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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同行于魔道,3

[db:作者] 2025-08-08 21:34 5hhhhh 2770 ℃

……

【黑暗,不是你的归宿。醒来!】

我猛然张开眼睛。

脖子好疼……不,只是上一次死亡时残留的感觉罢了……

斩首……很残忍的死法。还真下得去手啊……

冷汗已经布满我的后背,我喘着气靠在床上。

这里不是家,不是我这几次认知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翻开手机,那场游戏的时间刚过去几天的样子。

凌晨三点。

我重新缩回被窝里,却再也无法入睡,脑子里尽是被那个混蛋砍头的画面。

我在祂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而且,我害怕祂,当时我的身体完全被恐惧接管动弹不得……

那已经是上一次了,先研究研究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去卫生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翻看手机的历史记录。

按我和林宇、映天的通讯记录,目前这里是警方为我们安排的临时旅馆,在查案时作为重要证人的我们还不能走。

接下来要怎么办?

旅馆的案件宣告结束,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但对徐照辰的审理是无用功,【组织】的人迟早会把他救出去。

现在是2020年12月初,我还需要回学校完成毕设。

离溪被卷入还有一年,不,半年多的时间。

林宇还需要完成他的学业,映天有他自己的摄影工作,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必须要尽快毕业,至少要调查出【组织】的蛛丝马迹。

最要紧的事是让溪从中脱身,不能让她上那艘船。

溪现在还只是个准备高考的孩子,但到时候她那旺盛的好奇心一定会让她发现这场案件与我的关联。

第一次的轮回,我就是因为没能阻止她的私下侦察,才让【组织】注意并对她动手。

不对。

如果按事后的判决结果来看,【组织】或者说尚,在我活下来后就盯上了溪。

尚这个混账一定会把溪再一次卷入其中,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她?

刺眼的阳光让我不适地眯眼,已经到早上了啊……

简单洗漱完,我揉着眼睛推开房门。

想着日后的事我一直没有睡着,现在只感觉双眼打颤,脑子一片混沌。

“早,初临。你没睡好?”

是映天啊……

“早——”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没睡着……”

下到餐厅,映天提着一杯咖啡茶推到我的面前:“提提神吧,就算警员不问话了,估计这几天也要回去了。”

“谢谢……”

映天还挺会照顾人的,林宇就要差一点了。

我抿着咖啡茶,总算清醒了一点。

简单吃上几口后,我起身走出餐厅。

现在我们暂时不让离开旅馆,徐照辰、刘且战、王子沁、张冬梅、李四水、刘天昊都被警方带走了,只剩下我、林宇、映天、霜叶暂时住在这里。

霜叶本身也不爱动,她一直待在客房里,除了警方会问起那个天杀的月冕高中的事,但林宇也在,他帮忙打了掩护,用三年前的事蒙混过关。

林宇坐不住,总喜欢到处转转;映天一般是拿着他的书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往往很投入其中。

我并不知道前几天的我在这里干什么,只好在旅馆里随便逛逛。

在走廊里一边散步,我一边不自觉地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主要进程。

我的专业是艺术类,在现在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无法及时毕业反而会成为拖累;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我该怎么去确认【组织】的所在地,确认他们的罪证?

不,按照第一次的记忆取证不难,但关键是如何取得警方的信任?

难道告诉他们我已经轮回了三次?谁信。

而且,虽然M国的最高顾问在现在已经被捕,到明年也会吐出【元凶】的存在证明,但还有MD的现任首脑以及本国的军部副长,官匪勾结错综复杂, 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要依靠合法审判,就需要证据。上一次为了取得他们、【组织】的罪证,齐大哥和月姐还有他们的两个连队、映天、苏言、徐照辰、程思、刘涛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到最后都只是无用功。

这一次,我该怎么做?

别急……好好想想……

想得太多让我有点头疼,我靠在墙面上闭目养神。

“你今天很心神不宁。”

这个声音?

睁眼,是映天略显疑惑的眼神。

“映天?”“你和我来。”

我跟着映天到了大厅的角落。

“初临,你在想狼人杀的事?”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

“刘且战说过游戏还没有结束,我在想,徐照辰的背后势力不可能只靠这一次就能倾覆。”

我靠在立柱上叹气:“他的背后有多少人?都会有谁?程思能越狱,徐照辰应该也会越狱,警方、检察、法院、政府,这【组织】的背后到底有多少能量?会不会甚至牵涉到国外?”

