無羨所言,這次回來是為了帶「自己未來的夫君」給師姐瞧瞧,並請藍忘機的兄長──藍曦臣以長輩的身份來此下聘。

  沒想到這個魏無羨一消失便是半年,半年間音訊全無,結果一出現竟帶著個男人回來,還是那個人──藍曦臣的弟弟。

  江澄忍不住偷覷了眼坐在他不遠處的藍曦臣,那人臉上依舊是雋雅的笑容,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藍曦臣的對面,是忘羨二人,此時此刻兩人依然故我地摟摟抱抱,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那畫面看得江澄額上青筋暴起,忍不住罵了聲:「魏無羨,就算你們兩個即將要成親了,但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你還要不要臉!」

  可誰知魏無羨卻皮皮地用手指刮了下藍忘機帶粉的耳垂,對江澄聳聳肩道:「我是隻鳥,要不要臉又有什麼關係?」那痞樣,氣得江澄臉紅脖子粗。

  一旁的藍曦臣看著江澄那氣得滿臉通紅的模樣,只覺得既動人又可愛,忍不住出聲問道:「晚吟知道魏公子的身份?」雖然他順著魏無羨的話,表明自己是來給忘機提親的,但卻不懂,身為凡人的江澄,又怎麼會和魏無羨這隻萬年鳳凰攪和在一起?

  見藍曦臣開口,江澄斂了斂臉上怒容,清咳了聲後道:「他是我父親生前某次外出,從路邊惡犬口中救回來的紅嘴火雀,父親見他可憐,便養著他,誰知某天,他突然就修練成人了!變成人也就罷了,卻死皮賴臉不肯走!我父親憐他無處可去,便將他收為記名弟子……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他算是我的髮小,也是我的師兄。」

  說到這,藍忘機挑了挑眉,一雙琉璃色的眼眸看向魏無羨,道:「惡犬?紅嘴火雀?」

  魏無羨乾笑了兩聲:「純屬意外、純屬意外。」他這千萬年的壽命,碰過的「意外」可不在少數。

  一旁的藍曦臣卻突然想起,當初江澄見他幻化成龍身也不見懼色,原來竟是因為早就見過魏無羨鳳凰化人,不禁失笑:「原來當初晚吟你說,告知晚吟你青龍一族之事的朋友……便是魏公子?」

  江澄被藍曦臣這接連不斷的「晚吟」弄得又臊了起來,面色微紅,點點頭「嗯」地一聲當做回覆,隨即又皺眉對藍曦臣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認識魏無羨的?」

  藍曦臣沉吟了會,便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簡略告知了江澄。

  聽得對方隔了這麼久才來找自己,竟是因為受了重傷,江澄忍不住面露擔憂之色,偷覷著藍曦臣。

  「所以你這次過來……除了給他們兩人置辦一場真正的婚事外,還要尋找男人生子之法?」聽了所有事由的江澄,這才明白魏無羨此次回來抱的是什麼居心,依他看,結婚下聘之事是假,男人生子才是真!魏無羨這是給他找麻煩來了!

  想到這,江澄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魏無羨,卻見對方聳聳肩,一臉促狹。

  「是的,晚吟對此可略知一二?」藍曦臣不無期待地盯著江澄直看,打從御劍落地的那一刻,他便不禁猜想,魏無羨口中所說之人,是否指的就是江澄?若真是江澄⋯⋯

  可他卻看見江澄冷著臉,面無表情地回道:「從未聽聞。」一瞬間,原本露出的一點曙光又消失了去。

  聽著江澄的矢口否認,坐在一旁的魏無羨可不樂意了,哀聲叫道:「江澄!你這又是在鬧哪樣?」明明就對人家有意思,這人都送上門來了還搞什麼欲拒還迎?這不沒事添堵嗎?

