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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特鲁德】纯粹,7

[db:作者] 2025-08-09 09:51 5hhhhh 5070 ℃

“姐姐,我想和你聊聊昨天的事情。究竟为什么……要答应那么过分的事情呢?”施内德站在格特鲁德的办公室中。他过去怎样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站在情人的高塔里,就如同他从未想过去染指“一城之主”这个身份所能带来的一切。同样,此时站在这里对格特鲁德发起质问,对他而言也太过超纲——可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的不能抹去,而他是在乎格特鲁德的。因此往日里一切不成文的规矩,都在这份在乎和由此带来的心痛面前破碎。像极了昨夜噩梦般的盛大淫宴中,格特鲁德在少年心中的形象同他的心一道土崩瓦解。

“呵,还不明白吗?首先,你应认识到你的僭越——我能放任你进入高塔地下已是破格,以你一介平民的身份万不该踏足这高塔上层!”但如今施内德能够站在这里,却也是出于格特鲁德的放任,她硬着心演这一场欲语还休的戏,只盼着少年能够晚些缓过劲来。

“可我……我不能接受啊!”施内德的语气里已经带上哭腔,换做平时那委屈的目光早已换来格特鲁德无限的爱怜——如今她有如何不想呢,不过覆水难收罢了。

“一根好肉棒和很多根好肉棒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可显然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你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十月末的北风不抵绝情的话语冷冽,施内德低下头,紧握的双拳颤抖着,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

“听不懂吗?!看来对没受过教育的平民而言,单纯言语规劝还是太过抽象——”格特鲁德转过身,从身后的陈列台上取下一只琴盒。里面放着施内德省吃俭用数个月为她购置的生日礼物,一把在名品中算不得太贵的小提琴。琴盒被女伯爵重重砸在地上,实木盒体的一角被敲坏,但整体却不至于散架。施内德分明听见,那咣当一声琴盒落地间,还夹杂着他心继昨夜后再次破碎的声音。

它在惯性的作用下与地板摩擦着滑行了一小段,正正好好躺在施内德脚边。少年像是被抽去浑身力气一般将其捧起,小心翼翼地就像捧起裂作一地狼藉的内心。思考已是奢求,悲愤郁积胸膛,格特鲁德的咆哮撕裂恍惚:“滚!带着它滚!现在,立刻,马上!我不想再看到你,三天之内——滚出维谢海姆的地界!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回来——!”

少年逃也似撒开腿向外跑去。随着他脚步渐远,女伯爵昏昏沉沉地走向窗边,望向进出高塔的那条必经之路,只有双手支撑窗台才能勉强维持站姿。鼻尖很酸,但也只是酸。

格特鲁德,曾不惜代价如履薄冰地捍卫拥有的一切,亦会在不久将来以白兔蹬鹰之势向命运决死反扑。而此刻,她在窗前俯首。窗下是条怎样的道路呵——它送往过王公贵族,也将迎来乌提卡伯爵,然斯时只载着少年怀抱琴盒的啜泣身影延伸向维谢海姆的街角。良久,摔打器物之声撕碎座钟里布谷鸟的报时,烧心的无名火发泄向房内所有陈饰,一件又一件物什摔碎成齑粉。

她摔砸名家绘制的风景画,打破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就连桌上她自己的肖像照相框也无法幸免于难。这些后来一件件堆放上去的装饰纷纷沦为她发泄的对象,陈列架上开始显出一些更加有年头的物品来——尽管大多数的命运也都是被摔得粉碎。

女伯爵的动作在双手触及一枚金属徽记时停止了,那是枚比指甲盖稍许大上一圈的金属制品,良好的表面防锈涂层使之避过了岁月的侵蚀。她拿着那枚徽记仔细端详,认出了这纹饰的含义——更早时候的斯特罗洛家家徽,属于格特鲁德爷爷的时代。随着两代家主的联姻,如今斯特罗洛的家徽纹样已在吸收姻亲的家徽元素后变得更加复杂,但她手上这枚——展翅的黑鹰身背铁十字,彼时没有橡叶与穗带束缚它的羽翼。

“祖父……祖父啊……”格特鲁德颤抖的声音说出哽咽的话语,悲伤与愤怒早已在胸中翻滚,却独独没有懊悔——她已然尽力,“对不起,对不起……斯特罗洛家的两座移动城邦因父亲站错队而被女皇收去,维谢海姆冶金厂也在兄长手里不再姓斯特罗洛了……而现在,那些管制品交易渠道,都快跟斯特罗洛家没关系了……”

“但您放心吧,您放心吧——斯特罗洛家不会失去维谢海姆的!不会!不论发生什么——不论发生什么,都由我格特鲁德一人扛下。至少我们家族的旁系还能继续掌控这座城市,我会守住的,我会守住的——喝啊啊啊啊啊啊——!!!”格特鲁德猛然拔出腰间的法杖,将尖利的杖端深深刺入大腿。恨意与决心掩盖了痛苦,她手握杖柄,用尽力气将插在伤口里的法杖向下推,生生撕裂皮肉。那血淋淋的创口触目惊心,不规则的边缘在歇斯底里地诉说着她握杖的手是怎样颤抖,涌出的鲜血汩汩而下。但格特鲁德没有包扎伤口,而是将那枚古老的家徽嵌入伤口最深处,金属撑开血肉,埋进肌骨。她这才用沾满血迹的手将法杖从创口里拔出,扯下一段裙角扎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疼痛令冷汗浸透后背的衣物,失血让她步履不稳。面色煞白的格特鲁德欲要挪动脚步,却绊了一个踉跄。她扶着办公桌稳住身形,在桌上唯一一页未在先前泄愤中遭毁的文件上留下血手印——那是份名单,尽是些维谢海姆城内的小贵族。他们飞扬跋扈,顽固保守,必然会成为下届城主执政过程中的阻力——格特鲁德打算邀请他们参加不久后的车尔尼告别音乐会。当举事之际,恐怖降临夕照厅,源石会将他们一并埋葬。

女伯爵步履蹒跚地朝门外走去,乌提卡伯爵即将到来,她还要换身衣服准备接待。冷汗已令全身湿透,行过的道路留下深浅不一的血迹——她唯独没有流泪,只是始终怒视着前方。

可恨的命运,我诅咒你的无常!

来吧,巨浪!我已了无牵挂。

贪婪的火焰,我需教你明白——

唯希望不可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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