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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谱之民国女英传】(第五部结篇),5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9980 ℃

  宝芳吩咐:「弃马匹,就地取材,砍伐树木做成担架,美娘、九妹在前开路,我与婉宁、佳敏、囡缘抬茹趣在中,香卿断后!」

  大家应了,各自抽出宝刃劈开树木,又用茅草垫底上面铺设包袱皮,轻轻将茹趣放在上面。

  如此,我与九妹手持双枪在前面约半里开道,宝芳等随后。

  走了三日,山路崎岖,只在密林中悄悄穿行,渴了饮泉水,饿了吃野果,只是茹趣伤势越发严重,伤口处已感染发炎!再加北风呼啸,又下了大雪,真可谓雪上加霜!

  这日晌午躲在密林中就地休息,囡缘查看伤口,急:「茹趣伤势危急!若不能寻得尚好药品,恐性命难保!」

  宝芳秀眉紧皱,望着我问:「妹妹可有办法?……」

  我双眉紧锁,想想道:「姐妹们略在此休息,我去前方打探,若有村镇,或可买到药品。」

  言罢,向密林外走。

  上了官道,见前面有一山坳,路上三三两两有些行人,继续前行,绕过拐角,地势豁然开朗,见前方依山而建有座石头城!我忙找人询问,才知前面石头城便是青城。

  做到心中有数,我返回密林与宝芳等秘议:「前面就是青城,乃浩山首府,城内肯定有药房,只待天色黑下来,我便混入城中购买药品。」

  说话间再看茹趣,浑身缩成一团,粉面苍白,香汗淋漓,已然高烧!

  宝芳、九妹忙脱下贴身软皮坎肩为她盖好,囡缘急:「若三日内不得救治,恐……无力回天了!」言罢,美目垂泪,其他姐妹听了亦暗自悲泣。

  想来我们八姐妹自小长大,历经无数生死,情同手足,若茹趣有失还不把人心疼死!

  我强忍泪水,银牙暗咬道:「无论如何今夜必求得药品!」

  直到日头偏西,天色渐暗,我才悄悄自密林出来,身上携带囡缘所列药品清单,混入人群直奔城门。

  越临近,见城头、城下摆着火盆,城头上架设机枪,城下一队蓝衣士兵荷枪实弹站在门洞外盘查,两侧城墙上贴满通缉令!缉拿杨家八女!

  我随人群进入,刚来至城门口,一士兵高喝:「喂!你!拿出通行证待查!」

  我心中犯慌,哪里来得通行证?正犹豫,那士兵枪口指着我喊:「通行证!快点儿!」

  我忙粗着嗓子应:「兄弟!俺出来得匆忙!忘带通行证,烦劳兄弟放过……」

  「啥?!没有通行证?!那你休想入城!滚!」他瞪眼吼。

  此时,旁边走来一人,像是军官,歪戴军帽,斜瞪三角眼,尖嘴猴腮,面色枯黄,我用眼一瞄便知此人是抽大烟的!心中反而平静下来。

  「啥事儿?」他问。

  「报告队长,这小子没有通行证!」士兵回。

  队长走进我,不慌不忙问:「出来怎么不带通行证?」

  我忙低头回:「家中有事,需连夜赶到凌丘,俺出来匆忙,忘记带通行证,老总高抬贵手,放过俺这次吧……」

  「这次放过你,那以后人人都不遵守法令,我该咋办?」说着话,他双手一摊冷笑反问。

  我早有准备,忙伸手入怀,摸出两块银洋放在他手中,低头道:「俺敬佩老总不容易,冰天雪地在此站岗,一点孝敬,望您高抬贵手。」

  沉甸甸银洋入手,他忙一把攥紧,语气改变:「小兄弟,你说谁家还没点急事儿?!法理不外乎人情!下次记得带啊!进去吧!」

  如此,顺利入城。

  来在街面,擦肩接踵好不热闹,做买做卖高低吆喝,人声鼎沸。青城依山势而建,时而爬坡,时而下陡,两边房舍也高低起伏,我忽想起壶口关也是如此形制,不禁暗暗叹息。

  向东,拐入南十字大街,正寻找药房,忽听一老年女子尖声喊:「哎呦!南来的北往的客爷们!今晚我们『聚芳楼』新入手的姑娘『小仙儿』开脸接客喽!价格公道!经济实惠!那真是!温柔乡里陪您乐!红秀榻上让您耍!快来吧!春宵值千金呐!……」

  我闻此声如此熟悉,不禁寻声望去,不是花婆婆又是谁!

