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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曦澄】水龍吟-08.祭品《完》

[db:作者] 2025-08-08 15:46 5hhhhh 7490 ℃

08.祭品

  時間冷漠,歲月無情。

  自那日後,藍忘機便留在了蓮花塢,用他的話來說,是承兄長之命前來保護江澄。

  因為江澄的出生乃「跳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閻王的命簿上並無他的名字,如此天地孤魂,若被勾魂使者發現,定是一把打入阿鼻地獄,再無翻身之日。

  為此,深受水牢之苦的藍曦臣,只能將自己的心上人,託付給自己唯一信任的胞弟。

  不過,看藍忘機日夜和魏無羨同進同出的模樣,願意留在蓮花塢的原因,可能大抵不止於此。

  但,這些對於江澄來說,卻都只是後話。

  藍忘機的一席話,讓他更堅定了等待藍曦臣歸來的決心,他每日都會抽一個時辰,前往蓮池湖畔的楊柳樹下,望著碧波無痕的湖面,細數相思的痕跡。

  僅僅數年,時間便已將這個倨傲的青年折磨得心力交瘁,江澄完全不敢想像,藍曦臣是如何走過漫長的百年歲月,只為在人群中尋他一個江晚吟。

  如今,他能做的,也同那些年四處尋他的藍曦臣一般,只有無盡的等待。

  他在日落後死去,卻又在日出前重生,始終等不到一個句點。

  又是一年楊柳花開,舖滿了整湖面的白色粉花,美麗而恬靜。

  望著眼前一片如夢似幻的景致,江澄心中卻有著說不出口的酸楚。

  十年了,這年的他已是三十而立,卻依舊未曾婚配,謠傳他身患痼疾的消息不脛而走,魏無羨曾為此大動肝火,卻也擋不住悠悠眾口,江澄便在如此壓力下,獨自走過了十年。

  而他癡癡等候的那人,卻依然沒有歸來。

  江澄眼神幽幽地盯著湖面,喃喃說了句:「騙子。」

  他已很久不曾喚出藍曦臣的名,因為一但脫口說出那三個字,思念便會如潮水般湧上,加深他的絕望。

  夕陽的餘暉打在水面上,折射出燦爛而美麗的光影,只是江澄卻無心欣賞。

  他呆坐在湖畔許久,直到日頭漸殘,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行屍走肉般,準備返回蓮花塢。

  可在他轉身之際,一道低沉的嗓音從他背後傳來。

  「晚吟。」

  那聲音猶如世上最惑人心弦的魅曲,震得江澄挪不開半步,他緩緩回頭,就見平靜無波的湖面掀起了陣陣漣漪,有個人腳踏七色水波,從湖中穿出,一如初見。

  藍曦臣還是當年的模樣,正對他盈盈輕笑。

  江澄幾乎瞬間便往對方衝去,他一把抱住藍曦臣,大聲哭嚎,聲聲淒楚。

  失而復得,是那樣美好。

  江澄是哭著醒來的,一睜眼,哪有什麼碧波晴空,斯人歸來?

  他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淚水早已溽溼了大半個枕巾,又是空夢一場。

  十年來他不時夢見藍曦臣歸來的場景,只可惜這些美好,都埋藏在午夜夢迴之中。

  江澄渾渾噩噩地起晨,強撐著失落,給自己打水洗漱。

  看著映照在銅鏡中的自己,仍是那張鬱鬱寡歡的面容,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當年那個追著他渙哥哥跑的小娃,竟也長成了和他渙哥哥一般模樣的年紀。

  「藍曦臣……」江澄呢喃著開口輕聲說道,後半句「你怎麼還不回來?」卻始終沒有脫口。

  沒來由地,他突然感到害怕,若他有朝一日等到藍曦臣歸來,自己卻已是白髮蒼蒼、面如枯槁,那又該當如何?

  江澄不敢想,低頭給自己潑了一把冷水,這才整整儀容走出房外。

=====

  方走入前院,江澄便瞧見了亭子內的忘羨二人。

  魏無羨正纏著藍忘機,厚臉皮地撒潑:「哎,我的好藍湛,你就給我跑一趟唄!我是真的饞得緊……」

  藍忘機待在他的身邊,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說來也奇怪,明明藍忘機和藍曦臣乃同胞兄弟、外貌也相似,但性格卻是一個天一個地,截然不同,跟總是笑臉迎人的藍曦臣比起來,藍忘機就是個大冰塊,從那人住到蓮花塢的那天起,江澄就沒見過對方臉上除了「面無表情」之外還有其他模樣……

  可偏偏,魏無羨卻彷彿能讀懂藍忘機般,和對方處得風生水起,不過月餘,便已黏得死緊,幾乎走到哪都能看到倆人同進同出,如此模樣,惹得江澄都有些吃味,搞不懂到底誰才是魏無羨那傢伙的髮小。

