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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禁闭主义

[db:作者] 2025-08-09 15:10 5hhhhh 1100 ℃

他在窗户上敲了几下,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微弱却刺耳的广告声传来。他又难受地吞咽了几下,确保自己还能呼吸。

“我干了什么!”他面容扭曲地大叫了起来,然后双眼上翻,又快晕了过去。

“唔唔”

“门外有人吗?”

“有人在吗?”他趴在地上大叫了起来。

没回音

无声

他细听

却又是只听见那恶心的广告声。

“妈的!”他对着地面烦躁地又拍又抓,手机也没电了,潜意识里想着就这么把气力耗光了也算了事。

他趴着的这毛坯房的地面脏得很,与窗外后现代结构主义的高楼像是两个世界。

他不经意间又看瞥见了高楼那充满心理学色彩暗示的霓虹灯,刺眼的光芒竟使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就像得了小儿麻痹症的畸形婴儿刚出生时的那样,放声大哭,哭得昏天黑地。

最后,他终于哭昏了过去,如愿以偿。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看前几天加在网络购物车里的高价AV,在阴暗的小房间里狂挊而射了三十多次。

可梦总是会醒的,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醒来后忘得快。

而炎热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是的,现在是夏天,天亮了。窗外高楼的霓虹灯熄灭了,但在骄阳下,那高楼依旧保持着那后现代结构主义跃动的冰冷理性,可是他所在的这毛坯房却并没有可以产生冰冷感的空调与电扇。

是的,他是被这水泥毛坯地面烫醒的!他昨天早已经知道,这窗户甚至都是打不开的,热浪不断地拍打着墙面又回弹着增加了热量。他大脑虽是被热醒的,可是又快热晕了。但是滚烫的地面并不允许他晕过去,他又想哭了。

他知道他是个男人,但他是真的绝望了,这里又没有别人,所以他真的又哭了,但哭得无声。他依旧趴着,懵懵懂懂地听到了泪水流在地面上微微沸腾着的炸裂的声音。

声音?

他听到了声音了!所以他嘴巴突然有反应地:“哈…哈…哈…哈…”,他虽口干舌燥却又依旧如此,他突然爱上了听到声音的感觉,他渴求着被空气传播着的声音,因为,这证明他依旧与世界联系着。

他现在终于听自己哈气的声音听得热血沸腾地高潮了。

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个广告声——是一个AI合成的甜美的未成年小女孩声音的广告,说着“枪支即自由”的slogan。

他越听越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在发麻发颤,并不是由于广告的内容,仅仅只是因为这种“萌萌”的“元气满满”的声音,这种日式二次元的声音现在令他现在感到非常非常的恶心。尽管他曾经因着这种声音而射过精(这个AI的开发者会高兴的,因为这本就是冲着消费者的这种心理而训练的AI),但他现在只觉得恶心,觉得这种二次元的声音矫揉造作、脑弹沙乱甚至有点低能…总之,这种声音令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脑门,他现在绝不能忍受这个二次元人物的形象与声音入了他的脑,他甚至爬到了墙面处,撞着墙、撞着墙、撞着墙…

他突然因此痛得亢奋了起来,因为头正淌着血,又因伤口痒痒的,总之出于人类为适应痛苦而进化出的奇妙生理性质,他突然就快感来了,他为着这种快感撞得更起劲了…

但是这样并没持续多久,又或许只持续了5分钟?他不知道时间,这房间里没有钟表。是的,或许窗外高楼的广告屏上有时间,但他之前并没怎么在意。

总之,他厌烦了,没有快感了,无聊与空虚爬上了他满是大汗的肩头。阳光开始直射到了他趴着的背上,他索性就把上衣脱了,然后又把裤子脱了,然后犹豫了一下,一不做二不休地也把内裤也脱了,他生殖器一见到阳光,突然晨勃了,邦硬。

他下意识地凝视着自己勃起的生殖器,他突然有了自信与力量。

他终于站了起来,似刚得到伟大进化的二脚猿人。他站在了窗口,怒视着从之前开始还没有播完的“枪支即自由”的日式二次元美少女广告,然后对着从科学上来讲完全符合大部分男人性喜好而设计的开朗日式二次元枪娘形象而狂嚎!他大叫了三声,终于这个枪支广告结束了,他非常满意,他有了胜利的喜悦,尽管隔着窗户的他与高楼上的广告并没有切实的可观测到的逻辑关系,但他依然欣喜,光着身子叉着手似帝王般俯视着这后现代的商业社会,当然,依旧隔着窗子。

阳光射在了他的脑门,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大汗淋漓的身体由于沐浴着阳光突然升起了一股精气,这使他突然感觉自己像耶和华一般自信了。他把头抵在了窗户上向下看,街上人很多,每个人手机上的事也很多,所以每一人都低着头,并不会因忽然想向上看而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裸体男人。

突然,街上有人大叫了起来。一个因AI失业的流浪汉突然出现,开枪打死了一个女人,抢走了她的包,然后又不见了。快感第二次涌入了他的心头,他知道,这是不道德的,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幸灾乐祸,然后隔着窗子,在这个禁闭的毛坯房里大笑了起来。他说不清具体笑点在哪,他理性地认知到他真的有点精神病了,然后……他因此笑得更大声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又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的伟大力量。可笑着笑着又笑不起来了,因为他的胃也“笑出了声”。

他饿了。

可是吃什么?吃裸体的自己的肉吗?还是吃墙灰?

