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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公子(3),2

[db:作者] 2025-08-09 15:11 5hhhhh 1150 ℃

我说着,从小紫手上借来刚刚用来记录的笔记本,写出如下过程:

1.余敏母女在三楼厕所被符咒吓到——2.余敏母女来到二楼女厕目睹于若涵伤人——3.余敏母女没有报警直接逃跑——4.于若涵走出二楼女厕——5.于若涵来到三楼厕所旁的房间,从窗户移动到厕所窗户——6.于若涵在厕所等待或洗干净符咒——7.于若涵满身是血地走出女厕而后报警。

“小紫的摄像机截取的是“1”和“7”,而我们以为它截取的是“2”“3”“4”,但由于物证的缺失。这中间缺了多少时间,全靠于若涵一张嘴决定。”对此,我解释道。

“不,有一个人知道,但……”莫之文反射性地像捂住脸部,但脸部伤口的疼痛让她小声呻吟了一声,停在半空中的右手还是放回了腿边。

“可她已经被你杀死了。”我叹气。

“啊……小胖,她是在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后才走出来的,她知道于若涵走出二楼厕所的真正时间,如果这个时间和摄像机当时的时间对不上,就能知道那次案件的真相了。”余敏因为跟上了推理的进程,兴奋地解释起来。

“不过,二楼和三楼还是有点区别的,不可能完全一样。”小紫罕见地发了话。但我知道,她肯定会在这时候发话,因为……

“所以你才把窗户用窗帘遮住。”我看向小紫,她似乎被我的视线灼烧般吓得一激灵,后退几步躲在沙发后面,“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拍校园景色,为什么要特意把帘子遮起来,因为你要混淆二楼和三楼。只拍了晚上的影像也不是因为补拍,因为一旦有白天的影片,就可以明显看到是三楼那些班级的学生,你的诡计就不攻自破了!”我抬起左臂指向这个在关键证物上作了手脚的人,正因为她看起来人畜无害,我们才走了弯路。

“等等,你们到底在讨论哪种可能性啊?到底觉得于若涵是伤人的那个,还是觉得小胖是伤人的那个?”作为本次凶手的莫之文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刚才的推理中混杂了两种可能性,但正因为混杂了两种可能性才说得通……

“都不是,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小紫的影像只是为了迷惑警方,而有关二楼的关键影像没有给出……”

“相当于我们现在不能以这个影像为基础去思考了。”莫之文为我作了完美的补充,我对着她点了点头。

“选在三楼拍照片,就是为了陷害于若涵吧?因为于若涵被余敏母女在案发现场撞到了。但如果这么想,刚才的推理就不成立了。因为小胖那个身材是很难‘艺高人胆大’的,而三楼满身是血报警的人确实是于若涵,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怪警察最后怀疑她。”余敏挑起眉毛。

是的,不对……无论于若涵是伤人者,还是小胖是伤人者,她们的行为中都有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可惜现在小胖被杀,没有办法询问进一步的证词。

“等一下,如果说小紫的视频是为了迷惑警方,能不能认为小紫是共犯?”憋了好久没发言的蔺明晢突然咬着指甲问起,她大概一直在整理思路,不然不至于这么久都不参与讨论。经她提醒,我也发现了这条捷径,“对,小紫,我应该问你,是谁让你拍的这种视频?于若涵吗?”

“我……不是……没有……”小紫哑然失声,扶着额头几乎快要晕倒,从洗手间赶来的阿姨赶忙搀扶住她。

“是谁!”我大声质问。小紫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细长的眸瞳已经湿润了。他的身体不断颤抖摆动,开始猛烈地咳嗽。

“让她拍视频的,应该就是伤人者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蔺明晢面无表情地补充。

是的,伤人者实现准备信件,画好符咒,说明这是有预谋的伤人事件,那拉一个同伙来拍摄就更顺理成章了。但是视频中出现的人,反而应该是被警察怀疑的。

她拍视频的目的是什么?