“我们获胜了,这场【狼人杀】也到此为止,但还有多少【游戏】猎杀了无辜之人,滥用正义之名?而且,我们活下来了,必然会成为【组织】的眼中钉,对我怎么样我都欣然接受,可要是……”

第一次他们的魔爪残害了我和溪,这次,他们还是很可能伤害溪、妈妈、李叔。

“我明白。罪犯没有底线,他们无所顾忌,我也不信这【组织】的‘正义’之名,从你、我、胡野的罪名就能看出,这是【组织】里有人想彻底把徐照辰拉下水。”

“【组织】不会放过我们,而且为了报复我们,选家人下手确实是最合适的选择。”映天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胸前的铭牌。我记得这是他妈妈的遗物。

“但是,我们也不会作视【组织】再行恶业。他们不会放过我们,那不如我们主动找上去,战胜他们!”映天少见的有些激动。

“【组织】的本质只是发纵私欲的罪恶,人民绝不会认可这种虚伪的正义。相信人民,相信警察,相信我们彼此,我们能赢。”

“初临,相信我。”

映天握着我的手直视着我,诚挚、坚定、信赖,就和以前一样……

(放心,我不会死。)

映天这一刻认真的神情和他那一刻的释然不断重叠,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我慌乱地想撇开视线,却无意中看到他缠着绷带的胳膊。

(“单就这一件事,非常谢谢你。”“真谢我的话,下次有信息就共享一下?”“这个看我心情。”)

这是那天他被何朝归划出的伤口,为了救我。

映天有注意到我的视线:“已经不要紧了,再过几天就能拆下来。”

“不要紧就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真挚,只是搓着裙角……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声同时响起,但还好为我解围了……

“采证工作已经结束,感谢各位的配合。”

总算接到了可以离开的通知。

数日后的旅馆外。

“这段时间谢谢你。我们还能再联系吗?”

我和霜叶轻抱了一下:“当然,有事常联系。回家记得报平安。”

林宇看了看表:“我直接回学校了,你们呢?”

“回家。”妈妈和李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找了个借口蒙混了过去。

“那一路小心。下次再见。”

映天揉着林宇的发顶:“下次别上错车了。”

林宇跑向出租车时还绊了一下,长点心吧林宇……

“笑什么?”“没什么,我也要赶车了。你有什么安排?”

映天带着笑意,真诚地直视我。

“或许,你介意我,送你回家吗?”

诶?

我愣着看向被夕阳包裹的映天,他的影子牢牢将我护在中间,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我是,怎么了?

我一直把映天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他对我是有异样的情愫的。

可为什么……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动,甚至有股暖意在胸腔中流淌。

上一次我激动不已,还是因为回到【第一天】时,和林宇重逢的难以自制。

但我为什么现在,会对映天也有同样的触动感?

我对映天的感情,有信赖,有愧疚,可我为什么会萌生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感……

这是喜欢的情感……

我,喜欢映天……

可我不能这样,我,我这是在背叛林宇……

“【能,帮我拿行李吗?】”我脸红着盯着地面。

映天只是笑笑:“乐意效劳。”

等一下,我刚刚说了什么?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还有回旋的余地嘛~】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帮你直面内心。你爱上他了。】

我……

【如果没有,那为什么第一次,濒死的你最后会下意识来到他的坟前?】

……

【要我说,温柔小奶狗换霸道监护人也不是不行,反正最后都是馋身子,还不如体验新鲜的?】

……你还有没有廉耻心?

【这是第三次轮回,现在的你甚至还是完璧之身,不存在所谓的“出轨”。当然,如果你硬要给自己加上这么个道德枷锁,我也无话可说。】

……

我靠在车窗上,凝望着漫天的星辰。

我该想到的,共同经历那十天的极端环境,我们会下意识地依赖上彼此。

这只是吊桥效应,但假以时日,这份信赖演化成真正的爱并非难事。

而在不同的轮回中,我会爱上不同的人,这也并非不可能。

但我还是无法接受我心底里对映天的爱意,不是因为愧对林宇,也不是因为愧对我在第一次人生中铸下的罪。

原本的我爱上了林宇,我为他的阳光和率真所吸引,但现在占据我心里更多的,是映天的成熟和神秘。

但只要祂还活着,他们的死就不可避免。

这只是其中一次轮回而已。

尚井田虽然给了我百亿次以上的机会,然而摆脱循环的唯一条件是【彻底】战胜祂。

什么是【彻底】?对祂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彻底】?

而且,祂为什么有让我轮回的能力?这是那天的我濒死前的幻觉,还是我的意识被困在某个模拟机器里,还是我真正陷入了循环?

但至少,那三次死亡的剧痛,还有心底不可抑制的恐惧并非虚妄……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内心的这种情爱纠葛。

如果找不到战胜祂的方法,我,林宇、映天,溪,我爱的人都会不得善终。

车窗上起了层薄雾。

我勾出个鬼脸,又将它抹掉。

至少现在,让我先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休息时光吧……

映天在驾驶位开车,车辆平稳地行驶到我家门前。

“初临,到了。”

下车,映天将行李递到我的手里,扬手后又坐回车里。

“回见。”回见……

我仰头望向似乎已经多年没有回过的家,眼睛里酸酸的。

可不能让妈妈和李叔看到异样。

擦掉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我装着玩得很高兴的样子推开家门。

“临临回来了,玩的怎么样?”李叔帮我接过行李。

我笑了笑:“挺好的。”

收拾完行李洗完澡,我被妈妈按到餐桌上:“手洗过了对吧~快来,这是你李叔叔新学的菜。”

李叔在厨房把碗筷收拾整齐后端上最后一道菜:“临临尝尝,这个合不合胃口?”