  万万想不到,她竟跑到这里干起老本行!突遇亲人,心情激动,美目热泪盈眶!

  正要凑上前,忽见她拉住一位客人往里送,我暗道: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多有不便,倒不如……

  想到此,调转方向,顺着『聚芳楼』院墙绕到后面清净胡同内,瞧瞧左右没人,微微下蹲,玉足点地「蹭」向上跃起,单手扣住墙头,提气收腿「呼」翻入墙内。

  轻轻落下,面前是个宽阔院子,两旁房屋瓦舍,中间有一三层秀楼,院内种满各色花草,还有假山游廊点缀其间。

  此时正热闹,男欢女叫,品茶听曲,一片笑声。

  我隐入暗处,可巧,花婆婆送客人出来正好路过。

  「嘭!」我一把抓住她肩膀将其拽入阴影之中,另手捂住她嘴。

  「唔唔!」她刚要挣扎,我低声道:「婆婆!仔细看看我是谁?!」

  言罢,我掀起长帽,高抬粉面。

  「哎呦!我的亲娘祖奶奶!您……二奶奶!」她仔细观瞧,突然眼睛一亮!刚喊出半句,一想不对,又急忙自己捂住嘴。

  「二奶奶!您……您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您……您怎么会来到青城!」言罢,她拉起我往里就走,穿过游廊、绕过秀楼来至后院,墙角有一不起眼的小红门,她带我进入,反身关好。此处别有洞天,是个不大的小院子,四周种满花草,中央连排三间上房,一明两暗十分安静。