凶手为什么要让同伙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我们这么想,如果于若涵真的是来救人的,而小胖也真的只是因为缺乏生理知识一直待在隔间内呢?”我再度整理思绪,向大家道出一个新的可能性。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现在二楼的物证失效了,能不能认为伤人者另有其人,一个视频中没有出现的人。拍摄视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存在”,因为无论伤人者是小胖还是于若涵,都很难解释她们为什么特意让一个人对着厕所的位置摄像。”我哆嗦着嘴唇说出这句话,面前小紫的脚已经站不稳了,原本蜡黄的脸部像是晒蔫的植物一样变得干瘪,血色在逐渐流失。我知道自己问道要害了。

“是谁!你到底为了包庇谁!”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我没有包庇谁……我不知道……”小紫只有惊慌地摇着头,她推开阿姨,露出厌恶的表情向后退着。

“该不会是你自己吧!”阿姨好心吃了驴肝肺,没好气地斥责小紫。

“蔺明晢,该你上了。”余敏用手捂住张开的嘴打了个哈欠,像指使仆人一样叫着蔺明晢。

“我拒绝,我刚刚打累了,现在浑身酸痛。别忘了,现在我们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懒得去管。一会儿警察到了,让他们问吧。”蔺明晢竟再度躺在了沙发上,冲着沙发内部翻身,把脸埋在头发里,一副马上要睡过去的模样。

现在的事态和刚刚已然不同,在座的人和七年前的案件已经没有多少利益关系。而被害者莫之文就算再关心结果,一会儿也要以杀人的嫌疑被捕了。其他人不会有兴趣再深究下去……

既然伤人者有可能是除她们俩之外的人……是小紫本人吗?有可能,不,如果这么想,全校学生包括老师都有行凶的可能。而老师因为职务之便,更有收买小紫的可能。到底是谁……是谁?

余敏见我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也抄起手机向书柜旁的小桌走去,边走边说她也同意蔺明晢,要等警察来。“刚才说聊聊天,怎么又成破案了。”她啧了一声。

不……

我不能放跑那个人。

如果真的有第三者,他不仅害一个无辜的女孩服刑三年,还让小胖因为误会惨遭被杀。现在没有可靠的物证,对于七年前的案子,我不知道警察是否会因为这么一点“怀疑”而去追究……

今天来到别墅之后获知的信息,从点滴汇成网络。线索与线索,证据与证据之间原本如同浓雾笼罩,但现在我离它只有一层薄纱。

再度想起刚刚和蔺明晢的谈话。我想成为她那样正义的人,哪怕她现在觉得初中的自己已经幼稚不堪,可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想有那么一丝良知。先不提怎么活着,没有良知,甚至不配称之为人。

让我拥有一次良知吧。

让我试着从兽变成人吧。

我搜索着回忆中每一次线索。既然正面思考无果,那就逆转一下思维,不要去想小紫包庇了谁,而是想小紫作为一个初中女生,为什么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包庇某个人,我要找到这个理由!

刹那间,我感到了恐惧。

我清了清嗓子,面对瘫坐在沙发上的莫之文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莫之文,一开始我跟你打听石街中学时,你说有两件轰动全校的事情,一是某个女生怀孕了,二是某个女生把某个人打进了医院,而且两件事离得很近。既然现在知道了于若涵伤人案其实是第三件事,那我可以问问斗殴……就是13岁女生把某个人打进医院的事情,受伤的人是初一或初二的男生吗?”

“肯定是男生,高中部在另一个校区,所以基本能断定是初中男生,初三的话忙着考试,应该不会是吧?”莫之文似乎也对我的问题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

“哦哦!那次好像就是蔺明晢把人打进医院的。”余敏没起身,但是朝我们这边喊道。

“那我就知道了。”我面向小紫,“你当时这种事前通谋的包庇会以同罪论处吗?”

