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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瑶瑶(3),2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5590 ℃

餐厅再度被沉默所笼罩。

“不对,是不是还有人没说呢?刚刚怎么就讨论起来了?”余敏意识到不对劲了,看来我还是躲不过。“你们聊的太激烈,我也不好打断。”我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把锅甩在其他人身上。

“很可疑啊。”余敏眨巴着她的假睫毛。

余敏啊余敏,当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惹人嫌。

深呼一口气,我知道我的伪证要引起轩然大波,但我一定要这么说,因为我知道犯下伤人案的不是小涵,我就要在这里为她洗脱嫌疑!

“黄姐的确问我了,她问了我小胖的事……哦,就是今天第一个死者。你们应该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和于若涵关系不错,事实上后来我们也有联系,她告诉过我,她没有伤人。她摘掉莫之文的头套,拔掉她眼睛上的刀,报警,都是为了救她。这之前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众人哗然,莫之文难得激动地反对,“你这是在质疑警察调查的结果吗?”

“别急嘛,应该还有一个人要说。”我看向记录着的公子。

“我……我不是说过我是来陪玩……”公子僵住了,好像被海盗逼着跳下甲板的船员般,不可置信的神情转为恐惧,然后松懈下来。她五指张开按在岛台上,一脸苦笑,“我懂了,瑶瑶……现在要叫你蔺明晢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以牙还牙。我现在坚持自己是个局外人,只是来找陪玩的,如果你们不信任我,可以把我捆起来,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她从房间的角落拾起刚刚我们带过来的绳子,呈上奏折般恭敬地递到我手上。

活该。

之所以要这么说,也是为了验证公子是否真的与此事无关。她的话我现在信了八成,剩下两成是对她油嘴滑舌的敬意。但就算知道了她与此事无关,我也可以用这个方法把她孤立开,让自己融入“被黄姐询问的人”这一小群体,避免自己再被怀疑。

辛苦你记录这么久了。

黄姐女友刚刚插不上话,一到这个时候就特别积极,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公子捆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原来那“妇妻”俩私下到底玩过什么花样。她优哉游哉地坐下,“你们继续。”

“各位,我们不要偏题了,我们这次并不是要对以前的案件作出什么评论,而是找出今天凶手的蛛丝马迹。刚才所说的,只是我给黄姐回答的原话,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这么相信自己的闺蜜,并不代表事实上就是这样,对么?”我严肃地告知莫之文,她也算个明事理的人,很快消停下来。

“那我们假设,黄姐把我们的言论传达给了幕后黑手——大概率就是这次的凶手,凶手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样?重要的不是事实上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凶手如何解读这些信息。”我从公子刚刚的位置上抓起她的笔记本啪地合上,走回长桌的顶头。

“我应该还可以插话吧?”公子甩了甩她的辫子——这是她唯一能动的地方了。

“只要你不介意我们把你的话当成凶手的狡辩。”

“没关系,我补充一点,凶手如何解读这些信息和她杀人的行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换言之,我们现在应该在推理凶手杀人的动机,对吧?”公子开始慢慢陈述她的想法。

“说到动机,我听到刚才那些话……第一感受是,凶手对于七年前的那个案件非常执着,问了我们很多细节。”余敏把镜子盖在手掌下,身体前倾。

“是的,这些细节原本是警方才知道的,她相当于给我们每个人又录了口供。”

“连……连相机里的东西也看了。”小紫胆怯地发了言。

“喏,还有证物呢。”公子被五花大绑也不忘接话茬。

“我们在场的人除了黄姐女友,还有这位坚持说是找陪玩的公子,其他人当时都在石街初中,我们彼此都知道那件事情的冰山一角。其中的一个人不满足于“冰山一角”,她想了解更多,而在了解完我们提供的线索后,她杀掉了一个毫无关联的人。”我刻意加重了“毫无关联”,事实上,对于小胖与七年前还有今天案件的关联,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那个人我没印象,是咱们中学的嘛?”余敏问。

“是我们班的。”我接着把小胖向大家介绍了一下,包括她没有朋友,天天被调侃黄段子,妈不亲爸不爱的情况,恐怕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还记得她是我们的校友了。

“凶手和她有什么个人恩怨嘛?”