  「婆婆一向可好……」我说了半句,美目落泪。

  她双手紧紧抓住我玉臂,摇晃问:「大奶奶……三奶奶……那几位姨奶奶在哪里?!」

  我来不及细讲,大略说说眼下情况,急:「茹趣目前伤势危重,若不能及时救治,恐……」

  她赶忙摆手打断,低声道:「二奶奶别急!我现在就命人套两辆暖车,亲自出城接上那几位奶奶,你们哪里也别去,就在此处养伤歇息!」

  我皱眉:「方才我入城时,见门口守军盘查森严,若用车接入……」

  她听了笑:「二奶奶不知,青城守备官黄玉璞黄大人是我这聚芳楼的座上嘉客!城中守军谁人不知?哪个敢胆大盘查?!」

  我听罢心中大喜,随即和她一同出来套车出城。

  四匹马,两辆车,一前一后,车厢内炭火暖炉热气腾腾十分温暖。不多时,来至城门口,只听那队长笑:「呦!花奶奶,您这是干啥去?」

  婆婆笑:「队长大人,行个方便,婆子我出城接人,新入手的几个姑娘!还有几个小丫鬟!调教好了请黄大人过来赏光,急着呐!」

  队长听了忙喊:「闪开路!马车先行!」

  出城,一路急行,不多时便来到密林外。

  马车调头停在路边,两位伙计在车上等待,我与婆婆钻入密林。走了约半里,黑暗中九妹悄声问:「可是二姐?」

  我忙应:「妹妹是我!」

  黑暗中闪出九妹、婉宁,借着白雪月色一眼看见花婆婆,九妹惊讶:「可是花婆婆?您老怎么在此?」

  花婆婆急:「三奶奶莫问,快带我去见茹趣奶奶!」

  几人急行,来至宝芳面前,宝芳更惊,美目瞪大问:「呀!这不是花婆婆?!您老怎么在这里!」

  我忙与众姐妹说明,花婆婆与囡缘查看茹趣伤情,片刻,她道:「几位奶奶!赶快上车随我入城!安顿下来为茹趣治伤!她伤势过重,再不治怕是来不及了!」

  众人齐动手,抬起茹趣走出密林,幸好此时已近二更,官道上人烟稀少。

  我与宝芳、九妹、婉宁将茹趣抬上车,其余姐妹钻入第二辆,伙计扬鞭打马急速入城。

  再次来至城门,顺利放行,临别,花婆婆塞给那队长几块银洋,队长乐不可支,急命人群闪开放车入城。

  两车前后未在正门停留,转到后院,打开角门,大家将茹趣抬入。

  花婆婆在前引路,众姐妹紧紧跟随,不多时来至小院,入正房。

  进屋一看,一尘不染干净整洁,中间客厅,两旁皆是卧室,花婆婆亲自端来火盆,又点燃煤炉,顿时温暖如春。

  花婆婆道:「几位奶奶安心在此歇息,这地方十分隐秘,平日只有我和几个亲近丫鬟才能出入,囡缘奶奶快将药单给我,我马上派人抓药。」

  囡缘做好开水,将剪刀、小刀放入盆内热煮,又洗手,边问:「婆婆,城中药房可有西药?」

  婆婆回:「城中最大药房唤作『宝林轩』,中、西药俱全!那里老板与我熟识。」

  囡缘点头:「那再好不过!二姐身上便有药单,但还需两种西药,一个叫『大青素』,一个叫『比拉坦』,若能有这两种则茹趣命可保住!」

  花婆婆牢牢记下,又从我手中接过药单急急而去。

  囡缘叫九妹、婉宁做帮手入卧室,我与宝芳等在客厅等待。

  宝芳长长出口气,似是卸下万斤重担道:「老天开眼!能在此偶遇花婆婆!保佑茹趣度过难关!」

  佳敏低声问:「二姐,此处可安全?方才入城时我偷眼看,城墙贴满通缉令,皆是通缉咱们姐妹!」

  我未作答,香卿在旁道:「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鱼死网破!偌大省城也被闹了个地覆天翻!还在乎这小小青城!」

  我点头:「香卿说得在理,况且花婆婆与咱们如亲人般,我料想不会有差。」

  等到三更天,花婆婆回来,手中提着大包草药,囡缘忙用药锅熬制,我与宝芳亦在旁相助。花婆婆从怀中掏出两个玻璃小瓶递给囡缘问:「您看看可是这两样?」

  囡缘见了大喜,点头笑:「茹趣有救!九妹,快与她服下,两种药,各取两粒,吞服。」

  九妹忙接过,钻入卧室。

  草药熬熟,囡缘命我们各备数碗,用托盘托着,入卧室为茹趣清理伤口……

  一直忙到天色大亮,伤口清理完毕,囡缘又细心缝合,再为茹趣灌下药汤,盖好被子,她沉沉睡去,再看茹趣,粉面有了血色,烧亦退了,体温正常,酣睡沉香。

  花婆婆十分贴心,赶早便命后厨备好早饭亲自送来,我们一看,肉粥、面汤、糕点、肉脯、桂花馒头、香糟花卷及各色小菜咸菜。

  姐妹们腹中饥饿,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宝芳吩咐:「今日好好休息,卧室内茹趣由囡缘陪伴,屋内需两人警戒,其余四人轮班休息。」

  我与宝芳在客厅坐下,九妹等去休息睡觉,我俩将随身枪械仔细检查,子弹上膛暗藏腰间,又各抽出宝刃用鹿皮擦拭上油。事毕,宝芳在我耳边低语几句,我频频点头。

  不多时,花婆婆进来收拾碗筷,我笑着拉住她坐下说话,问:「婆婆怎会到此开店?」

  她笑:「自从东大集一别,我本想着回老家,但路过此地,见人口众多,富户不少,唯缺娼楼妓馆,只有几间土窑,遂又动了心思,就此安顿下来,依旧干老本行。」

  宝芳问:「婆婆可知杨家之事?可知省城之事?」

  她听罢面色凝重点头:「不瞒大奶奶说,青城这地方盛产名贵玉料,西南山坳里便有采石场,南来北往商贾众多,消息十分灵通。老婆子我虽离开崖州,但心系杨家,更惦念几位奶奶,时刻打探,咱家之事我知道,前番几位奶奶大闹省城之事我更明了!……这事现在满城风雨!震动全国!几乎捅破了天!」

