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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9〉★,3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5380 ℃

[塔羅・尼席神廟 AM 0:00 +11°C]

  ⋯⋯林克,你要小心⋯⋯

  薩爾達的呼喚讓林克驀地張開眼睛。

  空氣污濁無比,呼吸中全是怨念的雜質,旅館窗外一片血紅⋯⋯紅月的時刻靜悄悄地來臨了。

  他翻了個身,背對窗口,遮住臉渴望讓紅光不那麼刺眼一些,但沒有什麼效果;薩爾達的聲音沉默了,而卡卡利科村所在的高地入夜後總是微冷,他裹緊了身上旅館的被單,開始徒勞地試圖重新入睡。

  一隻狼狼、兩隻盧咪、三隻野豬、四隻呀哈哈⋯⋯

  ⋯⋯沒辦法,睡不著了。

  入睡無果,他撐起半個身子來,看見托亞在隔壁床上睡得很香,經營旅館的奧立貝也一如既往地在櫃檯打盹,真羨慕啊。林克伸展了下上半身,反正也沒辦法睡,乾脆出去活動活動身子好了。

  他躡手躡腳地下床,經過旅伴身邊時動作更加小心翼翼,對方實力不容小覷,自然也機警得很,幸好他經過時托亞的呼吸相當平順,還一邊喃喃著無意義的夢話——結果還是林克自己忍不住偷偷靠近了他,好奇他在夢中會洩漏什麼秘密。

  「⋯⋯米、多娜⋯⋯」

  托亞在反覆呢喃一個奇異的詞彙。林克不知道那是指什麼,但又隱約覺得好像在哪裡曾看過這個詞,是人名嗎?還是物品?總之他記下了,以後有機會旁敲側擊問問看吧。

  他繼續往前無聲地移動——雖然經過櫃檯時根本都懶得壓低聲音,反正奧立貝是個就算在他面前大叫也很難吵得醒的人——然後抵達了旅館門口,以極其輕巧的動作開了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冷空氣果然清新。

  才剛想完,他馬上就打了個噴嚏,不禁覺得明天應該要為自己添一整套海利亞服,托亞的衣服讓他借穿了這麼久,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而且對於這裡的氣候來說也太單薄了一些。

  對了,趁現在托亞不在,順便去挑戰一下神廟跟找大妖精吧,之後回村子來會比較方便。

  他悠悠哉哉地晃過半個村子,夜裡的卡卡利科村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之一,各家點起的燈火與注連繩上的紅木交相輝映,為漆黑的世界點綴了暖光;大部分的人們都回到自己家去了,就連咕咕雞都窩在自己喜歡的角落裡睡得沉沉地,整個村落一點也不像是剛經歷過紅月的和平模樣。

  如果這樣的時光能持續到永遠就好了。

  經過女神像的時候,他雙手合掌,靜靜地祈禱了一會兒。

  海利亞女神保持著祂的微笑,為他吹起了一陣滾著火焰的暖風,他覺得舒服了一些。

  這才像是他們平時的交流方式啊⋯⋯。

  他不禁想起了上一次,來到這座村中神像面前時的情況,想當時他是多麼混亂和悲傷,只能發瘋似的向祂求助⋯⋯

  「請救救前輩,他受傷了——」他記得自己這麼哀求著。

  而女神極其罕見地以話語回應了他,並非只是平時的嬉鬧。

  祂的言詞,因為當時太過震驚,至今仍然言猶在耳⋯⋯

  ——林克,不須驚慌。那匹狼,是黃昏之勇者靈魂的餘火,也是他向神力許願的證果。

  在他自行選擇身染黃昏餘暉,永恆囚於光與影之間的空隙後,他已等同於是不生不滅的影之精靈了。

  你只須靜心等待便可⋯⋯。

  ⋯⋯但是,直到現在,他始終未曾參悟這其中的深意。

  幸好,前輩就如祂所言,只需要靜靜等待,不久後那匹狼便好像無事發生一樣,輕鬆地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甚至還能跟他打架玩鬧,看上去甚至都不像受過重傷的模樣。