我为二位老人家倒上果汁和酒,抬杯:“叔叔、妈妈,谢谢你们。”

“唉这孩子,一家人谢什么谢。”

“你们辛苦了。”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这在千万人眼中寻常不过的风景,我却觉得恍若隔世……

我回家了,这里,永远是我的家……

“临临?你怎么哭了?”妈妈关切地问着,李叔连忙递来面纸。

“没……只是热气蒸着眼睛了……”

“那快吃吧。过年的时候我们要去看看小溪和老人家,临临你要不要去?”

“好……”

当我推开大门的时候,酒吧里本身空无一人。

吧台上正在看录像或者监控的女生翻身坐起,托住下巴打量着我。

“你是第一个自己找到这里的。”

我无视了紫色眼瞳的敌意,径直坐到吧台的座位上。

“只是巧合。外面的工厂掩饰还是很不错的。”

“想要什么?”“一杯水,足矣。”

紫眼少女将倒好水的杯子放到我的面前,眼中提防不减:“他没有告诉你这里,对吧?”

我只是挑眉,将水一饮而尽:“没有。”

“夏初临,你为什么能找到这里?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找到这里本身只是巧合。来这里的目的,还用多说?”

“我不信任你。”紫眼少女眼中敌意不减,这可不好。

“对加入【组织】的新人这么防备,恐怕不符合身为前辈的身份,对吧,程思?”

程思闻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操作监控后向我示意其中一个画面。

旅馆案,徐照辰被逮捕的画面。

“因为你们的努力,【组织】的存在被证实,现在我们处处为难的情况下,你却答应要‘加入我们’,这无论如何不令人信服。”

现在程思不信任我,毕竟我也算是侦破旅馆案的主力。

“程思,我想提醒你。不是我想加入,是你们求我,我才来的。”

一个月前。

那天下午刚刚完成毕业答辩,我正坐在咖啡馆里品着咖啡。

毕业没有太大问题,答辩结果也不错,我当时很惬意地带着耳机听歌。

如果馆外的电线上没有那个带口罩的少年的话。

(“你这几天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好像没有。”)

(“别让自己遇到危险。”)

昨天林宇的电话突然打来,告知我徐照辰在数日前越狱的事。

他的越狱如我所料,但顶着被通缉的风险来找我,勇气可嘉,还是另有所图?

进馆的徐照辰倒是毫不见外地坐在我的对面。

“好久不见。监狱生活可好?”

“托你们的福,只是凑合。”

即使没有摘下面罩,我也能看出他的苦笑。

我让服务员上了第二杯咖啡,递给徐照辰。

“多谢。你不打算举报我?”

“为什么?”“因为我半年前让你们差点在杀人游戏里回不来?”

杀人游戏。呵。

这场游戏根本没有结束,最终结果不是我死就是祂亡。

如果想要彻底战胜【组织】,光靠警方根本不够,毕竟这是遍及国际的官匪巨网。

我能相信的同伴屈指可数,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远在冰山之下。

就第一次的经验来看,【组织】总部位于MD,而要完成证据链闭合,就必须在MD和Z国同时取证,还要提防各地内鬼的背叛。

要想彻底把握【组织】的内部情况,收集完整的证据链以定罪,就只有一种可能:加入【组织】,作为【组织】成员以麻痹对手。

徐照辰这次现身,估计是按林琪贞的要求想要“邀请”我加入,何不将计就计?

但这也意味着对他们的背叛。这是无法回头的路。

这是必要的牺牲,即使脏了我的手也无妨,战胜【组织】才是首要。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靠在靠坐上审视面前波澜不惊的少年。

“接下来,我们会在M市继续【狼人杀】。我们觉得,你是很好的人才。”

对他们来说,我很不可多得?那倒是多谢了。

“谢谢。但为什么想让我加入?”

“你很特别,夏初临。我们很关注你。而且,你不完全反对我们的理念,对吧?”

徐照辰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原来这小子还有自大的一面。

这次的邀请是否有祂的干预不得而知,需要警惕。

“你如果是指【法外制裁】的话,我不支持,但不反对。加入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与其被人捏住把柄,被迫循规守矩,不如主动制定规则。只要罪恶尚在,我们就会一直存在。夏初临,【人性】可比你想象的,有意思的多~”

看着对【游戏】如此狂热的他,我却不由得感到惋惜,还有可悲。

徐照辰,现在的你还会沉沦在惩罚罪恶的愉悦中,但当祂撕下伪善的面具时,你又会作何感想?