  宝芳忙问:「那老贼徐北山可死了?!」

  她摇头:「听那些商客讲,现在省城只进不出,连日封锁,挨家挨户搜查刺客,只说徐督军身负重伤,正全力抢救!」

  宝芳冲我一使眼色,我忙从怀中抽出个包裹,摊在花婆婆面前打开,整整齐齐十根金条,每根足十两。

  我笑:「婆婆别嫌少,我们姐妹一点心意,您收下便是。」

  花婆婆胖脸哆嗦,小眼放光,舔舔嘴唇「咕噜」咽下口唾沫,忙摆手:「哎呦!二奶奶!这……老婆子我怎敢收您如此重礼!?咱们都是一家人!这……」

  宝芳微笑:「自然是一家人,但以后免不了有麻烦婆婆之处,这点薄礼聊表寸心,待我们离去之日,还有厚礼相赠。」

  她听了拍着胸脯道:「只大奶奶二奶奶吩咐!老婆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罢,将金条收下。

  如此,我们便在青城暂住下来,一晃半月,茹趣伤势见好,已能下地走动。

  每日三餐皆由花婆婆亲自送来,日日、顿顿不重样,可见她用了心思,又按囡缘所开药方为茹趣单独熬制『药膳』助她尽快恢复。

  十二月初,消息传来。

  老贼徐北山因伤势过重一命呜呼!……

  民国政府再次通令全国,严厉缉拿杨家八女!……

  赤马管代沈晓楼升任代理督军,进驻省城!……

  原崖州管代凶僧了忘因贪腐被革职查办,现已被剥夺一切军政职务降为平民!……

  沈晓楼杯酒释兵权!再查昆州刘黑五!……

  沈晓楼搜集已故督军徐北山十一条大罪!万民请命彻查徐案!……

  甘陕集结大军三万余,火炮、机枪,兵临壶口关!……

  沈晓楼发全省动员令,集结重兵新军两万坚守壶口,眼看大战在即!……

  国民政府派出特使调停,尚未结果……

  一时间,传闻满天飞,人心惶惶。

  但一点可定,老贼徐北山恶贯满盈重伤身死!

  到此,我们姐妹所悬心头大事总算落地!

  又过月余,茹趣伤势几乎痊愈,天气好时还可在院中打拳踢腿,众姐妹高兴不已。

  闲来大家与花婆婆商议何时离开青城南下,她道:「众位奶奶,依我之意,不如在我这里过了年关,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再走不迟!现如今外面风声太紧 ,兵荒马乱,到处张贴通缉令,我实在放心不下,来年或风声平息……」

  宝芳听罢与我对视一眼,又环视众姐妹,随即点头:「既如此,那就再烦劳婆婆费心了。」

  如此,我们安顿下来就在青城过年。

  大年三十之夜,虽不能出此小院,但依旧隐约听外面人声鼎沸,炮竹声声,宝芳站在院中,双手合十望空而拜,祈祷来年一切顺利,更告慰大爷、二爷、老爷在天之灵。

  临近三月,再有消息。

  国民政府调停成功,双方达成和平协议,甘陕兵退。

  沈晓楼正式升任督军,授上将军衔。

  沈晓楼进京述职,列举徐北山罪状,大总统亲自迎接,与其会谈,但对徐案未置可否。

  三月初三。

  花婆婆为我们备下每人棉衣两套、男装两套、加厚牛皮快靴两双、肉干肉脯数斤、干粮数斤、八张通行证、备用药品、地图、子弹百发,及应手应用之物。众姐妹准备妥当,赠予其金条十根,以作报答。

  定更天,她套车将我们安全送出青城,向前十里,停在路旁,老泪纵横问:「大奶奶,此一去,可有再见之日?」

  宝芳亦美目含泪,紧握她双手道:「婆婆保重,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言罢,洒泪拜别,我与九妹持双枪在前开路,宝芳率众姐妹随后,钻入密林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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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回:二十三、相忘江湖

             小章节:一凶僧终伏法

              小章节:二凤饶关

             小章节:三八女落难

             小章节:四喜遇故人

             小章节:五相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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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章节:一凶僧终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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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高悬!密林寂静!

  「嗖!嗖!嗖!……」数条黑影向南急行,快靴踏地仅发出轻微响动,尚未惊醒熟睡鸟儿。

  一夜,我们跑出数十里!

