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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12〉★,3

[db:作者] 2025-08-09 23:36 5hhhhh 2360 ℃

​[吉薩的環形山 AM 5:25 +18°C]

  一人、一狼、一馬沉默地連夜前行。

  因為前輩這個狀態也上不了馬,林克也乾脆就不騎了,牽起伊波娜慢慢地向前走,在夜幕的遮蓋下小心翼翼地藏住了自己紛亂的心緒。如果要他老實承認的話,下了高塔之後,他反而稍微慶幸了前輩選擇繼續維持狼的型態,雖然多少懷抱著不安,但在經歷了塔上的開悟後,他在這個當下真的很不想與對方面對面相處。

  ——總覺得哪裡都是彆扭。

  說不定都只是自己想多了呢,只是因為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人,於是擅自想入非非而已。

  說白了,愛了又如何,愛或不愛並沒有意義,要他為了前輩而死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要他坦白?是人死了被撬開頭骨,也休想讓他漏出口風來的。

  伊波娜噴了口氣。

  林克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在母馬的眼中看見了責備,忍不住苦笑。

  她跟他們在一起時究竟都在想什麼呢?他忍不住思索。她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和前輩談起他的事嗎?一個失敗的如此慘烈的勇者,她是怎麼看待他的?前輩也會對她誠實以對嗎?他會認為林克其實是個負擔嗎?前輩現在究竟在想什麼,她能窺探一二嗎——?

  越是沉默,思緒就越加煩雜,他在變得太過悲觀之前逼迫自己打住,如果是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去跳水冷靜一下頭腦了,偏偏如今夾在一狼一馬之間,他只能動用上所有的毅力,去把臉繃住。

  就好像百年前一樣。

  百年前的自己,把表情與話語都藏起來,也是為了怕被發現什麼嗎?

  「⋯⋯」

  他看了眼前輩,那匹狼的藍眼睛正專注地看著前方要走的路。

  別想了。他深呼吸,把所有非分之想都壓了下去,換上一些不著邊際的想法。

  比方說,嗯,真想一個人去庫姆的秘泉之類的地方,在雪地裡偷偷泡個溫泉啊⋯⋯

  「⋯⋯!」

  突然,一陣異音在他身邊響起,是前輩變身的聲音。

  慘了,林克想,我還沒準備好怎麼面對他——就聽見前輩先開口了,聲音滿是震驚。

  「林克⋯⋯你看那個——那玩意,本來就是浮在天空上的嗎?」

  「瓦.梅德嗎?它只是影子很大⋯⋯」林克說到一半,才發現前輩並不是在指神獸。

  他從吉薩山丘上的高塔上下來之後,他們就不知不覺繞離了主要道路,往海拉魯的邊界歪了過去,現下抵達了一個地貌奇峻的地方:整片乾涸的大地上,滿是有如天上墜落了巨石所打出來的碩大坑洞,希卡之石的地圖將這種地形稱為環形山。

  但奇怪的地形本身,並不是他們所震驚之處。

  ——本應該在最大的環形山中央沉睡著的岩石巨人,此時正高掛天上,並且上下顛倒,動也不動,在半空中就這麼凝固著。

  「這——這到底是——?」林克震驚地連連退後,前輩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以免他跌倒。

  「這種傢伙之前好像也見過,但這樣子⋯⋯在你的海拉魯不正常,對吧?」前輩的聲音也壓抑著不安。

  林克點點頭,有點羞赧地掙脫了對方的手,拿出希卡之石迅速地拍下了好幾張照片。

  「我得拿回去給其他人看看⋯⋯」他喃喃:「這就是羅姆那傢伙說的⋯⋯到邊境處才會發現的異常現象嗎?」

  幾匹在附近遊蕩的野狼發現了他們,發出了呼朋引伴的長嚎聲,前輩哼了一聲,轉身變回巨狼去威嚇牠們,像趕羊一樣把狼群追到了一處,再迅疾如風地咬死每一匹。

  林克手腳僵硬地收集了滿地的高級獸肉和頂級獸肉,心中仍是一片亂麻。

  實際看到這種景色,確實如同老國王所言,實在是難以形容的毛骨悚然。

  狼型態的前輩小跑步回到了他身邊,尾巴不小心掃過了他的小腿,林克過於敏感地跳了起來,然後又自顧自地脹紅了臉。

  「你是不打算變回來了嗎?」他低聲抱怨。

  前輩的耳朵豎了起來,一秒之後,他就變回了人。

  「我只是想說——」夜色下,前輩的臉看上去也有點難為情,他有幾分扭扭捏捏地開口:「我想說,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我不知道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但是如果給你一點毛絨絨的東西應該會讓你開心一點吧⋯⋯?」