  這頭他還在肚內腹誹,那廂魏無羨已磨得藍忘機繃著臉,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接著縱身躍上半空,乘著天邊吹起的一道強風飛出了蓮花塢。

  眼看藍忘機走人,江澄沒好氣地上前,責難道:「你又給含光君添了什麼麻煩?」

  說來也神奇,這藍忘機待在雲夢的日子裡,跟隨魏無羨到處夜獵,不過一段時間,竟被村民贈了個「景行含光--含光君」的美名,這等殊榮,連他們在雲夢地界長大的仙修都沒得享受,也實在奇了怪了。

  魏無羨見江澄問起,立即有些害臊地搔搔腦帶,乾笑兩聲:「也沒什麼……就是有點饞姑蘇彩衣鎮的名酒天子笑了唄,託他給我飛過去稍點回來,嘿嘿。」

  聞言,江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讓風神藍忘機給他跑腿買酒,這事也只有魏無羨這魏不要臉幹得出來!他沒好氣地翻翻白眼,啐了聲道:「也就含光君能容忍你這尿性!」

  提到藍忘機,魏無羨突然露出一抹傻笑,嘿嘿嘿嘿半天。

  那模樣,看得江澄更加剌眼睛,嘖嘖兩聲便揮袖走人。

  平平淡淡的日子依然在繼續。

  結束了晨練,魏無羨和江澄領著一干弟子吵吵鬧鬧地入了飯廳,早已備好的粗茶淡飯散發著淡淡香氣,雖非什麼上等佳餚,卻仍讓尚未進食的眾人紛紛肚子打鼓,飢腸轆轆地入座,餓死鬼般囫圇吞棗。

  「哈哈哈,你們慢點吃啊!又不會餓死你們!」看著幾名小弟子被訓練折騰得不行,埋頭苦吃、彷彿沒吃過飯的狼狽樣,魏無羨大笑數聲,拎起藍忘機給他稍回的天子笑,仰頭便往嘴中灌去。

  可那酒還沒嚐到半滴,魏無羨手中的酒壺便被身旁的藍忘機奪了去,那人眉頭一皺,冷聲說道:「不可空腹飲酒。」

  眼見魏無羨吃鱉,眾弟子頓時哄堂大笑,把魏無羨氣得跳腳,一邊大罵「不准笑!」一邊繞著藍忘機搶酒壺,一頓飯吃得是雞飛狗跳。

  看著眼前眾人和樂融融的模樣,這份熱絡,似乎也感染了江澄,讓他忍不住跟著勾勒起嘴角,一掃先前陰翳。

  他突然由衷感謝魏無羨,在雲夢江氏分崩離析之際,仍然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重振家業,才有了這些新進弟子。

  是這些人,取代了爹娘,陪在他身邊,讓他漫長的等待時光,不顯得特別難熬。

  他突然出聲喊了一句:「魏無羨!」並朝那人扔去一小壺水酒。

  「謝了!」魏無羨眼明手快地接了下來,拔塞、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這舉動把藍忘機急得大喊了聲:「魏嬰!」並皺眉瞪向江澄。

  眼見藍忘機吃鱉,江澄這才一掃心中鬱悶,難得哈哈大笑起來。

  頓時歡聲笑語,繞梁不絕。

=====

  雲夢江氏眾人一頓飯也算吃得津津有味。飯局末,幾名小輩已先行食用完畢,各自揣著碗盤碟筷往灶房走去,就連江澄也準備離席,可魏無羨卻還抱著根御麥咂巴著嘴啃著歡快無比。

  江澄沒好氣地看著魏無羨那沒出息的模樣,剛想出聲毒舌兩句,一陣七嘴八舌的吵鬧聲卻從大廳傳了過來。

  「不行,諸位不得隨便入內--」

  門外傳來顧門弟子的勸聲,不過一會,一群村民忽然湧入飯廳。

  領頭人是名白鬍子的黃袍老道,手中拿著個風水盤指指點點,嘴裡喋喋不休,跟在他身邊的長眉老人一邊聽著老道士的囑咐,一邊指揮身後數名虯髯大漢推開守門弟子,絲毫不顧此乃雲夢江氏府邸。

  江澄見狀,眉頭一皺,主動迎上前去,冷聲道:「楚村長這是何意?擅闖我蓮花塢,是不把我雲夢江氏放眼裡?」

  走在前頭的長眉老人江澄是認得的,那人是雲夢地界頗有地位的老者,亦是蓮花塢附近村落的村長,和他們雲夢江氏雖算不上關係匪淺,但也交往甚密,曾多次登門請求他們幫忙辟邪退魔,一直以來都敬重他們三分,如今看來卻來者不善,顯然情況並不太對。

