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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谱之民国女英传】(第五部结篇),7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1270 ℃

  越是讨饶却越激发起他俩征服之心,嘉胜、嘉敏轮番上阵,淫户淫肛做出种种不堪行为……直至天亮,方才再次赏精,虽宝根不停跳动,但那宝冠却已吐不出什么,整整淫我一夜未眠。

  事毕。嘉胜命下人们做水,我们又洗鸳鸯浴,三人搂抱,亲嘴互摸,也说不尽的旖旎。

  洗漱完毕,嘉敏命人取来崭新衣裤,我这才穿戴整齐,大家齐用早饭,席间说笑,十分融洽。

  我忽想起宝芳姐妹,忙道:「二位公子,我姐妹尚在旅店内,一夜未归,恐她们担心。」

  嘉胜笑:「二奶奶不如把她们叫来,见过一面,我自送你们出关!」

  我忙躬身:「谢二公子!」言罢,转身出府衙。

  刚出门,便见街角左右,宝芳正率众姐妹守候,见我出来一齐围上来,低声问:「妹妹怎一夜未归?!也没留下记号!我们寻遍凤饶关皆不得,寻思你是否被虏进府衙,你若再不出来,我们便要冲进去了!」

  我忙低声详述经过,这才带她们进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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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章节:三八女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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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欢聚,又蒙嘉胜嘉敏摆宴,用过中饭他俩才把我们送出凤饶十里道别回去。

  目送他俩走远,宝芳笑:「妹妹好福气,竟能得二位公子同淫整宿!」

  我粉面一红,含羞道:「姐姐莫作此说,他俩也不过拿我当个『肉袋子』泄淫去火罢了。」

  九妹在旁打趣:「幸好是拿二姐当个『肉袋子』,若是当做『肉夜壶』,二姐岂不吃个饱?」

  我笑啐她:「呸!亏你还说得出口!不害臊!」

  姐妹说笑一阵,宝芳道:「既已进入梁安地界,我意,咱们不必再分开,美娘可将马匹栓在车后,共同乘车而行!」

  大家应了,我钻入宝芳车中,两架马车疾驰而去。

  一月有余,过『护马』,穿『望乡』,所经村镇、城郭虽通缉令依旧,但被风刮雨淋残损不堪早已无人留意。

  这日来至『泽松』。

  泽松地处梁安中部,乃全省之交通要塞!清末时便有传教士在此建造教堂、传播教义,到民国时,这里又设有美、意、法、德等多国商会,长年有外国人在此居住生活。南来旅客经泽松北上,可直达北平,北来旅客经泽松南下,可达潮安。两条官道在此交汇,路上行人、马车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们夹杂其中,眼见前方不远一座大城。

  将马车停靠路边,众姐妹商议,为避免麻烦不入泽松就此南下,幸好车内所携干粮众多,吃喝方便。

  绕过泽松便入山,也不知是何山,奇峰峻岭,景色秀丽。

  寻到一处平坦清净之地,大家下车放马,而后在草地上围坐一起用饭。

  正说笑,我眼角余光一扫,就见西南密林外有块青石,青石上似乎坐着个人!

  彼此相隔不过百步,这人坐在那里我们竟都未察觉!

  与此同时,九妹亦看到,立刻从地上站起,抽出短枪喝问:「什么人!」

  大家寻声望去,见青石上盘腿坐着个老道!一身粗布道袍倒也干干净净,看不出多大年纪,须发皆白面色却宛如婴儿般红润无比,细长眉、小圆眼、塌鼻梁 、蒜头鼻、菱角嘴,平常时带三分笑意,面色和蔼善良却带着七分精灵古怪。

  「无量佛!……」老道高颂法号,嗓音洪亮。

  「人,人间人。」他脱口应。

  九妹性情暴躁,宝芳一把没拉住,她蹿过去瞪眼怒:「荒山野岭!你偷窥我们姐妹,是何道理?!我看你不是『人间人』而是『人间妖』!干脆!姑奶奶赏你几粒子弹,送你去见太上老君!……」

  「哈哈哈哈……」不等九妹话落,老道仰天长笑,伸手一指:「好个刚烈的女娃子!不分青红皂白,伸手便要人命!咱俩谁是妖?」说话间挤眉弄眼十分滑稽。

  九妹更怒,嚷:「妖道还敢打趣你姑奶奶!啪!」玉碗一翻,枪口冒烟。

  「妹妹!……」宝芳要阻拦,为时已晚!