  照魏無羨的想法,江澄就該樂得跳將起身,撲到澤蕪君的身上大喊:「娶我、娶我!我就是你千里來尋的命定之人!」

  可江澄聽了魏無羨話,卻是氣急,怒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他本就自卑於這副怪異的身子,如今即使知道藍曦臣所尋之人便是自己,卻也無法坦然開口承認。

  知道他能以男人之身產子又如何?一樣改變不了他是個怪物的事實。

  江澄曾經說得瀟灑,若藍曦臣嫌棄他,一拍兩散便罷,可當真面臨秘密被人揭露的處境,他終究是慫了。

  他不想從藍曦臣眼中看見任何鄙夷之色,他不想看見對方那雙清徹的眼眸內映出他醜陋的模樣。

  若真有被藍曦臣唾棄的一天,他寧可兩人從此陌路。

=====

※江「晚吟」的來源為詩詞「白鷺晚吟秋江舊時節,不知當年當念不當念」,意思是:回憶過去,深秋的夜晚,白鷺臨江高吟,不知那年那景是否應當追憶懷念。詩中的「那年那景」在本文中被影射為蓮花塢受賊人圍剿一事。

※驛人:宋代專門負責傳遞書信的郵差,同「鋪兵」、「遞夫」。杜牧千古流傳的名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就是諷刺楊貴妃借用驛人傳遞荔枝的事情。

=====

  當江厭離姍姍來遲時,看見的便是如此一副劍拔弩張的場景,她蓮步輕移,往江澄方向靠了上去,柔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吵起來了?」

  江澄搖搖頭,沒有作聲。

  而看見江厭離出現,魏無羨立馬把責難江澄的想法拋諸腦後,雙眼放光,「嗖」地一聲靠了上去,嬌憨地扯著嗓子喊道:「師姐!羨羨好想妳~」可憐巴巴地宛若三歲稚兒,那模樣看得藍忘機雙眼發直。

  魏無羨身為四聖獸之一,與日月同壽,有千萬年的壽命,此時卻像個撒潑的孩子,不停繞著江厭離打轉,那畫面不知多叫人啼笑皆非。

  江厭離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反而溫柔地拍拍魏無羨的腦袋,輕聲道:「阿羨,你可終於回來了。」

  魏無羨嘟嘴拉著江厭離的手撒嬌道:「師姐有沒有想我?」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江厭離笑盈盈地道:「自然有,我可日日都燉著蓮藕排骨湯,等羨羨回來喝呢。」

  聞言,魏無羨露出喜孜孜的笑容,開懷道:「果然還是師姐對我最好了!」

  江厭離又拍了拍他的腦袋,這才將視線挪到其餘二人身上,款款溫柔地問道:「……這兩位是?」

  魏無羨聽得江厭離詢問,立馬將藍忘機一把拉到身邊,親暱地介紹:「師姐,這是藍湛,藍忘機!是你的弟媳!」

  聽得「弟媳」的稱呼,藍忘機和江厭離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面露窘色,唯有魏無羨洋洋得意地顯擺:「怎樣?我眼光不錯吧?師姐覺得他俊不俊啊?」

  藍忘機被調戲得面上發熱,皺著眉扯了扯魏無羨的衣袖,慍怒道:「魏嬰!」

  可魏無羨卻裝出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轉頭便向江厭離打小報告:「說你俊還不樂意,師姐你看他欺負我!」

  江厭離笑盈盈地看著眼前鬥嘴的二人,眼中滿是欣慰。

  太好了,兩個弟弟總算其中一個有了盼頭,也算了卻了她一樁心事。

  如此想著,江厭離又瞧了瞧杵在一邊的江澄,那彆扭的傢伙還在那兒板著張臉呢。

  於是江厭離嘆了口氣,轉身朝一旁的藍曦臣笑了笑,道:「那請問公子是?」

  藍曦臣從方才開始,一雙溫潤的眼就沒從江澄身上挪開過。

  他看著那人低著頭、雙手攛拳,似乎在隱忍些什麼。

  從魏無羨的話中,藍曦臣多少可以猜出,江澄必定是他所要尋找之人。

  可不知為何,對方卻對此十分排拒,甚至不願承認其身份⋯⋯

  難道,晚吟對他竟沒有那種想法嗎?