“啊……我不知道。”小紫低头咬着嘴唇。

“如果你说了实话,说明你不惜冒着判刑的危险也要去包庇……你确定要继续保护那个人吗?哪怕一会儿我要说一些你不愿意听的话?”我紧握的拳头微微震动着。时至今日,我才真正为他人感受到愤怒,在本能之外的事情上感受到愤怒。

“没关系……我,没有包庇。”小紫颤抖着,但她的语气格外坚定

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开始讲述自己的推理:

“7年前,有一个13岁的男生和她的同岁女友发生了关系,不久后她的女友发现自己怀孕了。自然,等待她的只有堕胎。而男生因为只有13岁,无法被判处强奸罪,法律没能制裁他。我猜男方父母应该是给了女方母女一笔钱用来‘私了’。这件事看似结束了,但女生无法原谅男生,一方面是所谓的补偿根本没法让她释怀,一方面是……”我冷不丁地拿出刚刚看完尸体后顺便从小紫在游戏室的包中偷出的录音笔,按下事先调好的播放按键:

……

“为什么叫你,你自己清楚,做陪玩就别立牌坊了。”这是黄姐女友的声音。

“我……我!我只是没法再怀孕了,我是不喜欢和男人待在一起,但是陪玩我根本……”这是小紫的回答。

……

“不要说了!”蔺明晢一把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刚要抡起拳头,她立即被阿姨和余敏架住。

“你在这件事后,再也没法怀孕了,而你得知这个消息时,只有13岁。”我通过深呼吸来应对心脏的狂跳,将录音笔甩给瘫在地上的小紫。录音笔落在地上发出咔嚓的响声,她没能抓住。

“我叫你不要说了!”

蔺明晢怒目圆睁,而我需要的就是她的愤怒——这份愤怒也是我的证据。

“就像你现在表现出的愤怒一样,当年你还是那个行侠仗义的侠客,肯定比现在还要怒不可赦。也许你也和小紫交流过,为了报仇,你把那个男生打进了医院。不过那时你们才初一,就算把男生打成重伤,也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我抬起左臂直至蔺明晢,“在家人、男友、老师、同学都无法帮助她发泄愤怒和痛苦时,你帮了她,而且是以最大快人心的方式。虽然这也无法平复女生心中的伤痕,但对她来说,你已经是她一辈子的恩人了。”

“不!”小紫绝望地叫道。

“那个女生就是小紫,而帮助她行侠仗义的就是你,蔺明晢。也只有你,能够让她冒着犯罪的风险协助你。”细胞像是沸腾了一样,我感受到全身的血液上涌。

“没有,这件事我绝对没有做,我不知道她协助了我……”蔺明晢被我的左臂指着,仿佛被人用枪口顶在了太阳穴,她挣扎着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最开始提出要复盘大家对黄姐说的话了,你不仅为找出这次的凶手,更是为了把嫌疑嫁祸到那个已死之人的身上。小胖已经死了,就算警察查起来,也缺少了最重要的证言,你自己的嫌疑就会转移到小胖身上!刚刚你甚至还想把嫌疑转到小紫身上……”

“那……那余敏她们看到的……”

“余敏母女看到的就是于若涵救人的情境。”

“那……那莫之文……”蔺明晢哀求的视线望向莫之文,但莫之文却咧开嘴笑了,“别问我,我戴着头套还被一顿打,我可分不清是谁在打我,”莫之文也扶着沙发背站起身来,指向蔺明晢,“不过,你把罪嫁祸在了于若涵身上,真是比我还人渣啊,你也算有良知吗?你也算行侠仗义吗?”

“我……”被我们用指尖和眼神拷问,蔺明晢嘴里念咒般叨叨着什么,但她没法组织出有效词句。而我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让我再说一件事吧。别看你这么拼命地保护于若涵,还美名称是你们的友情……但你只是在赎罪罢了,因为你害她服刑三年,你要一点点偿还这个罪!还说什么出卖身体也没关系,她可是为了你顶了罪啊!”