  如此近距离,正在卡维短枪威力之内,我心头一凉,暗道:老道完了……

  可谁也没想到,那老道忽然低头,竟以头碰石,身体对折!愣是躲过!

  九妹也吃了一惊,未曾见过身体如此柔软之人!

  「啪啪啪……」九妹玉指一动,连续射击。

  老道忽然站起,挠后背、抓脚踝、揉大腿、摸屁股,时而金鸡独立,时而仰面侧躺,动作虽怪异,但却恰好躲过子弹!

  依九妹的枪法怎会不中?!可见这老道绝非凡人!

  宝芳进步一把拉住九妹,望着老道:「道长莫怪!我妹性情如此!」

  老道却不干了,撸起宽大道袍,小眼乱翻,胡子翘起老高,指着九妹喊:「女娃子!你过来!我老人家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本事!」

  九妹盛怒,收起短枪,抽出宝刃高喝:「妖道!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言罢,甩开宝芳箭步上前举刀便剁!

  宝芳还要阻拦被我一把拉住,低声道:「姐姐莫急!我看这道长定非凡人,倒不如让九妹去试试。」

  转眼间,二人斗在一处,九妹手中宝刃舞起层层刀花将老道围住,可那老道却如暴风雨中的不倒翁,原地不动,左躲右闪,嬉笑间伸手竟在九妹脸蛋上又掐又捏,疼得她嗷嗷怪叫!

  突然,九妹收势向后蹿出,回到宝芳近前,宝芳忙一把抱住,再看她粉面通红!

  九妹似是知道厉害,美目中闪出惊恐之色,再不敢靠近。

  老道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忽然仰天大笑:「哈哈……那老尼姑果然教得好徒弟!错非是我!还不早被千刀万剐?……唉!」他忽然收住笑容一声长叹:「只可惜杀孽太重!……若非青灯古佛,只恐不得善终……仅孽缘未了……眼见前途坎坷……能否渡劫……尚未可知……我算来……似有惊无险……或贵人得助……哈哈哈……也罢也罢……拭目以待!……」

  他疯疯癫癫说些隐语痴话,我们听得糊里糊涂。

  宝芳刚要上前开口,老道却扭头就走,一晃身隐入青石背后,众姐妹忙围拢过去,奇怪!青石后竟空空如也!

  九妹大惊,叫:「莫非遇到山妖旱魃?如此之近,他如何消失无踪?!」

  宝芳见了,皱眉低头无语,大家复围坐一起。半晌,她道:「姐妹们可曾记得,老太爷曾说过,有位半仙泼风道人的事?」

  婉宁想想点头:「姐姐莫非说那刘太清刘道爷?」

  我在旁疑惑:「我也记得有此事,但老太爷当年曾说那仙长已八旬有余,如今又过二十多载,岂不是百岁?想百岁之人又怎能百步内躲过枪弹?若真是他,则太过诡异!」

  囡缘道:「二姐不必疑惑,想咱们恩师寒暑不侵,也不知她老人家年岁多少。」

  九妹皱眉喊:「算了算了!管他是谁!要我看,不过一妖道!今番放过,再见,则乱枪打死!」

  大家又议论一阵,这才收拾利索套马上车疾驰而去。

  临近傍晚,见官道上逐渐清净,调转马头入密林,寻了一片空地过夜。

  用过晚饭,宝芳吩咐九妹、婉宁设立岗哨,其余人就地休息,每一刻,轮换值守。

  今夜天晴,月明星稀,阵阵微风拂面,虽是野外,耳边聆听虫鸣鸟语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突然,我隐约闻到一股奇香,不似脂粉,不似花草……只觉鼻内刺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嚏!啊嚏!……」众姐妹竟纷纷如此!

  「不好!……是迷香!……」宝芳尖叫一声从地上起来,大家纷纷起身。

  「蹭蹭蹭……」四面八方涌入众多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人喊:「给我拿下!」

  「是!」黑衣应声围拢,双方短兵相接!

  「啪……嘭!……哎呦……」来不及掏枪抽刀,八姐妹赤手空拳与敌肉搏!