  前輩也和天上遨遊的龍、或者森林裡的克洛格一樣,是某種精靈般的存在嗎?他最多就只能揣測到這裡了。其餘的詞彙,包括最關鍵的「黃昏之勇者」究竟代表什麼,他其實毫無頭緒——就算回想起了一點記憶,他的知識量也頂多知道一萬年前曾經有過一對勇者跟公主攜手共抗災厄而已,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黃昏啊光影啊之類的勇者。

  「說不定一輩子都沒辦法搞清楚了⋯⋯」他對著神像喃喃。

  ⋯⋯女神像上頭雕刻的笑意似乎加深了。

  林克繼續往上走,熟門熟路地走到塔羅.尼席神廟去。

  啊,他想起來了,前輩也很在意這座神廟的名字來著——說是以前認識的人有同名的傢伙?之類的?林克記得不是很清楚,當時要是問得更細一點就好了,難道是過去飼養過他的人嗎?畢竟那麼親人的狼,又活了很久,有過好幾個主人好像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一邊分心考慮著沒有答案的問題,他一邊踢開寶箱,拿出希卡製的戒心小刀,還有一面護心盾。一隻又小又白的守護者在場地中央等他,他對此熟悉得很,塔羅.尼席的教導⋯⋯根本簡單到不行。

  閃避、突擊、後躍、迴旋斬、盾反,他熟練地打敗了練習用的守護者,撿起地上散落的武器和零件,稍微補充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庫存,然後吹著口哨去領考驗通過證。

  神廟導師仙去的時候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但果然還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前輩究竟在介意什麼呢⋯⋯

  還在思索著的他從神廟出口走出來的瞬間,便如凍結一般怔住了。

  在不遠處草叢裡望向他的藍眼睛⋯⋯不就是他正想念著的狼嗎?

  林克把一聲嗚咽吞嚥下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輕手輕腳地試圖靠近那一處——草叢裡頭,灰綠色的狼那雙過於智慧的雙眸,正閃著耀眼的海藍色,像是黑夜裡的月,灼灼地幾乎要將他燙傷。

  「前輩⋯⋯」

  他伸出手的瞬間,那匹巨狼便分解成無數的黑色斑塊,消失了。

  「啊⋯⋯」

  怎麼跟那邊的盧咪一個樣啊⋯⋯?

  林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前已經空無一物,只有通往大妖精之泉的小徑等著他。

  於是,突然間,刻骨的寂寞擊中了他。

  果然前輩的存在⋯⋯是沒有辦法被輕易取代的。

  「對不起⋯⋯」

  他對著空無一物的樹林輕聲道歉,然後吐出悠長的嘆息。

  也不曉得自己道什麼歉,只覺得胸口堵塞的近乎悶痛,他收起伸出去的手,望著空無一物的手掌心發愣。

  啊,對不起,我太膽小了,不敢去找你——。

  也許他意識深處,一直想要對前輩說這句話吧。

  /

  開完整整兩天的會議後,林克累得趴在了地上。

  美其名曰作戰會議,但其實只是林克把所有他已知的情報跟英帕分享的單方面說故事大會而已。那些總是被他壓在心底、以不斷重複的大量歲月折疊而成的經驗和知識,他還是第一次跟自己以外的他人分享。

  哪怕是年逾百歲,已經見識過大風大浪的英帕,仍然數次被他所講述的事物驚訝得合不攏嘴——比如說女神的神諭、希卡神廟裡的機關與導師、精靈之龍與大德庫樹的存在、抑或是四大神獸裡困死其中的英傑們所留下的話語⋯⋯

  「⋯⋯好累。」他撲通一聲倒在草地上。

  真是要命⋯⋯但至少,今天之後他就自由了。

  「要喝剛煮好的南瓜湯嗎?」托亞搬過來一大鍋湯,一派輕鬆地問。

  林克哀怨地看向對方,自從這傢伙發現卡卡利科村是鎧甲南瓜產地後,就好像瘋了一樣瘋狂做南瓜料理,再怎麼不挑食,整天吃南瓜他也是會膩的啊——!