  那名楚村長見江澄開口,立即躬身道歉:「江宗主,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三年前雲夢發旱災,多虧您給各村莊發配糧食解了急難,這份恩情我們明記在心……可如今,天公不作美!又給雲夢來了水患!連年天災不止,村民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實在沒有辦法,才找了張天師開壇做法,望能祭天求得風調雨順……」

  楚村長嘴上說著,眼神卻東飄西閃,似在找尋什麼,可看了半天,只瞧見整個雲夢江氏只有江澄、魏無羨和藍忘機仨個大男人後,明顯有些錯愕,轉頭朝一旁的黃袍道士低聲詢問:「天師啊……你不是說湖神指定要我們奉獻蓮花塢內一名年輕女人做祭品,才能保我們日後太平嗎?可這……哪有半個女人?」

  聽得村長詢問,張天師也是納悶,手中連連掐指,口中窸窸窣窣叨唸:「這不對、這不對……」

  兩人雖已輕聲交談,聲音微乎其微,但從小練笛的魏無羨耳力非凡,一聽他們是來蓮花塢找「獻祭之人」,立即跳了出來,怒道:「笑話!你們發旱災就來找我們解套,出大水卻找這江湖術士來給我們雲夢江氏添堵!活人獻祭這種沒根據的事你們也信?找人就算了,竟然還找到蓮花塢頭上!當我們是紙紮的嗎?!」

  魏無羨越想越氣,掄起袖子就想上前找兩人理論,可還沒踏出半步,便被一旁的江澄給攔了下來。

  聽得眼前兩名老頭的對話,江澄心跳頓時加快,踟躕地開口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

  眼前的眾人,似乎提到了「湖神指定」?

  楚長老眼見江澄臉色並不好,頓時縮回幾名大漢身後,嗑嗑巴巴地道:「江宗主,你可別怪老朽,這選人條件確實是湖神親自指定,樣樣指向蓮花塢,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敢給眾位恩人找不痛快……」

  「閉嘴吧你!」魏無羨卻是越聽越不爽,猛地甩開江澄的阻撓,大步流星地衝上前,準備給那名江湖術士幾頓拳頭吃吃。

  眼見魏無羨速度飛快,江澄拉他不住,心急之下只得右手翻飛,喚出紫電,利用鞭勢一把勾住魏無羨抬起的手,怒道:「魏無羨,你等等!」

  與此同時,拿著風水盤東轉西轉,手指掐得快要落下印子的張天師,看著憑空甩出長鞭的江澄,頓時吆喝一聲,突然抽出腰間桃木劍,指向臉上青白交錯的江澄,大聲嚷道:「就是你!年三十,位東倚蓮,手執柳鞭,長身電目,非常人之身,是為命人!」

  此話一出簡直驚世駭俗,在場所有人,除了藍忘機,幾乎都瞪大了雙眼,往江澄的方向看去。

  魏無羨一聽,立即破口大罵:「我聽你們放狗屁!」連帶揮舞著手中御麥。

  楚村長心底也是汗顏,心道張天師這條件開得簡直離譜!且不說眼前的江澄可是雲夢江氏的宗主,選誰都不可能押人家一派之主前去投湖!更何況……這江澄可是個男的啊!

  張天師也為自己的發言感到荒唐,可他的風水命理盤上不管怎麼瞧,結果都直指江澄,讓他百口莫辯、大感頭疼。

  相較之下,江澄反而顯得平靜許多。

  當張天師吐出那句「非常人之身」後,他心裡便已有了底。

  在這世人,除了藍曦臣,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他的雙兒身份。

  藍曦臣……真是他的渙哥哥來尋他了嗎?若真如此,為什麼那人不自行前來找他?卻指定要他獻祭……難道藍曦臣是要他以死相伴,陪他永墮幽冥?

  江澄腦袋亂糟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絲毫顧不得身旁的魏無羨已準備和對方幾名大漢戰成一團。

  忽然,江澄彷彿想到了什麼般,猛地將視線投向自始至終都沉默待在一旁、不發一語的藍忘機,而那個冰冷沉默的男人,正用一種「本該如此」的眼神,默默回望著他。

  瞬間,一切皆已了然。

  「我去。」

  江澄脫口而出的話,讓在場眾人皆不敢置信,就連魏無羨也是滿臉錯愕,問了句:「江澄你說什麼?」

  可江澄卻沒回答半句,只低著頭,任由楚張二人處置。

  終於找著台階下的張天師和楚村長,眼見江澄如此識相,立即打鐵趁熱,指揮幾名大漢,將自願赴死的江澄推搡著往湖邊走去。

  等魏無羨反應過來,轉身要追出去時,一直待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藍忘機,卻伸手將他給攔了下來。