人性很好玩的,你想想看,无论是爱与希望的纽带,还是背叛、绝望、自相残杀,人类总是能做出突破底线的行为,那种丑态可太有意思了……

……但这种将他人的生命视如万物,也不过只是心理变态罢了。

喂喂,你忘了?说好听点为了打入【组织】,说难听点为了取悦【元凶】,你可是亲手杀了他们的。我们都一样,另一个我~

……

“我只有一个条件:远离我的家人。”

“这个没问题。”

我和徐照辰起身握手。

“合作愉快。”

时间回到现在。

“你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很特别的存在,”程思指着旅馆案的画面,“这场被发现的【狼人杀】已经是【组织】的教程之一。”

“就和一七年的月冕案一样?”

程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她很在意。

“你应该知道,我认识林宇,也借此认识了秦小姐。”“你想说什么?”

程思好像要吃人的眼神,好可拍诶~

“在来这里的不久前,她还去探望过那位赵绾绾的墓。她跟我们说过,希望你回来。”

“……我们都回不了头了……”

程思有些伤感的声音响起,她将杯子重新放好后就不再言语。

我只是陪她将其他杯子收好。

她说得对,这场游戏,已经无法回头。

“如果当初你能来到月冕,或许绾绾就不会死;如果当初是你而不是苏言,我也不可能将那场游戏进行到最后。”

波动的神情重新冰冷,程思的目光毫无波澜:“夏初临。你不是会享受【人性】的人,你是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倾覆【组织】。

就我原来所知,【组织】存在重大内部矛盾。尚井田虽然一直在招收因为先前遭遇心态异常的人员,打出【法外制裁】的旗号,但由于尚的“英明”领导,【组织】的大部分人只是把【正义】当成幌子。

我所熟知的徐照辰、程思,甚至是林琪贞,他们和尚的理念不合终究会导向【组织】的分裂,这是我能利用的唯一机会。

但欲速则不达,不能操之过急。

“与你们为敌,我、父母家人的性命都会危在旦夕。而合作,他们才会平安无事。”这是真话。

程思歪头审视着我落寞的神情,看起来她没有起疑。

“这里的人去哪了?”“有的外出了,有的在游戏,有几位在训练新人,一时半会都回不来。”

游戏吗……还有两个月就是那艘邮轮启航的时间,新人难道是她们?

程思带我简单看了看目前正在举行的【游戏】。

绝大部分【游戏】的参与者不愿也不敢反抗,毕竟随大流才是常态,我们这种反倒是特立独行。

这也难怪,真正被明确为【狼人杀】的案件一共就两起。

“你觉得,这次的狼人,或者说制裁者,会是谁?”

我伸手指了指推断后得出的那个人。

“就是他。差不多到明天,这场游戏就开始自相残杀。”

程思有些狂热地蔑视着屏幕上每一个战栗的参与者。

这场【游戏】是对集体暴力的审判,她应该深有同感。

“作为新人,我需要做什么?”“暂时不需要。”

还是不信任我啊……

“你的身份很特殊,是【游戏】的幸存者而且反制成功,我们认为这是极佳的掩护。”对程思的视角来说,不无道理。

我了解了【组织】的联络暗号与近期行动计划后便告辞。

这只是第一步,想要彻底加入还需要更多表现,还可能包括亲自执行【游戏】。

要我亲手杀死被卷入游戏的人……

手中崭新的毕业证让我回想着戴上学士帽的那天。

至少这次,我完完整整的经历了本科毕业的全程。

毕业后首要的就是找工作。

以工作方便为由,我从家里搬了出去。

回到我们租住的小房子里,屋子一片寂静,只有那只小猫刚从午休里醒转。

换好衣服,我从冰箱里取出根冰棍躺在沙发上,糯米糍躺在我的怀里摇着尾巴。

我叼着冰棍,一边抚着糯米糍的毛一边掏出手机。

我:我回来了。

CYT:好。要我带什么回来?

我:家里没雪糕了,带几根回来。

CYT:最近天气不热,不用带多。

我:糯米糍说也想吃。

CYT:告诉它小猫不能吃。

“糯米糍,你看,他不给你带雪糕。”“喵?”

糯米糍摇头晃脑地看着我,一脸疑惑。

也难怪,小猫根本就不吃冰棍,所以我刚才为什么要这么找理由啊,好幼稚啊!

来不及撤回了……

CYT:能撤回也晚了,我截图了。

我将手机塞到靠枕的背后,但这掩盖不了我犯傻的事实。

算了……还是拿出来吧……

映天工作还没结束,在他回家前我还有正事要忙。

我将收藏夹里的信息重新点出来。

十多年前一位母亲因为过于急切把自己女儿逼跳楼的新闻。

不久前某电竞选手的女友被曝光引发网暴的新闻。

一年前某酒驾车祸案件发生逆转后逼死人的新闻。

某主播因为伤害教师夫妻的宠物被网友逼疯,某传播谣言的群于近日被查封,某追星饭圈发生大规模开盒,某偶像的母亲突发重症住院……

那艘【海上邮轮】所有人的有关信息,我依然铭记。

现在离发船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些新闻已经依次发生。

我阻止不了船上的人犯下的罪,能做的只有让溪远离这艘船。

现在还差一个关键问题:李子莉。

我找不到有关她的任何信息,仿佛人间蒸发。

让溪远离李子莉是下策,让她远离【组织】才是上策,但寄希望于【组织】守约无异于痴人说梦。

溪的高考成绩相当不错,她已经得到录取书,这几天就会搬到家里。

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不能让她知道【组织】的任何事情,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我点开手机短信的回收站,置顶的电话号码下有一句明显的话语。