“要知道这点,首先得清楚她被黄姐问了什么,黄姐也一定问她了,对吧?”我说着看向黄姐女友,她则是一副“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的神情,把我的视线怼了回去。

“是啊,我们还缺了一个碎片。”公子也陷入沉思。

“我们所了解的信息,要加上她向黄姐透露的信息,才导向了她死亡的结果。”莫之文分析道。

“透露的信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大概推测她在七年前那起事件中的身份。”我向众人解释,余敏与母亲是案发当场的目击证人,莫之文是被害人,小紫拍摄了案发时段的视频,也是证人之一。而我是于若涵最好的闺蜜,知晓她的冤屈——对外,我是这么说的。可以看到,黄姐邀请的人都与那起事件有直接的关系,那为什么会邀请一个大家都没看到,都不知晓的小胖?

“对哦,余敏和母亲的证词里提到了莫之文,莫之文的证词里提到了于若涵,小紫的视频里出现了余敏、母亲、于若涵。蔺明晢的证词也提到了于若涵,当天没人看到小胖。她也是和蔺明晢一样,是事后才得知的吗?”公子怀疑地看向我。

伪证还是有缺陷的,实际上如果抛开我的伪证,就能知道其他几人都是“现场”的目击者,那么小胖是现场目击者的概率很大,可为什么没人看到她?

“你觉得她可能是在什么地方目击案件的呢?”莫之文问。

会在哪里?一小时的视频并没有拍到小胖,难道她是在楼梯上看到了走出厕所全身染血的小涵?

我很快意识到这么思考是无效的,我们缺少小胖对黄姐说的信息,但我们知道她被凶手杀死的结果,应该把这个因素也加到推理中。

“会不会是那句话?就你和黄姐说的,说你相信于若涵不是真正的加害者。”余敏抛出了我说的那句伪证。刚刚思考过于深入,我都忘了我做过伪证。“可能吧。”我敷衍地回答。实际上,那句伪证是我考虑过的一个可能性,如果成真,将会洗脱小涵的嫌疑。

“你的意思是,凶手考虑过七年前的加害者并不是于若涵。”

公子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似乎都意识到了我思考的那个可能性,但她们毕竟是受到伪证引导的。最不解的是我。凶手其实不知道于若涵并非加害者,那她是怎么……

“小胖作为目击者所在的位置,让凶手觉得可疑,加上蔺明晢这句话,觉得小胖就是加害者?”余敏凑到我身边一页一页翻着刚刚公子的笔记,一拍脑袋向大家喊道。

是的,我作出伪证,一开始就是为了导向这个结果,但我自己也是底气不足的,毕竟缺乏关键的证据。而如果让这个结论成真,就意味着推翻警察搜查的结论。

证据……

等等,小胖目击位置会在哪里?既然摄像机没有拍到,她一定在“镜头之外”,而镜头之外只有两个地方,一是厕所内,而是离厕所很远的楼梯上。

“余敏,你刚才说厕所里看到很多带血的纸巾,那些纸巾的位置在哪里?”我一把抓住余敏的胳膊,她身体一抖,不可思议地望向我,“我靠,你问这么细,我哪记得到?”

“那我们做个判断题,这些纸巾是在被害者或者于若涵周围,还是更集中在某个隔间前?”

“你想说小胖当时在隔间里?”莫之文说。

“等等……你们默认带血的纸巾就是被害人的血了?要我说,女厕里有带血的纸巾并不奇怪吧……”余敏被我抓着,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也许她在担心我会像对她妈妈那样对她也施加暴力?

“你是哪来的中学男生啊……如果是姨妈血,那掉在地上的不应该是纸巾,而是卫生巾。而且,干嘛不扔在隔间的纸篓里?”我在为我自己的推理作补充。

“而且时间也有问题,如果小胖是在厕所目击案件的,说明她至少在厕所待了一个小时。”

“不会是痔疮的血吧……”说这话的余敏自己也低下了头。

“一小时、隔间附近满地的带血纸巾,说痔疮勉强也可以……不过凶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想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我试图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节奏上。

“小胖伤人后躲在厕所,所以才没有被人任何人见到,对吗?”莫之文接住了余敏挣扎时掉落的本子,凑在眼前仔细阅读。

“如果这么想,凶手大概是认定小胖是伤人者了,你说是吧?”公子一直看着我,也许她已经意识到我说了一句伪证。

“那校服……难道是她发现血擦不干净后,用来遮在身上出校的?”趁我思考的间隙,余敏终于挣脱了我,她轻抚着自己手背缠绕的纱布——我才发现刚才她之所以一直想跑,是我碰到了她的伤口。

