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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队伍里的训练节奏不一致，和阿含时间碰不上见不了面的情况时常发生。大约一个月只会有一两次能有机会。总得来说应该是阿含那边更轻松。一方面他能够在最短时间里就完成课业和训练内容，另一方面似乎蛭魔的管理方针和在泥门时的有所不同，精英云集的最京大每个人有各自的训练节奏，也懂得如何调整自己，不需要他再举着枪扫射逼迫队员完成安排好的训练菜单。他能够把这些时间花在更深入地研究所有其他队伍的球路上面。原则很简单，拿出结果，然后在重要的比赛前几天出席练习。

云水这边就没那么有余裕。有时本来有空，临时又横插进来重要的事情。遇到这种情况云水就发短信给弟弟，对面回复“喔”之类的，就算说过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半个学年又过去了，天气慢慢热起来。又一个休息日里阿含过来，第二天早晨老样子把他铐上然后去不知去哪里逍遥。前脚刚走就听到门铃声，以为是有东西没拿，云水就直接开了门，结果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队伍里的后辈甲斐谷陆！

陆眼睛的余光立刻注意到了手铐，电光火石间云水想合上门，却被“哐”地一声巨响挡住。

“这是怎么回事？！”

陆瞪着眼睛，作势要冲进房间里查看。云水想要挡却根本拦不住，这个后辈个子虽小但总是散发着无法阻挡的气势，走进房内看到脚踝上也拴着长长的链条，震惊和怒意更是难以掩盖，立刻掏出了手机。

“是阿含那个混蛋吧，我刚才看到他出来的。”

“等等！阿陆！你在干什么！”

“报警。就算是家属也构成非法监禁了。”

“等等等等——”云水夺过手机按掉了即将拨出去的电话，“阿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虽然这样很失礼，但是为了不让陆拿回去云水将手机举到了高处。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都对你做了这种事还想要包庇他吗？如果你是在担心我也大可不必，我不怕他。”

云水看说不通，用脚熟练地勾开茶几抽屉，拿出钥匙当着陆的面打开了脚铐、手铐，然后把东西一股脑扔到从客厅这个方向看不到的走廊里。

“看吧，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陆凝固在了原地，似乎在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言地坐着。云水觉得自己像犯了巨大错误的犯人正在接受拷问。不，自己确实犯了巨大的错误。他完全忘记了今天约好了陆会来他这里向他借论文参考资料。

“……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真的……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可还指望陆怎么想象呢？现实更加罪恶和下流。自己在和亲生弟弟上床。在一个自己不甚清楚规则的游戏里，弟弟把他用铁链锁了起来，而自己竟也默许了。宛如最深的秘密被掀开了一个角。封闭的只有二人存在的世界被打开盖子的时候，云水快要被如山一样的背德感和羞耻心压垮了。他如坐针毡，血液上涌刺痛脸颊，想要逃离却被后辈如炬的目光钉在原地。

“是金刚家特色的兄弟吵架方式吗，还是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云水不擅长编造谎言，而逐一否定会更加危险，所以用强硬的口吻回避了陆的猜测。“但我可以保证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真的。如你所见……我的人身自由没有受到妨碍。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我去拿资料去。”

陆接过云水从房间里找出来的资料。他显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心，但云水摆出了那种让人联想到高中时期那种紧绷的神情，外人也不好再继续深入下去了。他只能对云水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炎马美式足球部的大家商量。

“阿陆……这件事情还拜托你一定要保密。这是我认真的请求。”

“……我知道了。”

送走了陆，云水勉强支撑着的身体崩落倒在了沙发上，捂住了脸。怎么偏偏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怎么没有确认是谁就开门了呢？虽然有满满的计划在等着，但现在却一动也不想动。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差不多完蛋了。过几天去学校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后辈啊。

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按着话头就那样当做是吵架的过程里受到了暴力对待。那样显然更容易使人信服。即使甲斐谷没有遵守约定还是同别人商量，也不会有人往别的地方想。真的护队友心切而闹大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没有实际损害大约也不会有严重的处罚。而如果不是暴力行为，要用到链条的情况理所当然非常少了。甲斐谷头脑转的很快，说不定已经怀疑起了……对了，是情趣play！这种事情一般的称呼是情趣play！恍然大悟的云水脸红一路到了耳朵根，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声。

可是自己实在不想为了保全名誉让弟弟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没有什么不便的。如果真的有需要，随时可以出去。金属环和肌肤之间有一指的空隙。有目标，有动力，自己手中握着的自由，比以往人生的任何阶段都要多。

之后要怎么办呢？无论是这份和弟弟这份逾越了界线的关系，还是这场游戏。他在想自己需不需要和阿含谈一谈，他到底打算这样做直到什么时候。没有标准答案给他参考，不是背出教科书就能解答的问题。没有办法下决心的理由只有一个。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弟弟吻他的嘴唇，抬起他的脚踝扣上脚铐的瞬间。胸口深处紧缩，甚至有些痛苦。那一刻他感到愚钝的自己觉得似乎触及到了阿含内心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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