  眼看天色蒙蒙亮,众姐妹在林中休息。

  我与宝芳翻阅地图,悄声道:「姐姐,方才远望,前方似有一大集镇,并非凌丘,似是地图上所注的『郝家镇』。」

  她仔细查阅点头:「确是,妹妹可与九妹先进去查探,若无危险咱们亦可白日入镇打尖留宿。」

  我听罢点头,休息片刻,日上三竿,与九妹整理衣服,青灰涂面隐去真容,自密林出来混入官道人群向镇子走去。

  一入集镇,便见到处张贴通缉令,但似无人留意,我们装作闲逛走入正阳十字大街。

  左瞧,右望,见一处大客店,牌匾上四个大字:「郝家老店」,旁边立着个牌子,上写:餐食、酒肆、干净上房,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我俩对视一眼,迈步进入。

  一楼敞亮大堂,数十张桌子几乎坐满,人声鼎沸,有卖烟卖糖小贩穿梭其中,分外热闹。

  「呦!二位爷!您是吃饭还是住宿?」粗布衣衫小二躬身媚笑询问。

  「嗯,先吃饭,再开一间上房住宿。」我粗着嗓子应。

  「好嘞!请坐!」言罢,引领我俩来至角落饭桌。

  坐好,他问:「您吃点什么?」

  九妹问:「你店里可有特色菜?」

  小二笑:「五香驴肉、麻婆豆腐、爆炒肝尖、清炖黄鱼。主食有大饼、米饭、饽饽、花卷……」

  我扬手:「一盘驴肉,酸辣鸡丝,黄瓜鸡蛋,再来条黄鱼,两份米饭。」

  「好嘞!驴肉一盘!酸辣鸡丝一份!黄瓜炒蛋一份!清炖黄鱼一份!米饭两份!六号桌!」小二大声吆喝,随即端来热茶招待。

  我与九妹喝着茶,等着菜,竖起耳朵。

  只听旁边一桌两位男客边吃边聊:「听说老君庙那个疯和尚,自从年前落脚以后,恶吃恶打!愣是把主持给赶跑了,只留那些小老道听他差遣,呼来喝去!嘿!老弟,你说现在啥世道?和尚老道本是一家,这可好,和尚占了老道庙!……」

  另一个摇头讥笑:「治安局的刘队长,前儿带了五六个警察,连他妈身都没近!被揍得屁滚尿流!你说他疯!他还有功夫!人高马大!一句『阿弥陀佛』嗓门儿胆小的听了都害怕!」

  前一个道:「听说他还不是一般人!当过大官!什么什么管代!……说是被人陷害,流落到此……」

  我听着听着突然浑身微微一抖!与九妹对视一眼,会意!

  再听。

  「听说那和尚荤素不禁,吃酒吃肉饭量极大,老君庙里能卖的都卖了,仍旧供应不及!一个人愣吃夸一座庙!也算奇事!哈哈……」他俩说笑吃酒。

  不多时,菜饭上齐,我与九妹迅速吃喝,而后结账,来至柜台出示通行证要了间客房。

  进屋,我俩秘议。

  「二姐!那疯和尚莫非是凶僧了忘?!」九妹美目瞪大问。

  「十有八九!」我心情激动。

  「这样,待会儿咱俩出去,你出镇寻大姐,要她分批来此食宿,我则去老君庙打探,若查实真是了忘,那便是老天开眼给咱们报仇机会!」我低声吩咐。

  随即,我俩在街面分手,我打听清楚老君庙所在,出镇查探。

  向北二里,有一小山,山间野林密布,就在山坳中有座庙宇,牌匾「老君庙」。

  我到时,正值晌午,一片寂静。

  绕至庙后,寻庙墙破损处,没费力便潜入庙中。

  寻来寻去,忽听大殿内一洪亮嗓音喝问:「我让你们去打酒切肉!你们他妈的却溜出去睡觉!该死!……噼啪噼啪!……啊!……啊!……大师饶命!……」惨叫声起,似是挨了皮鞭。

  我潜伏身形,悄悄转到大殿侧面,透过窗户往里看,只见凶僧了忘正坐在石墩上,手握皮鞭,用力抽打,下面跪着三四个老小道士,不停翻滚讨饶。

  暗咬银牙!真恨不能冲上前去将其碎尸万段!但回头又想,自己人单势孤一对一并不占上风,随即忍耐下来。

  了忘抽打一阵,凶目放光怒吼:「快去买来酒肉!再要耽搁,老衲将你们剥皮挖心下酒!」

  众道士听了屁滚尿流爬出殿外,慌慌张张往庙门跑去。

  我打定主意,迅速翻出墙头,一阵急行绕至前头。

  「站住!」我自密林中蹿出,拦下去路粗着嗓子怒喝。

  几个道士惊魂未定,再受惊吓,一个个跪下高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我心中好笑,嘴上道:「我来问你们!老君庙内可否有一凶僧?」