  也就十来回合,我只觉头晕脑胀,双腿发软,未等明白便被人拿住,五花大绑!只是他们不用绑绳而用细铁链困了个结实!

  紧接着,宝芳等瘫软在地无力反抗,全军覆没!

  此时,一瘦高黑衣人来至面前,冷笑声中摘下蒙面青纱,我们一看,竟是雷辊!

  「呵呵……」他冷笑一阵,点头道:「几位可曾想到,有朝一日落在我手中?你们自以为逃出生天!那不过是痴心妄想!」

  我们中了迷香,头脑清醒,只四肢无力。九妹怒吼:「雷辊!有本事别用迷香!与我们单打独斗!若输了,任凭发落!今番你用卑鄙手段算什么好汉!」

  雷辊冷笑:「你等犯下惊天大案还敢嘴硬逞强?!想徐督军待我如亲生儿子却被你们残忍刺杀!现如今我早已辞去军职,这些弟兄也都是受徐督军大恩的近身侍卫!我们只做一件事!便是将你等绳之以法!为督军报仇雪恨!对待你们,不必将道义二字!不择手段才是上策!……」言罢,近身上前单手揪住九妹发髻,另手扬起「噼里啪啦」一顿耳光,疼得九妹尖叫不止,当场献出白眼!

  「来人!装车!」雷辊发令,四周黑衣齐应一声将我们扔入车内出了密林。

  我与宝芳紧靠,她低声问:「妹妹可有脱身之法?」

  我摇头:「一时间想不出,咱们只能见机行事……」

  行行走走似是上了官道,临近定更,入了泽松城!

  左转、右拐,行进约半里,车辆停下,只听外面有士兵喊:「什么人!」

  雷辊应:「已故徐督军近卫长雷辊拜见泽松守备夏侯瑞大人!……」

  似是许久,车马再动,仿佛入院。

  车帘一挑,兵士动手将我们拉扯下来跪列一排。

  我抬头看,这里似是官衙后院,院内点起火把,亮如白昼,四周站满荷枪实弹士兵,全身褐色军装,手中长枪刺刀,一个个倒也威风凛凛。

  面前正堂台阶太师椅上坐着两位,主位一人,面容清秀,身着便服应是泽松守备官夏侯瑞,雷辊坐在旁边。

  雷辊道:「夏侯大人,这便是全国通缉要犯!杨家八女!她们勾结匪类大闹省城刺杀一省最高军政长官!实属罪大恶极!」

  夏侯瑞皱着眉上身前倾仔细看看,摇头:「这八个女子年轻貌美,谁能想竟有熊心豹胆!做此大案!可惜……可惜……」

  雷辊冷笑:「我之意,明日便将八女枪决!而后上报北平!」

  「这个……」夏侯瑞沉吟。

  「怎么?夏侯大人还有疑虑?」雷辊瞪眼问。

  夏侯瑞笑:「雷大人别误会,只是……一则,虽是八女,但未验明正身。二则,通缉令上并未写明『就地枪决』。三嘛……既是在我泽松管辖境内捕获,我自然要上报本省督军大人再作处置。」

  「什么!」雷辊瞪眼愤然站起,怒:「八女所带枪械、利刃就在眼前!所搜出金条出自省库,历历在目!怎有『未验明正身』之说?!再者!通缉令上虽未写明『就地枪决』但犯下如此惊天大案,即便枪决亦不为过!还有!虽是在泽松境内捕获,但未动用你一兵一卒!皆是我等兄弟功劳!只不过借你走个手续流程!夏侯大人难道要抢兄弟功劳?!」

  夏侯瑞听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似是肝火上顶,皱眉喝:「雷兄怎如此不通情理?!难道不知民国法典?即便擒获八女,也应按法律流程办事!如此重大案件我当然要上报本省最高军政长官再做定夺!你若擒获八女后就地枪决,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既然八女已入泽松,理应交由当地管理处置!雷兄乃外省退任官员,怎可横插一手干预我的政务?!」

  「你!……」雷辊凶眼放光伸手向腰间摸去!

  「大胆!」夏侯瑞一声怒吼,四周褐衣士兵长枪齐举,黑洞洞枪口直指雷辊等黑衣人!