  打兩人相識以來,從江澄望著自己的眼神中,藍曦臣以為自己讀懂了那人的心思,可如今……江澄那決絕的反應⋯⋯原來竟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藍曦臣越想臉上越掛不住笑容,捏著清心鈴的手勁也越大,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覺心如刀絞。

  即使如此,在面對江厭離的問話時,他仍是溫和有禮地回答:「江姑娘,我是忘機的兄長,名藍渙,字曦臣,抱歉來府上叨擾了。」

  江厭離聽著這名字,有一瞬間的怔忡,接著吃驚地開口:「藍……曦臣?你就是阿澄喜歡的人?」

=====

  江厭離的話如平地一聲驚雷,駭得在場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

  藍曦臣愣在原地,張口結舌,有些反應不過來。

  江姑娘剛剛說了什麼?

  江澄則沒想到自己的親姊竟會拆自己的台,嚇得臉色蒼白,二話不說衝上前拉住江厭離,急道:「姊!你莫要胡說!」話語中滿含掩飾之意。

  可江厭離卻完全沒接受到他的意旨,繼續歪著腦袋疑惑道:「嗯?沒錯啊,藍、曦、臣,你不是還說他的名字很好聽,清晨的微曦,就跟他的笑容一樣,輕輕暖暖,讓人身心舒暢嗎?」

  聞言,江澄一張臉脹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江厭離竟將兩人姊弟間的私密話在大庭廣眾下全講了出來,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完全不敢轉頭去看藍曦臣此刻的表情,扯著江厭離的衣袖,慌張道:「姊!沒有的事,妳別瞎說!」

  可江厭離卻皺著眉,繼續語出驚人道:「我哪有瞎說?你日思夜想,成日盼著人家來找你,怎麼這會兒人真來了,你反倒不開心了?你們不是都交換定情信物了嗎?」

  江厭離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江澄臉上的窘色更加紅上三分,等她一席話說完,江澄已吐不出半個辯駁的字眼。因為他的腰上,正別著藍曦臣的那把裂冰洞蕭,這麼一大把呈堂證供,說他沒那個意思,誰信?

  藍曦臣望著江澄赧紅的耳背和赤粉脖頸,心中頓時又燃起了一線生機,他驚疑地開口:「晚吟……江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聽著藍曦臣的問話,江澄害怕得頭皮發麻,吐不出半個字。

  江厭離見狀,自是清楚自家弟弟的心思,只怕這人又在作繭自縛,於是溫婉一笑,撫了撫江澄僵硬的後背,輕聲說道:「阿澄,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聞言,江澄點了點頭。

  ——如果你無法先喜歡自己,又要他人如何鍾情於你?

  江厭離的叮囑依舊猶言在耳,可不管江澄如何說服自己,他就是沒辦法正視自己的身子,這是他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可他雖然不喜歡自己⋯⋯卻無法否認自己確實十分喜愛藍曦臣。

  那些個殷殷企盼對方前來的日子,足以讓他認清自己心中的情意。

  於是他終於慢慢轉身,看向身後之人。

  眼前的藍曦臣,神情激動,再難作矜持之色,看江澄轉身,焦急地向前一步,顫聲問道:「晚吟?你對我……?」

  江澄望著那人,深吸了口氣,雙眼直視藍曦臣那對淡色的眼眸,道:「對,我心儀你。」

  霎時間,如春風入門渡,滿室醉生香。

  藍曦臣就像即將乾涸的朽木,得到一口沁涼的泉水,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可他的歡愉不過剎那,又被江澄的下一句話打了回去。

  「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藍曦臣僵在原地,眼色閃了閃,問道:「這是為何?」

  江澄沒有立即回答,他神色猶豫,看了眼江厭離,又看了看藍曦臣,心中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咬咬牙,豁了出去。

  「你若想知道為什麼,便隨我來。」

=====

  藍曦臣被江澄帶出大堂後,跟在對方身後彎彎繞繞地轉,最後進了間房,他瞧了眼,房名蓮居。

  推開門後,入目的是清雅簡易的佈置,雖未見蓮花開,卻有花香沁入鼻,聞著那莫名熟悉的味道,藍曦臣不禁愣在了門口。

  這味道……正是他曾在江澄身上嗅過的蓮香。

  晚吟這是⋯⋯帶我進了他的寢房嗎?