“你妹妹和你很像。”

号码是空号,我有拜托秦方警官去查但一无所获。

最合理的解释,莫过于尚井田还想要溪被卷入邮轮里,而这句话是对我的警告。

我不会如祂所愿。

屋外的走廊有脚步声响起,我将手机重新调回主界面。

糯米糍从我的身上抬起脑袋,眼睛溜圆盯着房门。

映天提着购物袋进门,我帮着他把东西分类放到冰箱。

“雪糕。”

我向映天伸手,他却递给我一杯温水:“你刚吃过了,不能多吃。”

我垂眼看看手里的水。

我怎么才发现这家伙管的这么严……

“我有没有说过你像我妈?”

“有好几次,但是没办法啊。”映天系上厨房的围裙,无奈地对我笑着。

“谁叫当时冷静果断的初临,私底下却是个小朋友呢。”

小朋友?把我当小孩子?

“不然我怎么时不时就像你妈妈?”

你……我拌不过你,你赢了。

我刚转身想走,就被他拎回来面对面。

“你要干嘛?”我下意识把没吃完的冰棍摆在面前。

“给你带雪糕回来没有报酬?”

你还真是……等价交换贯彻到底啊。

“报酬到位,冰箱里都是你的。”

好啊,你想要报酬对吧?

我把冰棍冷不防怼到映天的嘴边,看他凉得吸气得意地低笑。

“结账,不许浪费。”报酬我可给你了,监护人先生。

映天认输地叹气笑道:“小朋友都像你这么小气?一口不让人吃。”

“别人家的不了解,你的小朋友就是这样,有意见?”

“没有,我只希望你能保持住,在我面前一直是小朋友,喜怒哀乐都坦然表达给我。”

坦然……现在,就让我先坦然一会儿吧。

“那监护人,给。”“谢谢噢。”

晚上。

映天白天沉稳的样子,入睡时却阳光不少。

我静静地卧在床上,侧头注视着他的睡姿。

自从住到一起后,这已经是我的一个习惯。

我喜欢看他入睡的样子,喜欢看他翻身,喜欢听他的梦话。

卸下白日的重担后,映天也只是普通的男生。

辛苦了,我的监护人。

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翻过那堵高墙。

码头。

CYT:出差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我:我会的。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CYT:……当地特产就行。路上小心,小朋友。

我:好,回见,我的监护人。

将置顶的维信收起,我调出短信回收站的置顶。

“八月十九日,邮轮202108195591号。”

删除短信,我依在码头的栏杆上。

夏日未完,艳阳依然将炎热普照大地,但海风让一切不再炙热。

我将卷起来的袖子重新舒展,扎好头发,手机装回兜里。

庞大的邮轮稳定停在岸边,宛如一座小山,在大海中就像定海神针一样可靠。

但随之而来的游戏将给这艘邮轮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在我身边的青年背靠栏杆浏览杂志,带着眼睛是一脸的书生样。

我认得这张该死的脸。

“你是什么意思?”

青年头也没抬:“邮轮的出航势在必行,你们也必须上去一个人。既然不想夏妹上去,那你就要做这个主角。”

“必须?”“这个我也干涉不了,但等邮轮结束后一切就随意了。”

祂这话……什么意思?

“夏姐,体验正常人生半年的感觉如何?”

“‘托你的福’,没有伤残的身体感觉还是从未有过的健康。”但如果没有你,我那时根本不会受创。

“不感谢我?我让你有了新的人生,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机遇。”绝无仅有?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你先毁了我的人生,大言不惭,你要不要脸!”

尚合上杂志:“虽然我夺走了你的三次生命,但你看,你现在的生活是平安幸福的,你没有受伤,你的家人也得以团圆。我觉得我这算功过相抵。”

“呵。”诡辩。

“你看,这次夏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在傻乎乎地准备着成为大学生的生活;她已经彻底和这艘邮轮无关了,不该庆幸吗?你保住了家人的命——只要你还活着。”

尚转身指着邮轮:“只要你能从邮轮上下来,我就不会突然结束【这一次】。但你能否【彻底】战胜我,就看到时候了。”

“你所谓的【彻底】,到底是什么?”

我盯着祂的脸想套出哪怕一点有用的信息,但最后只是无用功。

祂扭了扭脖子,微笑着一言不发。

战栗感遍布我的后背,我看不透这个存在,祂的一切都是未知。

未知是最可怕的恐惧。

“问点有用的吧。”

我攥住拳头。

“……邮轮上原本的【神】是她们,为什么要我上去?”最有用的莫过于这艘邮轮的信息。

“邮轮会发生什么我其实还不很清楚。一方面你是‘老人’,能照顾新人,上去也能稳定一点;另一方面,分歧不会太大。”

这个谜语人,“分歧”又是什么?