  场面骤然紧张,僵持不下。

  「夏侯大人!罪女认为应按民国法典办理!我等有天大冤枉!容申诉!」我突然娇声高喝,一边暗打出手语!

  宝芳等见了,立刻明白过来,齐声喊:「夏侯大人!我等冤枉!容申诉!」

  雷辊正在气头,又见我们如此,急得跺脚,怒:「闭嘴!来人!给我打!」

  两旁黑衣忙蹿过来,挨个揪住发髻赏下耳光,我们个个惨叫,粉面被抽得左右乱晃,纷纷献出白眼!

  「罢了!罢了!……」夏侯瑞摆手,黑衣这才停下,退到一旁。

  「雷大人也不必如此,这样,将此八女暂时羁押,我这就亲笔写明原委,连夜派人呈报上级,明日一早便有回音,到时按章办事即可,您以为如何?」夏侯瑞问。

  雷辊凶眼乱转,似是打定主意,点头:「既如此!那就依夏侯大人!只是,此八女狡猾多端,每人精通搏击,羁押在牢实不放心!我意,由我亲自看管!就在这官衙后院中!」

  「这……也罢!那就辛苦雷大人了。来人!准备纸笔!」夏侯瑞吩咐,起身进屋。

  雷辊从台阶下来,在我们面前走了两圈,恶狠狠道:「板上鱼肉!还敢巧舌狡辩妄图死里求生?!今夜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来人!」

  四下里黑衣齐声应:「在!」

  雷辊用手指着嚷:「拿皮鞭!抽!」

  黑衣纷纷抽出皮鞭,对准我们劈头盖脸,几下便将衣裤抽破!露出雪白嫩肉,再抽!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呀!……啊!……啊……」可惨了我们八姐妹,四肢无力,躲闪不及,被抽得嗷嗷乱叫!

  九妹怒吼:「有种一枪打死姑奶奶!你们也算个汉子!……啊!……」

  雷辊冷笑:「好!就你话多!来人!取白盐!」

  不多时,有褐衣士兵取来一袋白盐,雷辊抓了一把恶狠狠来至九妹面前扬手便撒!

  「呀!……」鲜红伤口被撒白盐,疼得九妹浑身哆嗦,裤裆竟湿了!已然尿裤!

  在场众士兵见了,齐声哄笑,极尽羞辱!

  我们怜惜九妹,纷纷破口大骂!不顾伤痛!

  雷辊再抓白盐向我们身上撒下,顿时惨嚎声声,疼得我们美目落泪!竟纷纷尿裤!

  黑衣涌上,扬鞭再抽!我们就地打滚惨不忍睹!最后香卿、茹趣、佳敏三人竟昏死过去!

  雷辊喝令用凉水泼醒,而后再打!

  此时,夏侯瑞已写好书信,交由专人速报。

  他来至院内,见此情形,也不忍看,喝令:「罢了!住手!」

  黑衣听了,这才退下。

  夏侯瑞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雷兄也算出了口恶气,今晚我就陪雷兄共同守候,保证万无一失!」

  雷辊听罢,这才气哼哼回到座位坐下,夏侯瑞命人做了夜宵,备下酒饭招待雷辊。

  他们吃喝,我与宝芳躺在冰冷地面,忍着剧痛,她低声问:「妹妹……可知咱们生死如何……」

  我闭眼垂泪轻轻摇头:「不知……只是受此酷刑……倒不如……唉……」

  宝芳亦落泪,苦笑:「好在咱们姐妹至死一起!也不枉这一世!……」

  我眼望星空,低声道:「想当初……咱们杨家鼎盛……三打慧觉寺……剿灭了忘……四美降二将,收得善友、锦双、耀先……血洗刁家镇……老爷意气风发……受任崖州管代……刺杀潘美凤……金剪岭会战……虽败犹荣!……只恨内奸杨念恩……血战杨家庄……拼死抵抗……借兵马跃溪……大闹省城……为主报仇……何等情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大意落入虎口……唉……姐姐,我好疼!……」我娓娓道来,众姐妹听了,想起当初意气风发,又见此时此刻落难至此,纷纷哭泣落泪!