  「啥?」

  林克目瞪口呆,然後呻吟了一聲,把臉埋進雙手中。

  剛才他心裡還有點自我懷疑的,這下倒是完全清楚了。

  ——這傢伙就是全海拉魯最可愛的人,叫人怎麼能忍住不喜歡?

  不如說相處到現在他才覺醒,該不會已經算是太遲鈍了?

  「沒事,我只是——總之我沒事了。」林克說,因為新的認知而心臟怦怦跳著,他試圖深呼吸,假裝只是被異常的岩石巨人嚇到。「反正就是⋯⋯就是這樣和那樣啦。」

  前輩挑了挑眉;他等於什麼也沒說,不過對方並沒有繼續追問。

  「總之,謝謝你的毛絨絨——。」林克紅著臉說,別過身去,默默爬上了伊波娜的馬鞍,總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前輩跟在他後頭,一個帥氣的跳躍上了馬背,兩條手臂自然而然地繞過他兩側身子,牽起了韁繩,幾乎像是將他圈在懷裡一般。伊波娜開始朝前小跑,而林克的心臟跳得像飛一樣。

  ⋯⋯之前就老覺得,前輩的個人距離一直都很近,現在想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近啊。

  有自覺的現在,他痛苦地發現,從今以後的日日夜夜,恐怕是都別想平常心地度過了。

​[利特驛站 AM 7:30 +15°C]

  穿過巴美山丘的縫隙間,沿著大道一路驅馬小跑,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便能抵達了利特驛站;不遠處是廣闊的利利特特湖,而由無數吊橋連接起來的湖中高地,便是目的地利特村了。

  瓦.梅德那巨大的陰影時不時籠罩在這一帶的土地上,林克抬頭看了它一眼,默默地進了驛站,他很想休息一下再進村裡,不管怎麼說,剛剛的貼身騎馬實在是給他的心臟帶來了很大的負擔。

  林克挑了張桌子坐下,等前輩把伊波娜交給驛站人員照顧的空檔,他翻起了桌上閒置的書冊,心卻全在外面那個人身上。

  《傳聞中的三葉》啊⋯⋯說起來,在前輩還偽裝成「托亞」,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前輩就曾經把他關在驛站裡,不養好傷不讓他走了,那種愛操心的老母雞性格真是從未改變啊⋯⋯那段時間裡,他自己好像無聊到讀了很多本三葉的樣子⋯⋯

  他百無聊賴地翻閱,注意力卻在字句中停了下來。

  這次令人在意的傳聞就是這個!

  「驅魔之劍」——能使用這把劍的,只有繼承勇者血脈之人⋯⋯

  傳聞它就是這樣的一把劍。

  據說它被藏在不知名的森林深處,雖然三葉也很在意,但家裡的爸爸媽媽怎麼看都感覺不出有勇者的血統。所以這件傳聞和三葉似乎沒有什麼關係⋯⋯

  三葉推薦度:★☆☆☆☆

  林克張大了嘴。

  前輩正好此時走了進來,他抬頭,惶恐地按了按那一頁,把書塞到了前輩的臉上。

  「你看!」林克叫道。

  前輩把書推遠了一點,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才滿臉疑惑地問:「你叫我看什麼?這個時代的海利亞文字我已經看不懂了⋯⋯」

  林克把書中的句子唸了出來,唸完之後,他抬起頭看著前輩,對方卻神色如常。

  「怎麼了?你很介意她只給大師之劍推薦了一星嗎?」前輩問。

  「不是啦!」林克低吼:「重點是勇者血脈!血脈!難不成你⋯⋯是我祖先嗎?」

  喜歡上不知道幾萬年前的祖輩應該不能算亂倫吧⋯⋯某部分的他正躲在腦海的角落中混亂低語著。

  「啊?」前輩張大嘴:「可是不可能啊,我又沒有生小孩。」

  「啊?」林克眨了眨眼。

  「我知道我的導師和我應該是有血緣關係⋯⋯」前輩用手指點著桌面,邊思考邊慢慢地說著:「但在我自己的冒險結束、跟他的旅程也結束後,我就去當守護寶箱的狼靈了,所以我自己不可能有後代吧。」