尚摘下眼睛收进前兜,将随身的公文包交到我的手里。

“我很期待,你会在【海上邮轮】中做出什么选择。可别像你妹妹毛手毛脚地死那么多次啊~”

死那么多次?什么意思?

尚不再回答我的问题,离开了码头。

祂到底还有多少谜团?说到底轮回又是怎么回事?

罢了,现在的重点是,这次的邮轮案。

让我成为执刀人……反正溪也不在上面。

抱歉……你姐姐的手,要沾上无辜者的血了。

登上邮轮,航行本身四平八稳,白矢虽然第一次做船长但还挺能干的。

甲板上江也还在痴迷着玩电子游戏,陆老师靠在墙上浏览手机。都有事情干啊。

从甲板下来,正好许昼在带着许夜上来。

许夜的伪装很不错,许昼虽然警惕着所有人,但唯独看不出自己妹妹的诡异。

对妹妹畸形的爱吗……

我和许夜交换了眼神。

回到未住满房间,和那几个船员的信息发送完毕。

技术攻击设备已经到位,信息屏蔽装置已经就绪。

一切就等那一刻了……

第二天一早,我登上甲板,仰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甲板上人来人往,不时有游客在游泳池边上休憩。

难得的平静……但该被打破了。

大副的尸体被方想扔下来的那一刻,【游戏】就开始了。

(“我的建议是,按【流程】走。你应该听【第一次】的夏妹说过全程了吧?”)

【流程】是祂关注的重点。我完全可以反着所谓的【流程】来。

但那样就可能和【第二次】一样被祂提前处决。

死亡的剧痛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恶寒。

这里是船上,全封闭的环境。

这一次祂没有上船,会发生什么祂应该不会注意到,也来不及反应。

我要冒这个险去违反所谓的【流程】吗?

还是算了,不值得。

我拿上准备好的匕首透过猫眼看去,走廊无人。

今天是第三天的夜晚。

第一天大副死于船员杀害,第二天那个叫陈婉婉的因为药物中毒猝死,蒋屏远被方青杀害,第三天方青被众人推了下去。

邮轮,正因为其封闭性,出事后才会带来更为疯狂的后果。

今天的狼人丁一会对江也下手,按【第一次】溪会去救他。

丁一进了江也的房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我放轻脚步来到隔壁门前,推开门口,江也已经被丁一掐住动弹不得。

一刀扎下,丁一有察觉到但仍然被我击伤了臂膀,江也靠在墙边不断喘息。

我的身手没溪好,但好在丁一不是练武的,三个回合后我就将他撂翻在地上。

将床单撕成条把他捆起来后,我看向一旁还没回过神的江也。

这孩子根本没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时候,觉得委屈也是难免。

“谢谢你,初临姐……”“收拾东西,起来。”

“啊?”“你还想跟他呆在这儿?”

我将江也带到房里要他待好。

“你自己玩会吧,我先出去看看。”

我婉拒了他打游戏的请求。

游戏啊……【第一次】的时候我、溪、江也有组队玩过,不得不说他实力很强,甚至比徐照辰还强一点。

趁着夜间无人,我溜进无人居住的一处房间。

特定频率的信号恢复。

我:【游戏】已经开始,尚未确定【组织】成员。

【逆行】:是否已有伤亡?

我:游客陈婉婉、蒋屏远、方青死亡,大副死亡,除庄晋外其他船员因为救生艇爆炸而死。

【逆行】:明白。

我:本次【游戏】规则已发送。

【逆行】:活下去为第一任务、找到发起者【J】为第二任务。夏家那边我去解释。

我:谢谢。

手机收起,我将房门重新关上。

将近清晨,我绕开那个偷拍狂的摄影回到房前。

第三天的清晨,有杀妻之仇的吴天鸣会杀了丁一,虽然是他有错在先。

我将匕首留在江也房间的门口,默默回到房间。

丁一被捆在隔壁的消息,我以“神”的名义转告了吴天鸣。

江也还在打游戏,打完这一局后我收走了他的手机:“一晚上了,休息一下。”

“哦哦,好的……”

江也靠在床上休憩。

我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熬夜毕竟不是个好习惯。

困意上涌,但走廊的尖叫声昭告了新的凶杀。

【游戏】,不会结束。

邱姐痛苦地捂着喉咙倒在地上的场面相当骇人。

周围被惊吓的人四散而去,我遗憾地摇头,帮她盖住了眼睛。

善良的人活不下去。

白矢船长和陆老师快速推断出神牌上有磷,去检查磷的有关情况了。

夜晚。

我亲眼看到秦爱被李恩掐住脖子,从甲板上一扔而下。

夫妻本是同林鸟……

我回想起姓张的殴打妈妈的记忆。家暴的都不是好东西。

捡起秦爱遗落的手机,我倚在甲板的栏杆上。

深夜,繁星,弯月,浩洋。海洋的深夜比我想象中美丽啊~

清晰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许昼撑在栏杆上,就站在我的左侧。

刚到十七岁的少女安静地赏月,常日的不屑与高傲退去后只剩下了柔情。

“爸妈还在的时候,也像这样带我们去看过星空。”

“他们为我们取名昼夜,是因为他们对天空的痴迷。”

我转头看向许昼,这位同龄的姐姐为了妹妹付出了太多。我理解她。

“你刚刚看到了对吧,初临姐?”“你指什么?”