  忽然,宝芳对我耳语道:「妹妹可曾记得那老道之言?!」

  我眨眨眼摇头:「他……他说些什么?……」

  宝芳低声道:「白天他曾说『仅孽缘未了……眼见前途坎坷……能否渡劫……尚未可知……我算来……似有惊无险……或贵人得助……』,这『渡劫』可是指此时?那贵人……」

  我想想苦笑:「姐姐好糊涂!一个疯癫道人的话怎可轻信?贵人?想咱杨家如今家破!哪里还有贵人……」

  她听了喃喃自语:「我总觉那道长不似凡人!……莫非真是当年刘太清刘道爷?……若是他老人家真身,则定会『有惊无险贵人相助』!……」

  受刑半夜,我们身心俱疲,各自又有重伤在身,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突然!只听有人喊:「报大人!送信已归!上级回复!」

  我们忙睁眼,只见一军士匆匆走入,来至夏侯瑞面前双手捧信!

  夏侯瑞忙接过,打开,雷辊亦在旁探头观看。

  「好!上级指示!杨家八女大罪难容!拟就地枪决!砍头后送至省府!……来人!准备刑场!今日上午枪决示众!」夏侯瑞一声令下,自有军官下去准备。

  我们听了心中发凉,齐声喊:「大人!冤枉!容申诉!大人!……」

  「来人!把她们装入木车!戴好刑具!」夏侯瑞传令。

  不多时,牛拉木车进入,士兵们将我们架起,送入车中,头、手露在外面用特制铁枷锁好。任凭我们如何喊冤,再无人理会。

  众姐妹哭喊,囡缘喊:「大仇已报!我等心愿已了!如今姐妹同赴刑场!也算难得!只是……恩师她老人家尚翘首期盼!……我等不孝!……」

  大家听罢触动伤心之事,更痛哭不已!

  九妹喊:「老爷在天有灵!贱妾等随您去了!望您等候片刻!……」

  提起老爷,更加伤心,撕心裂肺!

  突然,宝芳怒:「咱杨家八美!战场上斩杀敌人无数!敌人称之『女魔头』!便是再凶残之人见了也吓得退避三舍!如今泰然赴死!不能让世人小看!妹妹们!收起眼泪!不得哭泣!」

  大家听罢,这才止住哭声。

  日上三竿!

  四两牛车缓缓自官衙出来,向刑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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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章节:四喜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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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民国法典,枪决犯人之前必游街示众,绕城一周。

  最前面,两排士兵荷枪实弹开道,中间一士兵手持铜锣不停敲响。

  中间,两辆牛车左右各有两排士兵在外侧,内侧还有数十名警察。

  最后,一营士兵护卫夏侯瑞、雷辊。

  正值上午,天气晴好,大街上人满为患!老百姓侧立在两旁指指点点,人群随着牛车缓缓前行。

  不多时,拐入一宽阔大街,这条大街不同以往,两旁建筑皆是西洋风格,或二层或三层小洋楼,门口站着身着不同服饰的外国士兵,牌匾上写着外国文字,下方有国文「美国商会」、「意大利王国商会」、「法兰西帝国工商总会」、「荷兰商会」、「日本驻华商贸总会泽松分会所」……

  再往前,来到「德意志帝国商会」……

  就在此时,前方稍有混乱,只见两队德国士兵迎面而来,士兵身后两匹高头大马,前面一匹马上坐着个德国老头,身材魁梧,连鬓胡须,头顶黑色高帽,一身黑色西装,手中拿着镀金拐杖,为他牵马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黑人,虽未穿军装,但眼神凌厉。后面一匹马上坐着位民国军官,油头粉面,戴着眼镜。

  我先看!再看!突然尖叫:「师傅!老师傅!师傅!劳师德老师傅!……」

  宝芳听我叫喊,仔细看!紧跟着尖叫:「劳师德老师!老师傅!老师!……」众姐妹齐声高喊,场面顿时混乱!

  原来,那德国老头不是别人,竟是当初杨家聘请教授我们多年的德国老师傅劳师德!

  真是万没想到!今日今时,竟喜遇他老人家!