  江澄踏入房內後,沒有回頭,輕聲對藍曦臣說了句:「把門關上。」

  聽到這話,藍曦臣不知為何竟有些赧然,隱隱約約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他抿了抿唇,轉身關門。

  這其間,背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聲音猶如妖物的低吟,勾得他胸口擂鼓陣陣。

  藍曦臣很自然地落了鎖,轉回身去。

  轉身後,入目的是一大片嫩白的裸背,江澄已在他關門的期間,脫去了上衣和鞋襪,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裏褲,他雙手扣在褲頭上,捏得很緊,似在天人交戰。

  藍曦臣呼吸一窒,啞著聲吐出個問句:「……晚吟?」眼前的發展,超出他的預期,可藍曦臣知道,江澄決不是那般隨意之人,如此舉止,定有其原因。

  聽著藍曦臣的聲音,江澄渾身一顫,咬咬牙,蹲下身,將最後一道防線也給除了去。

  看著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兩片蜜桃色臀瓣,渾圓挺翹,柔軟誘人,藍曦臣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他壓抑著洶湧彭湃的情緒,聲線不穩地問道:「晚吟……你這是在做什麼?」

  江澄沒有回頭,他已經羞得全身打顫,忍著想拔腿而出的慾望,道:「藍曦臣……你看清楚,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怪物……」

  江澄的話讓藍曦臣駭然失色,他不明白江澄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在他看來江澄哪裡都好,堅毅又勇敢,還富含同情心,可這樣好的人兒,卻說著如此自貶的話、做著糟蹋自己的事……

  藍曦臣還來不及回話,便看見江澄赤裸著身子爬上一旁的床榻,接著趴下身,朝他的方向敞開了雙腿,高高翹起的臀部,一如初見,一見便攝人心魂。

  只是這次沒有了衣衫的遮擋,對方雙腿之間的春色,毫無保留地盡數展現在藍曦臣的面前。

  看著那異於常人的雙穴,藍曦臣這才明白江澄所言何來,不禁為之心痛。

  這人怎麼這麼傻……

  江澄趴在床上,將整張臉埋入雙臂之中,咬著牙簌簌發抖,悶聲道:「看清楚了嗎?如果覺得噁心……就出去,我不想看見你的臉。」

  這話江澄說得近乎帶著鼻音,他死死咬著後槽牙,強忍心中的羞恥和恐懼,深怕藍曦臣沒看清、沒法理解他的怪異,於是近乎自虐地又把自己的雙腿張得更開,幅度大到連那嬌嫩之處都裂開了一道口子。

  那模樣看得藍曦臣雙眉直蹙,有些微怒地低聲道:「夠了。」

  江澄不曾見過藍曦臣動怒的模樣,聽著那威厲的語調,心中打怵,原本含在眼眶中的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他咬咬牙,無聲哭著,慢慢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圈。

  他後悔了,他不該讓藍曦臣知道的……

  就算對方只說了兩個字,卻依然讓他痛苦如斯。

  江澄趴在床上,尚在懊悔,但下一刻,一雙大手,將他整個人攬入了一道溫暖的懷抱之中。

  藍曦臣溫柔地抬起江澄的臉,看著對方委屈落淚的模樣,心疼得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揉進自己體內,他伸手揩去了那些淚痕,無奈地笑道:「怎麼哭了?」

  藍曦臣的溫柔讓江澄哭得更兇了,他抓著藍曦臣的衣襟,邊哭邊罵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你沒看清楚嗎?像我這種怪物……」

  可藍曦臣沒等他把說完話,捧著江澄的臉便吻了上去。

  唇肉相觸之間,一切皆已不再重要。

  

  藍曦臣的吻就跟他那個人一樣,溫柔得宛如徐徐和風,他親吻江澄的力度很輕、很柔,彷彿在藉著這記輕吻,撫慰懷中之人,輕聲訴說著:「別害怕、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有我在,你會好好的。」