  「⋯⋯我要。」

  但是他餓,餓的時候人往往是很誠實的。

  「願女神保佑⋯⋯你這個南瓜狂魔。」

  林克一邊拿湯匙舀了一勺南瓜湯,一邊用祝福包裝了控訴。

  「別抱怨啊,這一餐可不便宜。你這裡的南瓜居然還要用盧比買,一顆還很貴。」無視林克的抗議,托亞自言自語地碎念了起來:「我家鄉的南瓜都是可以直接摘的,有時候反而還會在裡面發現盧比。幸好我還有點積蓄⋯⋯」

  「南瓜裡藏盧比到底是有什麼毛病?」林克覺得十足困惑。

  「⋯⋯要是摔南瓜找盧比的時候被大人看到,可是會挨罵的。」托亞哼了一聲,再次忽視了林克的異議。

  不行,他們之間好像有代溝。林克也沒心力再繼續跟對方抬槓了,便悶頭吃起晚餐來,眼前除了南瓜湯,還有南瓜鑲肉、南瓜燉菜和作為點心的南瓜蛋糕,他究竟該拿這個南瓜狂魔怎麼辦才好⋯⋯?

  「你這兩天都在學做南瓜料理而已嗎?」他哀嚎。

  「沒錯。」托亞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既然你說守夜要輪班,那我想做飯也要,你在忙的時候我就問了一些村民,這些食譜和作法是他們教我的。」

  「納金一定很喜歡你。」林克說,內心情不自禁地想要給納金送去一些「藍色南瓜」作為報復。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危險的事?」托亞敏感地耳朵一抖。

  林克故作無辜地看向他。

  「⋯⋯當我沒問。是說,你覺得好不好吃?我第一次做這種複雜的料理,可能不像你做得那麼好,你的表情⋯⋯」托亞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還不錯啦。」林克據實以告:「就是全都是南瓜,我覺得我要得南瓜恐懼症了。」

  托亞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自己也拿起了一塊南瓜蛋糕嚼了幾口:「咦,真的還不錯耶。」

  「總覺得吃太多了,待會得運動運動,要不要來對練一下?」林克吞掉整鍋南瓜鑲肉後拍了拍肚子。

  「可以啊,但我手邊一把劍都沒有,上一把砸萊尼爾臉上了。」托亞說。

  林克檢視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庫收藏:「守護者匕首和戒心小刀你想要哪種?還是我們去村子裡撿火把跟樹枝來用?啊⋯⋯印象中好像有把旅人之劍沉在哪邊的瀑布底下的樣子⋯⋯」

  「我逛了村子好幾圈,商店裡真的都沒人賣武器⋯⋯」托亞比較著兩把不同的兵刃,雙眼因為回憶而瞇了起來:「至少我那邊偶爾還會看到賣盾的,真奇妙⋯⋯是說這個藍光刀片也太帥了吧,到底是什麼構造才能這樣彈出來?」

  林克聳聳肩,他精神上太疲憊了,只想活動身體,不太想思考。

  「神秘的古代材質,問就是希卡族的神奇智慧。」他懶洋洋地胡說,然後補了一句:「你有那種大鐵球才奇怪吧,我覺得我的東西都還比較常見呢?」

  托亞不作聲了。總是這樣,林克賭氣地想,他每次試圖探問到某種極限,就會撞上一堵無形的高牆,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到現在都還是一無所知,雖然這並不妨礙他喜歡這個有趣的傢伙⋯⋯嗯,說不定這傢伙其實只是某個神奇南瓜國度的王子呢?他壞心眼地腹誹道。

  「那就這把酷酷的匕首了。」托亞選擇了守護者匕首,開開心心地讓藍色刀片展開來。

  林克聳了聳肩,拿走了剩下的戒心小刀,兩個人走到英帕宅邸附近的空地,各自舒展著筋骨。

  「果然你也覺得不鍛鍊一下身體就會不舒服啊——」托亞伸展著小腿,感嘆著說。林克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著對方肉眼可見的一身肌肉都鼓了起來,他羨慕又嫉妒地盯著,怎麼他自己練都練不出那種胸肌?