  劳师德寻声望来,眼睛瞪大,急忙吩咐前面士兵将车队拦下,带着那位民国军官下马,大步走过来。

  后面,夏侯瑞也下马迎上,就在牛车旁边,两下碰头。

  劳师德站在车旁,抬头仔细端详,突问:「宝芳!这是怎么回事?!」

  宝芳喜极而泣,哭喊:「师傅救救我们!您徒弟冤枉!就要被枪决!」

  「什么?!」他听罢大惊,转脸问身旁军官:「这是怎么回事?这八个女孩子是我在中国的学生!她们怎么会被枪决?!」

  那军官听罢有些慌张,扶了扶眼镜,点头哈腰:「武官大人,您别急,我来问问。」

  言罢,他挺胸抬头走到夏侯瑞面前皱眉问:「这里谁说话!?」

  夏侯瑞赶忙道:「卑职泽松守备官!夏侯瑞!敢问您是……?」

  「哼!」军官满脸嫌弃,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过去,清清嗓子:「鄙人,中华民国外务厅一等参谋次官!高权!」

  「啪!」夏侯瑞急忙挺胸立正,扬手敬礼,高喊:「卑职参见高大人!」

  高权摆摆手:「虚的别来了!我这次是陪同德意志帝国驻华武官劳师德大人去北平!途径此地……这……这怎么回事儿?」

  夏侯瑞急忙凑近,详述解释。

  高权越听越皱眉,看看我们,又看看劳师德,低声问:「你们没搞错?!是她们?!她们可是劳师德大人的学生!」

  夏侯瑞顿时见汗,低头道:「应……应该没搞错!……」

  「绝对没错!」雷辊突然在后插话。

  「你是谁?」高权上下打量。

  夏侯瑞忙介绍:「这位是已故徐北山督军近卫长,雷辊……」

  雷辊挺胸走近,大声道:「高次官!此八女由民国政府最高大法院通令全国严厉缉拿!昨夜被我擒获,上报省府,凌晨接获命令,今早就地枪决!」

  夏侯瑞急忙掏出行令文件递过去。

  高权接过略看看,瞟了他俩一眼,回过身在劳师德耳边低声解释。

  劳师德越听越皱眉,满脸不快问:「那你的意思,今天必须枪决我的学生?」

  高权忙躬身:「您别着急,我再去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

  「不必了!」劳师德冷冷打断,他环视在场众人高声道:「我现在以德意志帝国驻华武官的身份正式宣布!这八个女孩子从即刻起,受德意志帝国领事保护 !如果她们真犯了罪,也理应交由或者说按德意志帝国法律进行审判和辩护!你去告诉他们!立即放人!我要求将她们暂时安置在德意志帝国商会!」言罢,用手中拐杖狠狠一跺地!发出「咚」一声响。

  这声响似是信号,身后两队德国士兵立刻冲入将牛车团团包围护卫,而那两个身材高大黑人则左右环绕在劳师德身旁,似是保护。

  劳师德话音刚落,雷辊冲过来大叫:「此乃民国政府管辖地界!怎允许你德意志一个小小武官猖狂?!……」

  「混账!」高权怒喝!用手一指雷辊:「你个不入流的小小近卫长竟敢当街顶撞友国驻华武官!岂有此理!退下!」

  雷辊盛怒,凶眼瞪圆,夏侯瑞忙一把拉住低声急:「雷辊!还不退下!」愣是将他拉开。

  高权狠狠瞪了雷辊一眼,转脸对夏侯瑞道:「你!过来!」

  夏侯瑞赶忙凑近,高权低声道:「这位劳师德大人不比其他!眼下各方军阀混战,争相抢夺地盘,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而国民政府苦于没有一支强大军队 ,如今广西、广东又闹革命兵祸,大总统日夜焦虑,现通过劳师德大人在德意志帝国丰富人脉、资源,进口最先进枪炮、军舰组建新军,力挽狂澜!此事异常重大!且各个环节皆由大总统亲自督办!劳师德大人为此数次在两国间奔波联络!大总统非常赞赏!以贵宾级礼遇款待!若仅因区区八个女子坏了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夏侯瑞听着,两眼发直,满头冷汗,一个劲儿点头哈腰,急忙挥手喊:「放……放人!就地放人!快!」

  两旁士兵接令,动手打开木车将我们抬下交由德国士兵直接送入商会内。

  最后一位是香卿,她路过劳师德身旁撅起小嘴儿喊:「师傅!他们还扣押了我们的枪械、宝刃、还有随身贵重物品!您让他们原封不动还回来!少了一件都不行!」

  没等劳师德发话,高权吩咐:「都听见了吧?赶快送过来!」

  夏侯瑞赶忙转身而去,士兵撤退,老百姓一哄而散,只有雷辊愣在当场愤恨不已!