“很有可能。而且她父母很忙,经常不在家,她的行为不会引起父母的怀疑。家里染血的衣服发现了,也可以说是姨妈染的,真是方便。由于所有的证词和证物里都没出现小胖这个人,染血的纸巾又大概率是被害人的血,警察压根就没有调查这个藏在厕所的第三者。”我总结了自己的结论。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小涵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不过……没有警察的调查,这终归只是一种可能性。

“没想到你们还把七年前的案件破了,刚刚还说重点在于今天的凶手呢。”公子的话也开始阴阳怪气,她果然发现了。

“不,七年前的事情只是一种可能性,重要的是凶手相信这个可能性,而不相信那个概率低得吓人的“痔疮”说。她相信小胖是当时的加害者,然后杀了她。”我赶紧澄清刚刚的推理是为了模拟凶手本人的想法,和现实的情况并不一定相似。

“别看我啊,我虽然是被害人,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不至于还做这种事吧?”莫之文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即否认了自己作案的事情。

“就动机来看,你是最可疑的。但我们也不能用动机判断一切,所以这只是让我们更警惕你一些而已。”

诚然,莫之文的动机最为充分,她杀死真正的伤人者不过是同态复仇罢了。

“所以,说了这么久,就只是加大对我的怀疑?”

“接下来我希望再核实一下大家在今天下午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可以吗?”我连续几次深呼吸,想把讨论继续下去。然而众人俨然撑不住了,阿姨说要缓缓,其他人也说累了要休息。归根结底,他们不相信我能找出凶手恢复对外的通讯,不然应该抢着把事情讨论出结果,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无妨,虽然要可怜小涵再多受苦一会儿,但我会在接下来一鼓作气找到真相。

为了不让凶手再度得逞,大家没有回各自的房间,而是在客厅休息。期间,公子提出自己要上厕所。我在征求了大家的同意后,像之前她陪我一样,陪她到了一楼的公用洗手间。待她进门后,我依着那扇磨砂玻璃的门站着,很快就因为腿部酸痛而慢慢下滑,直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体也为之一颤。

“你以前做了这么多“行侠仗义”的事,怪不得能得到她们的信任。”隔着玻璃传来公子沉闷的声音,这人上个厕所也不闲着。

“你真的是来陪玩的?”我直指自己关心的问题。

“我是来找自己是谁的,”我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但实际来了这,我反而被死亡的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我第一次知道我这么害怕死亡。于是求生和性变成了我最渴求的东西,我像只困在别墅的动物,没有人性,只有兽的本能。

“你不是有钱人吗?有钱能买到一切快乐,你本来不也准备买我这个保镖,保你的命。”

“我尝试了很多事情,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喜欢。等短暂地享受完这些快乐,就又只剩下本能了。”

“真讽刺。”水声愈发大了,我分不清它来自窗外的雨,洗手池的水龙头还是抽水马桶。

“你说,人怎么才能脱离这个阶段呢?”

“我不懂,我一辈子也赚不到能达到你这个阶段的钱。对我来说,生活中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人。”

“正义?”

我嗤笑一声,“别闹了,我也二十一了,那是初中时候的事。我现在想着能保护我的朋友就好了。”我想到现在也许还在受难的小涵,握紧了拳头。

“友情真好。”

“你刚才说你是动物,你觉得动物没有友情。”

“也许是有的,友情总归是人类的专属词语。我看啊,你是因为友情才有信念,才能不怕死,才知道自己时刻该做什么。”

诚然,我的行事准则是以小涵为中心的,她给了我信念……在我放弃做那个正义的侠客之后。

“你说的对,初中时我的形式准则是良知,而现在是友情。我也不怕别人说我现在没有良知了,人总不可能‘既要还要’,我能守住自己的友情就好。”

“我是不是因为什么都想要,才变成什么都没有呢……又通过找陪玩企图去把自己的信念抓回来。”她说“抓”的时候声音狠得似乎要把舌头咬下来。

“你这就是有钱人的狂妄自大喽。”

“嗨,其实我还是羡慕你初中时的样子,我看到小紫知道你身份后的眼神……羡慕,敬仰,感激……我也想当个英雄。谁不想当英雄呢?”

英雄啊。这个词距离我可太远了。

“当英雄不是这么辉煌的。”

“……这么一想,我也没想着成英雄,我没资格当英雄。不过,如果有了点良知,我是不是就不再是那个只会求生和做爱的动物呢?”

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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