他一下子感觉自己又软下来了,刚才的精气突然就泄气了。不过,他刚才硬过吗?他不知道,因为没有记录,没有证据,这里甚至连个监控都没有(虽然毛坯房里当然也应然没有监控)。他因此感到不安,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过去并不存在”,尽管记忆里模模糊糊地有,但是他潜意识里理性地觉得这并不可靠。

他终究还是没力气了,他趴在了窗边(因为他理性地想着“既然都站起来了,总归不能再趴在地上了吧”)他又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被慈善基金会的人围起来了,阳光依旧暴烈。

他凝视着那个女人的尸体,他看见了女人脑门弹洞里的虫子(因为距离太远或许是幻觉,但他就是“看见”了),他生殖器突然又硬了。他凝视着她脑门的弹洞。

他凝视着她脑门的弹洞

他凝视着她脑门的弹洞

他不自觉地挊了,他射了!

“我干了什么!”

他第二次这么大叫了起来,他看着他手上的米青,他猛地一怔。他又快吓哭了,他突然无法呼吸了,像有魔鬼扼住了他的咽喉。(当然,他知道科学证明过没有魔鬼,但他突然希望有一个魔鬼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感到了恶心。

他突然觉得他就应该被关在这里,永远关在这里。

他又突然意识到他正被关在这里,他感到了安心。

慈善基金会的人终于把那位可怜的女人运走了,街上的人又多了起来,他光着身子为那位女人祈祷:“愿神保佑她升入天国”他这么小声地念叨。他当然科学理性地知道没有神也没有天国,他与她甚至都不认识,也没有人知道他干了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后现代商业社会也未可知),但他只是本能地这么祈祷了,但并不高尚,因为他最大的念头还是想着让自己安心。

他也终于而当然地安心了。

他由于安心而开始思考,思考他“干了什么”,当然不是思考对着那个女尸干了什么(说起来,他现在这个理性思考的时刻已经有点忘了女尸的事了),他正思考的是他在上上次说“我干了什么!”之前干了什么,但旋即又惘然若失地意识到,他忘了。

是的,他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一次无意义地撞墙(即使他之前因此得到了快感),他甚至忘了他为什么到了这禁闭的毛坯房,他忘了。他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忘了,如果现在问他:他是谁?他也一时回答不上来(即使这个“Who am I?”的问题从哲学层面也真不好答)。

他突然想到了他的衣服,是的,他脱下的上衣、裤子与内裤。这就是可以帮助他一时间想起他自己身份的唯一线索。

是的,这里只有毛坯房与他裸体与他脱下的上衣与裤子与内裤。至于封闭的窗户外面的后现代商业社会,他突然有点怀疑是否真实,毕竟,既然对面那个高楼上的大屏幕可以放枪支广告片,那么这个窗户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在放映一个“后现代商业社会”的广告片呢?

他翻找了自己上衣裤子的各个口袋,找到了一个钱包。尽管理性告诉他这是他自己的私有的钱包,但他依然高兴得像很久远的一个叫哥伦布的人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因为他马上就要像那个哥伦布一样把发现的东西据为私有了!(尽管如之前所说,这个钱包根据理性判断似乎本来就是他的),他兴奋地打开了钱包,结果只有一点零钱和一堆看上去就像砖头一样的一堆卡,他有点失望,他突然想到,他好像是把大多数钱都存在自己的手机银行账户上的,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开心了。(尽管在这个毛坯房钱并没有用,但是窗外的广告告诉他:钱有用)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他的手机好像昨天就没有电了,他在裤子口袋里摸了出来,果然如此,他再次深深地失望了。

现在,这里有且只有,毛坯房与他的裸体与他脱下的上衣与裤子与内裤与他的钱包与他的没电的手机。

折腾了这么久,他光着身子蹲了下来,感到了一种空虚感。窗外的霓虹灯又照了进来,天黑了。

气温又冷了下来,寒气涌上心头,他不禁打着啰嗦,“啊喫!!!”他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感觉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他突然有点享受这种冷静。

他的冷静使他又听到了微弱的广告声,但他并不排斥了,他认为空气理所应当就是用来传播广告声的了。

寒冷与广告使他第三次有了快感。

因此,他还不想穿上衣服。

他理性地冷静地想道:这是被关在这里第几天了?

另外,他为什么不饿了?

“唔唔”

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跟昨晚的声音一模一样

门开了

他在门外看到了

看到了那张脸

窗户上一直所映射的那张脸

是的

就是这样

门外是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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