  我们真可谓死里逃生!果然得贵人相助!

  一进会所便有数十个德国女子将我们搀扶入楼,劳师德带高权最后进来,忙用德语吩咐:「快让医生给她们治伤!快!」

  八姐妹被搀入一大厅,有仆人搭好八张软床,我们各自躺在上面,紧接着穿着白大褂德国医生进来,挨个查看伤情,动手治疗。

  清创、缝合、喂药、涂抹药膏、擦拭身体、包扎伤口、换上干净柔软单衣……最后众姐妹只觉睡意沉沉,相继进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只觉口干舌燥,从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宝芳、囡缘、茹趣醒着正低声说话,每人床边有一小桌,桌子上摆着好大一个透明玻璃壶 ,内有温热开水。我急忙一把拿过痛快饮用,顿觉十分解渴。

  宝芳长长出口气,似是卸下千斤重担,望着我笑:「妹妹好睡!」

  我也松口气,微微点头:「似是经历一场噩梦!如今总算活过来了!」

  片刻,九妹等苏醒,各自喝水,伤口虽然缝合,但依旧疼痛难忍。

  门开处,走入身裹围裙的德国女子,个个满脸带笑,手中托着盘子,里面摆放切好的大片面包和烤肉,她们将托盘放在我们面前,用生硬的国语道:「请慢用!」言罢,说笑离开。

  香气扑鼻,食欲大动,虽是头次吃这种西洋饭食,但不顾的许多!姐妹们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了个饱。

  看看外面天色,已是下午,门开,劳师德走入。

  众姐妹见了纷纷喊师傅,他一身便装冲我们微笑,坐下,与大家攀谈。

  宝芳主述,其他姐妹补充,将劳师德自从离开杨家庄之后的所有事详细道来,他听罢时而高兴,时而悲伤,听到老爷命丧狼牙洞也不禁落泪,又闻我们借兵大闹省城,刺杀徐北山,亦兴奋无比。

  最后他道:「我自从离开杨家回到祖国,欧洲已是战云密布,本欲留国内,却被皇帝陛下授予驻华武官再返北平,就此住下来,恰逢大总统有意购入德国新式武器,我便从中联络,往来两国之间。虽也有耳闻你等所述之事,但未曾细想,也是疏忽了。万万想不到,在泽松能偶遇你们!真险!」

  宝芳落泪道:「若非偶遇师傅,此时我们早被刑场枪决!」

  他站起道:「正好!我要在泽松逗留多日,你们安心留下养伤,等痊愈再作打算!」

  如此,我们便留下来。

  十余日后已能下地活动,再过五六日,绷带撤下,伤口虽愈合但却留下道道伤疤十分难看。囡缘开出药单命人抓来草药熬制,而后各自抹在伤疤处,只是奇痒,但又不能挠,忍了三天,药膏脱落,伤疤消失不见,大家这才欢喜。

  这些日劳师德老师傅似乎异常忙碌,每天清晨与高权出去,直到傍晚才归。偶尔,他过来坐坐与我们说话,但也是稍坐即离。倒是那两个黑人与我们时常见面,他俩也会说些国语,熟了才知,是亲哥俩,哥哥叫『阿尔顿』弟弟叫『阿尔卡』,皆是黑奴,因身体强壮,卖到德国后学习拳击之术,在慕尼黑拳击界小有名气,出拳凶狠,臂力惊人,赢得无数胜利,后被劳师德买来做跟班兼保镖,闲暇时经常教授他俩国语。

  这日傍晚,有女仆送来旗袍、绣鞋、丝袜等物,吩咐我们穿戴整齐,劳师德要举办宴会!

  众姐妹忙梳妆打扮一个个花枝招展,掌灯时分,在引领下来至会客厅,只见已布置好位子,丰盛食物上桌。只是不知为何,桌前摆了四把长凳,凳面很宽如同一张张小床,长度却恰好有一人来高。

  不多时,劳师德与高权说笑进入,我们见了齐跪拜:「学生见过老师、高次长!」随他俩而来的还有阿尔卡、阿尔顿兄弟,只不过这里没他们的座位,只能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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