  众道士齐声应:「有!有!……他自称了忘禅师……曾任崖州管代……只因被奸人陷害流落至此!……」

  再次确认,心中有数,我点头:「你们可还愿意受他指使?」

  众人回:「好汉爷爷!谁愿意受这凶僧支配?!我们也是万不得已,身上没钱,又无其他去处!只能忍了!」

  我从怀中一摸,抓出一把银洋扔在地上道:「这些钱足够你们另寻他处,速速离去!不要回来!」

  众道士先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慌忙捡起钱磕头道:「多谢好汉!多谢好汉!……」言罢,匆匆离去。

  我见他们走远,急忙向镇中赶,没走几步,却遇宝芳率众姐妹迎面而来!

  两下汇合,宝芳低声问:「听九妹讲,凶僧竟落脚此地?」

  我兴奋点头:「刚刚探查过,就在老君庙内!……」遂将刚才所发生之事详细道来。

  九妹拔出短枪,美目瞪圆:「那咱们还等什么?!冲入庙内将其乱枪打成筛子!报仇雪恨!」

  「慢!」囡缘突然发话。

  众人目光聚拢,只听她道:「姐妹们可曾记得,凶僧修炼过『合欢咒』?」

  大家点头,她续:「据我所知,修炼此邪法要与九九八十一位美妇交配,且每次做淫皆不赏宝精反吸收女子阴柔精气,而后凝聚丹田修炼,进而滋补身体,返老还童!故,在他宝卵内聚集无数宝贵阴精!若咱们能使他射出吃掉,则大有裨益!而其一旦射出便源源不断直至精尽!」

  宝芳听罢美目放光:「噢?!竟如此神奇?!若是这样……咱们必活捉他!……」言罢,命大家聚拢,低声吩咐。

  众姐妹分头行事,我则大步来至老君庙门,抬起玉腿「咚!」一脚将大门踢开,挺胸昂首而入。

  来至大殿院内,我娇喝:「大禅师!酒肉来了!还不快取?!」

  了忘正在殿内闭目入静,闻听,突然一个箭步蹿出,与我对面而站。

  「弥陀佛!你是何人?!」他凶目在我身上游走。

  「大禅师好忘性!年前宝月楼才碰面,怎今日就认不得了?」我冷言讥讽。

  「呦!美娘二奶奶!」他待看清,眉毛一挑拧成一个!用手下意识捂住左胸。

  那日在宝月楼,他左胸中弹,伤疤犹在。

  我冷笑:「那日在宝月楼见识了大禅师临阵脱逃的功夫!果然非同凡响!今日再遇,你逃是不逃?」

  「哈哈……」了忘突然仰天长笑。

  我不知何故,皱眉呵斥:「你莫非失心疯了?!笑什么!」

  他用手点指:「老衲不逃!不过现如今全国通缉杨家八美!活捉一个便赏银洋两千块!二奶奶体恤老衲,竟自动送上门来!我怎不高兴?待老衲将你活捉……嗯……先淫上三五日,再将你扭送官衙领赏!……发笔横财!……」

  「咯咯咯……」我听罢,笑得花枝招展。

  他沉脸瞪眼喝问:「二奶奶却笑什么?!」

  我冷哼一声撇撇小嘴儿道:「哼!大禅师设想离奇,好似水中捞月,我怎能不笑?话说回来,你怎不知我们姐妹八人自小一起长大,无论哪里都不分开……若说送上门,那也是一送八个!」

  正在此时,宝芳在他背后冷笑:「大禅师见礼!您老一向可好?」

  九妹现身,面目狰狞:「老秃驴!宝月楼让你逃了,看今日你如何脱身?」

  婉宁现身冷哼:「还能如何脱身?束手就擒免得我们几位奶奶费事!」

  佳敏现身冷笑:「大和尚,我那一枪你吃得还妥?姑奶奶今儿不用枪,赤手空拳活捉你!」

  囡缘现身笑:「想我们姐妹,三打慧觉寺,独跑了你!宝月楼前又跑了你!有道是『事不过三』,今日叫你现眼!」

  茹趣现身嚷:「任你三头六臂!看你能跑上天!」

  香卿现身边撸起袖子露出玉臂,边冷冷道:「贼秃想必此刻已吓尿了裤子!姐妹们!别跟他废话!收拾他!」

  姐妹八人,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弥陀佛!!」了忘高颂法号,伸手将宽大僧袍提起捆在腰间,双手将阔袖挽起,露出多毛粗臂!