  江澄果然在這樣的輕吻之下,慢慢平靜了下來。

  分開後,他將腦袋埋在藍曦臣的肩上,不敢去看那人的臉,嘟噥了一聲:「你……不覺得噁心嗎?」

  藍曦臣憐惜地親了親江澄光潔的後頸,惹得對方縮了縮脖子,道:「你為什麼覺得自己的身子很噁心?」

  江澄垂著腦袋,皺眉道:「這種和一般人截然不同的身子……難道不奇怪、不噁心嗎?」

  聞言,藍曦臣卻笑出了聲,撫了撫江澄的裸背,弄得他打了個哆嗦。

  「那晚吟你覺得我噁心嗎?」藍曦臣笑道。

  江澄被這話問得微微一愣。噁心?這種和藍曦臣壓根扯不上邊的詞,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抬起了頭,看著藍曦臣盈盈微笑的臉,皺眉道:「你怎麼可能噁心?」

  可藍曦臣卻笑著,拉起江澄的手,覆在自己的胯間,笑道:「那這樣呢?」

=====

  江澄瞬間瞪大了雙眼,張著嘴、紅著臉,啞口無言。

  他的手被強迫貼在藍曦臣胯下的男性象徵上,此時此刻,那東西又硬又熱,即使隔著外衣,依然能感覺得出其驚人的熱度及尺寸。

  但最讓江澄咋舌的卻是……在他掌心賁張跳動的巨物,竟有兩根。

  「你……!」江澄瞬間脹紅了臉,他的手被壓在那倆東西上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嚇得驚慌失措。

  看著江澄的反應,藍曦臣笑了笑,道:「龍和蛇本為一家,其形貌也有其相似之處,虯龍族人打出生便擁有雙陽之徵,這樣的我……你覺得噁心嗎?」

  聞言,江澄紅著臉,搖了搖頭。

  看著對方的反應,藍曦臣笑得更加溫柔了。

  他親暱地吻了吻江澄的臉頰,道:「我也是,不覺得你有哪裡不好,你就是你,是我心儀的那個江晚吟。」

  聽藍曦臣說著綿綿情話,江澄終於覺得那條長年勒在自己頸間,名為「自卑」的繩索,終於被人輕輕揭了去。

=====

  曦澄二人縮在江澄不大的床上,一人全身赤裸,一人卻衣冠端正,畫面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雖然彼此已互訴情衷,但眼前的情況實在不適合繼續情話綿綿,因為江澄的手還壓在藍曦臣的胯間。

  兩人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藍曦臣給他的印象,一直是雋雅清煦的,沒想到這樣完美之人,也有這點不可為外人道的事情……

  江澄低著頭,看著藍曦臣雙腿之間昂揚的兩根巨物,不但不覺得噁心,反而還有些興奮,好像兩人交換了什麼只有彼此才知曉的秘密。

  「……我可以,看看嗎?」江澄有些羞恥地問道。

  聞言,藍曦臣愣了愣,被江澄的話激得胯間事物在對方掌中彈跳了兩下,惹得江澄又是一臉紅,咬著牙,似在「教訓」那倆事物般,輕輕拍了兩下。

  對方的舉動,讓藍曦臣眼色更加深沉,粗啞地道:「可以。」接著便自行解開了腰帶。

  藍曦臣沒有脫光衣服,只是鬆開褲頭,掏出自己的兩根凶器。

  江澄低頭看著那兩根事物,羞得渾身發抖。怎麼會……這麼大?

  明明同為男子,藍曦臣的陽具不管是哪一根,都比江澄的東西大上一截,看著那過人之物,江澄只覺得自己全身燥熱得彷彿著了火般,下腹騷動不已,某個地方已隱隱約約起了水液,忍不住夾了夾雙腿。

  「……想摸摸看嗎?」

  藍曦臣的詢問宛如夢魔的呢喃細語,江澄毫不猶豫便伸手撫了上去。

  入手的東西十分炙熱,兩根事物,尺寸相當,份量也相當,抓在手裡粗得無法輕易圈住,隨著江澄的觸摸,那兩根猙獰的東西開始興奮得彈動,畫面情色得讓江澄連呼吸都岔了氣。

  江澄嚇得想鬆手,可藍曦臣卻早一步拉住他的手,將之緊緊壓在那炙人的熱物上頭,粗聲道:「晚吟……你已經……逃不掉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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