  「⋯⋯好像很有道理。」是他頭腦太不清醒嗎?林克用力敲了幾下自己的頭。

  「你幹嘛打自己?」前輩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將手壓在桌上,又給了他另一個心煩意亂的理由。「說不定本來勇者的血統就有很多分支也不一定,也或者說這本書寫得根本是誤傳,成為勇者的條件很有可能根本跟血統無關,至少我就覺得可能無關。」

  「也對⋯⋯」

  林克的手還被牢牢地按著,隔著露指手套都還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度,這樣子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思考——幸好兩個人之中還有一個人是頭腦清醒的,不然他大概還會糾結這點很久吧。

  然而不知為何,前輩突然輕輕玩弄起了他的手指,這讓他從指尖開始渾身一陣酥麻,整個人幾不可見地輕微顫抖了起來;但他並沒有選擇掙脫,甚至反而連力氣都不敢使上一下,眼睛也不敢看向交疊的雙手,只暗暗希望這說不清道不明的一刻可以持續久一些⋯⋯。

  「我說⋯⋯」前輩偷瞄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那眼神看上去有幾分忐忑:「去利特村以後,有什麼計畫嗎?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利特這個種族,卡西瓦還是第一個⋯⋯」

  「呃,找村長。」林克心不在焉地說,正在分心感受前輩手指上跟他一樣位置的,握劍的繭。「然後趕快去找一名利特戰士,阻止他一個人腦衝去找神獸算帳,最後我進神獸裡去毆打加儂,應該就差不多這樣了。」

  「好。」

  前輩點了點頭,仍然輕輕撫摸他的手,被他觸碰過的每一處都像火燒,林克再也受不了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像是逃亡一般迅速跑到了驛站外頭。

  「我去做一點吃的!」

  /

  「嗨,我們又見面了,你好嗎?」

  本來專心在烘烤胡蘿蔔蛋糕的林克,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轉過頭去,拿著手風琴的卡西瓦正對他露出微笑:「失禮了,你烘培的味道很香,不自覺地就被吸引過來了。」

  「要吃一點嗎?」林克大方地問,卡西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在鍋邊的小凳子上坐下。

  ⋯⋯卡西瓦真的很大一隻呢。林克看著蓋去了半邊天光的天藍色陰影,忍不住失禮地想道。

  「這裡離我的故鄉利特村很近,讓我不禁興起了一陣思鄉之情。」卡西瓦瞇細雙眼,看著不遠處有如高塔般的村落,充滿感情地開口:「我把妻女都留在村子裡⋯⋯不知道她們過得還好嗎⋯⋯」

  「既然都到這裡了,不乾脆回去看她們一眼嗎?」林克隨口問道。

  卡西瓦搖了搖頭。

  「在達成與師父的約定前,我不能就這樣回去。」

  「什麼約定?」林克很順地接了下去,頓了半秒,才發現自己是明知故問。

  「這⋯⋯不好意思,我現在還不能說。」卡西瓦苦笑了一下,接過林克切下來的一小片試吃蛋糕,輕輕咬了一口:「等時機成熟時⋯⋯等我把所有的古詩告訴你後⋯⋯再到我的故鄉,好好聊聊這件事吧。」

  「這位利特的先生,你的故鄉不就在旁邊嗎?」另一個聲音加入了對話,林克抬起頭來,看見一位在驛站工作的老爺子走了過來,卡西瓦連忙讓出了座位,名為賴斯的老爺子便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是啊,我正在跟這位旅人說,我有一些個人的緣故,現在還不能回去呢。」卡西瓦彬彬有禮地說。