  難道要真的吃很多鎧甲南瓜才會變成那樣嗎?

  「對了,最大的防禦和最大的攻擊,你覺得哪個才是最好的?」想起卡卡利科村長年爭執的兩個老傢伙,林克隨意地問道。

  「啊?那是什麼蠢問題?」托亞歪了歪頭:「當然是一手盾一手劍最好了,平衡最重要,這還用問嗎?」

  這就是那兩個老人沒辦法突破自己的原因了吧。林克微微一笑,擺好架勢。

  「你真的是右撇子啊。」托亞說。

  他們兩人一左一右,面對面舉起兵刃的時候,刀身與刀身正好平衡地架住了彼此,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交叉,簡直就像是預示決鬥即將開始的儀式——不知何故,托亞的眼神猛地黯淡了下來,垂下頭不曉得在思考什麼。

  林克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立刻開始風馳電掣的進攻。

  失了先機的托亞被迫採取了被動的守勢,林克的突襲猛烈又殘暴,招招都朝著難以防禦的地方打去——這是他在曠野的殘酷中淬煉出來的覺悟:敏捷、快速、不留情面,這是倖存下來的唯一辦法;但對方也並非省油的燈,在連續幾次堪堪防護住弱點部位後,托亞也開始了猛獸似的反攻。

  刀身與刀身不斷碰撞出火花,兩人在揮與砍的光跡之間騰挪閃移,有如默契極佳的雙人舞。林克向下滑去,做出了一個誘敵的姿勢,托亞沒上當,那雙藍眼就像是手裡的守護者匕首,亮著警告的藍光,輕輕鬆鬆地識破了他的假動作,一個翻滾加上來自背後精準的上揮,差一點點就打飛了林克手裡的小刀。

  林克抓住握柄的手沁出了薄汗,他抬頭,撞進了對方宛如野狼般的藍眼睛裡。

  「你——」他才開口,下一波攻勢便襲到了身前。

  他急忙後空翻,匕首的藍光在他眼前慢速地揮過,幾乎就要砍在他身上,危機使他寒毛倒豎,一下子專注力便集中到了最高點——在這細密如針的剎那間,時光彷彿慢了下來,他瞪大眼睛,鎖定了幾個最明顯的弱點——接著向前狂風驟雨地突襲,一瞬間刀音亂響有如夏日午後突如其來的雷陣雨,最終,是守護者匕首飛到了空中,又插到了草地上。

  勝負已定。

  「呼⋯⋯呼啊⋯⋯剛剛那什麼啊,你怎麼那麼快?」托亞喘著氣,看著自己武器脫手後的空手,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問道。

  林克盯著他看,胸前不住地起伏。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戰鬥時⋯⋯托亞那兇狠的藍眼睛,似乎有種微妙的似曾相識感⋯⋯但他太忙於拆招,來不及細想,那短暫浮現的靈感就如同流光一樣消逝了。

  「我不知道。」他茫然地說。

  「這樣啊。」托亞眨了眨眼,然後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輸了,但真爽快——!能打一場這麼盡情又不需要留手的戰鬥,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了?」

  「是啊,有多少年了⋯⋯?」林克也跟著喃喃,還在試圖捕撈那一點一瞬即逝的線索。

  「不過我要說,我真的不擅長劍以外的武器,匕首實在太短了,好不習慣⋯⋯你怎麼啦?」托亞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林克抬頭,仔細看了看對方,那雙海藍的眼睛現在如同波瀾不起的湖泊,只餘下草食動物般的寧靜與平和。

  那麼,剛剛那一陣令人心臟為之悸動的既視感,究竟是什麼呢⋯⋯?

  「我只是在想,明天之後我可能要出發去哈特諾村一趟。」他甩了甩頭,試圖集中精神說道:「只是想先問問,你願意跟我一起來嗎?」

  「當然啊。」托亞說,撿起了插在草地上的匕首,研究了一會兒,然後收進了自己的包裡。

  林克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要緊的,他還有時間能弄清楚,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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