惯有的轻笑声,许昼抬起手指敲着栏杆:“刚才坠下去的同林鸟啊~”

她也看到了。

“他们不是生命中最恩爱的人吗?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林宇和映天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们不会是那样的人。

“他们只能同富贵,真正共患难时就像这样,这不是爱。”

“这不是爱……”许昼有些烦躁地攥着自己的耳坠。

“我只想保护好夜,因为我是他最后的家人,只有我才能理解夜。”

“但是……我能看出来的,夜她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

“爸妈在医院被医生抢救的时候,我们就在手术室的外面,什么也做不了。医生宣读他们的死讯时,初临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许昼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很好猜了。

“许夜在笑。”“对……她在笑。当时我就该看好她不让她落水的……”

“我只想保护我的妹妹,敢伤害她的人我就会反击,她想欺凌孩子也由她去,她……想杀我,也罢……”

这孩子哭了?

“夜瞒不过我的,她做出来的事我都知道,加入那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召集所有经历网暴的人、和您一起谋划这场游戏,我都知道。”

我将匕首架在许昼的脖子上:“你知道的太多了。”

“初临姐。你只是卧底,对吧?”

这丫头比我想象的厉害啊,至少在情报这方面。

“我查过四年前的校园案,一年前的旅馆案。你和那位在码头的对话,我也听到了。”

许昼抓住我拿匕首的手:“初临姐,你和那个【元凶】的恩怨情仇也好,这船上所有人的安危也罢,即使现在杀了我也行。我只想求您一件事。”

“放过我妹妹,好吗?她,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妹妹……溪……

我背叛过溪,我不是合格的姐姐。

她想控制许夜的一切,她,是合格的姐姐吗?

我抽回了匕首。

“女生哭花脸不好看。擦擦吧。”

我拿出随身的面纸擦擦许昼的脸。

“初临姐?”“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我答应你。只要她不对我的家人动手。

畸形的爱……我无法认同,但我理解爱的本质。

可当你被你妹妹亲手推下去时,你,依然会爱她吗?

邮轮抵达港口后。

审讯室,秦方警官亲自负责审讯活下来的幸存者们。

许夜被带上手铐,跟着警员被压入警车驶远。

救生艇的炸弹炸毁了邮轮,警方现在查封了整个邮轮公司。

我们被带到不同的房间分别审问,这场邮轮案死亡太多,每个人都无法脱身。

秦方警官亲自来到我的位置,找理由支开了其他警员。

“白矢所说的保险箱内所有证据我们都已收回。”

我点点头。

“按你们的说法,最后江也、白矢、陆倾泽指认许夜后游戏结束。她是【神】?”

“对。”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对。”那种疯狂我生平仅见。

“那好。且不说她一直在被姐姐控制,你觉得她能一个人完成船上的一切吗?”当然不能。

“徐照辰和程思是一个人完成的。”

“情况完全不一样……”秦方仰靠在座椅上眯眼盯着我,他怀疑我?还是演戏给监控看?

头顶的灯泡突然熄灭,亮起后又闪灭。

“什么情况?”“正在排查!”停电了?

“备用发电机?”“还在维修……”

门外嘈杂的声音走过,秦方趁室内漆黑、监控停电站到我的面前。

“做到这个地步有必要吗?陈婉婉的药,吴天鸣杀丁一的凶器,神牌,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对吧?”

是我。有必要,反正他们【原本】就会死。

“……有鼹鼠。”

秦方闻言紧张地扫视室外,没有警员的身影才转过身。

“真正的【J】只可能是教唆者。它是谁?”

尚交给我的公文包内有U盘,我在U盘中写入了祂在【第一次】的身份信息。只要我的记忆没有差错,从那位那里查出的这份档案真实的话……

“军方总部有叛徒,给我时间,我还找不到他。”要说出他就要同时带出证据,现在我没有证据。

“总部……我知道了。”

秦方还想说什么,灯光却重新闪亮,有警员惊慌地冲入:“出事了!”