  「這樣啊⋯⋯還真是辛苦哪。」賴斯說道,百無聊賴地看著林克把鍋子裡的甜點挖起來:「老夫⋯⋯還是比較喜歡吃辛辣的食物啊⋯⋯」

  林克聳了聳肩,把胡蘿蔔蛋糕切成三份,一份遞給了卡西瓦,剩下兩份留給自己跟前輩。

  「辛辣⋯⋯白飯⋯⋯辛辣料理⋯⋯沒錯沒錯⋯⋯好想吃咖哩飯⋯⋯」賴斯繼續對著空鍋子碎碎念,看上去一整個怨念深重的樣子:「老夫有煮咖哩飯所需的海拉魯米,但是卻沒有鼓隆的調味粉,老夫也不能離開驛站⋯⋯」

  「鼓隆的什麼?」第四個聲音加入了談話,是前輩回來了。卡西瓦向他們鞠了一個躬,帶著他自己那一份蛋糕優雅地回到了他在驛站的固定位置上,繼續演奏伊波娜之歌。

  林克把前輩的那一份胡蘿蔔蛋糕塞到他手上,前輩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們在說鼓隆的調味粉。」他說,努力不要覺得前輩很可愛。「那種調味粉可以煮出很辣的咖哩飯,等我們去過鼓隆城以後,我再煮給你吃看看。」

  前輩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期待。他跟卡西瓦方才一樣,珍惜地小口品嚐著胡蘿蔔蛋糕,光是看著那模樣,林克都覺得心裡癢癢的,他使勁揉了把臉,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病的不清。

  「鼓隆城還健在啊。」前輩說,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行為:「好懷念啊,不過看到死亡之山時也多少猜到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流不流行相撲⋯⋯」

  「你們要去鼓隆城嗎?」賴斯瞪大了眼,精神都來了:「如果你們有拿到鼓隆的調味粉,能讓給老夫一點嗎?」

  「我知道了。」林克安撫了一下老爺子:「不過可能還要一陣子,你也許可以跟其他旅人收購看看,說不定會比較快。」

  「這樣啊⋯⋯」賴斯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

  凳子又空了下來,這次換前輩坐下了。

  「剛剛你做菜的時候,我把周圍繞了一圈,還跟村口的守衛聊了一下。」前輩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卡西瓦。「真是獨特的地方,讓人很安心,很想住下來。利特們真的⋯⋯看上去很不可思議。」

  「我也很喜歡這裡。」林克說,仰頭望著藍天白雲:「要不是現在被神獸影響了生活,大家會更好客一點,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裡一直都不是最受歡迎的觀光勝地。」

  「因為天氣比較乾冷嗎?」前輩問。

  「可能吧,畢竟這裡離海布拉山脈很近,那邊很冷。」林克點點頭,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蛋糕:「不過那一塊區域除了雪山跟神廟以外,什麼都沒有,我還不確定我們這次需不需要去那裡。」

  「⋯⋯我問你喔。」前輩又瞄了一眼卡西瓦,終於靠到林克耳邊小小聲地問了一句,這個問題似乎在他心裡憋了很久:「你覺得利特真的會飛嗎?」

  林克眨了眨眼。

  「當然會啊!」他困惑又理所當然地回答。

  「所以他們的翅膀是真的有用的?」前輩繼續追問,眼底閃著好奇心:「我的意思是,那翅膀看起來比較像手,但也像翅膀⋯⋯我不知道,我沒有很多飛行經驗,除了你的滑翔傘。」

  「你的冒險裡沒有飛過嗎?」林克反問。

  「有是有啦。」前輩踢飛了一顆小石子:「但是我當時是一匹狼,然後米多娜操控一隻大鳥,讓牠用牠的爪子把我抓起來,好帶我飛到海利亞湖的上游⋯⋯可怕的要死,牠飛歪我就會落水,然後就又要從最底層重來,那經驗實在太⋯⋯我都不想回憶起來。」

  林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一隻大鳥抓著一匹狼?」他喃喃:「我需要看看那個畫面,我是不是應該拜託卡西瓦帶你飛?你要不要現在變個身啊?」

  前輩敲了他的額頭一下,林克忍不住笑了出來。

  「放肆!」前輩說,但語氣很輕鬆:「上次不知道是誰被背著飛就哇哇大叫,還假哭喔。」

  「你還敢說,一想到那天我就氣,你這個大騙子!」林克回嘴,塞了最後一片蛋糕到嘴裡:「好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看瓦.梅德那個樣子,我猜特巴大概還沒出發吧。」