蔺明晢发出一声哀嚎,她用劲浑身的力气挣脱开来,向着别墅大门狂奔。当她拉开大门时,门外是两位身着警服的人,其中一人的手呈敲门状正停在半空中。

“抓住她!”别墅内的人齐声喊道。

我也用完了所有的精力,一下倒在沙发上,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蔺明晢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我……也收到了信……收到了‘战书’……”

我顿时晴天霹雳。

尾声 寄往看守所的一封信

致蔺明晢:

我已经为你请了一个资历不错的律师。由于你犯案是在14岁,算未成年人犯案,我想大概率会是个缓刑。另外,我也会争取莫之文的谅解,如果她能够谅解,刑期也许会进一步减少。

黄姐女友也被抓了,随她去。为什么她会杀自己的女友?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们圈子就是这么乱,又要惹你笑话了。

这个案子还是那么扑朔迷离。之后我问了余敏母子,七年前警方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正是因为余敏妈妈隐瞒了两人去过三楼,以及厕所道教画符的事情,美名曰“保护女儿”。也许当时有办案警察怀疑相机拍摄的并不是二楼,但也没有证据支持。你奇迹般地躲过了当年的审判。

接下来说说正题。那天晚上,被情绪控制的我没有意识到如果按照我们的推理,于若涵作为被嫁祸的人不该从三楼厕所走出,出现在影像里。如果她只是在三楼报警的,那没法解释她是从三楼厕所走出而不是楼梯走出。而如果影片剪辑过,立刻被警方看出来。所以那天于若涵确实去了三楼。

那么,她也是共犯吗?

如果是共犯,那么她被警方抓到的几率太高了,几乎相当于主动背负罪名。因此,我有了如下的推理:

那天晚上,你说你收到了信,也就是说有寄信的人。那个人同时给你和莫之文寄信,把莫之文迷晕在厕所,甚至留下刀具作为凶器,制造出你伤人的场面,她才是幕后黑手,这个人选只能是于若涵。

其实我们的推理是对的,于若涵往返了2楼和3楼,制造出自己涉案的错觉,此外,小紫这个摄像师应该也是她请的。而最重要的,我们忽略了警方的调查,警察认定她的罪名不只有“自首的口供”,因为莫之文肯定会提到那封信,所以警察会调查写信的人。因此,于若涵作为写信的教唆者被判罪,她顺便顶了你故意伤人的罪。据说她家也很有钱,我有理由相信,她知道自己会被判缓刑,因为被害人一定会原谅她,而她只要装出一副被陷害的样子,就能把被害人吊的魂牵梦萦。

被吊着的不止有她,否则于若涵就不用把你算进计划了。

她的确服刑了,但如她所料,你因为负罪感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需要你这种人。这次的绑架案,想必她是故意的,只是没算到你也找到了黄姐。

她用自己的缓刑换了两个会无条件听从她的仆人和情绪垃圾桶。想一想吧,你为什么会愿意照顾她,为什么愿意保护她,为什么不惜出卖身体也要救她?

看守所羁押的时限很快要到了,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活。

你说做英雄很难,会不会是做久了英雄,就开始嫉恶如仇?无论是对让女友怀孕弃之不管的男生,还是对组织小团体霸凌弱者的莫之文,你都想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所以你下了手。

你教会了我良知,但你自己却抛弃了良知,被负罪感束缚。我想,也许真正开始服刑后,你才能真正解脱出来。

另外,我对那天晚上采取的粗暴举动感到抱歉。

就说到这里吧,我现在要去会会那位始作俑者了。她又是抱着怎样的信念活下去?对她来说,玩弄人心是否是最大的乐趣?我很好奇这些方面。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不断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等你取保候审后,我也想带你开车出去兜风,散心,咱们毕竟是同病相怜的人。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之前的事情,也可以尝试从恋人的关系做起,方式随意,我只想和同类一起寻找该如何活下去。你知道,对我来说,人与人的关系没什么分别。

对了,你可能要问,我学到“良知”是不是我活着的意义?

别闹了,那是为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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