押送许夜的警车被不明武装势力包围,她被劫走了。

我们被审问了两周的时间,整艘邮轮的全体人员与有关人员都被翻了出来。

妈妈和李叔还是知晓了【组织】的存在,但这次我瞒过了溪。

审问结束加上隔离结束,已经到了国庆节。

我收拾好行李从指定旅店中离开。

店门口,开车的映天带着兜帽靠在车门上,不时抬手看表。

“嗨。”我趁着他不注意拍了下肩膀。

“初临……”

映天把我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在颤抖……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他在害怕。

这次冒进,我完全没考虑映天的感受,我太自私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环住映天靠在他的肩上,双手轻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我回来了。”

感受着他温暖的环抱,我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片刻。

他是我最安心的依靠。

映天抚着我的长发:“没事就好。欢迎回家。”

良久,我们好不容易松开怀抱,依然牵着彼此的手。

“映天,我……”

我下意识猛地甩开了映天的手。

林宇从远方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抱歉,我来迟了,你们……”

林宇的声音卡在半空,映天阴沉着脸。

我僵硬地俯视双手。

我在林宇面前,潜意识地会排斥映天……

我到底在干什么……

N城。

我眯眼靠在机场的立柱上。

“从N城到A城的飞机XX号已经开始检票……”

随着广播响起,我起身走向检票口,和走来的白发男子擦身而过。

“你的任务先暂停,老大说要你过段时间去MD报道,到时候听指令。”

我点点头,却看到他有难隐之色:“还有……代我向阿池问好。”

我靠在飞机的座位上,无聊地侧头看看蓝天白云。

自邮轮案又过了大半年时间,我正按公司的安排从N城出差返回。

去N城不仅是公司的安排也是【组织】的指示,又一场【游戏】在我的谋划下完成。

我彻底加入了【组织】,作为主力成员行动,算起来已经执行了三次【游戏】。

我和秦方的单线联络成功清剿了【组织】在Z国的所有据点,除了那处【酒吧】。

【组织】要求国内所有人暂停行动,分批向国外转移。

但和我记忆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组织】我找不到T022140的任何踪迹,也完全搜集不到他们官匪勾结的证据,就像没勾结一样。

毕竟是不同的轮回,按混沌理论,事情有截然不同的发展也在预料之中。

【组织】的总部虽然还在国外,但这个世界的MD没有内乱相当稳定,在两方警力的协作下他们在那边也岌岌可危。

但我不能大意,在【第一次】的围剿中【元凶】就趁我昏迷脱身而出,这次我必须亲眼目睹祂的死,否则一旦祂脱逃就前功尽弃。

我必须去MD,但祂这次会怎么对付我?

我不能死,不然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等【组织】被清剿后,就是我要为我的罪行负责的时刻。

为了取得【组织】的信任,我沦为了共犯,我背弃了我的信念,我背叛了他们。

他们还会怎么看我这个罪人?

你还在乎?对【我】来说,只要还活着,能打倒【元凶】,那【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也是。但我还是辜负了他们对我的关心。

和我一样杀戮的感觉如何?这次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我和你不一样,这是我别无他法。

不不,你看看那群人曾经的所作所为,活着也只是蛀虫,死了不是更好?别忘了,我就是你,哈哈哈哈——

我皱眉看向窗外,无视那个“我”的话语。

那不是我,我手上沾血不是为了渴求杀戮。那不是我。

映天正坐在客厅里静静看书。他今天不工作?

“你今天的工作?”“你说今天回来,我就在家等你了。”

他起身接过我的行李,在笑但是很勉强。

我给手机充上电后躺在床上,叹气。

这段时间里,我们的相处隔着深厚的壁障。

问题在我,我……

每一次映天想和我亲近,我脑海里总会回想起【第一次】时和林宇的海誓山盟,还有萱萱。

我接受不了身体上的出轨,一直没有和映天走到最后一步,是我对不住他。

现在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我害怕他眼底的不解和痛苦,我不敢接受他的爱意。

林宇有看出我们之间越发僵硬的关联,也已经远离我们了。

我不该忽视的,我的犹豫已经让我们在【游戏】中的情感覆灭。

我对不起林宇和映天,可我下不了决心……

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到底还爱着谁?难道我同时……不可能……

也许,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我离开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临。”映天?

我闻声来到客厅,却发现餐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蛋糕。

映天把我按到座位上,稳住我的脸给我带上生日帽:“生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都忘了日期了。

映天把蛋糕切开,将带巧克力铭牌的那部分分到我的盘里。

“映天,谢谢你。”

我们一起吃完生日蛋糕,过了这个简单的生日。

好想停留在这一刻……这才是我的二十三岁生日。

我靠在映天身上看着电视,糯米糍跳到我的膝盖上蹭着映天的手。

挂在窗外的风铃伴着微风发出细碎的声响,蝉鸣交杂在空气中,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临,我有件事要问你。”

我打着哈欠不情愿地坐起来:“什么事?”

“N城的连续杀人案被警方判断为狼人杀,就在你出差的这段时间。和你有关吗?”

……他还是翻过了那堵高墙。

“你不会撒谎,也不会装傻。邮轮案,C市的案子,这次的N,每次你一出差,狼人杀就如影随形。”

糯米糍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跃而下躲回自己的小屋瑟瑟发抖。

我和映天面对面地注视着彼此。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在这方面,我再也用不着伪装自己了。

你会怎么看待同流合污的我,阿池?

我轻笑一声:“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我的监护人?”

报警抓我,还是纵容我?

【放弃我?抓紧我?】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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