  魏無羨見狀,焦急地拉扯藍忘機的衣袖,急道:「藍湛,你做什麼?江澄、江澄那傢伙不知道在想什麼?獻祭可不是好玩的!會死人的!你快和我一起去救他!」

  可藍忘機聞言後卻是紋絲未動,面對魏無羨的急切,只淡淡吐了句:「不必,讓他去吧。」

  這話讓魏無羨頓時氣結,他想發怒,卻又不好對藍忘機發作,原地轉了兩圈後,還是覺得當務之急應以救人為優先,便轉頭甩開藍忘機,追著江澄離去的方向跑了出去。

=====

  為了防止江澄逃跑,楚村長等人將他的雙手反捆於身後,讓他一旦落水便無法自救,阻斷對方活命的機會。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比起煩惱如何逃出生天,江澄反而更擔憂蒲月的楊柳掀起的滿天飛絮,會瞇了他的眼,讓他瞧不清那人。

  熟悉的道路,芒草舞擺、小石遍地,風吹起江澄一縷鬢髮打在臉上,這讓他有種彷彿又回到了幼年時期,趁著每日課後,偷偷溜出蓮花塢去尋他渙哥哥一般。

  石子小徑在他歡欣雀躍的步伐下發出啪搭啪搭的響聲,襯得他砰砰作響的小心跳更為熱切。

  江澄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早從那時起,他便已對藍曦臣如此心醉。

  江澄一邊回憶著和藍曦臣一起度過的美好歲月,一邊踩著堅定的步伐,一路往湖邊走去,每往前踏一步,便是更接近那人一分……儘管他此去,只是赴死。

  他跟隨眾人,來到了蓮池湖畔,望著平靜的湖面,江澄發現,在生死面前,自己竟能如此淡然。

  風吹皺一池春水,彷彿迎接江澄般,散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看著那些水波,江澄在心頭悄聲說了句:「渙哥,我來了,你等我。」

  「上祭品--」隨著張天師一聲高呼,江澄被人推搡著步入了湖中,同一時間,是好不容易趕來的魏無羨在後頭大喊:「江澄--」

  聽得魏無羨的喊聲,江澄回頭看了自己的髮小一眼,輕聲道:「魏無羨,雲夢江氏……就交給你了。」

  「不要--」

  隨著魏無羨憤怒的大喊響起的是,一眾人等發出的驚呼。

  「那是什麼--」

  「你看湖邊楊柳--」

  「神蹟!湖神顯靈了!」

  就見佇立在河岸邊,原本柳絮紛飛,蔥鬱青青的柳樹,忽然間嫩葉盡落,散了滿地,猶如某個思念成疾之人,淌下的點點清淚。

  風捲起了漫天粉白,灑向整個湖面,與此同時,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名白衣翻飛的男子,渾身散發著淡淡青光,從水面漾出的波紋中悠然破水而出。

  那人容貌昳麗,風采翩然,手持白玉長簫,凌然若仙,對著江澄的背影,緩緩伸出手,說了句:「晚吟,我好想你。」

  聽得那聲音,江澄的世界頓時只剩下身後那人,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眼中滑落--他是在哭嗎?還是在笑?他已什麼都不知道--

  轉身,藍曦臣一如初見般,對著年僅九歲,心中委屈的江澄,溫柔地問了聲:「怎麼哭了?」

  江澄搖搖頭,與九歲的自己不同,他熱淚盈眶、並帶著笑朝藍曦臣走去,腳下踩踏的水紋,在接觸的那一刻化成一朵朵青蓮,將這個終於盼來畢生宿願的男人,一步步送入此生摯愛懷中。

  眼前發生的一切震撼著所有人,就連魏無羨自己也忘了前來的目的。

  看著終於得償所願的曦澄二人,始終跟隨在魏無羨身旁的藍忘機,琉璃色的眸子閃了閃,接著張嘴朝湖中二人輕吹了一口氣--頓時,狂風掀起了滔天大浪,往緊緊相擁的藍曦臣和江澄身上打去,轉眼間便吞噬了二人。

  浪平而湖靜,再一轉眼,已是空無一人。

  魏無羨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面色呆滯地轉頭望向身旁的藍忘機,啞著聲問道:「他們……」短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超出他能理解的範圍。

  面對魏無羨的問話,藍忘機只是輕聲回了一句:「會回來的。」

  「現在,就給他們點時間吧。」

  平靜的雲夢大澤深潭中,是兩抹終於合二為一的身影。

  他們深深親吻,緊緊擁抱,再不分開。

  不管等待的歲月有多漫長,生生世世,我都只願與你同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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