  「看来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老衲豁出这条老命也要领教八位到底有何真本事!」他凶目瞪圆,满脸横肉勒紧!

  「着!」我率先发难,玉臂伸展,玉手紧攥,迈步上前一拳带上功力使出『黑虎掏心』!

  「嘭!」了忘双掌相错,使『闭门谢客』硬挡!拳、掌相碰,我只觉似是打在皮鼓上,手腕发麻!

  「打!」宝芳娇喝一声,玉腿挂风直踹后腰!

  九妹单臂抡起,玉掌平伸贯其左耳!

  婉宁使出『弹腿』向其胯骨狠踹!

  囡缘近身两枚玉指斜插其双目!

  佳敏双手如钩,钩其左臂!

  茹趣踢出一脚踹向其后股。

  香卿玉足点地突然蹿起,单掌如刀!力劈华山直奔顶门!

  一时间,拳掌如山,腿腿似海,只照他要命的地方招呼!

  「啪啪!……嘭!嘭!……啊!哦!……」了忘虽有功夫,可怎奈双拳双腿怎敌得过八女围攻?更何况,我们每人都精通近身搏击之术,加上功力,每拳每脚怕没有百斤的力道!

  也就是转瞬间,了忘浑身大汗,僧袍湿透,呼呼直喘粗气!光头、长脸、后背、小腹、后股、侧胯……不是挨拳便是挨踢,疼痛难忍哇哇怪叫!可即便如此,他愣是屹立不倒偶尔还能还手几招!

  我边打,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凭我们姐妹的身手,莫说一起,就是单人,三五壮汉也不能近身!可他竟坚持许久,足见功夫了得!

  「呀!呀!呀!……」突然!了忘暴吼声中拼命向庙门冲去,九妹、婉宁、佳敏三人竟阻拦不住!

  「今日无论如何不能放走凶僧!」宝芳娇喝,众姐妹紧追不舍!

  冲出庙门,他向密林逃窜,九妹距离最近,玉手一抓,抓住僧袍,「刺啦」一声撕下大块。

  九妹随手一扔,怒:「贼秃!今天你上天,老娘追到凌霄殿!你下海,老娘追到水龙宫!」

  了忘头也不回,矮下身形疯狂逃窜!

  约有数里,面前突然林木稀疏,现出一片空地。九妹腾空而起使出『枭鹰入林』一式,自上而下扑向了忘,临到他身后,玉臂平伸,身体后仰,一脚踢出!这脚结结实实正踢在左膝上,只听了忘一声惨叫,斜着飞出,跌跌撞撞扑倒在地。

  我们刚围拢上前,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蹿起,就在他将将站稳之际,宝芳自后双手狠狠扣住他双肩,九妹双手抓住左臂,婉宁双手抓住右臂,囡缘抱住他左腿,香卿抱住他右腿,我与茹趣抡起玉臂对准便是一番『通天炮』!

  「啪啪啪!嘭嘭嘭!……啊!哦!啊!……」他无法动弹,四肢被扯开,秃头在乱拳之下左右摇摆,鲜血横飞!

  「绑了!」宝芳一声令喝,众姐妹齐动手将其牢牢绑在一粗树之上。

  突然!囡缘凑到近前,趁其不备,玉手如电,一托一卸先将他下巴摘下,而后抽出两根银针,一针铆在『开元』大穴,一阵铆在『望顶』大穴。这才松口气道:「摘下巴是防他咬舌自尽,封住两处大穴是防他血脉自逆!这下,他想自尽亦无计可施。」我们这才恍然,纷纷笑赞。

  大家席地而坐,方才一番颇消耗体力。

  香卿望着宝芳问:「大姐,如何才能取其宝精?」

  宝芳瞄我一眼,笑:「这就要问咱们二奶奶了!」

  我粉面微红,嘟小嘴儿道:「姐姐就知拿我打趣!」

  再看了忘,双目露出惊恐之色,只是被摘掉下巴,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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