  「特巴就是你說的那個利特戰士嗎?」前輩問,幫著他收拾料理時亂放的雜物,繼續好奇地追問:「利特是怎麼戰鬥的啊?我是說,他們如果要同時飛翔然後又要用手拿武器⋯⋯我真的想像不出來⋯⋯」

  林克站起身來,望向如同大鳥頭部一般的高聳岩石,雙眼因為回憶而瞇了起來。

  他彷彿感覺得到狂風吹拂,而一位利特哈哈大笑著從中竄起,帶起了滿是羽毛的旋風。

  「有一位利特⋯⋯叫作力巴爾。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戰士。」他開口說道:「沒有人射箭有他那樣的準度,他甚至能夠在空中滯留的同時,拉弓射中三個在不同位置的箭靶;在所有利特都依靠從高處跳下滑翔來飛時,他獨自一人鑽研出了能夠靠自己獨立喚起大風的技能——我們從來沒有機會徹徹底底打過一架,但他是我最不確定能否獨力戰勝的人之一。」

  前輩點了點頭,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林克臉一紅。

  「怎麼突然?」他彆扭地問,但沒有掙脫。

  「他就是利特族的英傑,是嗎?」前輩靜靜地問:「你說話的表情,就像在談論已逝去的英雄。」

  林克突然找不到話說,所有語彙好像都在他嘴裡死掉了,他只能無言地點點頭。

  「是,就是他。」

  「他的靈魂,現在就在那神獸上?」

  前輩抬頭看著劃過地面的巨大陰影,那巨大的機械鳥正浮游過他們正上方。

  「災厄加儂⋯⋯偷襲了他們。」林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過這件事,但此時此刻話語就從他嘴裡溜了出來:「在大災厄來臨的那一天,我帶著薩爾達試圖回到城堡,其他四位英傑們則各自趕往自己的神獸,但卻在裡頭被災厄加儂派出來的分身偷襲⋯⋯」

  前輩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而現在,那些分身都還在裡頭,困住了他們的靈魂。」林克咬牙說道:「甚至還利用英傑們的遺體強化自己,直到幾天前,米法才告訴我這件事——。」

  前輩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堅定透過相握的雙手緩緩流淌進林克的心中,點亮了一盞勇氣的光。

  他們一起望著瓦.梅德,望著它向遠處緩緩飛去,那無言地繞著利特村盤旋的模樣⋯⋯林克從來都不知道那是災厄加儂的刻意示威,還是力巴爾仍舊不願遠離故鄉的依戀。

  「他一直都是狡猾的傢伙。」前輩說:「那個加儂多夫,那時候他還是個人類。我永遠記得,在我打敗他的時候,他說⋯⋯說這不過是光與暗之間,鮮血淋漓的歷史的下個開場罷了。當時我不願意相信,因為我分明親手刺死了他,大師之劍還深深地插在他胸口上,我想不出一個死人還能怎麼興風作浪⋯⋯」

  林克悲傷地看著他,前輩回以一個苦笑。

  「但是在這麼多年以後,他仍然做到了。」前輩的語氣充滿厭惡:「我沒想過他說的都是真的,但究竟憑什麼,偏偏是他擁有這樣的力量,可以讓他反覆不斷的復活?為什麼會不斷有新的林克誕生?坦白說,我實在是想不通。」

  「據我們所知,至少在一萬年前,就已經有勇者和公主合力對付災厄加儂的紀錄了。」林克嘆道:「你說的一定是更久以前的事⋯⋯在遇見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勇者們都叫作林克。」

  兩位同名的勇者仰著頭,看那翱翔天空的巨鳥,那機械周身的紅光如血,彷彿在描繪龐大又腥風血雨的歷史——他們不過是巨觀中再渺小不過的一粒沙塵,而它正由上而下俯視著一切,嗤笑著所謂的神選勇者、所謂的天才劍士,都僅僅只是地面上掙扎的螻蟻罷了。

  「⋯⋯不過,不管如何醜陋,終究還是要掙扎的。」林克說,緊緊地回握了前輩的手:「我要再一次證明給力巴爾看,就算我沒長翅膀,還是能抵達他所在的地方。」

  「我相信你。」前輩篤定地說道。

  他們雙手相握,大步向前,朝著利特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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